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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伪太残忍。然而当务之急,他必须为生存振作起来,赌石场上风险莫测,从事这行就像打仗,一旦踏上战车就由不得你,稍有不慎立马被推进鬼门关。

    这时门口有人鬼鬼祟祟探了下,慕云顿时冒起无名之火,“进来吧敏顿,有哪样话不好意思说的,是不是找到新东家了?”

    敏顿蹑步踅进房,尴尬笑笑:“没有的事,芦医生说得我无地自容。这些时忙得没尽到心,今天特地赶回看望你。”

    慕云感到悲哀,只怪目前自己状况太糟;人都是就高不就低,能富不能穷,敏顿有他的自由。于是顺水推舟说:“往高处走是好事,我要恭喜你才对,咋个说大家朋友一场嘛。”

    听到慕云要赶他走,敏顿急得一个劲地解释。慕云缄口不言,意思是叫他出去。弄得敏顿一幅可怜相,赖在原地不肯走。

    并非他芦慕云心狠,实在是这些时发生的事蹊跷!买下洋楼没几天,黄阿妈就将阿慧送上门;接着有人冒充他的马仔到孟芒镇,目的是要阿香复活,把水搅混!这两件事看似互相矛盾,从中说明有人对他怀有刻骨仇恨,是蓄意报复;而他与人为善从没得罪过谁,弄不清这人为什么要害他?看来这幕后操纵者不简单,策划得扑朔迷离,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人是不是敏顿很难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最先得到上述信息的非敏顿莫属!

    慕云抬眼道:“敏顿,你说我得罪过谁?”敏顿听后急着解释。慕云马上制止,事情明摆着,有什么好解释的!用余光瞟着他:“你这不过是小花招,为哪样要做这种事?”

    敏顿被问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结结巴巴地说:“芦医生对我恩重如山,为贪图小利还赌债,我确实卖过信息,但孟芒镇的事不与我相干……你也晓得这是为混口饭吃,如果真要赶我走……”

    见敏顿可怜兮兮的样子,慕云于心不忍。既然他承认了一半,就不愁幕后者不浮出水面;另外没有必要将敏顿赶上绝路,他现在赖着不走是吃住没着落,一旦找到谋生地不用赶就会离开。担忧的是最近破船遇到打头浪,还清买楼的高利贷,变成三个坛子两个盖,手头十分拮据。昨天与段爷商量,如其这样坐吃等死,倒不如破釜沉舟!

    想到这里慕云决定放他一马,“既然跟着我,就得多学点本事,少去扯是非!至于是走是留,那是你的事;目前我的状况差,你得考虑自己的前途。”

    见慕云松了口,敏顿一幅感激流涕的样子,“只要芦医生不赶我走,就是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慕云最看不起卑躬屈膝的男人,挥挥手说:“算了算了!你去酒店看看赌石界的行情,顺便打听赛当那最近的动态。”听说要他去做事,敏顿连声谢谢,躬身退出门。

    爱恨情仇(3)

    大清早阿慧将家务收拾干净,待大家进入客厅,她端上热腾腾的饺子。段爷尝了一口,对阿慧的手艺大加赞赏,说来缅甸几十年,第一次吃到中国的饺子!阿慧的贤惠能祛邪避灾,今天带到赌石场肯定是个好兆头。大家跟着附和,餐桌上的气氛甚是轻松。

    这两天敏顿在城里忙着收集信息,以前到的都是大件赌货,他们本钱不够;昨晚好不容易盼来一批小件货,据敏顿说里面藏有不少机会。虽说赌石是七分技巧三分胆量,但他们本钱小,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泻药;加之赛当那这个宿敌暗中觊觎,慕云肩上的担子似有千斤。

    对此阿慧心明如镜,这次赌石无异破釜沉舟,要么输掉本钱卖洋楼,树倒猢狲散,大家又要四处流浪;要么以小搏大扭转乾坤,赚到钱才能喘过气来,在佤城立足她的婚姻才有希望。段爷相反,只要赌石就特别兴奋、刺激,作为江湖赌徒他喜欢大风大浪,赌垮了大不了回场口当屎壳郎;于是端起盘子风卷残云吃完,催促大家吃饺子不要像绣花。

    临出门慕云有种不祥预兆,第六感官告诉他,这次进城赌石凶险莫测,结局只有天晓得;另外他们要住在酒店策划,丢下阿慧孤雁似的守着洋楼,并时刻担心祸从天临。临走前他心里都是乱的,劝慰阿慧不必害怕,有段爷坐阵他们能赢,很快会回的。

    见慕云转身出门,阿慧扑上前拦腰抱住,头蹭在他肩窝说:“我能够等,真的不在乎输赢和贫富……”慕云感到背后柔柔的丰|乳在颤动,像股暖流融进心房;同时瞥见阿慧的手偷偷插进他口袋,顿时慕云心头一惊,莫非放进的是张“护身符”?这对他至关重要,保险柜钥匙是昨晚交给她的,其中含义叫他欷殻p灰眩耐贩8鞠5溃骸安辉缌税11郏n颐呛迷恕?br/>

    一旦决定命运,阿慧不免凄惶,红湿着眼一直追到大路,目送小车消失在公路尽头。

    不一会车开到城里。进了翡翠酒店大厅,段爷开始大摇大摆起来,慕云和敏顿像马仔紧随其后,他俨然威风十足的大佬,逢人就装腔作势打招呼。

    来的都是高手,突然见段爷到场,顿时大家眼睛晶亮,都惊讶不已,老怪物从哪里借来两位马仔?段爷连连拱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虎死不倒威!妈的,昨天在垃圾堆里捡了个半人高的金元宝,段爷我一下活过来了!”掸掸新波索,翘着黑皮鞋说:“你们看看,多漂亮呀,刚买的。叫赛当那出来,看看他段爷死没死!”

    大家哄地一笑,竖起大拇指——“老姜!”听说段爷来了,赛当那不相信地跑出来,见面后嘿嘿一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天段爷带来几个小钱?”

    段爷哈哈大笑,“赛当那你咋个说得这么难听?在赌石界不存在谁的钱大钱小,千万富翁与挖玉的乞丐随时可以换位;因为你懂得赌石技巧,才想一夜暴富嘛!所以呀越是技艺高,看出的门道深,冒的风险就越大。你说说,一个学武术的娃娃与世界拳击冠军相比,谁的本领高?但打死打伤的往往不是娃娃!所以呀,我劝你赛当那赶快改行,回家去卖点香水拖鞋的,那行没有风险;不然只要你在这个圈子里混,就不能言富,说不准哪天卖老婆卖洋楼,下场还不如我呢!在伤天害理耍流氓手段上,段爷是‘寡妇抱着夜壶哭——我不如你’;但是你要晓得,结交官吏、出入上流社会,自然高贵,也能借刀杀人;可是那里面的杀机比明火执仗的强盗更凶险、更龌龊!这就是今天你段爷特地来教你的!”

    “你看他是不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赛当那故作悄声问旁边的大佬,然后连声对段爷打手势:“暂停暂停,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前几天看你在垃圾场发财,吃了两天剩饭就对人打馊嗝!瞧你揣几个小钱、一身垃圾臭,根本不配进赌石场!我看你是越老越天真活泼,晓不得是来表演还是来现丑的?”

    “赛当那,这就是你的不对啦,问问在场的有谁没在场口穷酸过?关键是个心态……”段爷诡秘地眨巴着小眼,瘦得像丝瓜的身子笑得直抖,“在赌石界真正能做到赢得起也输得起的,非你段爷莫属!老子从来是穷不倒志、富不癫狂,挖过洞子,当过亿万富翁,天堂地狱都享受过!昨天在捡垃圾,今天进场赌石!大起大落,人生之乐,看谁有你段爷这种气概!”

    在场人听得面面相觑,禁不住拍起巴掌来。接着段爷身后走出两位青年,毕恭毕敬给他点烟、端茶。这下大家更看不懂了,这老怪物当真养着两位马仔!他到底使的是哪门子妖怪邪法呀?于是大家急着叫喊开场,今天是两仇狭路相逢——看虎死不倒威的段爷与耍流氓无赖的赛当那决斗,到时像两个泼妇打架,扑上去就撕短褂扯笼基的,看谁的奶子和下身先露出来!

    果然赛当那摆出决斗架式,兴奋得像抽“四号”的对伙计大呼小叫,要他们敬烟泡茶招待客人;亲自将花花绿绿的赌石摆上桌,每件赌石都有拳头大小。

    安排就绪,赛当那眨着狡黠的眼说:“这些货没有一件不合段爷胃口的,但是你晓不晓得,今天要你这老东西死得没地方埋呢!”随后对在场人打着哈哈,“大家随便看,爱得上小玩几把,输赢不过十万块缅币。”

    慕云一听心里打了个寒颤,事前敏顿打听每件货不到十万元,即六千块人民币,怎么临时涨价了?瞟眼桌上的货,顿时紧张,怀疑其中有诈,这场赌石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段爷咣啷放下茶盅,“在场人大多数是华侨,听得懂中国有句老话,叫‘巷子里赶猪’——赛当那你就照直说了吧!大家都是奔财路来的,把你那坑蒙拐骗的把戏挑明不就得了?”

    赛当那一脸奸笑,“段爷——你是哪样人物?昔日赌石场上的奸商、老赌棍,只要看一眼这桌上的石头,还用我解释吗?当然,在段爷面前赛当那甘拜下风,当不了君子只有做小人。实话告诉你,今天有人点着要收拾你这老东西!”说罢嘿嘿阴笑,笑得在场人一头雾水;接着眨巴狡黠的眼:“大家既然来了,不想发财,到时不妨长点见识。”87。 书包网最好的网

    爱恨情仇(4)

    在场人都是在血与火中炼、经刀口上滚出来的高手,在这里找不到一个憨包。大家拿起桌上的赌货传看了一遍,石头倏地变得沉重,其真相狰狞恐怖!喧哗的场子顿时鸦雀无声,个个心里抱着面鼓乱敲——桌上的十几件赌石集凶险之大成,像断头鬼发出一联串的嚎叫,其蕴涵的奥秘叫鬼府判官也犯愁!不用说,幕后操纵者是修炼成精的赌石奇人,搜罗来的每一件石头像天仙,散发挡不住的诱惑,只要你上钩伸手赌,它马上翻脸变成厉鬼,叫你血本无归!虽说赌赢的概率很小,但风险大利润大,一旦赌涨就成百上千倍地暴富。这些经历血泪、逃离苦海的高手,好不容易过上富裕日子,谁会去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

    在场人像口贴封条的不吭声。这是高手看赌石的惯例,心在意会,口不言传。没有谁会把心里的底牌亮给你看,更不会互相打听。一是害怕暴露虚实,被人家发现是“半桶水”,到时照单子抓药宰你没商量;二是高手对技巧守口如瓶,不会傻到说出自己的经验,那是用血泪练成的,说出来一句顶千金万金。所以,在赌石场别指望有人见义勇为,就算看见你掉进粪坑,淹死也没人上前援手拉一把。

    段爷连看都不看赌石一眼,只顾望天抽烟,叩着桌子哼他的抗日远征军军歌。

    赛当那幸灾乐祸的凑过身子:“你眼珠咋变成朝天望了,竟被赌石吓成这种样子?这里不需要翻白眼嚎丧,我这烟也不是给人白抽的,哼些抗日滥调,你威风个屁呀!”

    段爷抬了下松垮的眼皮:“这种小事还用你段爷操心吗?今天是我马仔赌,给中介费我就叫他收你这个徒弟!”

    “噫——是马仔赌?”赛当那眼惊诧得像牛卵,“此话当真!今天段爷该不会耍赖吧?”

    “你看你看,还是那幅没见过世面的德性,段爷哪样时候跟你开过玩笑的?”

    赛当那像屙尿捡到银子的呵呵呵地笑,“那我就先感谢段爷了,在场人听清楚了没有?这可是他段爷红口白牙说的呀!开场——”

    段爷扭过头喝斥慕云:“马仔,别在我后面像站桩鸡的!去帮赛当那看几件破石头!”

    也该轮到他上场了!慕云一脸冷漠走出,将石头分类摆开,仔细看了一遍,对段爷疑惑地说:“这不是赛当那的货,倒像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言下之意是这并非一般高手所为。接着他犀利地扫了眼场子:“货主能不能现身,让我们见识见识?”

    赛当那拍着巴掌打起哈哈:“都说段爷为人是巷子里赶猪——直!今天叫人大开眼界,他直得把猪赶死了还没赶出巷子!不简单不简单,捡了几天垃圾咋个就变成老狐狸了?”

    段爷一听慌忙起身:“咋个回事?!”

    里面玄之又玄,在场人愣愣地望着慕云。“段爷您看看就晓得,这不是叫我们来赌石,倒像是您以前教我看的标本。”慕云将石头分门别类排列,暗示给段爷看。

    段爷警惕地看了一遍,拿起一件赌石指着赛当那嘿嘿地笑:“好一个赛当那,竟玩到你段爷头上来了!”咚地放下石头,“钱在我荷包,你敢抢不成!听我马仔的——今天多谢你的烟茶!”起身对慕云和敏顿一挥手:“我们走!”

    “这得要听货主答不答应!”突然传出女人的声音!赌石场是男人的世界,今天怎么跑出个婆娘?只见货主从幕后冷若冰霜走出。顿时大家眼睛一亮,冷面丽人身材高挑匀称,身着华丽傣装,发髻装饰得千姿百态,一经出现满堂失色!

    爱恨情仇(5)

    沉稳如山的慕云惊得叫出:“阿香……咋个是你?”

    阿香没有眼睛看他,合十对段爷刁蛮一笑:“金老大说您是老叫花子,在赌石界号称‘切涨了给钱’的老赌棍;可是今天竟被这些小件吓跑,日后就不怕人家叫您段牛皮?”

    赛当那叼着烟满脸不屑,“这老家伙不过是被我打断脊梁的癞皮狗,加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人没救了。今天他哪是来赌石,是看中我的茶烟不要钱,来沾小便宜的!”

    “妈的,咋个这么冷啦!”段爷故作惊诧,“该不会走错地方吧?来这套小娃屙尿调泥巴的玩意,我看是瞎了你们的狗眼!段爷是块老姜,激将也没用!中国有句老话——‘长江后浪推前浪’,没听说今天是我马仔收拾你们!”起身为慕云让座位。

    慕云坚持不肯:“段爷,不能赌啊!”意思是万一输掉洋楼他们在哪里安身!

    段爷以为慕云谦虚,一心要大佬们见识他徒弟的本事,拽住慕云按进座位;将瘦胸拍得像鼓响:“这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今天有你段爷在,你去把那赛王八给我灭了!”

    太搞笑了!阿香一把捂住嘴,难怪金老大画龙点睛,叫他傻师傅是老叫花子的;与憨徒弟珠连璧合,两人活宝一对!止住笑,吊儿郎当的说:“哼,老娘没把他教会认真假‘窗口’,竟敢在大庭广众丢人现眼;真是天下第一大哈子憨包,吃牛屎不怕把胃胀破!”

    段爷瞅着阿香凑在慕云耳边说:“是情债吧?别怕,她几年没上床,对你想得钻心呢!”

    这话太恶毒!阿香不用猜就知道段爷在说什么,脸唰地羞红,瞪着眼怒视段爷。

    慕云只当没听见,考虑了会说:“阿香,这种场合不适宜吧,我们能否……”

    “住嘴!”阿香红颜震怒,把对段爷的气劈头盖脑扣在他身上,“你王八蛋——在赌石场都得叫老板,你这不懂规矩的马仔,真没教养!本小姐叫林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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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云乍听滑稽,过后不胜悲凉,“好吧好吧,我叫王八蛋。林老板你说叫我咋个赌法?这些货貌似平地暴富,实际赌赢的概率几乎为零,是存心要致我于死地。”

    “废话!想不到你还混出个人样!”一声“林老板”叫得阿香像刮锅的,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她怕他再叫,赶紧指着石头说:“只要是马仔赌,赛老板就加入这场游戏,如果赌赢,他答应按开价赔一倍钱;赌输,也只丢本钱。这么优惠的条件前所未有,今天只对你这个马仔!”

    “我俩玩这种游戏太残忍、太尴尬……”慕云垂头叹息,继而凄然一笑:“林老板,你为哪样要赶尽杀绝呢?难道就不能相逢一笑……”

    “谁跟你嘻皮笑脸!”阿香朝他瞪了一眼,“如果你敢不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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