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岺总,让我给你介绍一下”司徒允惠噙着甜甜的媚笑娇滴滴地说,在她抓住方智宸时就顺势动作亲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在岺子睿布满阴冷的瞪视中,她笑眯眯地向他介绍,“他叫方智宸,是我的老公”
老公
甜腻腻的最后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般击中了岺子睿,让他的大脑瞬时一片空白。
老公
什么老公老公是什么意思
岺子睿全身僵硬,像傻了一般怔怔地看着笑得幸福又满足的小女人,呼吸窒住,心,狠狠抽搐。
他死死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般死死看着。一股剧痛,从心脏位置蔓延开来,痛得他脸色瞬时一片惨白。
“你再说一次”他极缓极缓地站起来,眼底布满了血丝,狠狠切齿。
他的脸微微扭曲,眼神阴狠得仿佛要吃了她一般,让她忍不住心生畏惧。可是这件事他迟早要知道,再说他既然敢那样羞辱她,她又有什么好不忍心的呢
他刚才不是说了么,自找的,对他这就是自找的
想到他要求她做情妇的事,司徒允惠本是有些不忍的心,瞬时又冷硬了起来。她很努力地保持着幸福的笑靥,故意更加亲昵地将脑袋靠在方智宸的肩头,装出一副乖巧温柔的模样,甜腻腻地说:“他叫方智宸,是我的老”
“你胡说”岺子睿勃然怒吼。满心的恐慌致使他无法顾及自身的形象和别人的目光,震耳欲聋的吼声立刻就引来了餐厅里所有人的注视,他们立刻成了整个餐厅的焦点。
感觉到其他客人频频朝他们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司徒允惠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她的脸上泛起一抹尴尬,连忙压低声音对他轻叫,“饭我会乱吃,老公我可不会乱认好么”
他倏地一把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倾身过来凑近她的脸,布满阴狠的目光直直射进她的眼底,他咬着牙根在她唇边阴森森地切齿威胁,“司徒允惠,收回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
司徒允惠脸色微微苍白,被他捏住的手腕剧痛无比,像是快要被他生生捏碎了一般。
“我知道你不信,没关系,我会让你相信的”她强忍着手腕的剧痛,故意笑得云淡风轻,一边语调轻松地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小手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出来。
说完,她侧身拿起自己的包包,在他犀利似箭的目光中,她的小手在包包里摸索了几下,然后摸出一个
红色的小本子
她将小本子举到他的面前,让他清晰无比地看到小本子的正面,只见那红色小本子上赫然写着“结婚证”三个大字
结婚证
结、婚、证
岺子睿屏住呼吸,狠狠拧着眉头,强忍着锥心刺骨的剧痛死死盯着眼前的红本子不敢相信
不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她不会那么狠心的,不会的
岺子睿的心,犹如刀绞般剧痛无比,痛得他脸色惨白冷汗淋漓。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不要害怕不要恐慌,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嗯,不是真的
这只是他的一个梦,嗯,一个噩梦,等梦醒了就好了
如果她真的成了别人的妻,那他真是到死也无法再原谅她了
在她离开的三年里,他即便过得痛不欲生,却从未真正绝望过,因为他始终坚信,他爱的她,终有一天会回来,会回到他的身边来。
所以哪怕他恨着她,却同时也在期待着与她的重逢。也曾暗暗发过誓,等她回来,他就再也不会松开她的手。
可如今
他却连牵她手的权力都没有了
为什么会这样他苦苦等待了三年,为什么得到的却是这样残忍的结果
不他不信宁死也不信
他像座雕像般僵立着,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举起的结婚证,死死盯着。
看到他面如死灰,眼底的痛楚显而易见,司徒允惠忍不住微微心疼。可一想到他平日里的嚣张和跋扈,她就不想太过轻易地饶了他。于是她狠着心一把抓起他冒着冷汗的大手,极尽残忍地将结婚证用力拍在他的手心里,说:“喏,看吧,看了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撒谎了”
小小的结婚证,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犹如烧红的烙铁,刺瞎了他的眼,更烫伤了他的心
绝望,在一步步向他靠近。
他不想看,他想狠狠撕掉,可是他的手却不受大脑的控制,鬼使神差地翻开了手里的小本子。
持证人:司徒允惠
姓名:司徒允惠 女
姓名:方智宸 男
呵还真是结婚证
而登记日期居然是一年前
她结婚了,跟别的男人结婚了,而且早在一年前就结婚了
他真是个白痴,居然傻傻等了她三年三年痛苦的煎熬没有换来曙光,换来的却是如此残忍的结果。
她居然嫁给了别人
还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她在别人怀里笑来得更痛苦更绝望呢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离,岺子睿目光呆滞,砰地一声颓然跌坐在椅子里,神色凄凉。
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司徒允惠的心也微微抽痛,害怕自己会心软,更怕他会失控发狂,所以她趁他还没回过神来,连忙将结婚证从他手里轻轻抢回来。
“不好意思岺总,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她压低声音急急说道,然后不等他回话,拉起一脸茫然的方智宸就朝着餐厅出口快步走去,“我们走”
像是身后有鬼在追赶一般,司徒允惠拉着方智宸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将伤心欲绝的男人狠心丢在了餐厅里
岺子睿脸色苍白双目猩红,沉浸在悲伤和绝望里久久醒不过来。心,犹如正被一把钝刀狠狠切割,一片一片,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他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得到的却是这样不堪的结果,叫他如何甘心
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司徒允惠你他妈就是天底下最狠毒的女人
对
她就是天底下最狠心的女人,早在她杀掉他的孩子时,他就该有这番觉悟不是吗
司徒允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伤害一个爱你至深的男人呢
晚风习习,给炎热的夏夜带来丝丝凉意,让人无比舒爽。
十一点左右,一辆白色车子缓缓驶进停车场。熄火关灯之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从驾驶座里缓缓出来。
女子锁好车,一边将车钥匙放进包包里,一边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突然
“啊唔”
、邪少,求放过想要他的命103
突然
“啊唔”
一只大手,毫无预兆地从后面死死箍住女子的腰肢,在女子吓得惊叫出声时,另一只手则狠狠捂住了女子的红唇,让她的尖叫生生堵在嘴里。
司徒允惠吓得面无人色,心脏一阵猛跳,第一反应是以为遇上了劫匪,正要拼命挣扎,鼻端却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是
她用力歪头,当眼角余光瞟到男人的脸时,充满惊恐的心顿时默默松了口气。
真的是他岺子睿
紧绷的心刚刚松缓下来,紧接着又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让她的心,顿时又揪紧了起来他喝酒了
嗯,应该是喝酒了,貌似还喝了不少。
正微微怔神,他突然箍紧她就走,力气大得让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唔唔喂,岺子睿你啊”她用力摇头,甩开了他捂在她嘴上的那只大手,下意识地大叫着他的名字。可还没叫完,就被他拽到了他那辆停在几步之遥的车子旁,然后直接被他粗鲁地塞进了车子里。
歪倒在座椅里,司徒允惠被推得一阵头晕目眩,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他跟着坐上了驾驶座,然后他启动车子猛踩油门,车子便像箭一般射了出去。
车速很快,司徒允惠紧张得手心冒汗,眼角余光瞟到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却无暇欣赏,吓得脸色微微苍白。
这么快的速度,如果出事下场就必然是车毁人亡。
嗯,她不怕承认,她就是怕死,很怕
她有老爸,还有这么美好的未来,她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他的手上。
还好现在是晚上,路上的车辆并不多,不然她估计会被活活吓死。
“岺岺子睿,你你慢点”当心理承受到了顶点,她强忍着心里的恐慌舔了舔红唇,颤抖着声音结巴着小声呐呐。
哪知她一开口,他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倏地狠狠踩油门,速度更快了。
“岺子睿你开慢点”司徒允惠吓得尖叫,脸色瞬时一片惨白。
岺子睿面罩寒霜,对她的叫喊置若罔闻,像是疯了一般猛加油门。
“你停下,我来开”她尖叫,狠狠瞪着他冷峻的侧脸,吓得冷汗淋漓。
可是她越叫,他就把车开得越快,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一般。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求求你别再加速了”感觉到车速又快了,司徒允惠吓得不行,慌忙求饶。
岺子睿的脸色阴沉可怖,布满血丝的双眼直直盯着前方,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只是把车开得快要飞起来一般。
他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只要一想到她现在属于别的男人,他就觉得已经生无可恋。
她离开的三年里,他虽然过得很痛苦很煎熬,但至少还有一丝希望和满满的期待。而如今她回来了,却给他一个如此致命的打击,让他觉得往后的日子,自己没办法再好好过下去了
即便亲眼看了她和别人的结婚证,他却始终不愿相信这个残忍的事实。他痛彻心扉,只能以酒浇愁,哪知越喝越清醒,脑子里全是她的脸,怎么也挥不走。心里那股撕裂般的痛,不停地加剧,痛得让他无法忍受。
忍无可忍之后,猛然发现,他不能没有她
哪怕她已是别人的妻,哪怕她曾经伤害过他背叛过他,哪怕她狠心杀过他的孩子,哪怕她或许早已不再爱他,可他,就是不能没有她
对他不能没有她,因为她是他的全部失去她,他就等于失去了全世界,如果是那样,他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是个自私的男人,尤其在感情方面。他没有那种“成全”的伟大胸襟,他想要的人,哪怕是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得到
所以,即便她结婚了,他也不会祝福她,他要把她抢回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把她抢回来
她,司徒允惠,必须是他岺子睿的
感觉到车速没有再加快,司徒允惠暗暗松了口气,死死攥紧安全带隐忍着心里的恐惧,默默祈祷着能快点到达目的地。不管他要带她去哪里,只要他能快点把车停下来就好。
现在的他,一看就知道情绪很不稳定,车子再这样开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避免再刺激到他,她用力抿着唇瓣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只是屏住呼吸默默地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对他这番发疯的举动气也不是恨也不是。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一路沉默,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
心惊胆颤中,终于平安到达了他的别墅,当车子驶进车库的那刻,司徒允惠一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回归原处,重重呼出口气。
车一停好,他立刻下车,然后大步流星地绕到她的车门边,拉开车门就将她从车里毫不怜香惜玉地狠狠拽出来。
“啊岺子睿你疯了啊你别拽我啊”司徒允惠差点被他拽得摔倒在地,反射性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稳住自己的身子,气急败坏地哇哇大叫。
他还是不说话,就拽着她快速地往屋里去。大手像铁钳般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不给她丝毫挣扎的机会。
“喂,你慢点啊”她连连惨叫,一路踉跄,狼狈又气愤地大吼,“混蛋你轻点你抓痛我了”
他还是不理她,直接拽了她进屋。随手甩上门,他想拽着她上楼,却在途经客厅的时候,她拼尽全力狠狠甩开他的大手。
“岺子睿你够了”司徒允惠勃然大吼,捂住被他抓得已经淤青的手臂苦大仇深地瞪着他。
“离婚”
岺子睿脸色铁青,高大的身躯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戾气。他死死盯着她,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从齿缝里极冷极冷地吐出两个字。
司徒允惠微微一怔,愣愣地看着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呃,什什么”
“跟他离婚”他猩红着双眼瞪着她,犹如一只受到重创的狮子般冲她怒吼。
“凭什么啊你你,你别过来”她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睨着他,立马没好气地叫道。然而还没叫完,就见他寒着脸要扑过来抓她,吓得她连忙哇哇大叫着躲开。
见她还敢躲,岺子睿更是怒不可遏。眼底泛起一抹凶狠的寒光,他抬手指着她,阴冷紧绷的声音充满了威胁,恶狠狠地切齿道:“司徒允惠,马上跟他离婚”
“神经”司徒允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对他嚷,“你以为婚姻是儿戏啊哪有说离婚就离婚啊”
他倏地朝她扑过去,她来不及闪躲,被他抓了个正着。
他的双手像两把钳子,狠狠抓住她的肩头。在她痛得抬眸想要责备他的粗暴时,他饱含伤痛的怒吼却尽数喷在她的脸上,“离婚跟他离婚司徒允惠,我要你跟他离婚现在马上立刻”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眼底一片猩红,本是英俊的脸庞此刻变得狰狞扭曲,很是骇人。
“你你你冷静点,冷静点好么你抓痛我了”司徒允惠被他这副模样吓到,紧蹙着眉头隐忍着肩头快要被捏碎般的痛楚,忙不迭地安抚情绪失控的他。
“离、婚”他俯首凑近她的脸,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吼出来。
事到如今,除了让她跟那个男人离婚之外,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那么爱她,哪怕她曾那样伤害过他,他依旧爱她入骨
他不能接受她和别人在一起,他不能接受自己苦苦等待之后却是彻底失去她,他不能接受她如此残忍的对待
为了她,他愿意放弃骄傲和尊严,他愿意把自己低入尘埃,他愿意宽恕她一切的过错和曾给予的伤害,只求,她能回到他的身边,如此而已
他真的爱她,真的
她真是够狠一走走三年,好不容易盼到她回来了,却告诉他她嫁人了
她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他没那么大方,他做不到成全,他爱她那么久,他不会放她跟别的男人走,绝不
心,抽搐不停,犹如被一把钝刀狠狠切割,一刀又一刀,鲜血淋漓
看他那么霸道蛮狠地命令她,司徒允惠好笑又好气,微蹙着眉头睥睨着他铁青的俊脸,忍不住没好气地叫道:“拜托,我的二少爷麻烦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好么你觉得这个时候民政局还会有工作人员在上班吗”
这都晚上十一点多了,要她“现在、立刻、马上”去哪里离婚啊他以为民政局是他开的啊
闻言,他倏地松开她,从裤袋里摸出手机就快速地翻找着电话号码。
司徒允惠见状,微微一惊,连忙扑过去阻止他,大叫,“你要干嘛”
、邪少,求放过碍你什么事104
司徒允惠见状,微微一惊,连忙扑过去阻止他,大叫,“你要干嘛”
“我现在就给民政局局长打电话”
“岺子睿你别闹了好么”
眼见他找到号码就要拨出去,司徒允惠吓得忙不迭地把他的手机一把抢过来,勃然大叫。一抹心虚从她的眼底快速地闪过。
“拿来”手机突然被抢,岺子睿怒不可遏,立刻向她伸出手,面目狰狞地厉喝。
“不”司徒允惠紧紧攥着手机反手藏在身后,硬着头皮对他摇头。
“手机拿来”他双目圆瞪,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像是恨不得把她烧成灰烬一般。
“就不”她极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被他凶狠的模样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可即便对他心生畏惧,她还是鼓足勇气用力摇头。
岺子睿狠狠咬着牙根,目光凶狠地瞪着她,一步一步朝她逼近,“你给不给”
“不给”她依旧摇头,随着他的逼近而本能地往后退。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始终谨慎地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给不给”
她怯怯地看着他,摇头,“不”
“你离不离”他微眯着猩红的双眼,恶狠狠地切齿逼问。
“”司徒允惠用力抿着红唇,对于这个问题,她保持沉默。
“说啊你到底离不离”他蓦地往前跨了一大步,吼得地动山摇声嘶力竭。
司徒允惠吓得慌忙往后退了两步,轻蹙着眉头睨着他,没好气地轻哼,“我好好的离什么呀啊”
话未说完,就见他又猛地扑上来。她尖叫着往后退,哪知已经退到了沙发边,当腿弯撞上沙发,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倒在了柔软的沙发里。
于是他高大强壮的身躯顺势一压,极其轻松就将她压制在了他的身下,动弹不得。
“跟他离婚,听到没有马上跟他离婚”他俯首凑近她的小脸,狠狠咬着牙根怒吼着。同时他的大手极具威胁性地扼住她的脖颈,不算很用力,却足以让她难受。
“我”她狠狠蹙眉,被他掐得呼吸不畅。
“司徒允惠,你不跟他离婚我就杀了你”他的胸腔急促地起伏着,死死盯着她的双眼,狠狠威胁。
“杀了我你也会死的。”她恼他一眼,有些无奈地提醒他。
“无所谓反正没了你我也活不了”他叫着,眼底布满伤痛和绝望。
反正没了你我也活不了
没了你我也活不了
司徒允惠一怔,心脏顿时狠狠抽搐了两下。她默默地看着看起来颓废又憔悴的男人,心疼了
他说,没了她他也活不了是什么意思她可以理解成“他爱她所以不想失去她”吗
他真的爱她吗
他不是说恨她的吗
爱与恨,她更相信他恨她,因为从她回来后他就一直处心积虑地报复她,比如店铺的事。
可他现在这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又让她的心里忍不住升起希望,觉得他此刻的痛苦和绝望,不像是装的。
真烦他到底是爱她更多还是恨她更多啊她到底该不该心软呢如果她现在就心软了,那他以后又像三年前那样伤她的话,她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嗯,不能心软
“说话”他倏地冷喝,阴冷的目光狠狠瞪着她的眼。
司徒允惠猛然回过神来,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问:“说什么”
被他压在身下,她挣扎不开也反抗不了,最后索性由他去,反正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她也不可能逃得掉,所以她也懒得跟他对抗了。
“说你会跟他离婚”他凑近她的唇边,阴冷的气息喷薄在她的小脸上,极尽霸道地命令。
她微微蹙眉,歪了歪嘴角表示对他的要求很无语。用力抿了抿红唇,她说:“岺子睿,婚姻不是儿戏”
“不是儿戏你他妈跟他结什么婚”他勃然大吼,吼得喷了她一脸的唾沫星子。
司徒允惠唇角抽搐,极尽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一边用手背抹着把脸,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一年前他未婚我未嫁,我跟他结婚怎么了碍你什么事儿了”
“你说碍我什么事了”他继续吼。
她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态度散漫地冷哼,“我不觉得有碍你什么事儿,要嫁给谁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么相干嗯”
他的大手,再次狠狠扼住她的脖颈。在她难受地双眼泛起泪花时他在她唇边阴森森地切齿,“司徒允惠,你再说一次跟我没有相干试试”
“就没有相干”她恼了,强忍着难受倔强地冲他嚷道,续而粗噶着声音气呼呼地挑衅道:“怎样我就说你还能把我先歼后杀不成啊”
话音未落,他眸色一沉,直起身二话不说就伸手探向她的衣领,揪住衣襟就要往两边扯。
“啊,岺子睿你你别这样”司徒允惠吓得大叫,立刻手忙脚乱地伸手去阻挡他野蛮的举动。暗暗懊恼自己乌鸦嘴,真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说什么先歼后杀,真是的
他像突然发了狂的狮子,极具威胁性地盯着身下的猎物,眼底闪烁着毁灭性的寒光。
“别撕我衣服哎呀”
司徒允惠突然惊叫一声,然而随着“嗤”地一声轻响,她的雪纺衫被他一把扯开,同色系的文胸和她深深的沟渠便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诱惑十足。
岺子睿面罩寒霜,对她的求饶置若罔闻,布满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她白皙胜雪的胸口,喉结狠狠滑动了两下。
没有一丝犹豫,在她的雪纺衫被扯开的下一秒,他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推高她的文胸,手掌直接罩上那让他魂牵梦萦的柔软
手心里那软得超乎想象的触感让男人的怒火瞬间转为浴火,带着一丝惩罚的心态,他收紧五指狠狠抓捏
“岺子睿你疯了呀,你抓痛我了,轻点嗷嗷嗷,别咬我啊”她痛得狠狠蹙眉,气急败坏地大叫。
可她还没叫完,他却倏地俯首下来,以嘴代手
司徒允惠浑身一颤,呼吸顿时窒住,久违的感觉勾起曾经的记忆,三年前那些抵死缠绵的画面立刻全部都涌回了脑海里。心和身,像是突然着了火一般,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
“岺子睿,别别这样”她喘息着,慌忙抵御着他的侵犯,可是她的那点力气根本不能撼动他半分。
他一手罩住她的饱满,另一只手则直接探向她的下面
当他的指尖触及她的禁地,她慌得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大叫,“你住手别唔”
一开口,便被以吻封缄。
激狂的吻,犹如燎原的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吻得不顾一切,吻得忘乎所以,吻得悲怆绝望,吻得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与她
司徒允惠喘息着,大脑一片空白,他凶猛得连她的呼吸都想夺走一般,让她控制不住地一直轻颤。
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眼看阵地即将失守,她又急又慌又羞涩。面对他的激狂不知道该怎么抵抗才好了。
当感觉到他的手在解她的裤扣时,司徒允惠来不及思考就慌忙一边推挤着他的胸膛,一边冲着失控的他大叫,“岺子睿你冷静点,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已经结婚了”
啪嚓
清脆的破碎声骤然响起,精致昂贵的琉璃台灯瞬时四分五裂。
当她“结婚”二字从嘴里吐出来的那瞬,本是吻着她的男人猛地一震,抬手就将摆放在沙发边上的台灯狠狠挥扫在地,破碎的台灯,犹如他的心
司徒允惠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屏住呼吸,眨巴着大眼睛怯怯地望着失控的男人,紧紧咬着红唇不敢啃声。
岺子睿喘着粗气,双眼布满血丝。他狠狠咬着牙根想要控制住心里那股绝望和剧痛,可是他控制不住。
他蓦地站起来,抓住茶几的边缘就狠狠一掀
哐当。咔嚓
“岺子睿啊”当看到他抓住茶几边缘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吓得慌忙大叫,可是她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茶几被他摔碎。
司徒允惠吓得缩在沙发转角里,惊魂未卜地看着脸色极度难看的男人,又急又气。
而绝望到极限的男人,开始疯狂地砸东西。
从台灯到茶几,再到电视柜,还有偌大的电视
噼里啪啦一阵巨响,缩在沙发里的小女人倏地扑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气急败坏地大叫,“别砸了,岺子睿你冷静点好么”
然而盛怒中的男人却像是听不到她的话一般,感觉到她的阻止,反射性地将她的手从腰上扯下来,顺势将她狠狠一甩
“啊”
、邪少,求放过我真滚了哦105
然而盛怒中的男人却像是听不到她的话一般,感觉到她的阻止,反射性地将她的手从腰上扯下来,顺势将她狠狠一甩
“啊”
他的力道过猛,司徒允惠猝不及防,被他甩得往后踉跄,摇晃了两下整个人不可抑止地往台灯碎渣上倒去。
她吓得尖叫,以为自己这下一定会倒在玻璃渣上了。而就她绝望地闭上双眼等着剧痛来袭时,一只大手很及时地紧紧搂住了她的腰肢。下一秒,她就被他猛地拽进了怀抱里。
他熟悉的气息飘进鼻端,司徒允惠这才感觉到了安全,两只小手本能地死死揪住他的衣摆,趴在他的胸膛上惊魂未卜地微微喘息着。
然而她还来不及松口气,他却倏地又狠狠推开她,直接将她推得跌坐在安全的柔软的沙发里,同时他愤怒的咆哮灌进耳朵里来。
“滚你滚你给我滚”岺子睿的脸色微微苍白,指着她怒不可遏地大喝。
看到她差点受伤,吓得他连忙伸手拉住她,待到确定她没事之后,怨怒顿时又涌回心里,所以控制不住地将她从怀里狠狠退推出去。
司徒允惠跌坐在沙发里,紧蹙着眉头无奈地看着情绪失控的男人,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先冷静一下”
“我他妈冷静不了”他勃然大吼,面目狰狞地狠狠瞪她,眼底布满了伤痛和绝望。
冷静他怎么冷静她都跟别人结婚了,还叫他冷静
他现在想杀人还冷静
满心怨恨,他忍无可忍,倏地扑上去狠狠抓住她的双肩用力摇她,不甘又愤怒地嘶吼着质问,“他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啊为什么”
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快要被他摇碎了一般,待到他终于停止摇晃时,她已经难受得不行。
她捂住胸口狠狠喘息,气也不是恨也不是地瞪他,微微撅起红唇没好气地咕哝,“他也没什么不好呀”
“他哪点比我好嗯他哪点比我好”他凑近她的小脸,气急败坏地狠狠切齿。
“比你年轻。”她怯怯地瞅着他,几不可闻地小声呐呐。
比你年轻
岺子睿浑身一震,脸色蓦地变得一片铁青。他死死盯着她满是无辜的双眼,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你、说、什、么”
她嫌弃他她还在嫌弃他三年她就曾说过他“老”之内的话
他怎么就老了他哪点老了他不过才三十出头,男人三十正是魅力无穷的时候她不知道吗
年轻有什么了不起他也年轻过
而且她嫁的那个男人看起来最多也就比他小两三岁而已,怎么到了她那里就成了娶她的优势了
看他不服气,她默默地看了他几秒,轻轻补了一句,“比你温柔。”
“你再说一次”岺子睿感觉胸腔里的怒焰不停地在沸腾,恨得几乎快要咬碎一口牙齿。
“他不会动不动就吼我啊,疼疼疼,岺子睿你轻点”她微噘着红唇不满地抱怨,可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他的双手骤然用力,肩头顿时被他捏得剧痛无比,她恼得冲他没好气地大叫,“你看你看你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发脾气,你这破脾气谁受得了你啊”
他连忙松开双手,改为将她抱进怀里,急切地对她说:“我改我改行不行你跟他离婚,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行不行”
默默听着他近乎卑微的哀求,司徒允惠心脏微微抽搐,心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暗暗咬了咬牙,佯装淡漠地轻哼。
“我一定改”他松开她少许,紧紧盯着她的双眼,像是发誓般对她保证道。
她神色复杂地瞅着他布满焦急和惊慌的俊脸,紧蹙着眉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她为难地小声呐呐,“他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怎么可以说离婚就离婚啊”
“这个交给我”他立刻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司徒允惠微微挑眉睥睨着他,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不安,问他,“你想干嘛”
“只要你答应跟他离婚,我可以让他主动提出来”他脸色阴沉,眼底泛着一抹诡异的寒光。
爱他这么久,司徒允惠自然了解他的性格和处事作风,所以很快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这是想设计让方智宸犯错,比如“出轨”或“背叛”什么的
“你还可以再卑鄙一点么”司徒允惠皱着眉头,哭笑不得地狠狠瞪他。
“为了你我他妈什么都会做”他铁青着脸与她互瞪,像只受伤的狮子般怒吼。
“为什么”
他微微一怔,对她突然冒出的一句有些反应不过来,依旧怨气深重地看着她,愤愤地喝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我离婚”她深深看着他的双眼,轻轻吐字。相对于他的失控,她则显得异常的平静。
“司徒允惠你少给我装傻,你心里清楚”他拧着眉对她气愤填膺的大叫。
“我不清楚”她摇头,固执地非要他说出来。
有些事,必须要明明确确地说出来,否则谁能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不是吗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再像三年前那样去揣测他的内心,那样太累了。
“不清楚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倏地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俯首凑近她的小脸与她额头相抵。眼对眼,鼻对鼻,他饱含哀怨的目光直直射进她的眼底,嘶声怒吼,“徒允惠,你给我听好了,我他妈爱你爱你爱你爱你老子爱你”
最后一句,吼得地动山摇。
她发现,每当他气到不行时,就会爆粗口。以往她会觉得很无语,而这次,她却觉得有一丝甜蜜
他说“老子爱你”
多么霸道的告白,透着浓浓的深情和一丝丝委屈,让她欢喜,又让她莫名心酸。
“不恨我了”她盯着他,问。她可不会忘记几天前重逢时他曾放言要她生不如死的。
“恨”他毫不犹豫地吐出一个字。
司徒允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冲他叫道:“那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啊”
“爱”他很坚定地说,续而又补充道:“也恨”
“”司徒允惠无语了。
其实他真的很纠结,爱她是肯定的,但是也忘不掉她曾给予的伤害,最起码短时间内没办法释怀。
所以他需要时间去淡忘她的坏,他一直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平复心里的怨气再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可哪知她却连一点时间都不给他,直接就将他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她真是残忍得够可以的了
“说你到底跟不跟他离婚”他心痛如绞,抓住她的双肩狠狠摇她,咬牙切齿地问。
司徒允惠被摇得胃部一阵翻江倒海般难受,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适,为难地大叫:“我不能”
她“不”字一出口,他不待她把话说完就倏地松开了她,站起来转身就朝着酒柜大步流星地走去。
二话不说,他随手抓了一瓶烈酒就仰起头直接对瓶吹。
咕噜咕噜
他的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把烈酒当成白开水一般猛灌。辛辣的酒液犹如刀子般划过喉咙,很难受,却很好地缓解了胸腔里那股撕裂般的剧痛。
事到如今,他拿她没有办法,那就折腾自己吧,狠狠的
或许醉到不省人事,他就可以解脱了。当大脑停止运转,他就不用再想她已属于别人的残忍事实,也暂时不用再这样痛彻心扉。
司徒允惠一回神就看见他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在喝酒,顾不得头还晕眩着,她连忙跳起来朝他扑过去,担忧地急叫:“喂,岺子睿你别喝了”
他去她家楼下“绑架”她的时候就已经喝了很多,现在还喝这么猛是想自杀吗
她伸出手去想抢他的酒瓶,他却抬手就将她的小手狠狠挥开,伤心欲绝地大吼,“滚开”
“你想胃出血是不是”她恼了,冷着小脸对他怒喝。
“死了算了”他负气地回吼。吼完之后像个伤心的孩子般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背靠着酒柜又仰起头继续喝。
“你”她气结,紧蹙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