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焦急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从昨晚接到浔阳那边的密报说陈武率领两万马步军出城后,便一直没有消息了□至是张辽那边都顺利占领了柴桑,陈武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急的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暴躁了。
忽然,一个斥候大步流星地跑了进来,一边喘气,一边说道:“启禀大人,陈武……陈武有消息了……”
诸葛亮急忙道:“快说!”
那斥候略微喘口气,一张嘴顺溜地说道:“启禀大人,陈武自昨夜出了柴桑城后,便一路向浔阳赶来,属下的部下也是一路上紧紧跟随。可是夜间却遇到了十分罕见的浓雾,我的部下一时间跟丢了,直到今天早上大雾慢慢散去,他才联合那片地域所在的斥候找到了陈武的踪迹。陈武不知道为何,居然改变了方向,向东朝湖口去了。”
“湖口?”诸葛亮听后,立刻感到了一种不适,急忙叫道,“快拿地图来!”
1021湖口重镇
亲兵递上了地图,诸葛亮拿到地图之后,抬起手便将一张桌子上的茶具一扫而光,任由那些陶瓷的茶具在地上摔得粉碎,发出了噼里啪啦的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他将地图顺手摊在了桌子上,目光急忙扫视过位于柴桑和浔阳之东的彭泽县,然后找到了那个叫湖口的小镇,这一看之下,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会儿,霍笃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诸葛亮皱着眉头,脸上也是阴沉沉的便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诸葛亮道:“陈武跑了,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带着两万兵马向东逃走了,看样子是想占据湖口镇,企图阻止我军的东进路线。”
霍笃正是为了陈武的事情来的,因为诸葛亮让他随同李典、乐进去柴扫往浔阳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他们等了一上午,还没有见陈武率兵来,李典、乐进便让霍笃回来问诸葛亮是怎么回事。
听到诸葛亮的话后,霍笃便道:“大人,末将正是为了陈武而来的,李、乐两位将军久等不见陈武到来,所以派我回来问一下缘由。大人,既然陈武跑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撤回来了?”
诸葛亮猛地抬起了头,对霍笃道:“速去请李、乐两位将军回来,计划有变。”
霍笃听后,也不多问,急忙应了一声,便立刻跑了出去。出去的时候,刚好撞上徐盛、丁奉、吕蒙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霍笃也来不及打招呼,只简单的拱拱手,便迅速离开了。
“我等参见大人。”徐盛、丁奉、吕蒙进入大厅之后,便当即参拜诸葛亮,虽然他们的当中徐盛的军职在华夏国和诸葛亮同级,但是他们是败军之将,在诸葛亮面前,自然要低上一头。
诸葛亮见到徐盛、丁奉、吕蒙来了以后,便问道:“三位将军来的正好,我有件事想请教一下,彭泽县的湖口镇可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吕蒙回答道:“湖口镇是鄱阳湖入长江的交汇处,因而得名湖口,乃是吴大都督周公瑾所起的地名“几年,皇上要求吴国将彭蠡泽改称为鄱阳湖,大都督得益于此,所以定名为湖口。虽然是一个小镇,但是此地东南群山环抱,西北江湖环绕,中部小丘垄埂起伏,加上又是鄱阳湖东入长江的地方,所以地理位置十分险要。于是,大都督曾上疏吴主,要求在此地建镇。而且此地还有一处大山,名曰‘石钟山’,坐镇鄱阳湖口,温高耸,形势险要≤之此地是扼三江之门户,当吴越之要冲,说是久后必然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听完吕蒙的回答,诸葛亮便知道为什么陈武要去这里了,看来是想在此建立一道防护网,然后阻止华夏国的军队继续东进。他对吕蒙流利的回答也颇为欣赏,便问道:“吕将军,你在吴国现居何职?”
“惭愧,不过是个横江将军而已。”吕蒙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哀怨自己郁郁不得志。
徐盛、丁奉的心里都很清楚,吕蒙当这个横江将军已经七年了,七年前他便被孙策破格提升为了横江将军,七年中,比他从军晚的丁奉比他的官职还要高一等,可他七年中依旧是个横江将军。
徐盛也曾经旁敲侧击的对周瑜提过这件事,可惜周瑜却认为横江将军这个职位很重要,由吕蒙出任他比谁都放心,所以一直没有提升他的官职。
吕蒙、丁奉、徐盛都不是策瑜军的成员,都是后来从军中选拔出来的年轻干将,但是相比之下,职位却远远比周泰、凌操、潘璋、蒋钦、董袭、陈武这些在策瑜军里当过将领的人要低出许多。虽然是周瑜时不时的会拿话鼓励他们,可是周瑜却不知道,他们需要的不是一句鼓励的话,而是军职的提升,只有官职提升了,他们才会觉得自我价值实现了。
诸葛亮从吕蒙的一声叹气中觉察出了这微妙的变化,又看了看徐盛和丁奉,见两个人的脸上也有着和吕蒙一样的表情,心里便已经有了主意,对徐盛、丁奉、吕蒙三人说道:“我无权任命官职,但是皇上正在来的路上,不日即将驾临江陵,届时我会亲自在皇上面前替诸位美言几句。但是,皇上给我敕命书还在,在皇上抵达江陵前,我有权对事情先斩后奏,现在……破虏将军徐盛、讨逆将军丁奉、横江将军吕蒙,都给我仔细听令。”
徐盛、丁奉、吕蒙三个人都带着一种期待,纷纷抱拳道:“末将在!”
“我能保举的军职品级有限,所以只能是正四品的官,现在我保举徐盛暂行左中郎将之职,丁奉暂行右中郎将之职,吕蒙暂行奋威将军之职,在我们华夏国的军职体系中,都是正四品的官,比你们原先的从四品破虏将军、讨逆将军和正五品横江将军要高出一到两个品级,只要你们肯替我华夏国拿下湖口,进而攻占彭泽县,我皇一向爱惜人才,必然不会吝啬官职和爵位,对你们大家封赏的。”诸葛亮以官职激励地说道。
徐盛、丁奉、吕蒙听后,都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励,同时抱拳道:“大人请放心,我等必将竭尽全力,拿下彭泽县。”
诸葛亮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却有些的,缓缓地说道:“我知道,让你们这么快对以往的同僚下手,有点太过残忍了。但是你们有你们的优势,不管怎么样,陈武虽然逃走了,但是却不知道你们是否真的已经投降了我华夏国,你们抓住这个机会,便可以兵不血刃的将陈武一网成擒。”
徐盛、丁奉、吕蒙虽然和陈武等人共事多年,但是彼此间没有什么来往,而且他们这些策瑜军的老将也时常会轻视他们这些年轻的小将,所以两边根本不对付。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道:“请大人放心,不抓到陈武,我等绝不会回来见大人。”
“不,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了,不一定非要抓活的,有时候死的远比活的更有用。”诸葛亮的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们对陈武下杀手,这也是考验他们是否真心归顺华夏国的时候。
徐盛、丁奉、吕蒙三个人想都没想,便立刻抱拳道:“领命。”
诸葛亮道:“嗯,去吧,率领你们的本部人马,加一起也差不多是两万,刚好和陈武的部队持平,我这里还有一些**,你们也一并带上。虽然下**手法有些下三滥,有点胜之不武,但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徐盛、丁奉、吕蒙三个人领命而出,随即点齐兵马,兴高采烈的带着本部人马两万马步军出城去了。
这边徐盛、丁奉、吕蒙刚走,诸葛亮站在城上目送了一会儿,那边李典、乐进、霍笃的兵马便撤了回来。部队刚到门口,诸葛亮便下城去迎接,很有礼貌地对李典、乐进说道:“我已经派遣徐盛、丁奉、吕蒙去攻打彭泽县了,陈武的两万部队大致就是逃向彭泽县的湖口镇,那里是个险要之地,不能落在吴国人的手里。我对徐盛、丁奉、吕蒙并不怎么放心,害怕他们会出问题,想有请二位将军带领三万兵马跟在他们的后面,一来督促他们作战,二来万一他们有异动的话,就予以格杀。”
李典、乐进点了点头,不禁想起了自己当降将的那会儿,那种不被人信任的日子可真难熬啊,如果他们此去能够证明徐盛、丁奉、吕蒙都是真心的,对于他们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善事。
于是,两个人想都没想,便爽朗地答应了下来,带着兵马,便向东而去,紧紧跟随在徐盛、丁奉、吕蒙的后面。
这边大军走了以后,诸葛亮便和霍笃回城,刚走了没有几步路,便见到城里一个人急忙跑了出来,对诸葛亮道:“大人,皇上手谕。”
诸葛亮急忙接过来,打开看了以后,便对霍笃道:“霍将军,皇上改了行程,没去江陵,而是直接到了西陵,并且点名要周瑜和郡主,护送周瑜和郡主一家的事情,只能交给你了。”
霍笃抱拳道:“荣幸之至。”
于是,诸葛亮便让霍笃准备车辆,船只,他自己则径直去了大都督府。
此时的周瑜还在床上昏睡着,暂时没有醒过来,欧阳茵蛹终在床边伺候着,生怕周瑜醒来了口渴。但是在她的心里,她却将诸葛亮骂了一千遍,一万遍,竟然用这种手段对付她心爱的周郎。
而且,她也已经获悉诸葛亮对鲁肃的做法,也知道那是本来要用在周瑜身上的,所以对诸葛亮更加的痛恨。
“夫人,诸葛大人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老胡在门外敲了敲房门,然后说道。
“不见!”欧阳茵育在气头上,便怒道。
“大人,你看……”老胡在门外说道。
“无妨,我来喊门。”诸葛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禀郡主,下官是受了皇命的,皇上已经抵达西陵,要下官派人将郡主和郡马一并送到西陵城的……”
不等诸葛亮说完,欧阳茵樱便已经打开了房门,一双眼睛怒视着诸葛亮,对诸葛亮道:“诸葛大人,你自求多福吧,到了皇上面前,我会不断的说你坏话的……”
“呵呵,那我可就有麻烦了。不过在这之前,敢问一句,郡主什么时候启程?”诸葛亮根本没把欧阳茵樱的话当回事。
“越快越好,就现在,早点离开这个可以看到你的地方,我就早一天轻松。”
“郡主请稍等,我去安排一下,一会儿便可以送郡主和郡马去西陵。”说完,诸葛亮便毕恭毕敬的退走了。
1022柳暗花明
在诸葛亮的安排下,准备了一辆马车,将周瑜、欧阳茵樱一家三口全部送到西陵去,并且让霍笃带领一百人亲自护送♀边霍笃离开后,诸葛亮就如释重负了,开始整顿浔阳政务,将浔阳城里的官员全部叫到了大都督府里,恩威并用,使得这些官员全部信服。
欧阳茵峪在马车上,怀中抱着自己刚满八岁的儿子,看着依然昏睡在马车上的周瑜,心里却是一阵怅然。
忽然,周瑜的手指动了动,紧接着眼睛便睁开了,看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身边坐着自己的夫人和孩子,便蠕动了一下嘴唇,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欧阳茵樱和儿子周淳见到周瑜醒了过来,都兴奋了起来,但是碍于外面有华夏过的兵士,欧阳茵樱急忙用手捂住了周淳已经张开但还没有叫出声的小嘴,然后极为小声地对周瑜和周淳道:“外面有华夏军,不要大声说话。”
周瑜看到欧阳茵樱紧张的样子,便明白了,自己躺在马车上一晃一晃的,显得有些颠簸。他微微坐起身子,只觉得头还有些痛,还昏沉沉的。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喝下了那有问题的酒,之后便不醒人事了,但是他可以预见,自己已经沦为一名阶下囚了。
“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周瑜伸出手,握住了欧阳茵樱的手,小声问道。
于是,欧阳茵樱便将事情的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周瑜,当然,她自然不会告诉周瑜自己是高飞派来一直潜伏在他身边的间谍。
马车在路上继续颠簸着,霍笃带着百名骑兵护送着马车,却并不知道马车里面所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是那样的正常,谁也不会留意到一个沉睡了将近两天的人已经苏醒了过来。
马车内,周瑜听完欧阳茵樱所讲的事情后,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心中不禁暗暗地想道:“我真是太大意了,一直以为华夏国不会公然撕毁盟约,所以才有恃无恐。谁知道,高飞竟然早有了灭吴的打算,而且还是不宣而战,这种人,应该受到天下人的唾弃。还有,我太低估诸葛亮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欧阳茵樱看到周瑜的脸上起了变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伸出了手,握住了周瑜的手。她这一握,才知道周瑜的手竟然是如此的冰冷,而且他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悔恨和不甘。她皱起了眉头,淡淡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周瑜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便回到了现实中来,看了欧阳茵樱和儿子周淳一眼,然后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欧阳茵樱的手,淡淡地道:“夫人,你是高飞的义妹,是华夏国的郡主,如今高飞让人把我们全家送到西陵,一定是想奚落我,想在我的面前展示他有多么的伟岸,可是,我心有不甘。我不甘心就这样被诸葛小儿如此的戏弄了,我想……”
欧阳茵踊然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堵住了周瑜的嘴巴,脸上也是一阵愁容,冲周瑜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华夏国实在是太强大了,吴国根本不是华夏国的对手,你又何苦这么执着呢?皇上是一个极为爱惜人才的人,很早很早以前,我还在辽东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起过你,那个时候,孙氏还没有崛起,而你也还没有成名,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你的,但是我知道,他一心想得到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
她说到这里,声音便哽塞了,她很想告诉他,高飞为了得到他,甚至不惜故意撮合她和他,还让她在他的身边当间谍,刺探吴国的机要情报。可是,她没有,她怕说出来之后和周瑜之间多年的情分就此烟消云散了,她不敢,也不能说出这个事实。虽然,她并没有刺探过什么重要情报,多年来只是在敷衍高飞。但是还是不能就此告诉周瑜,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甚至是不惜将自己的义妹不远千里的送到吴国来,为的就是要嫁给我做妻子,并且在我身边刺探吴国的机要情报,对吗?”周瑜见欧阳茵樱没有再往下说下去,他却帮助欧阳茵樱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欧阳茵樱顿时惊慌失措,心里也是一阵冰凉,惊讶地问道:“你……你全知道了?”
周瑜轻轻地点了点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神中夹带着一股子柔情,这含情脉脉的眼神,足以使得欧阳茵樱的心里底线完全崩溃。他紧握着欧阳茵樱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见欧阳茵樱的目光闪躲,脸上更是浮现了一丝羞愧,便和声细语地说道:“我不是一个傻子,多年来和我同床共枕的爱妻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也有你的苦衷,只是高飞在政治手段上的一个棋子而已,我不会责怪你的,再说你也是那么的深爱着我……”
霎时间,欧阳茵樱的眼泪从眼眶中滚滚落下,顺着脸颊滴落到了地上,并且将自己的儿子周淳也紧紧地抱住,多年来心里隐藏的这个秘密今日终于得以说出来了,她整个人都十分的轻松,在国与家之间,他选择了家,为了自己爱的人不惜违背之前答应高飞的事情。虽然她不清楚周瑜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但是周瑜并不责怪她,这也是让她最为欣慰的一件事。
周瑜将哭泣中的妻子紧紧地抱住,另外一只手则环抱住周淳,周淳一向懂事,所以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茵樱,你知道我的心思,我与陛下是生死之交,比亲兄弟还亲,他的国家受到摧残,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宋王现在当政,宋王是陛下的亲弟弟,孙氏待我恩重如山,陛下更是将半数兵马委任给我,我……”
“你别说了,我都懂,我也明白。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逃出去?”欧阳茵樱打住了周瑜的话,急忙说道。
周瑜于是询问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知道快要到江岸了,便和欧阳茵犹量着如何逃走。
霍笃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抵达江岸后,弟弟霍峻已经准备好了船只,两兄弟见面时也不寒暄,霍峻直接让人让开一条路,让霍笃等人上船。
这是一艘不算太大的船只,可以容纳百余人没有问题,霍笃翻身下马,来到马车旁边,毕恭毕敬地说道:“郡主,已经到岸边了,要登船了。”
“老胡,直接将马车赶到船上。”欧阳茵樱没有理会霍笃,而是对赶车的老胡说了一声。
老胡“诺”了一声,赶着马车便上了船,之后霍笃也带着人全部上船,由于船只的容量有限,便将马匹搁在了江岸,准备到北岸的时候再换乘马匹。
今天烈阳高照,霍笃等人一路护送辛苦,人也有些乏了。不过,霍笃的周瑜醒过来了,便亲自以吃午饭为借口,试探了一下欧阳茵樱,说道:“郡主,午时到了,请郡主、郡马一起下来吃点东西吧。”
欧阳茵樱带着周淳下了马车,霍笃透过缝隙朝马车里看了一眼,但见周瑜在马车依然昏睡,心中便稍微放心了些。
“别看了,郡马还没醒的,有你们这么多将士在,及时郡马醒来了,还能从你们手中逃走吗?”欧阳茵樱看见霍笃的眼睛盯着马车里的周瑜,便讥讽地说道。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的郡马而已,并没有郡主所说的那种想法。”霍笃见欧阳茵佣破了自己的心思,便急忙拜道。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你们这一百人甲士个个身材魁梧的,诸葛亮说是让你们护送,实则是害怕郡马醒来后逃走了,对吗?”
“不不不,诸葛大人绝无此意。而是皇上召见,诸葛大人才吩咐我们保护郡主一行的,这兵荒马乱的,也是的啊。”霍笃急忙改口道。
欧阳茵樱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对周淳道:“淳儿,我们去吃饭。”
周淳忽然从欧阳茵禹边跑开了,顽皮地喊道:“母亲,你来抓我啊,抓到我我就去吃饭。”
“你这顽皮的孩子,我才懒得跟你玩呢,你爱吃不吃。”欧阳茵犹下一句话,便进了船舱。
周淳撒气地道:“母亲不跟我玩,我找别人玩……”
说着,周淳便将目光盯在了霍笃的身上,然后直接窜到了霍笃的身边,小手一伸,便将霍笃身上佩戴的钢刀给拔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拎着重达十几斤的钢刀便跑开了。
霍笃大吃一惊,自己根本对周淳这个孩子没有一点防备,他突然冲过来的时候,他也没在意,此时钢刀被抽走了,顿时觉得一阵震惊。他急忙对周淳喊道:“小公子,你快把刀放下,那很危险的……”
“我不,我就不,你抓到我我就放下。”周淳的调皮劲一上来,谁也挡不住,拎着钢刀便朝船的另外一边跑了出去。
霍笃一来怕伤到了周淳,二来想要回自己的钢刀,急忙对部下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去抓住小公子,把我的刀给夺回来。”
话音一落,分散在船首的十几个甲士便全部跟霍笃一起跑快了,而此时船只也由岸边驶向了江中。
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周瑜的身影从马车中跳了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跳入了江中,一入江中,整个人便如同得到水的鱼儿一样,很快便游走了,始终没有再在江面上露头。
1023朝堂争执
霍笃和一群甲士将周淳围在了船尾,周淳也已经没有了退路,霍笃便急忙劝道:“小公子,快把刀给我,那玩意很危险的,不是你能玩的。如果你把刀给我,我就陪你玩躲猫猫,怎么样?”
周淳稍微沉思了一下,抬起头后,便看见自己的母亲欧阳茵泳在众人的后面冲他点了点头,周淳便道:“好吧,不过,我现在饿了,要先吃饭。”
说完,周淳便将手中的钢刀丢在了甲板上,然后欢天喜地的跑开了。
霍笃将钢刀入鞘,忽然扭过头看了一眼周淳的背影,便急忙皱起了眉头,心中也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于是,他迅速的跑到了船头,急忙掀开了马车的卷帘,却忽然看见欧阳茵樱在马车里香肩微露,他一脸的惊讶,还没有反应过来,欧阳茵樱便已经大声地叫了出来。
“啊……”
女高音犀利的叫声响彻整个船只,引得后面的将士纷纷到了船头。
霍笃更是被这一声尖叫弄得像是丢了魂魄,急忙放下卷帘,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解释道:“末将该死,末将该死,末将不是故意的,末将只不过是想看看郡马在不在,末将……”
欧阳茵樱在马车里坐着,冲霍笃厉声喊道:“你是该死,现在就请自尽谢罪吧。”
霍笃顿时怔住了,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只是这样客气的说说,并没有想真的自杀,哪知道对方却真的要求自己自杀。
这时,马车的卷帘打开了,欧阳茵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霍笃偷偷望了一眼,里面确实还躺在一个人,只是被一张薄薄的毯子盖着,他知道周瑜还在,便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是舍不得死吗?你犯下这万恶的事情,你以为你还能活的了吗?就算我不杀你,事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又怎么能够饶你?”欧阳茵樱近一步用话语相逼道。
霍笃背脊上冷汗飞流直下,额头上也是一堆汗珠,他深深地知道冒犯了郡主的后果,但是他也是无心的,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太不值了。
最后,霍笃思来想去,便对欧阳茵樱道:“末将并不是怕死,而是末将有公务在身,必须要安全的将郡主和郡马送到西陵,到那时,末将再自刎而死。”
其余的甲士见了,急忙跪在地上,对欧阳茵樱道:“请郡主息怒,霍将军也是无心之失!”
欧阳茵樱本来就没打算逼死霍笃,只不过一船人只有霍笃比较精明,她的霍笃再找麻烦,所以先给霍笃一个下马威,让霍笃以后不敢再靠近马车。她见这么多人都在为霍笃求情,正好给自己驾了一个台阶,她便顺着台阶下去,缓缓地道:“今天这件事,我相信霍将军也是无心之失,所以不打算再追究了。可是从现在起,你不得靠近马车一步,我可能随时要在马车上换衣服。”
霍笃瞄了一下欧阳茵樱,发现欧阳茵樱的衣服确实和之前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了,便抱拳道:“是。”
于是,欧阳茵樱又回到了马车上,对架车的老胡说道:“你去陪公子吃饭。”
“是,夫人。”
“夫君,我这样做,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是请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我们母子……”欧阳茵樱的心里一番惆怅,她也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情况,昔年的义兄,当今的皇上,要是知道是她故意放走了周瑜,又会怎么样对她。
事情缓和之后,霍笃便松了一口气,让人加快行船,消早日抵达对岸。
浔阳江里,周瑜拼力才游到了岸边,此时华夏军控制了浔阳,浔阳江的两岸往来的巡逻船只也相对少了,周瑜这才得以上岸。
他整个人湿漉漉的趴在岸边的草丛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中却在寻思着该怎么样离开这鬼地方。
………………
吴都建邺。
平南侯吕范从洛阳被人原路送回,抵达江都府时,甘宁特地将吕范送过江,然后吕范便从曲阿一路返回建邺。
可是,他连城都没有进,而是直接奔赴孙策所在的翰林院。
翰林院的囚牢里,孙策静静地坐在那里,估算着吕范已经走了十多天了,为什么还没有一点消息。
义子孙韶看见孙策满面愁容的样子,便主动地规劝道:“陛下,您尽管放心,平南侯此去必然不会辜负陛下的。”
孙策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我们与华夏国是此一时彼一时,如果能够保全东吴的话,我愿意做出牺牲。只是,就是不知道华夏国那边会不会同意我所提出来的建议。”
正说话间,有人进来回报道:“启禀陛下,平南侯回来了,正在翰林院外。”
“快让他进来。”孙策忽地站了起来,满面春风地走出了牢笼。
不多时,平南侯吕范便跟着孙策的亲兵走了过来,见到孙策蓬头垢面的样子,吕范顿时潸然泪下。
三年了,吕范三年来从未见过孙策,自从三年前宋王摄政后,外面都传言孙策为武器而痴迷,整日在翰林院里研究新的武器。可是外面的人却都不知道,所谓的翰林院,其实是一座关押孙策的囚牢。
“陛下……臣……臣对不起陛下啊……”吕范见到孙策后,心情十分的复杂,他们是昔年的好友,吕范又娶了孙坚的外甥女,所以两个人之间有姻亲关系,跟朱治、吴景都是孙氏的重臣。
孙策急忙扶起了吕范,对吕范道:“没什么好伤心的,我大致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来的那么快。”
“陛下,是臣不好……”于是,吕范便将自己在洛阳的遭遇说给了孙策听。
孙策听后,冷笑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死无对证,他诬陷我的手段实在是高明,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有充分的理由来进攻我吴国了……”
“陛下,臣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了一些十分细微的地方,华夏国的兵力调动十分的频繁,一路上我都假装不知,但是我知道,这是华夏国再向我吴国增兵了……”说着,吕范掏出了一份国书,递给了孙策,说道,“这是高飞给陛下的国书,请陛下过目。”
孙策接过那个从未拆封的国书,拆开之后,便见三个赫然的朱红大字映入眼帘,竟然是“宣战书”。他匆匆浏览一遍,书中所写,都是华夏国在责备吴国,然后便是劝降的字眼,让孙策无条件投降,投降后,可继续担任吴侯,但是吴国的所有一切都要纳入华夏国的管辖范围,只给孙策一个府作为食邑。
“哈哈哈……我真是太天真了,我就像是一只羊跪在一头凶残的狼面前求它不要吃我一样,哈哈哈哈……”孙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两年多来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在看完这封国书之后,便彻底想通了。他不会再委曲求全,不会按照孙坚的遗命来做,他会带着吴国的将士誓死抵抗华夏国的大军。
孙韶、吕范见孙策突然笑了出来,都觉得很好奇,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备马,让所有的守军全部跟我走,回京。”孙策一边向前走,一边对孙韶说道。
孙韶听完之后,便立刻按照孙策的话去办。吕范则紧紧地跟着孙策的身后,仿佛从孙策的背影中又看到了昔日的令人闻风丧胆的小霸王。
建邺城的皇宫里,收到华夏国宣战书后,整个大殿上都鼎沸了。
宣战书是今天早上送过来的,书中扬言华夏国将动用百万雄师进行统一战争,如果吴国愿意投降,可以考虑文武百官以及孙氏一脉在华夏国为官,并且还会受到重用。
所以,文武大臣立刻在这个问题上分成了两派。
以丞相张昭为首的文官大多赞同投降,因为华夏国有百万雄师在枕戈待旦,对于这些人来说,百万雄师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有些人甚至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以为太尉程普为首的武将却主张死战到底,并且陈说利害关系,誓死不降。
孙权坐在大殿上,听到文武两边吵得喋喋不休,不可开交,他的头都快大了。周瑜前次来了一趟,目的就是先打一针预防针。可是面对华夏国百万雄师的压力,孙权又有些犹豫了,如果不投降,那么受苦受难的将士江南百姓,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经济上刚刚有些起色的江南便会化为一片废墟,还有可能对江南造成很大的后果。
“够了!”孙权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大声喊了出来,整个人也从大殿上的座椅上站了起来。
他的座位就在龙椅的边上,因为没有正式登基,所以不能坐,否则就是僭越。
大殿内因为孙权的这一声呐喊,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孙权扫视过文武大臣每一张熟悉的面孔,缓缓地道:“是战是降,现在还言之过早,待本王写信问过公瑾之后,再行定夺。”
就在这时,一个急报传来,报信的人由于太过惊慌,当即在大殿上朗声道:“启禀大王,刚刚接到最新战报,昨夜华夏军对浔阳、柴山地发动了突然袭击,大都督留在那里的十万大军除了左将军陈武的两万大军退到湖口外,其余全军覆没,被俘的被俘,阵亡的阵亡……”
孙权听后,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椅子上,问道:“那周瑜呢?”
1024坚决抗战
“周大都督……周大都督也已经被擒了……”
孙权的心里仿佛一下子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刚刚找到依靠的他,此时又失去了依靠,这该让他如何是好?
张昭见见孙权一脸的沮丧,急忙说道:“大王,连周大都督都被俘虏了,恐怕吴国已经再也无人是华夏国的对手了,华夏国人才济济,文臣个个智谋超群,武将个个有万夫不当之勇,我东吴人才凋零,军队还不够华夏国的一个零头,这仗实在是没法打了。而且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生灵涂炭啊,到时候吴国境内的百姓都将流离失所,臣斗胆恳请大王献上降书,向华夏国称臣,如此以来,便可免去战端,造福百姓啊。”
其他与张昭一样心思的文臣纷纷地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丞相大人所忧虑的极是,我等恳请大王献上降书,造福百姓。”
“懦夫!你们都是一个个的懦夫,亏你们在吴国还享受高官厚禄,拿着吴国的俸禄,却帮别人当说客。你们这种卖主求荣的行径,实在是该杀!”韩当气的差点没吐出血来,指着张昭的鼻子厉声说道。
黄盖也急忙站了出来,朝着孙权说道:“大王,末将不才,愿意率军抵御华夏军,就算战死沙场,末将也在所不辞。”
程普、祖茂齐声道:“保家卫国,男儿本色,我等愿意誓死保卫吴国,虽死无憾。”
凌统、朱桓也齐声道:“大王,我军尚有余力,未尝不可和华夏国一战,我等愿意冲锋陷阵,虽死犹荣。”
其余的武将也齐声说道:“我等皆愿誓死保卫吴国,请大王成全。”
未等孙权发话,张昭便讥讽道:“你们这些莽夫,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连周大都督都不是对手,你们就算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吴国人口本来就少,你们还硬要带着人去送死,到时候害的人家妻离子散,难道你们这样就觉得好受吗?你们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这是愚蠢的做法,你们口口声声说保家卫国,你们带着人去送死,把将士们的家都给拆散了,使得国家满目疮痍,一片荒芜,百姓流离失所,这难道就是你们你们想要的结果吗?只有投降,才是唯一的出口……”
“你个老匹夫给我嘴上狗嘴!”忽然,一个巨大的声音从大殿的外面传了进来,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大殿。
张昭不明所以,以他身居丞相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如此骂他,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羞辱。于是乎,张昭随即喊道:“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这样说老夫?”
“轰!”
一声巨响从大殿外面传了进来,一个魁梧健硕的身影出现在大殿的门口,那人手持一杆黄金长枪,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腰中系着一根金丝带,脚上穿着一双龙腾战靴,面色阴郁,目光犀利,一派威风凛凛,正是吴国的皇帝孙策。
而那声巨响,竟然是他用长枪的柄端杵在大殿的汉白玉石砖而造成的,长枪的柄端深入一尺由于,汉白玉石砖碎裂开来,那黄金枪笔直的储在那里,傲然不动。
“陛……陛下……”张昭回过头看到那在阳光下全身泛着闪闪金光的孙策,立刻惊讶地失声起来,同时腿上也开始发抖,颤巍巍的站不牢稳,他只觉得孙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极大的杀气,那凌厉的眼神望的他都没脸抬头。
终于,在孙策的注视下,张昭“扑通”一声,双膝便跪在了地上,整个人俯首在地,不敢多说一句话,可是脑门上的汗珠却不断的滚落下来。
孙策的突然出现,让孙权以及在场的所有文武大臣都感到极为的震惊,众人都急忙跪在地上,俯首称臣,齐声高呼道:“臣等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咣……咣……咣……”
孙策的脚步每向前走一步,便发出了十分响亮的脚步声,他身上的盔甲全部是黄金打造的,沉重非常,足有三四十斤,所以每走一步,都需要有更大的力气作为支持。
当脚步停在了张昭的身边时,张昭全身瑟瑟发抖,他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更不敢抬起头来,对孙策十分的畏惧。
突然,孙策伸出手便抓住了张昭后背的衣衫,轻轻向上一提,便轻而易举的将张昭给提了起来,举过头顶之后,他终于看到了张昭那张惊恐的脸,眼眶里一片萤光,泪水竟然夺眶而出,噗嗒噗嗒的滴在了大殿里的地上,由于大殿上鸦雀无声,所以这泪滴的声音诸位大臣都听的十分仔细。
张昭满脸通红,自己被孙策的大手一把抓了起来,肯定不舒服,便急忙说道:“陛下,刚才臣……臣不是有意的,臣不知道是陛下……”
孙策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昭,看的张昭心里一阵发慌〖久之后,他终于蠕动了一下嘴唇,说道:“老东西,三年前朕疯掉的时候可是你主张要将朕关在那个地方的?”
“这……这是太后的意思,与老臣无关啊,老臣只是提了一个建议……”张昭急忙解释道。
孙策冷笑了一声,然后手掌一松,张昭整个人便掉在了地上,在着地的那一刹那,张昭的几根腿骨都摔断了,这一把老骨头看来真的要在孙策的手中散架了。疼得他哇哇乱叫,但是却不敢有半点怨言。
孙策小惩大诫,见张昭腿骨都摔断了,便不再说话了,径直走上了皇帝宝座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才对群臣说道:“众位爱卿,都请平身吧!”
众人纷纷站起,却只有张昭一人在那里趴着,加上疼痛难忍,便不断的哀嚎了起来。
“老东西,把你的那张臭嘴闭上!”孙策听到张昭在那里不断的哀嚎,心中便极为不畅,大声地说道。
张昭咬紧牙关,不再出声,大殿内霎时间便安静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孙韶带着一大队人便冲上了大殿,尽皆是披甲的武士,手中还带着兵刃,然后分成两排,站在文武大臣的后面。
文武大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不敢多言,因为张昭的下场历历在目。
紧接着,苍梧王孙翊、南乎孙河、平南侯吕范、龙编侯朱治、尚书令顾雍、驸马都尉陆逊、谏议大夫阚泽都从外面一一走进大殿,异口同声地向着孙策跪拜道:“臣等叩见陛下。
“卿等平身。”孙策见到这些人走了进来,脸上便去了一丝忧愁。
于是,孙翊、孙河、吕范、朱治、顾雍、陆逊、阚泽等人便分文武而立,按照官职大小,各自在原有的文武大臣队列中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