细心的奥尔诺中注意到了张海诺的深沉,却一时猜不透这位指挥官在为何而忧虑,他忐忑的说道:“元帅,关于那两艘跑掉的英国货轮……我感到非常抱歉!”
张海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走神,他对着奥尔诺一笑,“噢,别这么说,马蒂亚斯,我们都是专业的海军指挥官,以科隆号的状况取得这样的战绩已经非常完美了,就算是俾斯麦号号,也未必能够确保不放过一艘英国货轮!”
奥尔诺中校这才放心了许多,在这之前,他还一直憧憬着自己会因此而成为德国海军的英雄并就此扶摇而上呢!(
海啸 绝处逢生
第032章 - ~各怀鬼胎~
元帅,我们对俘虏进行了突击审讯,三名英国船长|不清楚航行计划,而水手们也只知道自己将前往某个俄国港口,真正指挥那支护航船队的,是领航驱逐舰‘马塔贝尔人’号——根据我们掌握的英国舰艇序列,这应该是一艘部族级舰队驱逐舰,按照这种大型驱逐舰的战斗力,正面对战的话可以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非常幸运的是,我们突进到2000距离时从左舷一口气发射了六枚鱼雷并且击中了它,紧接着又在舰上引发了连锁的爆炸,只1钟时间它便从海面上彻底消失了!从我们对救起船员的讯问来看,那艘驱逐舰上恐怕无人生还!”
奥尔诺中校口若悬河、一气呵成,看起来在是早就做好准备的,而显耀的战果摆在眼前,即便是军衔更高的军官,时也无不报以敬仰的目光。
“在战斗中,我们发射了舰上全部的12枚鱼雷,消耗炮弹……”
张海诺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尽管奥尔诺中校仍在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先前惊心动魄的战斗,但他的思绪却仍然停留在刚才那句看似无意的上。
“某个俄国港口……”
“难道是白海的尔汉格尔斯克?可是……那里已经进入封冻期了啊!”坐在张海诺右手边的舰队参谋长奥利弗克上校小声嘀咕到,原来,他也没有心思关注那场海上战斗地整个细节。
张海诺伸出右手摸摸自刚刚刮过胡须的下巴,轻声说:“如果以破冰船引导,船只也可以在冰冻期入港,但眼下的风雪明显增加了这种操作的难度!难道说……他们地目的地是摩尔曼斯克?不可能,不可能!”
梅克上校兀:摇了摇头,“的确不太可能!提尔皮茨号就摆在这里,那样一支小型船队进入莫托夫斯基湾简直就是送死,除非它们想趁着恶劣天气溜过去,可是我们的雷达并没有损坏……”
张海诺一边想,一边也在听着舰;参谋长的分析,最后,两人相互一望,却都挤出一丝尴尬的笑——运载大量军用物资地英国护航船队此时出现在这里,确实让人觉得非常矛盾。
“战斗结束时,我们发现:己已经到了距离莫托夫斯基湾仅两个小时航程的海域,所以就直接押送三艘英国船前来,希望此次俘获的英国货船以及上面所载地物资,能够对这场战役起到积极的作用!”
奥尔诺中校地收尾之言并不张扬。只惜他现在恐怕还不清楚战局地发展已经进入了一个对德军非常不利地阶段。且不说那些坦克、卡车和大炮难以在短时间内运送上岸。即便能够办到。眼下地登陆部队中也缺乏可以操作这些英制武器地人员!
会议里响起了长时间地掌声。随后。张海诺起身说道:“诸位!奥尔诺中校以及科隆号全体官兵用他们顽强果敢地作风取得了一场伟大地胜利。在接下来地战斗中。我们大家也要学习和发扬这种风格。好让……”
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地爆炸声打断了张海诺地讲话。由于舰体本身地震感并不强烈。因而经验丰富地军官们可以在第一时间确定爆炸发生在稍远处。于是会议室里地好几名军官都冲向一旁地舷窗。但很快有人喊道:“爆炸发生在另一个方向!”
“会议到此结束!”张海诺匆匆宣布道:“指挥官们各回岗位。奥利弗。尽快搞清状况!”
“是!”舰队参谋长以最快地速度离开了会议室。而到张海诺也离开了。其余军官才有序而快速地往外走去。
当张海诺来到舰桥上时。海面上几近昏暗。这预示着短暂地白昼即将结束。漫长地黑夜又将继续统治这北国之地。虽然光线不佳。但人们还是能够一眼看出爆炸发生地位置:进入这片海湾还不到一个小时地轻巡洋舰“科隆”号。这时候已是烈焰冲天、滚烟。整个战舰非常明显地朝右舷偏去。
舰长奥尔诺不在舰上,可舰员们依然在奋力挽救这艘刚刚立下汗马功劳的巡洋舰,桅杆上的信号灯也一闪一闪的打出信号:“本舰右舷中雷,舱壁破损严重,准备搁浅!准备搁浅!”
紧随张海诺跑上舰桥的奥尔诺,看着自己的战舰竟目瞪口呆,他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切就发生在他离舰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里,而且周围还有十几艘本方舰船!
不多时,拥有简明外观的轻巡洋舰又稍稍恢复了平衡,但舰体也无可挽回的继续下沉,在这种情况下,搁浅应该是避免沉没的唯一途径。最后,它以几乎和“提尔皮茨”号相同的姿势停在了近岸处,只不过位置要比大吨位的战列舰更加靠近海滩!
“本舰已经搁浅,正组织人员灭火!”这是“科隆”号在爆炸发生后传出的第二条信息,至于奥尔诺中校,这时已~欲哭无泪了!
爆炸只有一响,这意味着“科隆”号上的弹药库并没有发生殉爆——这也是战舰指挥官们最不
到的情况。战舰搁浅后,因为爆炸而引起的火势仍员们不断发出呐喊,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组织灭火和伤员救助。一艘大型鱼雷艇也迅速靠了上去,消防水枪很快喷出根根白色的长水柱,以此来压制不断涌起的火舌。
这时候,一阵响亮的口哨声和金属敲击声从不远的海面上传来,这个极不协调的声音令每一个听到的德军官兵都感到愤怒,他们很快发现,原来是三艘英国货轮上的战俘们在得意的幸灾乐祸。眼下,他们或许比俄国人还要憎恶刚刚发生爆炸地德国巡洋舰,若不是它在风中有如神兵天降,这群人指不定正缩在暖和的船舱里大块朵颐呢!
端着刺刀的德军士兵很快让他们闭了嘴,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搁浅的“科隆”号又有动静了,一个不大地闷响从舰内传来,眨眼之间,一股烈焰从右舷靠近部的位置冲出,并很快转变成为大团的黑烟顺风飘荡。
重油不完全燃烧的气味,对于海军官兵们来说其实不会太陌生。另一艘大型鱼雷艇很快加入到灭火行列中来,而舰队中的几艘驱逐舰则已经开始在附近海域搜寻肇事者了——根据目击者的报告,这又是一次由苏俄潜艇造成地损失,而德军阵营中的“超级潜艇猎手”u-197,这时候正在“提尔皮茨”号另一侧为蓄电池充电,加上对方根本没有浮上水面,也就无从在第一时间找到对方并发~鱼雷攻击了!
“元帅,请让我回到舰上去,就算死,也要和我的战舰死在一起!”奥尔诺似乎还沉浸在巨大地悲愤当中,虽说舰在人在是许多舰长的誓言,但历史证明这并非理智的做法。
张海诺转过身,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沉却又异常诚恳地说道:“抱歉,从一开始我就忽略了俄国人的潜艇,抱歉!我让整个舰队陷入了这样的被动局面!”
奥尔诺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远处,驱逐开始投掷深水炸弹了,看来俄国潜艇依然是从较近的距离发射鱼雷,从而让德国舰员们来不及作出规避。不过至于他们为什么选择体形较小的“科隆”号而不是附近地三艘英国货轮或是更远处的其他战舰,这恐怕就只有苏俄潜艇地指挥官心里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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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唐宁街1。
“pq-6船队在巴伦支海遭到德国巡洋袭击而损失惨重?巴伦支海!俄国人的护航军舰呢?那不是他们负责护航地海域吗?这群失信的……卑劣地……”
叼着雪茄的胖老头对这个消息的反应,愤怒显然是多过于意外的。尽管苏德战争的爆发使得英国所承受的压力减小了许多,但英国政府中的许多人并不赞成支援苏联,意识形态的不同使得两个国家在很长一段时期里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为了达到消灭苏俄政权的目的,他们不但积极组织参加干涉战争,甚至不惜牺牲捷克、波兰好将“祸水东引”。在德国全面入侵苏联后,几乎因为德国的破交战而陷入窒息境地的英国政府终于决定和苏联携手对付共同的强敌,然而面对苏联政府有关英国在西欧开辟第二战场以减轻苏军正面压力的要求,丘吉尔政府以英国还陆空军实力均未恢复过来为由拒绝了,只同意竭尽所能向苏联提供支持和援助。
“俄国人的答复是他们已经派出了北队的护航舰只,但受到暴风雪的影响,这些舰艇偏离了航向,至于那艘德国巡洋舰,俄国人也不清楚它是什么时候溜进巴伦支海的!”穿着海军中将制服的高级军官以绅士的淡定缓缓解释到。
“真见,你见过有人在自家门前院子里迷路的吗?”丘吉尔没有好气的说。
“今年的暴风雪格外猛烈!”白发苍苍的海军中将说道,“连我们的主力舰队也不得不后撤到谢德兰群岛一带避风!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苏联政府的强烈要求,我们也不必在这样的恶劣天气派遣po-6船队走那条冰冷的北极航线!”
“哼!”丘吉尔很不情愿的挪动了一下自己肥~:身子,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宽大的椅子嘎吱作响。
“那艘德国巡洋舰,确定是什么级~了吗?”
“根据船员们的判断,那应该是柯尼斯堡级!”中将答道。
“唉……一艘柯尼斯堡级就能轻松干掉我们的两艘驱逐舰和两艘武装货船,德国海军就那么强大吗?”丘尔并没有给眼前这位海军中将解释的机会,他紧接着又说:“你也觉得德国人只派了一艘巡洋舰出来活动,而其他战舰都躲在挪威的峡湾里避风吗?”
年纪颇大的中将想了想,“您的意思是……”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丘吉尔突然异常坚决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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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 ~奢侈的工程~
报告中尉,全连集合完毕!”
一个沧桑的声音,在发出的瞬间便被狂虐的风雪掩盖了大半,那张原本圆润的脸庞上留着好几条长长的划痕,伤口早已凝结成为黑色的血,满身的泥污和两天前整装待发时的军容简直无法联系起来,唯有那支mp38冲锋枪还保留着较为光洁的外观。
分两排列于眼前的,不过二十号人,他们一个个衣装不整,有的头上缠着纱布,有的手臂裹着绷带,有的还保留着自己的钢盔,有的却只能戴着残破的、没有任何防护功能的布帽,但手中都紧紧握着武器。
佩戴着德国海军标识的中尉军官,手里依然拎着他那支冲锋枪,只是脖子上已经被厚厚的绷带所缠绕,脑门上约有2米长的口子也还没有完全愈合。
中尉用一种悲壮的眼神扫视了一圈自己的下属们,声音有些梗咽,“伙计们,我刚刚接到指挥部的消息,元首已于今天上午颁布了嘉奖令,表彰第5山地师和第1海军战斗师全体登陆并坚守阵地的官兵们!德国没有忘记我们!”
士兵们竭力想要挺起胸膛,但寒冷的北风吹得他们只能继续缩起身子以储存仅有的热量,在那些茫然与麻木的表情背后,也许还藏着几份哀伤。
沉默,良久的沉默,趁着俄国人还没有卷土重来,这些德军官兵们至少可以在这简陋的工事中站直了身子。
中尉好不容易积蓄起了一些气力,他用高亢的嗓音说道:“战斗仍将继续,我们会在这里一直坚守到后援部队的到来,坚守到反击的发起!我们会赢得这场胜利,就如同打赢这场战争一样!”
士兵们冷淡的反应令他有些失望,自登陆以来,他们没睡过一个好觉,也吃过一顿饱饭,而恶劣的天气对士气的打击甚至超过了凶恶的俄国人!
如此情景,中尉已经拿不出更多的东西来鼓舞士兵们了,他刚一宣布解散,士兵们便拖着疲惫地身躯往各自的战斗位置走,而就在这时候,不远处跑来一名传令兵。
有的士兵停下来驻足观望,有地则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往前挪动。
传令兵径直跑到中尉跟前,尽管各阵地之间已经铺设了电话线,但俄国人的炮弹不时将其炸断,而勇敢的传令兵们就要冒着敌人的枪炮往来于各个阵地之间。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中尉便转过身冲着他的士兵们喊道:“有谁会开坦克?有谁会打炮?”
看到有地士兵似乎没有听到,他又以近乎吼叫的嗓音重复了一遍。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很多人是加入海军还不满一年地预备兵,有的曾经在舰艇上服役过,但不要说是开坦克,他们中绝大部分人甚至连坦克都没摸过。
“长官,我在军舰上参加过炮组训练!”一个年纪看起来顶多二十岁的年轻士兵站了出来,厚厚军大衣和白色的围巾遮住了他的军衔标识,但看起来应该只是三等或二等水兵。
“报告,我也在舰上操过炮!”另一个士兵也站了出来,他个子高高瘦瘦,皮肤白到简直和刚落下来的积雪一样。
“其他人,有开过坦克或者开过炮的吗?”中尉又吼了一嗓子,这次没有其他人再作出任何形式的回应了。
“好了,你们两个!”中尉让那两名士兵来到跟前,指着北面最近的废弃炮垒说道:“直接去营部报到,明白吗?从这里往北200米就是营部了!”
两个士兵尽管有些不解,但在敬礼之后,他们还是扛起枪往中尉所指地方向走去。这时候,刚才那名传令兵似乎已经到了另一个连队的阵地上,相比之下,那个属于第二批登陆的海军战斗连可说是兵强马壮,军官一发话,呼啦一下站起来十几个人。
待手下的士兵们都散了,中尉搔搔脑袋,然后又朝营部的方向望了一眼,“开坦克?打炮?这是干什么呢?”
靠海一面,之前因为登陆士兵的踩踏而几乎变成烂泥潭的近岸处,早已在低温和寒风的作用下成为坚硬的冻土,黑色淤泥完全被厚厚的冰雪所覆盖,而在两个临时搭建地栈桥上,好些工兵还在为铲除积雪而努力着。
两艘先后在这片海滩附近搁浅的战船——德国战列舰“提尔皮茨”号和轻巡洋舰“科隆”号,拥有与周围环境极不协调地庞大身躯。
“科隆”号距离最近的那座栈桥只有六七十米,以至于在搁浅之前人们还担心它直接撞上栈桥,而“提尔
号则要远得多——粗略估计至少也有四、五百米。
在栈桥地一端,一艘吨位稍小的货船已经缓缓靠了上来。它船舷最下部为涂成黑色,上半部为浅蓝色,甲板以上地建筑则涂成了纯白色,整艘船只有一个并不太大的烟k;,按照锅炉和轮机的效率来判定,这应该是20年代后期之后建造的新船,而船体外观和布置则属于苏格兰造船厂的传统风格。
近岸处的海水并不深,货船竭力想要靠近栈桥,但在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只听得在船舷旁用线绳测量水深的水兵喊道:“水深六米!不能再往前了!”
船当然不能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往栈桥上卸运物资,这时穿上已经有二三十个德军士兵,他们有的在从船尾放下小舢板,更多的人则从刚刚打开的船舱中往外搬货——那是一个个装满东西的白色粗布袋子,外面粘着少量的白色粉末,当过厨师的人想必不会对这种粉末的味道感到陌生。
“噢,是面粉啊!”一名德军士兵显然是懂英语的,他认出了袋子上用黑色印刷体打上的字:面粉公斤公司。
扑通……
第一包东西被德军士兵扛着从船舷扔下海,紧接着,第二个士兵以相同的动作将肩上的大袋子扔进大海,第三个……第四个……
不知道出产这些面粉的美国佬,充当国际中介的英国人,还有原本可以用这些面粉来烘烤面包的俄国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面粉不是黄豆,泡在水里会有相当的损失,但德国人对此显然一点也不在意,士兵们继续从船舱中搬出一袋袋面粉,整袋的扔进海里,两艘小~板不断从栈桥往船上接运士兵,渐渐的,货船甲板上的人多了起来,往水里扔面粉袋的速度也更快了。就这样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些扔进水里的白色袋子终于不像开始那样完全不见踪影,水面之下开始有白色的“冰山”出现。船上的士兵们兴奋了,在一名军官的指挥下,他们开始和声齐歌“祝你永戴胜利花冠”——那是一首普鲁士时期的传统军歌,曲调悠长,颇为豪迈。
天渐渐黑了,“冰山”的面积增大了许多,高度也已经超出水面有两米之多,好几个胆大的德国士兵从轮船甲板跳了过去,然后接应伙伴们从船上丢下来的面粉袋并往栈桥的方向挪。这些工作看起来虽然只是在机械的重复一些动作,对人的体力消耗却不小,而小舢板继续来回于船与栈桥之间,船上的货物不断减少,人员却在持续增加。
岸上的德军官兵,很多都注意到了这奇特的场景,就在士兵们奋力搭建一个更长更宽的栈桥时,四艘从“提尔皮茨”号和“科隆”号上放下的交通艇也在来回的从另一个栈桥上接人,并把登船的德军官兵送往暂时停泊在“提尔皮茨”号附近的大型货轮上。尽管大多数锅炉已经熄灭,轮机也已经停止转动,但在天黑之后,那艘货轮上却不断有奇怪的轰鸣声传出。
上半夜的平静,几乎让疲于作战的德军官兵们放松了警惕,然而俄国人绝不会就此放弃进攻,放弃夺取他们未曾拥有过的超级战列舰的机会。这一次,在新投入的大口径重炮的支援下,数千苏军步兵向德军阵地发起猛攻,由四十余辆t-26和bt-7型坦克组成的装甲部队试图重演他们在外围阵地上的战术,但这一次他们遭遇了德军有准备的反击,利用7门缴获的苏军小口径反坦克炮,以及从“提尔皮茨”号上临时拆卸下来的双联装37毫米高射炮,德军官兵们在几个小时的战斗中击伤击毁了几乎一半的苏军坦克,并迫使对方放弃了集中坦克从南翼强攻的计划—恐怕苏联人到最后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德军的各种高射炮用来打坦克都是屡试不爽的!
这一晚,德国北方舰队所属驱逐舰分队也意外的扬眉吐气了一把——陆上战事正激的时候,一艘苏俄潜艇自以为可以浑水摸鱼,没想到却被一艘巡逻的z级驱逐舰寻覓到了踪迹,并且很快召来了另外两艘驱逐舰,一堆深水炸弹劈头盖脸的投下,那艘苏俄潜艇可能是因为出现严重故障而被迫上浮,但它刚一露头,便被等候在附近的德国驱逐舰打了个对穿。好在它所处的海域水深不过四十多米,大部分艇员都能够侥幸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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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 ~铁道炮~
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天终于又亮了,德军官兵们惊讶的发现,自己阵地前方堆积着数量可观的苏军尸体,因为雪整夜整夜的下着,那上面都已经积了一层雪,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个奇怪的小雪包。此外,一望无垠的旷野中还有近二十辆沦为废铁或是因为无法修复而被抛弃的苏军坦克,一小队德军官兵被派去检视了这些坦克,但那些外观上看起来还比较完整的,里面却已经在苏军撤退时遭到了破坏,因而没有一辆是可以“废物利用”的。
在阵地的另一侧,浅浅的山坡下便是宽不过百米的海滩,同样让德军官兵们感到吃惊的是,经历了长时间的炮击,从海滩延伸出去的两条栈桥非但没有消失,靠近“科隆”号的那条甚至比一天前延长了十数米,并且由原来的一人多宽又向两侧拓展了不少!昨天靠近栈桥的那艘货轮已经离开,换了一艘体积更大的,而新堆砌起来的那段白色栈桥,仿佛就是专门为它量身定制的一样。货船已经停稳,士兵们已经在船舷与栈桥之间搭起踏板——和往常相比,这踏板明显要厚实许多,看来将要卸运的可不是一般的家伙!
在一阵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靠近船舷的德军士兵们纷纷让出一条通路。
只见一辆外形特别的坦克缓缓开向船舷踏板处,它拥有极为敦实的车体以及火柴盒子状的炮塔,相比之下,偏细的炮管似乎配不上其坚实的身躯与厚重的装甲,而在它的车体侧面,甚至还能看到并没有完全被擦净的英国陆军标识符号!
以这辆坦克的体形来看,重量绝不在德军的三号坦克之下,因而当它地履带开始和踏板接触的时候,人们明显可以看到钢质踏板的另一头已经翘了起来,并且随着坦克履带向前滚动而以极高的频率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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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吭哧吭哧的排气声中,一辆沿着铁轨向东开进的火车正如进站前一样减缓着自己的速度。和普通的火车所不同地是,位于这列火车最前部的并不是负责提供动力的火车头,而是一个由布满铆钉的装甲所包裹的“铁道版t-35其最大的特点就是在一节车厢上安装有多个炮塔和机枪塔,层层叠叠如一艘强力炮舰,兼顾前后两翼完全不留射击地死角。仔细观察,人们还会发现这些炮塔中安装地大都是短管火炮和水冷重机枪,而且火炮口径都不超过1毫米。
第二节车厢同样为完整的装甲所保护,其顶部有两个可以开合的大舱盖,2门大口径高射炮修长的身管从中伸出,并以近乎和地面垂直的角度指向灰蒙蒙的天空。透过车门的缝隙往里看,好些身穿冬装苏俄士兵或坐或站,但个个神情坦然,看起来并不受严寒的折磨。
第三和
第四节车厢,形状和铁路线上的客运车厢差不多,但不仅车厢壁由钢板包裹,就连窗口也被钢条所保护,车厢顶部更有两个和坦克炮塔相似地机枪塔,水冷重机枪只从中露出短短一截。
在
第四节车厢后面,才是这列火车的真正动力来源——蒸汽机车,但它的锅炉连同驾驶室均被钢板所覆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位身披重甲的中世纪骑士。
装甲蒸汽机车后面的那节车厢,给人们的第一印象便是一门硕大的炮,它拥有数米长的身管和又黑又粗的炮口,低矮的防盾只能抵御来自正前方与两侧地袭击,而整座大炮则是安装在一个和舰炮底座有些相似的大盘子上,使之可以进行全方位地射击。
紧接在重炮车厢后面的,是一个和普通封闭式货运车厢颇几乎一摸一样地车厢,里面既没有点着灯,也看不见人影,只是顶部依然配有可旋转并可对空射击的机枪塔。
黑车厢再往后,便是两节第三、四节车厢外形一模一样地装甲运兵车厢,大批苏军身处其中,那些全副武装的,应该就是这列铁道装甲列车的战斗人员,至于那些两手空空的,便很有可能负责操纵那门大口径重炮。
在列车的最后部,装有高射炮的防空车厢与多炮塔的战斗车厢以和前部正好反过来的次序布置,以确保这列载有重炮的列车能够抵御来自各个方向的攻击。
具有强大攻击力、防御力以及机动能力的军用列车,最终只能停在一列专门用来排障的火车后面——非常普通的火车头,拖着四节装有铁轨和枕木的车厢,前方可见之处,许多苏军官兵正顶着风雪抢修被破坏的铁轨,然而这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
列车刚刚停稳,一群等候在那里的苏俄军官们便迎了上去,这时候,从列车的
第四节车厢上下
军官,走在中间的一位,穿着黑色的皮质大衣,因而服上的肩章,只从领章来看,这亦是一位军级的政工人员。
“您好,特派员同志!我们可终于把您给盼来了!”长着一张马脸的陆军上校满脸堆笑,然而这并不能掩饰住他对形势的担忧——第1团军以近半主力强攻数千德军防守的阵地,两天来非但没能取得突破,反而折损了好几千战斗人员,前来驰援的快速坦克部队也损失惨重,若不是之前一战打爆德军外围防线并俘获了大批德军官兵,他们的指挥官帕宁将军恐怕早就被撤换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第1团军司令部的奥古斯丁诺肯季夫留舍奇卡,我代表司令员同志和1团军全体官兵欢迎您的到来!”马脸上校非常热乎的说道。
穿着黑色皮衣的这位,一张脸严肃得像块铁板似的,相互敬礼之后,他只是礼貌的和对方握了握手。
“我叫达尼尔洛维奇,统帅部专职特派员,加夫留舍奇卡同志,简单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吧!听说德国人还是非常顽固?”
“是啊……”马脸上校紧紧跟在旁边,压低了声音说:“海滩上已经坐沉了两艘德国战舰,那些德国人能不拼命吗?”
“一艘是鼎鼎大名的‘提尔皮茨’号战列舰,还有一艘是6000~:的巡洋舰吧!”穿黑皮衣的特派员一边说着,一边从身边的军官那里要来一副双筒望远镜,然后在众人的保护下沿着钢梯爬上火车头。站在那上面可以看得更远,只是视线仍然受到风雪的影响,加上地势因素,从这里连德军防线的踪影都难以看到,更不用说搁浅在近岸处的两艘德国战舰了!
观察了好一会儿,铁板脸特派员只好悻悻的从火车头上爬了下来。
“从这里到德国战列舰搁浅的位置有多远?”
马脸的上校不假思索的答道:“大约1里。特派员同志,这条铁轨本来是一直通往海岸的,但德军在登后派出一些步兵小分队对我们的铁路线进行了破坏,您看,前面一段铁轨到现在都还没有修好!如果日夜赶工的话,我想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把前面6公里的铁轨修好了!”
“我们等不了那么久的时间,统帅部希望我们能够以最快的时间攻下德军阵地并俘获那艘德国战列舰,它具备世界第一流的技术,这对我们的海军建设来说实在太有价值了!”特派员回头看了看自己搭乘的这列火车,“其实也用不着等那么久,同志,你知道这两门炮能打多远吗?它们的射程其实并不比德国人的舰炮短!1里,还不到它最大射程的一半!”
射程归射程,打中目标才是硬道理。恶劣的天气,给炮兵观瞄带来的极大的麻烦,苏军在之前的进攻中投入了大量的火炮,甚至包括12毫米和152毫米的重型榴弹炮,但即便在不超过5公里的距离内,它们也没能对德军的主要火力点——两艘搁浅的战舰,构成足够的压制,反而在对方的炮击中损失不少。
尽管对此心知肚明,马脸上校还是摆出一副极其崇拜的表情,毕竟,统帅部这个字眼可是要“仰望”的。
“那太好了!我们已经从前沿阵地牵了一根专用电话线过来,观测人员会在第一时间将炮弹落点情况传回来,只是天黑之后……”
“不,我们不用等天黑!”特派员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问:“现在距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
马脸上校想了想,“只有不到3个小时了!”
特派员转过头,对跟他一起下车的中校军官说道:“通知士兵们开始吧!”
军官点点头,转身传令去了。
“根据我的了解,要打垮一艘战舰并不需要把它的每一个炮塔都敲掉,这与对付坦克是一个道理!打坦克,我们可以打坏它的发动机,打坏它的履带,就算是对付‘提尔皮茨’号那样的大家伙……”穿着黑色皮衣的特派员故作神秘状,“我们也是有办法的!”
马脸上校一个劲的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解决了那艘德国战列舰,我们保证一个冲锋就能拿下德军阵地!”
一阵短促的哨子声响起,大批苏军士兵迅速离开车厢跑向各自的炮位,那门安置在平板车厢正中的重炮具有完全的360环射能力,但射击时须将铁道平板车上的助锄放下支撑在铁道两侧,以利于射击平台的稳定。
几分钟之后,第二列外形和配备几乎一摸一样的装甲列车紧接着抵达了这一地区,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士兵们亦开始调整车上的重炮,好让它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射击状态!
海啸 绝处逢生
第035章 - ~重炮危机~
过两个小时的折腾,15“丘吉尔”ii型步兵坦克)上海滩,但冯兰伯霍芬将军似乎并不急着把它们塞进自己的防线里,而是将它们编为若干个机动分队,好在苏俄军队发动下一次进攻的时候给他们来一个不小的“惊喜”。
“这应该算是丘吉尔提前送给我们的圣诞礼物吧!我想,大家都会非常喜欢它们的!”
“提尔皮茨”号上,凭栏而立的张海诺正和自己的军官们享受着一天中难得的白昼时光,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处于黑夜状态的滋味并不好受,虽然船舱里能够提供有限的灯光,但那终究不比自然界的光线,而且,他们也愈发的怀念起法国海岸的阳光沙滩了!
“在我们截获那些英国货轮之前,元首恐怕还不晓得他的两个头号敌人正在进行如此阴暗的交易吧!据我所知,这种坦克可是英国陆军不久前才开始装备的!”
舰队参谋长奥利弗~梅克上校看起来好像是在说英国和苏联狡诈,其实背后的意思很多人都清楚——德国的海外情报机构效率之低下,对于德国高层战略决策的消极影响已经越来越大了,然而,没有人知道谁该为这种情况负责人,是阿道夫特勒?汉斯梅斯特?卡纳里斯上将?还是德国人天生的刻板性格?
“可是……晚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
张海诺显得有些无可奈何,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战争局势的变化,未知因素开始呈几何级数地增加,之前由于洞悉历史进程而获得的“先知能力”,所起到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梅克上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赢得一系列的战役胜利之后,德国的军力空前强大,德国元首的影响力亦达到了一个巅峰,以至于越来越多年轻人陷入到狂热地个人崇拜当中。
战争爆发时相对“纯净”的德国海军,已经出现了多个由水兵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