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因为二人的动作而摇晃著,那帷幔轻轻荡著,不时露出一点外面的光景。陈棋瑜低眉时刚好看到青绿帷幔间泄入几缕窗外的梅色,红得不深,披著白雪,更为动人。
陈棋瑜醒来的时候,窗户已经关上了。柏榆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窗户大概是柏榆关的吧。
陈棋瑜身上穿著深衣,宽松得很,遮不住那星星点点的红痕。他想起床,但是腰骨酸痛至极,昨晚过度使用的地方也十分难受,恐怕下床会有些困难。
昨晚的激|情褪去,今早床单已换,连馀温也不存,快乐褪去,唯有痛感残留。陈棋瑜清醒了许多。
清醒的感觉让他不安。
他隐隐觉得昨日定然发生了什麽他所不知道的事。近日他与柏榆相安无事,柏榆也一副不慌不忙不缓不急的态度,似乎要等陈棋瑜慢慢接纳自己,可昨晚又突然变得如此焦躁……
兴许是门窗紧闭,帷幔低垂,屋里的空气没处流通,让陈棋瑜感觉有些闷闷的,心口不大爽快。
突然呼的一阵疾风,窗户一下被打开,挟著劲风跳进了一个人影。陈棋瑜下意识地将被子裹紧了自己,定睛一看,对方原来是曾青瑾。
青瑾笑道:陈大人,怎麽这麽晚还没起床?
陈棋瑜也好不意思回答,便说:青瑾,有事吗?
哦,其实我……青瑾正要说什麽,突然脸色一变,咻的一下子钻入了床底,看来是要躲避。下一刻,又有一阵劲风扫了入来,来人原来是太後的侍卫晋华。
见到晋华,陈棋瑜就知道没有好消息了,於是便板著脸道:未知晋侍卫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陈棋瑜心中却已有主意:要麽就是来催我要边防图和兵符,要麽就是来催我杀千岁。或是两者兼之吧。
晋华道:现在全城封锁,风头火势,情况甚为危机。不过陈爵爷深居宅中,似乎并不知晓。
陈棋瑜说道:愿闻其详。
陈棋瑜心中暗忖:这封锁全城,决非小事。昨天乃是皇上的丧礼,莫非丧礼上发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情?
陈棋瑜转念一想,又觉得昨晚柏榆的态度似乎不一样……到底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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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第二十七章
陈棋瑜心中暗忖:这封锁全城,决非小事。昨天乃是皇上的丧礼,莫非丧礼上发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情?
陈棋瑜转念一想,又觉得昨晚柏榆的态度似乎不一样……到底是何事?
而且青瑾今日赶到,是否又有要事相询?
那麽爵爷你听好了。晋华以非常严肃的语气说,昨晚礼部之人与御林军运送圣上棺木到皇陵途中,遭遇鮌教叛党突袭,公主受惊难产,护送之人多有死伤,棺木被劫走……以及,礼部侍郎陈涌——也就是令尊,因公殉职。
因公……殉职!
父亲……殉职!?
陈棋瑜双眼发花,胸口发紧,喉咙涌出一阵甜腥味,嘴巴张张合合而无一字可言。
爵爷,晋华说道,鮌教盗走棺木,似有所图。令尊也是因此而死的。
陈棋瑜好久缓不过来,身体好像置身与冰窖一般,四肢发冷,而且僵硬,嘴唇发紫,连说话也要哆嗦了。
陈棋瑜慢慢地抬起眼皮,嘴唇又慢慢地开启,一字一字缓慢地说:你走。
爵爷?
走!马上。陈棋瑜慢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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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华犹豫了一下,抱拳道:那麽爵爷保重!
说完,晋华又风一般地离去了。
晋华离去之後,陈棋瑜的力气一下被抽干似的,马上瘫软在床上,面颊枕著柔软的棉被,身体僵硬至极,好像死人一般。
青瑾不知何时已从床底爬了出来,在旁边想碰他肩膀,却觉得他此刻过分脆弱,简直是碰他都不敢了。
陈大人?青瑾小心翼翼地轻声叫道。
陈棋瑜突然撑起身子,语音冷硬地说:你今天来是想跟我说这个的吗?
青瑾点点头,目光落到陈棋瑜肌肤上的痕迹时,吓得都变了脸色:陈大人!你——
陈棋瑜循著青瑾的视线看到那片吻痕,随手拉了一把衣襟,又说:真的是鮌教干的?
是,有在场者见到是杨逸凤亲自带领叛党,一定是鮌教所为。而且恐怕是非常重大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麽真的与鮌教脱不了关系了。
——陈棋瑜神情安然,手还悠閒地整了一下衣襟。
青瑾坐在陈棋瑜身旁,说道:陈大人,你莫要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自己说著也觉得心酸,青瑾觉自己嘴笨,怕越说越惹陈棋瑜难过,因此便住了口。
陈棋瑜突然说道:你可知万境归空?
我知,到头一梦,万境归空。青瑾说道,陈大人也读那些江湖小传麽?
陈棋瑜以前在书斋里日日偷著读,自然知道。当年毒医和毒圣斗毒,倾尽平生所学,一个制出了到头一梦,一个制出了万境归空,都是无可解救之毒。
那万境归空是毒圣所制,中毒者一开始会失去所有力气,然後是失去视觉、听觉、嗅觉,最後五味具丧,形如行尸走肉,再过七日,心脏停跳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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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棋瑜微微笑道:这麽狠心的毒药,也不知是怎麽想出来的。
但最後胜出的,却还是毒圣,他的到头一梦让毒医心服口服,毒医惭愧,从此归隐。不过却甚少有人知道到头一梦也不过比万境归空多了一味药材罢了。
多的一味是什麽?
世上知道的人,不多,陈棋瑜是一个。
陈家在家乡对侠士很敬重,常常收留各方落魄侠士。陈棋瑜也养成了这种习惯,尽管对方看起来一文不名,他还是对其非常敬重。有次有位老翁前来,陈涌并不在家,陈棋瑜代为接待,也侍奉周到,老翁喜欢他为人,又酒酣耳热,便说起万境归空,到头一梦之秘密——原来此老翁乃是当年的毒医。
青瑾觉得陈棋瑜笑容有些诡异,便道:陈大人……你该不是想找杨逸凤报仇吧?他可不是那麽好对付的。
不,我不是。陈棋瑜说道,你行走江湖,定然认识医术高明之人?
青瑾颔首。
我要一味药。陈棋瑜道。
日子过了两三天,陈棋瑜照常吃,照常喝,该干什麽便干什麽,一点没跟平常不同。不过有时也免不了想丧礼当天之事。皇上的棺木里装的肯定不是皇上,那麽是绿珑麽?若只是绿珑的尸体,有必要让杨逸凤亲自出动?谜,一个又一个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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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第二十八章【微h】
梅花在芍药栏前透著暗香,陈棋瑜伸手碰了下那寒露枝头,抖掉些许雪落入碗中,转头捧著碗走回桌前,见柏榆端在石凳旁坐著,似笑非笑,罩著银边红袍,丰神迥别。
陈棋瑜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脸上带笑:什麽时候来的?我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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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让你知道,我这麽多年功夫不都白练了?柏榆拂掉了石凳上的积雪,才让陈棋瑜坐下,又问他冷不冷。
陈棋瑜身上穿著的还是祥云峡带来的那件软裘,还是很保暖的,便说:不冷。
柏榆看著那碗,说道:怎麽在蓄雪水?
蓄些雪水,封起来,酿酒也好,煮茶也好,总是有用的。陈棋瑜说道。
原来如此,棋瑜真是好雅兴。
见陈棋瑜将碗放下後,柏榆马上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手炉。手炉暖烘烘的,陈棋瑜嘴角勾起个笑,说:反正闲著无聊,我在这里一日一日地过,慢慢也忘了时日了。恐怕也住了一段日子了罢。
你慢慢习惯就好。柏榆笑道。
凡尘俗务,我也真的不想理,日日赋诗画画,确实悠閒。只是最近越发想念父母,我只是辞官当清閒爵爷,又非出家了断尘缘,倒不至於连父母也不能见吧?
柏榆似是犹豫了一下,但随即扬起一个笑容,说道:哪里话?只是最近的情形你也知的,你父亲身为礼部侍郎,实在是公务繁忙。迟些再说吧。
陈棋瑜想说丧礼都完了还忙什麽,但还是忍了下来,转而说道:那让我见见母亲总成了吧?
这个……我再安排一下。柏榆说道。
陈棋瑜说道:千岁爷现在是把我当犯人麽?连让人来探监都要好好安排才成。
柏榆沉吟一阵,说道:这里冷,你还是先回屋里吧。
回屋里好方便你锁住麽?陈棋瑜反讽道。
柏榆叹了口气,说:差不多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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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棋瑜先是一愣,然後有些怒了:你!
我也不必与你装什麽君子。我从来就只是打算锁著你,不让别人看到你,也不让你看到别人。这就是我的打算。柏榆回答。
你怎麽可以将如此无理之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本来就不讲理。
陈棋瑜想闹,但又没这个心力,也没这个脸皮,因此只冷冷地看著他,双手捂著那个手炉,也不说话。
柏榆说道:你是打算就此不说话了?
陈棋瑜没说话。
那你要怎样才说话?柏榆说。
陈棋瑜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浅碧玉碗,因日影当空缘故,玉碗中的雪已成水。陈棋瑜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瓶子,选开瓶口,将粉末倾入雪水之中。粉末随即融掉。陈棋瑜将玉碗移到柏榆跟前。
意味甚明。
柏榆笑道:是要我喝下?恐怕有点难为人,雪水太冷了,不好入口。
陈棋瑜不说话。其实就算柏榆不喝,他也不能拿柏榆怎麽著。他也知柏榆向来是个有办法的人,柏榆动了动指头,能让多少人干心不甘情不愿之事?只是柏榆现在越发不去逼他,千般俯就著他,倒让他更为难过了。
柏榆笑笑,捧起玉碗,将雪水一饮而尽,说道:果然难入口。
陈棋瑜惊道:你不怕我毒死你?
柏榆放下玉碗,说道:很咸,那是盐巴?
陈棋瑜颔首:这次是盐,下次就是毒了。
你这麽狠心?柏榆打趣说道。
陈棋瑜笑道:都是给逼的。
柏榆突然将他横抱起来,放到石桌上,说道:我想看看你的刺字。
陈棋瑜有点吃惊地缩了缩,搪塞道:这里冷!
我不会让你冻著的。柏榆慢慢地扯掉陈棋瑜的衣带,剥掉他的裤子鞋袜,陈棋瑜双脚赤裸裸地露在空气中,由於常年不见光的缘故,双腿白得跟雪似的,腿内侧的青字因此更为显眼,柏榆捧起陈棋瑜的大腿,问道:还痛吗?
不了。陈棋瑜想缩开脚,但又被牢牢捉住。
柏榆低头看著俞字,头凑过去,朝它呵了口气,敏感的大腿内侧顿时颤抖起来,低伏的分身也竟有些热。
结局篇:第二十九章【h】
柏榆便伸手,将那软垂在草丛间的东西握住,熟稔地揉弄起来,手指的茧磨得陈棋瑜不住轻呼。柏榆吻住陈棋瑜的唇,去堵住他凌乱的呼吸。陈棋瑜双腿赤裸著,怕冷地朝柏榆温热的身躯贴近,身体却穿著厚重的衣服,因为激|情而热出了汗,双颊发红,双眼发昏地看著不远处的枝头梅花。
柏榆良久才放开陈棋瑜的唇,陈棋瑜急促地呼吸著,冬日的冰凉侵入他的肺部,让他突然清醒,但是迷幻的梅香又让他甘愿沉迷,身体有两个自己在挣扎。一边追求清醒,一边甘愿沉沦。
柏榆又俯身吻住了陈棋瑜大腿上的字,本是轻轻地啄吻,然後逐渐变得用力,好像野兽一般用力地噬咬,似乎要将那个字吞进肚子里一般。热烈的快感从那里穿上脑门,陈棋瑜头脑发热,双唇逸出甜腻的声音。
柏榆折磨了那个字很久,最後松口的时候,那里已经多了一圈情se的红印,犹如一瓣红梅落在白纸黑字上面。
其实你出血蛮好看的,柏榆说,不过又常常不舍得。
陈棋瑜细想来,柏榆尽管常变著法子折腾自己,但真的甚少让自己出血。
我不喜欢血,也不喜欢你身上有血。柏榆加快捋动陈棋瑜的分身,等待著它一点点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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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不喜欢血的。陈棋瑜淡淡说道。
我不喜欢。柏榆吻了吻陈棋瑜的唇,说,真的。
陈棋瑜下意识地伸手捧著柏榆的脸,方才觉得他的脸很冷。於是他又紧紧抱住了柏榆的脖子,这样方才觉得对方有些暖意。
柏榆往陈棋瑜体内硬是一撞。那是毫无预兆的侵入。痛得陈棋瑜全身发紧。柏榆应当是也是不好过的,内壁紧紧绞住他炙热的分身,那种说是痛便是痛、说是乐便是乐的感觉,真可将人逼疯。而且身体抱著的还是陈棋瑜。
陈棋瑜!柏榆一字一顿地叫道,身体往陈棋瑜深处顶入。
陈棋瑜难受地痛呼,真的痛,他的身体都要裂开了,後庭沁出了暖热的液体——他知道那是血。
柏榆的肉刃不带怜惜地进出著,猛烈得像要将他的身体破开,那堪比被撕扯成两半的剧痛让陈棋瑜差点呼吸不了——仿佛呼吸也会为他带来痛楚,他现在彻底地清醒了,嘴巴大张,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冷冽的空气。
风从梅花交错枝节夹缝中穿过,仿佛刀一样刮过陈棋瑜的脸庞。陈棋瑜觉得很冷,而柏榆是他身边唯一温热,以滚烫的欲望熨贴著他的躯体。但柏榆却也是致使他疼痛得无法呼吸的元凶。
不是说对我好?
不是说不让我流血?
陈棋瑜的眼眶凝著水汽,不知是不是痛的。
不是——不是……不是不喜欢……流血……吗?陈棋瑜断断续续地问。
柏榆拧眉:是你的错。
什麽?
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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