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夏点点头,事情已经发生,再计较这些也是无用,只吩咐管家备车,跟樱儿一起快马加鞭来到丁府。
柳姨娘等人正在大厅中等着,赵初云由于衣裳不整被待到后院厢房中呆着,赵初夏进门时王氏迎了上来,“福晋……”她脸上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事情可是出在她府中,她怎么也脱不了关系。
赵初夏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在看到丁如月时见她眼神突地转开,也没往心里去,只边进屋边道,“今日发生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氏讪讪道,“我贵儿正在书房内换衣裳,二小姐她不知怎地突然到书房去,事情好像就是这样。”
从出事到现在赵初云一直哭哭啼啼,王氏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了个事情的大概nad1(
“初云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好好的她去书房干什么?”书房向来是男人谈事的地方,没有特殊情况女子一般都不会去的。
“这……”
王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只听丁如月用细软的声音道,“初云本来是跟我一起玩耍的,我带她去房内时经过书房,让她帮我进去拿《女戒》,我真不知道哥哥在里面……”
赵初夏探究地看了眼丁如月,虽然她说得合情合理,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过现场情况复杂,她也没空想那么多。
“丁夫人,此事,你说该如何是好?”赵初夏出言问王氏的意思。
王氏想了想道,“我贵儿本来就到了该婚嫁的年龄,而初云她我们看着也蛮是喜欢,若是你们不反对,我丁家自然是会负起这个责任的。”
赵初夏听了脸色才稍微缓和些,若丁府是做了事不肯承认的,那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再怎么说被欺负的也是自家妹妹!
“对了,怎么没见着你家公子?”赵初云的婚事赵初夏虽然不能自己做主,但先看看丁成贵本人,回去也好再跟赵父他们商量。
“如月,去把你哥哥叫来……”
王氏吩咐道,过了会儿丁成贵跟着丁如月进屋,赵初夏的反应跟赵初云如出一辙,丁成贵长得是俊朗,只是可惜了那只眼睛。
“成贵参见福晋。”
丁成贵进屋后,对着赵初夏行了个礼,赵初夏点点头,眼睛却悄悄打量着丁成贵,面上看着还可以,只是具体为人如何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看得出来的。
“今日之事,丁公子有何想法?”赵初夏开口问道,她想看看丁成贵的态度nad2(
丁成贵似乎早料到赵初夏会有此一问,对答如流,“成贵今日见赵家二小姐清丽可人,甚是喜爱。今日之事虽然是意外,但对赵二小姐来说总归是个污点,赵家若是不反对,我丁成贵愿意对她负责。”
赵初夏点点头,丁成贵这话倒也在意,现在就看赵家的意思了,若是按她的想法,赵初云家世不差,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大可不必委身于丁成贵这身残之人。
只是,偏偏今日生出了这事……想着赵初夏不由将目光投向柳姨娘,柳姨娘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赵初夏沉吟了下道,“此事我也做不了主,不如这样,我今日先带初云回家和家人商量,三日之后给你们回复如何?
王氏点点头,“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们回去商量下也是应该。我家老爷爷外出还没回来,我们会快马加鞭催他回来的。”
两家人商量好之后,赵初夏去后院将赵初云接走,便带着一众人回王府去了,赵初云两只眼睛哭得跟桃子似得,赵初夏紧抿着唇也不好责备她。
回王府之后,赵初夏派人将赵父和赵母叫来大厅,赵父赵母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赵初夏只好将白天发生的事又重复了一遍。
赵母的脸色难看,这种事对她这个当家主母来说是有辱门风的,不由气结,“看看你们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叫你们安分呆在府里不干,非要出去惹是生非!”
赵母这么生气也是有理由,赵家人大可躲回江夏镇去,反正山高皇帝远的,可是赵初夏怎么说也是福晋,若让人背后嚼舌根说她有个不检点的妹妹,那对她肯定不好。
赵初云被骂得只是哭,柳姨娘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忍不住吼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真是没用!”
过了会儿又冲着赵母道,“我说姐姐啊,初云也不是故意,今日是那丁府欺负了我加初云,你这个当家的非但不帮她出头,怎么反而在这儿奚落她!”
柳姨娘平日里做事说话没个分寸,没想到今日倒说得有理,赵母一时也语塞,只气得没再开口nad3(
赵初夏烦躁地摸了摸额头,近日她总觉得身子不够爽快,“好了!事已至此再吵有什么用!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商量个对策出来。”
赵父急忙问道,“那丁府怎么说?他们要是敢不认账我马上去拆了他们家!”赵父到底也是有些血性的。
“没有,丁府说愿意负这个责任,只是那丁成贵虽然俊朗,但到底是个残废,我怕初云嫁过去吃亏……”赵初夏说出自己的担忧。
一时间大厅里有些沉默,缓了缓赵母道,“那么多人看见,皇城又是个消息长脚的地方,只怕明日就要传得沸沸扬扬了……”
赵母这话倒也有理,自古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众人听罢脸色又凝重几分。
赵母想了想还是看向柳姨娘道,“你怎么看,初云毕竟是你的女儿,这事还是得你做主不可。”
柳姨娘这时方抬头,想起白日里王氏对她所说的话,说是十分中意赵初云,若是肯嫁给丁成贵,那便重金聘礼,而且答应将她和赵父接到皇城来住。
柳姨娘心里也是打着小算盘的,作为姨娘,在江夏镇那里,她处处被赵母压制,早就受够那样的生活了。
若是真能和赵父一起来皇城,那她就可以翻身做主人了……不过柳姨娘到底有些犹豫,事先她并不知道丁成贵竟是个残废,如今,她也有些茫然。
“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赵母见柳姨娘迟迟不表态,不由也急了,粗着脖子问道。
柳姨娘见她那样子,想起往日里受到的委屈,终是牙一咬道,“我看那丁府也是个家底殷实的人家,如今初云的清白又毁在人家手里,我看不如就和人结成亲家算了……”
“娘!”众人都没说话,却不想一直在旁边没开口的赵初云哽咽地喊了一声,“他是个残废,我怎么能嫁给他!”
众人嘘嘘,柳姨娘也不好受,但硬了心肠道,“初云,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若是不趁着丁府还愿意负责嫁过去,难道是想等着回去被人耻笑吗!”
赵初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娘亲,没想到她竟真要将自己往外头推,不由跺跺脚,“我不管,要嫁你嫁,我反正是打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说完哭着从大厅里跑了出去,赵初夏幽幽叹了口气,这现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柳姨娘摸了摸鼻子,倒是主动道,“初云一时半会儿还没想明白,我会劝劝她的。”说完也跟着出去了。
将赵父赵母打发走之后,赵初夏方要起身回房,却只觉得一阵昏眩,好在樱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怎么了小姐,你脸色这么难看?”樱儿吓得脸都白了。
赵初夏摇摇头,有抑制不住的恶心感从肚子里泛出,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趴在地上干呕了起来,樱儿神色怪异。
过了会儿才犹豫道,“小姐,你的月事好像有些时日没来了……”
言下之意赵初夏自然听懂了,只沉吟了下道,“那你去把向阳叫过来,就说我让他过来给我把平安脉。”
“……”樱儿没有回答,只扭捏站在原地不动,赵初夏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想了想沉声道,“快去吧,我难受得紧。”
樱儿听罢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将赵初夏交给下人,然后打了把伞出府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有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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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初夏躺在床上打了个盹,听到门推开的声音,樱儿一下子冲进房里,向阳在后面追得满头大汗。
“樱儿,你怎么也不等等我,哎呀,跑地累死我了!”向阳郁闷地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樱儿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会向阳,只对内室的赵初夏道,“小姐,人我带到了,你出来让他把脉吧,我下去干活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向阳一边为赵初夏把脉,一边郁闷地抱怨着,“樱儿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脾气那么大,脸上都长红疹了,女人就要心平气和皮肤才会好……”
“……”赵初夏见向阳还在那儿嘀嘀咕咕,不由也有些无语,只道,“可把出什么来了?”
向阳这才停止啰嗦,将那些道具通通收起来,漫不经心道,“恭喜福晋啊,你这肚子争气,里面又有小娃娃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真听到向阳这么说时,赵初夏还是被心里的喜悦所包围,她又怀了董千瑾的孩子。
“我给你开了些安胎的药,少操点心,多注意休息应该就没事。”向阳将一张单子丢在桌面上,眼看着就要出门,出去前还是忍不住回头道,“记得去我店里抓药,让樱儿去,别人去不给!”
赵初夏愣了下,待到反应过来向阳是什么意思时,忍不住会心地一笑,看来自己之前关于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担忧是多余的,这向阳,只怕也早就对樱儿动心了吧……
只是两人都是外表大大咧咧,内心却极为敏感之人,都不敢率先捅破那层纸,看来要给他们两下点猛药了,一个主意已经在赵初夏心中成型。
夜里,赵初夏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在黑暗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幽幽叹了口气nad1(
她原本是想等董千瑾夜里回来告诉他自己有身孕的事,可没想到等到半夜,却只等来下人禀告董千瑾不回来过夜的消息。
董千瑾这段时日呆在宫里的时间越发长了,赵初夏向来不过问他政事,可董千瑾一旦不着家,她难免就要怀疑边疆是不是又起战事了。
而越是这样想就越是心慌,前些时日和李元宵在泰仙楼喝茶时看见的那抹身影到现在还让赵初夏耿耿于怀。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个在泰仙楼喝酒的人,是龙泽天。
自从几年前那场战役过后,战败的流火国皇帝在悲愤中一病不起,接着便一命呜呼,而龙泽天则在杀害了几个手足之后,终于登上了王位。
以龙泽天如今的身份,按理说是不会冒险来到浣月国皇城的,可是龙泽天行事向来不按理出牌,若说他真的来了,那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赵初夏越想越乱,终究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只翻了个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驱逐出脑海。
次日赵初夏起床,听樱儿说董千瑾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回来过,见赵初夏睡着就没让人叫醒她,这会子又上朝去了。
赵初夏隐隐有些失落,但也没说什么,只叫樱儿出去打听丁成贵的为人,若真要成自家妹夫,还是要慎重着点好。
听赵母说赵初云几日来一直哭闹,就是嚷嚷着不愿意嫁给丁成贵,连柳姨娘都劝不动她。
“夏儿,要不你去劝劝她,如今她年纪也大了,早些嫁了也是好的。”
赵母担忧道,赵初云并非她亲生,所以她并不会考虑那许多,她只希望早点平复赵初云这事,免得让自家女儿受到牵连nad2(
“嗯,我等下忙完了就她。”赵初夏点点头,吩咐下人些事后就朝赵初云所在的房间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碗盘破碎的声音,有丫鬟狼狈地从屋里面跑出来,接着就听赵初云的哭喊声传来,“我不吃,你去跟他们说,若非要我嫁,我宁愿绝食到死!”
丫鬟看到赵初夏吓了一跳,哆嗦着道,“福……福晋,你怎么来了……”她怕赵初夏责怪自己没照顾好二小姐。
“你先下去吧,我有话和二小姐说。”赵初夏知道这事怪不得下人,指使她离开,那丫鬟则如获大赦般赶紧跑了。
赵初夏进屋,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放回床上,慢慢在床边坐下,叹了口气道,“就算不想嫁人,也该好好养着身子,饿坏了怎么办。”
“姐姐……”赵初云像是看到救星般从床上爬了起来,“姐姐,你告诉他们不嫁,求求你了姐姐。”赵初云早就泪流满面。
赵初夏不由也有些心软,可是想着如今外头那些流言,也颇是为难。在出事的第二天,皇城大街小巷便流传着赵初云和丁成贵的谣言。
只是谣言内容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竟说成是赵初云主动勾引丁成贵的版本,如今丁成贵倒成了人人同情的对象,而赵初云的名声算是全毁了。
“事情成如今这样谁也不愿意的,只是初云,你若不嫁,以后又能怎么办呢?”赵初夏还是想劝劝赵初云。
赵初云猛地拉住赵初夏的手,“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丁如月,是她害了我!当时她一定知道丁成贵在书房里,故意骗我去那里拿书的!”
赵初夏脸色一冽,之前可没听赵初云说过这些,如果事情真的如她说得那样,那丁家便是故意要这般做,意在让生米煮成熟饭,好让赵初云嫁过去nad3(
这样一想,外头那些变了风向的流言就不难理解了,怕也是丁府故意让人这么传的,外头那些人只爱嚼舌根,哪儿会有人去细究其中的真假。
“你可曾对人说过这些?”赵初夏神色一正问道。
赵初云摇头,“娘他们只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姐姐,这件事情他们肯定是故意的!他们想要陷害我!”
赵初夏头大,即便知道丁府是故意的,现在也不能捅出去,毕竟赵初云的名声已经全毁了,还是有很大可能会嫁给丁成贵。
若是现在两家撕破脸皮,对赵初云以后也没什么好处,因此吩咐道,“初云,这件事你先别告诉别人,姐姐来帮你想想办法。”
“嗯,姐姐你可千万要救我。”赵初云泪眼汪汪。
赵初夏很快找来赵父、赵母和柳姨娘,将她从赵初云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他们,赵父一脸恨恨的,“没想到丁府是这种人家,真是不堪!可怜我的女儿!”
柳姨娘站得远远的,看起来没多大精神,只一味打着哈欠,赵初夏看了不免有些失望,那毕竟是她的女儿啊……
不过赵初夏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只问道,“柳姨娘,此事你怎么看?你若是不想让初云嫁过去,我再给你想想办法?”
柳姨娘打哈欠的动作一顿,接着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赵初夏,“不管丁府用了什么手段,总归是因为喜欢初云的缘故,再说了初云如今清誉全毁了,不嫁过去还能怎样,你这么多废话,该不是想害我家初云吧……”
赵初夏一愣,心下很快蹿起一股怒火,没想到她好心竟成了驴肝肺,不由不怒反笑,“柳姨娘这么说,倒是初夏多管闲事了,那这事我以后便不管了,且让柳姨娘自己做主吧!”
赵初夏说完便拂袖而去,心中总算理解了董千瑾当时所说的话,像柳姨娘这种人就是白眼狼,你为她做得再多她也不会感激,反而会伺机反咬一口。
两日之后,丁府的人上门来拜访,赵初夏以身体不适为由不见,只让赵父、赵母和柳姨娘去接待他们。
事情与赵初夏预想中的差不多,赵母自然是无所谓的,而赵父经不住柳姨娘的枕边风,终究还是答应了将赵初云嫁给丁成贵。
婚期就定在两个月之后,这样赵家一行人的行程便再次被耽搁,只能在王府呆到赵初云出嫁为止。
赵初夏派人向宫里的董千瑾传了消息,董千瑾只让人传话说他在宫里一切安好,并没有回去。
这日,赵初夏绣了点绣花样子,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刚坐了会儿就腰酸背痛的,这第二胎症状居然比第一胎还严重些,她时常半夜被恶心之感弄醒。
从窗户瞧出去,却见樱儿在外头给花浇水,赵初夏见她一脸幽怨,想起这段时日也没空关心她和向阳的事,干脆将她唤进屋里面。
“小姐,你叫我干嘛?”樱儿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问道。
赵初夏看了她一眼,接着道,“状元郎家的夫人你可知道,上回你也见过的,她很喜欢你,说是要把你说给她的弟弟。”
樱儿顿时瞪大眼睛,没想到赵初夏要跟自己说的是这个,生气地跺跺脚,“小姐,我都说了不嫁的!怎么,你现在嫁妹妹了,难道连我也要赶走吗?”
赵初夏见樱儿眼眶红红的,心下也有些不忍,但还是板着脸道,“胡闹,你都多大了,还不赶紧找个合适的人嫁了!以前在外地也就算了,现在在皇城,我们生活都稳定了,此事就由我做主,容不得你说不!”
赵初夏鲜少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跟樱儿说话,樱儿又气又急,终于哇地哭了出来,“你自己嫁人生娃就算了,凭什么要逼着我嫁人!我就是嫁也不需要你帮我挑人!”
说完哭着跑出去了,赵初夏看着她的背影出了会儿神,这樱儿,真是越来越野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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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儿哭着从王府跑了出去,茫然地在大街上走着,她自小跟着赵初夏长大,现在从王府离开,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街上都是赶集的人,不时有人将她胳膊撞到,可樱儿却浑然未觉,直到有一只温热的手从后头抓住她肩头时,她才回神。
樱儿看着来人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向阳看到樱儿脸上露出喜色,“樱儿,你怎么在这里,初夏没和你一起来吗?”
人在钻牛角尖的时候眼底是容不得一点沙的,向阳本是无意地一问,可听在樱儿耳里却变了味,樱儿鼻头一酸。
“你就这么关心我家小姐?那我告诉你,她没出来!”樱儿怪里怪气地说道。
向阳无缘无故碰了一鼻子灰,见樱儿神色不太好还是耐着性子道,“我也就随口一问,你干嘛火气这么大?”
樱儿一时语塞,本想直接调头走人的,但还是没骨气地说道,“我离家出走了,现在没地儿去,你得收留我!”
“……”向阳从来不知道,求人收留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
樱儿也没再理会向阳,率先走在前头,在经过杂货铺子时给自己买了些生活用品,向阳只是安静地跟着,不想樱儿不满地踢了踢他的脚。
“干嘛?”向阳想着自己又怎么惹着这尊活菩萨了?
“付钱啊。”樱儿说得理所当然,“我早上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忘了带钱袋了。”
向阳瘪了瘪嘴,不情愿地将自己的钱袋掏出,拿了银两给老板,老板笑呵呵,“这位相公,你家娘子可为你省钱啦,挑的都是我家店里最便宜的东西nad1(”
樱儿本来是盯着向阳的钱袋出神的,听老板这么一说脸一下子就红了,就听向阳急忙摆摆手解释道,“老板你别误会啊,樱儿可不是我媳妇,我俩没什么关系……”
樱儿听了脸蓦地一变,用力扯过向阳手中的钱袋,嘴里恶狠狠的,“没什么关系你用我钱袋干什么,还给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向阳一脸讪讪,觉得今日出门前真应该看看黄历的,早在出门时差点被邻居家花盆砸到时就应该退回去的,上天给了昭示,但他没能及时领悟啊……
向阳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到医馆,没想到刚刚跑掉的樱儿居然站在门口等着他,见向阳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樱儿不由挺直了腰板。
“我见你这几日病人多有点忙,就勉为其难在这里帮你两天,不过要收银子的啊!”樱儿抬了抬下巴道。
向阳冷汗,不过看樱儿那泼妇骂街的架势也不敢说什么,只将门锁打开,把那样趾高气扬的门神请了进去。
“脏死了!”
樱儿一进去救嘀咕了一句,接着便挽起袖子开始帮香艳打扫屋子,向阳自顾自将从街上买回的药材整理好归为。
樱儿收拾好房间后出来,就见门口已经坐了不少人等着看病,向阳坐在大厅案上,正在为一位七旬的老人把脉。
樱儿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一手撑住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向阳,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或许是在寒潭底下就已经萌芽了的,那些时日向阳日日陪在她身旁,为她抓蝴蝶,带她去采摘鲜花,从来没有一个男子陪樱儿做过这些。
在寒潭底的那些日子,樱儿知道自己对向阳有好感,但因为羞涩,也因为她终究会离开寒潭,因此始终将内心那股感情压抑起来nad2(
可当向阳跑到皇城,说要在这里住下来时,樱儿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内心欢愉的声音。
她开始频繁地往向阳的医馆跑,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做事都觉得很幸福,樱儿感觉对向阳的情愫就像一种毒,怎么也解不开了。
向阳为老人把完脉之后,不经意地抬头,眼神和樱儿的对上,樱儿像是做坏事被抓个现行的小偷般,赶紧别开了眼睛。
向阳低垂下头,却有不易觉察的笑容在他唇角绽放,在坐在自己身旁的伙计耳边嘀咕两句,伙计连忙点头应承。
接着,伙计便朝樱儿跑了过来道,“樱儿姑娘,我家老板说让你给他倒一杯茶送过去。”
樱儿嘟了下嘴,恶狠狠地朝向阳的方向瞥了一眼,不过脚却不听使唤地朝茶桌边上走去,“砰”地一声将茶碗放在向阳桌上,还洒出不少水在上头。
“……”向阳翻了下案脉,头也不抬道,“火气这么大,小心老得快,姐姐……”
樱儿腾地升起一股怒火,姐姐,向阳那死家伙居然叫自己姐姐!好吧,樱儿承认自己是比向阳大那么一丢丢,但向阳至于这样吗!
“姐姐让一下,我还要给病人看病呢。”
樱儿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里不知道将向阳骂了多少遍,向阳最后一句还在樱儿耳边响彻,她真恨不得过去砍死他!
用午膳时,樱儿只低垂着头猛扒碗里的饭,不想抬头去看向阳那张讨人厌的脸。
一块鸡翅夹到樱儿碗中,接着一把青菜夹进去,樱儿终于忍不住抬头看着对面的向阳,向阳摊了摊手,“多吃点,免得别人说我虐待自家伙计nad3(”
“……”樱儿无语,向阳明明是在关心自己,这家伙难道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吗?
一天就在樱儿和向阳的明枪暗箭中度过,眼瞧着天要黑了,樱儿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想留下来跟向阳多呆会儿。
可是又怕不回去赵初夏会担心……但是再一想到自己出来一整天也没见赵初夏派人出来寻,不由也有些气结。
正犹豫间,却见有人推门进来,来人正是赵初夏,她身后还跟着赵管家和几个下人,樱儿见赵初夏这架势,脸色就变得不太好了。
“初夏,你怎么来了,刚好我们要用晚膳,一起吧?”彼时向阳正端着两碗饭从厨房里出来,见着赵初夏打了个招呼。
赵初夏没有回答,眼睛只看向樱儿,“一整天不回去,现在还打算在外面过夜吗?”语气严厉而不留情面。
樱儿被赵初夏这么一吼也倔强起来,“脚长在我自己腿上,我想去哪儿是我的事情,不要你来管我!”
赵初夏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向阳见她们俩嚣张跋扈的样子,不由当起和事佬,“我看还是坐下先吃了晚饭再说,别生气嘛……”
赵初夏不领情,只对身后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大汉上前就见樱儿抓在了手中,樱儿用力反抗,“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嫁人!”
向阳在听到樱儿说的那句“我不要嫁人”时眼皮突地一跳,面上却还是勉强保持镇定,“初夏,樱儿留在这里帮我也是好的,你干嘛非要让她回去。”
赵初夏眼神凌厉地看了眼向阳,沉声道,“一个大姑娘家的住在你这儿合适吗?你别忘了樱儿可还是没有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再说了,我已经为她说了门亲事,她自然要随我回府待嫁!”
向阳语气一窒,赵初夏说得在情在理,他确实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可是想想又觉得有些不甘,终究还是撩开大汉的手将樱儿护在身后。
“樱儿说了不想嫁人,你即便是她主人也不该强迫她,再说了樱儿可是和你出生入死过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向阳有些愤愤不平。
樱儿听向阳这么一说,不由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只觉得鼻头酸酸的,但还是猛吸了口气将眼底的泪光憋回去,赵初夏脸色如常。
“你到底是自己回去,还是我让人押你回去?”赵初夏道,“快回答我,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樱儿脖子缩了缩,有点害怕地扯了扯向阳的衣裳,向阳还想说什么,却听赵初夏冷声道,“你想护着樱儿?那我问你,你想以什么身份护着她,你跟她可有什么关系?”
赵初夏的话让向阳无话可说,樱儿愣愣地看着向阳,发现他只是无语地站在那里之后,心到底还是滑过一抹伤痛和失望。
主动从向阳身后走出来,樱儿对着赵初夏轻声道,“我跟你回去吧。”
“樱儿……”
向阳还想说什么,却被樱儿打断,“我以后不会来找你了,希望你也别去找我,我想我很快就会嫁人的。”
说着率先从医馆里走出去,踏入黑暗之中,谁也没看见在出去的那一刻,有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下来。
“……”
向阳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医馆里空无一人后才反应过来,樱儿走了,为什么他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把眼泪擦了。”
赵初夏丢了块丝帕给樱儿,见樱儿哭得稀里哗啦也有些不耐烦,当初她最困难的时候,也鲜少哭成这样,如今见樱儿如此,颇有些怒其不争。
樱儿别过脸不想去看赵初夏,她心里对赵初夏还是有些生气的,一直到从马车上下去都没和赵初夏说一句话。
赵初夏幽幽叹了口气,一旁的喜妹是前些日子从江夏那里找来给樱儿打下手的丫鬟,赵初夏见她伶俐就一直留在身边。
“福晋,要不要告诉樱儿实情?”喜妹替赵初夏觉得委屈,明明是为了樱儿姐姐好,却要这样被人误会,她看着都觉得难受。
“不用了,等到了那天她自然会明白的。”赵初夏摇摇头,樱儿是个关不住嘴巴的人,若是告诉她实情,难免要穿帮。
第一百三十三章:求我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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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菲儿已经许久没有在府里看到过董千瑾了,听说董千瑾在皇宫没有回来,可席菲儿是不信的,她只觉得是赵初夏为了独宠在骗她。
“妹妹,你说那人过不过分,整日霸占着王爷,倒像王爷是她一个人的一样。”
如今王府里除了赵初夏外也就席菲儿和林礼娘两个妾室,席菲儿以前看不上林礼娘,如今没人说话,也只能和她走动了。
“王爷喜欢福晋,那也没办法。”林礼娘安慰着,席菲儿不高兴地嘟囔着嘴,显然还是觉得错在赵初夏。
“再说了,福晋现在怀有身孕,王爷对她自然更上心了。”
林礼娘老实道,她若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席菲儿就更来气,凭什么赵初夏可以一胎又一胎地生,而她们这些人连见董千瑾一面都难。
“哼,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把王爷迷得神魂颠倒!”席菲儿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眼底的嫉妒怎么也掩藏不住。
林礼娘不好搭话,也不想和席菲儿纠结于这个话题,假意起身道,“姐姐,我想起院子里还炖着汤呢,就先回去了。”
“晦气!”
林礼娘一走席菲儿就忍不住骂道,就算不受宠到底也是王爷的妾室,哪个房里没有两三个使唤丫鬟,这林礼娘分明是故意离开。
席菲儿又在亭中坐了一会儿,觉得百无聊赖打算去花园走一圈,不想在那里看到抹熟悉的身影,席菲儿两眼冒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可是走近一看才发现自己错了,站在不远处的并非是赵初夏,而是赵初云,两姐妹眉目之间颇有些相似,远远看着就像同一个人nad1(
“原来是二小姐啊,你不在房里好好呆着等待出阁,怎么有空出来逛动?”
席菲儿阴阳怪气,赵初云发生的那个事在皇城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她看赵初云的眼神不由带着股鄙夷。
赵初云咬了咬下唇,席菲儿戳中她的痛处,她哭着喊着称不想嫁给丁成贵,然而根本就没人听她的意见。
这些时日她寝食难安,人也清瘦了不少,今日她本想去找赵初夏求姐姐帮帮她,可是管家告诉她赵初夏出府了,她这才呆在花园里守着。
“席姐姐好。”赵初云盈盈行了一礼,别过脸没看席菲儿,显然并不想和她正面起冲突。
席菲儿见赵初云这样子,只当赵初云不屑理她,心想着连这名声尽失的女人也敢对自己如此,心里不由气恼,但面上却带着笑意。
“二小姐在这里干嘛呢,外头太阳大,小心中暑。”
赵初云勉强笑了笑道,“我姐姐出府去了,我在这儿等她呢。”
“哦?”席菲儿眉头一挑,“你等福晋干什么,我听说她最近很忙,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在这儿等可不是办法。”
赵初云也有些犹豫,可是又怕回去了错过和赵初夏见面的机会,席菲儿似乎看出她心中的打算道,“不如去我房间坐坐,我那儿就在潇竹居对面,福晋若是回来我们都能看得到。”
赵初云并不想和席菲儿过多接触,可是抬头看了眼毒辣的太阳,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最终还是在席菲儿说出那句,“大不了去我那儿喝碗茶再走嘛……”后点头同意了。
“姐姐你这儿倒是宽敞。”
赵初云来到席菲儿住的院子,不由感慨一句,赵初夏如今住的还是潇竹居,地儿比这里局促上许多nad2(
“呵呵……”席菲儿掩嘴笑了笑,接着关心道,‘初云妹妹,那丁家在皇城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但到底家底殷实,你嫁过去总不至于吃亏了的,果然还是你好福气。“
赵初云脸色一黯,勉力保持淡定道,“姐姐真是爱笑话我,你怎么说也是嫁到王府的,总比我这好上许多。“
席菲儿脸色蓦地一变,倒也不是故意装给赵初云看的,而是真的被说到痛处,“我有什么好的,你也知道王爷素来只宠爱你姐姐,眼里哪儿容得下我们这些人。”
赵初云并不是故意的,颇为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倒是席菲儿继续道,“那丁成贵我也见过,长得倒是俊朗,可惜了是个瞎子。”
赵初云这会子真的坐不住了,若是丁成贵不是有身体缺陷的话,她自然也是乐得跟那样的人在一起过日子。
可是,世间哪有那么多可是,丁成贵是个瞎子就是个瞎子,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妹妹怎么不多做会儿?”席菲儿佯装惊讶道,“我说话比较直你也别往心里去,可惜你不是我妹妹,你若是我亲妹妹,我是断断舍不得让你嫁给这样的人的。”
赵初云已经夺门而出,然而席菲儿的话还是不受控制地飘进她耳朵里,她想起这几日来始终没能见到赵初夏,原本很正常的事,此刻想来却像是赵初夏在故意躲着自己。
还有那日,她哭着求赵初夏帮忙想办法,赵初夏当初可是言之凿凿说会帮着自己的,可是如今呢,却连见都不敢来见自己一面。
赵初云狠狠地从席菲儿院子里出来,正巧在花园里碰上绑着樱儿回来的赵初夏,赵初夏脸色并不好看,见着赵初云只点了点头就要走过去nad3(
赵初云却张开手臂将赵初夏拦住,“姐姐,我有话和你说。”
彼时赵初夏奔波了大半天,又是站在烈日底下,难免一阵头晕脑胀,摸了摸疼得慌的头顶道,“初云,有什么话晚点说,姐姐现在很累。”
赵初云哪儿肯就这样罢休,音量拔高几分,“姐姐,你不是说要帮我去跟爹娘商量的吗,为什么结果还是要让我嫁给丁成贵!”
赵初夏头一晕,身形忍不住晃动,好在被身旁的樱儿扶住,赵初夏耐着性子道,“初云,我明日再跟你说这事好吗?”
“不行!”赵初云想着婚期越来越近,心里躁地慌,眼里含泪道,“姐姐,我是你亲妹妹,你难道忍心看着我嫁给一个残废吗?”
赵初夏心里也微微有点难受,刚想出言安慰赵初云两句,蓦地想起那日柳姨娘放下的狠话,终究还是缩了回去。
“姐姐也尽力了,只是你娘执意要让你嫁人,姐姐也无可奈何。”赵初夏解释道,赵初云却连连摇头,赵初夏如今是福晋,怎么还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
“姐姐,我求求你了,你帮我跟爹娘说一下,我真的不想嫁。”
赵初云想着竟“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她在赵父和柳姨娘面前哭过、闹过,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听她的话。
赵初夏赶紧弯身要去扶赵初云,脑中在酝酿着安慰的话,可手还没碰到赵初云的,就被另一双手抢先将她扶起来。
“你这没出息的丫头,你凭什么给她下跪!给我起来!”柳姨娘一脸愤愤地将赵初云从地上拉起来,狠狠瞪了一眼赵初夏,“你倒是会做姐姐。”
赵初夏看了眼柳姨娘,那些原本要安慰赵初云的话终究全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柳姨娘黑着个眼圈,几日不见消瘦了些,人看着也没什么精神。
“娘……”
赵初云哭着扯住柳姨娘的衣袖,柳姨娘不耐烦地将她挥开,“你已经是毁了名声的女人了,要么给我好好嫁到丁家去,要么就给我守着家里佛堂去!”
柳姨娘的话让赵初云身子没由来地一颤,若是去了佛堂,那就只能一辈子呆在那里别想出来,常伴青灯古佛,赵初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愿意。
“走,马上跟我回去!”
柳姨娘说着就半推半拉将赵初云带走,赵初云一直回头,却始终没听到赵初夏为她说一句话,一颗心不由跌倒谷底。
“姐姐,你便这么狠心吗?”赵初云心里想着,眼泪不争气地拼命往下掉。
而赵初夏在柳姨娘拉着赵初云离开那一刻,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吓得樱儿脸色都白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啦?”
樱儿叫了两声后发现赵初夏一点反应都没有,赶紧招呼着管家和下人将她抬到房间里去,另一面又派人去医馆找向阳过来。
“哭,你再哭我让人堵住你的嘴!”柳姨娘被赵初云哭得心慌,出言大声呵斥她这两日她心里其实也烦的很。
柳姨娘本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自从来皇城之后更是大胆地到处野,也结识了不少所谓达官贵人家的女眷,在跟着她们游玩的过程中,竟被骗抽上了大烟。
她之所以会不管不顾答应丁家的求亲,除了赵初云的名声确实毁了以外,还有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理由,那就是丁家答应给她一大笔钱。
柳姨娘知道赵父虽然宠着自己,可家中的中馈毕竟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