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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部分阅读

    容湛点头道:“是啊,若是放在以前,祖母别说时时处处护着我,不跟着父亲和各位长辈一块儿骂我就是好的了,哪会像方才那样对二婶婶没有好脸色看来有祖母护着,我以后也能少挨父亲不少打骂了。说来此事还真得要多谢奶奶才是,不知道奶奶想要什么谢礼,我待会儿便让松烟准备去。”

    君璃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好谢的,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况我自己也得了不少好处,就当这是你给我的谢礼罢,倒是你那个叫松烟的小子,好似很得你器重”

    “他们两个是挺伶俐,且是母亲当年亲自为我挑的,所以我一般有事,都是遣的他们两个去办。”容湛有些不明白君璃的用意,“只是奶奶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没什么,我不过白问一句罢了。”君璃淡淡的一语揭过,心里则已盘算开来,看来得让人设法打听打听松烟和项烟的底细才是。

    容湛见君璃只是随便问问,便也不再拘泥于这个话题,而是凑向君璃嬉笑道:“昨儿夜里我与奶奶说的话,奶奶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不索性就接受了我罢祖母方才还说她可还等着抱曾孙呢,难道奶奶忍心让她老人家失望”

    君璃后退半步,与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后,方微扯了一下唇角,道:“大爷想让祖母她老人家抱上曾孙还不容易后面小跨院里多的是愿意给大爷生儿子的人,外面想给大爷生儿子的人只怕就更多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愿意当冤大头,帮大爷养儿子,果真大爷的女人们有了儿子,大爷要么让她们自己养,要么你自己养,只要不来烦我,大爷便是生再多儿子,我都没意见”

    话没说完,已被容湛嬉皮笑脸的打断:“奶奶这话,我听起来怎么觉得酸酸的呢,难道奶奶根本就是口是心非奶奶只管放心,我既说过以后要好好儿跟你过日子,自然不会让别的女人先生下我的儿子,我儿子的娘只会是奶奶一个人,奶奶就别口是心非了”

    口是心非你妹啊,她为什么要口是心非君璃气结,想也不想便反驳他道:“我什么时候口是心非了,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你想要儿子只管找别人生去,我根本不在乎,犯得着口是心非吗”想让她给他生儿子,丫做梦呢

    奈何容湛根本不理会她的反驳,拊掌道:“奶奶脸都红了,还说没有口是心非,不信奶奶照镜子去。”

    “我没口是心非,也没脸红”

    “你就口是心非,你就脸红了”

    “我没有”

    “你明明就有”

    “我说了我没有”

    “你有”

    “滚”

    “砰”的一声,整个世界总算清净了,君璃气得两颊通红,靠在门后一边喘气一边想,渣男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早知他会跟一块牛皮糖似的粘上了便再甩不脱,她就不该帮他的,不过渣男虽讨厌,若是不与他做夫妻,只做朋友,倒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正文 第一百一八回 好心帮倒忙

    章节名:第一百一八回  好心帮倒忙

    甫一踏进自己上房的院门,大杨氏的脸便即刻沉了下来,让领着人出来迎接的平妈妈一见,便知道必定是有人惹她生气了,待簇拥着她进屋后, 第一件事便是将众丫头婆子都打发了,方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不是给太夫人请安去了吗,怎么一脸的不高兴,敢是谁惹您生气了不成”

    大杨氏闻言,先是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才咬牙道:“除了浪荡子和小贱人,还有谁能惹我生气”

    昨日发生的事平妈妈是知道的,闻言只当是君璃一得势便给大杨氏气受,忙解劝道:“那个小贱人本就是个上不得高台盘的,夫人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如今太夫人正在兴头上,要抬举她也是意料中的事,夫人且先容她嚣张几日,等太夫人兴头过了,她嚣张不起来了,夫人不就可以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了”

    大杨氏的脸越发阴得能滴出水来,“以小贱人的奸诈狡猾,又怎么可能做出当众给我气受的事,我好歹还占着她婆婆的名分呢,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可能傻到白白的授人以话柄我气的是太夫人,你方才是没瞧见,把小贱人和浪荡子捧得什么似的,不过就是运气好,捡了个巧宗儿救了她一命嘛,至于兴头成那样又是赏衣裳又是赏首饰的,甚至连旁人略说一句都说不得,护得跟什么似的,至于吗,我当初还为她滑过胎呢,怎么也没见她这样对我”

    她知道经过昨日之事后,太夫人必定会对容湛与君璃另眼相待,她也已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太夫人会他们那么好,好得人人侧目,好得她根本没办法忍受。

    说着把方才在照妆堂的情形一五一十与平妈妈说了一遍,末了沉声道:“侯爷虽不至于事事都听太夫人的,但太夫人终究是侯爷的亲娘,侯爷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太夫人的话却不能不听,以太夫人如今对浪荡子和小贱人的看重,他两个嘴又甜,奉承得太夫人不知道多喜欢,谁知道假以时日,她不会说动侯爷立那个浪荡子为世子毕竟浪荡子到底占了嫡长的名分,之前侯爷之所以犹豫,不过是因他不成器罢了,若是有太夫人为他撑腰,谁知道侯爷会不会就改了主意呢”

    “这也还罢了,太夫人要让侯爷改变主意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小贱人与浪荡子再好下去了,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便生出了嫡子来到时候有太夫人撑腰,又有嫡子傍身,哪里还有你三爷的事儿不行,咱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咱们毕竟尽快采取行动,不然等一切尘埃落定,便是后悔也晚了”

    大杨氏的担心也正是平妈妈的担心,她之前之所以会一再的劝大杨氏稍安勿躁,不过是想的她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在时间充足的情况下,自然是尽可能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的好,谁知道忽然间君璃就变成了太夫人的救命恩人,连带容湛也自以前太夫人最不待见的孙子一跃成为了最得太夫人意儿的孙子说不得她们只能尽快采取行动了。

    平妈妈因说道:“咱们就算要采取行动,也一定不能在府里动手,否则人多口杂的,谁知道会不会被人瞧见了什么蛛丝马迹,之后要封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是得将行动的地点选在外面,等事成后,才好抹去一切痕迹。只是该找个什么借口,才能让他们两个单独出府去还不惹人生疑呢”

    大杨氏皱眉想了想,道:“之前那个浪荡子不是曾说过要邀菡儿与他和小贱人一道,去万鸿阁赏花,却被菡儿拒绝了吗让菡儿找机会去与小贱人说,就说如今太夫人已经大好了,她可以出去赏花儿了,请大哥大嫂带她去,等到了日子,再找借口半道或是提前将菡儿接回来,不就可以行动了只是如今小贱人与浪荡子好得如胶似漆的,一旦事发,说是浪荡子因对小贱人不满意而下的手,只怕不能取信于人”

    话没说完,平妈妈已冷笑道:“他们既好得如胶似漆,咱们便先让他们反目成仇,到时候不就没人会动疑了夫人难道忘记迎晖院小跨院那几个了大爷那个人,在漂亮女人面前向来是走不动道的,只要那几个能将大爷拉去她们屋里过夜,再让那几个去小贱人面前挑衅一番,让小贱人颜面尽失,不愁她不一怒之下与大爷反目成仇。”

    大杨氏缓缓点了点头:“那此事便交给妈妈了,务必要快,以免拖的时间长了,夜长梦多。”

    平妈妈忙道:“夫人放心,我理会得的,管保不会坏了夫人的大事。”

    这边厢大杨氏与平妈妈正谈论容湛与君璃,照妆堂内,太夫人与如柳好巧不巧也正说着他们两个,只不过前者是在费尽心机的想要弄得二人反目成仇,后者却是在想着要如何撮合他们。

    “你可打听清楚了,除了成亲当夜,你大爷与大奶奶就再没在一块儿过”太夫人满脸惊讶的问如莺道。

    如莺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孩儿,说起这样的事难免面红耳赤,小声道:“自晨起去请大爷和大奶奶过来,瞧得大爷打早便从外面进来后,奴婢便留了心,之后悄悄去打听,果然迎晖院的人个个儿都知道这些日子大爷都是歇在小书房的。奴婢想着若非有大奶奶,您老人家虽吉人天相,也不见得这么快便能好起来,若是您能亲自与大爷说说,让大爷以后都待大奶奶好些,大奶奶心里还不定怎生感激您呢,也算是还了大奶奶一个情,这只是奴婢的一点子浅见,究竟对与不对,奴婢也说不上来,全看您老人家定夺。”

    太夫人闻言,沉默了片刻,才道:“先前我一直在病中,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只是我这两日瞧着他两个明明好得很,怎么会一直分房而居呢,你大夫人也不知道居中劝劝的罢了,此番我这条老命能捡回来,全是你大奶奶的功劳,我就居中给他们两个调停调停,权当是答谢你大奶奶的救命之恩罢,那些衣裳啊首饰啊之类的东西虽好,到底只是俗物,哪里及得上夫妻之间和和美美的,咱们女人这一辈子,所求的说穿了不就是这个吗”

    这世上就没有人是喜欢欠别人人情的,太夫人也不例外,尤其她欠的还是孙媳的人情,又是这样大的一个人情,以后祖孙之间相处时,她到底是该以对待媳妇的态度,还是该以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来对君璃呢以后君璃若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或是恃宠生骄,她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虽说目前为止君璃一直待她很尊敬,完全是秉承的孙媳对待祖母的态度,且她的一应表现也都可圈可点,可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所以自然还是能将人情还一点,便还一点的好,当然,太夫人并不知道君璃压根儿就没想过跟她的好孙儿夫妻之间和和美美,她这人情还不如不还呢

    太夫人既有了这个打算,等晚间容湛和君璃再来给她请安时,她便屏退满屋子的下人,开门见山与二人说起这件事情来,“我听说你们成亲都一个月了,却只有成亲当夜是在一起,其余时间湛哥儿都是歇在小书房的湛哥儿,可是你哪里惹你媳妇生气了,我上午不是才说过你,以后都不得欺负你媳妇的吗”

    又说君璃:“你别看湛哥儿这么大年纪了,其实在与你成亲之前,真的不怎么懂事,不过却也没什么坏心,就跟个小孩子似的,你就看在我的面儿上,别与他一般见识了,且准他搬回正房去罢你放心,以后他若再敢惹你生气,不必你开口,我便第一个饶不了他”自以为将容湛不歇在正房而歇在小书房的理由说成了是被君璃赶去的是在体贴君璃,却不知道她无意间真相了。

    容湛就忍不住悄悄腹诽起来,祖母以为是他不想搬回正房的吗,根本就是泼妇不让他搬回去的好不好不过若泼妇真这么快便让他搬了回去,那也太没有挑战性了,嘴上却答应得好好儿的:“都是孙儿不好,惹得媳妇儿生气不说,还累得祖母也为孙儿操心,孙儿以后再不这样了,还请祖母放心。”

    说着,忽然灵机一动,决定将君璃一军,看太夫人都发话了,她今晚上到底让不让他歇回正房,于是转身向她,躬身作了个揖,笑道:“前儿惹了奶奶生气,都是我的不是,还求奶奶看在祖母她老人家的面子上,就原谅我这一回,我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太夫人话一出口,君璃便禁不住在心里叫起苦来,暗想太夫人必定自以为是在帮她,毕竟一直以来她当着众人的面儿,扮演的都是不受夫婿宠爱的角色,却没想过,她到底需不需要她的帮助正想着要怎么回答太夫人的话,谁知道容湛那货已经打蛇随棍上,反将起她的军来,君璃无奈,只得打哈哈道:“多谢祖母关心,孙媳已经不生大爷的气了,还请您老人家放心。”并不明确说到底要不要容湛搬回正房的话。

    随即有意岔开话题:“对了祖母,休息了一日一夜,您还觉得身体可有什么不适的依我说,还请该请太医来瞧瞧,虽说此番在祖母生病一事上,他们迂腐了一些,但他们毕竟术业有专攻,于医学上的造诣,还是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远远不及的,祖母不若明儿还是请个太医来与您请请脉的好,未知祖母意下如何”

    不想太夫人经此一役,已是对太医们彻底没了好感,闻言想也不想便道:“请那些个庸医来做什么,他们会些什么来来去去,无非是那几句话,开来开去,也无非就是那几张方子罢了,没的白惹我生气”顿了顿,又将已被君璃歪了的楼给歪了回来,“倒是你,还没说今晚上到底让不让湛哥儿歇回正房呢,难道我做祖母的亲自发话,你仍不肯原谅他不成还是你嫌他方才与你赔礼时,心不够诚,态度不够软和,要不,我让他再给你赔个礼”

    君璃实在很想告诉太夫人,让她不要好心帮倒忙,她跟容湛之间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可这话能说出口吗显然不能,不然她好容易才在太夫人面前经营出来的好形象便要大打折扣了,说不得只能道:“孙媳没有那个意思,大爷的诚心孙媳已感受到了,况一个巴掌拍不响,孙媳自己也不是没有错,孙媳今晚上就让大爷歇回正房,不再委屈大爷,还请祖母放心。”

    一面说,一面趁太夫人不注意,狠狠瞪了容湛一眼,暗自咬牙道,好你个渣男,倒学会借力使力,将起老娘的军来,你不是想歇回正房吗那老娘就让你歇回去便是,不过若你胆敢有任何愈矩的地方,就别怪姐又拿你练绣工了

    祖孙三人正说着,大杨氏请安来了,行礼后笑道:“才母亲与湛哥儿和他媳妇说什么呢,说得这么高兴,不若说出来,让媳妇也高兴高兴”

    太夫人见到大杨氏,并没有像素日那样和颜悦色,而是一脸淡淡的道:“在说湛哥儿与他媳妇这都成亲一个多月了,却只有新婚之夜歇在一起之事,说到这事儿,不是我说你,你做母亲的,竟也不知道与他们从中劝和劝和的换成潜哥儿与他媳妇这样,你难道也不管你既不管,说不得只有我做祖母的来管了,毕竟你主持府里的中馈,成日里也的确忙。”

    这话说得有些重,让大杨氏当场变了颜色,忙道:“非是媳妇儿不管这事儿,而是媳妇儿委实不知道,母亲也知道,这阵子您老人家病着,潜哥儿媳妇当日生大姐儿时伤了身子,必得坐足双月子才好,又有一应琐事缠身,媳妇儿一时间脱不开身来也是有的,是真不知道还有此事,不然媳妇儿早与他们从中劝和了。”

    好说歹说,理由找了一大堆,到底说得太夫人容色稍霁,点头道:“罢了,既是一时疏忽,你以后多注意一些也就是了。”

    亲们,昨天弟弟女儿满月酒,回了趟娘家,结果晚上回来,在绕城高速被堵惨了,快十点才到家,结果到家后又发现停电了,今早上9点40才来的,更新迟了也少了,请大家见谅,明天争取多更点补上,么么大家,onno~

    正文 第一百一九回 暗中使坏

    章节名:第一百一九回  暗中使坏

    大杨氏闻得太夫人说她换成潜哥儿与他媳妇这样,你难道也不管,这话就说得有些重了,几乎已是在明着说她待容湛只是面子情儿,果然不是亲生的始终不是亲生的,否则儿子儿媳才成亲一个月便闹成这样,做母亲的又岂能有不着急,有不想方设法从中说和的

    当即将大杨氏说得遽然变色,攥紧了拳头,在心里将容湛君璃并太夫人都恨了个半死,然面上还不敢表露出来,还得忙忙起身为自己辩解,奈何好说歹说,太夫人却只是容色稍霁,再不复往日待她的和颜悦色。

    无奈之下,大杨氏只得又看向容湛与君璃一脸自责与歉然的道:“虽说这阵子我的确忙了些,但没有对你们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却是事实,明明一个府里住着,却今儿个才自你们祖母口中得知你们闹了矛盾之事,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不是,我在这里,当着你们祖母的面儿,与你们赔不是了,希望你们不要见我这个母亲的气,我是真个希望你们能好,比阖府上下任何人都希望,还望你们明白。”

    她会不知道她和容湛这一个月以来就只成亲当夜是歇在一起的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君璃一脸的似笑非笑,有意顺着方才大杨氏的话一字一句慢慢儿的说道:“母亲放心,我们都明白,正如您说的,这阵子祖母病着,二弟妹又在做双月子不说,您还要主持府里的中馈,要是换了旁人,早不知累成什么样了,也亏得是母亲,竟料理得事事周全,一时顾不上我们迎晖院内的些微小事,也是情理之中之事,我们又岂会怪您”

    一副善解人意好儿媳的模样儿,然听在大杨氏耳朵里,却怎么听怎么觉得她的话里饱含讽刺之意。

    倒是容湛那个二愣子半点异样也没察觉出来,听罢君璃的话,忙忙点头道:“是啊母亲,您成日里那么忙,一时间顾不上我院子的一些小事也是情有可原,我们又岂会怪您况近来儿子与大奶奶已比先时融洽多了,才大奶奶当着祖母的面儿,也已答应让我今晚便搬回正房了,您就只管放心罢。”

    见容湛看自己的眼神仍与先时一般饱含孺幕之情,大杨氏心下稍松,忙笑道:“你们小两口能这样想,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我才还在担心,怕你们自此便与我这个母亲生分了呢”

    话没说完,已被容湛急声打断:“母亲这是什么话,做儿女的又岂能因做父母的一时待自己疏忽了,便与父母生分的,那样岂非太过不孝”

    床上的太夫人见状,方又将脸色放缓了几分,笑道:“罢了,不过一场小误会罢了,如今既已解开,便就此将此事揭过去罢。我也乏了,你们都且先回去罢,明儿再过来不迟。”

    大杨氏闻言,忙赔笑道:“才媳妇来时,听下人说母亲还未用晚饭呢,不如还是让媳妇留下,服侍您用完晚饭再回去”

    容湛与君璃忙也道:“我们早晨才说了,以后日日都要过来陪祖母用饭的,祖母这般着急的打发我们,莫不是怕我们吃穷了您老人家不成”

    说得太夫人笑了起来,道:“我倒不是怕你们吃穷了我,你们能吃多少若只是吃饭,便是吃上几辈子,也不见得能吃穷我,我怕的,是耽误了我抱曾孙”

    太夫人,您老人家说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好伐君璃一阵无语,又不好反驳太夫人,只得再次“娇羞”的低下了头去。

    容湛却一点也不害臊,点头道:“既然祖母都亲自发话了,孙儿与媳妇也就不留下来叨扰祖母了,还是趁早回去,与祖母生个小曾孙是正经”

    说完竟牵了君璃的手,有意用压低了偏又刚好够满屋子人听见的声音笑道:“既然祖母都亲自发话了,我们可不能辜负了祖母的期望才是,这便回去可好啊,大奶奶”牵手还不算,竟还暧昧的挠起君璃的手心来,就是吃准了大庭广众之下,她不会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果然君璃虽气得半死,第一反应便是要挣脱容湛的手,却到底没有挣脱,而是继续“娇羞”着咬牙小声嗔道:“当着祖母和母亲的面儿,大爷混说什么呢,竟也不知道尊重尊重”你妹的渣男,竟敢吃老娘豆腐,看等会儿回去后老娘怎么收拾你

    此情此景,看在太夫人眼里,脸上的笑容就越发大了,呵呵笑道:“年轻小夫妻家家的,就是要这样和和美美的才好呢。”又叮嘱了二人几句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之类的话儿,方打发二人去了。

    余下大杨氏见他二人走了,还想留下来服侍太夫人的,太夫人却是真个乏了,无力的摆手道:“我想先睡一会儿再吃东西,有下人们服侍即可,你且回去罢,省得明儿一忙起来精神不济,又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大杨氏听这话分明还在为容湛和君璃的事而对她不满,不敢再多说,忙唯唯诺诺的应了:“那母亲便早些歇下了,媳妇明儿再过来服侍您”又再四叮嘱过满屋子的丫头婆子好生服侍太夫人后,方离了照妆堂。

    甫一出了照妆堂的院门,大杨氏的脸便立刻阴得能滴出水来,宽大衣袖下的指甲更是深深嵌进了肉里,还是强自忍着,方没露出异样,径自回了自己的上房。

    却见宁平侯还没回来,问过平妈妈后,方知道宁平侯早已使人传话进来,说今夜歇在外书房了,宁平侯明面上虽只有一个妾室,且这个妾室还是失宠多年的,宁平侯早在十年前便不进她的屋子了,但近几年来,他却在他的外书房养了四个伺候笔墨的丫鬟,个个儿貌美如花,至于具体用途,阖府上下只要不是傻子,都心知肚明。

    这让大杨氏本就糟糕透顶的心情越发的糟糕起来,“砰”的一声将素绢小心翼翼递上的茶盏打到地下去后,方冷声道:“除了平妈妈,全部人都给我退下,没叫谁也不许进来”

    众丫头婆子见状,知道大杨氏这会子心情不好,惟恐一个不慎触了她的霉头沦为现成的出气筒,忙屈膝无声的行了个礼,鱼贯着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平妈妈待人都退下后,方动手又沏了一杯茶,上前奉与大杨氏,轻声说道:“夫人便是再生气,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须知健康为一,其余为零,没有了健康的身体,便是富有四海,也只是枉然,夫人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话音刚落,大杨氏已咬牙切齿,又急又快的恨声说道:“我都快被人踩到脚底下了,还要身体来做什么那个小贱人,我当初就该拼着有一个被休回娘家的妹妹,也不让她进门的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这次一只脚都已踏进鬼门关了,怎么不索性直接死透,还活过来做什么这一老一少两个贱人,难道竟是老天专门生来克我的不成,那个小的倒也罢了,本来就与我水和不容,可那个老的,我当年可是为了她才滑胎,以致如今膝下都只得潜儿菡儿两个的,她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曾,竟为着那个小贱人,对我摆起脸色来,老天怎么也不开开眼,将老不死的直接收了去”

    平妈妈一听,便知道必定是太夫人又为着君璃而摆脸色与大杨氏瞧了,不由也跟着义愤填膺起来,但大杨氏既已气成这样,她便不能再表现出自己的气愤了,不然只会火上浇油,让大杨氏更生气,因忙又轻声劝道:“太夫人已是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此番又病了那么久,只怕内里早虚了,便是再能活,又还能活多久夫人且不必与她一般见识,须知您便是什么都不做,只要活得比她久,便已是对她的胜利了”

    说着见大杨氏面色稍缓,忙继续道:“至于那个小贱人,您就更不必与她一般见识了,她还能活多久充其量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她便已是一个死人了,咱们何必与一个死人一般见识且容她再蹦跶几日罢,反正她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

    平妈妈这一番话,都说到了大杨氏的心坎儿上,总算让她没有方才那般生气了,但毕竟还有几分不忿,因恨恨说道:“话虽如此,可我实在咽不下那口气你是不知道太夫人方才说话时那个口气,就好像浪荡子与小贱人不住在一间屋里是我的错似的,他们两个要喊打喊杀的,与我何干,我巴不得他们两个一辈子这样呢,还想我去从中说和倒是想得挺美”

    说着,猛地想起先前当着太夫人的面儿,容湛与君璃已一副和好了的样子,想着二人只怕今晚上便要再歇到一处,不由又是一阵烦躁,道:“这都一整日过去了,你差事到底办得怎么样了迎晖院小跨院那几个你可都一一交代过了你这便去告诉她们,今夜也就罢了,让她们明儿便采取行动,谁若是能将浪荡子第一个拉去她屋里的,我重重有赏,等事成之后,便第一个抬她做浪荡子的姨娘,还厚赏她的家人;但若是明儿她们中没有哪一个成事的,我便即刻将她们五个都卖去那最下贱的地方,听明白了吗”

    距离上午大杨氏怒气冲冲的回来至今,也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而已,平妈妈便是再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事情都安排下去,但这会儿大杨氏怒气正盛,平妈妈自然不会傻到去触她的霉头,因忙没口子的应了,打定主意明儿一早便起来去做整体安排布置,暂不细表。

    再说君璃被容湛牵着手辞了太夫人,甫一离开太夫人的视线范围,君璃便毫不客气的一把欲挣脱容湛的手,不想容湛却依然不放,向妈妈等人彼时不在眼前,容湛有恃无恐,君璃的力气如何敌得过他一个大男人挣了好几下都未能挣脱开来,说不得只能强笑着咬牙道:“大爷也够了罢,这会儿都不在祖母跟前儿了,你还演什么演”

    容湛听她的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心情大好,话说这一个多月以来,这还是他在与泼妇的交锋中,第一次占到上风呢,因嬉笑着说道:“我哪里在演了,难道奶奶至今都还不明白我对奶奶的一片心不成”

    一片心你妹啊君璃额上青筋直跳,又挣脱了几次,还是挣不脱容湛的手,索性不再挣了,只是压低了声音冷声道:“看来大爷身上的伤口都已愈合了要不今儿晚上我便再与大爷制造一些,也好让大爷修身养性,省得明儿死于什么不干不净的病”

    容湛闻言,想起向妈妈几个的孔武有力和君璃的心狠手辣,不敢再撩拨她,忙放开了她的手,满脸委屈的道:“奶奶不是才当着祖母的面儿,答应了原谅我的吗,难道奶奶竟是糊弄祖母的不成还是奶奶嫌我赔礼道歉的心不诚,还是不肯原谅我”

    这货真是够了,演戏还演上瘾了

    君璃懒得再与容湛多说,径自便往前走去,余下容湛见状,忙也撵了上去,却在再不敢惹她了,只因他们离迎晖院已是越来越近,这会子若真惹毛了她,吃亏的可只会是他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正房,这些日子容湛在正房这边吃饭的次数已是不少,故晴雪见他跟着君璃进来,也没有多问,只叫人摆了饭上来,服侍二人用饭。

    一时用完了饭,又吃过了茶,谁知道容湛还是不走,晴雪见时辰已经不早,有心问容湛什么时候去小书房,她好安排小丫鬟打灯笼送他的,但见君璃没有发话,不知道君璃是什么意思,只得暂时按住,想着再等一会儿,君璃总该有话说了罢

    晴雪念头才一闪过,冷不防就听得君璃唤她:“服侍我梳洗罢,时辰已不早了。另外,再让两个人服侍大爷梳洗,大爷今晚上就歇在这边了。”

    晴雪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一定听错了,因忙拿眼去看君璃,叫道:“小姐,您这是”

    话没说完,已被君璃摆手打断:“你没有听错,我也清醒得很,就按我的吩咐去做。”

    晴雪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心下虽然高兴她终于想通了,以为她打算接受容湛了的,却不敢再多说,忙屈膝应了,自吩咐小丫鬟打热水去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屋里便只剩下君璃与容湛两个人了。

    君璃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睡床你睡榻,最好不要磨牙打呼梦呓什么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也最好不要想那样有的没的,向妈妈几个就住在旁边的耳房里,我叫一声她们随时能赶过来,你若实在不信,大可现在便一试”

    说得容湛垮下脸来,沮丧道:“奶奶这又是何必呢,我们终究是夫妻,难道还这样过一辈子不成我是真的已经改过自新了,过去这一个月以来,奶奶什么时候见我出去胡天胡地过,便是后面 的小跨院,我也一步都没再踏入,难道这样奶奶还不相信我的诚心吗”打算通过打悲情牌来让君璃感动,他自己的容貌他知道,就不信他都这般伏低做小了,泼妇还半点不感动的。

    只可惜美男计苦肉计神马的,对君璃是半点作用也不起,美男她以前见得多了,虽然容湛算得上美男中的美男,但只要一想到他的渣属性,她便半点兴趣也没有了。

    因冷笑道:“这么说来,大爷没有出去胡天胡地,也没有去后面小跨院睡通房,竟是为了我了我还以为大爷是因身上的伤见不得人,怕人瞧见了笑话儿,所以才没去的呢”

    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可爱

    容湛被噎得半死,可又反驳不得,他虽有一半是为了君璃才没有出去胡天胡地的,可也的确有一半是为了身上那些见不得人的伤,若是让人知道他被自己老婆给打了,他还不如直接去死呢

    只得继续沮丧:“罢了,奶奶既还不肯相信我的诚心,可见我做得还不够好,奶奶放心,在奶奶真正接受我以前,我绝对不会有半点逾矩行为的,我这便去榻上睡,横竖我们已经歇在一间屋里了,想来祖母那里也交代得过去了。”

    君璃毫不犹豫的点头:“你知道就好,若不是看在祖母面儿上,我连房门都不会让你进。”说着自顾躺到了床上去。

    看在容湛眼里,禁不住又是一阵恼怒在心底,暗自发狠道,总有一日,他会让这个女人做小伏低的来求她,到时候看他怎么“回报”她

    次日清晨,容湛与君璃又去给太夫人请安,太夫人已得知了二人昨晚上是歇在一间屋子里的,只当二人已彻底和好了,满脸都是笑的命二人起来,道:“这么早过来做什么,怎么也不说多睡一会儿”那笑怎么看怎么暧昧。

    容湛见了,不由在心里暗自叹气,祖母,您老人家真的想太多了,我昨晚上根本就睡了一夜的冷榻好不好可这话他不好也没脸说出来,只得打哈哈道:“这不是想着要过来陪祖母用早饭吗”

    君璃见他还算上道,暗自满意的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也笑道:“祖母您老人家今儿个身上可好等您再将养一阵子可以下床时,园子里的花儿也该全部开了,到时候孙媳便陪您好生乐呵几日,未知祖母肯不肯赏这个脸”

    太夫人笑道:“那敢情好啊,我才还在跟如柳几个说,在屋里关了这么些日子,闷都闷坏了,你能陪我乐呵几日,再好不过了。”

    正说着,大杨氏妯娌等人都来了,闻得这话,纷纷笑道:“到时候我们也来凑个热闹,就怕母亲嫌我们呱噪。”

    大杨氏因笑道:“整好再过十来日二奶奶的双月子便坐满了,到时候咱们索性摆上几桌酒,搭上一抬戏,也不用大宴宾客,只请要好的亲朋并自家人好生热闹一日,母亲觉得好是不好”

    太夫人病了这么些日子,也的确闷坏了,听得大杨氏的安排,正中下怀,因点头道:“你主持府里的中馈这么些年,从来没处过岔子,更何况只是这样小打小闹一番,自然更没问题,你全权做主即可。”总算对大杨氏又恢复了往日的和颜悦色。

    大杨氏遂又提议:“今儿个人倒齐全,不如大家凑个局,二弟妹、三弟妹、二奶奶再加上大奶奶,大奶奶便代表母亲,大家觉得可好”

    太夫人上了年纪的人,别的爱好没有,最爱打个叶子牌,以前几乎是每天都会来上一局,此番却因病三个月都未摸过牌,闻得大杨氏的话,如何还忍得住,就算自己不能动手,能看看别人打也是好的,因笑眯眯的点头道:“老大媳妇这个提议好,就这么说定了。”说着便命人支桌子。

    二夫人如今恨透了大房的人尤其恨大杨氏,这几日都是大杨氏说什么,她势必要唱个反调,见太夫人同意了大杨氏的提议,她不敢驳太夫人的回,于是笑着与大杨氏道:“大嫂怎么自己不上呢,难道府里的琐事就这么多,让大嫂连陪母亲乐呵一会子的时间都没有”暗指大杨氏不愿意服侍太夫人,在太夫人面前立规矩,所以总推说自己事多。

    大杨氏看都懒得看二夫人一眼,只是笑道:“我自己虽不上,却一早便打定主意,要与大家斟茶递水了,难道二弟妹嫌弃我,不肯让我与你斟茶递水不成”

    二夫人闻言,这才悻悻的没说再说。

    彼时丫头已将牌桌子支起来了,君璃因忙摆手道:“我不会打,还是母亲打罢,我在一旁为大家斟茶递水即可。”让她打麻将斗地主神马的还差不多,叶子牌她表示真心不会也不感兴趣。

    大杨氏笑道:“这个很简单的,只要看上几圈也就会了”说着,装作无意发现容湛竟也还在样子,忙道:“咱们女人家家的凑个牌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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