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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到一个不行啊。

    他走至讲台前,调整好麦克风,台下的人莫不引颈翘首。

    “各位好,我知道大家都等着听我的营运计划和报告,那我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问,直接进入主题。”瞿光以一贯的快人快语开场之后,便拉下身后的布幕,示意他的秘书翊安播放投影片--

    “这是本公司最近六个月的业绩表,相信大家都已经看过了,事实上,我在接任协理这个职务的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分析及调查业务下滑的原因--”他开始拿出各项表格及数据,为他的分析结果做左证--

    “因此,商品不够新颖以及价格过高,是我们逐渐流失顾客的主要原因,以企划课目前对厂商的筛选及商品的要求,已经不符合消费者的需求,这也是令公司业绩不断下滑的主因。”他收起投影笔,发下另一份资料。“所以,我认为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寻找更新的厂商,重新比价,提升竞争力,每周固定更新商品,并且这将成为往后固定的作业模式……而三年来都不更换厂商的原因,当然更需要彻底的检讨。”

    瞿光字字铿锵有力,让在座的董事们听了频频点头,这种大刀阔斧的改革精神,也的确只有他这种年轻人才做得到。

    不过,这时底下却传来一阵冷笑--

    “很多事不是纸上谈兵就可以的,我知道瞿协理刚在国外拿到企管硕士的学位,不过,在职场中,也不是光靠学术理论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说话的是企划课潘课长,一向斯文敦厚的他,这时竟显得阴沈而冷傲。

    听他说话的架势,看来也是卯足了全力,有备而来。

    “这并不是理论,而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理由三年来一直延用同样的厂商?甚至还取消比价制度,使得我们网站上的商品价格要比同行高出百分之十?”

    瞿光本来还想替他留些后路,不想直接拆穿他和厂商间的挂勾关系,看在他为公司服务这么久的分上,希望他日后能够收敛一些。没想到这个潘韦治不但不知反省,甚至还出言反讽,那就不能怪他直接点明喽。

    “瞿协理,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很多事都需要人脉和关系,而这是需要长期经营累积的,你以为培养一个合作厂商这么容易吗?要是像你这样做,把厂商全都得罪光了,我们以后要拿什么东西来卖给消费者?要知道我们和厂商间的关系是互利业(生的……”

    “和厂商互利共生的是潘课长你吧?没有厂商活不下去的也只有你吧?”瞿光对他已经忍无可忍,愤慨地道出他与厂商勾结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你收了厂商的回抑,我们公司的价格又怎样会比别人高出百分之十?”

    此话一出,举座哗然。

    收回扣?!这可是职场上最令人发指的十大恶行之一,和性马蚤扰同登榜首的恶劣行为啊!

    不过反观潘韦治,他不但没有一丝恶行被揭穿的慌乱,反倒从容不迫地安坐着,这让在一旁的翊安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瞿协理,说话要有证据,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的。”潘韦治冷冷地说道,彷佛已经有了全然的把握。

    他这个样子可真把瞿光惹恼了!

    “要看证据?简单,我还怕你不敢看。”他转头对翊安说:“翊安,把我的pda接上计算机。”他决定把潘韦治收受厂商贿款的证据在众人前公布。

    翊安把他的pda接上计算机,大家都绷紧了神经望着台上的布幕。

    但是当她按下按键后,布幕却是一片空白,翊安再试了一次,仍旧是一片空白。

    “怎样会这样?”她慌张地按着pda,里面怎样会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资料呢?

    瞿光向前拿起pda,迅速输入文件名称,得到的答案却是:找不列此档案,或档案已被删除……

    当白色布幕出现这样一排字时,台下一片哗然,耳语声不断,黑暗中,没有人注意到潘韦治的嘴角正微微上扬着。

    只有翊安注意到了,当她发现pda里的资料全部不见时,她就知道,一定是潘韦治做的!

    他一定是昨天趁她不注意时,把pda里的资料全删除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一向最景仰的潘课长,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咳!”这时,瞿董事长也忍不住说话了,带着几分责备的意味。“瞿光,有几分证据讲几分话,这点你应该明白,这种事是不能随便乱说的,何况潘课长也算是公司的重要干部……”

    “董事长,没关系的,我想也许瞿协理年纪轻,经验还不是很足够,难免会发生这种错误,只要事实能够澄清,我不会介意的。”潘韦治外表故作很有风度,话中却暗讽他没有经验,好破坏董事们对瞿光的印象。

    “不!我有证据--”受不了潘韦治的道貌岸然,瞿光怒吼道。

    但,画面上还是一片空白。

    “证据不是用嘴巴讲的……”几位平常已被潘韦治收买的董事也开始帮他说话了。

    瞿光紧握着拳头,手臂上的青筋跳动着。

    “好,明天早上请大家同一时间来这里重新开会,我会把证据找回来--否则,我自动请辞协理的职务!”他站直了身体,表情冷冽得让人害怕。

    翊安低着头,难过得心如刀割,她知道这一切是怎样回事,但她却说不出口,这一切,都是她害的……都是被她害的。

    ※※※※※※※※

    会议结束后,翊安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难过得不敢回到办公室,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瞿光。

    他是这么信任她,把一切都交给她,还要她什么事都不必做,只要把“家”顾好就行了,她却像个白痴似的,让人偷走了他最重要的资料而浑然不觉。

    而潘韦治的真面目,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另一项沉重的打击?她一向最尊敬的,也曾经是她最景仰暗恋的人,居然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她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暗自啜泣了好久,直到口袋里的行动电话响起--

    “喂?”她压低声量。

    “妳跑哪里去了?”电话里传来瞿光的声音。

    “我……我在洗手间里……”她、心虚地回答。

    “还不快回来,我现在正需要妳的帮助呢。”他的语气温柔而俏皮,与刚才在会议桌上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瞿光温柔的言语彷佛在安慰着她,但此刻他的温柔却反而让她的心更痛、更自责。

    翊安挂上电话,抽了一张卫生纸擦干眼泪,再擤擤鼻涕,确定眼眶没那么红肿之后,才走出洗手间。

    没想到才一走出门口,便撞见正要走进隔壁男厕的潘韦治。

    她先是一阵惊讶,虽然他曾是她的主管,但她仍压抑不住内心的忿怒,大声责问道--

    “我知道是你做的,是你把pda里的资料全删除了,对不对?”

    潘韦治一愣,他当然不是没料到她会发现,只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

    “妳不是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吗?我终于赢了他,这不也是妳希望的吗?”

    “两个人之间的竞争应该是光明正大的,你用这种手段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翊安,这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妳太天真了……”潘韦治笑道。

    那可恨的笑容真教人忍不住想给他一个耳光,翊安举起手,正要往他脸上挥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

    “妳别忘了,要不是妳把他的pda给我,我也没办法删除那些档案啊!”潘韦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说起来我能留住这位置,还得要谢谢妳,放心吧,等我当上协理后,一定不会亏待妳的。”

    翊安第一次觉得潘韦治是一个如此可怕的人,不过,她不知道,还有更可怕的事在后面等着她……

    “放开我--”当她使力想挣脱时,竟然发现瞿光正站在他们俩身后!

    他的神情已经不是可怕两个字可以形容了,愤怒的火光中更有一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惨淡与绝望。

    “不是这样的……”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腿软,一种被人误解却又百口莫辩的痛苦。

    “原来是这样。”瞿光脸色像纸一般白,毫无感情冷冷说着。难怪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存得好好的档案会平空消失?

    “不是、不是这样……”她摇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掉了下来。

    瞿光直直看着她,眼神中却再也没有一丝温柔和爱意,只有着睥睨与忿恨,那样的眼神让她没有勇气开口请求他的原谅,她知道自己伤他伤得太深。

    她双手颤抖着,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可能被原谅的错误……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粗心、是大意,但她不可能和别人串通好一起欺骗他啊!

    翊安试着让自己的心情平静,试着想好好把事情说清楚,可是她的喉咙却不听使唤,因为她的手还被潘韦治牢牢握在手里。

    “恭喜妳了,关小姐,妳终于成功得到妳想要的东西了。”瞿光冷冷地说道,让翊安更是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还来不及解释,他已经转身离去,对她,他已经毫无留恋之意。

    潘韦治这才松开翊安的手,她随即无力地跪在地上。

    事情怎样会演变成这样?一切发生得让她措手不及。都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的粗心胡涂,以及太过相信潘韦治,才会让瞿光面临现在这样的危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抬起脸,红着眼眶质问潘韦治。

    “不为什么,我只是下愿让别人抢走我的东西,协理的宝座,还有妳,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我的!”潘韦治的眼眶也红了,但那是因为利欲熏心的眼红,他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都是因为他的出现,害得我什么也没了--”

    他话还没说完,翊安已经啪地一个耳光挥在他脸上。

    “你根本就搞不清楚!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叫作“本来就应该是你的”!”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翊安觉得自己的手掌心又麻又辣。

    她毫无畏惧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名利地位和占有欲,可以教一个人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瞿光。无论如何,她要亲口向他说声对不起!

    不过,当翊安走进办公室时,却发现瞿光早已经离开了。

    她试着打他的行动电话,没有响应,打到家里,也没有人接。她知道,当那个男人不想被人找到的时候,就真的无法找到他了。

    她无力地坐在地毯上,像穿著礼服的那个晚上一样,一个人独自坐在地上,望着一大片玻璃窗,望着他的办公桌、办公椅……她知道他不会回来了,但心里却还怀抱着那么一丝希望,所以待在这里等他。

    落地窗外的景色,从艳阳到黄昏,从黄昏又逐渐换上黑幕,办公室里已经是漆黑一片,只剩下窗外的月光交织着灯光,她的眼睛还是眨也不眨地一直望着那道门。最后她终于意识到,他是不会回来了。

    明天一早还有董事会,而他说过如果无法提出证据,就会自动辞职。所以,他现在可能正在一个不想被打扰的地方,忙着重建资料什么的……而她呢?却只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泣?

    不行,这太不像她的作风了,就算瞿光再也不会原谅她,就算她连亲口向他说声抱歉的机会也没有……她也必须振作起来,为瞿光做些什么吧!

    翊安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等待而又酸又麻的脚,站起身,决定去找潘韦治好好谈谈。

    无论是威胁逼迫或循循善诱,总之,她希望能够劝潘韦治在明天的董事会上说出实情,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弥补罪过的方法了。

    于是她悄悄地打开房门,往企划课走去。

    这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公司里的人几乎都已经下班了,但通常潘韦治这时候还|qi-shu-wang|不会离开办公室。当她走近企划课,果然看到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还好。翊安松了一口气,还好潘韦治还没下班。不过正当她准备敲门时,却听到里面传出男女谈笑的声音。

    她迟疑了半秒,把手收回,人靠在墙壁上,举止动作“正港”像个小贼。不过她可不是故意偷听人家讲话的,谁叫他们门没关好,只是虚掩着,隐约还留了点缝隙--

    “潘课长,你这样做也未免太狠了吧?人家都已经快被你逼得要自动辞职了,你还要我去跟瞿董打他的小报告?”这娇嗲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李安娜。

    “相信我,这么做对妳绝对只有好处的。”潘韦治说。

    “有什么好处?还说呢!都是你们企划课那只小狐狸精,整天跟在瞿光身边,我连想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可好,协理也要让你当上了,我呢?我却什么都没捞到!”李安娜本来是想借着和瞿家长期良好的关系,说不定有机会当上瞿家的少奶奶,现在却落得两头空。

    “妳的目的不就是瞿光吗?我敢向妳保证,只要妳在瞿董面前嚼几句舌根,就说他在办公室乱搞男女关系,再为我多说几句好话,我保证把关翊安调回企划课,再也不会让她出现在瞿光身边。”

    “你就这么有把握?”

    “当然,”潘韦治停顿了一会儿,以略带得意的声音说:“妳知道关翊安喜欢的人是谁吗?”

    “瞿光啊,不是吗?”李安娜问。

    “当然不是,她来我企划课三个月了,每天都亲自为我做早餐……这不是暗恋我是什么?其实我早就看出来,只是以前对她没什么感觉罢了。”

    “哦?那么说,你现在对她有感觉喽?”李安娜暧昧地笑问。

    “哼,我只是暂时利用她而已,别忘了,我心里只有妳啊~~”潘韦治温柔地说道。

    翊安在门外吐舌做出呕吐状,以前觉得他的声音很温柔,现在却觉得超级恶心,令人作呕。拜托喔,到底是谁在办公室乱搞男女关系啊?

    “我看你心里只有权位而已吧?”李安娜可不是那么好哄的女人。

    “就像妳的心里也只有钱而已,我们两个不是很配吗?所以,妳只要照我的计划去做--”潘韦治的声音愈来愈低沉。

    翊安把耳朵拉得更长,却只听见李安娜下停格格的笑。

    “懂了吧?虽然他丢了协理这个位置,但他终究是瞿董的独生子,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何况,妳也不在乎这个不是吗?妳的目的就是嫁入豪门当少奶奶,这样不就行了吗?”潘韦治分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听得李安娜也有些心动。

    “要我帮你说话是没问题,可是……你得保证,你没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了?”今天的董事会她也在场,本来也以为潘韦治这下玩完了,没想到最后翻船的竟然会是瞿光!

    “放心!”潘韦治神秘的从抽屉里拿出一片光盘,露出得意的笑容。“资料全被我拷过来了,他pda里的档案已经全被我杀光光了。”

    他手上那片光盘,在黑暗中闪耀着一道光芒,关翊安盯着它,眼睛睁得特亮。那片光盘,是唯一可以澄清事实的证据了。

    “那就好,我帮你,不过你可千万别连累我喔。”李安娜举起手,往他胸前轻搥。

    “放心,我怎样舍得呢……”潘韦治顺势握住她的手,将李安娜一把拉进怀里。

    翊安又做了一次呕吐的表情,真受不了这两个人,简直是一对变态!没想到潘韦治这样道貌岸然,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不要啦!不要在这里啦……”李安娜欲擒故纵地娇喊道:“会被人家看到啦……”

    “放心吧,现在人人自危,大家早就下班了,没有人会看到的。”

    “不要,人家还没吃饭呢,先带我去吃饭吧。”她撒娇地说。

    “好,先吃饭,再吃妳--就当作是我们最后一次约会喽。”潘韦治捏了捏她的小脸,转身拿起西装准备出门。

    门外的翊安真的快要吐出来了,不过在她吐之前,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第九章〖加入书签〗

    如果翊安真以为瞿光现在正在哪个不想被人打扰的地方,忙着重建资料的话,那她就太高估一个男人感情受伤后的复原能力了。

    潘韦治说得没错,协理这个位置对瞿光而言并不算什么。

    付出全部真心,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被最亲密、最信任的人背叛,这种打击,远甚于失去协理的职位。

    对他来说,重要的是战斗,而不是职位或头衔,但是现在,他却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力量。被人背叛,真是一种最沉痛的打击,可以让一个人的意志力完全消沉。

    现在的他,根本不在乎明天的董事会、不在乎潘韦治得意扭曲的脸孔……但满脑子挥之下去的,却还是关翊安那张楚楚可怜又委屈的脸孔。

    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相信翊安会背叛他,但这毕竟是他亲眼所见的事实,或许,从一开始,她到他身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想到这里,瞿光拿起吧台上的酒杯,不怕醉死地大口猛灌。

    pub里烟雾缭绕,弥漫着各式各样的女人香,颓靡的音乐可以让心碎的人更心碎。

    这间号称全台北最高级的夜店里,进进出出的女人也是全台北最美丽娇艳的尤物。这里,是名列八卦杂志上男人猎艳、女人钓金龟的最佳场所之一。

    瞿光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下了今晚第三杯威士忌。

    舞池里有人纵情摇摆舞动,长沙发上也有各形各色的美女,摆出最优美动人的姿态,双腿交叠,优雅地谈笑、品酒。虽然瞿光完全无视于身旁这些“尤物”,但这些“尤物”可早就盯上了他。

    看他脸孔俊魅有型,体格强壮而匀称,全身上下穿戴的都是顶级名牌,这种市面上罕见的极品型男,肯定是身世不凡或事业有成的男人。这样的“单身”男子当然立刻就被这些眼光锐利的女人盯上,大家只是伺机而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上前“制造机会”。

    看他已经喝得七、八分醉,一个穿著白色露肩系颈背心,花色雪纺迷你裙的时髦女郎,手执酒杯经过他旁边。她踉跄了一下,一个“不小心”,便重心不稳地跌在他身上。

    “哎哟~~”女郎轻倚着他的肩,手扶自己额头故作晕眩状。“不好意思,我好象喝多了……”虚弱的声音听来颇诱人。

    女人的手一触摸到他宽阔的肩膀,就像吸铁似的黏着不肯离开,因为只要一轻轻一碰就知道,那衬衫底下,是一副多么迷人的身材!

    “啊,我真的喝醉了……”见瞿光没任何反应,女人以为他没听见,刻意又放大了声量,顺便加重一下倚在他身上的力道。

    “那就早点回家休息吧。”瞿光扶正她的身体,“善解人意”地加以劝导。

    “呵呵~~你好坏喔……”女人故意呵呵笑着,玲珑有致如模特儿般的身材,清凉时髦的服装,以及完美的彩妆,让她对自己充满信心,在这间夜店里,还没有她到不了手的男人。“人家都已经醉了,你还叫人家回家?”

    瞿光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她的脸蛋清纯、蓝色眼影下有双水亮动人的明眸,那蒙眬的眼神,让人很难分辨她是真醉还是藉酒卖弄。

    “喝醉了不就该回家吗?难道妳还想再喝一杯?”他淡淡地问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是一个字--酷!

    “好坏喔,人家都醉了还要人家再喝?”她提起粉拳轻挝他的手臂,模样又娇又羞。“人家喝醉了,不如……你送我回家喽?”

    瞿光睥睨地看着她,没想到在她清纯的外表下,却是这样的放荡随便,很抱歉,他对这种女人一向没什么兴趣。

    尤其是现在,他对这种用清纯外表欺骗男人的女人更是痛恨到极点。

    “走开,不要打扰我喝酒。”他蹙着眉,声音冷得要结冰。

    女人才不相信他说的话呢,以为他只是在要酷,对自己的魅力仍然深具信心

    “哦~~我知道了,你还想再喝啊?好啊,那我陪你喽~~”她纤长的手指仍然在他强壮的手臂上流连忘返。

    “我看,妳想要的是这个吧--”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往他的口袋里移去,女人被他这大胆的动作惊得倒抽一口气,表情却是充满异样的光彩。

    “哇!这是什么,好大喔……”女人的惊呼,惹来在场其它女性的目光,有的羡慕,有的嫉妒。

    只见瞿光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叠厚厚的钞票,重重放在桌上。

    “妳们女人,心里想的、要的,就是这个吧?”他恨恨地看着她。

    “哇……”女人看着那么厚一叠大钞,原本的几分醉意霎时全然清醒,蒙眬的眼神倏地发亮。

    男人长得像他这么帅已经够棒了,再有钱简直就是完美的神了。

    其它原本在一旁优雅地晶酒、谈话的女人们也停下动作,像暂时停格的画面,屏气凝神地密切注意他接下来的动作。

    “拿去吧!”他一手拿起钞票往空中用力一拋,钞票立刻像雪片般飞舞在空中。

    “天啊!钱耶--”那些原本安静优雅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眼睛立刻闪过一道金光,每个人都奋不顾身地往前冲,下顾形象地抢着天上掉下来的钞票。

    赚到了!赚到了!没想到喝酒还能遇到这种好康的事!

    连吧台后的酒保也看傻了,喝醉酒乱给小费的客人是不少,但像他这样乱“洒”钞票的,却是前所未见。

    酒吧里一团混乱,大家忙着在地上捡钞票。只有瞿光,却像这一切不关他事似的,一个人走出酒吧。

    那么清晰地看到人们贪婪的真面目,毕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

    翌日。

    早上九点十分,会议室里,董事长及各董事都已经到齐,所有人都坐在位子上等候着瞿光。

    不过,距离会议时间已经超过十分钟,瞿光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开会迟到这种事,对一向非常注重时间观念的飞讯董事们来说,已经是件难以容忍的事情。

    十分钟又过去了,瞿光依然没有出现,瞿董事长的脸色已经铁青。

    会议室里的气氛愈来愈凝重,温度也似乎不断下降,站在一旁的翊安开始觉得寒意不断袭来。

    “唼~~这么重要的会议居然迟到了二十分钟?这简直是浪费大家时间嘛!”陈董事第一个站起来放枪。

    “就是说嘛,我看这个会也不用开了!”另一位金董事也紧跟着放了把冷箭。

    潘韦治微微牵动嘴角,原来这几个人都已经被他收买了。

    “不!请等一下!瞿协理他……他一定会出现的,他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关翊安情急之下,不顾自己只是个小秘书,竟然大声地对着董事们喊着。“请大家再等一会儿,拜托--”

    “妳是什么人,这里轮得到妳说话吗!”金董事怒斥道。

    “我是瞿协理的秘书,我知道,他是个负责任的人,他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让大家空等的,请大家再等一下吧,或许他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翊安着急地替他辩护。

    “不必了。”瞿董事长扶着拐杖站起身。“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中缺席,是不可原谅的,我宣布散会--”

    “等一下!”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翊安的眼眸一亮--是瞿光的声音!

    她跟着众人转头往门口看去,果然是瞿光,只不过他的模样让大家有些吃惊。他的脸显得憔悴而疲惫,彷佛脑神经里还残存着宿醉的痛苦,凌乱的衬衫上没有打领带,衣服上甚至还隐约残存着酒精的味道。

    “在散会前,我还有件事要向大家宣布。”他手里夹着西装外套,毫不在乎地站在门口。

    ;沓有什么事要宣布?昨天关于潘课长的事你还没说清楚呢!”金董事不客气地说道。

    “没错,我没办法提出任何证据,所以我今天就是来向董事会提出辞呈。”瞿光将西装披在肩上,冷冷睨着座位上的所有人。“我只是来讲这句话的,现在你们可以散会了。”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会议室,留下一堆瞠目结舌的人,和暗中得意的潘韦治。

    “请等一下!”翊安对着门口大喊。

    瞿光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瞿协理,请等一下,你这样就放弃了吗?”翊安大声地问道。

    他仍旧没有回头,大家却互相看来看去,看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瞿光举步正要继续往前迈出门,翊安再次叫住他--

    “瞿协理,请你等一下,我是不会这样就认输的,我会让大家看到真相!各位,请看这里--”翊安一手关掉电灯,拉下投影布幕。

    顿时,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那片白色的布幕,瞿光这才缓缓回过头来。

    接着,翊安按下计算机按键,一张张潘韦治向厂商收受贿款的证明,立刻放大一百倍地出现在大家眼前,引起了台下一阵轩然大波。

    “天啊……”李安娜惊呼,金董事也惊呼,而潘韦治的脸色只能用惨白来形容。

    “这些就是瞿协理pda中的资料,因为被人暗中删除,所以才会发生昨天的事情,现在,这些资料可以证明瞿协理说的都是事实。”翊安一边说着,一边瞪着潘韦治,她已经说得够含蓄,够给他台阶下了。

    瞿董事长凝神看着布幕上的资料,然后和旁边几位董事交头接耳一番。

    “都是因为我一时大意,才会弄丢这么重要的资料……所以,真正该辞职的人不是瞿协理,而是我!”翊安说完话,便低着头冲出会议室。

    瞿光还没搞清楚这是怎样一回事,会议室里的灯光已经打亮,瞿董事长起身向大家宣布--

    “以不是我们董事会一致的决定--企划课潘韦治即日起撤职,永不再录用。”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再看一眼自己的儿子。“至于瞿协理,你仍然维持原职,你提出的营运计划……非常好,董事会很期待你的表现。”

    一向严肃的瞿董事长,摘下眼镜,给儿子一个鼓励的微笑。同时低声对旁边的李安娜说:“刚才那女孩,就是妳说勾引我儿子的狐狸精?我觉得她还不错呢!”

    说完,便微笑对瞿光使了个眼色,挥挥手,彷佛在对儿子说:还站在那发什么呆?还不快去追?

    瞿光这才会意过来,转身快步走出会议室--

    ※※※※※※※※

    翊安回到办公室,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打包行李准备走人。该做的事已经做了,她也不该再留恋什么了。

    正当地把所有东西塞进包包里时,瞿光正好冲进了办公室,一发现她居然在打包东西,他一时呆住,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妳……妳这是在做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奇怪,他是没有眼睛,看不到吗?

    “收东西。”她低着头,忍着泪,不敢看他。“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该辞职的是我,该走的人也是我。”

    “妳不用走啊!刚才董事会已经宣布,该走的人是潘韦治,我仍然维持原职,而且董事会对我提的营运计划也相当赞赏啊!”

    男人很奇怪,在一些重要时刻,却往往说一些不是重点的话。

    “那恭喜你啦!”她酸不溜丢地说,继续把桌上的东西往包包里塞。

    “那妳为什么还要走?”他受不了地往前按住她的手,阻止她收东西的手。

    “我是卧底的嘛!我是背叛你的人嘛!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她眼中含着泪,怨怼地说着,还带着点嘲讽的口吻。“我做了不可原谅的错事,害你差点丢了工作,你怎样能留一个这样的女人在你身边呢?”

    瞿光仍握着她的手下放,睨着她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

    “是呀!不过,我后来想想也不对,潘韦治怎样可能派妳这么笨的人当卧底呢?”他故意逗着她。

    “哼!我都已经要走了,你说话就不能好听一点吗?”竟然还说这些话来气她?翊安气得甩开他的手。

    瞿光却反身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就是不让妳走啊。”

    “我是坏女人,你还不让我走?”她问。

    “不让。”他摇摇头。

    “我这么笨,一天到晚把你的机密档案泄漏给别人,你也不会要我走?”她再问。

    “不会。”他用脸颊亲昵地贴着她的头顶,紧紧拥她在怀中。“我说过,无论妳是笨女人还是坏女人,我就是喜欢妳。”

    翊安咬着唇,本来还想问下去的话却梗在喉咙里,眼泪不争气地一颗颗掉了下来。

    “不过,妳是怎样拿回那些资料的?”这是他比较好奇的。

    说到这个,她可有一肚子苦水要诉了。

    “还说呢!我昨天当了一整个晚上的贼,在他办公室里撬了半天,才把他的抽屉打了开来。”她转过身,却仍旧被他双臂牢牢拥着。

    瞿光听了她昨晚的遭遇,忍不住哈哈大笑--

    “原来妳不光坏、不光笨,还是个会偷东西的贼啊?”他笑着把她拥进怀里,疼惜地摸摸她的头。

    “你还说……咦?”她鼻子灵敏地嗅到他的衬衫上有酒臭味。“你喝酒?!”

    他理直气壮地点头。她昨天害得他这么伤心,喝喝酒难道不应该吗?

    “什么?我昨晚为了你的事这么辛苦,你居然还有心情跑去喝酒?”翊安病计鹧劬潘蛑毕胍∷亩洹?br /≈ap;

    瞿光反倒是一副无辜的表情--

    “妳还说呢,妳知不知道妳害我昨天平白无故损失了多少钱啊!”今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口袋里空空如也,他才想起昨晚“洒”钞票的糗事。

    “为什么?”翊安问道。

    “还不都是因为妳……”他开始把昨晚的荒唐事娓娓道来。

    “哼!这也敢怪我?”翊安嘟起了小嘴。“根本是你这个人喜欢耍帅、耍个性嘛!活该!”

    “是啊,是我活该~~可是那些钱本来是预备带妳去做市调,顺便再买些衣服的,不过现在可就没办法喽!”瞿光双手一摊,故作无奈的样子。

    “厚~~你竟然敢剥削我的福利?!”翊安瞪大了眼睛。“不管,带我去做市调!”

    瞿光莞尔一笑,这个女人,个性直来直往,却也还满好哄的。

    “走!我们今天不去做市调……”他拉起她的手。“我们俩下午都请假,陪妳好好去逛个街!”

    翊安这下满意地笑了,乖乖让他牵着她的手,其实无论是辛苦的市调,还是逛街血拼,只要和他在一起,都是最快乐的一种约会。

    尾声〖加入书签〗

    飞讯企业的“协理之争”,总算是告一段落,可是小俩口的麻烦事却还没有了结。

    “什么?!董事长要见我?”办公室里传出翊安的惊叫声。

    “别那么紧张,他是我老爸。”瞿光一派轻松地说。

    “就是这样我才更紧张啊!”真是的,他怎样老是不懂她的心情嘛。

    要见他的父亲,她当然会紧张呀!要是他老人家不喜欢她怎样办呢!

    何况,不知道李安娜那女人已经在董事长面前说了她什么“好话”,那天在董事会上她自己又做出这么没大没小的举动,她想,董事长一定不会对她有什么好印象的啦!

    “紧张什么?丑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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