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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叫道。

    高飞等人随即翻身上马,和庞德同时策马而出,迅速驶出了山洞。

    马蹄声响起,立刻震惊了整个山道,山道两边的山坎上陆续现出来了些许人影,那些人一见有人跑了,便大声呼喊着同伴,一些胡人早已经拉满了弓箭,顺势将手中的箭矢给射了出去。

    “嗖!嗖!嗖……”

    箭矢从众人头顶上呼啸而过,现在哪怕是有危险也只能这样冲出去了,如果不冲出去的话,很可能会成为刺猬。

    贾诩虽然武艺不高,但是精通马术,毕竟是凉州人嘛,一个肚里藏身便轻松地避过了箭矢≡云一手提着马缰,一手按住李文侯,饶是马鞍附近带着弓箭,也无法进行反击,只求能迅速冲出这条不长的山道。

    庞德此时立刻展现了与众不同的一面,只见他取下背上背着的弓箭,从箭囊中抽出三支羽箭搭在了弓弦上,然后斜面朝上射去,立刻有三名胡人被射穿身体,从山坎上滑落下来。

    裴元绍、夏侯兰均用手中弯刀拨开箭矢,然而矢如雨下,二人的马匹又奔跑在最后,成为胡人用箭射击的主要目标,一不留神,便各自有一支箭矢射中二人臂膀,登时鲜血直流。二人忍痛俯在马背上,继续向前冲去。

    高飞则是一马当先,第一个冲出了山道,毫发无损,却看见从山坎那边一阵沙尘滚起,而马蹄声也是尤为杂乱,估摸也有个二百来骑兵。回过头时,贾诩、庞德、赵云已经到了身边,裴元绍、夏侯兰紧随其后。

    胡人骑兵从山坎那边疾速驶出,挡住了去路,高飞抡起手中马刀正欲冲杀过去,却听贾诩道:“侯爷,是时候用李文侯来帮忙了,他也是谷主之一,这些骑兵大部分都是他的手下,对他也颇为尊敬,没有必要冲杀过去。”

    高飞急忙勒住了马,将手高高抬起,大声喊道:“停下!”

    几匹马陆续退下来,但见山坎两边都迅速涌出来了各百余人的骑兵队伍,将他们团团围在了一起。骑兵队伍中有一部分是跟随李文侯来的马刀手,见到高飞挟持了李文侯,一个小头目便大声喊道:“快放了我们谷主!”

    那小头目高飞见过,是李文侯的亲随,当即从赵云的马背上将李文侯给拎了起来,然后用手臂勒住了李文侯的脖子,另外一只手里则握着弯刀,指着那个小头目道:“你们让开,放我们过去,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你们的谷主!”

    小头目见李文侯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嘴巴也被堵住了,只发出了“唔唔”的声音,便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骑兵迅速裂开两边,让出了一条道路。

    高飞大喜,还来不及谢过,便听背后的人喊道:“不行,不能放了他们,我们谷主回来,该如何交代?给我乱箭射死他们!”

    “妈的,敢射我们谷主?不想活了!把他给我砍了!”那小头目突然指着对面合围的一个胡人大声地喊道。

    话音落下,只见刚才汉话的胡人骑兵立刻血溅当场,人头落地。原来那胡人骑兵的身边便有好几个李文侯的手下,听到那小头目的话语,毫不犹豫地将胡人骑兵砍下马来。

    二百多个骑兵里面,有三十多个是胡人骑兵,其余都是李文侯的手下,胡人骑兵见自己的族人被杀,登时血脉喷张,立刻开始攻杀自己身边的李文侯所带领的汉人骑兵。汉人骑兵占有绝大优势,一见这情况,便立刻反攻,只听到数十声惨叫之后,三十多个胡人骑兵的人头便纷纷落下马来。

    高飞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效果,一扭头看见贾诩露出了一脸的阴笑,便立刻明白了过来贾诩这样安排的巧妙之处,不仅佩服起了贾诩的用意。

    此时,贾诩突然策马向前跨了一步,大叫道:“各位且听我一言!你们都是我凉州的健儿,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你们的首领李文侯却一心想跟着北宫伯玉造反,你们都是我大汉的子民,难道你们忍心看到我们汉人被那些羌胡所屠戮吗?”

    此话一出,众位汉人骑兵纷纷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小头目喊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贾诩道:“句句实情!你们可以不信我,但是我身边这位名满凉州的高侯爷想必你们都见过,我知道你们对李文侯忠心耿耿,但是他想去造反,难道你们也要跟着他落个反贼的骂名吗?如今侯爷就在眼前,侯爷是我们凉州的骄傲,跟随侯爷才是最好的出路,何况侯爷也是为了调查李文侯和北宫伯玉叛乱才深入虎丨穴的,侯爷如此大义,为的就是避免凉州受到战火侵袭,一旦羌胡反叛,那我们的家园就会受到波及,难道你们愿意看到自己的宗族家破人亡吗?一个要解救凉州百姓于水火之中,另一个却想置凉州百姓于水火之中,与这个一心想造反的反贼相比,你们更愿意效忠谁?”

    众人听后,只沉思了片刻,便立刻引起了巨大的反响,都大大咧咧地骂李文侯大逆不道,说自己上当受骗了之类的话语,并且表示愿意效忠高飞。

    只这一瞬间,情况便发生了富有戏剧的变化,李文侯带来的这些凉州汉人骑兵立刻拥护起来了高飞,在高飞看来,这似乎有点太过突然,但是事情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也是很乐意看到。他看了看贾诩,见贾诩对他抱以微笑,方准备开口说话,便听见山坎上传来了呜咽的号角声。

    号角声一经吹响,山坎上的胡人便立刻从山上滚了下来,而且从山洞里也层出不穷地涌出了大量带着兵器的胡人。

    贾诩立刻叫道:“快走,胡人开始发难了!”

    一声叫喊之后,高飞等人便在这一百六十余汉人骑兵的护卫下,迅速离开了洛都谷,一路狂奔出了五十里之后,才敢停下来稍作歇息。

    休息的时候,高飞走到了贾诩的身边,他对今天的事情要问个明白,开口就直接问道:“贾先生,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贾诩笑吟吟地道:“侯爷勿怪,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既然我决心效忠侯爷了,自然应该凡是都为侯爷着想,这一百六十三人的骑兵,就当是我送给侯爷的见面礼!”

    “你……你真的愿意效忠于我?”高飞惊奇地问道。

    贾诩点了点头,道:“正是,侯爷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对我信任有加,就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为侯爷效忠,再者侯爷年纪轻轻便已经被封为了都乡侯,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我贾诩自认为有不世之才,可惜欣赏我的人并不多。”

    高飞开心地道:“太好了,我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贾先生,我们现在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只怕晚了会被胡人追上来。”

    贾诩道:“侯爷,那我们就于此分开吧……”

    “分……分开?先生要去哪里?”

    “回家,去武威,我的家眷全在武威,如今我们一逃出来,北宫伯玉的造反就可能提前,所以我必须先将我的家眷带出武威,然后到陈仓投靠侯爷!”

    “既然如此,那就请先生多多保重,我让子龙带一队人保护先生……”

    “不用了,北宫伯玉联合羌人反叛,凉州即将陷入危机,凉州官军不是对手,侯爷理应多召集一些兵马,在陈仓备战,羌人好战,绝不可等闲视之。我独自一人归家,不会引起太大目标,何况反贼也不知道我家住何处,半个月内,我必然到陈仓与侯爷相会!”

    高飞道:“那好吧,那我就在陈仓等候先生。”

    贾诩拱拱手,从身后将庞德拉了出来,对高飞道:“侯爷,庞德颇有武勇,一心报国无门,误入了洛都谷,今日我将他举荐给侯爷,愿侯爷善待之。”

    高飞对庞德自然不会不善待,立刻点了点头,拍了拍了庞德的肩膀,呵呵笑道:“从今以后就跟着我吧!”

    庞德立刻单膝下跪,抱拳道:“属下叩见侯爷!”

    高飞将庞德给急忙扶了起来,脸上十分的喜悦,辞别了贾诩之后,高飞便走到了夏侯兰和裴元绍两人的身边,看他们伤势不重,便关切地问了几句,然后和赵云、庞德等人一起带着李文侯继续向襄武奔去。

    035撤离

    铅灰色的云层紧紧压着大地,惨白的阳光透过云隙无力地洒落在枯黄的原野上。从远处低矮的冈峦刮来的西风“呜、呜”地一阵紧似一阵,像一条无形的长鞭在空中挥舞,尖厉地抽打着那漫天黄土的原野。那簌簌抖动的杂草丛中,那裸露的黄沙堆里,间或蹿出一只土灰色的野兔,掠起一对肥硕的沙鸡—眼间,它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使这片原野显得越发的荒凉与寂寥。

    西边暗灰色的冈峦上出现了一道黑线,这道黑线缓缓地移动着,渐渐显现成一支队伍。队伍长长的,沿着起伏的冈峦迤逦而下♀支队伍凌乱、庞杂、喧嚣,队前队尾是全副武装的骑士,他们一个个满身征尘,神情疲惫又严峻,不少骑士身后还桥几匹空鞍马与马驹子。队伍中段是许多辆大大小小的马车,车上装满了帐篷、粮秣、辎重,还挤满了妇女与孩童,一两百头驮满饮水、杂物的骆驼也挤在车队中蹒跚而行。犬吠、马嘶、吆喝牲口的人声在“呜呜”鸣叫的秋风中传来,自远而近,让这片空旷寂寥的荒原顿时添了几分生气。

    这是一次百姓的大转移,但是,看不见大群的膨,只有一个马群在十余名牧马人的驱赶下跟随着队伍移动;也大不同于往日牧人转场时从容不迫的气氛,整个队伍在行进中显得急促、焦躁不安。

    二三十名戎装的骑士簇拥着一个骑黑马的首领赶到了队伍的前面。那首领头戴铜盔,身披狐皮大氅,内束紧身软甲,挺身在马鞍上,煞是威风。他勒住了马,两道阴鸷锐利的目光向前眺望了一阵,又抬头望了望渐渐昏暗的天色,扫了一眼身边行进的队伍,似乎很不满意队伍行进的速度与整个队伍显示出的疲惫懈怠气氛。

    这个骑黑马的骑士便是高飞,他从湟中一路逃回,沿途所经过的城池他都会去拜访一下,告诉县令、县尉或者是太守即将到来的羌胡反叛,可是那些人当官的都不屑地一笑,没人相信高飞的话。

    高飞也不强求,他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了,给当官的说不好,就只能给百姓说,他让赵云、庞德等人分头在各个城池之间散布消息,百姓们将信将疑,只有少数百姓愿意跟随着高飞走,沿途又收了一些百姓,一个两千多人的队伍就此组建起来了。

    高飞汀了马匹,他看到这支队伍行动如此缓慢,便拨转马头对身后的夏侯兰厉声说道:“快去催催,别这样磨磨蹭蹭的,都不想活命了?让老人、孩子坐在马车上,不听话的牲口给我用鞭子抽,让牲口都跑起来!”

    夏侯兰听罢高飞的命令,便策马向队伍后面赶去。不一会儿,队伍中的吆喝声、鞭哨声更响亮更密集了;那支庞杂、凌乱的队伍立时齐整了些紧凑了些,马匹、车辆都“嘚嘚”地小跑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从后面远远跟来了十几匹快马,为首的正是赵云≡云骑着一匹黄膘马,驰到高飞身边,勒住了马,向高飞拱了拱手,说道:“侯爷,金城被攻克了,护羌校尉、金城太守全部被杀了,北宫伯玉拥立边章、韩遂做了叛军首领,十几万羌胡正朝榆中而去,另外一支一万多人的骑兵队伍由北宫伯玉亲自带领,朝陇西来了,扬言……扬言不抓到侯爷誓不罢休!”

    高飞听罢皱起了眉头,问道:“庞德呢?”

    赵云道:“庞德带着几个人还在后面打探消息,侯爷,前面不远就是襄武了,北宫伯玉就算再快也绝对不会敢上来♀支队伍已经连续奔走了三天了,大家都很疲惫,到了襄武不如休息一夜吧,让大家缓一缓。”

    高飞点了点头,对赵云道:“派人去通知庞德,让他火速赶回来,万一遇到了北宫伯玉的大部队,想走都走不掉,也不用再打探消息了,汉阳郡那里还有凉州刺史的两万兵马,可以利用他们先挡一挡。”

    赵云抱拳道:“诺!属下这就派人去叫庞德回来!”

    北宫伯玉在高飞等人逃走的第二天回到了洛都谷,知道高飞逃走之后,便提前造反了,一方面派人去联络羌人,一方面自己亲自率领大队骑兵追击高飞。到达破羌县的时候得知高飞早已经走远了,便一气之下屠杀了破羌县城的七百户百姓,然后走到哪里攻杀到哪里,不跟随他造反的就杀。一路攻杀到了金城太守那里,太守猝不及防,没有任何防备,便被北宫伯玉杀了。

    另一方面,接到北宫伯玉消息的羌人迅速纠集了队伍,十几万人马一起对驻守在湟中的护羌校尉展开围攻,护羌校尉的一万人马怎么抵挡的住,短短的半天时间就被羌人屠杀了个干干净净。后来两军在金城会晤,北宫伯玉自己名声不够,便推举已经劫持的金城人边章、韩遂为首领。边章、韩遂索性真的当起了叛军首领,指挥十几万羌胡叛军对金城郡各县进行攻击,并且派出分队,攻击周边郡县,自己则带领大军攻榆中,准备从榆中入汉阳郡,给凉州刺史一个措手不及。

    傍晚时分,高飞等人已经可以看到襄武的城墙了。

    古代的信息传递很落后,襄武城里一切都很平静,对于北宫伯玉造反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城门口,卞喜骑着一匹马早早的等候在那里,十天来,他按照高飞的吩咐逐一访问了陇西郡内的三大富户,从中偷取了不少黄金,昨天刚刚回到襄武,便开始在城门口等候高飞的归来。

    夕阳西下,暮色苍茫,卞喜远远地望见一支约有两千人的部队向着襄武驶来,再定睛看见领头的是高飞,心中一阵欢喜,便快速奔驰了过去,心道:“侯爷还真有能耐,四个人去,两千多人回,没想到去一次湟中能募集到这么多勇士。”

    接近高飞的队伍时,卞喜才看清楚,这根本是难民迁徙吗,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很是疲惫,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真正的凉州健儿不过在一百多人。他急忙策马来到了高飞的身边,当即抱拳道:“参见侯爷!”

    高飞也是一脸的疲惫,如果不是带着这些百姓,昨天他就应该到襄武了,加上沿途还要照顾他们不要落队,以及百姓与百姓之间的一点小摩擦,简直是操碎了心,好在这些百姓几乎各个都会骑马,家家也都有马车,不然的话,估计后天都到不了襄武。他见卞喜一脸兴奋的翻身下马,便勒住了马匹,让赵云、夏侯兰、裴元绍等人护送百姓缓缓驶入城池,自己则翻身下马,走到卞喜身边,缓缓地问道:“我交待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卞喜回答道:“侯爷放心,属下已经全部做好了,这几天分别从三家富户里取来黄金三四千斤,如果有人协助属下的话,或许会取来的更多,属下一个人搬运起来太费事了。”

    高飞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就足够了,不能贪得无厌。对了,没有人怀疑你吧?”

    卞喜道:“侯爷放心,没有人看见我作案,又何来的怀疑。”

    高飞笑道:“很好,估计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我堂堂一个侯爷居然会作出这种偷窃的勾当。不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何况咱们是用这些钱来平叛的,也就当他们为平叛作出了一番贡献。”

    “平叛?”卞喜看了看从身边经过的这些百姓,便问道,“侯爷,哪里发生叛乱了?”

    高飞道:“羌胡叛乱,有十几万人,这下凉州可要遭殃了。不多说了,咱们快点进城吧,现在城里休息一夜,然后动员全城撤离,不然的话,一旦叛军打到这里,他们都会受到波及。”

    卞喜“诺”了一声,便桥马,跟随着高飞步行进了襄武城。

    进入襄武城里,高飞先回到了家,将高氏宗族的族长给找了过来,让他们帮忙解决一下那些百姓的吃住问题,可两千多百姓也不是个小数目,何况整个襄武城里也才两千多百姓。但是仗着侯爷的爵位,以及高飞在襄武城里的名望,还是很快得到了解决,让每家每户都接纳一户百姓。

    忙完了这些,高飞还来不及休息,便急忙带着赵云去了县衙,县令、县尉一听说羌胡叛乱,便很害怕,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动员全城撤离,并且派出衙役挨家挨户的通知撤离消息,让城中百姓都纷纷做好撤离准备,值钱的,能吃能喝的,都全部带走。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只见高氏宗祠那里灯火通明,原来是夏侯兰给高氏族长说了招募义勇的事情,族长便将全族一百个精壮男丁聚集在了宗祠里,纷纷表示愿意跟随高飞抵抗叛军。高氏族长又联络城中的其他姓氏宗族族长,其他族长也效仿此法,纷纷募集勇士,一夜之间便得义勇三百四十人,加上原先跟随高飞回来的那一百六十多马刀手,便组成了一支五百人的队伍。

    义勇家家有马,人人有弓箭,而且都是弓马娴熟之人,所以这让高飞有点喜出望外,从心里感觉到,还是家乡好。

    第二天天一亮,在五百骑兵的护卫下,四千多百姓进行了全城撤离,开始沿着官道,向陈仓而去。

    辰时二刻,撤离的百姓才只剩下最后一部分了,庞德独自一人从西门归来,整个人都如同经受过血的洗礼一般,而且满眼通红,座下马匹也是汗如雨下,似乎是一夜狂奔归来。

    高飞一见到庞德,便急忙迎了上去,只见庞德整个人便从马上坠落下来,左臂上还有一处刀伤,皮开肉绽,正朝外面渗着鲜血,便急忙关切地问道:“庞德,是不是遇到了叛军?”

    庞德用带血的手一把抓住了高飞,急忙道:“侯爷,属下被叛军前部咬住了,随行的兄弟都死了,属下奋力拼杀才得意逃脱,如今叛军前部一千多骑已经离此不足三十里,侯爷快点走吧,朝冀城走,那里刺史的治所,还有两万官军……咳咳咳……”

    高飞急忙叫道:“裴元绍!裴元绍!”

    大光头裴元绍立刻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胳膊上缠着一条绷带,绷带也早已经被血染透,那是几天前才从洛都谷突围的时候留下的箭伤。他一来到高飞的身边,便大声回答道:“侯爷!”

    “你带几个兄弟好生照顾庞德,让夏侯兰、卞喜带着二百骑护卫百姓撤离,沿途让县令和县尉指挥,先到冀城躲躲。”说完这句话后,高飞扭过脸,对身边的赵云道,“子龙,你和我带三百骑殿后,绝对不能让叛军前部咬住了百姓!”

    赵云抱拳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召集兵马,可是……李文侯怎么办?”

    “李文侯?”这几天来,李文侯一直被高飞羁押着,沿途高飞又忙着忙那的,倒是将李文侯给忘却了,此时赵云一经提醒,便急忙道,“把他一并留下,也许对叛军有点用!”

    赵云“诺”了一声,当即走了出去,去招呼人去了。

    高飞紧紧地握着庞德的手,对庞德道:“令明,你劳累过度,又受了伤,暂且跟着大部队中,到了冀城之后先歇息一会儿,等我来了,咱们再一起退向陈仓。”

    庞德忍着伤痛道:“侯爷,我要留下……我要留下斩杀叛军……呀……”

    高飞摇了摇头,对裴元绍道:“快将令明抬走,另外派人回陈仓通知廖化、卢横,让他们做好接收百姓和抵抗叛军的准备,多准备点滚木擂石放在城墙上。”

    裴元绍道:“属下知道了!”

    庞德被裴元绍带着人抬走了,放在了一辆马车上,跟随着百姓撤离。为了不引起百姓的慌乱,高飞没有将叛军前部到来的消息告诉他们,只是找来了县令和县尉,让他们指挥百姓撤离,越快越好,并且让他们到冀城告诉刺史做好防御准备。

    于是,高飞、赵云和三百骑兵留了下来,趁叛军没有到来,率先埋伏在城里,只等着叛军前部的到来。

    036伏击

    太阳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悄悄地爬上了天空,继续给大地带来一丝温暖。太阳底下,是一座了无生机的襄武城,城门大开,城中的街巷里一片狼藉,干冷的秋风随意肆虐着城中的街巷,卷起了地上残留的物品。

    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城门西侧外的官道上飞舞起了漫天的黄沙,一队约有一千人的羌胡骑兵迅速从黄沙中驶来,在一个领头的头目带领下一点一点的接近了襄武城。

    “停!”头目打了一个手势,看见城门大开的襄武,不免有了点疑心,对身后的几名骑兵道,“你们几个,进!”

    几名骑兵领了命令,抡起手中的马刀便快速地冲入了城里,来回在城中的街巷里奔驰了一番,最后回到了城门口,向头目禀报道:“襄武已经成了一座空城,城里没有一个人。”

    头目道:“看样子是刚走不久,随我追过去!”

    声音落下,头目带着所有骑兵快马驰入了城里,从城中笔直的东西走向的街道上横穿了过去。当所有骑兵快速驶进城门的时候,突然从背后驶出了二十多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关上了城门,而东面的城门口也涌出了二十多个人,将东边的城门给关上了,紧接着两百多支箭矢从横穿襄武城的大道两边的房屋里射了出来,羌胡骑兵应弦而倒者一百多人。

    “有埋伏!”头目一边挥着手中的马刀挡箭,一边对手下大声喊道,“别慌!”

    箭矢一波接一波的射了出来,等到羌胡骑兵纷纷下马到大道两边试图寻找射箭的人的时候,箭矢便突然停止了,紧接着前后两头都涌出来了一彪骑兵,高飞、赵云各自带着五十骑挡住了首尾,一经涌出便迅速策马朝羌胡骑兵里冲撞了过去。

    高飞在羌胡骑兵面对着的东门,赵云在羌胡骑兵背对着的西门,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舞着手中的马刀冲进了中间的羌胡骑兵队伍里〖胡骑兵猝不及防,顿时有人被马匹给撞飞了,其余的骑兵一见有人驶出来,便分开向两头杀去。

    羌胡骑兵刚一分开,便从大道两边的房屋里涌出来一百个手持马刀的壮汉,抡起马刀便冲进了羌胡队伍里,一边砍杀羌胡骑兵一边将羌胡骑兵从马背上拉下来,而尚有一百人用弓箭躲在房屋里透过窗户朝外放箭。

    高飞早已经翻身下马,手中的马刀不停的挥动着,连连砍翻了五六个人,身上也都溅满了血污,瞪着愤恨的眼睛,狰狞着脸,并且大声喊着地“汉军威武”的话语№后的马刀手也是奋勇作战,跟随着高飞一路冲杀,很快便将前来抵挡高飞的一百多个人给全部斩杀。

    羌胡骑兵的背后也是受到了猛烈的冲击,赵云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手起刀落间便是一颗颗人头落地,鲜血接二连三的从这些羌胡骑兵的脖颈间喷涌而出。

    羌胡骑兵三面受敌,一千多人只片刻间便损失了三百多人,但是他们人数众多,饶是损失了三百多人,依然没有感到丝毫的畏惧〖胡骑兵在估算出了伏兵的大致人数后,便开始抖擞了精神,在各个小头目的带领下开始展开了反攻。

    胡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又是好狠斗勇的角色,一经反攻立刻便展现出来了他们这个民族的雄风。高飞等人开始占领的上风因为人数太过少,没有能正常发挥出伏击的巨大作用来,他只见自己身边的部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而在中间伏击的马刀手人数也迅速减少,惨叫声,咆哮声,痛苦的呻 吟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此时都搅浑在了一起,当真是嘈杂无比。

    大约厮杀了十几分钟,六个胡人将高飞围了起来,寒光闪闪的弯刀在阳光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映照的人睁不开眼。高飞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但见自己的部下已经被羌胡隔开了,五十个人也只剩下不到十人了,就连他自己手中的弯刀也砍卷了刀刃。

    “啊!”高飞怒吼了一声,在六把弯刀同时砍来的时候便向前蹿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滚,挥动着那砍卷了刀刃的弯刀便划出了一道弧线,六条血红的弧线顿时在胡人大腿上逐一出现,围着他的六个胡人都捂着大腿踉跄地倒在了地上,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高飞见状,急忙抛下了手中的刀,顺手从地上的死尸里捡起了两把弯刀,身随影动,六颗头颅便被砍了下来。他刚一抬头,看见自己的部下被砍死了一下,他大吼了一声便纵跳了过去,迎面砍下了一个胡人的手臂,冲进了被胡人包围的圈里,然后是一阵砍杀便将剩下的七个人给救了出来。

    他双手横着弯刀,凌厉的目光看着前方向他涌来的胡人,对身后的人大声喊道:“去将李文侯带出来!”

    背后的两个人立即跑开了,从不远处的一间房屋里带出来了被五花大绑的李文侯。高飞又接连砍翻了三个胡人,然后纵身跳到了李文侯的身边,用臂膀紧紧地勒住了李文侯的脖子,拖着李文侯像托死狗一样走上了城门边的台阶上,举着手中的弯刀指着还在街巷中混战的一干众人咆哮地喊道:“都住手!都给我住手!”

    混战中,高飞的那声歇斯底里的咆哮被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不管是胡人还是汉人,都像听到了一声惊雷,兵器的碰撞声、喊杀声,马匹的嘶鸣声都在这一瞬间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移到了高飞那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高飞的身上、手上全都是鲜血,就连他的脸也都溅满了鲜血,本以为能够很轻松搞定这些羌胡的他,此刻感到很是吃力,三百部下已经战死了差不多一百人,而羌胡还剩下八百多人,他大大低估了这些羌胡的战斗力,不得已之下,只好挟持着李文侯出来。

    “听着,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的妻儿如今都跟随着大部队走了,如果我今天挡不住这些人,他们一旦追了上来,就会大肆屠杀百姓,到时候你的妻儿也会死在他们的刀下,我现在取掉你口里的塞着的布,你让他们放下武器。”高飞贴在李文侯的耳朵边,低声吼道。

    高飞的意外逃脱原本就超乎了李文侯的想想,他本来和北宫伯玉计划着等条件都成熟了再反叛,然后他在那之前将自己的家人全部接出去,可是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贾诩暗中帮助了高飞,并且和高飞一起逃脱,而且自己的部下也都跟着了高飞,他想想自己的妻儿,便微微点了点头。

    高飞见李文侯点头了,便急忙取下了塞到他口里的布,就连勒住他脖子的手臂也松懈了几分力气,可是手里的弯刀却始终是紧紧的握着,一旦发现李文侯敢说出一丝不如他意的话,他就砍掉李文侯的脑袋。

    嘴里的布一经除去,李文侯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见其中有一部分是他的旧部,便张嘴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当初是我骗了你们,告诉你们跟着我有饭吃,其实是想让你们跟着我造反,可是沿途你们也都看到了,北宫伯玉是怎么样对待我们汉人的,你们要是还有点良知的话,就统统放下手中的武器。”

    八百多人里面有汉人、羌人、湟中义从,其中半数以上是李文侯的汉人旧部,他们听了之后,都有所动容〖人和湟中义从当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其中一个湟中义从的头目抡起手中的马刀大声喊道:“不要听他的,他已经不是谷主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支长箭射了过来,直接射穿了那头目的面部,让他无法再说下去。

    高飞趁势说道:“我是都乡侯高飞,是汉人的就给我斩杀你们身边的羌胡,这次反叛罪在羌胡,与你们无关。只要你们今天斩杀了羌胡,就算是加入了汉军,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建功立业……”

    话只说了一半,立刻见到有几个汉人一刀便砍翻了身边的羌胡,紧接着八百多人的羌胡骑兵队伍里瞬间上演了一场斩首的好戏,那些个羌人和胡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便一个接一个的落地了,瞬间便清除了队伍里的所有羌胡,形势立刻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高飞看后,觉得大汉的号召力依然很强,虽然经历了黄巾之乱,但真正的乱世还没有到来,他暗自庆幸自己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当啷!”

    兵器落地的声音不断的发出,大约五百人陆续跪在了地上,齐声向着高飞拜道:“我等误信了谎话,以至于作出了反叛朝廷的事情来,现在我等愿意归顺侯爷,为朝廷出力,抵抗叛军,还请侯爷成全!”

    高飞当然是欢喜的了,三百骑兵虽然死了一百人左右,但是又多了五百人,这种事情很划算。可是毕竟他还有感到了一丝惋惜,也后悔自己如果一开始就能用这样的方法,估计得到的远远不止是五百人的部下。

    他用刀砍断了李文侯身上的绳索,对李文侯道:“你初开始只是有反叛的心,可却从未参与,你也就与叛军无缘,我现在放了你,你可愿意投靠于我,和我一起抵御羌胡的叛乱?”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还有别的路选吗?我愿意投靠侯爷,和侯爷一起抵御羌胡叛乱,为咱们凉州尽一份力。”李文侯当即跪在了高飞面前,叩头道。

    高飞将李文侯扶起,对所有的人道:“大家简单的收拾一下,跟本侯一起退守陈仓!”

    “诺!”

    037商榷

    从襄武到冀城并不算太远,高飞带着七百多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向冀城赶去,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高飞便看见了冀城。

    冀城的城门紧闭,城楼上的士兵也来来往往,汉军的大旗在烈风中舞动,看的出来,冀城已经进入了全城戒备的状态了。

    高飞带着人来到了城下,见城楼上弓箭手林立,一员守城的小将喊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高飞这一拨人都是浑身的血色,在夕阳的映照中更显得明显,他策马向前走了两步,双手勒住了马匹,朝城楼上喊道:“我乃都乡侯高飞,率众阻击叛军前部大胜而归,快快打开城门!”

    那员小将看下面的人都是厮杀过后的样子,但是也未敢相信,便唤过来一个士兵,对那士兵道:“去将卞喜叫来认认,看看是不是都乡侯!”

    那士兵应了一声便下了城楼,再次上来时,便带来了卞喜。卞喜客气地朝那小将拱拱手,走到了城垛边,只探了一下头,便看到了高飞,急忙对那小将道:“下面的就是我们家侯爷,请快打开城门。”

    小将确认无误后,便让人打开了城门,卞喜也随之下了城楼。

    高飞见城门打开了,便带着人朝城里面走,却迎面碰上了卞喜。

    “侯爷,你可回来了,属下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咦?怎么回来了那么多人?”卞喜欢喜之下又显得有点惊奇,便问道。

    高飞翻身下马,任由卞喜将马恰,对卞喜道:“说来话长,百姓们都安全入城了吗?”

    卞喜道:“都安全入城了,襄武县令也将羌胡反叛的消息告诉给了凉州刺史,刺史大人当即作出了决定,动员全城百姓继续撤离,并且派出了六百里加急禀告朝廷,请求援兵。如今冀城里只剩下两万军队,属下让夏侯兰、裴元绍跟着队伍先回去了,自己留在这里等候侯爷。”

    高飞道:“刺史大人的反应还够迅速,刺史大人现在何处?”

    卞喜道:“在刺史府,侯爷,我知道路,我带你去!”

    高飞道:“不用了,你带着兄弟们找个地方好生休息,我自己去找刺史大人。”

    卞喜“诺”了一声,便对赵云等人道:“兄弟们你们跟我来吧!”

    高飞翻身上马在城门边问了一下汉军士卒刺史府的位置,便策马狂奔,朝着刺史府赶了过去。

    冀城是个大城,不仅是汉阳郡太守的治所,更是凉州刺史的治所,城内有瓮城,街道更是四通八达,周围都是平地和丘陵,背后靠着一座大山,只有东、西、北三个城门」州刺史府本来治所在陇县,后来有一任刺史说陇县风水不好,便将治所搬迁到了冀城来,和汉阳郡太守共在一城,也方便政令通传。

    刺史府在冀城的东边,高飞沿途所过之处城中民房十室九空,而汉军士兵也是刚刚从冀城周围调集过来,一进城便以民房当作军营,省的再住帐篷了。他策马来到了刺史府时,便急忙翻身下马,却被守卫在门口的四个汉军士卒给挡住了。

    高飞有急事找凉州刺史,没那么多功夫去理会这些看门的人,当下大声叫道:“都他娘的给我闪开,老子是都乡侯高飞!”

    看门的人一听高飞的名字,便不再阻拦,并且赔礼道歉,低头哈腰的。

    高飞也不理会他们,径直走进了刺史府。刚到大厅,便见一人身穿铠甲,头戴铜盔从大厅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员同样戴盔穿甲的部将〗下一照面,那人便喝问道:“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刺史府?”

    高飞进门的时候闲通报太麻烦,便径直走了进来,而且上次他经过冀城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更没有和凉州刺史见过,自然相互不认识,加上高飞一身血衣,更加引得那人背后的部将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佩剑。他当即朗声道:“我是都乡侯高飞,要见刺史大人!”

    “都乡侯高飞?”那人打量了一下高飞,微微打起了一个手势,示意背后部将不要乱动,便拱手道:“原来是高侯爷,我就是凉州刺史左昌,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做的很好,既然你已经安全归来,就下去歇息吧,我还要带兵去救护羌校尉,恕不奉陪!”

    “护羌校尉?护羌校尉的兵马不是被全歼了吗?刺史大人是从何处收到的消息?”高飞见左昌要走,便急忙拦住了他的去路,大声地问道。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都乡侯居然敢拦我的去路?要不是看在你斩杀黄巾有功的份上,我定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这里是凉州刺史府,不是你的陈仓侯爷府,还不快给我闪开!”左昌怒火中烧,气焰嚣张,想自己一个凉州刺史居然会遭到一个小小的都乡侯阻拦,加上他救人心切,便大声地吼叫道。

    高飞听这话音,好像他的都乡侯在这个左昌的眼里根本是一文不值,他闪到了一边,没有再继续阻拦,联想到左昌的名字,又想起一个月前拿了他的钱,没有帮他办事的左丰,心中嘀咕道:“妈的,又是一个姓左的,难道左昌是左丰的亲戚?”

    看到左昌带着部将走了,高飞在心中暗暗地骂道:“狗日的,你牛b什么?老子是小小的侯爷,你他妈的还不是个小小的凉州刺史吗?老子还是未来的幽州牧呢,去吧,自己去送死吧,别怪老子没有提醒你个狗日的!”

    左昌带着部将刚走出刺史府大门,便两个人挡住了去路,苦苦哀求左昌不要出兵。但是左昌根本不听从劝解,怒斥了两人一声之后,便带着部将离开了。

    高飞看到这一幕,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朝刺史府外面走去,一边自言自语地道:“凉州休矣!”

    他的声音不算大,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刺史府门外的两个人同时扭转了身体,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满身鲜血的高飞。那两个人一个穿着一袭墨色长袍,另一个则是一身劲装,看上去有种一文一武的味道。

    等到高飞走到了门边,那两个人便一起挡住了高飞的去路,同时拱手道:“这位壮士,不知道尊姓大名?”

    高飞见那长袍者面相和善,眉清目秀的,年纪约在三十五岁左右,而那劲装之人则身材健壮,年纪稍微比长袍者小几岁,也约在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的,看上去极有威严,便还礼道:“在下高飞。”

    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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