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布拉·古德,我以为作为我的合作者,你能够更聪明一”袁林靠在办公桌边上,忍着恶心看向了黛布拉。
“什么意思?”黛布拉皱眉,不知道袁林到底想说什么。
“我刚才就说过了,你该明白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刚才她肯定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我当然要赶着回去安慰她。你的那些床上本事就留着明天晚上展现给我吧。”袁林扯了扯领带,慵懒的诱惑不受控制地散发了出来。
见此,黛布拉本来有些不爽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她渴望地咽了咽口水,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只觉得全身火热,急切地需要一个男人来满足,既然袁林现在不肯,那她就只能先去找别的男人来顶替一下。
随便说了句再见转身就要离开,她没有看见,在她的背后,那个高贵傲慢的男人迅速冷下了眼神,褐色的瞳孔慢慢露出一丝带着杀气的殷红色,嘴角还未成形的獠牙伸出了嘴唇……
另一边,容华原路返回,一路狂飙到了别墅,也没心思将车子倒入车库,几乎是用手臂和身体一起把车门撞开,小跑着冲进了家门。
“小姐?您没事吧?”阿大来不及行礼,就见容华冲上了楼梯,他也忙跟了上去,只是被关在了门外。他想了想,敲了敲门,问。
里面过了一会儿才有回答,“我没事,你们去休息吧。”
阿大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下去,他将轮班守夜的侍卫安排下去后,自己没去睡,抱着进在了楼梯口。
容华一进房就把自己扔进了大床里,柔软的床铺把她的脸埋了起来,眼泪早已在车上流干,她闷着自己半响,狠狠地拍了拍床,发泄似的低喊了几声。
如果说在公司时她是怒火中烧的,那么现在她几乎要被自责和愧疚烧成了灰烬。到了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都没法骗自己说她没有喜欢上袁林。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喜欢他对自己独有的好,也接受他偶尔的小脾气;喜欢他看着自己笑,那是不同于别人的,带着明显的傲慢和自然流露的宠溺的笑容;喜欢他扣着自己的手腕逛遍所有风景秀丽的地方;喜欢他为自己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而欣喜不已;喜欢他心里眼里都是自己,那双褐色的瞳孔中除了她,谁也不能那般清澈完整地倒映;喜欢……
那么多的喜欢叠加起来,就是爱。也许她爱得还不深刻,但却真的慢慢爱上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容华仔细去想,惊恐地发现她的意识深处,一抹熟悉的身影跃然而出。
她还记得是那个夏天,在袁绍不得不为了军部的事务而把她交给袁林的时候,这抹身影就至此印入了心底。
那是在京城乐园里,袁绍因事必须赶回军部而拜托袁林送她回家时,她本来还在沮丧没法玩碰碰车就得回家,可袁林却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说了一句——“喂,你想玩那个?”
袁林的语气漫不经心,拿着下巴指了指碰碰车的场地。他一定不知道,那个时候她之所以会不管不顾地拉着他的手就跑,是因为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了起来,都要蹦到嗓子眼了。她觉得,做着那个动作的少年,真是好看极了。
可是,知道喜欢他又有什么用呢?只徒增烦恼而已。
他有权有势,年轻俊美,坐拥无数知名企业,掌控世界财团tte,还是上将之子,华夏国最年轻的官员,标准的太子爷,前途无量。他是贵族小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的身边环绕着数不清的女人,只要他想,什么女人都唾手可得。
可是她呢?她是个比他长了三岁的女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姐姐。除了一身为了杀人而练就的本事,她甚至都不会像个贤惠的妻子为丈夫下厨。更别说,她的身边早就有两个和他一样优秀的男人。
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袁林如此高傲,如此优秀,他的爱情也应该完美、完整、完满。他应该拥有一个美丽的妻子,那个妻子可以将他看作自己世界的中心。她不能再让一个男人把她当作世界的中心,如果不是她的私心,她甚至希望袁绍和袁毅也同样有一个完美的未来,而不是委屈他们分享她的爱情。
三个人的爱情中,她已经辜负了袁绍,她不能再辜负他第二次,也不能对不起袁毅。所以注定的,她对袁林的爱是没有结果的。趁她还没有深爱,她必须尽快放手。
可是,当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服自己的时候,袁林却强势地闯进了她脆弱不堪的心脏,直接撞击了最柔软的心底,从此再也挥不去,忘不掉。
他走进门时,容华刚刚才忍着心中的不舍和痛苦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扭头就见袁林大步朝着自己走来。
“哭了?”袁林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将女孩抱入怀中,他用拇指摩擦着她泛红的下眼睑,又心疼,又欣喜,两种几乎相反的感觉揉杂在一起,让他心头一阵复杂。
“没、没有。”直到袁林的唇碰到自己的额头时,容华才回过神来,慌忙去推他禁锢着自己的身体。
袁林当然不容许她再躲避,他是有耐心有时间等,等着容华对自己打开心扉,可是如今他却突然看到了希望,心中急切也是自然的反应。他不想她再躲避,他怕这一次放过她,那下一次再想走进她的心,就是比登天还难了。
“还说没有?”袁林搂着容华的肩膀,侧脸就抵着她的额头,不许她推开自己。他说:“刚才在公司的时候你一定误会我了,以为我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对不对?”
容华一听就想起了那一幕,心里不好受,眼神闪闪躲躲,嘴里吱吱唔唔就是不肯正视他。
袁林也不介意,只是依旧抱着她绝不撒手,他解释道:“那人叫黛布拉·古德,是古德家族的一个血族,我和她绝对没关系,除了你,别的女人的头发丝我都没有碰过。”
“你、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想听。你跟她什么关系不用跟我解释,我、我……”容华结结巴巴地开口,可越说,就觉得自己是越描越乱,到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就说不出完整的话了。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
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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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喜欢他。她在吃醋,在狡辩,在逃避,这都说明了这一
楚容华,喜欢,袁林。不是姐弟之间的亲情,而是带着占有欲的爱情!
“楚楚……”袁林低声轻唤,那种含着酸甜味道的一声呢喃,听得容华再也不能狠心将他推开。
“袁林,别,我,我们……”容华任由袁林将她的额头捂住贴在他的脖子上,她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说起。她刚才只记得命令自己不要沉沦,不要再爱,可是她忘记了,哪怕她可以及时悬崖勒马,这个爱了她将近三年的男人却不行,他只会一直爱,越爱越深,越爱越沉,没有任何办法将这扎入了血肉中的爱情连根拔除。
袁林不说话,却忍不住拉开嘴角低笑起来,胸膛震荡,那正是看见幸福的节奏。他这时的心情就像一个在茫茫大海上漂浮的流浪人,在他以为还需要很久才能看到春暖花开的彼岸时,那个铺洒着金色黄沙的海岸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底。
他是自信的,他相信容华终有一天会接受他,喜欢他,甚至爱上她。可他也是不确定的,因为容华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人,她的心是世界上他唯一无法弄明白的。
他不能确定,甚至都不敢想象容华现在就喜欢上了他。当他以为自己仍有一段万里长征要走的时候,一步跨过去,终点却已在脚下。这种幸福突如其来,不真实得好像雨后彩虹,随时会消失,他想抓也抓不住。
他狂喜中还夹杂着不符合他性格的恐慌,患得患失的他只能把容华当作一根浮木紧紧抱住。他对自己说,就算容华并没有喜欢他,就算这都是他的错误判断,他也要将这当作正确的真实。
他可能继续等她,却无法承受她的否定。他希望她是喜欢自己的。
“楚楚,你喜欢我的,对不对?”袁林没有停顿,因为他不想给容华反驳的机会,一个字都不许,他搂紧了心爱的女孩,将嘴凑在她的耳边,温柔地低语,那含着热气的声音从她的耳朵里灌进去,一直吹到了心底:“楚楚,我爱你啊,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真的爱你nad1(”
这话语中的乞求令容华眼眶一酸,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这个男人,从他还是个少年时便高傲自负得不可一世,何曾对人低声下气过?可是因为自己,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露出这样的疲惫和脆弱。
如果这样一个高傲的男人愿意为你低下头颅,说明他真的爱得已经无法放弃你。
可是,知道他爱自己又如何呢?他们不过是在错的时间爱上了对的人,这种无奈哪怕会延续一生也只能忍耐。
“不,我不爱——唔——”
容华没能说完整句话就被袁林吻住了双唇,他托着她的后脑将她压在自己的唇上,气愤和伤心让他不顾一切地啃咬她的红唇,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容华眉头紧皱,双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只要她将内劲导到掌心,就可以将他推开。
可是,她舍不得。
因为他暴烈粗鲁的亲吻突然变了,不是温柔的,不是缱绻的,不是眷恋的,而是……悲哀的。他依然啃咬着她的唇,甚至咬破了皮,出了血,可是他吻着她时的感情却变了,不再愤怒,不是伤心,而是沉甸甸的悲哀和痛苦。
突然,有什么东西流到了嘴角,它被袁林不小心用舌头吻进了她的口中,咸咸的,温温的,可不就是眼泪吗。
袁林终于松开了嘴,一把将她抱紧,她的鼻子都撞进了他的怀里,砸得不重,她却哭了出来,心里闷闷的,酸酸的,带着一点点的痛。然后,这一点点的痛在袁林的一句话后,变成了一种刀割般的痛楚。
他说:“楚楚,你是喜欢我的,不要否定这一点,我求你nad2(”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安娜说爱是会痛的。以前的她不明白、不理解,而此时,她终于将会痛的爱刻骨铭心。
“袁林,就算我喜欢你又有什么用?”沉默了几秒,容华双手用力,将他推开,抬起头问。
这句反问让袁林笑了起来,他握着容华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承认了,就再不能否认。”
“就算我承认了,又如何呢?我只是有点喜欢你,一旦你离开我的视线,我转身就能把你忘记,我不是开玩笑。”容华狠下心说。她不能错下去,已经将两个男人都绑进了她的人生里,她不能再拖累第三个。
袁林不想听这些让他难受的话,他低头从裤袋中掏出了一个深蓝色的小盒子,这是他常常在深夜把玩的盒子,容华曾经看到过,只是每回她看到时他都将它放回了裤袋中。
以前容华对这个盒子没多想,此时见他拿出来,眼皮就是一跳,果然,只听下一秒,这个男人拉过她的手,深情地说:“楚楚,嫁给我。”
深蓝色的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铂金戒指,光滑的表面上只有三个花体字——lin。容华看不出这是哪个名师的制作,甚至觉得制作这枚戒指的工匠手艺不是特别好,以袁林这种完美主义者,怎么会买这种戒指?
袁林见容华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戒指没说话,就拉过了她的手想把戒指套进去,他有些幼稚地想,只要戒指套进去了,他就是她的男人了,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眼看着戒指就要套进去,容华却猛地回过了神,心头一跳,手指陡然缩了回来,戒指就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后翻倒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容华看他表情一瞬间的失望,忙从床上下来弯下腰去捡那枚戒指,刚刚抬头就见袁林紧紧盯着自己。
“袁林,呐nad3(”容华将戒指放入袁林手中,坚定地说:“我们不可能的。我也不会嫁给你。而且排名赛以后我就会和二哥结婚。”
“我不同意!”袁林一改之前的落寞神色,他强硬地抓住容华的手指将戒指套了进去,他握紧了她的手不让她把戒指拿下来,哼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无情的女人!少爷我都这么装可怜了,你竟然还能狠下心拒绝我!”
“袁林!”容华不满地低喊,她就知道这混蛋走不来忧郁路线,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最可恶的是她刚才还真的被骗过去了!该死的,她本该记住那句真理的——你认真就输了!
“嗯哼?”袁林勾唇一笑,说不尽的邪肆,他俯下身,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腰,凑近说:“我告诉你楚容华!你必须嫁给我!”他昂着高贵的下巴,将怀中的珍宝搂得紧紧的,霸道之余,其实也能看出他的紧张和不确定。
他的气息太接近,温柔的,霸道的,深情的,容华心头慌乱,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就要全线崩溃。他就像找到了她弱点的敌人,针对她的性格,她的感情进行定点攻击,一次又一次,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方寸大乱,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放开我!袁林,我是你姐!我们不可能!”她想逃,可袁林却不允许,他这回是铁了心地要禁锢着她,铁臂牢牢锁住她的身体,不动分毫。
“楚容华,我是说真的,嫁给我,我会给你幸福,你要什么我都给,我有的你拿走,我没有的,我抢来夺来给你。好不好?嫁给我,不要嫁给袁毅,我嫉妒,我嫉妒他,凭什么他可以得到你,我就只能这样看着你?我不甘心!楚楚,我不甘心……”
袁林的口气突然软了下来,说到最后,带上了乞求的味道。他方才的霸道如昙花一现,只是为了维持最后的一点尊严,实际上却像是悲哀的垂死挣扎一样。
“袁林,别这样,我……我是你姐。”楚容华根本舍不得他这个样子,只是话到嘴边,理由又太过苍白,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你是我姐,可你难道不是他们的妹妹吗?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行?更何况,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别拿这理由搪塞我!”袁林不依不饶地说,将她的这个理由堵死。
“因为…因为…”楚容华语塞,然后胡诌道:“因为你比我小三岁!”
袁林眉头一挑,道:“那正好,‘女大三,抱金砖’不是吗?”
“你你你……你强词夺理!”容华气急了,张嘴想咬他,可是她被抱着没手可以咬,心一狠,朝着他脖子就啊呜一口!
“嗷——”袁林极其夸张地惨叫一声,松开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真可惜,没有出血。不过这也够他做文章了,他立马捂着脖子蹲了下来,痛苦地哼哼。
袁林已经成年,个子那叫一个飞窜,他一蹲下来,那么大一坨就在眼前,容华想转身走不行,更何况这混蛋还抓住了自己的一条腿。
“喂。”容华踢了踢袁林的大腿,撇嘴道:“别骗人了,根本没出血,你哼唧个什么?”
袁林不管,就是哼。
容华本来真是不相信他,可是他一直蹲在地上痛哼,她就有些动摇了,不会真的伤到他了吧?还是说吸血鬼的脖子特别脆弱,碰都碰不得?
“喂,你给我看看。”容华也蹲下来,担心地推了推他。
可是袁林抬起头时,眼里却都是笑意,原来真是骗她,他根本没事!
容华担忧的心情顿时变成了愤怒,加上之前的那些事情引发的各种情绪堆积在一起,她气得呼吸都停顿了几秒。
“袁林!耍我很好玩吗!”容华一把将袁林推开,踢开他抓着自己脚踝的手转身就走。
袁林没想到容华反应这么大,冷不丁被推开就坐在了地上,反应过来时容华已经快走到了门口。
想到刚才她的神态和语气,知道她是真生气了,心一急就猛地跳了起来,身形一闪快她一步将房门关上堵在了门口。
容华心中烦闷又气愤,见他还敢挡着自己,不禁大怒,喝道:“袁林!让开!”
“不、不让——”袁林没说两个字,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血就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
几滴血落在了容华的脸上,她疑惑地伸手摸了摸,却发现竟然是血!
“袁林?!你怎么了?”容华抬起头大惊失色,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几分。她慌忙抓住袁林的手臂,紧张地问。
“没事,咳。”袁林懊恼地皱了皱眉,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笑道:“还不是你生气了,我这是急火攻心呢。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
“袁林!不要开玩笑了,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和那个、那个什么黛布拉有关系吗?”容华想着袁林一直都好好的,就是刚才回来才这样的,肯定和那个黛布拉脱不开关系。
袁林知道瞒不过,只得点了点头,故意靠在容华身上要她扶着自己去床上坐下。
容华将他架在肩膀上,扶着他去床上躺下,又为他盖上了被子。
袁林知道她一定很着急,所以也不敢隐瞒,将事情都说了出来。原来,他刚才成功杀死了黛布拉,但同时也受了重伤。他不想容华担心,所以先换了衣服,等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后才敢回来找她。他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对容华是不惜使用苦肉计的,可开玩笑的苦肉计还好,要真的让容华担心了,他自己也不乐意,所以就想着先瞒着她。
黛布拉的实力比他强,他若想正面杀了她机会和成功率都不大,所以乘着她转身没有防备之际他给了她全力的一击。这一击当然不可能要了她的命,但也将她的实力降了将近一半。这身伤就是后来与她的战斗中受的。
身上的伤虽然重,但却值得。除了容华,他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更不接受别人用容华来威胁他。所以会危害容华的人,他都会一一记下,时机一到,定杀不误!
“你为什么杀她?”容华皱着眉问,她那时看见的两人相处的样子,可不像是有什么仇的。再想到那个画面,容华鼻子一皱,下意识就是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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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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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点恩怨而已。。你知道族里总是有些必须除掉的对手。”袁林轻松地说,伸手将容华搂到怀里,霸道地按住她挣扎的后背不让她动,一边又装着闷哼了一声提醒她自己是个伤员。这一哼,容华果真就不动了。
黛布拉的事情他轻描淡写地带过,并不想告诉容华全部的事实,因为他不希望容华被其他事情烦扰。他以前就认为,这个精致的女孩只适合被人宠着疼着,一点也不能让她烦心和劳累。
所以那个什么楚家少主的位子,容华不干才是最正确的决定。少主之位听着风光,可担在身上的责任也大,不仅要武学造诣高,那些诗词歌赋的东西也要拿得出手,还要学习很多处理事务的方式和经验,辛苦程度直逼古代准备当皇帝的人。
他不厚道地想,少主这累死人不讨好的玩意儿,就该像他大哥或者苏康这样的人去做,反正他们都是铁打的人,一心多用的本事可大着呢。容华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让自己开心。至于他,当然是陪着她开心了。
夜色浓郁,窗外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厚重的窗帘将声挡在了外面,房间里只留一盏柔和的台灯,昏黄的光芒在雪白的墙壁上晕染出扇形的温暖,。
容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醒来时袁林已经不在床上了,而她自己却躺在床里。
她撑起身体靠在床头,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清水喝了一口。握着水杯的手就在眼前,那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跳入眼底,心中荡漾起一丝熟悉却也是她再三逃避的感情。这枚戒指不华贵,甚至不精致,一点也不符合袁林固有的风格,她想,就算袁林的tte破产了,他也应该买得起一个名师制作的戒指才是。
她将戒指拿了下来,举在手指间,看着暗色的光线照在戒指光滑的表面,“lin”的字样就更加清晰了起来。
“咦?”容华凝神皱眉,又仔细地看了这枚戒指一眼,一分钟后,她才确定这个三个花体字绝对是出自袁林之手nad1(她惊疑地直起身,将戒指上上下下翻看了一遍后,她有了个猜测——这枚做工普通的戒指,是袁林亲手制作。
这个猜测涌入脑中的同时,容华的心就忍不住震颤了一下。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幸福的女人,她拥有两个那般优秀的男人,她的爱情是如此的令人羡慕,可是没有人知道,那极致浪漫却是她从袁林这里获得的。
袁绍的爱就像他的行事作风一样,精密地计算每一个细节,他可以把握所有机会去获得他想要的结果,无论是她的亲吻,她的拥抱,她的依赖,她的爱恋,以及她的婚姻,只要他想到了,就必定能得到。
因此,他根本没想过给予容华一个正常少女所期待的表白。那漫天的蔷薇花雨,高挂枝头的彩灯,旋转的木马,触摸天际的摩天轮,这样浪漫的表白,不是这个爱她爱得深沉的男人给予的,而是他的弟弟双手奉上的。
袁毅的爱和他的性格一样,沉默寡言,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他用他的行动告诉容华他有多么需要她,多么地爱她。也因此,他的求婚只是一句询问,一番计划,他给的是一场万事俱备的婚礼,求的是容华的一个点头同意。他甚至连一般男人求婚时的一束花一枚戒指都没有。
而袁林,却给了她一张有他一半身家的银行卡,一枚亲手制作并且揣在怀里好几个月的戒指。这样的求婚行为与他先前的表白比起来并不浪漫,可和袁绍、袁毅两人一比,却不知道要正常多少倍。
经过三年腥风血雨的洗礼,容华可以是个冷酷无情的佣兵,可以是谈笑间夺走千人性命的杀手,也可以是跺跺脚就能影响全球军事的人物,可说到底,她也不过二十一岁,她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候遇到了那般阴暗的变故,迫使她几乎在一夜之间成长了起来,她没有享受过少女的那种有时彷徨,有时心慌,有时酸楚,有时甜蜜的平凡却幸福的爱情。
而即使她已经爱上了两个男人,她却从没有好好地谈过一场恋爱,袁绍为背负的责任而忙碌,袁毅不解风情不知主动邀约,她自己也因为复仇的事情而无法顾及其他nad2(
她和他们已经相恋近三年,在一起时也很幸福温馨,可终是聚少离多。
如今她大仇已报,还有许多人真心疼爱,吴德和阿南的身体也慢慢好转,她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烦心和担忧,可是她清闲下来的时候,她的两个男人却还要忙碌。这也是为什么她执意离开南海来欧洲找事做的原因之一。她不想被抛下,看着男人们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而忙碌。她说过,她不喜欢看着他们的背影一次次离开走远。
她愿意为她所爱的人着想,不去打搅他们正在做的事情,甚至尽心帮忙。。但她也是人,也会自私,也会任性,既然不想看他们的背影,那她就离开一段时间自己找事做去。
一般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虽然已不再怀揣着对白马王子的憧憬,却依然希望谈一场尝遍酸甜苦辣咸的恋爱,可她却是一下子就接受了两份不轻松的爱情,一份沉淀了数年的时光,已刻骨铭心,一份静默深沉,越爱越重,其他书友正在看:。
就是在这样紧绷的时候,袁林给予的那种轻松的感情乘机而入,迅速地在她的心底占据了一个不可撼动的地方。
他的爱就像他费尽心机,绞尽脑汁给予她的浪漫梦幻一样,是恰到好处,貌似漫不经心的。它包裹着一层愉悦惬意的外衣,当容华终于反应过来这份爱同样沉重甚至不是自己可以接受的时候,它却早已被她双手捧在怀中。
此时她想扔掉,既不舍得,也没法做到了。
二楼的走廊很安静,没有任何人走动,楼下大厅有两人在守夜,他们听到楼上开门的动静纷纷抬起了头,见是六小姐,便无声地行了个礼。
容华对他们点点头,视线在周围滑了一圈nad3(
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袁林应该就在那里。那是书房,平时在家时袁林就在那办公。这几天他特别忙碌,她先以为是公司的事情,今天才知道原来是古德家族的事。
古德家族……
容华记得海克斯娜说过,这个家族是血族中的贵族大家,现任掌权人的爵位是公爵。在这个血族亲王都消失的时代里,权力由血族的长老会把持,而包括古德公爵在内的九名公爵都是长老会的成员,加上财富巨大和实力超群,这些人俨然就是血族的支配者。
作为古德家族有望成为下任公爵的袁林,他和她,真的有可能在一起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是几个家族的事。
而且外祖母也不会同意她和袁林在一起,到时必定又是一番阻扰,这阻扰到最后会伤害谁大家都不知道,可唯一能确定的是,伤害的,终究还是他们自己的家人。
容华屏住呼吸,熟练地将全身的气息收敛起来。她抬脚走向了那间透着微弱灯光的房间。
从窗户的帘子缝隙里看过去,那个越发俊逸的男人就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一盏台灯为他照亮桌上的文件。他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些烦恼,时而会抬手揉一揉额角,喝一口咖啡继续工作。
女孩靠在墙边,侧着身体看着里面的男人,她不肯移开目光,仿佛有预感,这是她最后一次这样安静地,专注地,不被打扰地悄悄看着他。
他的眼睛很明亮,她喜欢他口中讽刺着她,眸底却出现缱绻的温柔;他的嘴唇很好看,她喜欢他用那张会说出尖刻的话的嘴唇温柔地亲吻自己;他的头发是他最宝贝的,每天都要整理好几遍,收拾得服服帖帖他才会满意,她喜欢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任由她弄乱他的发,他都不知道,那时候他的眼神有多么的宠溺,让自己不知不觉就溺在了他的温柔里。
有什么凉凉的液体从眼睛里流出来,顺着脸颊挂在了下巴上,停顿了几秒落在了地上,很快,那一滴滴的液体就连成了细线,沾湿了脚下的地板。
她确定自己喜欢袁林,但她不敢肯定,她对他的感情也是爱,是和对袁绍一样的爱。
安娜说爱情里没有公平可言,你愿意付出是你的事,你不能奢求同样的回报。所以袁林爱自己,对自己好,是他自己愿意的付出,她不需要因为无法承诺半生而愧疚。可是理智是这样告诉自己的,情感却依然在折磨着她。
更何况,他于自己,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一个追求者,而是她有些喜欢和深深在意的人。
愧疚,自责,茫然和不知所措的无助像是一个不够锋利的刀,在她心脏上慢慢割拉,钝痛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心头盘旋。
时间就在袁林翻阅文件和敲击键盘的声音中走过,天空由黑转白,旭日就要从地平线下跳上来,好看的小说:。他终于在此时盖下了笔记本然后揉了揉酸痛的鼻梁,甚至不顾形象地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他站起身似乎想往外走,但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可能是实在太累,他就躺在一旁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容华就站在门口,等了一个小时,她才小心地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男人就随意地躺在沙发上,身上什么都没盖,只是把领口的纽扣给解了开来。
容华将他扔在椅背上的外套拿了过来,轻轻地盖在他身上,他没醒,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太累了,她愿意相信后者。。
看了一会儿,她才转身离开,和来时一样,静悄悄地关上了房门。
她才走,袁林果然就睁开了眼睛,然后轻轻笑了笑,又闭上眼睛睡下了。他是真的很累,准备休息两小时再去找她。只是等他再醒来时,等待他的却是人去楼空。
整幢别墅除了他带来的几个仆人,就是容华特意留下来在他熟睡时保护他安全的五个侍卫。
容华的房间里,衣柜中的衣服一件不少,护照证件却没了。床上还放着一张他给她的银行卡和一枚戒指,压着一张白纸。
袁林拿起白纸,纸上只有两句话:袁林,我想明白了,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喜欢你给我的爱。我回家了,大哥二哥还等着我呢。
“好,很好。”袁林一把将白纸捏成团,磨着牙恨恨地说:“楚容华,这种蹩脚的话也想用来拒绝我,做梦!”
他气得踹了一下床脚,黑着脸站在原地半小时后,却突然笑了起来。因为他想,这两句拒绝他感情的话,不正说明了她其实喜欢他,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不得不拒绝他嘛。
没关系,他可以等。反正他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而确定容华喜欢他的这件事情,就更增强了他的信心,这是好事,对,好事。
不过——“楚容华,你给少爷等着!不会再给你第三次逃跑的机会!”
袁林低声磨牙,脸上气愤,手里却是把纸团给慢慢打开压平,然后折了一折放进了裤袋里。
话说容华那边,她已经过了通道上了飞往海南的客机。
在海南的机场下了飞机后,已经有人来接她,是母亲柳芸。
柳芸因为有血族的血统,虽然没有觉醒的可能,但还是能够延缓衰老,此时的她看起来十分年轻,一身月白色的旗袍将她依旧姣好的身段包裹着,肩上盖着一件黑色貂皮大衣,头发由一根青铜色的珠钗挽着,她全身都透着雍容之色,站在机场大厅里,吸引了许多关注。
老远,柳芸就见容华走了过来,她嫣然一笑,是说不尽的慈爱温柔,让容华见了,不禁红了眼眶,小跑着扑进了她怀里。任何时候,母亲的怀抱都是令孩子最安心的港湾,累了,疼了,哭了,委屈了,受伤了,烦恼了,只要往这个怀里一缩,外面的就再也不能打扰到自己了。
“这么大了还撒娇呢?”很久未见女儿,柳芸自己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但仍是保持着贵妇人的仪态,笑着拍了拍女儿的后背,温柔地问:“冷不冷,累不累?妈让人炖了甜汤,咱上了船就能喝了。回家以后就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容华在她怀里点点头,闷声要求:“妈陪我睡。”
柳芸微微一顿,然后失笑,她搂紧了女儿,口吻之间全是慢慢的疼爱:“原来妈妈的小猪宝贝还没长大呢?”
“妈!”容华不依,抱着柳芸的细腰来回推拉了几下,好看的小说:。
柳芸宠溺地笑,“好好好,妈不说你了,咱走吧,你爸他早就念着他的宝贝楚楚了,只是族里的事情让他走不开,你大哥二哥也一直忙着呢,不让哪里轮得到我来接你啊。”
“妈!”容华微微羞涩,哼唧了一声。
上船喝了一碗甜汤后,容华就躺在柳芸的腿上睡着了。
柳芸摸了摸女儿的脸颊,看着那尖细了许多的下巴,眼中心疼,暗暗责怪袁林那臭小子不知道好好照顾姐姐。
容华回来的事情,楚承林自然知道,他也让她立刻回去,但她突然很想袁绍袁毅两人,就说明天再去楚家岛。楚承林对此不怎么满意,觉得孙女儿被袁家那几个男人给拐走了。可最终他也没有强制她回去,一来他做不来逼迫孙女的事情,二来容华已经答应第二天就回来。
袁家落脚的岛屿在南海四岛的外围,相对于楚家岛来说小了不止一点半点,但要住下所有袁家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船靠岸时,容华看着岸边来迎接的人,有些不高兴地撇撇嘴,这些迎接她的人是多,阵仗也大,足以说明她的重要性,可是她难道会在意这种排场吗,她只要那几个人来接她就行了。
可是,偏偏,该来的人都没有来。
柳芸看着岸边的人群也皱了皱眉,不是说好再忙也会腾出时间来这接楚楚的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没了人影?
下船后,老管家已经走了上来,他向容华两人说明了袁烨三人没能过来的原因,说是排名赛的事情出了点棘手的问题,他们正在书房和几个族里的直系子弟商量着,暂时走不开。
容华听了理由,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强撑着笑点了点头。她告诉自己,要理解他们,他们都是肩负家族责任的人,一个家主,两个直系少爷,忙一点当然无可厚非。她这么劝说自己,可心里的难受一点也没有好转。她也不想这般小气,可是他们快两个月没见了,加上感情的事情扰得她心烦意乱的,她现在就想见见那两人,不需要怎么温存相处,只是见一面就足够了,可就是这样见一面的时间,他们也没有,他们真的太忙了。
对的,他们是太忙了,不是故意忽略她的,她要理解他们,要谅解他们。
……可是该死的谁来体谅她的心情?
“商量什么商量,什么事情比我们楚楚回家还重要?一个个都不像话!”柳芸到底是容华的母亲,哪里看不出女儿的失落,忙扬声数落了袁家最有地位的三个男人一顿,然后搂着女儿的肩膀安慰道:“楚楚乖,别为了他们生气,他们忙他们的,咱也忙咱们的去,啊。”
容华点点头,暗暗吸了口气,然后扬起微笑抱着母亲的腰,说:“好,我听妈妈的。”
“对了,听妈的没错。”柳芸开心一笑,但想着还是要为自己的儿子说几句好话,于是道:“楚楚啊,其实也别怪你大哥二哥,这两个月他们真是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候要两三天才肯睡一觉。这男人嘛,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忙,不过忙来忙去的,还不是想给女人好的生活?你要体谅他们,嗯?”
“我知道了妈,反正大家都一样的,我有忙的时候,也有需要他们体谅的事情。”容华不想让母亲担心,所以保持着自然的笑容点了点头。
可是这时她却想起了袁林以前说过的话——我很忙,没时间休闲,没时间娱乐,甚至没时间睡觉,但是陪你看电影的时间,怎么都是有的。
他说,事情是永远忙不完的,如果要等忙完了事情才能来陪你,那我永远也没时间来陪你。
他说,事情重要,那是因为处理好事情后我会有回报,可是那种回报与你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说,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如果哪天我为了做什么事情无法陪着你,那只能说明,那件事情至关重要的同时能够帮助我得到更多的力量来保护你。
容华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很成熟,不需要爱人像是哄着孩子一样贴身照顾,可当有那么一个男人就是如此疼爱着你把你当孩子一样小心呵护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差别。
她也没有对袁绍袁毅产生不满,因为每个人爱的方式都是不同的,互相之间没什么可比较的,只是这时候她真的很需要有个人捂在手心里宠爱。没有人清楚当她狠下心决定离开袁林的时候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她一直在微笑,可心里却早已哭了很久。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挤出时间来,哪怕只是见她一面。她在钻牛角尖,可她此时真的不想再理智了。
这座岛屿上的房屋都是原先的岛主的,而且袁家的人都有信心在家族排位赛后占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