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眼神紧了紧,只要不伤害到他的夭夭,其它的,他根本就不关心。
魔尊莫名地心情大好,仔细想想,那个烈虚倒是不足为惧,只是,若是他再与某些人结盟的话?
毕竟是天界的第一神器呢,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承认是自己的人,还真想看看重华帝君知道了真相之后,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这一点,倒是让魔尊很有成就感。
东皇对外自称阿东,而且言明了自己就是魔尊的人。
“此事,本尊会即刻派人查明。目前来看,他还伤不了那个阿东。”
突然,眉心一动,“噬天,上次我与烈虚交手,就发现他的修为大增,与之前大不相同。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就算是魔尊不提醒她,她也明白,这次她能顺利地走出十方塔,应该还是沾了那个烈虚的光。
“是,我明白。”
“除了魔界,你仍然是不可以去其它地方。你该明白本尊的意思。”
血月知道,她身上的禁制,已经被解了。
魔尊话落,一道紫光已射入其眉心。
“血月公主,以后恢复在魔宫自由行走的权利。”
虽然现在,她已经很强大了。
虽然自己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多年来的陪伴,总会让他觉得照顾她,是自己的一份责任。
初来阎浮世时,身边就只是陪着一个她。
魔尊到底还是对血月狠不下心来。
“你仍然是我魔族的公主,不必如此。”
血月低头,态度恭敬,再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放肆和傲娇。
“多谢尊主。”
“血月,这次冥界的事情,你处理地不错。也算是你将功补过,之前你助烈虚一事,本尊也就不与你计较了。”
众魔之中,也就只有血月一人面无表情,不见喜,亦不见悲。
毕竟,还有一个血月呢。
当然,这种话,绝对不能说出来。
她不出手来伤他们就已经是要感天谢地了,谁还会蠢地主动去招惹她?
这魔界谁能伤得了她?
众魔纷纷抽了抽唇角,就尊后那等修为?
“是,尊主。”
“影落,以后你就负责留在如意殿。时刻跟随在尊后身边,千年来,这魔界也有些许的变化,莫要让人欺负了尊后。”
魔尊扫了一眼,注意到影落的精神似乎是不太好,不过,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是,尊主。”
“巫姜,你选个吉日,本尊要设宴,将妖皇和冥皇都请来,好好地庆贺一番。”
“是,尊主。”
“吩咐下去,尊后回归,以后,在魔界,她的话,就等同于本尊的话。她的命令,就是本尊的命令。”
魔尊先将夭白公主抱回如意殿,然后叮嘱她先好好休息之后,才来到了议事殿。
四大魔王或许是早就收到了消息,都守在了魔宫外。
告诉他们,她回来了。
这个男人,就是故意要做出这个样子来给众人看。
她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魔界,夭白公主完全无力地窝在了魔尊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故意一步一步,慢慢地踱回如意殿。
第三十七章 千年往事
千年前
“启禀尊后,这是尊主刚刚吩咐膳房做的,听说您之前在天宫就极爱吃这一道甜点,所以特意给您做的。”
夭白公主看了一眼小宫婢手上捧着的托盘。
托盘上的玉碟玉碗,精致高贵,仅看这器皿,便有了几分的食欲。
“拿过来吧。”
“是,尊后。”
只是当夭白公主的玉手才刚刚触及到了那只玉碗,便看到了玉碗上空,升起了一团黑雾。
夭白公主眯眼,小宫婢吓得不知所措,东西打碎在地,只知道磕头求饶了。
“此物是尊主吩咐膳房做的?”夭白公主不徐不疾地问着,只是语气里,已多了几分的冰冷。
“回尊后,命令是尊主下的。只是这里头的东西,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夭白公主微微一笑,右手一抬,一道托力便将那小宫婢的身子给托了起来。
“你不用怕,本宫不会针对你。你只需要实话实说便是。”
“是,尊后,奴婢只是从膳房的人手上接过东西来的,其它的,一概不知。”
“去将巫姜叫来。”
“是。”
巫姜听闻此事之后,自然是万分紧张。
“让尊后受惊了。一切都是属下失职。属下即刻去查。”
“记住,本宫一定要知道实情,不要以为你们都是魔族人,就可以相互包庇。本宫的手段,你们还不曾真正地见识过。”
巫姜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听这语气,分明就是主子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是,尊后。”
闻讯而来的魔尊,一脸担忧地看着夭白公主,“你没事吧?”
“我若有事,此刻你看到的便不过是一堆白骨了。”
“夭夭?”
听出她语气中的怒意,魔尊自然是将那人恨得咬牙切齿。
“传本尊的命令,无论是谁,只要是胆敢谋害尊后,一律死罪。”
“是,尊主。”
半个时辰之后,夭白公主仍然恍若无事一般,十分淡然地坐在那里,对于频频献殷勤的魔尊,直接选择了无视。
“夭夭,这个虽然颜色差了些,可是我亲手做的,绝对干净。要不,我先尝一口给你看看?”
夭白公主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他,显然,这一次的投毒事件,已然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就算是不去查,她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人做的。
接二连三的小动作,真以为自己是天界的第一公主,所以就当心怀仁慈,以德报怨了?
此刻对于魔尊的无视,完全就是为了提醒魔尊,她夭白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
魔尊在一边儿有些尴尬地坐着。
他当然也察觉到了夭白公主的怒意,并不完全是冲着他来的。
无非就是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个交待,不然的话,她的怒气,将会持续发酵。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
两人成亲也有几十载了,他当然知道,她也是有怒气的。
果不其然,最终查到的结果,元凶,就是血月!
巫姜一脸忐忑地看着两位主子。
“启禀尊主,此事涉及血月公主,属下实在不敢妄动,还请尊主示下。”
魔尊小心地看了身侧的夭白公主一眼,发现她对这一消息压根儿就是无动于衷。
也可以说,她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现在对于巫姜的禀报,毫无意外。
“带她来见本尊。”
“是,尊主。”
夭白公主却在此时突然笑了起来,“尊主要处理家事,本宫就不奉陪了。”
话落,起身就欲往外走。
手被某只宽大的手掌给拉住,“你去哪儿?什么叫处理家事?难道你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夭白公主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是吗?原来本宫竟是这里的女主人?呵呵,魔尊大人不说,本宫似乎是都不知道呢。”
几步外的巫姜听了,顿时有一种想要逃离此处的冲动。
魔宫上上下下,大都是血月公主的人。
自从夭白公主嫁过来,血月公主可是没少在暗地里使绊子。
而她身为长老,也身为这魔宫的总管,也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直以为这位夭白公主表现得极其温婉,所以,天生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性子。
也正是因此,所以,巫姜对于血月公主的一些小动作,也都直接瞒下。
魔尊只怕,根本就不知道,这几十年来,夭白公主在没有他陪伴的时候,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
“夭夭,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魔尊拧眉的同时,手上的力道也略微大了一些。
夭白轻轻地自嘲一笑,“不然呢?像巫姜那样,对您毕恭毕敬吗?噬天,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
魔尊表示很费解。
他貌似没有做什么伤害她,或者是欺负她的事情吧?
怎么她今天的态度,竟然这样古怪?
夭白公主挣开了他的手,直接离开了。
魔尊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看四周,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尊主,血月公主的事?”
“先去议事殿,本尊要听一听血月的解释。”
“是,尊主。”
因为一时拿不准,尊主到底是更疼爱血月公主多一些,还是疼爱尊后多一些,所以,巫姜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咽了下去。
“血月,你来告诉本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月仍然是一脸的不羁,“不就是用一些小毒物来逗一逗她吗?哪里就这般严重了?再说了,她不是没事儿吗?”
“血月!”
看到魔尊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血月只好撇撇嘴。
“好嘛好嘛,你别生气了。大不了,我去给她道歉就是。”
魔尊终于没有出声,跟他一起去了如意殿。
意外地,看到了魔音正守在了如意殿外。
“公主呢?”
“公主正在休息,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尊主若是觉得气闷,大可以去其它的地方逍遥快活。这是我们主人的原话。”
魔音看向血月的眼神里,明显就有了几分的杀意。
只是,有魔尊在旁的血月,对于这种杀气,直接选择了无视。
血月听罢,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噬天,你听到了没有?你的妻子现在要去你找别的女人呢。她可真是大方。这天界的公主,果然就是不一般,还真的是贤惠。”
魔尊上前,魔音挡住。
“尊主,公主的脾气,您应该知道。就算您打死了我,强闯进去了,公主说了不见,还是不见。”
血月顿时有些火大,“什么东西?这里是魔界,少摆那些个臭架子。”
“放肆!”魔尊直接怒目相向,“她是本尊的妻子,是魔界的女人,她想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魔音倒是真想为了魔尊的这句话叫个好。
不过可惜了,这话,若是早些年说,或许,公主的心,也不会这样硬了。
血月咬咬牙,一跺脚便朝着魔音攻了过去。
两人在半空中,就这样打了起来。
魔尊强行将二人分开之后,人还不曾落地,就看到一抹白影自如意殿中冲了出来。
砰!
血月直接被打了数十丈开外,吐出一口血后,一脸惊讶地看着夭白公主。
“血月,你平素里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可你欺负本宫身边的人,本宫绝不可能会选择视而不见。魔音,我们走。”
魔尊一句话也没说上,就看到了夭白公带着魔音入了如意殿。
“噬天,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真地关心过我,了解过我吗?你知道我在这魔界的几十年是如何过来的吗?在你没有弄清楚这一切之前,若是敢闯入如意殿,本宫不介意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到时候,本宫是生是死,都听天由命。”
这话说地还真是狠!
血月也没有想到,欺负了几十年不出声的人,这一开口,就能置人于死地。
如意殿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四大魔王和巫姜。
最终,巫姜还是将一切和盘托出,魔尊一怒之下,治了巫姜一个知情不报之罪,明明就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在魔尊的惩罚下,竟然变成了一名佝偻老妪。
看到了对巫姜的惩罚,血月是真的被吓到了。
还来不及为自己解释半句,血月就感觉到了眼前一黑,再醒来的时候,她竟然就已经被流放到了十方塔。
……
“参见尊后,听闻尊上已经从炼器房出来了,应该一会儿就会到如意殿了。尊后可要现在梳洗一番?”
夭白公主兴致缺缺地看了那名宫婢一眼。
“不必了,你下去吧。”
小宫婢似乎是有些意外,毕竟,尊主已经有月余不曾从炼器房里出来了,难道尊后不高兴吗?
大人们的世界,小宫婢显然不懂。
欲言又止地看着尊后进入内殿,完全就没有要起身去迎一迎尊主的打算,只好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怎么样?尊后是不是很高兴?”
小宫婢摇摇头,“影落姐姐,尊后看起来比往常还要难过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说错话了。”
“你都说什么了?”影落立马就拧起了眉。
“可是我真的没有乱说话呀。只说尊主从炼器房出来了。你说,是不是尊后还在生尊主的气呀?”
影落扁扁嘴,“不知道。算了,尊后可以不去迎接尊主,我们可不行。快去准备。”
“是,影落姐姐。”
影落回头看了一眼内殿的方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尊主对炼器的痴迷,似乎是到了一种疯狂的境地。
就连平时最为**爱的尊后,他都能冷落了月余,是不是也说明,这一次,尊主真的要炼出比东皇钟还要厉害的神器呢?
其实每每这样想想,影落就有几分的激动。
东皇钟身为天界第一神器,一直震慑六界。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尊主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器,只怕早就闯上天庭了。
不过,尊主既然成了亲,也不能因为炼器,就冷落了尊后吧?
再怎么说,也是天界的第一公主。
而且这位公主,当年还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帮过自己呢。
就算是魔,也不能忘恩负义。
影落的心里似乎是有了主意,轻轻地咬咬嘴唇,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要提醒尊后一两句呢?
却说夭白公主在内殿等了差不多有一刻钟,也不曾看到魔尊进来,顿时心生狐疑,同时,又对这个魔尊,多了几分的失望和责备。
影落正候在了殿外,看到尊后出来,自然是有些欣喜。
“尊后,属下陪您去前面走一走吧。尊主才刚刚从炼器殿出来,定然是怕过了污气到您的身上,这会儿,正在前面沐浴更衣呢。”
夭白公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莲步轻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如意殿。
只是当夭白公主在窗前分明就看到了两道身影,甚至是还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慌了。
影落的反应最快,“尊后驾到!”
这么一句,便看到了其中一个身影一下子摔倒在地。
夭白公主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亲眼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就这样快速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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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点左右二更。
第三十八章 选我,还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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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天!如果我让你在我和吞天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你会选我,还是它?”
突然,魔尊身上的魔刀动了动,魔尊的表情有些紧张,“是吞天,可能有些意外,我回去看看。”
“夭夭,只有我足够强大了,我才能保护你。”
魔尊的眸光一紧,深紫色的光茫,似乎是要将对面的女人完全地吸噬到他的身体里。
“噬天,放弃那件神器,不行吗?”
一不小心,再激怒了他,反倒是会令事情的发展,超出她的控制。
只是这些,她要怎么才能跟他说得清楚?
而且刚刚和重华帝君的一番交谈之中,她已经知道,天界对于他炼器一事,已是有所耳闻,相应的,也已经开始做出必要的防备了。
他们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呢?
可是天界众神,会这样看吗?
退一万步说,魔界就只是想拥有一件厉害的神器,并没有挑起战争的**。
便是他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是又难保,他身边的人,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旦他的手上有了如此利器。
如果不是因为她拜托了重华帝君从中周旋,真不知道,那一场求婚,会不会直接变成了一场大战。
就毅然决然地带上了魔刀到天界求亲。
就好比当初他喜欢她。
他做事向来都是肆意而为,从来不考虑规则,更不考虑外界的其它因素。
魔尊是什么样的性子,她自诩还是了解一些的。
怎么可能呢?
夭白公主的心骤然一紧。
“我明白。我只是不想让魔界一直受到天界的压制,我没有别的想法,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噬天,我知道你一心好强,想要炼制出比东皇钟更为强悍的神器。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有这样厉害的神器呢?就像是东皇钟,它再厉害,可是千年万年,也都只是被悬挂在那里,没有人可以靠近,更没有人可以敲响它。你不明白吗?”
这一句话,倒是成功地让夭白公主的身子僵了僵,身上,还莫名地有了一种鸡皮疙瘩的感觉了。
“夭夭,什么样的神器,也是及不上你重要的。”
“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你既然想要炼你的神器,那便炼好了。我不会打扰到你。”
“夭夭,跟我回去吧。”
夭白公主问地很冷静,这种冷静,倒是让魔尊觉得她还是发怒的好。
“嗯,所以呢?”
魔尊被噎了一句后,脸色有些难看,“夭夭,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不该冷落你。可是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乱来。除了你,我真的没有其它的女人。”
“你也知道我不高兴了?”
“你是我的妻子。你不高兴了,本尊自然是要追过来。”
夭白公主将所有宫人遣退,“你为何要追过来?”
魔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重华帝君,重重地警告了他一眼之后,便朝夭白点点头,然后十分霸道地拉起她的手,一起走了。
夭白点点头,“我不想与你吵架,有什么话,我们先回宫说。”
“一个时辰前。”他倒是实在。
“你什么时候来的?”
夭白公主微愣,不过,还是很镇定地走了过去。
此刻的魔尊,冷峻孤傲,一个人站在那里,倒是给人几分悲凉的感觉。
这么一转身,自然而然地,也便看到了一袭黑衣的魔尊。
一个时辰之后,夭白公主才起身,与重华帝君告辞,欲回寝宫。
魔尊没有打扰他们二人,一直就在那里站着,收敛了气息,似乎是怕惊吓到她。
“是吗?你以为本君只是在挑拨?呵呵,那随你吧。”
魔尊猛地扭头,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休要在此挑拨我们夫妻间的感情。”
“魔尊,本君早就说过,你这样的身分,纵然是修为再高,也是配不上我们天界的公主的。现在你亲眼看到了?重华帝君乃我天界重臣,而且与公主有着万年的情谊,你不觉得,他们在一起,才更般配吗?”
两人都是那种一尘不染的气质,坐在一起,还真是般配。
一抹黑影,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看着畅谈甚欢的二人。
偶尔,还会十分舒心地聊上几句。
两人一起坐在了海棠树下,一边品茗,一边听琴。
夭白公主点头,看到了重华帝君这样温暖又阳光的笑,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总在一个地方待着,的确是会让人觉得烦了。走吧,我让人在海棠林里摆了茶器,我抚琴给你听。”
“我不想让父皇母后多想,我只是觉得魔界太闷了些,想出来走走,透透气。”
“这里是九重天,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到了天宫。”
夭白公主整理了一下思绪,看到了来人,微微一笑,“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启禀公主,重华帝君来了。”
可是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说,不能问。
若是果真让他炼成,就他那种随性而为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利用这把神器,给搅出多大的乱子来呢。
夭白公主更担心的,也便是那把所谓的神器。
特别是最近这段日子,他整个人几乎就是完全长在了炼器殿,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妻子。
为了他那一件能称霸六界的神器,他已经炼制了十年了。
她只是有些痛恨一心沉迷于炼器的魔尊。
她并不是怀疑魔尊与那个女人之间不明不白的关系。
夭白公主才刚刚回到了自己在九重天上的宫殿,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冰冷僵硬,而是透着几分的悲伤。
魔尊轻轻地闭了闭眼,身形一闪,已至神魔之井。
轻声细语,软软糯糯,似乎是就在耳边响起。
靠近**榻,整齐的被褥,干干净净,多少个夜晚,他们同榻而眠,将她搂在了臂弯里,感受着她特有的香气。
甚至,还能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花色、样式,都是由她亲自来选的。
伸手挑开了帐幔,看着这有些鲜艳的色泽,这些都是夭白公主亲自布置的。
犹记得,刚刚成亲那会儿,自己还曾亲手为其簪花,惹得她连连发笑。
靠近了妆台,似乎是还能看到了她晨起梳妆的样子。
魔尊独自回到了如意殿,看着这里夭白公主曾生活过的地方,感觉这里到处都是她的气息。
“只怕尊后,就是这样想的。”
魔尊轻叹一声,“夭夭就是因为这个,觉得本尊如此沉迷炼器,是极有可能会危及到了六界的安危的?”
只是,想到了夭白公主,一直都是心系六界,不愿意看到任何的纷争,她那种性子的人,若是知道了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估计得先和他打一架了。
说实话,魔尊想想那样的画面,还是觉得很热闹,很有看点的。
若是掀起了一场神魔大战,那这六界,可就热闹了。
夭白公主分明就是担心他打造出一把极其厉害的神器之后,会对天界不利。
不过,魔尊到底也不是傻子,经过了巫姜这么一提醒,大致也想明白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是她的夫君了,他强大了,难道她不开心吗?
魔尊拧眉,“担心何事?”
“启禀尊主,您只想着打造出这样一把厉害的神器,却完全没有想过,公主会为此而担心吗?”
巫姜脸色一垮,尊主果然是根本就不知道尊后在想什么了。
“本尊当然是想要打造出一把比东皇钟更为厉害的神器!本尊的魔刀,一直屈居于那东皇钟之下,魔刀不乐意,本尊还不乐意呢。这一次,本尊就要打造出一把六界第一的神器,看看他们哪个还敢小看我魔界!”
魔尊显然没有领会巫姜的意思,反倒是有些得意了。
“尊主,您现在的法力修为,在六界内,可以说是名列前茅。若是只比法力,不动神器,或许,您都已经到了无敌的境界。您都这样厉害了,还总是沉迷于炼器,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巫姜摇摇头,尊主的情商,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什么?”
“尊主,问题就出在这里。”
“可本尊也没有去干坏事,本尊在炼器殿,她是知道的呀。”
魔尊一愣,仔细想想,自己貌似有一个多月不曾离开炼器殿了,她这是觉得自己受冷落了,所以才会使性子?
“尊主,公主此翻离开,一来是因为误会了您刚刚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二来,只怕也是因为她有些恼火于您这些时日对她的冷落。”
再说,自从自己受到了魔尊的惩罚之后,便明白了,尊后在魔界,是有着至尊的地位的。
还是巫姜,同为女人,了解女人。
不就是洗了个澡嘛,怎么还就将自己的媳妇儿给气跑了?
魔尊气得一掌就将浴室给轰平了,心里别提有多窝屈了。
“尊主,已经来不及了。”
“马上派人去截住她。”
天界的那些个道貌岸然的神仙们,原本就有些不乐意看到自己娶了他们心中的女神,这会儿若是让夭夭回去了,那自己的幸福,岂非就是彻底地没戏了?
魔尊暗暗叫糟。
“属下看到公主怒气冲冲地去了神魔之井,应该是回到了天界去了。”
“什么?公主去哪儿了?”
“尊主,不好了。公主带着人离开魔界了。”
直接灰飞烟灭,这手段,也实在是没谁了。
火焰扫过,连个灰都没给留下。
这个时候,如果求饶还有用,那发怒的,就不是魔尊了。
“不要!尊主大人,奴婢知错了,您就饶了奴婢吧。”
手掌一翻,一抹蓝色的火焰已经开始在他的掌心跳跃,地上的小宫婢似乎是被吓得不轻,连连哭叫着求饶。
这分明就是想着让夭夭误会他,这个贱人,留不得!
竟然敢公然来**他?
还真是好大胆子!
魔尊看着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眼前,这才转头怒气冲冲地看向了那名小宫婢。
可是看到了她一脸的坚持,知道她性子执拗,也只好松开了手。
他是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干嘛要去洗眼睛?
这话说的还真是让魔尊有几分的尴尬。
“你先松开我。我要回去洗洗眼睛。”
“夭夭,你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夭白公主挣扎了两次,可是对方的手劲儿实在太大,根本就无法挣脱。
“放开!”
他又不是凡人,就算是前一刻赤身**,下一刻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又如何?
她的衣裳虽然有些湿,不过,看起来来还是很完整的。
似乎是怕夭白公主不信,还直接就将那浴室的门窗轰开,里面一名小宫婢,正有些悲催地躺在地上。
“夭夭,我刚刚什么也没做,是那个小宫婢想要**我。我刚刚是想要教训她。真的。”
夭白公主的脸色始终保持着冰山一样的高冷。
可是刚刚?
夭白公主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衣衫完整整齐,没有一丁点儿的凌乱。
第三十九章 她错了吗?
夭白公主站在了如意殿外,看着院内的一朵朵梨花,透着几分的清冷气息。
想到了今日她与血月的一番对话,不由得又开始仔细地回忆着,自己与魔尊噬天相识之后的点点滴滴。
对这个男人,她果然了解吗?
想了半天,得到的答案,却是让自己也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了解他多少。
只是,千年前,在那一刻,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吞天之后,她便知道,她的心,被伤得很重很重。
哪怕是她消失了千年,再度回来,当年的那抹伤痛,似乎仍然还在。
甚至,远远地超过了当时她元神破碎的痛!
心底的伤,多少的良药,也是不可能治愈的。
她以为这次醒来,会忘记之前所有的不愉快,能给自己和魔尊一个新的开始,一个重来的机会。
可是今天与血月在一起聊过之后,她才发现,有些伤痛,越是想要着捂着,就越会溃烂流脓。
魔尊的存在,对于血月而言,就像是一个能撑起她世界的万能神。
那么,对于自己呢?
无论魔尊做了什么,哪怕是无视了血月对他的爱,甚至将血月锁入了十方塔千年,可是血月对魔尊,仍然没有恨,只有爱。
自己对魔尊的爱,到了这种疯狂的地步吗?
夭白公主摇摇头,她自认,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至少,爱而不得,这样的心伤,她便难以自愈。
没有比较,就没有高低,也便没有了胜负。
夭白公主必须承认,她没有像血月爱得那样重,那样深。
就好像是当年,她为了维护六界的安定,为了能让神魔两界化为干戈,不惜以身祭吞天一样。
在她的心里,总有一样东西,或者说是一件事情,超出了魔尊的重要性。
这样的爱,是不是不够纯粹呢?
当年,如果她没有在魔尊的耳边说那一句话,神魔两界又会如何?
其实细说起来,这世上最自私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夭白公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当年,她因为那场大战,殒落天界。
六界之内,无不歌颂她的美德和大气。
可是又有谁知道,如果没有了魔尊对她的爱,她怎么可能会成就美名?
她明知道魔尊是爱她的。
哪怕他很在意吞天,可是从心底里,她对于魔尊的意义,甚至是可以超过整个魔界。
她当时不就是仗着他对自己的深爱,所以才敢说那样的一句话吗?
“阿紫,回去吧。封印神魔之井,等我。”
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他便率领一众属下,返回了魔界,甚至,真地封印了神魔之井,而且,将吞天这第一神器,也直接封印在了那里。
当时,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就这样坚信,他一定会照自己的话去做呢?
说白了,还不就是因为自己知道,他对自己的爱吗?
正如他所说,一力打造出吞天,也只是为了能更好地守护魔界,守护她,守护他们得来不易的爱情。
夭白公主的眼睛湿润了。
所有人都在称颂她的功德之时,对魔尊,却是指指点点,百般猜忌。
她的美名,得益于魔尊。
什么第一公主?
什么功盖六界?
她只是一个女人!
她也只是利用了一个男人,对她的爱。
其实仔细想想,她的心底,多少是有些羞愧的。
虽然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可是,这对于魔尊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公平的。
“在想什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夭白公主的身子颤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地说道,“没什么。”
魔尊走到了她的身后,两手轻轻地环上了她的腰。
“夭夭,你回来了,真好。”
夭白公主的思绪,还停留在之前自己的回忆和自责之中,他的突然温柔袭击,让她一下子有些受不了。
“阿紫,对不起。”
沉默了许久,夭白公主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明显感觉到身后的那个胸膛僵硬了一下,随后再将他的下巴,毫无顾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