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黑手党化身好奇宝宝
整个下午,裴佳悦带着维克托游遍了a市,但是裴佳悦感觉,他对这些景致似乎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一路上,他时而沉思,时而皱着眉头,偶尔抬起头,看到裴佳悦的笑脸时,才会咧出一个微笑。
这个外国佬,黑手党,他究竟对什么感兴趣呢?
裴佳悦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结果来。
忽然,她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地方。
“走,维克托,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不是风景名胜,但是我保证,你肯定会喜欢的。”裴佳悦兴冲冲地说。
“呵呵,我拭目以待。”维克托微笑点头。
裴佳悦亲自驾车,带着他去了郊区,车子一直开,开到一条小河旁,河边有几棵长得极茂盛的垂柳,垂柳旁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小灌木。
“维克托,过来,我给你额头上点一颗美人痣。”裴佳悦俯身摘下一片草叶,冲着他晃了晃。
“裴小姐,你在开玩笑吧?就凭你手上这片小草叶子,就能给我的额头上点一颗美人痣?”维克托摇晃着脑袋,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信,那就过来试试嘛。”裴佳悦开始用激将法。
“试试就试试。”维克托果然中计。
裴佳悦笑得一脸狡黠,心中暗暗得意。
她从旁边又摘了两片其他的叶子,一片垫在手上,另一片把那小草叶包裹在中间,然后用力挤压。
很快,一滴又一滴深紫色的汁液流淌在叶片上,裴佳悦把沾满了汁液的叶片,对准了维克托的额头中间,涂抹出一个圆点。
对着他的额头吹了几口气,亲眼看着草汁风干,在他额头中央变成一颗漂亮的红彤彤的美人痣,这才退后几步,得意地望着自己的作品,笑得一脸开怀。
“好了,这下子你想洗也洗不掉了。”裴佳悦心满意足地说。
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面化妆镜,对着维克托的脸。
维克托从化妆镜里看到他额头上的红点,伸手便去抹,可惜,抹了几下还是抹不掉,他赶忙跑到河边,沾了点儿清水,洗了几遍,然后对着河水照了照,发现那红点还在,这一回,他真的有些吃惊了。
“裴小姐,你用的那片草叶子,难道是施了魔法?”维克托迷惑地问。
在他的印象中,东方人最擅长使用魔法或者是巫术,就像以前看过的电影里,那些印第安土著居民一样。
“差不多吧。你还记得文一凡手腕上的那个红色圆点么?”裴佳悦很得意地说。
“记得,我还以为那是他的纹身,当时我还觉得很奇怪,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弄这样一个纹身,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个圆点,是你用这种施了魔法的小草叶子给染上去的。”维克托顿时恍然大悟了。
“呵呵,你说对了一半。”裴佳悦故作神秘说。
“还有一半是什么?”维克托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瞪圆了碧蓝色的双眸。
“手腕上的红点是有讲究的,在中国古代,那个就相当于,嗯,怎么说呢?跟你一个外国人,真的很难解释清楚。”裴佳悦想要跟他讲明白守宫砂和童养夫的事,却发觉很难跟他表达清楚。毕竟,这种东西,只有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才能够理解的。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现在算得上一个中国通了,你说吧,我肯定能明白。”维克托一脸自信说。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哦,回头不许问我答案哦。”裴佳悦眨了眨眼睛说。
“好,我保证不问。”维克托举起手做发誓状。
“那我就说了,那个圆点,叫做守宫砂,我给文一凡点上那个,是想要他做我的童养夫。怎么样,听懂了么?”裴佳悦笑得像只狐狸。
“守宫砂?童养夫?那是什么,埃拉小姐可没有教过我。”维克托顿时迷茫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听不懂,即便是埃拉小姐本人在这里,她也不一定能听得懂。”裴佳悦笑得前仰后合,这种话,就算是一个真正的中国通,也不一定能听得明白,除非他对中国的历史有很深刻而广泛的了解。
“这么神秘?那你赶紧说出来吧。”维克托的好奇心彻底被激发了。
“诶?刚才是谁信誓旦旦说,保证不问我答案的?”裴佳悦眼睛望着天,拿腔拿调说。
“有么?是谁啊?揪他出来,我替你收拾他!”维克托摆出一副无辜模样。
“噗哧!见过无赖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裴佳悦再次被他逗笑了。
“我也是想逗你一笑嘛,每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想让你放轻松一点。你们中国古代不是有千金买一笑这个说法么?现在我做一次无赖,就能逗你笑得这么开心,很值得。”维克托很真诚地说。
“好吧,看在你让我这么开心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守宫砂的意思呢,跟印度人的贞操锁差不多。只不过呢,它比贞操锁更文明一些。
在中国古代,女孩子从婴儿时代,就会被点上守宫砂,这东西,会伴随她一直到她成年。如果这个未婚女子在婚前跟男人有了性行为,那个红色圆点就会消褪。
封建时代的男人们,就用这个东西来约束女人,好让她们在婚前保持贞洁。”裴佳悦耐心地解释道。
“为什么守宫砂会因为性行为而消褪?”好奇宝宝继续问。
“因为守宫砂是用朱宫和朱砂混合制成的。朱宫呢,是一种中国产的雌性变色龙,在它繁殖的季节,人们将它捕获捣烂后和朱砂混合在一起,就制成了守宫砂。
现代科学证实,雌性变色龙在繁殖期,全身充满雌激素,当它和雄激素相遇时,雌激素和雄激素便会中和消失。没有了变色龙的雌激素,那鲜艳的红色,自然也就褪去了。
还有一个另原因,据说朱砂本身药性甘、凉,主治功效是安神、定惊、明目、解毒。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有抑制女人的功效。使得女人可以克制住冲动,从而保证婚前的贞洁。
再加上,女孩子从小手臂上点了守宫砂,被根植了一种根深蒂固的贞操观,她们长大以后,因为羞耻心,自然也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说到底,守宫砂就是束缚女人精神和的一种枷锁。”裴佳悦面对这样一个好奇宝宝,只好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我终于听明白了,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给文先生手臂上点一个守宫砂呢?难道守宫砂对男人也有效么?”维克托果然不愧为一个精明的黑手党,即便是在听了一堂如此难懂的中国历史课之后,仍旧没有忘记关键问题。
“呵呵,我当时给他点守宫砂的时候,其实还不大明白它的真正含义。那时候我只觉得他的睫毛长得很好看,心里想着,要一辈子把他霸在身边,那好看的睫毛,我就可以随时随地,想摸就摸了。
原本,这也不过是小孩子的瞎胡闹,谁知道他这么多年,竟然一直都不肯把它洗掉。”裴佳悦笑得有些羞涩了。
维克托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爽朗如裴佳悦,居然脸上也能浮出如此羞涩的表情,看来,女人真的只有在爱情中,才像一个真正的女人。
“对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个童养夫,究竟是什么意思?”维克托说。
“这个,说来又是话长了。”裴佳悦开始从什么是童养媳,一直讲到童养夫。
“在此之前,我还抱着一丝侥幸,看能不能拆散你们两个。现在看来,确实没有一点希望了。回去之后,我也好再劝劝我妹妹,让她彻底死了这个心。”维克托轻叹一声。
“为什么?就因为这个所谓的守宫砂和童养夫的故事?”裴佳悦笑道。
“是的。按照你们中国人的理解,童养夫应该只有家境贫寒,又没有能力的男人,才会去做的。很显然,文先生一点都不符合这些条件。
像他那样能力强大的男人,不仅仅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是你的童养夫,而且,经过了二十多年,他都不肯去掉你给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这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他一定是爱你爱到了骨髓里去。
这样的男人,就算抢了过来,他也不会对我妹妹有丝毫真心的。所以,不如把他留给你吧。”维克托极其认真地分析道。
“我是不是该对你的宽宏大量说声谢谢?”裴佳悦玩笑道。
“那是当然了。”维克托丝毫也不客气地说。
“真是强盗逻辑,你简直跟你的八国联军祖先一样无耻,明明是我的东西,你不动手抢,还要我说谢谢?”裴佳悦一下子激愤了。
“哈哈哈哈!裴小姐,你这么激愤,如果早生一百年,肯定会加入义和团。”维克托笑着说。
“那是,姐姐我要是早生一百年,说不定可以做红灯照的首领,狠狠打击你们的八国联军祖先,然后名垂青史。”裴佳悦得意地说。
“裴小姐,我的祖先是泰晤士河边的一个渔民,和你所说的八国联军半点儿边儿都沾不上。”维克托笑着解释。
“算了算了,不管你的祖先是谁,反正那都是一百年以前的事了,我也不会真的拿你当敌人看待了,除非你们打算再侵略我们。”裴佳悦大度地摆了摆手。
“我可是主张世界和平的哦。”维克托赶忙申明自己的立场。
“对了,忘了跟你说,合约我已经签好了,随时都可以打发人给你送过去。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今晚能够来参加我举办的假面舞会。”维克托及时转移话题,不然他怕裴佳悦变成一个爱国的愤青了。
“你什么时候冒出的这个念头?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起过?”裴佳悦果然被吸引了。
“我不是说过了么?要给你惊喜,自然是提前都安排好了。更何况,你给我点了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痣,我只有在假面舞会上,才能让它散发出光彩,不是么?”维克托很绅士地微笑。
裴佳悦看着他额头上的美人痣,终于同意了他的观点。
的确,这么大一个男人,如果额头上顶着这么一颗美人志走在大街上,肯定会被人认为是人妖的。
偏偏维克托身材还那么魁伟,这颗痣,就更显得有些诡异了。
裴佳悦竭力忍笑,忍到肚子都有些痛了,肩膀也一抽一抽的。
“裴小姐,想笑就笑吧,这么忍着,多辛苦。”维克托体贴地说着,同时配合着走了几步猫步,裴佳悦终于放开嗓门笑了起来。
“哎呦,哎呦,笑死我了,肚子,痛死了,维克托,你个混蛋,今天我的肚皮要是笑破了,你得负全部责任。”裴佳悦捂着肚子弯下腰去。
“裴小姐,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过肚皮能笑破的。”维克托一本正经说。
“你没听过的事儿多了去了,我们中国古代历史上,就有一个典故,叫做——笑死牛皋气死金兀术。你想想,人都能笑死,肚皮还笑不破么?”裴佳悦再次引经据典。
到了此刻,她都忍不住开始佩服起自己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博学的,怎么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又或者,因为面对的是一个外国佬,她这个中国人,讲起中国的成语和典故,自然就顺口了。
“裴小姐,看来以后我还是应该跟你好好学学中国的典故。来这里之前,我还以为我已经是个中国通了,现在看来,还差得很远。你说的这个典故,我都没听说过,你给我讲讲好么?”好奇宝宝此刻变成了勤奋好学的宝宝。
难得有人这么谦虚好学,把她当成老师一样尊敬,裴佳悦自然是很开心地给他耐心讲解了。
开心的时候,时间过得自然快。
不知不觉间,夕阳已经开始下沉。
望着西边那颗即将沉入树梢中的红红的太阳,裴佳悦才惊觉,这一下午怎么毫无知觉就过去了?
148小凡凡怒了
望着西边那颗即将沉入树梢中的红红的太阳,裴佳悦才惊觉,这一下午怎么毫无知觉就过去了?
“哎呀,咱俩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了,真该死,公司的业务又该攒下一大堆了。“裴佳悦跺了跺脚说。
“裴小姐,人要学会劳逸结合。如果你不懂得休息和放松,你的工作效率肯定会变得越来越低下,最终,你会被那些繁杂的事物累死,或者被逼的神经崩溃了。”维克托很认真地说。
“你别危言耸听啊,我才不信你那一套呢。”裴佳悦满不在乎说。
“我好言相劝,听不听在你。不过,裴小姐,我记得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忠言逆耳利于行。”维克托很温和地笑。
“嗬嗬,你倒是学会用中国的典故来教育我这个中国人了。好吧,就听你的劝告,今天不管公司怎么乌烟瘴气了,横竖天也塌不下来。现在,我饿了,我们去填饱肚子,然后参加你的假面舞会。”裴佳悦终于把心一横,把公司彻底抛到脑后去了。
晚餐后,维克托带着裴佳悦去了一家特殊的成衣店,那里有各种戏剧服装。
他替自己选了一套纯白的阿拉伯服饰,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再配上裴佳悦替他点的那颗美人志,倒还真的比较搭配。
一个带着几分凶恶的黑手党,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英气勃勃的阿拉伯王子,令裴佳悦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哇呜!真看不出,你扮成异域王子还真挺象的,简直就像是从《一千零一夜》里面走出的人物嘛。喂,干脆,我做你的经纪人,咱们一起进军好莱坞吧?”裴佳悦半开玩笑说。
“呵呵,我要是在银幕上一亮相,估计用不了多久,我的脑袋就要开花了。”维克托笑。
“有这么夸张?”裴佳悦说。
“那是自然,我这个黑手党三号头目,肯定会有很多人想杀的。即便是和我无怨无仇的,也想杀了我扬名立万。”维克托笑得风清云淡,似乎有人杀他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黑手党?”裴佳悦迷惑地问。
“当初不过是跟我家老爷子赌气,后来气消了,想要回头,却根本不可能了。”维克托说。
“上了贼船下不来了?”裴佳悦嘲讽道。
“差不多吧,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想保护罗琳娜。爸爸把家业都交给了她,身为一个亿万富翁,总会有想不到的意外,比如绑架,商业对手的暗杀,诸如此类的东西,有了我这个黑手党大哥做盾牌,一般人轻易不敢碰她。”维克托丝毫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解释。
“原来,你居然是为了她,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一件幸运的事。”裴佳悦感叹道。
“是么?既然你这么羡慕罗琳娜有个好哥哥,不如你也认我做哥哥好了。”维克托玩笑道。
“你肯做我哥哥?”裴佳悦有些惊讶,她明白,维克托对她绝对不是兄妹之情。
“原本也是不肯的,不过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想要分开你和姓文的那小子没什么可能性,只好退而求其次,做你哥哥好了,这总强过和你什么关系都沾不上。”维克托苦笑道。
“维克托,谢谢你!”裴佳悦很认真地说。
“你我之间,不需要谢谢这个词。早在埃及的大墓坑里,你救了我性命之后,我们就已经是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了。现在,我只想更近一步,好妹妹,叫声哥哥来听听吧,也好安慰安慰我这颗破碎的心。”维克托夸张地做出双手捧心状。
“你别让我呕吐好不好?你这个样子,又让我想起了中国古代的一个典故。”裴佳悦做出一副恶心的样子。
“什么典故?”维克托问。
“东施效颦。”裴佳悦毫不客气地说。
“你敢骂我是丑女?”维克托瞪着眼睛伸手要来拍她脑袋,裴佳悦机警地躲开了。
“哇呜!维克托哥哥,没想到你的中文功底已经这么深厚了?我建议你,可以去小学做历史老师了。”裴佳悦笑着边跑边夸张地叫。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哪一天我厌倦了,或许考虑整整容,然后去一个偏远山区,做一个小学语文老师。”维克托听到她叫哥哥,早已心花怒放,面上却做出一脸平淡模样。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换上我替你选的衣服,咱们去参加假面舞会了。”维克托抬手看了眼手表说。
服务小姐把衣服拿到更衣室,裴佳悦看着金光灿灿的埃及古代宫廷纱裙,有些惶恐了。
这分明是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的装束嘛,她根本没有自信能够hold住这么高贵且又风情万种的服饰。
磨磨蹭蹭换好衣服,再配上金色的蛇形面具,她十分忐忑地走了出来。
“维克托我警告你,不许笑我哦,要是你敢笑,我一定掐死你。”裴佳悦威胁道。
“我怎么会笑你呢?过来,站到镜子前面,我相信,你自己都会为自己感到惊艳的。”维克托说。
听到他的口气里面,没有丝毫的嘲讽意味,裴佳悦这才不安地走到穿衣镜面前。
天哪!镜子里面那个艳光四射的女人真的是她么?
“维克托,这个镜子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我不相信镜子里面的女人是我。”
“这个简单,你可以对着自己的脸煽一巴掌,看看镜子里有什么反应。”维克托面无表情说。
“哈,你欺负我!”裴佳悦说着,猛地出拳朝他脸上砸过去。
维克托笑着躲开,同时裴佳悦看到镜子里的女人面目狰狞地挥拳的动做,瞬间,惊艳的感觉变成了尴尬。
“啧啧啧,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这套绝世美女的服饰穿在你身上原本是相得益彰的,没想到被这么一拳,把美感全都破坏了。早知道,我就该给你订一套穆桂英的戏装,再给你一根长枪,那才是名符其实呢。”维克托笑道。
“哼!今晚姐姐就让你瞧瞧,淑女是什么模样。”裴佳悦不服气地说。
“好,我拭目以待。”维克托不置可否。
维克托带着裴佳悦走进场的时候,整个舞池里的人几乎都忘记了脚下的舞步,呆呆地看着他们俩。
一个是英俊无敌的阿拉伯王子,一个是艳光四射的埃及艳后,充满了神秘的异域风情的一对风姿绰约的男女,惹得人们议论纷纷,大家都忍不住猜测,他们究竟是谁?a市什么时候有了一对这样光彩夺目的璧人?
裴佳悦亲眼目睹自己引起的小小的轰动,心里原本是很得意的。但是当她感受到一股冷气朝她袭来的时候,顺着冷气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呆住了。
她家小凡凡就站在那里,他穿着可笑的金龟子的服饰,而他身旁站着的小姑娘,正是她家宝贝儿裴优优,她穿着拇指姑娘的纱裙,一只手紧紧牵着她爸爸的手。
高挑而俊美的小凡凡,一定是为了满足他家宝贝儿的要求,这才会扮成可笑的金龟子模样。
裴优优看起来并没有认出她来,一手指着她,饶有兴致地在跟文一凡询问。
文一凡则是脸色铁青,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维克托很显然也看到了文一凡,但他丝毫也不在意,而是弯腰做出一个夸张的邀舞的手势。
“我亲爱的女王,能赏光跳一支舞么?”维克托很绅士地说。
裴佳悦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到了此时,如果她飞跑过去,向她家小凡凡解释,他肯定会以为她心虚了。索性,由他去胡思乱想好了。
这一只舞曲正巧是钢琴家与作曲家——yirua的名曲《kissthera》,极轻柔浪漫,是描写屋檐滴低落雨滴的感觉,和屋檐下等待自己美好的爱情。
柔美的女声在深情地唱着:
生命中
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
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
记住的,遗忘了
生命中
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
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
遗忘的,记住了
然而
看不见的
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
记住的
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一首简单纯粹舒缓的钢琴曲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维克托的舞步很帅,也很体贴,他总是不着痕迹地替裴佳悦挡开有可能碰到她的人,将她护在一个安全的小环境
里。
这首歌,也似乎是唱出来维克托的心声,所以他跳得也很投入,有种忘记了今夕何夕的感觉。
曲子结束了,他还站在原地,拥着裴佳悦一动不动。直到裴佳悦轻轻咳嗽一声,他才从迷梦中醒来。
“裴小姐,真希望我的生命就停滞在这支舞曲中。谢谢,我今天过得很开心,接下来,估计你会有麻烦了,需要我帮你忙么?”维克托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不需要,又不是去打群架,还得带着帮手?呵呵!”裴佳悦笑道。
虽然她知道,文一凡肯定会闹点别扭,但是她以为,凭她这么多年对他的掌控,拿下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和维克托分开,她不慌不忙朝文一凡和优优那边走过去。
“嗨,宝贝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裴佳悦欢快地跟优优打招呼。
“哇!真的是妈咪呀!刚才我都还不敢肯定呢,妈咪,跟你一起跳舞的那个阿拉伯王子简直酷毙了,你能不能问他要张相片?”裴优优兴奋地说。
“没问题,十张都可以。不过,你还没有回答妈咪的问题呢。”裴佳悦说。
要维克托的相片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根本不关心这个,她在乎的是,他们父女俩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假面舞会上。
“噢,今天在幼儿园,我听江天一说今晚他爸爸要去参加一个假面舞会,我实在是太想看看了,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真正的假面舞会,所以,我就让爸爸带我来了。”优优手舞足蹈地说。
“江天一在那边冲你招手呢,宝贝儿。”文一凡忽然柔声说。
优优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江天一穿着一套很正规的黑色燕尾服,正急切地冲着她招手,那模样,帅气极了。
“爸爸妈咪,我去跟他玩了,一会儿就回来找你们。”她赶忙挣脱文一凡的手,一蹦一跳地跑过去了。
“小凡凡,你这身打扮可爱极了。”裴佳悦陪着笑脸说道。
文一凡白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我跟你说话呢,小凡凡,你怎么不理我?”裴佳悦继续陪着笑脸。
文一凡依旧是一副冷酷模样,根本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喂,你不是这么小气吧?我不过就是跟维克托跳了一支舞而已,你忘了我们当初在大墓坑里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裴佳悦有些沉不住气了。
文一凡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一双眼睛盯着优优的小小的身影,似乎身边根本没有人存在。
“行,你就拿我当透明好了。我知道你是嫌弃我生了三个孩子,成了黄脸婆了,反正你现在还是年轻帅气,大可以再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裴佳悦愤愤地说。
“麻烦你让一让,你挡住我看小姑娘的视线了。”文一凡终于开口了,不过他说的话,比他不开口更打击她。
“文一凡,你究竟要怎么样?我都跟你解释了,你还这么不依不饶的,难道要我当众给你跪下你才能不生气了?”裴佳悦提高了嗓门。
“不怕丢宝贝儿的人,你可以再提高八度。”文一凡冷冷地说。
裴佳悦急了,一步跨到他面前,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唇印了上去。
文一凡开始时还在挣扎,但是很快,就被这熟悉的甜美味道给腐蚀了,再也没有力气推开她,而是任由她狂暴笨拙地敲开了他的唇齿。
继而,他开始了反攻,一个疯狂掠夺的吻,把裴佳悦口腔中的空气掠夺殆尽,待他放开她时,她已经浑身发软,像只缺氧的鱼儿一样,大口地喘息着。
尽管身体没有一丝力气,但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得意,哼,她家小凡凡,她总有办法拿下。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多高兴一会儿,就听到文一凡冰冷的声音。
“请你站好,别像没骨头似地往人身上靠,裴佳悦。你以为我还在上小学?你惹了我,只消拿一袋虾条,就能打消我的愤怒?”
裴佳悦的心霎时跌进了冰窟里。
149临时演员
裴佳悦从六岁起就认识文一凡了,迄今为止已经整整二十二年了,抛开他消失的那十年,他们在一起相处了也有十二年。
在这十二年里,惹恼他就是家常便饭。
小时候,他恼了,她会用吃的哄他,厚着脸皮笑嘻嘻地一遍遍地承认错误;
大一些,她会做出可怜巴巴,就要哭出来的模样,他心一软,也就原谅了她;
但是这一次,她都牺牲色相,主动吻上他的唇了,这混蛋便宜占尽之后,居然还是不买她的帐,裴佳悦心中的委屈和愤怒都达到了顶点。
“好,好,好,文一凡,你有种,你够狠。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当我裴佳悦是软柿子,任由你捏扁搓圆脸不成?”裴佳悦铁青着脸,恼羞成怒说,然后转身离开。
假面舞会还在热烈地进行着,但是这些分毫也吸引不了她了,此刻,她气得浑身发抖,大步朝裴优优走过去。
“优优,走,我们回家了。”裴佳悦强压住怒气说。
裴优优惯会察言观色,看到她妈咪脸色不好,一声也不敢吭,乖乖伸出手,牵住她的手,同时,朝江天一挥手道别。
“爸爸呢?他不跟我们一起走么?”走到大门外,裴优优终于忍不住问。
“从今天起,他不是你爸爸了。”裴佳悦冲口而出。
“啊?妈咪,难道你要跟爸爸离婚了么?”优优惊得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
“没错,很快就离婚!”裴佳悦顺势吼道。
裴优优吓得一哆嗦,裴佳悦察觉到自己的恶劣态度吓到了女儿,忙俯下身去。
“宝贝儿,对不起,妈咪不该冲你吼。你别担心,没有爸爸不要紧,以前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过的么?有妈咪在,妈咪会一直爱你,陪着你长大。”裴佳悦有些难过地说。
“可是妈咪,有爸爸也挺好的哦。虽然我不是爸爸亲生的,可是两个小宝贝,他们都是爸爸的亲生孩子,难道爸爸就这么狠心,不要他们了么?”优优心里十分不安,难过地说。
“宝贝儿,谁说爸爸不要你们了?你们三个都是爸爸的宝贝儿,你别听你妈咪胡说八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文一凡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很显然,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看起来,他气得不清。
从小他就有这个毛病,越是生气,越是不动声色,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在生气,当然,对着裴佳悦除外。
每次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是喜怒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是此刻,他却用对待陌生人的态度来对待她,这令裴佳悦的心一阵阵发冷。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文一凡就换上了一脸温和的表情,他很慈爱地望着优优,同时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抱住了她,优优顺势扑到他怀里,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脖子,那样子,似乎生怕他下一刻就离开似的。
裴佳悦看到这一幕,忽然间就觉得有点儿心酸。
这几年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带着优优,虽然有老妈帮忙,但很多时候,优优也像其他孩子一样,渴望一个爸爸的怀抱。
好容易他们俩走到了一起,优优能够享受到正常孩子所享受到的一切了,却因为他们之间的一点小小误会而毁了,她这么做是不是太不负责任?
想到这里,她赶忙凑到优优跟前,笑着说:“宝贝儿,妈咪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
“悦悦,你是个坏妈咪,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后我又没有爸爸了。”裴优优气得差点儿哭出来。
虽然她聪明远超同龄孩子,可是思维模式终归还是一个六岁多儿童的模式,此刻见爸爸和妈咪都否认,就轻易地以为,这不过是坏妈咪跟她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转眼间,她便又眉开眼笑了。
“走,咱们该回家了,不然两个小宝贝睡觉前的晚安吻都赶不上了。”文一凡抱起优优,朝他的兰博基尼走过去。
同时,恨恨地盯了裴佳悦一眼,示意她跟上。裴佳悦只得乖乖地跟在他身旁,一起走过去。
不远处,维克托看到这温情一幕,轻轻叹息一声,对着夜空耸了耸肩。
看来,他们的感情不但深厚,而且还有这么精灵可爱的孩子做纽带,真的没他什么事了。
虽然两个人内心别扭到了极点,但是看到优优可爱的脸,两个人一起当起了临时演员。
上了车,裴佳悦自发自觉地坐到了后排,把副驾驶位留给了优优,那里几乎算得上是她的专座了。
但是优优今天却一反常态,一下子爬到了后排,紧紧挨着裴佳悦坐下。这令两个大人都紧张起来,看来,刚才虽然跟她说了那是开玩笑,可是优优还是担心起来了。
裴佳悦忍不住深深自责起来,说到底,今天这件事起因在她。她不该在看到文一凡时,还视若无睹地跟着维克托下到舞池,跳了第一支舞。
但是对她来说,这分明就是小事一桩好不好?不就是跳了一支舞么?又不是被捉j在床,小凡凡那混蛋,他至于这么斤斤计较么?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既然她吓到了优优,那么她最应该做的就是消除她的惊恐。
“小凡凡,话说,哈哈,你今天穿的那身金龟子服装,实在是太搞笑了,这是谁的主意?”她勉强挤出笑容说。
“当然是我家优优宝贝儿的主意,换成是别人,怎么能想得到拇指姑娘和金龟子?其实呢,我原本是想扮成王子的,只可惜优优宝贝儿胳膊肘子朝外拐,偏偏要江天一扮王子,我这个老爸只好扮成反派金龟子了。”文一凡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