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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着急地在院落中寻找,碰上要外出的老刘赶紧问道,“老刘,你可见着樱儿,怎么昨晚还好好的,今个儿就不见了?”

    “樱儿姑娘?”老刘想了想道,“今儿个我出门挑水的时候瞧见她了,她提着包裹说要回老家,怎么,我以为你跟她一起走了呢nad3(”

    “我是要走,不过……”赵初夏方要跟老刘解释,心中突然蹿上个想法,话语也因此戛然而止。

    眉目转瞬,瞥见一席白衣立于院门外的董千瑾。

    两人的目光瞬间击碰在一起,董千瑾缓步进入院门之中,挂着那至始至终未从脸上隐去的笑容。

    “初夏,樱儿姑娘已经先行一步,我带着你同行可好?”

    果然!董千瑾的话印证了赵初夏心中的想法,老刘暧昧的神情让赵初夏知道他必定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不过如今她倒真是百口莫辩了。

    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无益,赵初夏提起包裹出院门,站在董千瑾身旁朝南望去,目光之中有着渴求和思念的亮度。

    院门外团一辆马车,并未见车夫,董千瑾为赵初夏撩开帘子,做出请的姿势,赵初夏到底还是有些犹豫,“车夫何时过来?”

    董千瑾并未作答,待到赵初夏进入马车之后,一跃而上,朗声道,“此次行程,由我来当车夫,不知能否有此荣幸。”

    赵初夏想要遏制,可唇角的笑意如何也掩藏不住,如春风化雪般徐徐呈现,甚至连空气中都飘散着股愉悦的味道。

    董千瑾许久没听到赵初夏的回答,知道她已然默许了他的建议,扬鞭打在马臀上,只留一地咕噜噜的车响。

    两人一路无话,赵初夏从颠簸时被带起的布帘子上瞧见外头渐少的人群,耳边清静到甚至可以听到鸟鸣之声。

    这才恍然意识到他们已经离了街上,心不由添了些许慌乱。

    下意识地撩开帘子,只见董千瑾伟岸的背影,心跳的节奏不知为何突然乱了,那要出口的疑问竟像是凝住了般,巴在唇舌间无法吐出。

    “怎么,如此美景,你就只会发呆吗?”不知何时,董千瑾悄然回头,朝赵初夏投去无语的一瞥。

    赵初夏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脸不争气地红了红,清了清喉咙道,“王爷,我们为何这么快离了街上,不是该……去接千落福晋的吗?”

    在赵初夏看来,董千瑾即便是支开了樱儿,也是无法打发走千落福晋的吧,毕竟她可是堂堂的正室。

    董千瑾一愣,显然没意识到赵初夏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心思转动之间,洋装忘记了般一拍大腿,“哎呀,若非你提醒我倒真忘了,我这就掉头回去接福晋。”

    “哦。”

    赵初夏不愿承认她原是带着希冀问这话的,而董千瑾的回答犹如在她头上浇了盆冷水,她虽然极力隐藏,却还是难掩语气中的失落。

    是她想太多了,原以为董千瑾会想法子和她独处同行……

    董千瑾唇角的幅度在瞧见赵初夏失落的样子后更是放大,非但没有掉转马车,抓着鞭子的手反而用力挥去,吃疼的马儿更向箭一般飞出。

    此刻低垂着头的赵初夏显然没意识到这点,董千瑾缓了片刻,终是不忍让她如此低落,发出朗笑,“此行只有你和我两人,千落和樱儿早就出发了,我们只需在松阳县会合即可。”

    赵初夏听言扬脸,有奇异的光彩在上头流动,那是董千瑾最愿意看到的景象。

    大雪浩瀚,耳边是呼呼而过的风声,夹杂着大雪飘落的声响,此间天地寂静到只剩他们两人。

    想到佳人就在身后的马车里,或许正凝视车窗外的风景,或许正闭目养神,董千瑾的心不知为何被丝丝甜味侵袭。

    赵初夏靠在马车上,董千瑾驭马的技术是极好的,虽然策马在官道上疾驰,然而车内却异常平稳,让她得以休息。

    想到不久后便可看到双亲,赵初夏忍不住眉开眼笑,而这一切,都该归功于马车外头那个男人。

    从女人的直觉上来看,赵初夏知晓董千瑾是喜爱她的,只是这种喜爱是出于何种缘由她有些拿捏不定。

    她现在还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即便有一日说服了,若是董千瑾如此待她不过是为了弥补对陈西朗的愧疚,那性子倔强如她,也是无法接受的。

    幽幽叹了口气,赵初夏疲惫地闭上眼睛,她悲哀地发现,原来即便是这种时刻,她都是不快乐的。

    董千瑾的耳朵敏捷地捕捉到马车内传来的叹息声,那抓着马鞭的手泛白。

    此生,他必定竭尽所能,只为美人笑靥如花。

    第七十八章:翡翠凤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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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离年关还有段时间,董千瑾同赵初夏倒也不急着赶路,两人一路游山玩水,路途中倒也多了不少欢乐。

    赵初夏是心思透彻之人,既然已知和董千瑾单独同行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也不再扭捏作态,干脆放开心思,只当他是朋友一起游玩。

    北国每个村落风俗各异,赵初夏这次是大大长了见识,路途上偶尔遇到婚嫁喜事,她同董千瑾便混在人群中上门喝喜酒。

    董千瑾说,或许他们可以不花一分银两到达松阳县,赵初夏听罢,笑弯了肚子,如果叫人知晓堂堂浣月国王爷到处“骗吃骗喝”,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日,天色渐暗,董千瑾和赵初夏赶在城门落下之前来到边陲小镇远流镇,简单洗漱之后,方要出去用膳。

    不期然在门口处遇上迎亲的队伍,赵初夏了然一笑,果然听董千瑾状似无奈道,“你看看,天意让我们出席宴席,无可奈何。”

    言罢,带着赵初夏混在队伍之中,朝着办喜事的人家走去,赵初夏跟在他身后,两人倒恍若一对壁人。

    喜宴开始前是千篇一律的拜堂成亲,虽在细节上有所不同,但大抵也是大同小异,只有一点不同,这家人特意为宾客们准备了厚礼。

    为了表达对新人的祝福,这份厚礼只有同是夫妻的两人才能够得到,户主在前厅吆喝,凡事有意争夺礼品的人皆可到他身旁候着。

    “听说是翡翠凤钗,这家人倒是有钱。”董千瑾趴在赵初夏耳边轻声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礼品。”

    赵初夏主意力全在新人身上,听董千瑾如此言说也不过随口应了一句,却没想到董千瑾听进了心里nad1(

    “走!”赵初夏夹了块鸡翅方要往嘴里塞,不想突然被董千瑾扯着脖子拉了起来。

    “喂喂,你干嘛呢这是!”

    赵初夏忍不住嚷嚷,宴席才刚刚开始,饿了一整天,她现在可是前胸贴后背,刚想胡吃海喝呢。

    董千瑾不管不顾,拉着她就往户主身边走,户主瞧了他俩一眼,对身旁登记的人道,“又来一对良人,请问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董某,这位乃是我娘子赵氏。”户主并没有提及赵初夏,董千瑾却像是要跟人宣告般,自顾自报上她的名号。

    赵初夏听言,顿时面红耳赤,那只被董千瑾拉着的柔荑想要抽出,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只能任由他将其带往后院。

    “这次翡翠凤钗争夺分为两部分,其一考验男子武艺,若能在这夜色中射中百步外的靶子就算过关,其二考验女子是否淑良贤德,观其刺绣的功力。”

    户主在后院正中朝五对良人介绍赛事的规则,赵初夏听言皱眉,她的女红简直不能用个糟字来形容。

    董千瑾似是看出她的退却,于黑暗中握住她的柔荑,“别担心,还有我在呢,最不抵我们不要这礼品便是了。”

    赵初夏听他如此开解,倒真是放松了不少,颔首道,“那我们且看看再说。”如他所说,即便没拿到礼品,他们也不损失什么。

    很快就进入第一轮赛事,董千瑾第三个上场,获得满场吆喝,只因他前头的两名男子,一个连靶子都没射到,一个射在了边缘。

    而董千瑾,一箭正中靶心,不偏不倚,可见其箭术之高明nad2(

    赵初夏望着场中迎风而立的董千瑾,心竟漏跳了半拍,董千瑾似漩涡中心般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户主家的女眷,惊叫声和赞叹声因此不绝于耳。

    之后的两名男子,一个射在靶心边缘线上,一个同样悲剧地没碰到靶子,这一关董千瑾以绝对的优势胜出。

    “若是我技艺不好,岂不是平白浪费了你方才的好成绩。”赵初夏忍不住又患得患失了,很显然她是要拖后腿了。

    “初夏,本王只求月下与佳人同行,其他都是身外物。”董千瑾目光灼灼,仿佛要将赵初夏燃烧。

    赵初夏深怕坠入他那柔情的目光中无法自拔,垂目躲避过去,而唇角终是荡漾出个掩藏不住的笑容。

    “好了,男子这关由姓董的这位胜出,接下来是女眷笔试,场上将会摆放女红牡丹花样式,哪位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绣得最为神似,那就算胜出。”

    赵初夏跟着其他四位女子入座,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牡丹花的样式,她忍不住一阵头大,牡丹花乃是花中仙子,但凡有关它的绣花总是繁琐华丽的。

    果然,细细密密的针线,看得赵初夏这门外汉差点没晕头转头,转头看其他几位,倒都低头凝视,手上动作不停。

    赵初夏微叹口气,有一瞬间她是打算放弃的,索性一手撑住下巴,仰头看向如水的月色,倒也自在。

    董千瑾的厉眸始终追随着她,明月如盘,银色月光铺撒在大地上,冬日里鲜少有这样的月光,真是难得。

    突然,赵初夏心里有了个主意。

    只见她垂头穿针引线,挑了最显眼的红色粗线,动作利索地在画布上来回穿引,不过片刻,便听她清丽的声音在庭中响起nad3(

    “好了。”

    众人闻之皆是一愣,那幅牡丹绣图结构复杂可不是那么好绣的,这才不过一会儿,怎么可能绣得出来。

    户主将方要送至嘴边的茶碗放下,来到赵初夏绣台前,其余四名女子也不甘心地围拢过去。

    “噗嗤……”只听其中一位用丝帕轻掩嘴角,发出声嗤笑,“这位娘子,你这满月绣得是神似,只是跟这牡丹图相差甚远。”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户主颇为难,但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因此道,“这位娘子,不知方才你是否有听懂赛事规则,亦或是你此举有别的深意?”

    赵初夏并不理会他人看好戏的姿态,上前一步道,“今日是令郎成亲的好日子,初夏此举意在祝愿令郎同其妻和和美美,如同这天上的满月般永不消退,同祝户主一家团团圆圆,见这华月如见初夏之祈祷。”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董千瑾鹰一般的眼神,顷刻间被欣赏所围拢。

    “好!说得好!哈哈哈……”户主摸了把下巴上的胡须,点头笑对赵初夏,“这位娘子此言甚好,料定这女子的头彩也该由你得。”

    户主接着又问其他几对良人是否有意见,众人自知比不过赵初夏,纷纷点头同意,两轮赛事下来,赵初夏他们自然夺得那翡翠凤钗。

    夜深,赵初夏和董千瑾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月色如水,赵初夏的脚跟不时会踩上走在前头的董千瑾影子上,两人的距离仿佛瞬间缩短许多。

    “初夏,你可快乐?”董千瑾并未回头,他的疑问在空落的街上回荡,带着股潮湿的味道。

    赵初夏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过了许久才答,“我很快乐,谢谢你,王爷。”

    如果不是董千瑾将她带离江夏镇,说不定她现在还呆在北国小镇,过着日复一日的日子,在深夜忆起往事和旧人时,任凭泪湿衣襟。

    “那就好。”

    只淡淡几个字,赵初夏看不清董千瑾的神情,但从他比方才要轻松许多的语气中知晓,他必定是满意于这个答案的。

    心隐隐有裂缝越打越开的趋势,赵初夏盯着地上的影子出神,如当初一样的那份坚守,她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那抹坚定,在董千瑾不经意的眼神和动作中,悄然瓦解。

    来到客栈,送赵初夏回房间,董千瑾在退出房门之前,伸手探进衣袖掏出那只用锦盒包着的翡翠凤钗。

    “谢谢。”

    赵初夏红唇微吐两字,不知是为董千瑾一同努力得到的这东西,还是为今夜他给予她的愉悦。

    “我为你戴上吧。”也是在片刻之间,董千瑾在心中**的趋势下提出这个请求。

    赵初夏微微一愣,犹豫良久并未找出合适的拒绝理由,颔首同意,没有言语却先红了脸庞,些许暧昧的味道在荡漾。

    董千瑾打开锦盒,将那只浅绿色的翡翠凤钗拿出来,唔,这个颜色是最合适赵初夏的,略微低头朝赵初夏倾身靠过去。

    两人的呼吸差点交织到一起,赵初夏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董千瑾的动作极为温柔,将凤钗别在赵初夏右边发髻的最上方。

    手在撤退的时候,不经意间触摸到赵初夏晶莹剔透的耳垂,惹得佳人红了耳根,董千瑾差点难以遏制那一刻心内悸动的**。

    深吸几口气,终像是败了般落荒而逃,只留个仓皇的背影。

    赵初夏愣神地望着董千瑾离去的方向,方才董千瑾眼神中的火热她又岂会不懂,她甚至已经开始纠结若他真有动作,自己是否该推开他。

    董千瑾,终是将他最君子的一面呈现给了赵初夏。

    越是相处,赵初夏就越能发掘董千瑾令人钦佩和欣赏的优点,在心里告诫不能纵容自己的沉沦,然而古来皆言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终究只余叹息,在这无人相识的小镇街头飘荡。

    第七十九章:紫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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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的时光总是易逝的,赵初夏随着董千瑾到处游山玩水,很快便过了十来天,眼看着离松阳县边界不远,赵初夏心中除了欢快外,还隐隐有些不安。

    怕双亲会对随行的董千瑾有误会,本想让董千瑾将她放下,自己独自回家的,但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吁……”正出神间,只听马车外传来董千瑾的声音,“我们今夜就可赶至松阳县赵家,午膳便在这里用吧。”

    赵初夏掀开门帘,见他们所达乃是松阳县南面小镇如流县,两县只隔着一条河,不过片刻就能到家。

    董千瑾带赵初夏进入当地最好的客栈,朝小二哥吩咐,“小二,帮我们准备午膳,并备好一间上房。”

    赵初夏讶然出声,“我们不是吃完午膳就走吗,为何要上房?”

    董千瑾并未作答,而小二哥自然是希望店里生意兴隆得好,只利索地吩咐下去,董千瑾见状率先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

    “王爷……”赵初夏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唤他,语气中难掩着急的情绪,“到底为何要准备上房,难道我们今天不回赵家吗?”

    “不是啊,准备好房间你用完善好休息啊。”

    董千瑾答得理所当然,赵初夏听得哭笑不得,她现在恨不得立刻赶回家中看父母,哪儿有心思在客栈休息!

    “对了,我想起来还有位故人要拜访,不如你用完膳先回赵家,我随后就到。”董千瑾说着已经悄然起身。

    赵初夏瞬了瞬眼,心里有些委屈,就听董千瑾继续吩咐,“我已经为你叫了个车夫在后院候着,你什么时候想走跟他说下就行,我先走了nad1(”

    赵初夏望着董千瑾的身形朝客栈门口而去,本以为会和老早站在那里的一名紫衣女子擦肩而过,却不想两人并肩而立,并朝着相同的方向而去。

    赵初夏抓着丝帕的手一紧,那紫衣女子就是董千瑾的故人,该不会是旧情人相会吧?

    这样想着,不免又开始瞎怀疑,好像董千瑾千里迢迢送她回松阳县,为的就是和这名紫衣女子重会。

    店小二的声音叫赵初夏蓦地回神,心下一惊,她方才那是什么情绪,居然隐隐像是在为董千瑾同其他女子在一起而吃味。

    不可,不可。

    赵初夏在心底将自己骂了千百遍,更想将那些不受控制的情绪按捺下去,却怎么也无法达到目的,越想便越是烦躁。

    小二哥看赵初夏的样子都替她觉得纠结,他不过是过来问问火烧红鱼那道菜没了,她是想换菜还是直接不要了,至于痛苦成那样?

    “嗯哼,这位姑娘?”小二哥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喉咙,又喊了赵初夏一遍。

    “啊?哦?”赵初夏这才回神,有些尴尬地红了脸,“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今儿个外头天气可真是好啊。”到后面都语无伦次起来。

    小二哥头上三条黑线,敢情他唾沫纷飞说了半天,眼前这姑娘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啊?

    小二哥决定,看在赵初夏这桌点了不少菜的份上不和她计较了,因此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姑娘,我家店里火烧红鱼没有了,你是想换菜还是不要了?”

    “哦,这样啊,那不要了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这顿饭赵初夏可以说是吃得心不在焉,味同嚼蜡,好不容易吃完了,也没心思在店里休息,直接催促车夫往松阳县去了nad2(

    好不容易盼到回家,赵初夏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家门口那红漆大门,一双大理石狮子时,终于潸然泪下,思念在瞬间将她侵袭。

    赵家门口不似往日紧闭,倒是敞开着,不时见到行色匆匆的仆人在里头忙碌着,赵初夏在车夫的搀扶下从马上下来。

    “夏儿!”

    突然,一声熟悉而久违的喊声在赵初夏身后响起,赵初夏快速回头,就见赵母在贴身丫鬟紫儿的搀扶下快步而来。

    “娘!”赵初夏眼眶满盈,跌跌撞撞投入赵母的怀抱之中,“娘,孩子可想死你了。”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倍感温馨。

    “傻孩子,这都三年了,你一去杳无音讯,可把我跟你爹想死了。”赵母语气不免哽咽,这些年她可没少为赵初夏操心。

    “夫人,小姐这不是回来了嘛,外头风大,先进屋再说吧。”路边行人偶尔会对执手泪眼的两人侧目,紫儿长着心眼提醒母女两人。

    “是是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你爹在里头等着呢。”赵母引袖抹了把泪水,桥赵初夏朝院子里走去。

    两人来到主厅门口,却听赵父洪亮的声音传出,像是在斥责某人,“管家,你还不快给我出小姐到底回来了没有,杵着干什么!”

    “老爷……”管家李志苦着脸应道,“奴才今儿个都已经跑了不下二十遍了,外头有仆人候着,小姐若是回来会有人通报的。”

    “这……”

    赵父被管家这么一说,一时语塞,但还是难掩焦急的情绪,只听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显然是在里头踱步nad3(

    赵初夏和赵母相视一笑,赵初夏挣脱母亲的手,清脆地喊了句,“爹!”接着身影箭一般飞进屋里,扑到赵父的怀中。

    赵父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女儿会突然出现,待到反应过来了,赶紧将脸色喜色收敛,极力保持严父的形象。

    佯装生气地板起脸,“都多大了,还不懂规矩,冒冒失失地哪儿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人家想你了嘛……”赵初夏此刻再没有遇见外人的防备,像个小孩子一样靠在赵父怀中撒娇。

    赵父终究没再说什么,但他眼底的喜悦到底是藏不住的,赵母站在一旁愉悦地看着两人,一家其乐融融。

    “小姐,你回来了!”樱儿听到管家说赵初夏回来的消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我都在府里等你三四天了,你和王爷怎么那么慢?”

    赵初夏猛地想起她和董千瑾一路游玩的事迹,脸不由微微发烫,赵母也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问,“对啊,夏儿,王爷呢,不是说要随你一起回来吗?”

    赵初夏脸色一黯,想起董千瑾同那紫衣女子说不定在哪儿私会着,语气不由带了股酸味,“谁说他要同我一起回来,人家不过是顺路送我回来罢了。”

    赵父赵母闻言也不再说什么,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他们旁敲侧击多次,可始终没能从赵初夏或樱儿嘴中套出话来。

    而董千瑾和赵初夏的关系,也一直扑朔迷离,叫他们搞不清头绪,此刻见赵初夏如此神情,不忍坏了相聚的气氛,只得按捺不提此事。

    赵初夏同父母叙旧片刻之后回到厢房之中休息,连日来的困顿袭上心头,一时把持不住,昏昏沉沉睡去。

    赵初夏这一岁便是整个下午,待到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后,抬头望向窗外,只见明月已然高高挂在枝头上。

    “小姐!”樱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匆匆忙忙从外头推门进屋,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你瞒着我干嘛!”

    赵初夏被樱儿半是责怪,半是愉悦的表情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披件衣裳起身,“怎么了这是,慌慌张张的?”

    “小姐你还瞒着我!”樱儿不高兴地嘟着嘴,“什么王爷只是顺路送你回来,已经走了之类的,这会子人在外头和咱家老爷谈得可欢了!”

    “什么?”赵初夏惊呼出声,“你是说王爷来了?”说着脸上如沐浴了春雨的苞蕾般,荡漾出一明媚的花朵。

    “当然咯。”樱儿说得理所应当,完了才惊讶于赵初夏的反应,“难道小姐真的不知道王爷要来?”

    “此事说来话长,你先伺候我更衣。”

    赵初夏总不能将她对王爷吃味的事告诉樱儿,加上她急着想要去前厅看看情况,因此只三言两语将樱儿打发过去。

    赵初夏到前厅的时候,董千瑾和赵父正把酒言欢,叫赵初夏惊讶的不仅是向来高傲的父亲脸上的欣赏之色,那堆了满厅的大小箱子更是让她目瞠口呆。

    “夏儿,你来了。”赵父瞧见赵初夏,挥了挥手叫她过去,完了转对董千瑾言,“夏儿性子向来倔强,多亏王爷担待。”

    “岳父说的是什么话,能娶到初夏是我的福分。”

    董千瑾态度十分卑微,说出来的话让赵初夏忍不住暗地里狠狠瞪他一眼,不待他这样占人便宜的,还一口岳父叫得挺亲热的。

    “夏儿你听听,王爷多为你着想,你以后可要相夫教子,不可给娘家丢脸。”赵父板着脸教训赵初夏。

    赵初夏一头冷汗,这都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

    董千瑾不是和人相会去了吗,怎么突然来到赵家,而且听父亲字里行间的意思,显然是误会了他俩的关系。

    赵初夏正在胡思乱想的片刻,又见两个伙计从门外抬进个大箱子,随后那日在客栈瞧见的紫衣女子居然也进入前厅。

    只见她朝董千瑾盈盈一拜,笑靥如花,“王爷,您的吩咐奴婢已经办到,奴婢告退。”说完,在董千瑾点头示意后迅速离开。

    赵初夏刚要泛起的酸涩脸色就这样凝固在脸上,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待到有冷风从外头吹进来,她这才意识到,敢情这紫衣女子只是给董千瑾办事的。

    第八十章:母亲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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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是本王的小小敬意,希望岳父大人不要嫌弃才好。”

    “哪里,哪里,王爷有这份心就是好的,极好,极好,哈哈……”

    董千瑾和赵父的对话在耳边滑过,赵初夏只觉得脸色发烫,为自己对董千瑾的误会,原来他的离开只为准备送上赵家的贺礼。

    董千瑾总是这样,能够想常人所想不到的。

    抬头偷偷瞧向董千瑾,在赵父缕缕劝酒之下,他原本白皙清秀的俊脸微红,阳刚之下带上股调皮,只是举手投足之间仍是不乏王者气概。

    赵初夏就安静地呆在角落里,听赵父和董千瑾从前朝政事谈到家事,从大事谈到小事,并不开口,仿佛她并不存在。

    只是董千瑾偶尔投过来的异常温柔的目光叫她知道,他一直在注意着自己,每每这种时刻,她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地低垂下头颅,可过了片刻,又忍不住抬头去追寻那对鹰眼。

    时光易逝,眼看着月色渐渐深了,赵父举起手中杯子,“王爷,将夏儿交给你我放心,这杯酒我敬你!”

    “岳父大人不要这么客气,夏儿她很好,我愿意对她好。”

    说完眼神状似不经意地飘向赵初夏,仿佛是对她说的,赵初夏一时无法承受其中深意,只敢转过头颅,佯装不知。

    赵父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只哈哈大笑站起身,“哈哈哈……王爷和夏儿赶了许多天的路,想必已经累了,让下人伺候你们休息吧!”

    说完唤进下人为他们整理床铺,赵初夏倒有些着急,急忙拉着赵父的手不让他离开,“爹,女儿还想和您对呆会儿……”

    赵父只当赵初夏是害羞,更是放声大笑,“哈哈,夏儿乖,有王爷陪着你,爹是极为放心的nad1(”

    说完挣脱赵初夏的手,率先出了前厅,而李管家则朝两人道,“王爷,小姐请随我来,我送你们去厢房。”

    董千瑾来之后,自然不能让他住赵初夏以前的闺房,赵父命管家特意将后院为贵客准备的厢房腾出来,留给他们居住。

    “李管家……”

    “谢谢管家。”赵初夏还想说什么,却被董千瑾打断,董千瑾翩翩有礼的样子很得管家欣赏,动作不由又殷勤了几分。

    赵初夏狠狠瞪了董千瑾一眼,她怎么能和他共处一室,董千瑾笑意黯然趴到她耳边轻声道,“你们夫妻若是不共处一室,难不成想让岳父岳母以为我们感情失和,为我们操心不成?”

    赵初夏听罢,只得挫败地跟在管家跟董千瑾后头,在心里将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董千瑾骂了不下千百遍。

    深夜,和董千瑾共处一室的样子,与赵初夏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许久连日奔波,再加上饮酒过度的缘故,董千瑾进入房间之后,卷了被子往地上一搁,便朝赵初夏道,“我打地铺。”

    说完也不管别的,直接和衣躺下就寝,赵初夏嘟着个嘴巴老大不高兴,按她猜想董千瑾怎么可能不趁这个机会吃她豆腐,现在肯定是以进为退的计谋。

    安静地坐在床沿,赵初夏等着要将董千瑾真面目揭穿,甚至想着若是董千瑾找理由要睡觉,她便将茶碗倒满水放在床中间,或是干脆整夜不睡算了。

    可是过了许久也没见董千瑾有所反应,打了个盹的赵初夏挫败地听到董千瑾不似作假的打鼾声nad2(

    轻叹口气,赵初夏抓起床上的厚被子为董千瑾盖上,站在黑暗中凝视他如刀刻般的脸庞片刻,之后掩门而出,踏着如水的月光朝走廊尽头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董千瑾的嘴角,在门闭上的瞬间,划出个苦笑的幅度。

    “夏儿,你怎么来了,王爷他……”听到敲门声开门的赵母,意外地看见赵初夏站于门外,她以为赵初夏和董千瑾应该早就歇息。

    “王爷跟爹饮了许久酒,现下睡着在,我想娘了,就过来和你睡。”

    赵初夏将路上想好的说辞道出,赵母和赵父已分房睡多年,她过来并无不方便的地方。

    “你这孩子……”

    赵母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宠溺地摸了摸赵初夏的头,将她引进室内,母女两人在同一张塌上睡下。

    “夏儿睡着了吗?”躺在母亲身边让赵初夏十分安心,就在她昏昏沉沉即将要睡着的时候,赵母突然开口了。

    “还没,怎么了娘?”赵初夏瞪大眼睛看向纱帐顶端,黑暗中的视觉尤为灵敏。

    “你日后可要待王爷好些,娘是过来人,知道王爷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你别仗着他今日喜爱你就恃宠而骄,还惦记着往日那些事儿。”

    当初赵初夏跟陈西朗的事赵父和赵母两人都多少知道,赵母这是怕赵初夏还惦记着旧人,不懂得珍惜眼前之人。

    赵初夏一愣,没想到母亲会说这样一番话,可见董千瑾在他们两人面前伪装地有多成功,“娘,王爷他并非你想得那样。”

    无法细细跟母亲解释她同董千瑾的关系,赵初夏只能一笔带过,但赵母却在黑暗中抓紧她的手nad3(

    “夏儿,你听娘劝告,王爷今日看你的眼神就同当年樱花树下你爹看我的一模一样,娘年轻的时候以为情爱可以天长地久,因此并未仔细经营,这才有了今日柳姨娘之祸!”

    柳姨娘是赵父十年前新纳的妾氏,颇有心计,从她来赵府,赵父对赵母大步如前,柳姨娘也非善类,不仅分享了许多原本属于赵母的爱,还经常挑拨离间多生事端。

    赵母本是极为温柔亲和之人,然而提起柳姨娘仍是咬牙切齿几分,可见心中对其之不满和痛恨。

    赵初夏一时嘘嘘不已,心里对董千瑾的用情又笃定了几分,可到底还是不敢轻易在母亲面前承认。

    “娘,王爷待我是极好,但初夏此生心已破碎,再难有重圆的一天,娘你能理解女儿的感受吗?”

    赵母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长叹一声,许久后才沧桑道,“夏儿,你父亲只有一个妾室我尚且觉得如履薄冰,日子艰难,更何况王爷成群,你又不是个正室,我能理解你的失望,但是你不该因此就气馁。”

    赵初夏沉默,只因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赵母,她并非因为怕失去董千瑾的爱而不敢迈出接受他的那一步,她心中的纠结母亲怕是难懂。

    “夏儿,听母亲一句劝,天下男子大抵如此,没有一个男人会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只对一个女人好,王爷身份尊贵,愿意对你这般好,你该知足了。”

    窗外华月凄凄,赵初夏从中品出人到不惑之年母亲对情爱的看淡和失落。

    时光仿佛在一瞬间凝滞,赵初夏眼眸泛红,她很想告诉母亲,曾经有一个男子只想对她一人好,许她一辈子,到了最后甚至为她将性命丢在边疆之上。

    但这些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往事已过,旧人也已经不在,何必心心念念来让眼前白发人为自己徒增伤心。

    握紧母亲的手,赵初夏清冷的声音响起,“娘的话夏儿记住了,日后必定会恪守妇道,做个贤妻。”

    待到过完年和董千瑾离开赵家之后,他们俩还是各走各的路,如今许这些承诺能让年迈的双亲安心,她又何乐不为呢。

    “那就好,为娘只怕你年年如今日,岁岁平安。”赵母松了口气,呼吸在夜色中逐渐沉稳凝重。

    赵初夏却瞪大眼睛怎么也睡不着,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记忆终究又战胜了尘埃,活跃于她的脑海之中。

    叫她意外的是,关于陈西朗的回忆,不知从何时起,间或居然开始掺杂着董千瑾的身形,无时无刻,挥之不去。

    赵初夏脑中乱糟糟的,渐渐不敌睡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在满庭院的鸟语花香中醒来,起床更衣,在庭院中舒展双臂和胸怀,不由感慨,“还是家里舒适,这梅花香依旧带着童年的味道。”

    再回头时,冷不丁看到董千瑾就站在庭院院门出,赵初夏明媚的笑容挂在脸上还来不及回收。

    董千瑾漆黑的瞳孔映衬着赵初夏柔情千万的样子,仿佛要将她整个吞没。

    赵初夏瞬间不知手脚该往哪儿放,好在赵母从房里出来,为她解围,“昨儿个我甚是想念夏儿,就让樱儿把她唤过来,因王爷歇息得早就没敢叫醒你。”

    “岳母说的是什么话,你们许久未见,多叙叙旧也是应该,我正往前厅用早膳,你们随我一同去可好?”

    “当然。”赵母一面应着,一面拉着赵初夏的手跟在董千瑾后头。

    早膳不过片刻功夫,叫一室人皆意外的是董千瑾居然请辞,赵父赵母都不舍,赵父挽留,“王爷,难得回来一次,不若多住几天?”

    “是啊王爷,也让我家老爷好好招待你一回。”赵母也在旁边应和。

    “本王确实有事在身,往后会常带初夏回来探望岳父岳母的。”

    董千瑾其实也想在松阳县多呆几日,奈何他的生辰即将到来,先离开松阳县回到王府的千落福晋传来消息,称当今圣上打算好好为他操办一回。

    既然是圣意,自然是不好忤逆的,这便是董千瑾突然要离开的缘由,甚至来不及事先跟赵初夏打个招呼。

    赵初夏从董千瑾开口请辞的那一刻便一直低垂着头,董千瑾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是从她习惯性地歪着头的样子知晓,她必定是疑惑或是不悦的。

    “若是如此那也没办法,老爷我先下去,给夏儿准备点东西路上用。”赵母说着行色匆匆从前厅退了出去。

    赵初夏想要阻止赵母,告诉她并不需要跟董千瑾一同离开的真相,然而赵母雷厉风行岂是她阻得了的。

    而且,想到三年前他们望向她时悲痛夹杂着失望的神情,赵初夏如鲠在喉,终究一咬牙,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第八十一章:促成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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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初夏快步追上前头的董千瑾,“王爷……”她想指责董千瑾剥夺了她同双亲过年的权利,然而自知名不正言不顺,话到嘴边缩了回去。

    董千瑾何尝不知道赵初夏的想法,若是有别的法子,他自然不乐意看到赵初夏不开心。

    “夏儿,我有不得不马上离开的理由,很抱歉不能陪你在赵家过年,如果你想呆在家里也行,大不了我托辞年头再来接你。”

    董千瑾目光诚恳,赵初夏一时竟不知说什么,董千瑾的建议虽然是个办法,但是于她却并没有用处。

    赵父赵母是极为传统之人,夫婿离开娘家就留自己在家里过年,在他们看来是不合常理的,甚至还可能因此怀疑她同董千瑾是否产生了间隙。

    “也罢,我同王爷一起离开,随后回北国去罢。”赵初夏悠然叹了口气,形势逼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她已无力挽回这局面。

    董千瑾望着赵初夏略显蹒跚的步伐片刻,终是喃喃自语,“我又怎舍得放你离开。”说完大步流星走开,留轻若蚊蝇的回声在院落中流淌。

    午后,赵父赵母执手泪眼送赵初夏和董千瑾,叫赵初夏意外的是李管家居然也要同行。

    “小姐,老爷吩咐我去中部办点事,刚好和你们同行,一路上也有个照应。”李志徐徐道来缘由。

    赵初夏暗暗叫苦,她本想着出了松阳县边界就跟董千瑾分道扬镳,各走各的,可若是李管家跟着来,那就有点麻烦了。

    求助似地看向董千瑾,却见他神色如常地跟赵父赵母辞别,完全看不出点担忧的样子。

    “王爷一路小心,夏儿就交给你照顾了nad1(”赵母抹了把眼泪挥手,但这次泪水中至少多了些欣慰的味道。

    赵初夏也忍不住鼻头发酸,董千瑾跃身上马,“岳父岳母请回,初夏我会待她如待自己般好。”说完挥鞭,带着马车浩浩荡荡朝前驶去。

    “小姐,我们真的跟王爷回府吗?”

    樱儿在马车里拉着赵初夏追问,她直觉地以为在她不在赵初夏身边的日子里,她跟董千瑾肯定发生了些她不知道的事。

    “那不然怎么办?”赵初夏有些气馁,但终究还是安慰自己道,“大不了上了中部再离开,权当游山玩水咯。”

    “呵呵……”

    樱儿未再说什么,只是发出不置可否的笑声,心底却想着王爷把小姐像个宝似得捧在手心里,又怎么可能会让她轻易离开呢。

    一连几日都在车途中度过,某日用完晚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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