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横带着高飞来到了营寨中的一处空旷的校场上,一千骑兵全部集结在了那里,等候高飞的调遣。
高飞有史以来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突然给了你一千人,让你去打仗,让谁也都会觉得生疏。但是好在高飞平时爱玩个游戏,翻阅军史类的书籍,关于行军布阵,攻城略地,还是略懂一二的。一千人虽然不多,可是当你真正的站在点将台上俯瞰着那一千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眼皮子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不能身临其境,恐怕无法体会的到那种壮观。
高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来了军中的长官,大致地混了一个脸熟,然后就让他们各自操练了。他自己则坐在点将台上卦观看,尽量让自己多熟悉熟悉骑兵的运作。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了,他想起了酒醉的刘备、关羽、张飞,当即便解散了部众,迈步朝自己的营地走去。
004激战
高飞回到营帐之后,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已经不在那里,大概是睡醒之后走了。
“卢横,你可知道今天来的刘备住在哪里?”
卢横指了指前面不远地方的营帐,便道:“大人已经将他们全部编入了前军,他们自然就住在咱们的前军的军营里了。”
高飞笑了笑,对卢横道:“嗯,知道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休息吧,我去刘备的营帐中走一趟。”
话音落下,高飞便走了出去。他走到刘备的营帐边上,朗声喊道:“请问玄德兄在吗?”
张飞从帐篷里探出来了头,看见是高飞,脸上便欢喜道:“高贤弟,是你啊,快进来吧!”
高飞进了帐篷,刘备、关羽二人连忙站了起来,向着高飞拜了一拜,同时叫道:“见过大人!”
“二位兄长不必多礼,这里又没有外人,就不要拘束了,大家以兄弟相称便是。”
刘备也不客气,伸手示意道:“高贤弟请坐!”
高飞、刘备、关羽、张飞四人分别坐了下来,只听高飞开口说道:“三位兄长,如今你们的乡勇编入了我的前军里。此次,我正是来和三位兄长商量一下将这队伍的事情。”
刘备道:“高贤弟是前军司马,贤弟需要让我们兄弟怎么做就尽管说,只要是为国尽忠的事情,我等弟兄三人都在所不辞。”
“三百乡勇虽然编入我前军之中,按照汉军编制每屯一百人,可以设立三个屯,然而这些乡勇并非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官军,我注意到他们似乎战甲、武器都不齐全。不过,这并不妨碍三位哥哥带领军队〗日后就要攻打广宗了,我是这样打算的,三百乡勇留守营寨,三位兄长则分别统领前军中的骑兵队伍,不知道三位兄长可有何意见?”高飞想了想,便说了出来。
“太好了,终于他奶奶的能带领官军作战了!”张飞一脸喜悦的叫道。
刘备、关羽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抱拳道:“一切全听大人吩咐!”
高飞哈哈笑道:“太好了,我前军中有一千骑兵,可以将其分成十个屯,三位兄长一人统领两个屯。三位兄长,我只是一个前军司马,手下能给的官职有限,就暂且让三位兄长担任军侯一职,不知道三位兄长意下如何?”
“什么官职不官职的,只要能够上阵杀敌,管他娘的什么官职,俺老张就图杀个痛快!”张飞大咧咧地叫道。
“高贤弟的苦衷我等明白,今天要不是高贤弟在卢公面前竭力维护,我等兄弟也决计不会留下来,我等兄弟三人,能加入到高贤弟的队伍之中,也是荣幸之至。更何况卢公对高贤弟如此推崇,想必高贤弟必有过人之武艺,我等能在高贤弟手下做事,却也是一种福分。”刘备拱手道。
高飞笑了笑,说道:“这些都是卢大人的虚夸,与三位哥哥比起来,小弟还差的远呢。”
“瞎说!没有比过,你怎么知道就不如俺?高贤弟,俺看你也是条汉子,不如咱们比试比试武艺如何?”张飞道。
高飞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道:“好啊,能和翼德兄一教高下,也是小弟的福分。只是,小弟怕武艺稀松接不了翼德兄的一招半式……”
“没打过你怎么知道?你放心,和贤弟比武,俺的手下会有分寸的。贤弟,咱们说干就干,现在就比试比试吧?”张飞站了起来,大踏步地走出了帐外,并且将高飞也一并拉了出去。
刘备连忙起身,刚迈出一步,便叫道:“三弟……”
“大哥,三弟粗中有细,做事自有分寸,不会出现什么岔子,更何况高贤弟也是铁骨铮的汉子,相信武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关某也想见识见识卢公帐下的第一猛将!”关羽急忙拉住了刘备,轻声说道。
刘备的眼睛骨碌一转,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和关羽一起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面,张飞手中持着丈八蛇矛,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冲高飞喊道:“高贤弟,你用何兵器?”
高飞道:“翼德兄,你在此稍微等候一下,我去营帐中取兵器来!”
话音落下,高飞也不等张飞回答,便返回了自己的营帐,将自己的游龙枪取了出来,然后来到了张飞的面前,抱拳道:“翼德兄,还请手下留情!”
张飞嘿嘿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十分自信地叫道:“你的名字里有个飞,俺的名字里也有个飞,今天双飞对决,俺倒要看看,到底是高飞厉害,还是俺张飞厉害!贤弟,你且出招吧,俺老张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心中自有分寸,不会误伤你的。”
高飞之所以决定和张飞比试一番,无非是想试一试自己的武力到底有多强,看看自己是不是卢植口中说的那样万夫莫敌。他听到张飞的叫声之后,双手握住游龙枪,脑子里一片空白,却不知道该如何出手,竟然一时愣在了那里。
“贤弟你发什么呆啊?你倒是出招啊?你要是不出招,俺老张可就先出招了?”张飞见高飞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他手中痒痒,心中更是痒痒,便吼道。
高飞脸上窘迫,苦笑道:“翼德兄,那就请你先出招吧!”
“好咧!”张飞说话间双手便舞动了自己的丈八蛇矛,但见那蛇矛风驰电掣般的向着高飞刺来,矛头抖动,犹如长蛇吐信,带动周围空气呼呼作响。
“好快!”高飞看见张飞出手便是不凡,心中暗暗叫了一声,眼睛紧紧盯住了张飞的蛇矛,待张飞的蛇矛即将贴近身体的时候,他本能地举起了手中的游龙枪,架住了张飞的蛇矛。
“铮!”
一声结实的兵器碰撞声在高飞耳朵边响起,他的双手被游龙枪传来的力度震的微微发麻,嗡嗡的轰鸣还在空气中打着转,他便见张飞的蛇矛突然抽了过去。
张飞见高飞挡住了他的一矛疾刺,眉头一皱,便将蛇矛反转,蛇矛柄端顺势横扫了过去,与刚才的那一下疾刺完全连贯了起来。
“铮!铮!铮!”
高飞见张飞的蛇矛一气呵成,一连串的招式从张飞的手中被施展了出来,他除了去用长枪挡住外,丝毫没有反攻的机会,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攻。
场中二人斗得兴起,场外刘备、关羽也看的真真切切,当二人看到高飞一连挡住了张飞的四招之后,心中便油然生出了一丝敬佩。因为只有他们二人最清楚,从张飞打造成丈八蛇矛以来,能在他的连续攻击下接的住四招的,真是寥寥无几。
“贤弟好样的!”张飞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同时第五招也从手中刺出。
高飞眼明手快,身体反应灵敏,却被张飞逼的连连后退,好不狼狈。又是三招过了,连续的八招挡下来,他只觉得张飞力道颇大,每挡他一次攻击,震得自己的双手就生疼一次。
张飞和高飞的打斗迅速引来了许多围观者,汉军的士兵和刘备的乡勇将他们围成了一个圈,都看得目瞪口呆。
卢横听闻高飞和张飞打了起来,便急忙跑了过来,从人群中挤到了最前面,看见高飞正在被张飞逼迫的很紧,似乎就连防守也变得十分狼狈之下,他扯开嗓门,大声喊道:“大人,游龙枪法,快使用游龙枪法啊!”
高飞听到卢横的大喊,心想他哪里会什么游龙枪法嘛,他能挡的住张飞的这些攻势,已经是侥幸了,哪里还有余地去反击?可是越朝后打,他越发感到吃力,感觉张飞的力道一招大过一招。
又是几招过去了,只听“铮”的一声响,张飞的蛇矛当空压在了高飞举过头顶的游龙枪上。只见高飞脚下一软,双腿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双臂还在举着游龙枪横挡着张飞的丈八蛇矛。
卢横从未见过高飞如此狼狈,见高飞始终使不出游龙枪法,灵机一动,便大声喊道:“大人,快使用寒杀神飞!”
高飞吃力举着手中的游龙枪,听着卢横的叫喊,脑子里却丝毫没有一点印象。
“地残魂狱……夺命神屠……幻影三变……”卢横接二连三地喊着招式的名字,期待着高飞能改变被动的局面,可是无论怎么喊,他都看不到高飞有丝毫的动作。
“呵呵,贤弟承让了!”张飞笑着说道,“你还是俺头一次见到的接俺十几招的人呢?俺……”
“大人,怒涛穿石!”卢横再一次冲高飞大声喊道。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高飞的脑海中似乎浮现出来了一幅幅的画面,快速地从脑子里闪过。他突然记起了自己所会的一切招式,“呀”的一声低吼,手上的游龙枪突然斗转了起来,直接插在了地上,双手离枪,身子同时闪到了一边,让张飞的蛇矛顺势砸在了地上。他刚一站起身子来,手便急忙抓住了游龙枪,枪尾凌空横扫了一下,直接刺向了张飞。
张飞吃了一惊,但好在他反应迅速,将蛇矛横在了腰间,挡住了高飞的那一刺,但同时却被高飞将他逼开了半丈远。
“怒涛穿石!哈哈,大人终于记起来了!”卢横开心地手舞足蹈,狂叫了起来。
高飞逼开张飞之后,一招枪法顺势便刺了出去,紧接着便是一气呵成的枪法,前后连贯相接,犹如浑然天成,和张飞一口气便对战了十几招。
高飞的突然发威让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都始料不及,形势也出现了逆转,本来略显得枯乏无味而又毫无悬念的战斗就此发生了变化。
“此人枪法如此缜密,虽然和三弟暂时未分出胜负,但也是个用枪好手,难怪卢公对他如此推崇!”刘备心里暗暗地叫道。
关羽的丹凤眼突然微微地长大了缝隙,看着高飞和张飞的战斗,对刘备道:“大哥,高贤弟如果和三弟如此对战下去,只怕七八十招内分不出胜负来。看来,高贤弟果然是一员猛将,难怪卢大人会如此夸赞。”
场中张飞对于高飞的反攻并不太在意,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手下留情,在力道上多有减弱,见高飞能够连续接住他的蛇矛之后,便一点一点的加大了力度。此时间高飞展开了反攻,他反而嘴角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冲高飞大声喊道:“哈哈,高贤弟,这才是真正的对决!”
高飞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功夫,但是他知道张飞是个万人敌,初衷只不过是想试试自己的武力而已,但是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就算他想退,张飞这个好斗的狂人也绝对不会让他就此罢手。
“高贤弟,俺难得遇到上一个像样的对手,今日不斗上百余招,你休想就此罢手。哈哈,哈哈哈!”
果然不出高飞的预料,他苦笑了一声,急忙喊道:“翼德兄,我看今日就且罢手吧,来日方长,不如明日再行比试,如何?”
“不行!你要是敢擅自退出,俺要在你身上刺几个窟窿出来!”
高飞不再说话,专心迎敌,他倒要看看,自己究竟能和张飞斗多久。
二人你攻我守,激战良久,直到夕阳远去,还能听见士兵的阵阵呐喊声。一番龙争虎斗引来了越来越多围观的人,都被这场大战所吸引,不远离去。
后来还是刘备喊张飞退下来,二人这才就此罢手,但是斗了五十多招,却始终未能分出胜负来□备、关羽、张飞三人对高飞是另眼相看,当夜四人便在一起畅饮了一番,增加了不少友情。
当夜回到营帐,高飞叫来了卢横,对他说道:“今日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差点就变得很狼狈了。”
卢横道:“大人对属下恩重如山,还教会了属下一些枪法,属下见大人被逼迫的无法还手,情急之下才喊出来的。更何况,属下也不想大人输给那个黑汉子……”
“呵呵,你是个不错的亲兵,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高飞拍了拍卢横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
卢横拜道:“属下必当不会辜负大人的一番厚爱。”
“好了,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和刘备、关羽、张飞都说好了,明日准备在校场举行一次军演,要早点睡。”
“大人晚安,属下告退!”
第二天早上,高飞、刘备、关羽、张飞四人一同来到了校场,高飞分别任命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为军侯,让他们各统领二百骑兵,他自己则统领四百骑兵,然后将部队拉到了营寨外面,进行了一番演练。
卢植则积极准备云梯、井阑等攻城器械,期待着明日的攻城……
005立威
清晨,第一缕的阳光穿透了云层,将他的温暖带给了大地,汉军大营外的空地上早已经是刀枪林立了。五万汉军黑压压地站在那里,顺着山坡一路绵延下去,军容整齐,气势恢宏,蓄势待发。
卢植穿盔戴甲,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在山坡上的一个制高点上目视着前方不远的城池,扯开了嗓门,大声喊道:“全军出发!”
随着卢植的一声令下,大军缓缓开动,作为前军司马的高飞带着部下的一千骑兵呼啸般的越过地上用木板架起的鸿沟,向着五里外的广宗城奔驰而去。
山坡上旗幡招展,人声如潮,戈矛成林,刀剑如海,五万大军徐徐而进。卢植周围的骑兵更是身披重甲,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骄横的脸上满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气概。
一队队步卒束发裹腿,挟弓挎箭,手执矛戈簇拥在卢植的前后,只前行了十几步,便立刻将地上的灰尘卷起。尘埃与汗水把那些步卒的脸面弄得污秽不堪,粗布制成的橙红色军服印出了一片片白花花的盐渍,但他们仍然齐整地行进着,显示出一种训练有素的军事素质。
战马嘶鸣,一队队轻骑兵不断超越身边的步卒,向前赶去。他们身披铠甲,精神抖擞,策马小跑,在拥挤的山坡上,拉开长长的队列,扬起一道厚厚的沙尘。辚辚的骡马大车拉着一架架高大的抛石机,一台台巨型弩床,一辆辆笨重的攻城车,艰难地从山坡上走下来,鞭哨声、吆喝声不绝于耳,无论是驭手还是牲口都大汗淋漓,试图控制着下坡时的速度。
高飞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如此雄壮的汉军,心中不禁慨然道:“黄巾起义只不过是一次农民起义,虽然声势浩大,但是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官军,还是处于下风。在朝廷还没有到腐朽不化的时候,公然反叛必然会被镇压下去,我绝对不能步黄巾起义的后尘,要先有地盘,慢慢发展,等有了实力,才能角逐天下。”
骑兵队伍很快便奔驰到了广宗城下,高飞将部队停在离城一千米的位置,看着城头上那些头裹黄巾、手持各种兵刃的汉子,想想他们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心中难免生出了一丝怜悯。
“反贼!快快出城受死!”张飞当先驰马而出,将手中蛇矛向城上一招,便大吼道。
广宗城门洞然打开,从门洞里面驰出了几十匹马,以及数百步卒§头一人面黑如碳,双目炯炯有神,有着一副短硬的络腮胡子,身材魁梧健壮,手中握着一把长约半丈的眉间刀,在人群的簇拥之下当先驰出。
“哈哈,俺一直以为俺的脸是天下第一黑,今天见了这人,才知道还有比俺还黑的c没有想到,黄巾贼还有如此胆量,居然还敢出战?”张飞冷笑一声,便叫了出来,“俺乃燕人张翼德,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俺矛下不杀无名小卒!”
对面那个魁梧的黑汉子当即朗声叫道:“我乃地公将军帐下周仓是也!”
“周仓?给关羽抗大刀的周仓?”高飞听到对面的汉子自报姓名,心中一惊,便不由自主地扭过了头颅,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的关羽,但见关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目光中闪出一道异样的光芒,颇有睥睨天下的意思,似乎对此人根本不屑一顾。
“周仓?没听过!俺看你虽然身材魁梧,但绝非俺的对手,俺姑且饶你一命,快快回去,叫那贼首张角出来,引颈就戮!”张飞舞动了一下手中的丈八蛇矛,不可一世的道。
“哼!少废话,是不是你的对手,打过了才知道!”周仓抡起大刀,拍马飞出,支取张飞。
“呵呵,来了个不怕死的,看俺不在你的身上捅几个窟窿……”张飞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见高飞绰枪策马而出,脸上一愣,大声叫道,“高贤弟,你怎么抢俺的功劳?”
高飞呵呵笑道:“翼德兄,此等无名小卒,怕脏了你的蛇矛,就交给我吧!”
“三弟回来!”张飞心中不爽,正欲拍马而出,却听到刘备在后面叫了一声,他扭头看到刘备摇了摇头,便策马回了本阵,可是脸上却气的一阵通红。
“在下高飞,前来讨教搁下高招!”高飞昨日和张飞比试过一次,自己能和张飞比试几十招都不分胜负,想来自己的武力也确实不弱。再者,他知道周仓虽然不及张飞,却也是个勇猛的汉子,要是死在了张飞的矛下,确实不值,就算不至于战死,日后也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关羽,与其便宜了关羽,不如自己将他生擒过来,收为己用。
周仓先是惊愕了一下,定睛看到面前拍马而来的人正是高飞时,便惊呼道:“果真是你?原来你没死?”
听周仓口气,高飞似乎能明白一二,既然他是卢植帐下的猛将,卢植和黄巾贼对峙又有一段时间了,他高飞的名字自然会被黄巾军所知道。他冷笑了一声,道:“正在高某!”
话音落下,周仓和高飞两马相交,刀枪并举,只听见铮的一声响,两人的一回合对战便转瞬即逝。
高飞勒住了马匹,调转了马头,心中有点迷糊,暗暗地叫道:“妈的,在马背上打仗还真有点吃力,一点也不比在地上来的爽快。”
“高贤弟!三个回合结果了他,你还有两个回合,如果结果不了他,俺可就要上了!”张飞在阵中大咧咧地叫道。
“原来两马相交一次,就算作一个回合啊。”高飞心中暗暗地叫道。
马战不同于步战,马战论回合算,步战论招算。一个回合,是指两个人各自策马相交,在武器能够达到的攻击范围内开始攻击对方。当然,这个时候马是不可能停下来的,没有哪个傻瓜会在攻击范围达到的时候先勒马,如果那样的话,早就被人一枪刺穿了。
所以,在两马交错的时间里,迅速地攻击对方,根据速度和攻击角度的不同,可能是一招,也可能是连续数招,等到两马各自分开距离比较远的时候,再勒马回头,这才算是一个回合的较量。
高飞看着远处的周仓,脑海中细细地回想着刚才周仓出刀的方位和角度,当即大喝一声,便策马飞奔而出,准备于周仓再战一个回合。
周仓也毫不示弱,他知道高飞是汉军中的一员猛将,前日他率部突围,却遇到了高飞追击,情急之下,周仓率部反戈,数千贼军顿时将高飞围在了坎心,致使高飞力竭而亡。后来官军的援兵到了,他见形势不妙,便返回了广宗。本以为高飞就此死亡,哪知今日又再次见到他,以至于被张角责备他欺诈哄骗,一气之下,这才重新出城迎战。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周仓大声吼叫着,手中眉间刀已经抡起,在与高飞相交的时候,一刀便恨恨地劈了下去。
高飞并不遮挡,而是抖动了手中游龙枪,一枪迎面刺出。周仓大吃一惊,哪里料想到高飞会豁出性命不要,使出这同归于尽的招式,但是手中眉间刀已经劈了下去,力道绝然无法收回,他仰面朝天,身体向后躲闪,同时使劲浑身力气,愣是将手中的眉间刀给提了起来,总算挡住了高飞的那一枪。
哪知高飞手中长枪突然变招,长枪尾部横扫而出,一记重击将周仓从马背上挥打了下来,同时急忙勒住了马匹,座下马匹一声嘶鸣,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待落地时,高飞手中的游龙枪便已经顶在了周仓的喉头。
周仓脸上一寒,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高飞不经意的一招生擒,目光中显出了些许佩服,闭上了双眼,将头一仰,大声喝道:“你杀了我吧!”
高飞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冲本阵中卢横喊道:“绑了!”
卢横急忙翻身下马,带着两名骑兵拿着绳索走了过去,用很快的速度将周仓捆绑了起来,然后押回了本阵。
刘备、关羽、张飞看见这一幕,都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是三个人的心中想法却是各不相同。关羽、张飞二人是心生佩服,而刘备心中则是另外一种打算,他在想,如果能将高飞也收成了自己的义弟,那该有多好。
广宗城下的黄巾贼见周仓被擒,高飞威风凛凛地骑在马背上,都心生惧意,一股脑地全部跑回了城里,将城门紧闭,不敢再出来。
城楼上,一个身穿道袍的汉子,看着城下那一千骑兵的后面烟尘滚滚,橙红色的大军一步一步的围了过来,便大声喊道:“全城戒备!”
高飞见城墙上那些头上裹着黄巾的人纷纷拉满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城下,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半步,一片肃杀的景象。他拨马回阵,看到面前的一千骑兵,想想那又高又厚的城墙,便喝道:“全军下马,原地休息,等待攻城部队的到达!”
006攻城
天空晴朗,没有一丝儿云,热度随着太阳的升高而升高。灰尘一阵一阵地跟着汉军士卒的脚步扬起来,黄雾般的,象翻腾着一条拉长的烟幕阵。越走越热,七月的天气里,太阳地象火一样悬挂在天空,熊熊地燎烧着大地。汗从每一个弟兄们的头上流下来,黄豆般大小的一滴汗掉洛在地上。
地上也热的发了烫,脚心踏在上面要不赶快地提起来,就有些刺辣辣的难熬。飞尘也越来越厚了,粘住着人们的有汗的脸膛,使你窒息得不得不张开口来舒气。
高飞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挂着的太阳,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用手遮掩,有点睁不开眼,他站在原地都已经感受到了背脊上的汗珠在顺着背部向下滴淌,更别说身后那些在陆地上行走着的士卒了。
这狗娘养的天气,就如同这狗娘养的战争一样让人觉得烦躁。只不过五里的距离,因为汉军的士卒要卖力地推动那些攻城武器,这段不长的路程走起来居然会那么久。步骑相间,步兵的缓慢行走同样阻滞了骑兵的速度,那些马儿也是挥汗如雨,迈着四蹄走在道路上,嘴里不时发出些许嘶鸣,似乎在埋怨着前面的步卒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高飞环视着四周,大军步步为营,以乌龟般的速度向前推进,东、南、西三面将广宗城围住,只留下北面的一个缺口。
围三缺一!这是卢植的高明之处,广宗城里有十几万的贼兵,被他用深沟高垒的策略牢牢地围住了将近一个月,十几万人,十几万张嘴,黄巾贼从四处劫掠而来的粮食早已经吃光吃净了,为了防止这些饥饿如狼的贼兵以死相拼,卢植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同时也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不多时,中间的队伍里打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绿色通道,卢植带着自己的五百重甲骑兵从那条道上驶来,大概是他也等不及了。
“参见大人!”高飞、刘备、关羽、张飞等人见卢植到来,都毕恭毕敬地拜道。
“免礼!”卢植翻身下马,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黄巾贼,缓缓道,“城中虽有黄巾贼十几万,但是大多都是老弱妇孺,真正能打仗的,也就两三万人,只要城门一破,子羽你就率领部下的一千骑兵奔驰到北门,于路掩杀,凡抵抗者,一概格杀勿论。”
“末将遵命!”高飞应道。
“还有,贼首张角也在城中,传令下去,凡获其贼首者,无论死活,一律赏金……五百斤!”卢植伸出了自己的五根手指头,他坚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角一死,给他带来的荣誉和奖赏,绝非五百斤黄金可比。
“大人,如此一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卒都会拼死向前,广宗城今日必破!”高飞道。
卢植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眺望着近在咫尺的广宗城,心中不胜欢喜,淡淡地道:“为了今日,本将已经等待多时了!”
“大人,所有攻城部队全部集结完毕,只等大人一声令下!”一名军司马策马来到了卢植的身边,翻身下马,拱手说道。
卢植道:“传令下去,开始攻城!”
“诺!”
命令颁下,高飞率领着他的一千骑兵纷纷翻身上马,将道路让开,让后面的攻城部队推着高大的投石机、井阑,笨重的攻城车、弩车,轻巧的云梯等攻城器械从他们的面前经过。一千步卒举着盾牌冲在最前面,二百扛着云梯的步卒紧随其后,一千两百人的梯队迅速驶过,后面则是数百人推着的高大而又笨重的井阑、攻城车,朝着广宗城一步一步的逼近。
井阑有着和城墙一样的高度,上面站着弓箭手,用来掩护攻城时爬城墙的部队,与城内的敌军对射,可以算作是一种移动的箭楼。在汉军力士的一起推动下,井阑、攻城车开始一步步的逼近城墙,而在他们的后方,则是固定在陆地上的抛石机。
一千名持着盾牌的步卒在黄巾贼的箭矢之下,率先冲到了城墙边,将黄巾贼射出来的箭矢全部遮挡在外。黄巾贼突然改变了策略,他们用弓箭射向那些还在冲锋的步卒,而另外的一些守城贼兵则从城墙上抛下许多大石头,将城墙边的汉军盾牌兵砸死不少。
云梯架了上去,随即被贼兵给推了下来,或者用石头给砸的稀巴烂。在卢植的一声令下之后,源源不断的步卒开始从汉军的阵前冲了出去,他们呐喊着,呼啸着,以极为振奋的声音来表示自己心中的无畏。井阑也被推倒了弓箭手能射击的范围内,井阑上的弓箭手开始向城内的贼兵反击,大大地减轻了攻城部队的压力,但还是有不少汉军士兵为了爬上城墙而被贼兵杀死。
当攻城车被推倒城门边的时候,那些最先冲到城墙边而没有战死的士卒则用自己手中的盾牌来遮挡着操作攻城车的士卒。
“轰!轰!轰!”
攻城车的开始奋力地击打着城门,不断有士卒在城门前被射死,或者砸死。当前面战死一个,后面的士卒急忙补了上去,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攻破城门而努力着。
一阵较量之后,或许因为黄巾贼没有吃饱饭的缘故,那些弓箭手的箭矢射的越来越没力气了,又或许是因为被井阑上的汉军弓箭手强大的箭阵给压制住了,总之城墙上的黄巾贼纷纷退下了城楼,转向了城内。
高飞看的仔仔细细,他是第一次如此真实的见证古代攻城战的残酷,只短短的半个小时,光他面前的东城门就已经战死了上千士卒,受伤的更是多不胜数。
“轰隆!”
城门瞬间被攻破了,攻城车很快朝后退去,给后面的部队让开了一条道路,利用云梯爬城墙的士卒也一个接一个的站在了城墙上,开始向城内涌去。
“大人,南门、西门均以攻破,张角已经开始从北门逃走了!”一骑快马飞来,将战场上的情报禀告给了卢植。
“高飞!速速率部转向北门,如果遇见贼首,不论死活,都不能让张角逃走!”卢植急忙扭头对自己身边严阵以待的高飞大声喊道。
高飞“诺”了一声,冲身后的骑兵大声喊道:“跟我走!”
一千骑兵迅速向北门驰去,快马奔腾,不多时便到了北门,但见一些头裹黄巾的老弱妇孺夹在了一些手拿兵器的贼兵的中间,一路向北逃去。
“大人,乱天下者,黄巾贼也。那些百姓都是受了张角的蛊惑,是无辜的,请大人不要对他们下杀手!”刘备看到这一幕,急忙开口叫道。
高飞点了点头,道:“嗯,我自有分寸。全军听令,所有将士不得滥杀无辜,只杀那些手拿兵器的贼兵,其余百姓,一律不许侵犯!”
“诺!”
“云长、翼德,你二人各引二百人顺着官道奔驰到最前面,挡住那些被迷惑的黄巾百姓,告诉他们,投降者有吃有喝,遇到反抗者一律杀之!”高飞见长长的人龙沿着官道向北而去,便急忙喊道。
“末将遵命!”关羽、张飞齐声答道。
“玄德兄,请你和卢横各率领二百人在道路两旁掩杀。”高飞道。
刘备、卢横齐声道:“遵命!”
吩咐完毕,一千骑兵迅速分成五个小队,各自杀敌。高飞则率领二百骑兵奔驰到离城门不远处,立刻有数百手持兵刃的贼兵挡住了去路。
高飞手持游龙枪,一马当先,带着二百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骑兵犹如狼如羊群,只一次冲杀,便将那数百贼兵冲散。
“不要管这些虾兵蟹将,速速与我一起冲到城门边。”
就在这时,一队身披铁甲的贼兵从城中涌了出来,在这群铁甲兵的簇拥下,一个披头散发,头裹一条黄丝带,身穿玄黄道袍的中年汉子骑着一匹瘦马从城中现身而出,脸上一阵惊恐,还不时的回头张望。
“大人!此人便是贼首张角!”高飞身边的一个骑兵大声喊道。
高飞神情为之一震,大声叫道:“得来全不费工夫,随我冲过去,斩杀贼首!”
一声令下,高飞的骑兵部队便迅速冲了过去。
铁甲兵的簇拥中,张角面带惊恐,突然看到一小股骑兵杀了过来,便大声喊道:“管亥!挡住他们!”
张角的身边,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黄脸大汉“诺”了一声,率领着那群身披铁甲的步兵立刻组成了一个小型方阵,大声叫道:“放箭!”
几十个手持弓箭的贼兵,使出全身的力气射出了箭矢。
“嗖!嗖!”
高飞迎面见箭矢射来,急忙俯身在马背上,同时大声喊道:“不要怕,冲过去,贼兵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声音刚落下,便听见背后十数声惨叫,十几个骑兵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妈的!”高飞重新端正了身体,握紧手中的游龙枪,看着不足百米的那群铁甲兵,恨恨地骂道。
“大贤良师!请你快走,这里有我挡着!”管亥见高飞的骑兵来势汹汹,便立刻大声喊道。
“多多保重!”张角只留下了一句微言,大喝一声便带着身边的数十轻骑迅速绕开前面的黄巾贼,向西北方逃去。
高飞看见张角跑了,前面又有铁甲兵挡路,抖擞了一下精神,用枪拨开了射来的箭矢,咬紧牙关,瞬间便冲进了那群铁甲兵中,利用马匹的急速冲撞力,直接撞在了挡在前面的十几名持着长枪的贼兵,同时自己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只听见一声马匹的悲惨嘶鸣,以及几名贼兵骨头断裂的声音,他便落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还在地上翻滚着,眼角的余光便看到管亥手持一把大刀带着一群铁甲兵围了过来。他急忙用手掌撑地而起,在贼兵即将用刀枪刺过来的时候,腾了起来。他手中游龙枪横扫了一下,立刻便有几个贼兵被划破了喉头,鲜血从那几个贼兵的喉头喷涌而出,还来不及叫喊一声,便倒地身亡,同时给他留了一个空隙,让他得以落脚。
“砰!”
就在高飞落地的一瞬间,他听到自己的耳边响起了巨大的声音,一柄大刀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持刀之人浓眉大眼,身体壮实,正是黄巾贼管亥!
“好险!”高飞心中暗暗地叫了一声,还来不及吐口气,便感到背后生风,寒毛竖起,他急忙弯下身子,只听见“当啷”的一声响,自己的头上的铁盔被击落下来,落在了黄巾贼的尸体上。
他身体猛然翻转,双手拄着游龙枪双腿朝后踢腾而出,将背后那个持着长剑的黄巾贼给踢开,同时用力扭转身体,双脚在围着他的士兵胸口迅速地踩着,颇有横扫千军之势,等他身体转了一圈,那群贼兵都翻身倒地。
“闪开!”管亥大吼了一声,纵身而起,一把大刀当空劈来。
高飞急忙用游龙枪格挡住那柄大刀,“铮”的一声轰鸣之后,他只觉双手虎口被震的微微发麻,而起架住的那柄大刀,也犹如千斤之重,在贯力的作用下,他颇感吃力。
管亥落地,刀头突然平削,企图削掉高飞的头颅,并且大叫道:“上次没有杀了你,这次你决计别想逃走!”
高飞急忙用枪挡住,同时身体连连后退几步,对管亥的力道颇为吃惊。他回转枪头,刺穿了一个从背后杀来的贼兵,冷漠的眼神紧紧地盯住管亥,大声问道:“好汉英勇,且留下姓名!”
“老子便是管亥!”
“管亥?曾经与关羽在马上交战数十回合,也算是一员威猛的小将了,我当收为己用。”高飞心中暗自赞叹道。
“砰!”
便在此时,百余骑兵同时冲撞了过来,将围住高飞的贼兵尽皆撞飞,骑兵翻身下马,迅速集合在一起,长枪所到之处,挑开了一条血路,立刻扭转了高飞被动的局面。
高飞脸上大喜,接连刺死三个贼兵之后,回过头时却不见了管亥,四下寻访一番,但见管亥骑在这一匹快马带着几名亲随朝西北方而去。
“投降者免死!”汉军士兵纷纷大叫着,浑厚的声音犹如阵阵惊雷,贼兵不见了首领,又抵挡不住汉军的攻势,立刻心生畏惧,纷纷抛下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
“你们留下,来五十个人跟我走,追杀张角!”高飞大喊了一声,扭头见官道上一片混乱,头裹黄巾的百姓纷纷扯下了头上的黄巾,将他们无情地抛在了地上,任由人践踏,纷纷退向道路的两边,似乎已经被控制住了。
说话间,高飞和五十名骑兵翻身上马,也不管城中还有多少黄巾贼兵,只顾着向西北方向而去,毕竟张角的首级会成为他进身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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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追杀
高飞带着五十骑兵向西北方向追去,耳边风声呼啸,马蹄落地有声,狂追数里后,终于赶上了管亥等人。
“管亥!”高飞定睛看见了与其相隔只有一里的管亥,当下大声叫了出来。
声音如同滚雷一般,但见管亥座下马匹轰然倒地,将管亥整个人从马背上掀了下来。管亥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但见座下马匹口吐白沫,正发出着悲鸣般的长嘶,他惊恐之下,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骂道:“这该死的畜生!”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其余的几名黄巾贼座下的马匹也陆续倒地不起,那些瘦马长时间没有吃过好的食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