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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部分阅读

    墼缫驯籔s掉,只剩下一张美白如玉纯洁无瑕的脸。

    徐东霞、霍南尊和霍千弗都是一身黑衣黑裤,昔日影楼的两名贴身助手也穿了孝服簪了白花,作为死者家属向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回礼。

    罗艳绝基本没有亲属,来参加吊唁的多半是工作伙伴,还有关系比较好的客户,甚至许多是在网络上相识的朋友,同城的听说了她的死讯,也来参加了吊唁。门口的左右两边花篮上,飘着的挽联上写着“一代鬼才摄影师香消玉殒,万千粉丝仰慕者扼腕叹息”,“用相机感悟人生,以风景愉悦大众”,“昨ri你为我摄影,今日我为你题词”,“晓韵一路走好,此情永生难忘”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将灵堂四周填得满满当当。

    没想到平日里并不见她和谁有过多接触交往,竟然积累了如此多的人缘。霍南尊突然迷茫了起来,他想起罗艳绝对他说过的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他一直以为她孤僻自守,他以为她自我封闭,他到底是因为真的爱她,不想看着她孤苦伶仃,还是觉得她可怜,想要给她安慰与挽救

    原来,他根本一点也不了解她。

    看看来吊唁她的各路人马,从中午开始便络绎不绝而来,到晚上九点过还有不少人结伴而来,他甚至都没有这个自信,假如他死了,除了他的亲朋友好友外,还会不会有别的不相干的人来参加他的追悼会。

    这一刻,霍南尊觉得很沮丧又失落。

    从看到罗艳绝的尸体的第一眼起,他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经跟着出窍,既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又深切感受到自心里散出来的剧烈悲伤痛楚。

    瞬间他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像是支撑他生命大厦的栋梁轰然倒塌般,他浑身被抽干了力气,连要正常站立都困难异常。

    她的生活里明明充满了精彩,上次西城家俬遭到万穗的挑衅时,罗艳绝表现出了强烈的斗志,说明她还是鲜活的,并未真正的心如死灰。只是她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好像古井无波般的死寂,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她活得太苦太封闭,所以他想拯救她,他想温暖她,他想给她爱

    现在想想,他是多么的自以为是和天真无邪。

    她根本不需要他的怜悯,对她真正的好的方式,就是不打扰她,任她逍遥自在

    可惜他一直不懂

    霍南尊扭头看向供桌上的罗艳绝的照片,心中涌起无限懊悔。他想起她泼他红酒,她划伤自己的脸,她冷眼看着他被人兜头泼水他想或许罗艳绝是真的顶顶讨厌他的,他所做的这一切,是多么地可笑,多么地幼稚

    如果,一切还可以重来,该有多好

    晚上十点左右,李宛颜抱着小廷彰走进了灵堂之中。

    李宛颜穿的也是黑衣黑裤,用一件黑色外套当作抱毯抱着熟睡的小廷彰。

    “宛颜,都晚上了,你还来干什么”

    徐东霞已经准备要先撤了,她今天忙了一天也挺累的了,守夜的事就算了,让他们年轻人干吧。

    “我带廷彰来给大嫂磕头。”李宛颜刚一开口,双眼便迅速红了,声音也明显哽咽起来。“大嫂生前很喜欢我们廷彰的。”

    “那你怎么不白天带他过来”徐东霞对她的举动颇有微词,灵堂阴气本来就重,加之又是晚上,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

    “我想来给大嫂守夜,我亏欠她太多了”有眼泪不自觉地滑落,李宛颜抽泣着说道,“廷彰是晚辈,给婶婶守灵也是应该的。”

    徐东霞愣了一下,跟着叹了口气。罗艳绝白白跟了霍西城一场,也没有一子半女,虽说死后来吊唁的人挺多的,却没有一个亲人。死后也没有亲人哭灵,也没有晚辈守灵,确实是挺凄惨的。

    “那好吧,你就让彰儿守一晚上吧,不过,你要好好照看着他,你要是觉得吃不消了,就赶快回家,知道吗”徐东霞到底不是绝情的人,点头答应着,又郑重地交代了她几句。

    “我知道的,妈,你忙了一天,回去休息一下吧”

    “行,那我先走了”徐东霞本来打算叫上霍南尊一道走的,这下李宛颜来了,她又改了主意,“尊儿,好好照顾一下宛颜母子俩。”

    霍南尊略显不耐与疲惫地瞅了李宛颜一眼,闷闷地应了声“是”,徐东霞只当他还在伤心中,加上她自己也累了,回头看了一眼罗艳绝的照片,悲伤再度袭来,她又说了两句,便离开了灵堂。

    李宛颜抱着小廷彰到灵前给罗艳绝磕头。

    磕头完毕,她抱着小廷彰站在了灵堂两边家属站的位置,与霍南尊并肩站着。

    “磕完头了,就回去吧”霍南尊随时不忘他的冷嘲热讽,“这么假惺惺的有意思吗你忘了她是怎么死的吗”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李宛颜冷冷地瞅了他一眼,眼中是无尽的失望之色。昨天回家后,她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饭也没吃,就那样直楞楞地躺在床上,想到伤心处,便又是一阵泪流。越想越觉得难过,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过分,越想越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贪心和自私造成的。

    或许,从一开始答应签下协议就是一个错误。

    她那时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吗

    “光知道又有什么用你能让她死而复生吗”霍南尊不依不饶,“你还是走吧,免得让我觉得恶心”

    “尊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宛颜”霍千弗听不下去了,侧身替李宛颜打抱不平,“大嫂的死,谁也不想的我知道你对大嫂的心思,但是你这样对宛颜,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千弗,你不知道内情就不要乱说话”霍南尊沉下脸来,这个一向对他敬畏且略显怯懦的家伙竟然因为李宛颜一再顶撞他,这让霍南尊觉得很不舒服,“你也回去吧,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走就走”霍千弗也来了脾气,越过他,视线落在李宛颜身上,“宛颜,走吧,我送你回家”

    “她是你二嫂,你瞎叫八叫的乱叫什么”霍南尊不满地瞪着他,“长嫂如母,有你这么直呼嫂子名字的吗”

    “有什么要紧”李宛颜淡淡地接口说道,“反正我们已经打算要离婚了不是吗”

    李宛颜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平日里他一口一个“艳绝”的,没听他叫过几声大嫂,现在却要让人家喊她嫂子不能叫名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

    霍南尊一愣,随之心里有些发闷。

    “那是盖过章后的事”霍南尊反驳说道,“现在,我们还是合法夫妻你还在我家户口本上,你还是他的二嫂”

    大概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又或是觉得不屑与他争辩,李宛颜冷哼一声没理他,只是对霍千弗说了句,“千弗,你先回去休息吧,这样连轴转会吃不消的。明天你来守白天吧”

    “明天白天娜姐和芮姐来换我们”霍千弗指影楼的工作人员,“我没事,别看我瘦,体质还是很不错的。”

    “你们俩有完没完”站在两人当中的霍南尊愤然打断了他们的说话,“这里是灵堂,嬉皮笑脸的成什么样子”

    “哪有嬉皮笑脸啊”霍千弗低声咕哝了一声,撇了撇嘴,但最终还是没再继续和他顶嘴。

    夜里已经不再有人来,灵堂边上也设有枕席可以小憩一下,但三人中都没人去躺,只是找了椅子坐下来,靠在椅背上打盹儿。霍千弗终是耐不住寂寞,摸了手机出来看电子书去了,李宛颜则看着襁襙中的婴儿发呆,脑袋耷拉着,眼皮时不时地便要合上了。

    “把彰儿给我抱抱”

    看李宛颜时而打个呵欠,明明是很疲倦却还要强撑着,霍南尊咳了一声,放下了手中已经烂熟于心的罗晓韵的专辑,对她说道。

    李宛颜一个激灵,迷糊中的睡意被他喊醒,抬眼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霍南尊已经主动伸过手来,将小廷彰抱了过去,手法熟练地给小廷彰放了个极佳的睡眠方式。看小廷彰时,霍南尊的面部表情明显地柔和了不少。

    李宛颜悲哀又无望地瞅了他一眼,一则她一直抱着小孩确实有点累了,二则,想着他们不久便要分离,便大方一回让他好好再抱抱吧。

    不知怎么地,一想到他们要骨肉分离,李宛颜心中又是难言地一酸。

    天快亮时,李宛颜被尿憋醒,下意识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霍南尊肩上睡着了。

    她脸上闪过一抹囧色,赶紧直起身子,盖在她身上的外套滑落下来,她这才发现霍南尊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衣,明显是把自己的衬衣盖在她身上的。

    “我去下洗手间。”李宛颜颇为尴尬地说了声,便丢下外套疾步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方便完出来洗手时,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猛地拍了一下脑袋。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就这样稀里糊涂睡着了还靠在那家伙肩膀上

    回到灵堂,她将小廷彰接了过来。小家伙呼呼地睡得很是香甜,醇美可爱的小脸蛋让人一见就爱不释手。

    不到八点,罗艳绝的两名助手来替换他们。霍南尊嫌老宅太远,说就留在市区的住处了,李宛颜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跟霍千弗道了下别:“那我先回老宅了,晚上见”

    司机是她昨天说好的,今天早上来接她。

    李宛颜抱着小廷彰上了车,霍南尊也上了自己的车,车子一个朝南,一个往北,仿佛预示着他们往后的轨迹,从此南辕北辙,分道扬镳。

    三日后,罗艳绝的骨灰停灵下葬。

    在霍南尊的苦苦哀求下,老夫人最终还是松了口,同意将罗艳绝的骨灰与霍西城的合葬在一处。

    罗艳绝的葬礼结束后,李宛颜向老夫人以及徐东霞请示,说她嫁过来后,还没回去看过父母,这次想带着孩子回去小住一段时间。

    老夫人之前也有答应过说让李宛颜回去看看父母的,这件事后,大家情绪都很低落,于是便也同意了,不过有个条件就是要霍南尊一起陪着去。

    李宛颜和霍南尊一起回到市区的家中,她便开始收拾整理自己的东西。

    “你看到我的结婚证了吗”李宛颜翻箱倒柜找遍了每个角落,就是没找到她的结婚证,于是便叩开了霍南尊的房门问道。

    “我没进过你的房间,也没动过你的东西,我不知道,不清楚”霍南尊淡然地回答道。1bpij。

    李宛颜不信邪,又回头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没有结婚证,怎么离婚呢

    “那你的呢”她又过来问。“把你的结婚证带好,我们先去补办一张,然后马上办理离婚手续。虽然麻烦了一点,但也无可奈何。我的那张结婚证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你要离婚可以,我们先把前提说好你是怎么进的霍家,还得怎么离开霍家”霍南尊阴冷着脸,似是从心底冒出来的森然恨意一般。“孩子必须留下”

    “亲,你不是自相矛盾吗”李宛颜挑眉反驳,“我是怎么进的霍家我怀着孩子进的那我离开的时候,不应该带着孩子离开吗凭什么把孩子留给你”

    “就凭他姓霍就凭他在我们霍家的户口本上”霍南尊差点暴跳如雷,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被她挑了语病。

    “怎么,我们要在法庭见吗”李宛颜冷嗤一声,“你不会不知道吧两周岁以内的孩子,法官都会依法判给母亲的。这个问题不用再纠结的,现在我们谈谈财产分配问题以及孩子抚养费问题。”

    “李宛颜,你信不信,哪怕是上了法院,我也有办法让你一无所有孩子,你绝对不许带走,否则,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呵,你这到底是舍不得孩子呢,还是舍不得我呢”宛颜挖苦般地说道。

    “哈,你当然是想听到我说舍不得你是吧”霍南尊不无嘲弄地大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你最擅长的就是白日做梦是吧”

    “呵,我很自知之明的,从来没觉得你会舍不得我,因为我也觉得和你在一起压抑难受得厉害,每当你不在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能够呼吸”

    “你”霍南尊被她一阵奚落,一时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言辞来。

    不过因为霍南尊的不配合,李宛颜又找不到结婚证,两人的离婚之举迟迟没有落实下来。

    宛大情霍南。晚上李宛颜趁他出门,偷偷溜进他房间找结婚证。她明明就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为什么会没有了肯定是霍南尊拿走了无疑,偏偏那家伙又不承认。

    不过她翻遍了霍南尊的房间,不仅连她的结婚证没找到,竟然连霍南尊那一份也没找到。

    该死的,一准是他给藏起来了

    翻完了他的房间,李宛颜累得一身是汗,遍找无果,她只得先宣布放弃,再仔细想想他会放在什么地方。

    刚走到门口,却被去而复返的霍南尊撞个正着。

    、第147章 扬长而去

    看到他陡然出现,李宛颜有一刹那的心虚,但很快她又抛弃了这种想法,她心虚什么

    “鬼鬼祟祟地到我房间做什么”他板着脸,虽然是疑问的神色,但语气里却隐隐带着好笑之意。

    他摆明了是在明知故问嘛。

    “我纠正一下第一,我是光明正大的,不是什么鬼鬼祟祟;第二,什么叫你的房间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这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我也有份的,我为什么不能进来我视察一下我的领土不行吗”

    他轻咳了两声,大约是觉得她说得有理,他无言以对了。

    “说到这个,唔,好像我们结婚还没去度蜜月是吧”他有些别扭地看着她,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好紧张。“要不然趁这次机会,我们找个地方度个假吧就当补我们的蜜月怎么样”

    他这飞来一笔才叫李宛颜觉得错愕呢。

    不是在谈离婚的事为什么又扯到补蜜月的事上了

    “无聊”李宛颜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绕过他的身体打算离开房间,却被他猛地伸手拉住胳膊。到一法一想。

    “我是认真的”他沉声说道,表情郑重而严肃。

    李宛颜心中一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忽然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了上来。

    “你没听说过告别旅行吗”他轻轻松开她,又变成一种吊儿郎当的语气,“就像结婚要用一个形式开始,离婚是不是也要用一种形式来结束呢”

    “你同意离婚了”她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神色。

    这样的神色令他脸色瞬间一沉,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我觉得,就算是为了廷彰,我们是不是应该理智一点儿”他尝试着想说服她,但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比的苍白无力。

    果然,李宛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明天一早去市的飞机,我先去睡了。我跟我爸妈说了你很忙,所以你不用一起去的。你的银行卡我会还给你,以后我不会再管你的事了,你想去旅行还是干什么,我都不会再干涉你了。”

    这很明显是要和他作别的节奏,霍南尊没来由地感到慌乱了。

    “我会一起去的你别忘了,我是奉奶奶之命护送你和彰儿回娘家的”他振振有词地说道,“而且,我也应该去拜望一下岳父岳母的”

    “随便你”她仍然是冷冷的,丢了个白眼球给他,然后款款离开了他的房间门口。

    他怔怔地望着她离开的身影,一时间无尽的失落与迷茫笼罩了过来。他将自己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蓦然间觉得房间里是如此的空旷寂寥,仿佛自己是个被世界遗忘的人般。

    第二天一早,霍南尊不仅自觉地早起,还给李宛颜准备了爱心早餐。李宛颜理所当然地吃了,也没什么表示,这让霍南尊又是好一阵失望。

    司机早在楼下等着了,李宛颜抱着小孩,霍南尊完全充当了搬运工的角色,把她的和自己的行李箱拿下楼,一起踏上了去往机场的行程。

    李修夫妇已经搬到了道林区的大房子中,李宛颜第一次回门,还带着可爱的小外孙,无疑让李修夫妇兴奋了整整一夜没睡着。

    霍南尊一口一声“爸”“妈”,极尽殷勤讨好之能事,将李修夫妇哄得心花怒放,反倒是李宛颜一直冷冷的,活像人家欠了她五百万似的,还被田琳好一通数落。

    夜里田琳说她来带着小孩一起睡,李宛颜不肯,说小孩子换了新环境要跟妈妈呆在一起,不然会哭闹。田琳因为想多让两人过二人世界,坚持要带小孩,谁知道小廷彰抱过去没见到妈妈,果然哭闹不休,怎么哄也哄不好。田琳终是心疼了,最终还是交给了宛颜,宛颜抱过来哄了两声,小廷彰就不哭了。

    无奈,最终宛颜还是带着小孩和霍南尊住在了同一间房间。小孩睡中间,两人便各自睡了一边。

    “宛颜”他看着她的背影,试探着喊了声。

    孩子睡着后,李宛颜便侧过身子背对着他了。

    宛颜没搭理他。

    他盯着她的纹丝不动的身子,脸上颇为惆怅。他当然知道,李宛颜对他心里有着数不清的怨气。尤其是他在罗艳绝死后对她说的伤人的话语,还有打了她一巴掌,照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果然应了那句话,冲动是魔鬼。

    他当时怎么就那样恼羞成怒地脱口而出的呢

    还有说离婚的事,唉,真是后悔死了,他才不想和她离婚呢。

    他知道他错了,但是要让他开口跟她说对不起,那也是相当有难度的一件事了。

    第二天恰逢周末,李宛颜带着父母逛了一天的街,毫不客气地将霍南尊当免费劳力使,给父母买了好多衣服鞋子补品什么的,霍南尊两只手上拎着满满当当的,田琳本来想要给他分担一点,他很自觉地不肯,说都是他应该做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宛颜带妈妈去做了美容和spa,给父亲在附近的健身房办了张会员卡,由于工作关系,他们不能走得太远,只能将市各处玩遍吃遍。虽然出生在这里,但却还没像这次这样,真真正正地将全市的大街小巷都走遍。1bsbr。

    李修夫妇本来是只要看到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在面前就很开心的,全家出游当然是更加开心的。李宛颜在父母面前仍然是未出嫁时一般,调皮撒娇,惹人疼爱,不过一转脸对上霍南尊时,纵使脸上还堆着笑便又立即拉了下来。

    一晃一周时间结束了。

    头天晚上,徐东霞就打电话过来了,说老夫人想廷彰了,让宛颜尽早回去,以后再抽时间回来娘家即可。

    这个周末,李宛颜带着父母到了首都a市。这里他们曾经来过两三次,不过每次都没有玩得尽兴,所以这一次,李宛颜便提议说到a市玩玩。

    接到徐东霞的电话,李宛颜回答说正打算回去的,徐东霞问她霍南尊有没有欺负她之类的,李宛颜都笑着说没有,对她挺好的之类。

    回程的那天,因为要飞赴不同的城市,李宛颜和父母在机场道了别。飞机是下午的,吃过午饭,大家便一起去了机场。临别时,田琳特别交代了她一些话,让她对霍南尊好点儿,摆张晚娘面孔给谁看云云。李宛颜突然抱住她:“妈,以后多保重身体,我可能会有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们,但我心里会一直想着你们的。”

    田琳倒没往别处深想,反而很理解说:“你不说我也要跟你说这个话的,南尊事业那么忙,总不能老是三天两头陪你往娘家跑的。你也算好福气,这么好的婆家哪里去找好好珍惜,我和你爸都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要你惦记。等我们放暑假再去看你们吧”

    市的飞机早半个小时的,李宛颜目送着父母登了机,这才和霍南尊一起返回了他们的候机室。

    在候机室刚坐下,李宛颜便说孩子可能大便了,要去卫生间处理一下,让霍南尊在原地等他。

    孩子刚出生时,霍南尊被小廷彰的大便弄得方寸大乱,后来都是月嫂在照顾孩子,他也没再接触了。虽然是他自己的孩子,到底这种把屎把尿的事没做过,所以也没在意,只是让她注意点时间,快要开始检票登机了。

    于是李宛颜抱着孩子带着随身的妈咪包去了卫生间。

    已经开始登机了,李宛颜还没回来。

    霍南尊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了。

    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他心里莫名地打了个突。

    站起身来,他朝卫生间方向跑了过去。

    在女卫生间门口朝里面看了看,只有一位保洁人员在拖地,并没看到李宛颜的身影。他提高嗓门喊了两声,没人回应。保洁阿姨很好心地扭头看了一眼蹲位,发现厕门都是开着的,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

    “先生,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的呢。”

    “咚”的一声,仿佛一枚重重的巨石砸落下来,霍南尊懵了。

    广播里已经响起了催促登机的声音,他来不及细听,慌忙拿出手机拨打李宛颜的号码,但里面传来的,只有机械统一的女性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仿佛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霍南尊疯狂地朝通道出口方向跑了出去。此时他心里真是百感交集,不仅有愤怒、惶恐和不安,还有着他不想承认却很明显的事实,他好担心、好害怕。

    这一瞬间,当他忽然意识到李宛颜已经从他生命中消失不见,当这个一直烦他扰他让他怒让他怨却又让他牵挂的小女人可能再也见不到时,他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慌乱与绝望中。

    他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他知道自己亏欠她,他一心想着弥补,他想着,也许过段时间,她火气消了些,他再慢慢哄她,安慰她,并且,他决定,要好好去爱她。

    是的,爱她

    他生命中最为契合的另一半,虽然总是张牙舞爪但是却最真诚善良的女孩,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无法否认她已经扎根在他心中的事实。

    罗艳绝死时剧烈的悲痛也只持续了短暂的几天,很快地他便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可笑与自作聪明,原来他才是那个最需要同情和怜悯的家伙。

    他决定回头去珍惜那个为他努力付出的人儿。

    可惜那个人儿已经不愿意为他停留。

    他忽然想起李宛颜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人都是犯贱的你巴心巴肝掏心掏肺地对她,她却对你视如粪土,反而是那些轻贱她的伤害她的人,哪怕是一个温柔的眼神,一句温暖的话语,她就会感激涕零。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被珍惜。”

    “有时候,你的付出,她早已当成理所当然。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存在,她以为,你一定会永远守在那里,只要她愿意转身,你就会在原地张开臂膀迎接她。而突然有一天她回过头来,发现你不在了,她一定会惊慌会失落会懊恼。”

    现在,他终于相信,人世有轮回,世间有报应。

    而他的现世报,竟是来得如此猛烈与雷霆万钧。

    他一路飞奔,不停地向前飞奔,嘴里发出震天的吼声,有伤心与后悔的泪,自眼角滑落下来。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停地指指点点,这人是怎么了,发疯了吗

    此时的李宛颜已经坐在了飞往温哥华u5200航班上,宽敞的座位上,李宛颜怀抱着婴儿,疲倦地靠在椅背上。在她的旁边,万穗正殷勤地奉上一杯红茶,温柔地笑说道:“累了吧喝口水睡一会儿吧孩子给我抱好了。”

    才一个月的小婴儿,放哪儿是哪儿,座椅足够宽敞,完全可以将他直接放在上面睡觉,并不担心会因为乱动而掉下来的情况。不过李宛颜不愿意放手,还是将小廷彰牢牢地抱在怀中。

    “你说,霍南尊知道你不见了,会不会气得捶胸顿足”万穗促狭地笑着,一想到霍南尊可能出现的抓狂暴躁的神情,万穗就说不出的欢欣雀跃。

    不得不说,李宛颜的掩饰功夫做得极好。

    在她生完孩子,收到万穗的贺礼后,万穗曾给她打过电话,她请求他帮忙带她出国。

    从霍家人从孩子的重视程度来说,李宛颜根本没有实力将廷彰轻易带走。明的不来,那就只有走暗的。

    出国的护照是在万穗的帮忙下办的,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出发,是因为办理签证后等了点时间,她出月子后正好罗艳绝去世,她可以明正言顺离开大宅,然后去参加领事馆的面试,因为有了万穗这个在美国有良好出境记录并且在美国定居三年的人员陪签,且李宛颜提供的资产证明非常充分,并且李宛颜是以去美国学习先考察学校的原因去的,所以签证办得还算顺利,只是需要等几天时间。

    李宛颜因为知道此去经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带着孩子离开霍家,霍家一定会大发雷霆,她对霍南尊失望,而霍家人又对她失望。她愧对霍家,觉得无颜面对他们,于是索性当起了鸵鸟,走得越远越好。在离开之前,她也好好带父母玩一玩。

    听说签证下来了,万穗马上定了出发的机票,出发城市是李宛颜定的,于是她说服了父母去a市游玩。正好徐东霞催促李宛颜回程,她便在网上订了和去美国出发时间差不多的国内航班,怎样不让霍南尊起疑,怎样金蝉脱壳,她全都在心里推演了好多遍。就算是被他撞破,她要怎么应付,都已经想好了方法。

    李宛颜接过了万穗杯中的茶水,凑近嘴边,一口一口慢慢吸入口中。

    那个人,无论他是抓狂也好还是愤怒或是高兴悲伤,都与她无关了。

    飞机慢慢上升,越来越高,天边的云层由近在眼前变成了漂浮在脚下,李宛颜望着窗外空空荡荡的天空,心里暗暗说了句:“再见,中国再见,那些爱我和我爱的人们”

    、第148章 尾声

    “砰”一声钝响,霍南尊胸前遭到重重一击,他不由自主后退几步,弹在了拳击场上的护栏上。

    万穗转了转脖子,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戴着拳击手套的双手作出攻击的手势,不无嘲讽地说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样我说过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仅要击败你的身体,还要折磨你的心灵早知道你是个多情种,要对付你,实在是太容易了”

    未做任何防护措施的霍南尊已经站稳了身子,用手轻揉了揉被万穗击中的胸口,带着一脸忍辱负重的神情:“你尽管放马过来吧我不会还手的不过,你记住,你要是出气了,就把宛颜的下落告诉我不然,我会连本带利再讨回来的”

    “砰”的一声,万穗飞踢一脚,不偏不倚地踹中了霍南尊的腹部。

    “姓霍的,你是在威胁我吗”万穗潇洒旋身站稳,悻悻地望着他,“你觉得你现在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霍南尊伸手捂住腹部痛苦地蜷起了身子,另一只手伸向后方,紧抓住护栏不让自己倒下去。

    半个月了

    李宛颜失踪半个月了

    而且还是和他一同出行后失踪的

    可想而知,霍老夫人和徐东霞是怎样的大发雷霆,甚至老夫人在得知小廷彰也一并不见之后,气得当场心脏病发作,被紧急送入了医院。

    这次他是真的被停了所有的职务,他的任务就是找回李宛颜母子,一天没找到他们,他就别指望重回公司,也不许踏入霍家大宅半步

    经过多方打听,最终他确认,是万穗将李宛颜母子带出国去了。

    今天,万穗刚刚从洛杉矶回来,霍南尊就找了上来。

    面对霍南尊的质问,万穗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笑答道:“你老婆失踪了,你不是应该报警吗找我干什么”

    霍南尊自然知道他在装蒜,看他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便知道了。

    他派人查过万穗的行踪,说他半个月前出国的,那天正巧便是李宛颜失踪的日子,而且万穗的出发站,也是在a市

    没得说,这厮一直都在谋划,想要拆散他和李宛颜,然后重重地羞辱于他。

    “你提条件吧怎样才能告诉我宛颜到底在哪里”

    “啊,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帐没有清算吧”万穗伸指轻按了一下脑门,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霍南尊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三年前霍南尊将万穗打得鼻青脸肿,这三年来,虽然万穗也学了几招功夫,但是入门既晚,身体条件不允许,也只能说是练了具抗打的身体,要对上霍南尊这样的跆拳道九段,那简直不值一提。

    而要亲手将霍南尊放倒,也是万穗一直以来的心愿。

    他要打得霍南尊毫无还击之力,他要以牙还牙,让霍南尊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

    于是,急切想要得到宛颜母子消息的霍南尊,在万穗并未承诺他什么的情况下,自愿提出和他上擂台比武,当然,他便是只挨打不还手的份儿了。

    “砰”“砰”“砰”三连击,刚刚试图站起来的霍南尊又被这一波密集的拳雨给打趴了下去,喉咙处涌出一丝腥甜,胸口、腹部、肋下,无一处不痛。1bylu。

    “臭小子,不要以为我是小人之心,拿宛颜的下落威胁你”万穗喘着气,虽然揍人揍得很爽,但也很耗力气。“我这是替宛颜讨还的公道你既然不珍惜她,现在又假惺惺地打听她的下落干什么不要说你良心发现,发觉你已经爱上她了哦,你这个烂人,你也配说爱”

    霍南尊已经被踹翻在地,万穗一只脚正踩在霍南尊胸口处,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到底有什么好的长得没我帅,对感情又不专一,除了会用拳头耍威风外,你还有什么值得称颂的就你这样的人渣,宛颜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嫁给你”

    霍南尊紧咳了两声,看着万穗气极败坏的样子反而失笑了起来。

    “你是在嫉妒我吧你这是得多自卑,才会用这样下作的方式来拾回自信你这样把我踩在脚下,就是赢了我吗你不仅仅是利用宛颜来报复我吧你也爱上她了是不是要是她知道你只是在利用她,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砰”,又是一拳,万穗朝着霍南尊的脸部重重挥了过去,霍南尊当场一阵眼冒金星,脑袋一偏,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机会伤害他的,混蛋”

    最终,霍南尊白挨了一顿打,万穗到底没告诉他宛颜的去向。

    这一顿打,霍南尊受伤不轻,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才回家慢慢休养生息。

    霍南尊出院后又找过万穗一次,后者又挑衅地说了句:“我觉得我又有点手痒了,你真的很想找到她吗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呢”

    “好,我让你打”霍南尊很干脆地回答说道。

    如果身体上的伤痛可以换回李宛颜的下落,他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万穗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敛了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冷冷地说道:“你让我打我就打吗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你滚吧明明对她没有感情,装出这么在意又放不下的样子,也不觉得恶心”

    他擦着霍南尊的肩头大步而过,重重的撞击力几乎将霍南尊撞了一个趔趄。

    霍南尊觉得自己就像一枚秋天的落叶般飘忽,一个轻轻的用力,便可以将他撂倒。

    习惯了每天一回家就看到胖乎乎老是咯咯笑的小廷彰,哪怕李宛颜总是对她横眉冷对,但一看到她就会觉得格外安心,走在大街上听到人家大声地喊“老公”,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回头去寻找,幻想着那个张扬活泼张牙舞爪的女孩子朝自己奔跑而来

    罗艳绝死后,他从来没有幻想过与她再见面的场景。但李宛颜失踪后,无论他在何时何处,不管是睡了还是醒着,眼前耳边,总是不断地变幻着她的音容笑貌。

    “姓霍的”这是她发脾气时对他的称呼。

    “霍南尊”这是她心情平和时还算温和的称呼。

    “老公”略带点肉麻和惊颤,会让两人都不由自主陷入尴尬之境的称呼,一定是两人在必要的场合逢场作戏的时候。一到转套护。

    现在想想,她留他最多的回忆,竟然多是张牙舞爪怒目圆睁的场景,由此可见,他该是惹她生了多少气,才会在他的记忆中留下这么难以磨灭的印象,而她又该是伤了多少的心。

    午夜梦回,他又回到她分娩的当日,她用尖刻的言语逼走了罗艳绝,他则毫不留情地对她冷嘲热讽。听闻罗艳绝跳楼,她匆匆跟着他赶到医院,安慰他说让他节哀,他却厌恶地推开她,说她恶毒,骂她践人,还打了她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再也睡不着,跳下床来,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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