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选了倒数第二条通道走去。
其实我不是很反对这个决定,但脑海中突然想到了点什么?大声喊到:“且慢!”
那两个字喊的格外的响,我连口中的唾沫都飞出了好远,就连整个黑暗中也一直是这两个字的声音。
“且慢!且慢!”
四周仿佛潜伏着无数的妖魔鬼魅一直在重复我的话,语气中似乎带点讽刺嘲笑,带点兴奋激动,更带这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桑原已经踏入了那一条通道的其中。
第九十一章 九死一生
十个通道像预示着十条不同的命运,静默在我们眼前。但是每个命运的门口,却从不将路途的终点写在一旁的指路标牌上。
于是这样,世上便多了一群徘徊在选择之间的人。
而我此刻也是这些人其中之一,这十个通道门口在前头依次排列,因为里内那白色晶石发着的寒光,所以使人看起来每个通道前好似光芒万丈似的,也让人摸不清通道的里面所有的样子。
也许这十条路错综复杂,互通互达,宛如蚁岤;也可能是周道如砥,相不干涉,直通龙邸。但是不论如何,那光芒背后依稀可见一块块深蓝色的砖头铺成的一面墙壁,严肃冰冷,似暗藏玄机。
而桑原踏入这不可名状的通道时,我本以为要发生些什么。
但是和我预感的不一样,这十条通道可能是在普通不过的路,因为过了好久也没听到半点动静。
可能是我太主观臆断了,桑原他已经深入这条通道,空旷的里头还传出他的喊叫声:“什么事情都没有啊!里面很安全,快进来吧。”
看来是我大惊小怪了,不过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固然最好,也算虚惊一场了。
“既然安全,那我们就进去吧!”东方馥虐在一旁说道。
“恩。”我应了一声。
但是,在靠近通道的那一刹那,一道寒芒闪过我脸,使我的眼睛不自觉的眨巴了一下。不过也就在这一刻,我似乎发现了点什么。
睁眼之后的我,一直停留在原地,独自面对通道前那面冰凉的墙壁。因为我似乎觉得这面墙壁和之前我所见到有点不大一样。
东方馥雪和豹爷他们已经去追上桑原了,也许他们也不觉得此刻走在最后头的我却已经落下了。
那一面墙壁还是安然不动的伫立在那,在四周杂物的陪衬下,深蓝色的墙头倒映了一条条晃晃悠悠的黑影,好似一张正在笑的发狂的鬼脸,那样狰狞,那样恐怖。
“奇怪,这墙壁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变化?为何我就是看不出来呢!”我站在寒光照耀出来的通道前,仿佛遇到了一个世纪大难题,绞尽了脑汁,也无法想出来。
时光在这新发现的地宫中悄然流逝,东方馥雪他们应该也跟上桑原了,若是他们发现我不见了,现在应该也在原路返回了。
而我依旧亟待着出现什么?可是却毫无半点发现。
也许这一刻,我像极了一个死脑筋的疯子,非要和这堵根本毫无生命,没有思想的墙犟上了劲。虽然我批评自己现在脱离了队伍,不跟着组织走,拖了后腿。但是,我始终觉得这堵墙正在发生着什么?它可能会真的和我之前想象的一样,有着潜在的危险。
但是不论我的等候是否有意义,是否能发现危险,此时也只有等待才能找到答案。
此时,我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想象出了一副机械手表的画面,秒针在滴滴哒哒的转动,那时钟此刻也正跟这堵墙一样,毫无任何动作的痕迹。
但?也许这堵墙正和脑海中这时针一样,每分每秒都存在着微小的变化。
“小川!”这时通道之中传来了东方馥雪的声音。
我猜他们应该是见我不见了,回来找我了。
“哎!”我连忙答应,告诉他们我在门口。
通道之中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明显了,他们应该也快出来了,这时只听豹爷大老远就在埋怨道:“川哥,我们都快走到南天门了,你怎么还在这?”
我心想这豹爷失忆了毛病到没少,说大话的习惯改不了。我也不去理他,径直朝门口望了望,看看他们到底出来没。
可是也就是我走向通道的那一刹那,墙壁似乎又产生了变化。
这一刻,我仿佛知道了什么。
之前我直面那堵墙的时候,望去只是一面蓝壁,而刚才我走近通道时,换了一个角度无意中瞥了那墙壁一眼,却只见那其中一块蓝色砖头被砌的格外向里,而且周围也没有浇筑过的痕迹,像是被人刻意摆放上去的。
忽的,我眼睛的肌肉仿佛触动了一下。不知不觉又全神灌注在那堵墙上,但不消片刻我便瞪出了眼睛,大吃一惊。
它在动!
墙上那块蓝色的砖头,它居然在动。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那块未被砌牢的砖头,居然像有着一股无形的推力一般,正在慢慢的朝里移动,变化之缓慢肉眼难辨,若不是那移动之中,有少许石灰颗粒掉落下来,恐怕断难发现。
为了进一步确认没有看错,我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面,如果那块砖头确实在缓慢移动,即使再细微的变化,应该也有稍许摩擦之声。
可是我将耳朵贴上去的那一刹那瞬间震惊了,那墙壁之内,哪是什么摩擦声,里面‘轰隆轰隆’,如作雷响,像是千军万马‘踢嗒踢嗒’踏着铁骑飞奔而来。
我瞬间将人移开,额头上冒出了一阵虚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何这墙壁之内有如此之大的响声。
难道这墙的背后有着庞大的机关?
自古以来,王侯将相等贵族墓岤,为了预防盗墓者,常设有设置杀伤性的“暗器”,例如流沙护墓,暗器翻板,毒气缺氧等, 这样既能射杀、吓唬有盗墓企图的人,又能保全自己死后不被打扰,安息永年。
刚才那些响声,不会是平白无故的。我随即猜到,这极有可能是这鸟羽上皇留下来的机关在运转。
但是这块砖头为何会慢慢的凹陷进去,莫非豹爷他们刚才在通道里触动了机关。
这时我望向通道,见四周无人,脚步声也没了,暗道不好:“豹爷他们怎么还没出来。”
若这里面的机关运转真的是因为豹爷,那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你们出来了没?”我在门口朝他们喊到。
这时只听豹爷气愤地骂道:“我嚓,我们三个一直等你进来,你还在外面一直在磨蹭着什么?”
“快出来!有事情发生。”我喊道。
“什么事啊?”豹爷慵懒地道,似乎觉得我有点大惊小怪了。
“快!我没在胡说八道,你们呆在里面可能有危险。”我把嗓音扯大了一倍,同时严厉道。
这时他们才觉得我不是在开玩笑,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我听到他们急促的脚步声,看来他们正在快马加鞭的赶来。
我心急如焚的等在通道门口,但愿他们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可是?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只听‘轰’的一声,连同旁边的那些通道,居然瞬间落下一块块石门,即将要挡住通道入口。
“呯”
这些石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落地面,将通道前的那条路拦腰斩断,严密地与入口墙壁紧固在了一起。
十条通道之中,只有一条却毫无任何变化,其余九条皆被封住了路,而豹爷他们所在的那条,恰恰是掉落石门的一条路。
“馥雪!豹爷!桑原!”
我当即扯着嗓子喊叫着,直到声嘶力竭,用力拍打着石门,可是发现再吼天喊地都没有用。
这块我敲打的石门纹丝不动,估摸着约有上百公斤重,天衣无缝挡在通道前,不留丝毫空隙,宛如一块隔世之石,将我和他们三人硬生生的分开了,这时我想在如何叫,他们恐怕一点声音听不见了吧。
这时,因为九条路被封的缘故,通道里面的光芒已经照射不出来,以致这个世界又增添了几分黑暗。而剩下的最后一条通道中,不时有冷风吹出,让人心怕胆寒。
独自一人面对这深不可测的地宫,却尽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我一定要救你们出来!”
如今,我已是唯一可以救他们出来的人,但愿这九死一生的背后有着救他们的法子……
心中想着被困在岩石背后中的他们,自身一人正被仅余那条通道的白光逐渐吞没。我知道,即使前面龙潭虎岤也要去走一遭,因为里面困着我非常重要的人。
第九十二章 突遇翻板
自古以来,凡是具有小规模的墓室中皆会设计大量机关暗器,它们不仅凝结了先人的智慧,还能有效的防止盗墓贼闯入,并且越是达官贵族之墓越是机关算尽,防盗之术更是层出不穷,且古人善假于物,加以巧妙的控制和运用,达到奇效,宛如神施鬼设,使盗墓之人,死于非命。
例如嬴政这个高富帅的坟墓,他的皇陵目前还没有被挖掘,但是受保护这些年,各个专家已经用各种仪器对其检测了很久,检测结果表明皇陵中水银的含量远远超出想象,这与古籍记载的秦始皇陵中使用水银模拟了江河湖海的说法完全吻合。
嬴政也绝不会拿如此多的水银来做个摆设,水银的这个液态金属在始皇陵中绝不像想象中那样安分,很可能受到地热或其他因素的间接影响,挥发成蒸汽,可导致人体吸入后损伤大脑,头晕无力,若不及时救治,毒发身亡是迟早的事。
他正是要这些大量的水银来保他灵寝不受打扰,永享太平。
而此刻,我踏进了一条一尺多宽的通道之内,这里也是一国之君的陵墓,也许会比那位始皇帝稍许逊上几筹,但无论怎么说,那鸟羽上皇曾经也是一位统治霸主,斩过狐妖,还耍j计杀了玄翁,其心机复杂难以揣测,即便是死了,他的陵墓也绝不容小觑。
从一路上我走来,所在地方的周围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条通道依旧被深蓝色的砖墙砌得死死,每隔几步,皆是一盏盏能迸射寒芒的灯笼,只是这照亮前方道路的明灯没有丝毫指引方向的意思,反而像摆放在灵堂前的丧物,让人觉得多了一股肃穆之意。
其实对于我这种称得上较为资深的盗墓专家来说,诸如此类的环境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之前种种难关都被我们四人这个小队克服,一起冒险也成为一种习惯,而突然前面的路只有我一个人走,这条幽静的通道只传来我独自一人的脚步声,显得有些孤寡,又让心里传来几分担惊受怕。
“馥雪,豹爷,桑原。”我心里默念着他们的名字,对自己说:“一定可以把他们救出来的。”
我绝不是那种苟且偷生,只为自己而活的人。但之前我在提议放弃寻找发疯的山本晴子这件事情上确实自私过,但当时东方馥雪的伤势也危在旦夕,我不可能花大量时间去找一个可能找不到的人,而却去丟了另外一个人的性命。
也许,如今他们被困险境之中,是上天给我的报应吧!
“该怎么救他们?”我想不出来。
通常被困墓地机关,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找到机关暗器的操作室,将机关清除,但这显然不太可能,机关的操作室一般不可能轻易找到,而且越是庞大的机关,操作过程十分复杂,稍有差池,将会触动新的机关,除非鲁班再世,否则我相信谁都不敢轻易尝试,再则就是有些机关可能带自毁装置,一旦机关启动,就可能再也回复不了原貌了。
而另一个办法,也是最简单有效笨拙的办法,就是直接将机关捣破。这种方法换做在冷兵器时代,可能少有行得通的时候,而如今可以直接用炸药爆破,但是现在我连火药粉都没有。四周就和铜墙铁壁差不多,那块掉落下来封住路的石头也是坚硬无比,根本无法攻破,即便带了炸药我估计也只能炸破点石壁,丝毫不会顺坏石头坚硬如铁一般的内质。
我根本想不到法子,也没有能力去解救他们出来,这时一个可怕的猜想萦绕在眼前:“难道只能做着等死了?”
而这有些昏暗的通道像是连同的我的思想都禁锢了,脑海中竟是一片片黑雾,挥之不去,散之又来,将绝望统统笼罩在我的头顶。
但忽然,黑雾中依稀亮光一闪,我脑海中想出一个念头:记得之前桑原与我讲过,他的老祖先曾在玄翁和尚的法杖中注入了一种神秘力量,而这法杖确是和鸟羽上皇一同消失了,如果它果真在陵墓中,那若是我找到这柄法杖的话,极有可能救出他们三人。
这时,脑海中的烦闷抑郁烟消云散。虽然独自一人,但这通道却不在像之前那样冷清,反而觉得对一望无际的前头有点期待。
而心底燃起一丝希望的同时,也由衷的感叹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一件本因腐锈的钝器,却化作宝物在这深墓之中埋藏如此之久。而想得到它的恐怕不止桑原和山本仙道,只是其他人还没有机会知道这个秘密而已。
“法杖啊!法杖,就算我刨地三尺也要将你寻到!”
站立在地底深处空无一人的通道,我暗自下定了决心,自己不会独自活着离开,可是那扇石门的背后应该不会如此太平,不知被困的他们能否逢凶化吉。我的心暗暗揪了一记,期盼道:“你们一定要撑下去。”
而我,一个人,也要撑下去。撑下去才有希望救他们!
希望虽然有了,但是我根本对这里一概不知。就像这条路,目前虽还没有分叉,只有一个方向,可是我却有股像迷路了的感觉,在这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暗里,一步步接近,像是陷入了无底洞里面。
可是?我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将会掉入这条通道的陷阱之中。而且居然掉进了一个极为普通的陷阱。
由于脑中只想着救东方馥雪他们三人的法杖,心底也一味的揣测着前方令人彷徨恐怖的未知,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对四周放松了警惕,忽地脚下似乎踩了一个空,这时我暗道不好,是翻板!
所谓翻板,就是在墓道路中,扑上一块石板或木板,其表面看起来与一般道路无异,但是板的中间有根轴,若是走上这块木板,一边就会失去平衡,掉落翻板下面的深坑之中,而坑下往往布满刀锥利器,掉下去的人穿肠肚烂,毫无生还的可能性。
而且这翻板掉落人后还能如同橡皮筋一般恢复原貌,使后面的人,看起来又是一条毫无特别的路。由于可反复利用,这让翻板成为墓中出现频率最高的陷阱,因为它不像弩箭,落石只有一次功效,防的了第一个盗墓者,防不了第二个。而要破解这翻板,就只能找到支撑翻板中间的中轴,像走独木桥一般走过,若是走歪或走偏只要能及时摆正,则都可安然无恙的通过。
可是?刚才脑子一直昏昏沉沉,我居然没有注意眼前的风险,不探探路就一脚踩了下去,心底瞬间又慌张害怕起来,如今我总不可能踩着空气上来,当即立马抓住旁边的石壁,同时往下头一望,居然是一把把尖锐无比的刺刀,在发着明晃晃的白光。
这一看,额头瞬间冒出了大把大把的冷汗。
但幸好我反应够快,原本扳住旁边石壁的几根手指头,已扩大到用手掌抓住,如今追回了一线生机,身体正使着牛劲朝上面出去,紧接着直到半个身体爬出了翻板,我才渐渐舒了一口气,本是快要爆裂一般的脑筋,此刻也渐渐感觉不复存在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正当我奋力朝上爬到此处,耗尽力气就这么小憩片刻的一瞬间,那厚重的翻板也正在翻转过来,恢复原貌。忽地,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只觉脑壳上被那翻板重重地砸了一下,霎时仿佛感觉什么都看不清了,只留下一个轻飘飘的身子,一溜烟的朝下滑落。
呯!
随着一声巨响,厚重的翻板转了一圈又翻回原貌,这十条路中唯一一条可行的通道此时也恢复一片寂然,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声音,远方那浓郁的发着深蓝色光圈的黑暗,似有什么东西在急促的喘息着。
第九十三章 水下异动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是死了吗?”迷迷糊糊之中,我自问道。
除此之外,其他我不愿去多想,因为头上传来巨大的疼痛,整个脑壳在受到重击之后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而这一刻,我睁开眼,却只见自己身体胡乱地甩动还在摔落深坑的半空中,这时嘴巴也不由的大叫起来,同时朝底下瞥了一眼,却只望见有千万根钢刺倒插向天,露出尖锐的头部,准备好将我身体里的鲜血四溅开来。
可就在钢刺近身的那一刻,我忽的感觉自己仿佛在半空中也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猛然坐起,睁开大眼,却只见四周黑压压的,但所处地方倒也是平坦空旷,不像是有半点危险的样子。
擦了擦冒出的一脸冷汗,才明白这原来却是虚惊一场,丝毫没有料到这惊险的一幕居然是一场噩梦。
可是?我明明清楚的记得,自己被厚重的翻板击中了头部,晕了过去,为何会化作一场梦遗留在我的脑海中,难道那是一个有着障眼法的幻境?
这时我的头依然有点疼痛,这又让我的猜想立马被否定了,我确定那时是千真万确的掉入了刀坑之中。
究竟哪一刹那发生了什么?难道我穿越了?
这不可能,读者肯定会骂死这样狗血的剧情的。
这时我想起我不是独自一人,总之当时早已不省人事,既然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为什么会没死,不如先将这件事放下吧!找到法杖救出东方馥雪他们三人才是至关重要。
这下细心的观察起四周起来,命只有一条,可不能在像之前那般粗心大意,轻易着落进陷阱。
而观此处,阴暗潮湿,像是有很多地下的湿气蔓延在这片空间里。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附近可能也有着一条河或一个水塘存在着。
这时左边有一条漆黑的路,右边却是有着少数几个台阶拼成的一条路,台阶之上出现了一扇已然倾倒腐烂的木门,依稀可见门后因该是个不算大的石室。
我看向左边,也不知这条路通向哪里,不如先到这石室中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说不定可以找到法杖的线索。
想着便走上前去,而之前由于上过陷阱的当,我这几步台阶是走的是格外小心,生怕下面是空的,一步上去,台阶塌了。
不过也许是我多心了,这小小的几步台阶,被我安然无恙的走过来了,而穿过那扇破烂的木门,果然和我之前想的一样,门后是个六十平方米左右大小的石室。
石室虽然并不算甚大,但对面开了另一扇门,门后又是几阶台阶,好像是通向另一个地方的枢纽。
而这小小平米的石室屋内并不是空无一物,靠墙的一侧边有些镂空了的地方,摆放了一排架子,上面稀稀落落还残留着几把武器,像是日本武士刀。还有一些摆设我也不太认识,像是一些发明的半成品。只是大多东西残破不堪的,只有几件铁质的刀剑看来还算完整,不过我猜估计也是不能用了,上头锈迹斑斑,八成被这里湿气侵蚀了。
这一眼看去,倒像是一富豪人家的宅院,而此间是楼下摆放收藏品的小房间。
紧接着又四下望了望,确定这间石室没有重要的信息遗漏,就径直朝之前发现的那台阶上去。
踏上几步,又跨过几个台阶,向前望去,这才发现前方不远处虽然还有一个和之前差不多的木门,里面的石室也比之前大了几倍,而且装潢显然更为精致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扇门已经破烂不堪,怎么也不像个大户人家。
然而走进一看,却发现此刻在屋内,或者更贴切的说法是像极了一座小型博物馆。馆里头每隔一段距离都陈列着奇珍异宝,有黄金玉石,项链珍珠,只是不知为何多数在这漫长岁月中开裂了,缝隙中夹杂着一层浅淡的灰尘,让这些本该发光发亮的金银财宝,望上去却是死气沉沉。
除此之外,这博物馆般的石室里还装满了散落一地书卷古籍,还有的是编钟乐器,琵琶箫笛,包括棋画等文人马蚤客风雅之物,只是万事万物终究敌不过岁月无情的剥削,即使保存的再完美,也遭到了损坏。
不过即使这些坏成这样的东西,我相信只要带出去给那些文物贩子,他们照样能卖出高价。只是现在不是谈论钱的时候,我是来寻找救他们三人方法的。忽的想起要是以前的豹爷在,这里的东西他铁定是要拿的装不下为止。
观赏过了这些已经被时间冲淡了色彩的珍宝,朝前头走了几米,却又见和之前相同的一条路,几步台阶,一扇木门。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区别,这扇门被扩大好几倍,而从这里看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门后一段距离的情况。
只发现那门背后的地方居然已经不像是这里的石室,而是一个似乎极大的石殿。
原来这此地的构造竟是如倒三角一般,由小慢慢变大,如今已过了三层,到了这般巨大的石殿,相信离终点应该不会太远了。
妄加猜测总归不太好,这条路长不长还得要自己试过才知道。这下为了探清楚此地虽无银,但到底有没有埋着三百两,我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果然和之前看到的一样,印入眼帘的是一座规模极大的石殿,整体似呈一个倒梯形状,中间是一条‘康庄大道’,两边各依附着两个大水池,那池中的流水随着大道潺潺到远方。
池水甚清,但却波光粼粼,而水池中央靠路处,便隐约看到那水下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潜伏着,像是一座雕像,规模巨大,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整齐的排列站立着,几乎占据整个水池空间的三分之二。
而水面上头,更是有着一根根粗如象腿般的铁链,悬挂着水底下的东西,似在保持着这些黑物巍峨不倒。
水面虽时刻泛着粼光,但并不是到处都有光线折反射出,瞪大眼睛,却还是能将水下的东西看得大概,只见那黑压压的东西确实是石雕,这雕刻功夫也相当精细,面目栩栩如生,一个个都身披藤甲头盔,典型的一个日本武士模样,且手执一把细长大刀,犹如最忠心的禁卫军,守护着这座大厅。
只是不知这些如此英勇的卫兵,为何要放到水下。难道是水性极好,专门搞水攻的水下武士?目前我也只能想到这点了。
而这倒梯形石殿两边的岩壁上,都是被削平的大块光滑石面,雕刻着形形**的各种图案,有飞禽走兽,有书法文字,林林总总,目不暇接。然而,其中有一张壁画却格外吸引眼球,上面刻着一大批士兵围绕着一只长着九只尾巴的怪物,双方都杀气腾腾,中间更是熯天炽地,烈火飞腾,像是杀的不可开交。
古人对于一些历史上的重要事件,一般都会以图腾刻画或建造雕像记录下来,这图上描绘的那只九尾怪物,应该就是桑原口中的妖狐玉澡之前了。
而我一直未亲眼见过九尾妖狐,但经过吉娘子那件事情后,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从不敢不相信。只是做我们这行的,凡事都要抱个将信将疑的态度,此刻见到这幅壁画,却又让我对这件事信上了三分。
为了尽快找到我要的东西,我又将精力转移到其他地方,而不是在这些只记录历史的壁画上。
只是这法杖到底在哪里,一路走来,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该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开始有些着急了,生怕东方馥雪他们在里边坚持不了多久。
此刻,我已不知不觉的走到石殿的中央,而恰恰在这时,这两边原本安静如镜的流水却开始湍急起来,并不时的朝我此刻所走的石殿路中央拍打着,偶尔还溅起一些水花,落到脸颊,但万分冰冷,像已经是零下已经好几度了却还尚未结块。
直到那几滴冰冷的池水吸走了我脸颊上的热量,化作一颗温润热水滴落在地上……
这时,异象发生了!
整个石殿居然开始剧烈的震颤,连同池中的冷水一起翻涌起来,像是蛟龙出海,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这石殿的水底下有动静。”我当即判断道,当即想到:“该不会真有什么水怪潜伏在地底下。”
水,荡漾的更加厉害了,拍打在旁边澎湃出了三尺多高的浪花。瞬间将我整个人都浸湿透了,冰冷的寒意也席卷了全身,感觉像是要变作一座冰雕了。
然而此刻,却传来铁链滚动的响声,却只见那一根根悬在水面上的粗大铁链,竟然自己抽动了起来。
“滚滚滚!”
如此多的铁链同时运作,这响声却如一声声闷雷,听着也许不太惊慌,但实际已响彻云霄。
紧接着,那水池面上每隔一段距离,都在铁链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小喷泉,白哗哗的泡沫随着浪花一起涌了出来。
不消片刻,那喷泉就大了好几倍,而我冒着倾盆大雨般池浪,朝水池底下一眼看去,瞬间吃了一惊。
那水池底下竟是黑压压一片,哪里还看得到半点清澈的池水。
而在这时,那粗大铁链上似吊上来什么东西,喷泉上冒出了一个黑色的石锥,而且在慢慢往上提,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带着头盔的石人头部被提了上来。
这不就是刚才潜放在水底的日本武士嘛!陡然之间,我心底有些发慌,不知他们上来做什么?
这时石像胸部以上都被提了上来,它们身上的每一个部位真的鬼斧神工,刻的如同如真的一般。只是那一双眼睛上却什么都没有刻。但是仿佛只要画上这眼睛,这些石像就能活过来似的。
而且没画这眼睛的石像面孔,却反而更让人心慌,因为不知道他的眼神中到底要透露些什么……
第九十四章 惊奇一幕
巨粗的铁链将池底下万吨石像吊上,像是电影中的深海巨妖从海底窜了上来,声势浩大,惊天动地。
而那些没来的极避开的池水,也被一起带到了水面上,又如洪水一般从石像上倾泻下来,像是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一直绵延到石殿中央。这场雨,我也不能幸免,连眼睛都睁不开,甚至打在脸上都有点生疼。
待一阵稀里哗啦过后,这时的石殿有些迷蒙,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水蒸气,潮湿万分。
而我早已全身湿透,人受到这些在地下冷藏多年的水盖浇后,更是寒冷无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骨冰凉。但更令人后怕的恐怕应该是雨幕之后的那一幢幢雕像,他们突然从水下被拉上来,是有什么企图嘛?
我见着那一幢幢高大石像,果然和之前望入水面看到的相差无几,一幢幢高大的带着古日本本土的武士形象出现,像是在守卫着这座宫殿,誓必要诛杀盗墓者。
忽的,那些巨大的武士身上居然咔咔作响了起来,像一个庞大的机关在他体内运转了起来。
初听这些响声,我诚惶诚恐,可是心想如此庞大的石像,怎么可能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动起来了呢!
但事实并非如我所料那般,只听‘轰’的一声,那石头武士的一只脚居然直接跨到了石殿中央的道路上。紧接着,一只两只,这宽敞的石厅里前后左右居然都密密麻麻的站满了这些持刀武士。
我被他们这一围瞬间感觉不好。但根本毫无退路,只觉头上一暗,为首的那具石像,抬起大脚,像是传说中的赤脚大仙施展了神通压了下来。
若是被这万吨雕像踩中,恐怕自己要被压成一个像涂满番茄酱的薄饼了吧。
好在这些石像虽然体型巨大,但是行动十分木讷,这一脚下来,根本不够干脆,总要停顿上几秒,而这片刻,足以让我逃出魔爪。
可是我前一秒刚避开那只石像的脚,另外一个石武士似乎早有准备,那脚已在我头顶上不高处,就在再次压下的一瞬间,我弯低身子,翻滚了出去,才幸免了劫难。
那些石武士彼此配合默契,前一只的脚刚踩空,后面石像的脚就很上了,弄得我是到处翻滚,根本停不下来休息,心力憔悴。
而且此处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到处都是水渍,脚下的摩擦减少的很大,我这几步都有差点滑倒的趋向。
“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不然滑倒,不能马上起来就完了。”这时我望见池中微波荡漾的水,不觉想到:“这些石像都从水下上来了,那我躲进水里总没事情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我扑通一声跳入池水中,但是我瞬间就后悔了。
池水冰凉的恐怖,我跳入的瞬间感觉我全身都快要被冰住了。我从未想到,这些千年没受到阳光照射的池水,居然比那地球顶端的两极冰水还要冷上这么多分。
在水下,我的眼睛也很难睁开只能微微咪成一条缝,但也算马虎的看清这个淡蓝色的世界。
这些池水在石殿的底下,更像个水库,里面水草遍地,里头还有众多死鱼。也许是池水太过冰冷,而且我觉得水中有股塑料般的味道,可能含有众多的防腐剂。所以才导致这些死鱼在水中漂浮,千年不腐。
但是水草漂浮间,我隐约看到有个红色的箱子嵌在了水底。虽然看似极为普通但是我隐隐感觉到,那红匣子里装的可能是一件极为重要东西。
水下极度缺氧,而我虽然受过潜水的训练,但是这里实在太冷了,而且没有专业的装备贸然潜水,实在过于危险。
但我从水面看看那些在岸上踱步的石雕武士,心道:“反正岸上也回不去,不如就潜下去看看。”
我悄悄浮出水面吸了口气,见那些石像武士似乎在寻找什么?我自然也不去里会,就朝水下游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