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漫卷着黄沙,烈阳炙烤着大地,在西域这一带,控制了水源,就等于控制了命脉。所以华夏军行军都是沿着水源地带走的,高麟久居西域,对于西域的地形十分的了解,三年前,他曾经一个人骑着一匹骆驼用十个月的时间走遍了西域的山山水水。路上虽然会遇到一些危险,但是以他的武力,似乎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当了十个月的游侠归来后,他便亲自绘制了一幅地图,在上面标注上了水源的位置,所以这次西征,华夏军从未对水源有过缺失,往往攻击的重点就是有水源的地方。
控制了水源就等于控制了命脉,所以使得西域的一些小国在华夏军占领了水源之后,便会无计可施,只能遣使投降。
不过,对于大宛、鄯善、龟兹、乌孙这样在西域中的大国来说,他们的国都就建造在水源附近,而且军事力量也足以保护水源,所以只有强攻威逼他们投降。所以,高麟一路上用郭嘉的计策恩威并用,收服了不少国家,并且正式对鄯善、龟兹、大宛采取军事行动,以武力迫使这三个国家投降。
天山北麗,太史慈率领六万残军固守在一个山口上,山口外面的草原上,二十多万鲜卑的勇士耀武扬威的呼喊着,每隔半个时辰来攻击一次,而山口那里成为了鲜卑人攻击的重点,太史慈和鲜卑人在此争夺了许久,而山口的那边岩石都被鲜血染红了。
太史慈站在一块大青石上,胳膊上缠着绷带,鲜血早已经将绷带给染透了,他的手里拿着望远镜,眺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鲜卑人。当他放下望远镜时,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对宋宪、侯成说道:“都怪我太轻敌了,中了鲜卑人的奸计,被鲜卑人诱敌深入,现在被堵在这里,反而害死了三万多将士,我对不住他们……”
宋宪道:“大将军,胜败乃兵家陈,鲜卑人足有七八十万人,军事力量本来就强大,我军十万人是少了点,不过只要我军还在,大将军还在,讨平鲜卑的事情又有什么难得◇援信已经派人发出去了,相信大将军王见到之后必然会亲率大军来救,到时候再伙同大将军王一起席卷鲜卑,便可转败为胜。”
侯成也急忙插话道:“大将军,宋将军说的很对啊,我们现在就应该要坚持,静候援军。不过,大将军的伤也应该好好治治了,否则的话,只怕也不好在大将军王率军救援时参战啊!”
太史慈听到宋宪、侯成的话算是到了心坎里了,当即喊道:“太史享!”
太史享是太史慈的长子,自幼习武,现在已经参军,是太史慈帐前的一名小校。但是军中人人都知道太史享是太史慈的儿子,所以对太史享格外敬重。
“末将在!”太史享长的和太史慈较为相像,也是用大戟,得到太史慈的真传,所以武艺也不弱。
“立刻传令下去,让前军紧守山口,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班位,不管死多少人,都要给我守好那个山口。”
“诺!”
太史享当即下去传令,心中却在想:“我第一次参战,父亲一直不让我出战,这时正式我立功的机会。”
太史慈被侯成、宋宪扶着回去换药了,太史享来到山口,当即将命令传达了下去,然后看见守山的队伍中一个将军死了,这些士兵群龙无首,当即喊道:“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部下了,我们一定要坚守此地,不能让任何人突破这里,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都认识太史享,虽然太史享只是个小校,可是私底下太史慈的部下都尊称太史享为少将军,所以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是,少将军!”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鲜卑人便开始前来攻山,太史享看到以后,大声地喊道:“弟兄们,拿出勇气,和他们拼了。放箭!”
967戈壁大败
鲜卑人如同蚂蚁一般涌了上来,狭窄的山口那里被巨石阻隔,华夏军躲在巨石后面用弓箭射击,密集如雨的箭矢击退了一波又一波的鲜卑人,外面是横尸遍野,尸体堆积如山。
最后,鲜卑人终于退却了。
暮色四合,天地间一片昏暗,鲜卑人在外面点齐了火把,火光围绕着这座孤山,将这座孤山映照的如同白昼。
山上只有一处小泉,士兵渴了就排队在小泉那里等着喝水,可是那点泉水对于六万多大军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于是太史慈下令士兵去山中寻找水源,采集野果子吃。
“军中还有多少粮食?”太史慈将行军主簿召集过来,问道。
主簿道:“大约还能维持两日,前天那一战许多将士携带的粮食都丢了,所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尽量去安抚一下将士们,援军很快就会抵达的。”
“诺。”
等到行军主簿离开之后,太史慈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想起以前的林林种种,不禁觉得自己很是愧疚≡从参军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败的那么惨。
“父亲,鲜卑人暂时撤退下去了,看来今夜不会再攻击了。”太史享走了进来,直接抱拳叫道。
太史慈道:“嗯,你也好好的休息去吧,不过也不可大意,鲜卑人很狡猾,谁知道夜里会不会发动袭击呢,只要能够坚持到援军抵达,我军就能够反败为胜。”
“是,父亲大人,孩儿这就去守住那个山口,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鲜卑人。”太史享拍了拍胸脯,保证地说道。
等到太史享出去之后,太史慈便对侯成道:“你也去山口,太史享年轻气盛,我的鲜卑人一旦前来挑衅,他就会中计,率军杀下山去……”
侯成道:“大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好好地照顾好少将军。”
这时,宋宪带着军医走了进来,对太史慈说道:“大将军,该换药了。”
太史慈看了一下自己的左臂,又看了一眼那军医,问道:“军中还有多少药?”
“大将军放心,军中药物很充足……”军医回答道。
“充足个屁!你老实告诉我,军中药物到底还有多少?”太史慈怒道。
军医见瞒骗太史慈不足,便如实地回答道:“军中药物已经所剩无几了,就连这副药也是宋将军在山上的峭壁上采摘下来的……”
太史慈听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自己更加的自责了,因为如果不是他的失误,又怎么会导致粮草、药品等辎重尽数丢失呢。他摆摆手,对军医说道:“你把这副敷药拿走,给受伤最重的士兵用,我这点皮外伤不用也罢。”
宋宪听后,当即叫道:“大将军,你的箭伤深入肌骨,稍微动下左臂就会疼,这敷药是军医专门为你调的,其他人的敷药不是这样的调制法,就算用了也没有用。如果你不用药的话,那箭伤如何能好,大将军又如何能够率领我军冲锋陷阵?”
“大将军,宋将军说的极是,大将军是我军的主心骨,我们不能没有大将军,还请大将军用药。”军医急忙劝慰道。
“不用,快把要拿走,找个与我伤势差不多的敷上去即可。”太史慈瞪着乌溜溜的两只大眼睛,大声叫道。
“这……”军医也很是为难,斜眼看了宋宪一眼。
“大将军,对不住了……”话音一落,宋宪立刻强行将太史慈按倒在地,然后紧紧地禁锢着太史慈。
太史慈身上多处受伤,但以左臂伤势最为严重,箭头深入骨髓,当时拔箭时差点没把太史慈给疼晕了过去。若在平时,宋宪怎么可能会禁锢着太史慈。但是今时今日,太史慈身子虚弱,每动一下身子,伤口就会显得很是疼痛,以至于很容易被宋宪给控制了。
“快,快给大将军敷药!”宋宪冲军医喊道。
军医也是很麻利的将药换下,用新调制的敷药给太史慈敷上,然后包扎上,这才算是完事。
宋宪急忙放开了太史慈,然后跪在地上,认罪道:“末将冒犯了大将军,请大将军责罚。”
太史慈摆摆手,说道:“罢罢罢!你也是为了我好,起来吧。”
宋宪站起身子,太史慈便将军医打发出去了,并且嘱咐军医多为受伤的士兵着想一下,看看山上产什么药,带着人上山采药,以救治受伤的士兵。
军医出去之后,太史慈便问道:“可有军师的消息?”
宋宪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
“唉!都怪我,皇上派司马懿给我当军师,我却没有听他的意见,还把他放在了后军,让他押运粮草辎重,却成为了鲜卑人攻击的重点。现在弄得和军师失散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一……”
“大将军,军师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情的,请大将军放心好了。”宋宪急忙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如果军师真有什么事情,我看皇上不会饶过我的。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唯有坚守在此地,等待援军了。”太史慈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时对自己身上的伤痛也感到遗憾,如果自己不是身中好几处伤,就可以骑马作战,率军冲出重围了。
…………
司马懿率领着千余残军带着百余辆辎重车从鲜卑人的包围中突围而出,一路上全赖司马懿巧施妙计,弄得鲜卑人晕头转向,这才得意保存了这支残军。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清冷的月光洒在了大地上,司马懿骑在一匹战马上,回头看了一下自己所带的这支残军尽显疲惫之色,便朗声喊道:“大家在坚持一下,很快就要到了,斥候已经探明过了,那里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躲避一下鲜卑人的追逐,大家加把劲走,万一被鲜卑人咬上了,也只有等死了……”
司马懿一边走一边鼓舞着士气,一千多残军还要带着这批辎重车,在这戈壁滩上行走了已经足足一天了,有的脚底都磨出泡来了。
“轰!”
一声闷响在司马懿的身边响起,一个士兵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剩下的只是奄奄一息的一口气。
司马懿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把搀扶住了那名士兵,急忙叫道:“兄弟,别睡觉啊,你快醒醒啊,我们就要到目的地了,那里有吃的,有喝的,还有温软舒适的床睡,而且在床边还有漂亮的美女,他们全身**,只等着伺候我们呢……”
可是,无论司马懿怎么呼喊,士兵最后还是未能再次睁开眼睛,最后连呼吸也没了。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悲愤,仰天叫道:“苍天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归还他们的性命啊……”
本来,司马懿率领的人数在三千多,但是为了摆脱鲜卑人的追逐,以及抵挡鲜卑人的攻击,彻底的保护好这些辎重车,司马懿眼睁睁地看见有差不多两千人离他而去。所以说,他的心情是悲愤的,不愿意再看到有人离他而去。
又一个人走了,司马懿根本没有时间去安葬他,就撇下他的尸体带着人继续上路,朝着大约还有十里的一处山丘走去,那里或许能够躲避鲜卑人的一些骚扰”间不允许他有丝毫的汪,一边鼓舞着士气,一边向前进。
这十里的距离,在司马懿看来却足有万里,因为他的部下都已经很累了,马匹已经累倒许多了,现在剩下的只是徒步前行的人,前面用人拉着,后面用人推着,将这一百多辆笨重的辎重车给带走了,
最后,司马懿自己也加入了进来,让自己的战马在前面拉,他在后面推,将辎重车给向前推。
大约一个时辰后,司马懿等人终于抵达了斥候原先探明的一处小山坳里,这里地势低洼,有一处水潭,可以供士兵饮用№外,还可以让司马懿等人歇歇脚,然后可以在周围设下疑兵之计,以防止鲜卑人追逐而来。
小山坳并不大,周围点燃了许多火把,辎重车围绕着一圈,将一千多士兵聚拢在里面,挡住了小山坳的进口,同时给马匹增加了跨进的难度。在这种很累的状态下,许多士兵还是坚持站岗放哨,以防止发生不测。
“军师,一切都布置好了,鲜卑人会跟过来吗?”一个都尉走到了司马懿的身边,说道。
司马懿摇了摇头,说道:“鲜卑人狡猾多变,谁知道会不会跟过来……”
说这话时,司马懿不禁有些悔恨,如果太史慈不一意孤行,能够听他的计策,别说鲜卑人有三十万大军,就算是八十万大军,他也能够以十万灭之。
“等走出了这片戈壁,我必然要狠狠地参太史慈一本!”司马懿在心里暗暗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后面快速驶来,马上的人儿当即翻身跳下马背,跪在地上朝着司马懿跪拜道:“启禀军师,后方发现鲜卑人,大约有五千骑兵……”
司马懿当即叫道:“快,集合队伍,全军戒备!”
968虚惊一场
司马懿的一声令下,部下的一千多残军便迅速的做好了防御体系,虽然人困马乏,但是也不至于让他们陷入任人宰割的地步,千余人端着连弩,静静地躲避在辎重车环绕成的掩体后面,每个人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只等着鲜卑人的到来。
“把火给熄灭了!”司马懿立刻让人将这里的火光给熄灭了,这样一来,黑夜中谁也看不见谁,除了映照着月光外,再也别的可视光线。
一缕缕浓烟升起,在清冷的月光下逐渐升到天空中去,戈壁、孤烟、残军,在这里形成了一幅无形的画卷,透着一股子苍凉。
人未到,声先至,滚滚的马蹄声铺天盖地般的传了过来,司马懿和每个人将士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黑夜难辨,正是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但是直觉告诉他们,这一次来的人绝对不下五千骑兵。
司马懿的心不停的跳着,这次出征本来以为会取得优异的成绩,奈何太史慈一意孤行,不听他步步为营的策略,以至于先头部队孤军深入,直接导致押运粮草的辎重营损失惨重,让鲜卑人将他和太史慈分割成两部分。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此次是生是死都还是个未知之数,如果不能够从这里逃走,那他年轻的生命就将彻底的在此结束。
“呵呵……”司马懿想着想着,便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不经意间便笑出了声音来。
年少多才,后来受到当今的皇帝器重,成为华夏国历史上第一个天子门生,多少英雄好汉、名臣、名将都尽收眼底,多少有名的敌人都不曾被他放在眼里,大风大浪的走了过来,可是今天,没想到却被一游牧为生的鲜卑人逼迫到如此境地,当真是一种莫名的悲哀。
“军师,敌人越来越近了,好像四面八方都有,我们守得住吗?”都尉心中已经生出了胆怯,更别说其他的士兵了,双腿哆嗦,忍俊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司马懿看了一眼都尉,见都尉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些许恐惧之色,其余士兵较之都尉更甚,他急忙鼓舞道:“大家都别怕,鲜卑人这是虚张声势,估计如此的,你们好好想想,前几天我们被鲜卑人重重包围,鲜卑人可谓是铜墙铁壁,我还不是带领你们出来了吗?一路上鲜卑人不停地追逐我们,我不是把他们搞的晕头转向了吗?你们应该相信我,相信自己,只要你们想回家,就一定能够回家。狭路相逢勇者胜,相信我,我一定会将你们带回华夏国,让你们和家人团聚的!”
将士们听了司马懿的这句话,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想起一路上撤退时的林林种种,都重新振作了起来。
可是,对于司马懿来说,他的这番话不过是自欺欺人,如果现在鲜卑人果真有五千骑兵追了上来,估计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就会被完全消灭。可惜的是,这次出征带的炸药大部分都被鲜卑人抢走了,少数的炸药也在撤退中用光了。此时此刻,司马懿的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对死亡的恐惧,这是第一次,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马蹄声渐渐逼近,越来越近时,地面都为之颤抖,司马懿等人都紧张万分,睁大眼睛望着前方,看到前方在清冷的月光中驶来了大批的骑兵,不等那些骑兵奔驰过来,众人紧绷着的神经突然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同时开始嚎叫着,端在手中的连弩也纷纷射出了箭矢,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些骑兵还远在他们的射程之外。
箭矢如同雨下,可是由于连弩的射程较短,使得箭矢都没有发挥到什么作用。
司马懿见状,急忙制止道:“都冷静点,等敌人靠近以后再射!从现在起,不能再浪费任何一支箭矢了。”
马蹄声隆隆,地面的颤抖越加的剧烈了,司马懿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中却都是恐惧之色,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很快就要被这支骑兵无情的践踏了。
忽然,大批的骑兵在华夏军的射程之外退下来,远远望去是一大片黑乎乎的人影,看不清面孔,也看不见任何服饰。
这时,只见领头的一个人提着一杆方天画戟,缓慢的策马而出,只身一人的向前走了几步,张开嘴巴便大声喊道:“前面的是什么人,速速报上名来!”
“汉话?”司马懿听到这声大喊后,心中不禁一怔,因为这汉话中还夹杂着秦、凉一带的口音。
于是乎,他急忙喊话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本王乃是华夏国大将军王高麟,前面答话的是什么人?”马上握着方天画戟的骑士大声地喊道。
“是王爷……”司马懿听后,兴奋到了极点,急忙叫道:“王爷,臣乃是巡检太尉,西北野战军第一集团军军师司马懿……”
高麟听到司马懿的回答后,便策马向前,座下战马奔跑如风,不一会儿功夫,便急速的奔驰到了司马懿等人的面前,伫立在了辎重车环绕的掩体前面″冷的月光洒在了高麟的脸上,一张冷峻的脸庞露了出来,深深的双眸中透着一股子摄人心魄的寒意,环视了一圈前面的众人,将方天画戟在胸前一横,问道:“哪个是司马懿?”
司马懿急忙从掩体后面翻越了出来,跪拜在高麟的面前,朗声道:“司马懿叩见大将军王!”
“叩见大将军王!”司马懿身后的一千多残军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齐刷刷的跪拜在地上,之前的那种紧张的心态一扫而过,现在换来的却是无比的开心。
高麟道:“都起来吧。司马大人,你不是应该和虎翼大将军在一起吗?怎么会在这荒野中?”
“哎,一言难尽啊……”司马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司马懿将这边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高麟,高麟听后,面无表情的,什么都没说。
良久,高麟才对司马懿道:“司马大人,麻烦你带着你的这支残军退回云中府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本王了。本王这次虽然只带了五千轻骑为前部,可是后面却有征西大将军张飞率领的十余万兵马,正在陆续赶来,定然能够平定鲜卑。”
司马懿道:“王爷,臣押运的都是粮草,虎翼大将军的六万多大军都没有粮草,这里虽然是有点杯水车薪,可是却能供大军食用几日,不如让臣跟着王爷一起戴罪立功吧?”
高麟想了想,说道:“好吧,你带领他们跟随在我的后面,我再派一千骑兵保护你们。今日暂且在这里休息,明日一早,我便率领骑兵去支援虎翼大将军。”
言毕,高麟和司马懿便合兵一处,当夜就在那里休息,一夜无事。
原来,斥候远远地看见有一股骑兵奔驰而来,也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便回来禀告了,以至于让司马懿紧张了一场。
而高麟之所以能够那么快抵达这里,就是因为他所带领的骑兵所骑的都是从大宛国那里弄来的大宛良马,他的座下是一匹千里驹,部下的也能日行八百,选了五千将士,作为先头部队,便火速从大宛赶来,日夜不息,急行了一千五百多里,才抵达此处。
不过,现在高麟所部都已经是人困马乏,如果再得不到休整,只怕人马都会被活活的累死了。
第二天天一亮,高麟便率领所部的四千骑兵先行离开,问明太史慈所在之地,便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而司马懿则押运着粮草辎重跟随在后面,一路上指挥得当,而让众人也恢复了信心和士气。
………………
“呜呜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照射进了山谷,鲜卑人进攻的号角声便吹响了,经过一夜的休整,所有的鲜卑人都恢复了体力,在夜间摸黑搬走了一些尸体,腾出了一条道路,便开始进攻了。
“放箭!千万不要让敌人靠近半步!”太史享身在最前线,一边拉弓射箭,一边大声地喊着,指挥着身边的八百弩手和两千弓箭手迎头痛击这些鲜卑人。
密密麻麻的鲜卑人像是蚂蚁一般蜂拥而至,他们都舍弃了马匹,开始攀爬岩石,一边向前进,一边用弓箭射击,和太史享等人进行着对射。
“少将军,这里危险,你退到后面去,这里交给末将即可!”侯成见太史享站在第一线,而太史享身边的弩手纷纷被射穿了喉咙,尽皆倒在血泊中,虽然后面有人填补空位,但是毕竟还是很的太史享,便大声喊叫了出来。
“战场上没有懦夫,他们是华夏国的勇士,我也是。男儿志在四方,既然从军,就应该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走开,这里是我来防守,请你回去告诉父亲,我不需要特殊照顾。”太史享一边射箭,一边冲侯成喊道。
侯成道:“少将军……”
“请勿多言,将军若是留下来,就与我一同战斗,若不留下来,就请速速离开,不要妨碍了我指挥士兵战斗!”太史享一脸无畏地说道。
969杀出重围
侯成当即挽弓搭箭,朗声吼道:“少将军犹如至此,我侯成乃军中宿将,岂能落后?”
太史享笑道:“好,就让我们并肩作战,痛击那些鲜卑人!”
战将如此,士兵更是士气高涨,纷纷挽弓搭箭,朝着鲜卑人便是一阵乱射‖弩手专射近处的敌人,而弓箭手则射远处的敌人,居高临下,又占有地利之势,击退鲜卑人数次。
一个时辰后,鲜卑人连续五次发动的进攻均被华夏军给抵挡了下来,华夏军也损失不小,三千人的队伍死了快一半了,都是被鲜卑人用弓箭射死的。而鲜卑人的伤亡则是华夏军的三倍,山道下面死尸一片,血流成河,还有大批大批的箭矢散落一地,凌乱异常。
比及正午时分,两军都有些疲惫了,鲜卑人不再进攻了,华夏军也得以喘口气,但是两军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鲜卑人的所有将士都留在第一线原地休息,及时是吃饭,也让后面的军士给送过来,胡乱吃几口,只要填饱肚子,比什么都强。
想比之下,华夏军要显得凄惨一些,他们被困在一座荒山上已经长达两天了,什么野果野菜之类的能吃的都吃了,就连水源也是个缺失,原本只汩汩冒出一点点的泉水眼也不冒出泉水了,华夏军是又饿又渴。
中军大营里,太史慈胳膊上的疼痛还占据着全身的感官,嘴巴已经干裂的要出血了,眼睛里都冒出了烟,看什么都是热气腾腾的。
烈阳高照,虽然才是五月的天气,可是在这戈壁上,气温却很异常,白天经过骄阳的暴晒,地表温度远远地高过常温,况且太史慈所占据的是荒山,平时只有那么一些植被,暴晒在太阳底下,谁也受不了。
太史慈脱去了身上的盔甲,盔甲上晒的能煎荷包蛋,褪去盔甲后,他的衣服早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水淋了一样,拧在了他结实的身体上。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自己身边以及可以看得到的战士,每个人都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精神,现在显得是那样的萎靡不振。
“主簿何在?”太史慈蠕动了一下嘴唇,问道。
“大将军,下官在,有何吩咐?”行军主簿走到太史慈的身边,问道。
太史慈道:“山上可还有什么吃的喝的吗?”
行军主簿迟疑了一会儿,想了想,最后还是如实回答了出来,说道:“启禀大将军,已经是粮尽水绝了……”
“唉!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太史慈戎马半生,多杀英雄豪杰我都不曾放在眼里,没想到今日却栽在鲜卑人的手里,耻辱啊耻辱!”太史慈悔恨不已,捶胸顿足地说道。
宋宪在侧,急忙劝慰道:“大将军,胜败乃兵家陈,何况鲜卑人兵力高达三十万,我军才十万,寡不敌众啊,何况我军又是远征,粮草辎重等物资都补给不上,所以……大将军,你想开点,皇上曾经说过,不以成败论英雄……”
太史慈打断了宋宪的话,说道:“行了,你不用再劝慰了,我太史慈确实算不上什么英雄。宋宪,你传令下去,所有的军士原地待命,鲜卑人要抓的人是我,只要我任由他们宰割,他们必然不会为难你们的……”
“大将军!千万不可啊,鲜卑人乃是蛮夷,是不会和我们讲什么道理的,况且鲜卑的大单于为人心狠手辣,一旦大将军束手就擒了,我们这六万多将士也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大将军,你是全军的肱骨,是全军的主帅,只要我们能够冲出重围,就有回到华夏国的消↓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皇上经斥样说,消大将军三思而行啊!”宋宪不等太史慈说完,便立刻跪在了地上,直接抱住了太史慈的大腿,然后朝周围的将领一个劲的使眼色。
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跪下,然后异口同声地喊道:“末将等请大将军三思而行!”
“父亲,宋将军言之有理,只要我们能杀出去,就一定能够回到华夏国。到时候再卷土重来,必然要给鲜卑人一个狠狠的下马威。父亲大人,全军皆以父亲大人为主心骨,只要父亲的帅旗不倒,将士们就不会轻易离去,如今父亲不能披挂上马,孩儿愿意代替父亲率领三军负责冲出重围。”太史享和侯成从山下赶来,本来是要报告之前的战况的,但是却听到了宋宪的话,太史享当即便插嘴道。
侯成听后,看了看太史享,虽然年轻,但是身材和容貌和太史慈极为相似,当即灵机一动,便顺着太史享的思路说道:“大将军,少将军言之有理,如果能够让少将军穿上将军的盔甲,拿上将军的武器,必然会以假乱真。众将士看到大将军还能跨马征战,必然会奋力的拼杀,保护大将军离开此地。”
“父亲大人,孩儿甘愿如此。来人啊,快取大将军盔甲和武器与我!”太史享听后,当即先声夺人,站了起来,对太史慈的部下下令道。
太史慈爱子心切,哪里肯让自己的儿子上阵杀敌呢,当即说道:“此种事情,怎么有人代之?我虽然受伤了,但是胆气还在,人固有一死,我也要死的其所。给我披挂……”
太史享不等太史慈说完,当即快步移动到了太史慈的身边,双手向后一伸,便从士兵的手中夺过了太史慈的盔甲,大声叫道:“我来为父亲亲自披甲!”
话音刚落,太史享便转过身子,目露凶光,当即便将太史慈一掌打晕了过去,之后高举着太史慈的盔甲朗声高呼道:“全军听令,集合队伍,准备下山突围!”
宋宪、侯成等人愣了一下神,看到太史享已经开始穿着太史慈的盔甲了,乍看之下,分明就是年轻版的太史慈,那英姿飒爽立刻彰显了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集合队伍准备出击?”太史享大声地喊道。
“是,大将军!”宋宪、侯成 齐声说道。
太史享道:“取风火钩天戟来,本府在山下等待你们。”
于是乎,行军主簿带人安置好晕厥过去的太史慈,而太史享则带领宋宪、侯成等将领张罗了一支敢死队,大约有三千人,全部配备最好的武器、弓弩,右太史享一人带领,宋宪、侯成紧随其后。
太史享来到最前线,眺望见鲜卑人正在进食午餐,而一队队巡逻兵也来往的十分密切,不用说,就知道里面是守卫森严了。
“鲜卑人正在进食,外围虽然有守备,但是那些人都是从后军调来担任警界的,战斗力应该非常的一般,我们就趁着他们吃饭的时候给予一次重击,三千敢死队先冲,后面的人则紧随其后,务必一口气冲破此地,杀出重围!”太史享道。
“杀出重围!杀出重围!”将士们群情激昂,都大声地说道。
太史享看到士气都起来了,当即大声喊道:“好,现在跟我走,杀出重围,回到老家吃粽子!”
一声喊毕,太史享便带着三千敢死队员向山下冲去。鲜卑人正在进食,忽然见围困了两天的华夏军冲了下来,鲜卑人虽然显得有些凌乱,但是对外却很一致,随身携带的武器当即出手。
“轰!”
一声巨大的沉闷声,从山上踩着尸体俯冲下来的华夏军直接撞上了鲜卑人的队伍,太史享率领着这三千无畏的敢死队,像是一个切割机一样,活生生的将一个两万人的队伍冲击的不是样子。
太史享手持风火钩天戟,得到父亲真传的他,虽然略有些逊色于父亲太史慈,但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一经进入了鲜卑人的阵营里,就大开杀戒,挡着即死。
站在山上的华夏军见了,都振奋不已,自发的组成了突击队伍,开始形成梯队式的冲锋阵型,和鲜卑人混战在山脚下面。
远在另外一个山丘上的鲜卑大单于见了,嘴角边只冷冷的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道:“不自量力。”
声音一落,但见鲜卑大单于将右手向前一挥,鲜卑人的伏兵便出现了,左边一万,右边一万,三万多人一同堵住了华夏军冲锋速造成的缺口,反倒是将华夏军给彻底包围了起来。
太史享身在战局当中,只能顾得上自己身边的战士和敌人,浴血奋战之后,发现身边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不禁越杀越勇,鲜卑人无法阻挡,只能任由其离去。
他一边走,一边对宋宪、侯成道:“快撤!”
宋宪、侯成所部损失了不少士兵,见敌人包围的甚厚,也有了退意,当即下令道:“撤退,快撤退!”
一时间,太史享、宋宪、侯成所组织的人都退了回去,回到了山上,第一次冲锋以失败告终。
太史享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后,这才知道,鲜卑人已经将下山的道路围的水泄不通,及时要出行,也要经过那里。
“他奶奶的,白费了那么多心思,没想到鲜卑人还有这手。”太史享转过身子,感叹地道。
970鲜卑铁骑
第一次冲锋失败了,让华夏军倍感揪心,看到山下人山人海的,每个人的士兵的心里都清楚,若要再次从这里冲出去,只怕机会就很渺盟。
鲜卑人也确实如同华夏军的将士所预料的一样,当即调兵遣将,加重了对于山口的守卫工作。
太史享毕竟不是太史慈,虽然戟法得到太史慈的真传,但是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只能算二流武将,根本没办法和太史慈相提并论,何况将士们都以太史慈马首是瞻,看到太史慈也败下阵来,就更加的灰心丧气了,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太史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寂寥的天空,忍着自身的伤痛,缓缓地坐起了身子,环视一圈大帐内的情况,这才想起来自己被太史享给打昏了过去。他急忙从床上跳起,快步走出了大帐,看到行军主簿在外面,便问道:“战况如何了?”
行军主簿见太史慈苏醒了过来,当即道:“大将军,你醒来了?”
“回答我,战况如何?”太史慈阴郁着脸,冷声冷气地问道。
“大将军,少将军率众冲锋,眼看就要冲出一条口子了,可是鲜卑人实在太多,而且下山的要道也太窄,我军又被逼退了回来《,大将军尽管放心,少将军一点事情都没有,正在前军呢。”
太史慈听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首度冲锋失败,只怕再想突围,只是难上加难了……”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臂膀,试了一下自己可不可以动弹,可是左臂上的箭伤深入了骨髓,只要动一动,就会痛入心扉,让人难以忍受那钻心的疼。
“你去传令,让各部准备撤退,本府要亲自率军突围……”太史慈强忍着那钻心的疼痛,缓缓地对行军主簿说道。
“大将军,你的伤……”
“我不碍事,皮外之伤而已,给前军传令,随时听后调遣,本府要亲自出征,杀出一条血路,让弟兄们都能回去。”太史慈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的向前跨了出去,整个人忍着身上五六处的伤痛,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前走去。
山前的要道上,太史享还在注视着周围的鲜卑人的一举一动,忽然听到太史慈来了,当即吃了一惊,转身看到太史慈面色苍白,目光无神,便急忙说道:“父亲,您怎么……”
太史慈抬起了手,示意太史享不要再说下去了,而他则说道:“宋宪、侯成听令!”
宋宪、侯成二人当即抱拳道:“末将在!”
“本府命你们保护好享儿,你们亲随在本府身后,本府在前杀出一条血路,送你们出去,让所有将士都做好准备,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仅有的机会了,如果冲不出去,就只有坐以待毙了。”太史慈朗声说道。
宋宪、侯成抱拳道:“诺!”
太史享则叫道:“父亲……”
“闭嘴!你以下犯上,罪不容诛,念在你是保护本府的份上,且留你不死。从现在开始,削去你所有的军职,降为士兵,待回到华夏国后,在好好的悔改吧!”太史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太史享的面前,伸手将自己的风火勾天戟给抢夺了下来,同时勒令手下人将太史享身上的盔甲给脱下来。
太史慈重新披挂上马,表面上一连的刚毅,丝毫没有疼痛之状,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疼痛到底有多大。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部下,他必须这样做。
“上马!”太史慈早已经点齐了部下仅有的五百骑兵,也是他最为仰仗的骑射兵,善于在远距离施行打击,一旦近战,其战斗力也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支部队。
“擂鼓助威!三通鼓后,所有将士全面进攻!冲出重围后,直奔云中府集合!”太史慈挥舞着风火勾天戟,大声地对部下喊道。
将是兵胆,太史慈一经露面,所有的将士都无不欢呼雀跃,大声地呼喊着“威武威武”的话语,士气再一次被提升了起来。
太史慈戴上头盔,横戟立马,一拽马缰,座下战马便立刻发出了“希律律”的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高高抬起,等到落地时,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然后健壮的四蹄便开始发力的向前奔跑,驮着太史慈向前冲锋去了。
鲜卑的大单于远远地望去,但见华夏军又开始向下冲锋了,而且率领队伍的是真正的太史慈,当即心中一喜,急忙放下望远镜,大声地对左贤王说道:“此次是太史慈亲自率军突围,不论如何,都不要让太史慈给跑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左贤王当即点头道:“大单于放心,太史慈跑不掉的。”
鲜卑大单于叫轲悟能,乃是轲比能之弟,自从轲比能与鲜卑众多英豪死在雁门关里以后,轲悟能便率众远遁漠北,一连长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