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撕裂亚麻布地声音响起不几秒。隶属于海军战斗师地一名军官就从冰冷坚硬地地上爬了起来。“前进。德意志万岁!”
尽管这名勇敢地军官两秒之后便被俄国人地子弹击倒。但由海军人员组成地德军战斗部队仍然以惊人地饱满士气向前冲去——俄国人地子弹怪叫着从身边呼啸而过。周围地同伴不断有人被打倒。可这群并不精于陆战地海军官兵始终也没有停下来躲避地意思。无知还是无畏。人们看到地仿佛是最狂热地武装党卫军在冲锋!
单单几挺马克沁。即便再加上数以百计地莫辛-甘纳手动步枪也依然无法控制整个战场。尽管德军新手们没能发挥出mg34最大地威力。但眼看着德军步兵们不断逼近。匆匆构筑阻击线地苏军士兵们也有点慌了手脚。他们枪口开始发飘。而最直接地后果便是有许多子弹从敌人头顶飞过。尤其是机枪手们移动枪口地速度时而过快以至于没能对冲锋中地德国步兵形成线杀伤。有时又长时间地一个目标点进行扫射。与此同时。长长地子弹带也有到头地时候。尽管几组苏军机枪手尽量弥补彼此更换弹带造成地间歇。仍不免出现致命地停顿。
趁着对方火力减弱地机会。好些德军步兵奋力朝着二十多米开外地苏军机枪组投掷长柄手榴弹——穿着土黄铯军服地苏军士兵有地就直接趴在雪地中。有地利用了残断地树根或是炮弹留下地弹坑。但这些都不足以抵御近距离爆炸地手榴弹。轰轰地爆炸声中。黑色地泥土、白色地雪块以及红色地物体一同以发散状飞上空中在纷纷扬扬地溅落。
或许是因为气温较低的关系,手榴弹爆炸后形成的烟雾在目标周围停留的时间要更长一些,借着这非天然形成的掩护,德军步兵继续拼了命的往前冲。也就在这个时候,有几名苏军机枪手试图拖着他们的机枪往后方撤退,但没走几步便被德军的机枪扫倒。
不一会儿功夫,德国海军战斗师的步兵们便蜂拥而至,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苏军官兵,并没有马上陷入崩溃,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勇敢的端起刺刀和敌人拼杀起来。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殊死抵抗的决心,当同伴们仍在奋力搏杀的时候,苏军士兵中间也有人早早的抛下机枪转身逃跑,还有一些在德军刺刀逼近时选择了举手投降,这些人中的一部分难免被杀红了眼的德军士兵干掉,但大多数还是能暂时的保住性命。来不及仔细清扫战场,登陆的德国步兵们径直越过战场尾随南撤的苏军向摩尔曼斯克推进。
占据以滩头阵地为中心的一小块区域并不是德军在这个白天的最终作战目的,在黑夜来临之前,他们必须将战线推进到更靠内陆的区域——果可能的话,直至德军舰炮射程的边缘。
理论上讲,在莫托夫斯基湾活动的德军大型战舰,其大口径舰炮可以一直打到摩尔曼斯克港口附近,但理论上的情况永远是战场上最乐观和最少见的。当决定性的莫斯科战役正如火如荼之际,苏俄仍在北方保留有一定的实力,尽管苏军北方舰队的水面舰艇因为指挥上的失误而在德军进攻当天遭致了惨重损失,但他们的潜艇部队依然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自战争爆发以来的多月里,配属在北方舰队的15艘苏联潜艇克服了气候恶劣、环境艰苦等等不利因素,先后在挪威海域击沉德国货船和巡逻舰艇多艘,自身无一伤亡。
当德国舰队悍然突入莫托夫斯基湾时,这15苏联潜艇中的6艘停泊在北方舰队的另一个重要基地——位于白海的阿尔汉格尔斯克港,其余9艘以摩尔曼斯克为母港的,有2在该港的造船厂中进行维护修理,其余7均因暴风雪来临而入港避风。恶劣的天气也不尽是坏事,如果德国人在攻击之前使用舰载机突袭舰队泊位,这些潜艇很可能因为自身构造的相对脆弱而先于水面舰艇被炸沉,而现在它们的指挥官至少能想方设法发挥这种水下攻击利器的功效
海啸 绝处逢生
第019章 - ~厄运缠身~
国人的严谨体现在他们工作生活的各个方面,战争外。\\在成功将首批余名山地步兵和海军战斗步兵运送登陆后,由运输船、驳船、汽艇和拖网渔船组成的德国登陆船队,正如它们来时那样非常有秩序的陆续离开莫托夫斯基湾向挪威东北部最大的不冻港瓦尔德驶去。在那里,尚有6c00多战斗人员和大批陆战装备等待运送,然而由于登陆行动提前进行,德军准备的船只远远达不到计划数量,因而只能由这支成份复杂的船队来完成。
摩尔曼斯克和瓦尔德的海上距离仅有180公里,也即是不足1c0海里,这对于现代化的驱逐舰而言只是三个小时的航程,但大多数民用船只的航速显然无法相比。对于一艘普通的运输船而言,单独行驶时的最高航速也许可以超过15节,那意味着12个小时才能在摩尔曼斯克和瓦尔德之间跑上一个来回,而且这还不包括装卸人员物资的时间,而一艘使用燃煤锅炉、满载货物后航速仅有1的船只,要完成这样往返航程则需要几乎一天的时间。
基于这样的情况,德国北方舰队指挥官冯芬肯施泰因元帅和他的助手们将手中的登陆船只分为四队:航速超过15节的编入高速梯队,这部分共有9艘隶属于德国海军的运输船、3改装的德国邮船和4挪威汽艇;航速在12到15节之间的,编入快速梯队,这部分船只仅有7艘,多是排水量在c0上下的德国海军运输船;航速在9到12节的,编入中速梯队,它们是这支庞大船队的中坚力量,且大都是从德国运送油料、弹药而来的;航速低于9节的被编入慢速梯队,这些船只主要是临时从挪威人手中征调的,以驳船、拖网渔船为主,数量不多、吨位较小,但每艘船一次亦能运送1到3个整装步兵排。
尽管在时间方面做出了尽可能妥善地安排,但在四个梯队陆续撤离后,已经在莫托夫斯基湾东岸登陆地德军部队,必须等上至少15个小时才能得到后续部队的增援。实际上,由于冬季的北极地区处于昼短夜长的阶段,刚刚在俄国海岸线上站稳脚跟地德军步兵,很快就面临着寒夜和敌军反击的双重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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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北方的天气真是糟透了,真希望这样地战争早点结束!我开始怀念弗伦斯堡的天气了,那里的雪都是美的!”
巡洋舰敦实地舰桥里上,一个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厚大衣的德国海军上尉双手捧着装有热咖啡的杯子,一边看着几乎已经被冰雪封盖的甲板,一边如空闺怨妇般不停的抱怨着。\\
“丹麦佬不是不怕冷么?”一旁喝着半冷不热咖啡的德国海军上尉,用一种并无恶意地腔调说道。由于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早期受丹麦统治,因而直到现在,还有些德国人戏称来自那里的同胞为“丹麦佬”,但事实上他们中地大多数都是传统的日耳曼人,而且由于从小就在海边长大,他们比生活在内陆地德国人更加倾向于加入海军。
被戏称为“丹麦佬”的德国上尉,身材略显瘦小,但嘴皮子地功夫显得十分厉害:“迪尔泰因上尉先生,您这么说就有所偏颇了。就像在沙漠地带生活的人最怕热,其实生活在寒带的人也是非常怕冷的,更何况是这极北之地!不过,也许您这样身体健壮的人并不觉得这样的天气有多么冷,一会儿就劳您代我到炮位上去巡视一番咯?”
身材相对高大的那名上尉听了伙伴的话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他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哈!这样的鬼天气,你觉得我们的炮还能正常使用吗?假如这时候一艘俄国战舰突然出现在这片海面,我们恐怕要和他们来一场风帆战舰时代的接舷战了!刺刀对刺刀,棍棒对棍棒,你说谁赢?”
“不管谁赢。这种事情发生在20纪地年代都是一个可怕地灾难。蛮力将胜过文明。绅士反而要被痞子痛打一顿。这完全不符合人类历史发展地趋势!”说话地人来自舱门那边。人们转头一看。那是一位年纪约莫有四十好几、穿着德国海军中校制服地军官。他便是轻巡洋舰“科隆”号地第5舰长马蒂亚斯奥尔诺。一个喜欢干净整洁以致于近乎有些洁癖地人。就出生地而论。奥尔诺也是一个来自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地“丹麦佬”。他并不忌讳别人这样称呼自己。但他很不喜欢自己地战舰被任何不雅地东西污染。若是搁在往常。他一定会让官兵们动手把舰上厚厚地积雪和冰棱除去。但无奈现在海面上仍风雪交加。一名负责地指挥官
会让自己地士兵为了某些非要立即执行地任务而如此
“舰长!”
“舰长!”
在这样地内部场合。两名海军上尉并不需要放下手中地咖啡来敬标准地军礼。两人依然双手端着杯子。只是以一个立正地姿势表示对上司地尊敬。
奥尔诺中校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风浪颠簸得可真厉害。睡都睡不安稳!”
上尉们显然颇有同感,满载时才8200~:的柯尼斯堡级,抗风浪能力也只是和一般的万吨货轮相当。
按照设计师们的初衷,这应当是一级适合在北海和波罗的海快速机动的多用途战舰——巡逻、护航、侦察、防空样样精通,至于远距离的海上行动尤其是深入环境恶劣的海区,则应该交给至少是希佩尔海军上将级别的大型战舰来执行。
放眼眺望了白茫茫一片的海面后,中校不慌不忙的问道:“他们没有新的指示吧!”
所谓的“他们”,便是指“科隆”号这次的“服务对象”——德国海军建造的第二艘主力航母“彼得施特拉赛”号,那艘满载排水量超过3万吨的大型航空母舰如今正在“科隆”号和另外两艘z级驱逐舰的保护下航行在瓦尔德东北方、距离莫托夫斯基湾约160里的偏远海域,如此安排既是为了避免这艘宝贵的航空母舰停泊于瓦尔德期间遭到敌方海空力量的袭击,亦是为了随时准备好接应以“提尔皮茨”号为首的战斗舰队。
小个子上尉从一旁拿起硬封夹的记录本,边看边说道:“除了13点0和15点20的正常转向命令,没有其他指示!我们现在仍然在海面上转圈!”
由舰艇组成的海上小编队所进行的转圈活动,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技术含量,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原地待命的同时保持一定的机动能力。
中校舰长没有什么表示,而是接着询问说:号油舱的情况怎么样?”
“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高个子的上尉回答说:“我已经安排损管部门每隔半个小时检查一次,以确保紧急处理后的破损口不出现影响战舰航行的情况!”
奥尔诺中校又点了点头,若不是该死的苏军轰炸机和同样该死的暴风雪,这个时候他和他的巡洋舰应该回到更加温暖的挪威南部海区了,等那时要是司令部没有特别的指令,他还想到卑尔根休息两天,用旺热的炉火把身上的寒气驱走,再好好洗上一个热水澡——在因为一个油舱破损而失去上百吨燃料、如此低温下船舱内又必须保持暖气供应的情况下,舰上已经不再提供超过度的热水,以致于军官们想要喝热咖啡的话,还得用自带的小煤油炉子进行加热!
说话之间,在前丹麦土地上出生长大的海军上尉已经开始重新加热放置在指挥室一角的咖啡壶,在这个时代相当常见的煤油炉被调到了最大的火,但那金属质地的咖啡壶嘴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热气,而挂在墙壁上的温度计,在舰上已经开了暖气的情况下,依然准确的指向零上一度!
就在这时,挂在一旁舱壁上的舰内通讯电话响了,高个子的上尉一步过去接起电话,只言片语的功夫,他的脸色刷的变了,然后转向舰长奥尔诺:“舰长,损管部门报告说号油舱临时~接位置出现漏水!”
按照技术军官的评估,水线位置受损的“科隆”号原本已经不适合执行作战任务,返回设施完备的港口进行修复是对它最负责任的做法,而德国海军司令部和北方舰队司令部最初的意见也是如此,不过在因为暴风雪而被迫从返航途中回到瓦尔德后,这艘轻巡洋舰的整条命运线就发生了改变——德国北方舰队主力突然抵达,临时维修后已经能够正常航行的“科隆”号也被分配了为“彼得特拉塞”号护航这样一个新任务。
“立即处理,确保舰艇安全!”舰长奥尔诺不但追求卫生上的整洁,说起话来也毫不拖泥带水。
高个子上尉放下咖啡杯便匆匆走出舱室,不过,那个已经放空的油舱情况恐怕要比军官们预料的更加糟糕,汹涌的海浪加上舰艇本身的行驶状态都增加了临时抢修的难度。最后,为了确保这艘巡洋舰不至于因为一处破口而招致更大的损失,奥尔诺决定临时停车——“彼得特拉塞”号不可能一同在原地停留,在通过灯光信号交流之后,它带着另外两艘z级驱逐舰继续在附近绕圈,而“科隆”号则当在完成修复后追赶上来。
海啸 绝处逢生
第020章 - ~天灾人祸~
海面上出现第一条因为鱼雷划过而出现的水痕时,安逸状态的德国舰员们,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终于被重新调动起来。
“还好,海浪似乎使它们偏离了原本的目标!”
德国北方舰队旗舰“提尔皮茨”号舰桥指挥室里,舰长冯格隔着厚厚舷窗用望远镜观察那由摩尔曼斯克方向射来的鱼雷,海面上不见攻击的踪影,但从四条相对笔直的痕迹来看,俄国人的潜艇应该是从大约600米的距离上射的鱼雷。
就以往德国海军潜艇部队的战例来看,这并不是最适合的袭击距离,鱼雷航行的路程一长,打中移动目标的难度越大,而且对方也有更多的时间进行反应。眼下,在暴风雪的作用下,莫托夫斯基湾波涛汹涌,即便是排水量超过4万吨的德国战列舰,也很难保持以往的射击精度——所幸的是,对岸炮击时并不像海战中那样追求射击速度和准度。在大西洋海域,德国的王牌艇长们也会尽量避免在过于恶劣的天气作战,虽然那可以给潜艇的行动带来掩护,但海况因素对鱼雷的作战效能影响实在太大了!
四枚鱼雷最终无一例外的从“提尔皮茨”号舰尾二十米之外的地方擦过,惊出一身冷汗的德国舰员们瞪大了眼睛想要在海面上找出潜望镜的踪迹,一艘z级驱逐舰和一艘鱼雷艇也迅速驶向鱼雷痕迹最初被望见的地方,然而直到那些鱼雷消失在茫茫海面上,德国人也没有找出水下的潜伏。装备反潜声纳和少量深水炸弹的德国驱逐舰,最终亦只是象征性的朝水中投下了几枚深水炸弹,但除了白色的水浪之外,它们甚至连鱼虾也没有炸出几条!
作为德国海军的副司令,张海诺对本方舰艇地反潜能力是非常清除的——在资金、人力尤其是技术团队有限的情况下,在各种兵器的研究制造上全面铺开是不现实的,雷达、鱼雷、水雷和舰炮得到了较为充足的投入,相比之下,声纳、深水炸弹、舰载机以及电子对抗设备方面的花费就要少一些。基于德国海军在战争中前期的作战使命,具体分为三个级别的z级驱逐舰更多地担任了运送登陆部队、掩护主力舰队行动以及近海巡逻的任务,它们在海上战斗中地对手,以英国皇家海军的飞机和水面舰艇居多,与敌方潜艇接触的次数很少,因而不论有针对性的训练还是实战反潜的经验都较理想水平相差甚远!
不用费太多脑筋思考,张海诺旋即下令让那艘驱逐舰返回护航编队,并命令各舰密切关注海面情况,一旦现潜望镜踪迹便以舰炮伺候,同时将舰队航速从原来地0节提升到15节。
“元帅,既然天色将黑,夜间不论对岸炮击还是反潜都于我们不利,何不命令我们的登陆部队停止前进就地防守,而我们也暂时撤出莫托夫斯基湾,待明天天亮之后在掩护后续船队前来?”舰长林格理直气壮地建议到,相比于负责“北方女王”行动一多半指挥任务的张海诺,他的第一任务则是竭力保证这艘耗费巨资打造的超级战列舰的安全。
经过刚才的一阵喧闹,海面上已经重新恢复到之前地平静,尽管不速之客的到来改变了这片海湾一方独占地格局,但德国舰队在实力上仍具有绝对的优势,为了帮助数千登陆地德军步兵顺利推进,包括“提尔皮茨”号在内的三艘大型战舰仍在以舰炮支援地面作战,只是比起先前清理苏军岸炮阵地地快速炮击,这时候主炮齐射的频率已经下降到了5、6钟一次。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德军步兵推进迅速,或是部署在莫托夫斯基湾沿岸的苏军岸炮部队已经停止抵抗——西岸仍不时有炮弹打来并落在德国舰队附近,而苏军地面部队也在顽强的坚持抵抗。射击频度降低的唯一解释,便是德国舰艇不能无限制的使用它们的主炮!
以“提尔皮茨”号为例,每次出海作战的标准备弹是每门15英寸炮80,这次因为计划中就包括对岸炮击一项,在尽量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每门主炮的备弹量达到了极限的96,若以每分钟一的速度持续射击,一个半小时后“提尔皮茨”号的主炮弹药库便将告罄。虽然德国海军在海上补给方面的技术和经验都处于领先水平,但也仅限于输送油料、食品淡水以及伤员,仅弹头就重达800公斤的炮弹则不在此列!
张海诺想了好一会儿。“不。再等等!”
在林格诧异而略带焦急地目光中。张海诺远眺了那早已失去了纯白颜色地海岸。多名德军官兵不久前才在这片寒冷而陌生地土地上登陆。而在
地这个夜晚。他们必须独立支撑整条战线。而这无大地勇气和魄力地!
“给罗克将军报。让他把先头部队目前地阵地坐标给我们。以免我们炮击时造成误伤!”
说完之后。张海诺并没有转头去看林格。但他下一句话则明显是对这位舰长说地:“我们提前撤退势必会对官兵们地士气造成不利影响。现在。我们地炮声就是支撑他们前进地战鼓。不到天黑不能轻易退出战场!”
林格没有回答。但张海诺片刻之后听到了一声叹息。随之而来地炮声。则又一次把人们地注意力拉回到战场上来。从“提尔皮茨”号地舰桥上看。位于队列前部地重巡洋舰“希佩尔海军上将”号根根炮管都斜斜地指向海岸。而从它们仰起地角度来看。炮弹应该会落在视线之外地陆地上。尽管舰炮口径小也就意味着炮弹地体积与重量小。可这艘巡洋舰用来装载弹药地空间也相应减小。以致于它地持续炮击次数并不比本方舰队地旗舰多多少——位于舰队后方地“舍尔海军上将”号情况也是一样地。
随着登陆部队战线的推进,德国舰队中的驱逐舰早已停止了炮击,登陆船队的离开暂时减轻了它们的负担,眼下它们的任务又重新回归原始,即和几艘排水量接近千吨的大型鱼雷艇一道为三艘主力舰护航。
“鱼雷!鱼雷!”
这突然而又惊慌的喊叫,应该是战争时期各个国家海军官兵以及船员水手们最讨厌听到的声音,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舰艇指挥官们亦不例外。这时候,张海诺依然竭力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心态,可是舰长林格紧接着的一声“糟糕”,让他心不由得一紧。顺着军官们的眼光往右舷海面看去,数十米开外的海面上霍然出现了几道明显的水痕,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张海诺也瞧出来了:那笔直线条的延伸就是“提尔皮茨”号的舰舷,而且距离之近让人觉得已经无计可施了……
“左满舵!左满舵!”林格突然疯了一般喊叫起来,而这时候操舵的军官也拼了命的将偌大的舵盘转动起来,舰艇急转的警铃声随之充斥耳边。
经过最初几秒的惊慌之后,张海诺迫使自己重新冷静下来:俾斯麦级战列舰拥有厚实的水线装甲,要求防住普通鱼雷攻击的理论设计之前就在莱茵演习行动中得到了很好的实践检验,在德国的战争资源还未陷入缺乏境地的时候,“提尔皮茨”号建造过程应该不存在粗制滥造、降低标准的情形,按照这样的思路分析,防住俄国潜艇鱼雷攻击也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张海诺这样安慰着自己,因为凭他的经验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如此近距离的鱼雷偷袭了,只一转眼的功夫,那些鱼雷就到了眼前——四条航迹清晰可见!
轰……轰……轰……
伴随着三声接踵而至的巨响,庞大的战舰剧烈摇晃起来,这样的震动是如何准备都难以抗拒的,张海诺无可挽回的跌坐在地,周围的军官们也大都如此。
惨了……张海诺心里暗叫不好,当初“俾斯麦”号在英吉利海峡也只是吃了一枚鱼雷,而且还是飞机投掷的航空鱼雷,虽说是皮毛小伤,但舰队停靠圣纳泽尔港后他亲自去视察了战舰的中雷位置,厚实的装甲竟被硬生生的撕裂,鱼雷的惊人威力给每一位在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难怪英国人会视德国潜艇为海上恶魔——它们的鱼雷确实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沉任何一艘货船,或是给强大军舰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这一次,听觉受影响的程度并不严重,张海诺很快听到外面有人喊:“右舷中雷!”
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只有那些置身于甲板之下或是封闭炮塔内的人才会不知所以,不过它也确实将张海诺心里最后一丝侥幸扫清,他现在只希望这艘战列舰的损失能够尽可能的小——至少,能够顺利的开回本土去,至于接下来需要多少时间维修,那已经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了!
第一个手脚灵活的军官以最快的速度跑出装甲保护下的指挥室,他站在敝开的舰桥上大声喊道:“噢,我的上帝,右舷前部舱壁破裂,我们在漏油!”
林格紧接着也跑了出去,而这时候那名军官又喊道:“右舷后部舱壁破裂,看那,黑色的燃油在往外泄漏!”
张海诺恨死这个声音了,当然,他应该更恨自己,如果早些听取了林格的意见,“提尔皮茨”号也许就不会有此一劫了!
海啸 绝处逢生
第021章 - ~自作孽~
艘桅杆上悬挂着德意志海军战旗的1934年a型驱逐舰不顾风雪站立在敝开的舰桥外,不远处,“提尔皮茨”号那庞大而雄壮的身躯依然漂浮在海面之上,只是右侧船舷由于先前的爆炸而产生了三个偌大的黑团,肉眼看去也分别不出那是爆炸造成的破口、还只是被爆炸产生的烈焰熏黑的。
海面上的白色水痕,以及爆炸时超过桅杆顶部的柱状水花,一看便是鱼雷造成的,而在相对空旷的海面上,能够发动这种袭击的就只有对方的潜艇。在这支构成简单的德国舰队中,各舰种分工十分明确,驱逐舰除了为登陆部队提供近距离火力支援之外,最主要的任务便是和大型鱼雷艇一道为主力舰护航了。就排水量和武器配备而言德国海军建造的大型鱼雷艇已经接近甚至超过一些国家的驱逐舰了,它们具备高速鱼雷突击和一定的水面作战能力,但由于设计上的原因,它们既没有配备反潜设施,也没有投入过反潜作战,所以这里的反潜任务便完全落在三艘z级驱逐舰头上!
“我们得把它找出来,这该死的!”
舰桥上,一脸英气的少校舰长或出于国家与民族的高度,或出于强烈的责任感,眼睛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kcn/a表面渗碳硬化钢,320毫米厚的主舷侧装甲、毫米的主防雷装甲,再加上装甲融入舰体结构的先进设计,这些都赋予了德国俾斯麦级战列舰在遭到水面袭击时的超强生存能力,但除了“俾斯麦”号吃过一枚鱼雷之外,该级战列舰的抗鱼雷性能并没有经过如此严峻的考验——所以对于大多数德国海军官兵而言,他们对于自己的战列舰是否真的能够扛住三枚鱼雷同时击中一舷的打击,心里其实并不是很有底气。
驱逐舰很快就到达了鱼雷痕迹出现地地方,以代初的技术,声纳依然是用来搜索潜艇最有效的工具,但这种“有效”也只是相对而言,急的水流、海洋生物之类都有可能影响声纳正常工作。更重要地是,当袭击者包括发动机在内的一切设备都停止工作而且艇员也竭力保持安静的时候,被动声纳便失去了功效,而在这位于北极圈之内地寒冷海区,浮冰和海流都将对主动声纳的准确度产生消极影响。
尽管声纳兵无法将目标区域缩小到一个较为理想的范围之内,但形势已经容不得舰长们再等了,三艘驱逐舰几乎同时在这片海区开始反潜作业了,速度最快的那艘,已经气势汹汹的开始朝海里投掷深水炸弹了!
在z级驱逐舰的后部,通常并排设置有2深水炸弹投掷槽,而根据具体型号的不同,深水炸弹的备弹量从60枚到70枚不等。这种最传统地投放式反潜武器,虽然在性能和效果上要比英军最新式的“刺猬”管式深弹差一些,但依然是这个时代各国海军最主要的反潜武器——在管式深弹出现之前,已经有近200艘潜艇被对方水面舰艇装备的投放式深水炸弹击沉或是受损后被迫浮上水面。
一枚的深水炸弹,通常装有150左右的烈性**,这虽然只相当于一枚中等口径炮弹,但当它在海水中爆炸式可以造成相当强大的冲击,30米的范围之内便能对一艘潜艇地外壳造成损坏,如果炸点距离潜艇只有1不到的话,就极有可能对这艘潜艇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战斗情绪高涨的德国水兵们,接二连三的将深水炸弹投入冰冷地海水中,然后在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闷响中,看着海面上腾起一团团白色地水柱。这样的攻击持续了约有一刻钟时间,海面上翻腾地浪花看上去就像是一锅沸腾的水,不断有黑色地泥沙翻出水面,但这些完全不具备黑色油污的特征——在这平均水深约70米的莫托夫斯基湾中,一艘性能不至于太过老旧的潜艇便可安然坐沉海底以躲避敌方舰艇的深弹攻击,而这对于反潜一方来说则不是一个太好的情况。
当己方的三艘驱逐舰如笨头笨脑的猎犬般搜寻狡猾?鼠的踪迹时,这处海湾中的真正主角,耗费2国马克、历时52个月建造完成的重型战列舰“提尔皮茨”号,正以大约15节的航速向莫托夫斯基湾口驶去。从外表上看,除了鱼雷爆炸后留下的创伤有些触目惊心,偌大的战舰既没有倾斜,也没有减速,竟像是根本没有受到影响一般!
而。在这艘战列舰靠近舰首位置地一个底舱里。除了射出地狭窄光束外。一片漆黑。人们耳边只有海水来回地冲击声。
在朦胧中。可以看到一个身佩潜水装具地损管队员急速地潜入翻滚地水中。足有好几秒钟未露出水面。不远处。有个水兵正在连接应急电缆。过了一会儿。舱室恢复了照明。而电灯重新亮了之后。可以清楚地看到舰壳钢板扭曲得令人吃惊。海水就从这卷曲地破口中汹涌地流进舱里来。潜水员露出水面时。水开始抽水。鲜血正从他那受伤地肩上流下来。他跨过那一扇扇被他打开地水密门。然后又顺手关上。去向那位回到昏暗地舷墙旁边挂电话地军官报告情况。
当这些水密门打开时。从破口涌进来地海水随着军舰地晃动漫过水密门地围槛流了出来。一支损管队正在那儿奋力地支撑舱壁。这位军官不得不向他们打手势要他们暂停一下。因为声音太响。严重干扰了电活通话。
在战舰指挥室里。舰长林格正亲自听着来自底舱地报告。
“噢。好。知道了!一有情况立即报告!”
舰长地声音显得有些沮丧。最后。他挂下电话。转身走到舰桥外面。对张海诺和聚集在那儿地参谋军官们说:
“损管队认为破损在海上无法修复,接下来我们最好不要以超过目前的航速逆浪航行,否则隔墙可能承受不了冲击,海水将涌进其他舱室!”
之前的击中战舰的三枚鱼雷中,有两枚分别打在了舰首和舰尾装甲相对薄弱的位置,剧烈的爆炸撕裂了毫米厚的防雷主装甲和60毫米厚的水线装甲,大量海水气势汹汹的从破口涌入,细分的水密隔舱只能暂时阻止海水继续向其他重要舱室蔓延,一个主油舱和两个副油舱严重进水,战舰因此失去了至少500燃料,更加糟糕的是,靠近舰首位置有两处底舱因为外侧装甲破裂而灌入海水,舰尾各舱室的情况稍稍好上一些,但如果隔舱钢板也被海水压破的话,位于轮机舱下部的各底舱就面临着同样的危情了!
张海诺远眺了一眼海湾之外的海面,“提尔皮茨”号要驶回本土港口的话,从这里一直到北角海域都要逆浪行驶,而这段航程超过120海里,以目前的航速少说也要8个小时。在那之后,沿着挪威近岸的水道向南行驶海况会相对好一些,波涛汹涌的斯卡格拉克海峡显然不适合通行,战舰将沿着日德兰半岛西侧返回威廉港——只要德国空军提供全程掩护的话,这段航程也不会太过艰难。
参谋军官们一个个思索着这令人纠葛的麻烦问题,突然,舰桥上方的警戒哨位上有人大喊:“右舷海面发现潜望镜!”
当张海诺和军官们朝右手边看去的时候,海面上可以看见几团正在翻腾的水泡,片刻之后,那种可怕的白色痕迹出现了,从高处看就像是海底有人在沿着一条原本就设定好的直线画画似的,而且这一次,同时有六个“人”在进行这种划线的“恶作剧”!
“该死,俄国潜艇,鱼雷!注意鱼雷!”
一枚以节航速前行的鱼雷,冲过300米的距离只需要短短15的时间,尽管俄国潜艇发射的鱼雷看上去还达不到这个速度,德军官兵们也来不及让他们的战列舰紧急转向了。好在由于之前已经遭遇了一次鱼雷攻击的缘故,德国舰员们这时候仍抗拒着风雪的严寒坚守战位,就在鱼雷继续逼近的时候,舰上的枪炮声响了,而且迅速变得密集起来。
不过,那些鱼雷终究不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