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日,孙策的部队已经完全休整完毕,士兵和战马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又在合肥补充了粮秣、武器和装备,正准备出发时,忽然有斥候来报,说寿春城已经被华夏国占领,祖茂、祖虎、祖豹父子三人尽皆阵亡,吴军败军数千人正在往合肥方向撤离。
孙策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怔了一下,问明率领军队之人是华夏国的二皇子,大将军王、大元帅高麟,便毫不犹豫地下令五万大军朝寿春方向而去。
…………
寿春城里,高麟和郭嘉一起来到了陈府的门前,这一天的问讯,百姓都说城北陈氏元龙是一位大贤者,高麟便让人去请陈元龙,陈元龙却推辞不就。
于是高麟和郭嘉一起,便礼贤下士,亲自登门,来访陈元龙。
陈元龙,名登,下邳淮浦人。二十五岁时,被州郡举为孝廉,授东阳县令。虽然年轻,但他能够体察民情,抚弱育孤,深得百姓敬重。
后来徐州牧陶谦提拔陈登为典农校尉,主管一州农业生产。他亲自考察徐州的土壤状况,开发水利,发展农田灌溉,使汉末迭遭破坏的徐州农业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百姓们安居乐业,“秔稻丰积”。
几年后,曹操为报父仇发兵攻打徐州,陈登跟随陶谦一起率众抵抗,终因兵微将寡不能力敌。陶谦更是暴病而亡,此后,陈登便辞官不做,与其父陈硅举家迁徙到寿春,开始经商,不再涉足官场,逐渐成为寿春中的一个富户。
陈氏在寿春百姓心目中确实德高望重,陈氏并没有为富不仁,反而是经尝尽家财救济贫苦百姓,所以陈氏在寿春十几年间常常大起大落。
高麟、郭嘉让手下人叩开了陈府的大门,一名老管家从门里面站了出来,打量了一下高麟、郭嘉等人,便问道:“贵客可是华夏国大将军王、大元帅和镇国公、太尉?”
高麟、郭嘉同时点了点头,那老管家便将府门完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高麟、郭嘉说道:“我家主人说过,今日会有贵客临门,所以让老奴在此等候。贵客,快请进吧。”
高麟、郭嘉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便进了陈府,一边走着,郭嘉一边对高麟小声说道:“殿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陈元龙学识渊博,智谋过人,但是性格却桀骜不驯,不可以用寻畴士之礼,需以智激之,必要时,可以恩威并用。”
高麟听后,点了点头,心中便已有了想法。
在老管家的带领下,高麟、郭嘉便进入了陈府的客厅,老管家便低头哈腰的说道:“贵客请坐,老奴这就去请我家主人出来。”
于是,高麟、郭嘉也毫不客气,便在客厅坐了下来,让手下人守在门外,静静地等候在会客大厅里面。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出来,甚至连一杯茶水都没有人端上来,跟着高麟、郭嘉一起来的左卫军校尉甘小宁便忍俊不住了,直接从厅外走了进来,对高麟和郭嘉道:“大王、镇国公,这陈登的架子也太大了吧,都过去一刻钟了,怎么还没出来?不如末将进去把他给揪出来吧!”
“放肆!你给我退下,站在门口,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再进来,否则就罚你去养马!”高麟厉声说道。
甘小宁怏怏而退,他深知高麟的脾气,心中虽然不爽,却也只是一会儿功夫,不消一刻钟,心中不爽便会自消。
又等了将近一刻钟,高麟也有些坐不住了,扭头对郭嘉道:“恩师,这陈元龙真的值得我们这样等吗?我好歹也是华夏国的大将军王、父皇亲封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他不过是个商人,就算不出来见我,怎么连杯茶水都不端上来?”
“殿下稍安勿躁,我军刚刚占领寿春,必然会引来吴国大批的援军,陈元龙是寿春城中百姓首推的德高望重之人,如果能请他担任太守之职,必然会得到城中百姓乃至整个九江郡的心,这样将会省去很多麻烦。就算吴国大军兵临城下,有陈元龙在,只要他一开口,百姓便会争先恐后的前来赴死。早上的时候,我们曾经打开了城门,可是城中百姓却因为陈元龙在城中而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城,这就是民心所向的结果。殿下耐心等待就是,千万不可少了请士的诚心。”郭嘉劝慰道。
高麟对郭嘉的话言听计从,也不再抱怨什么了,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结果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陈府中除了那个老管家之外,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眼看着就要日上三竿了,陈元龙这才缓缓地从后堂走了出来,见到高麟、郭嘉之后,便很有礼数地拜道:“在下陈元龙,见过两位贵客。”
高麟见陈元龙终于出来了,一眼望去,但见陈元龙身体削弱,面色蜡黄,但是双目却炯炯有神,下颌上还有一部长长的青须,直垂到胸前,身上穿着一袭灰色的长袍,看上去倒是有着几分儒雅。不过,他个人却感到很纳闷,陈登既然是富户,为何陈登却骨肉如柴,仿佛是严重的营养不良所造成的。
郭嘉见高麟打量着陈元龙没有说话,便急忙起身说道:“陈先生不必客气,我与殿下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见陈先生一面,还有一事想请教陈先生,还请陈先生不吝赐教。”
陈登笑道:“我一介平民,又怎敢对当朝的大将军王、镇国公指手画脚呢?”
“今日我与殿下虽然是一同前来,但是所穿都是便服,只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来见陈先生,并非以大将军王、镇国公的身份。所以,陈先生不必太过的,只要能解我们心中所惑就行了。”郭嘉急忙道。
陈登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平起平坐吧。”
话音一落,陈登便坐了下来,然后对高麟和郭嘉说道:“寒舍招待不周,还望两位贵客见谅。我平时读书到晌午才休息,所以不管谁来了,都必须把书读到一定时间才可以出来见客,让两位贵客久等了,还请多多包涵。只是,不知道两位贵客心中所惑为何事,陈某能否解之?”
高麟开门见山的道:“很简单,我想请你担任九江太守一职,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1033元龙之计
陈登听后,笑了笑,说道:“我已经辞官多年,再也无出仕之心,只怕会让贵客失望了。”
高麟听后,心中不喜,喝问道:“你当真不愿意做官?”
“恕难从命。”陈登拱手道。
高麟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春城中有百姓五万多户,少说也有十几万人,此城虽然坚固,可惜我兵少,吴军知道我占领了寿春,必然发兵来夺。到手之地,我不愿意就此放弃,但是如果吴军果真强攻,我军又抵挡不住,也只能被迫遁走。但是临走时,我会一把火烧了寿春城,将城中一切付之一炬,省的留给吴军了♀样一来,城中百姓就会因此而葬身火海,或者流离失所,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你不给我当太守所带来的灾难……”
陈登听后,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不知道高麟说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但是不管真假,他都感受到了高麟所带来的一种威胁。
郭嘉急忙插话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此乃至理名言。先生多年来散尽家财,救济百姓,为的不就是收买人心嘛。如今全城百姓都人尽皆知陈元龙是一个大贤才,如果由你出任太守一职,城中百姓也就有了主心骨。而且我听说元龙先生智谋过人,我国斥候来报,说孙策亲自率领五万精锐从合肥一路狂奔过来,目的就是争夺寿春。敌军势大,我军人少,恐怕不能久守。但是以元龙先生之高才,虽然吴国五万之众来犯,也必然有破敌之策。我此次和殿下一同前来,为的就是来向先生求计,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陈登虽然桀骜不驯,但是毕竟在乎自己的一世清名,先是为高麟威逼,现在又见郭嘉如此礼贤下士,心中也略有微动。
郭嘉察言观色,看到陈登已经被自己的话说的有所心动,便继续说道:“先生,此时此刻,我华夏国已经对吴国发动全面进攻,无论任何人都抵挡不住我朝所发动的统一战争。汉末自黄巾起义,天下纷争不断,而后演变成为诸侯争霸,而来也有二十年矣。我皇起于辽东,鏖战于群雄之间,凭借其过人的胆识和高超的智谋平灭数雄,如今只剩下吴国偏安一隅。本来我朝和吴国是盟国,但是前些日子吴国派人到我朝帝都刺探军情,事发之后,吴国非但不承认,反而理直气壮,于是我皇发怒,誓要统一大江南北,形成一个完好无损的国家,只有国家统一了,才可以开辟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先生若在此时能够助我华夏国一臂之力,也就是为统一大业添砖加瓦,日后青史留名,必然会流芳百世……”
“如果先生不肯的话,本王只好下令屠城,城中十几万的百姓,都会因为先生一人而死,先生的心里会好过吗?”高麟趁机威压。
郭嘉和高麟师徒二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陈登迫于压力,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抱拳拜道:“大将军王、镇国公同时来请,元龙若是再不肯,就是太不识时务了。更何况为了元龙一人,而将百姓陷于水深火热当中,元龙心中也必然不会安宁。元龙愿意暂代九江太守一职,待击退了吴国强兵,还请王爷和镇国公另请高明。”
“要做就做长久的,只做一时,又有什么意思?先生请尽管放心,虽然九江郡是吴国之地,可现在被我华夏国占领了,百姓就是我们华夏国的百姓,我又怎么会忍心让百姓受苦?先生若是以后拒绝,还不如现在拒绝,我高麟敢为天下先,一把火烧了此城,一了百了。”
陈登听后,看高麟一脸认真的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中暗想道:“久闻华夏国大将军王行事果敢,并列雷厉风行,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倒是我陈元龙的罪过了。”
想到这里,陈登便再叩首道:“那……就凭王爷吩咐吧。”
高麟听后,哈哈笑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陈登的手,拉着陈登便朝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九江太守了。不过我华夏国已经废郡立府,所以你现在就是九江知府,正二品大员,本王再让你参军事,为我龙鳞军参军。现在大敌当前,刻不容缓,我们现在就去太守府谋划一切,还请陈大人不吝赐教。”
陈登一阵尴尬的笑了,没想到高麟果真是雷厉风行,说做就做。
郭嘉跟在他们的身后,心中暗想道:“陈元龙一时之才俊,更兼在寿春百姓心目中威望极高,而九江各县的百姓也是无人不识,无人不知。此次得陈元龙相助,九江郡必然会是我华夏国囊中之物,我只需暂退幕后,让陈元龙尽情发挥便可。”
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太守府,高麟也毫不犹豫的将地图给打开了,然后指着桌面上的地图对陈登说道:“陈大人,孙策的大军已经抵达到了这里,先锋部队一万骑兵下午便可抵达,我军当如何破敌?”
陈登斜眼看了郭嘉一下,问道:“太尉大人在侧,我又如何能班门弄斧?”
郭嘉急忙道:“先生,我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能够阻止吴国大军的办法,先生若有计策,尽管说出来便可,不必在乎我是否有计策。”
陈登虽然知道郭嘉是谦虚的说法,但是也很明白,这是郭嘉故意将立功的机会推给了自己。郭嘉好歹也是华夏国皇帝高飞身边的智囊,如果没有退敌之策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在华夏国待的下去?于是,他便对郭嘉发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元龙就当仁不让了。吴军从合肥到寿春,两地相隔一百多里,吴军从合肥急冲冲的赶来,必然会兴师动众,等到他们到来的时候,估计也应该是傍晚了,到那时吴军都已经人困马乏了。为了让军队得到很好的休息,吴军必然会在城外立下营寨。我军便可以以逸待劳,出其不意,趁着他们安营扎寨之际,可以派出数支骑兵不断的骚扰他们,让他们累上加累,激他们与我军交战。”
“嗯,这个计策好,到时候我就率领龙鳞军的将士杀他个片甲不留……”高麟兴奋地说道。
陈登急忙道:“不,我的意思是要败给吴军,而非取胜♀次来的只是先头部队,如果我军先击败了这支部队,就凭我们手中仅有的兵力,根本无法全歼这支部队。而且他们后面还有四万大军要来,打败了这支军队后,吴军必然会觉得我军战斗力非晨,必然会对寿春发起猛攻,如果日夜不停的攻打,恐怕我们也坚守不了多久。与此打草惊蛇,不如向吴军示弱,这样吴军就会对我军失去了戒备之心,对于下一步的棋则更加的好走。”
高麟看了郭嘉一眼,见郭嘉满心欢喜的捋了捋胡子,已经认同了陈登的建议,便对陈登说道:“好,那就照着你的计策去做。”
于是,高麟按照陈登所献出的计策,让城中兵士偃旗息鼓、紧闭城门,从外面看上去,仿佛是一座毫无生气的空城一样。
傍晚时分,韩当率领一万骑兵抵达了寿春城,按照孙策的指示,先行在城外构筑营寨,并且派遣士兵巡护,还不忘记去打探寿春城的动静。
韩当带着翩翩数十骑兵来到寿春城外,见吊桥升起、成门紧闭,全城的城墙上面没有一面华夏国的军旗,也看不见一个人的身影,不禁心中狐疑道:“奇怪,难道华夏国畏惧我吴国兵锋的厉害,全部躲到其他地方去暂避锋芒了?”
一想到这里,韩当便不敢逗留,为了确定城内是否有人,便带着骑兵环视了整座城池一圈,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回到原地后,韩当正准备离开此地,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城楼上,极目四望,韩当也没有看出那个人是谁。
站在城楼上的人正是陈登,他也远远地眺望着城下的韩当等人,便朗声问道:“城外骑马者为首乃是何人?”
“韩当是也!”韩当朗声回答道,“你是何人?”
陈登佯作惊恐之状,急忙拜了一拜,然后便回答道:“在下陈登,字元龙,久居寿春多年,以商为业……”
不等陈登说完,韩当便打断了陈登的话,说道:“我知道你,下邳陈元龙,九江郡人尽皆知,而且声名远播,不想在此遇见,失敬失敬。陈先生,城中可还有其他人?”
“还有十几万的百姓,一个没少。但是由于畏惧,所以不敢露面。”
“华夏军何在?”韩当较为关心这个问题,便问了出来。
“已经尽数撤离了,他们听闻陛下亲率大军而来,知道抵挡不住大军,所以便撤走了。”
“既然如此,为何你不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韩当问道。
“我与将军第一次见面,城中十几万百姓以性命相托于我,我身负重任,岂能不小心用事?但是既然将军率领大军到此,我便可以打开城门,放将军等人进来,由将军担任此城防务,以防备华夏国。”陈登道。
韩当听后,痴笑成狂,喜不胜收,叫道:“甚好,还请元龙先生打开城门,我即刻传令军队过来,然后开进城里,接管防务。”
1034信与不信
陈登见韩当上当了,便露出了一脸阴险的笑容,下了城楼,对城楼下面的高麟说道:“王爷,韩当果然上当了,还请王爷做好准备。”
高麟道:“一切拜托陈先生了。”
说完之后,高麟便带着几名骑兵转身走进了城内,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了陈登。
陈登让人打开了城门,亲自率领城中百姓迎接韩当入城,韩当自然欣喜若狂,没有再多留意,而且斥候回报来说,华夏国的军队已经撤走多时,他这才让自己的一万部下全部入城。
入城之后,吴军将士被安排到兵营,陈登则亲自带着韩当进了太守府,并且备下酒宴款待这些吴军。
太守府里,陈登和韩当一阵寒暄,一边劝酒一边痛骂华夏军的不仁,愣是将酒量很大的韩当给灌醉了。
半夜,韩当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关在地牢里,不明所以的他便开始在地牢中狂啸了起来,任由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挣断身上捆绑着的铁链。
不多时,高麟、郭嘉、陈登等人便进了地牢,看到韩当在那里不住的咆哮着,高麟便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不用再挣扎了,无论怎么挣扎,也都是无济于事,这铁索是专门为了锁住你而做的,除非你有三头六臂,否则别想挣脱这里。”
韩当看到陈登后,便破口大骂道:“陈元龙,你居然敢如此对我?”
“一切都是你太笨了,太容易相信我了。除了你以为,你带来的那一万名骑兵都尽皆被抓,现在被囚禁在兵营里。”陈登道。
韩当懊悔不已,后悔自己轻信了陈登的话,但是现在怎么闹,也都无济于事了。
外面,中军校尉张雄走了进来,抱拳道:“大元帅、太尉、参军,斥候来报,吴帝孙策正率领马步大军四万朝寿春城而来,所过之处,各县望风而降,目前距离此城已经不足四十里。”
“哈哈哈……你们的末日要到了,我们陛下御驾亲征,必然能够将你们这些阿猫阿狗全部击杀,你们就等着吧!”韩当听后,便大声笑了出来。
高麟也笑了起来,双手合在一起,紧紧地握着拳头,转身说道:“来的正好,即可传令下去,所有人都准备好,这次一定要将吴国的皇帝给击败!”
话音落下,众人便离开了地牢,韩当虽然还在那里狂吼,可是无论如何都出不去,只能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胜之不武,有本事把我放出来,我们一对一的打一仗……”
“里面的人太吵,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高麟在走出牢房门口的时候,对牢房里的牢头如此的说道。
牢头点了点头,当即带着几个狱卒便走进了地牢,开始按照高麟说的去做。
其实,这一个计策早已经准备妥当了,陈登让士兵每隔五十步便在城外的树林中放上一堆干柴,然后分一个士兵看守,约定一个时间,然后统一点燃≠春城外的三面都已经做了准备,只等待吴军的到来。
一个时辰后,孙策金盔金甲,手持黄金大枪,胯下是一匹极为健壮的马匹,带着四万大军,龙骧虎步的便抵达了寿春城下。他见寿春城上高高地挂着吴国的军旗,城楼上灯火通明,站着的士兵也都是吴国的将士,心中便极为的满意。
随后,吊桥放了下来,城门也在此时缓缓地打开了,陈登带着一些穿着吴国军装的士兵走了出来,列队在城门边,同时奏起了欢庆的音乐。
孙策极目眺望,却没有看见韩当,心中便多了一丝疑虑,回头对程普、黄盖、吕范、朱治等人说道:“朕亲自到来,韩将军却没有前来迎接,而且出来的人朕一个都不认识,是不是韩将军已经遭到不测了?”
朱治道:“陛下,寿春城中只有不到五千的华夏军,斥候明明是看见韩将军率领军队进城的,而且韩将军也曾经派出斥候向陛下禀告已经拿下了寿春城的,区区一个时辰,就算华夏军想攻打此城,也不可能如此的迅速。要知道,韩将军手下率领的都是精锐士卒啊。”
“韩当好酒,会不会是喝醉了?”吕范忽然想起这茬事情来,便插嘴道。
“不会。韩当虽然好酒,但是却极有度量,知道陛下尚未进城,必然不会喝醉。陛下,请在此稍歇,臣率领一小队骑兵去问个明白。”程普紧握着一杆铁脊蛇矛,带着身后五十名骑兵便朝前策马赶去。
孙策等人则静静地待在原地,等候着程普问话后的情况。
程普带人策马来到了吊桥边,勒住了马匹,不再向前行走,看到陈登后,便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陈登,字元龙,受韩将军之托,特来迎接陛下与诸位将军入城。”陈登回答道。
“陈元龙?可是下邳的陈元龙?”程普听到陈登的名字后,便不由得一震,陈元龙在寿春的名声极大,青州、徐州、扬州、豫州一带也颇为知名。
“正是鄙人。”
程普环视了一圈,目光犀利的他看到陈登身后的士兵都露着一种凶相,心中便已经有了些疑虑,对陈登说道:“陛下在外面,还请元龙先生到前面迎接。”
陈登看出了程普的谨慎,知道诱敌深入的计策已经败露,当即朝后面退去,同时将手一挥,身后的士兵便纷纷端出了连弩,朝着程普带着的五十个骑兵便是一阵乱射。
程普早有防备,在陈登退后的时候,他拨马便走,并且改变了方向,算是躲过一劫,可惜身后带着的五十名亲兵却全部在吊桥边被射的人仰马翻死伤各半。
“陛下,有埋伏!”程普急忙向后狂奔,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喊道。
陈登等人也立刻徐徐而退,同时城内的士兵也拉起了吊桥,等到陈登等人回到城中之后,就把城门给关上了。
城外的孙策听到程普的话语后,将黄金大枪高高举起,身后的将士立刻向前涌出,然后极有规律的在城外的空地上列阵,同时将士们便推出了攻城用的投石车,架在了那里,瞄准城墙,随时准备攻击。
寿春城内,高麟、郭嘉、陈登登上了城墙,看到吴国在外面摆开了攻城的阵势,火把也一个个的升了起来,将护城河外面照的灯火通明。
高麟扭头道:“吴军要攻城了,你们在城中坚守,本王率军出战……”
郭嘉见高麟要走,急忙伸手拉着了高麟的左臂,摇了摇头,说道:“吴军虽然远道而来,但是士气正盛,而且将士和马匹的疲劳程度似乎并不太明显,如果此时和吴军硬拼起来,只怕会损失惨重。我军兵少,不能与之硬拼。”
“不然,吴军远道而来,急于求战,如果我军不应战,必然会被吴军笑话。大王所向披靡,只要率领一支铁骑冲出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进敌军阵营,和敌军混战在一起,我便有办法让敌军退走。”陈登持着相反的意见,建议让高麟出战。
郭嘉道:“不行,吴军势大,当坚守为上,等吴军士气低靡之后,才可出城一战。”
陈登则反驳道:“如今是夜晚作战,吴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视线受阻,及时是吴国的皇帝,所能指挥的将士也不过周围千余人,如果大王能率领一支军队杀入敌营的话,便可以横冲直撞,先行搅乱敌方阵营,吴军人数虽然众多,但是由于夜色的掩护,后军必然不会动弹。何况吴军以为我军不敢出战,所以摆开阵势攻城,如果我军现在便开始果断迎战,吴军必然认为我军早有准备,为了防止左、右、后三军陷入混乱,必然会下令三军不要擅自行动,而主要以前军和中军迎敌。”
“吴军人数众多,虽然只以前军、中军迎敌,也必然能够将大王的兵马包围住,万一大王有个什么闪失,那该为之奈何?”郭嘉的地说道。
陈登则底气十足的反驳道:“太尉大人,你和大王请我出来,不就是应对孙策这拨力量呢。我现在有退兵之策,你却不采纳,再这么拖下去,等到天亮之后,我的计策就不能奏效了。”
高麟想了想,扭头对陈登道:“先生,此战,高麟可是将身家性命全部压在了你的身上,如果胜,高麟以后必然会厚待先生,如果败了,高麟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陈登道:“大王若不相信我,现在便可以将我杀死,元龙说一不二,既然答应了大王,就不会反悔。”
“好,本王相信你。”高麟转身便对郭嘉道:“恩师,不入虎丨穴焉得虎子,这可是当年你给我讲的故事。今天,我将性命全部压在了陈先生的手上,如果我有任何不测,还请恩师不要对陈先生无礼,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陈先生无关。”
郭嘉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便重重地点了点头。陈登听后,心里也是一阵暖意,对于高麟的信任,实在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二位保重,我去了。”高麟下了城楼,点齐一千精锐骑兵,让马岱、甘小宁、郭淮三个人相随,而留下张雄、臧艾协助郭嘉、陈登守城。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高麟将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挥,便大声地喊道。
1035身陷重围
寿春城的吊桥缓缓放下了,城门也洞然打开了,高麟率领马岱、甘小宁、郭淮以及一千名龙鳞军的骑兵,在吊桥落地之后,便迅速的冲了出去。
寿春城的城楼上,也在此时擂响了隆隆的战鼓,鼓声阵阵,人声鼎沸,龙鳞军在夜色的笼罩下,犹如一只鬼魅,迅疾般的朝着吴军布好的战阵冲撞了过去。
“砰!”
一声声巨响,守备在阵前的吴军将士立刻被龙鳞军给撞的人仰马翻,两支军队混战在了一起。高麟方天画戟开道,马岱、甘小宁、郭淮各自率领两百骑兵朝着不同的方向冲撞了过去,和高麟形成了统一的默契,在吴军阵营里横冲直撞,毫无任何章法。
孙策以及吴军诸将都没有想到华夏军会突然出击,为了以防不测,孙策下令左军、右军、后军原地待命,让程普、黄盖、朱治率领前军上前厮杀,并且让列阵好的投石车向中军这里退却,自己则和吕范一起观战,以便指挥整个战斗。
“城中只有五千不到的军队,他们居然还敢以卵击石?给我杀,一个不留!”孙策怒吼着,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黄金大枪,目光始终在盯着前面混战厮杀的战场。
程普、黄盖、朱治虽然各自领兵去了前面的战场,但是由于龙鳞军行为极为诡异,完全不按照正常路数来,像是一盘散沙一样在吴军阵营里左冲右突,但是人数较少的龙鳞军,却用这种方法将吴军的整个部署全部搅乱了,使得程普、黄盖、朱治等人根本无法寻求带兵的主将厮杀,只能让士兵将这些人包围起来。
孙策看到前面的战场一阵厮杀,目光无意间看到了勇猛无匹的高麟,那一根方天画戟舞动成狂,在吴军的阵营里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让他的心头为之一振,不禁失声道:“华夏国竟然有如此能征善战之辈?”
这也难怪,孙策退居幕后已经长达三年,对外面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太多,他并不知道,不管在华夏国,还是在吴国,高飞的第二个儿子高麟已经是声名远播了,而且还是勇冠三军。
吕范听后,急忙对孙策说道:“陛下,请恕臣之罪,臣一时疏忽,忘记向陛下介绍高麟了。”
“高麟?”
“就是那个人!”吕范指着正在昏暗的灯光下厮杀的高麟说道。
“此人勇猛无匹,程普、黄盖恐非他之对手,这个叫高麟的人,到底是谁?”孙策越发来了兴趣,手中更是痒痒的,不断的摸索着自己的黄金大枪,目光中更是迸发出了一丝丝凶光。
吕范道:“高飞有三女五子,这高麟便是高飞的第二个儿子,虽然年轻,但是却已经是战功赫赫、勇冠三军了,堪比汉末的吕布……”
不等吕范说完,孙策早已经按耐不住了,用力一提手中的黄金大枪,大喝一声“驾”,整个人便飞驰而出,同时还不忘记对吕范说道:“你负责指挥整个军队!”
“陛下……陛下……”吕范见孙策策马飞出,出于的,便急忙叫了起来。
孙策既然策马飞出,哪里还肯理会吕范,多年来未逢对手,在整个吴国当中,更是无人能敌,今天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一展身手的机会了,隐藏在他体内的血性立刻沸腾了起来。
吕范于是便坐镇中军,仔细观战,他要按照孙策的吩咐,以身作则。
程普、黄盖、朱治指挥前军的将士好不容易才包围了马岱所带领的一拨骑兵,将马岱更是死死的围住,任由马岱如何冲撞,也无法冲出。
马岱身陷重围,身边的二百骑兵也陆续阵亡,眼看敌围越来越多,自己却无法冲出去,便起了以死力战的心态,对身后的百余骑兵喊道:“大丈夫在世当提三尺青锋,以战死沙场为荣,今日我等以死力战,都拿出勇气来,能多杀一个是一个!”
“唔!”百余骑兵同时高声呐喊了起来,声音如同滚雷,阵阵向外传开。
与此同时,甘小宁、郭淮也是如此,被吴军士兵重重包围着,无论怎么冲都冲不出去,已经失去了先前的优势,都纷纷以死盟志。
高麟正在厮杀间,听到自己的部下都发出了一声声呐喊,回头看见程普指挥士兵围住了马岱,黄盖指挥士兵围住了甘小宁,朱治指挥士兵围住了郭淮,自己身边的士兵也越来越多。他急忙调转马头,对身后的骑兵喊道:“诸位兄弟被围,不能不救,都跟我来!”
话音一落,高麟身后的三百多骑兵便纷纷调转了马头,跟着高麟首先朝着离他们最近的郭淮而去。
郭淮一杆长枪扫落不少吴军,但是无论怎么杀,总是觉得吴军越杀越多,而自己身后的士兵却越来越少,短短的一刻钟不到,自己身后的二百骑兵只剩下几十骑兵了,而且都是带伤。
吴军起初与龙鳞军交战陷入了混乱,但是程普、黄盖、朱治到阵前指挥之后,便稍稍稳住了阵脚,程普等人见龙鳞军装备和兵器都很优良,便让士兵先刺战马,再杀士兵,刀刃专门朝着龙鳞军将士的腿上砍,算是找到了龙鳞军的弱点,加上吴军人多,很快便起到了作用。
朱治眼见郭淮就要被他给围死了,嘴角边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一名士兵大声地提醒道:“将军小心……”
那个“心”字还没有传入耳中,朱治便觉得一股冰冷的凉意从背后穿透了整个身体,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方大戟,疼痛迅速的占据了他的全身,就连想叫都叫不出来,大戟切断了他的肺部的气管,整个人也在不断的抽搐。
当大戟从背后抽出他的身体时,他整个人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两只大眼睛看到地面上奔驰来许多马匹,铁蹄过处,将他的尸体踏的血肉模糊。
“挡我者死!”高麟出其不意的一戟杀了朱治,随后便带着士兵冲向了被吴军围住的郭淮等人,同时大吼了一声。
吴军背后突然遭受攻击,朱治也已经死了,一时间陷入了混乱,高麟便瞬间杀入了重围,顺利的救出了郭淮等人后,便掉头向甘小宁被围的方向而去,众人合兵一处,迅速拧成了一股绳。
黄盖正在与甘小宁交战,手中的铁鞭不停地挥打在甘小宁的周身,甘小宁小心翼翼的应付,但是却被黄盖逼的无法还手↓是一寸短一寸险,甘小宁手持大刀,被黄盖贴身,大刀发挥不出实力,反而被黄盖的铁鞭阻碍了手脚,饶是如此,甘小宁还是应付了十几招。
黄盖虽老,却老当益壮,手中铁鞭挥舞成狂,已经完全将甘小宁罩住,如果再有十几招,他必然能够将甘小宁逼的无法招架。
可惜,高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正在两个人厮杀的难解难分之时,高麟率领郭淮等人突然从外面杀了出来,马匹立刻将吴军撞飞,冲进了重围。高麟紧皱着眉头,在逼近黄盖之时,方天画戟突然刺出,直接朝着黄盖的肋下刺去。
黄盖攻守兼备,在攻击甘小宁的时候,同时也做好了防御突发状况的后手,此时高麟忽然来搅局,眼看方天画戟即将刺到自己,他铁鞭立刻抽了出来,然后挡住了高麟的方天画戟,心中也是一阵虚惊。
可是,高麟这一戟用力过猛,黄盖虽然架住了,但是却想不到力道居然如此猛烈,反被方天画戟将铁鞭击打的弯曲了过去,他吃了一惊,料无法抵挡高麟的后招,立刻弃马而逃,混入吴军步兵当中,从人堆里逃的无影无踪。
高麟意在救人,既然没能杀掉黄盖,也不去追,看到黄盖狼狈而逃,不禁啐了一口,大骂道:“老匹夫,下次别让我遇到你!”
甘小宁之围遂解,而所剩下的几十个骑兵也迅速的和高麟、郭淮合兵一处,高麟在前,甘小宁在左,郭淮在右,率领差不多五百骑兵朝着马岱被围的方向而去。
马岱正在和程普憨斗,身后的骑兵也只剩下十几个骑兵,但是就这些骑兵,周围丈许内却没有任何吴军,地上更是尸横遍野,每个人都是鲜血琳琳,身上鲜红的血液也分不清到底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但可以肯定的是,包括马岱在内,每个人都受了伤。
“年轻人,我看你也是一个将才,不如投降我吴国吧,我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以你的身手,做个将军没问题的……”程普的铁脊蛇矛舞动起来诡异非常,犹如一条灵动的大蛇,将马岱周围完全罩住。
马岱右臂受伤,终究少力,手中长枪舞动起来也不是很灵活,只有招架的份。他听了程普的话后,便冷笑了一声,怒声回答道:“我马岱生是华夏国的人,死是华夏国的鬼,大国之将,怎能降你弹丸小国?吴狗,少罗嗦,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程普听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一个将才啊……既然如此,那可别怪老夫手下无情了……”
1036智退雄兵
程普话音刚落,手中的铁脊蛇矛的力道也立刻加重了,就连招式也变得缤纷起来。那铁脊蛇矛在他的手中,就如同一条缠在身上的巨蛇,灵动而又诡异。矛头每每刺向马岱,就如同长蛇吐信,只要马岱稍有不留意,便会被刺中。
马岱吃力的应付着程普的攻击,身后却传来阵阵的惨叫声,死战不退的龙鳞军几乎要全军覆没了,可是他作为他们的统帅,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们死去。
忽然,高麟、甘小宁、郭淮带着近五百骑兵杀了过来,直接从吴军的背后杀进了重围,吴军抵挡不住,程普高麟等人杀来,更是吃了一惊,还没等高麟奔到,便又加快了攻击的招式,力求立刻将马岱刺死。
可是,马岱的防守能力却让程普占不到便宜,虽然处在下风,但是面对程普的快攻,还是有招架的能力的。
“匹夫,来跟我打!”高麟见程普逼得马岱无法还手,便怒吼了一声。
吼声如雷,滚滚传入了程普的耳朵里,还未等到他出手,高麟骑着座下的汗血宝马便已经奔驰而至,方天画戟扑面而来。
程普哪里料得到高麟能来的那么快,已经举起铁脊蛇矛去招架,但由于高麟力气很大,他虽然招架住了,但是却被方天画戟向后推了一些距离,方天画戟的戟头直接刺进了他的肩窝,他的左手急忙拔出了佩剑,朝着方天画戟一挥,这才将方天画戟拨落,自己受了伤,不宜再战,拨马便走。
高麟救下马岱等十余人,遂全部合兵一处,可是自己却仍在吴军的重重包围当中,而且他也没有注意到,一个金盔金甲金枪的人正在朝他逼近。
“闪开!”吴军的背后,一声巨吼如同滚滚波浪向前传来,吴军将士立刻让出了一条道路,孙策从那条道路中策马奔驰而出。
高麟等人一边杀一边退,退到护城河时,已经退无可退,而且此时他们距离城门前的吊桥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面是吴军,背后是护城河,高麟看到孙策从人群中而出,再看孙策的打扮,就已经知道孙策便是吴国的皇帝,嘿嘿笑了一声,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方天画戟,暗暗地道:“来的真巧,杀了他,吴国便会群龙无首,国内也会是一片混乱,而太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