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蒙族七公主明月玉川,是蒙族大汗桑吉最疼爱的孩子,原名诺布达娃,在蒙族语中,诺布指代宝贝,达娃则是指月亮,因为她喜欢汉族的名字,所以自行取名明月玉川。自幼师从毒医,身边所有的人都是她的试毒药人,惹恼她的人,吃了她的毒药,往往会生不如死。”
林晓晓怎么觉得自己的汗毛一阵阵的直起立报道呢!狠,这女人,一个比一个狠,介于此,她似乎可以猜测到慕容彤彤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我,我是说以前的我是不是也这么可怕?”她得确认下,但是从绿芙惊恐低下的脑袋来看,她就知道了,果然,和那两女人,估计是棋逢对手不分上下。
她拍拍绿芙的肩膀,本想安慰她,就算她以前是多么可怕的主子,以后都会好生待他,没想到这一拍,直接吓的绿芙全身发颤。
林晓晓嘴角抽搐,再抽搐,只能苍白无力的道:“不要这么怕我吗!弄的我无缘无故产生负罪感。”
“小,小姐!”绿芙声音都开始打颤,但是却不似以前那么惊恐,至少她没有想到要下跪求饶,或许是因为那约法三章奏效,也或许是对慕容彤彤的恐惧,开始一点点的抽离。
“好了啦,别小姐了,陪我去看看新娘子去。”起身伸个懒腰,扭动几下脖子,林晓晓拉起绿芙的手朝阁楼下走去,脸上的紧张兴奋让绿芙更加的大惑不解。
小姐是不是受刺激过头了,所以才变成这样。
先是突然对底下人亲近和善,又忽然不哭不闹嫁到了继家,就算这些是因为她失去了记忆,性子大大的转变了。
那众公然挑逗姑爷的放荡,独守空房一晚上没有半句怨言的宽容,对强夺夫君的女人毫无敌意的大度,拖着自己去看姑爷和别人成亲的兴致盎然,这些,又该如何解释?
看来,不是她家小姐疯了,就是她自己疯了。
第五章禁地
柳腰纤细,盈盈一握,丰|乳|肥臀,步履绰约,光是从背影看,就知道这个西域三公主巧灵儿容貌定不在自己之下,林晓晓昂首朝着礼堂看热闹,无奈前面的小厮个子太高,挡了她的视线。
“喂,这位兄弟,你蹲蹲,让我再看两眼!”她一手攀着绿芙的肩膀借力踮起脚尖,另一只手轻拍前面挡住自己视线的高个子小厮,对方不耐烦的拍掉她的手,她再好脾气的上前商量,对方一下被惹火了,虎着脸转过身。
只是这张虎脸一看到林晓晓,立马变成了猫脸,仓皇跪倒,连连求饶:“小的有眼无珠,不知三少夫人大驾光临,望三少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一条狗命。”
吓!她什么都没做,不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拜托他蹲蹲,让她瞄两眼新娘子,他这是干什么?一瞬周围的目光都朝着此处聚拢,包括继秋末和那美如谪仙的羽扇公子,还有一身喜色的巧灵儿。
“你是谁,胆敢在我的婚礼上胡闹!”一双浅蓝水眸,嵌在圆润的鹅蛋脸上,林晓晓真是托这小厮的福,算是如愿以偿看到新娘子了。
“慕容彤彤,比你先一天进门。”她咧嘴笑,表示友好,对方却以为她那句“比你先一天进门”是赤果果的挑衅,剑眉横竖,似水蓝眸中染上的愠怒。
“我倒是谁,原来是洛阳第一恶主慕容彤彤,怎么,来我的婚礼上,显摆你恶主的名号了?”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厮,巧灵儿尖酸刻薄的声音里,带着嘲弄。
林晓晓还不知道慕容彤彤还有这样的外号:洛阳第一恶主。她可不气,反正骂的又不是她。
周围的人却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看着一场女人之间的厮杀搏斗就要展开,却没有想到林晓晓却笑靥如花的扶起颤抖的如风中秋叶的仆人,再对他温柔一笑:“我只是让你蹲下点,我要看新娘子,你没必要吓成这样。”
然后潇洒的转身,鸟都没有再鸟巧灵儿一下,消失在了大家愕然的目光中。
没理由啊,面对这样的挑衅,居然没有人员伤亡。
林晓晓走出好远,直道无趣:“真没意思,以为看别人成亲很好玩呢!结果这么没意思,还不如和你聊天来的解闷!喂,绿芙,我们出去逛街吧!”
“使不得,没经了姑爷同意,小姐是断不能妄自出门的。小姐,刚刚二少夫人这样说你,你不生气?”绿芙听了都有些动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人短,一点情面都没给她家小姐留。但小姐却没事人似的,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林晓晓甩着手中杨柳杆子回头,笑嘻嘻的道:“不是说了我,醒来后我忘记了很多事,她骂的,我也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就不是骂我喽,我有什么好生气!”
这是什么歪理,绿芙搔搔脑袋,却听林晓晓丧气的拿柳枝抽打着假山,有一下没一下:“闷死了,绿芙,找点好玩的吧!”
“小姐,你真的变了好多。”绿芙看着如今孩子气的主子,不无感慨!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林晓晓调皮的跳到绿芙跟前,眼巴巴的期待着她的答案。
“变的让绿芙很喜欢!”绿芙用喜欢两字做回答,林晓晓立刻眉开眼笑的搂着绿芙的肩膀,绿芙先是对这亲密举动吃了一惊,耳后,是受宠若惊的喜悦。
“所以啊,这么让那个绿芙喜欢的小姐闷死了,绿芙啊,你说怎么办呢?”林晓晓想念电视机,想念电脑,想念一切好玩的东西,就连厨房里的电动打蛋器,她都想念起来。
绿芙嘻嘻一笑,附在林晓晓耳边低语几句,只见林晓晓兴高采烈的直嚷嚷:“赶紧的啊,赶紧赶紧,带路!”
“小姐,轻点,可不敢让人知道,不然传到姑爷耳中,怕姑爷更加的冷待了小姐!”新婚当夜姑爷没有出现,绿芙只知道是小姐之前的胡闹惹恼了姑爷,只消姑爷不生气了,总会来疼爱小姐的。
林晓晓哪里还等的及,用胳膊肘顶着绿芙,催促:“好了,我轻点,快点了!”
小心翼翼的左右顾盼一番,确定真的没有人,绿芙才牵着林晓晓的手,做贼似的朝着一处僻静的院落走去,每走一步,还要小心翼翼的侦查一番周遭的环境,确定安全无虞才继续前行。
被她的神秘兮兮搞的更加的紧张兴奋,感染了绿芙的小贼心理,林晓晓大气都不敢出,直到两人隐入一扇雕花木门,反身关好门扉,才松了一口气般的相视一笑。
“就是这里吗?你确定传闻无误吗?”林晓晓贼溜溜的扫视屋子一圈,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绿芙指着内室的门,对林晓晓做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两人沿着墙根,一步步朝着那内室门走去,越是靠近,一股浓香扑鼻而来,甘甜馥郁,林晓晓眼中冒光,忍不住深深呼吸一口。
及至推开内室的门,林晓晓目瞪口呆的看着满园芬芳,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花海”,她词穷,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没想到外表看来与别处无异的房子,里面却别有洞天,那连绵的花团锦簇,开的艳丽而张扬,各种花香混杂四溢,浓郁芬芳,混搭乱栽,却不显得杂乱无章。
“好美啊,小姐,原来禁地里种满了花,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外界传的那么神!”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突然自己合上,绿芙兴奋中又有些失望,估计这丫头期待着见到一屋子金银珠宝璀璨璨呢!
林晓晓也全然没有想到,这继府的禁地,里面居然只是大片的鲜花。
“小姐,这里的花你认识多少?绿芙怎么没几种认识的。”很快,绿芙就看出了端倪,只因为这里的花,她能叫上名字的鲜少。身为相府的丫鬟,相府花园里珍奇异花她见的多了,却认不得这里面的花。
“我也不认识。”这里的花,绿芙只是鲜少认得,对于林晓晓来说,是全部不认得,有几株看着像玫瑰,但是又比玫瑰厚重,有几多看着像兰花,但是又比兰花大朵。
凑巧的是绿芙认得的那几种,都有剧毒,林晓晓推此及彼,很快汗毛开始倒竖,这里的花,怕都是毒花。
得瑟了一下拉着绿芙要走,却发现门不知何时自动闭合,任由她们怎么拍撞,就是纹丝不动。
“怎么办,小姐,我们被困住了。”绿芙急的眼泪汪汪,林晓晓却不信,明明轻而易举就进来了,怎么可能出不去,一扇木头门,怎么会打不开。
只是尝试了半个时辰后,她终于颓丧的接受了事实:她们真的被困住了。
第六章恶婆娘大闹继府
饿,饿的昏天暗地,记不清楚是被困了二天还是三天,总之是腹中空空,口中干干,身子虚虚,两眼昏昏,神志沌沌,性命幽幽。
林晓晓心中大喊悲剧:上一世虽然只是平民百姓,吃不上山珍海味,但还不至于饿肚子。可这一世到了古代做了衣食无忧的豪门少夫人,却尝到了饿到胃抽筋的痛苦!
甚至她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阎王爷和她有仇,终结她一次不够,还要消灭她第二次。
看着一边气若游丝的绿芙,林晓晓眼神带着愧疚,抱歉道:“对不起啊,绿芙,都是我的错,闲着无聊硬要你带我来探险。”
如果说阎王爷想弄死她,她没有意见,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死第二次。可绿芙是无辜的,看着绿芙奄奄一息的脸色一片苍白,她真是于心不忍。
“小姐,该说对不起的,咳咳……是绿芙!咳咳……”身子虚弱到不堪一击的绿芙嘴唇上都是干涸的死皮,眼神空洞无力,她想说都是她的错,明知道这是禁地还怂恿主子前往,但那一截话硬是淹没在了一串咳嗽中,干痒的嗓子似乎有千针万剑在刺戳,生疼生疼。
林晓晓心疼,忙上千轻抚绿芙的后背:“不说了,咱都不说对不起了,绿芙,你要挺住,知道吗?一定不能比我先倒下。”
勾魂使者在一步步靠近,相依为命的两人,只能相互鼓励,或许,坚持,再挺一挺,就会有人来救她们。
绿芙努力控制住不咳,如今主仆之间,已经是患难同胞,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她挪动一下屁股,挨的林晓晓更近,双手握着林晓晓的手,干枯的双目中闪烁着晶亮的泪光:“小姐才是,不要先于绿芙倒下,如果绿芙死了,小姐记得要喝绿芙的血,吃绿芙的肉……”
“额……绿芙,你别说了,我肚子里就剩点酸水了,求求你行行好!”这丫头满脑子都是什么非人思想啊,林晓晓真是要被她打败了。
绿芙被林晓晓的言辞给逗乐了,“呵呵”传出一阵嘶哑的笑声,接着又是没命的咳嗽。
禁地里主仆两人在等死,禁地外的继秋末却是在找死。
“继兄放着如花美眷不寻温存,夜半三更来我家作甚么?”一袭湖蓝衣袍,衬托的谪仙男绝尘脱俗,如今看着霸占了自己大床的俊逸男子,他一挑唇角,均是戏谑。
继秋末翻一个身,双目微阖,懒的谪仙美男,如今的他,不想浪费一丝力气说话,他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睡觉。
他已经两宿没有安睡了,娶亲三日,今天已经是第四夜,除了迎娶慕容彤彤的那夜他一觉舒心睡到天亮,不见那恶主来大闹天宫,之后那两夜,那巧灵儿和明月玉川可不似慕容彤彤那般安分。
迎娶巧灵儿当夜,他依例没有去新娘房间,由着侍童伺候入睡,却不料刚浅眠未及深睡,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凝眉起身,只听哀嚎阵阵夹杂着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响。
“继秋末,你给老娘滚出来,老娘数到三你不来开门,我就打死这厮。”尖锐愤怒的声音,透过雕花木门的糊纸儿传入继秋末耳朵,他脸色一沉,已经知道了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求二少夫人饶命,二少夫人饶命!啊……痛,求求……二少夫人……”哀求声来继秋末的侍童宝儿,宝儿年岁尚幼,这毒妇居然下的去手。
继秋末眉心黑气腾腾,起身速走到门口开门,一道银色的闪光朝着他的门面就扑了下来,幸亏他躲避及时,那闪光才险险的自侧身打过,只削落他一片衣角。
入目,是被打晕过去的宝儿和穿着红色喜服,凤冠都未曾卸下的巧灵儿!
“贱男人,你娶三妻四妾老娘都没有意见,但是你娶了老娘,居然敢给老娘难堪,你是皮痒还是想死?”新婚当夜,就独守空房,这样的奇耻大辱是巧灵儿此生都未曾受过的。
本以为继秋末肯定在和那洛阳恶主逍遥快活,她直接杀到瑶仙阁,却发现里面一片漆黑空无一人,又料想两人搞不好在继秋末房内欢好,她又带着冲天怒火杀到了继秋末的秋霜院。
那不实相的小厮再三以继秋末已经歇息为由打发她,她就更加怀疑慕容彤彤正在房内,怒火中烧,就怨不得她手下不留情。
看着继秋末被逼出来,再探头看他房内,没有慕容彤彤的影子。
但这不代表她对于新婚之夜就遭冷落的耻辱可以吞忍得了,那一肚子火气依旧盛烈。银鞭子直想往继秋末身上抽,奈何父王再三交代,出嫁从夫,如果她失手打了夫君,就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她才百般忍耐,恨恨然看着他,气的直咬牙。
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一个公主毫无涵养的言辞,继秋末眼中射出两道冰冷光线,那本永远上翘的嘴唇也拉平了弧度,显得冷然如冰霜。
“谁许你打我的人?”他声线没有温度,巧灵儿却完全不屑。
“打了又怎么的?你今晚给我的难堪,足够我杀了你府上所有人。”巧灵儿蓝色的眸子有着西域人特有的风情,可惜白白长了一副倾城容貌,却是这般恶毒的毒妇。
“你倒是敢!”继秋末放言,以为这巧灵儿纵然恶毒刁蛮,但怎么都不会在今朝这喜庆日子里与他大动干戈。
“哼!”她果然不再追究,只是愤然转身离去,继秋末只道她是闹乏了回去睡觉。却没有看到转身瞬间,那喜色身影的眼中,盛满了赌气和阴狠。
夜半……
新二少夫人巧灵儿一条银鞭扫荡继府所有院落,见物抽物,见人笞人,一时间整座继府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哀嚎遍野,更可怜那名贵字画,稀奇花木,皆是风中飘零,惨不忍睹!简而之:怎一个惨字了得!
第七章喂血
继秋末不曾想,那场鞭洗继府只是开端,接下来的明月玉川的到来,更是让他的继府陷入一片可怕的死寂,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去圆房,又惹怒了一头母老虎。
老虎一发威,彻夜在整个继府大小院落安置了无数毒气弹,一片乌烟瘴气后,继府所有人一夜之间成了哑巴,只有他和巧灵儿用内力封住气息,才免于一劫。
敢情好啊,这回,连哀嚎都省却了,都哑巴了,还怎么嚎。一众仆人只能惊恐的卡着自己的喉咙,你看看我,我瞄瞄你,再“无声”哭泣。
放完毒气,迷哑了所有无辜的人后,她身着火红骑马装出现在他房门前,魅声轻笑:“继秋末,本公主不是野蛮人,知道强扭的瓜不填。所以你不想和本公主圆房,本公主也不逼你。只是新婚夜就遭了冷落,这消息传出去了对本公主的名声有损,本公主就想了这个最简单的办法,让你府中所有人都开不了口说话,这样就没人多嘴多舌了,你说本公主聪明吗?”
对,确实如她自己所说,她不是个野蛮人,她是野蛮人的祖宗——野人。
还有她刚刚是说气了名声吗?好一个名声,她可以去打听打听,虽然远在蒙族,但是她玉川公主的名声,在桀骜国可是响当当的——臭!根本就不劳烦他来损。
“你最好现在回去睡觉,不然我怕你见不到明天的日出。”杀了这个女人,身体里所有的血脉都开始嗜血,沸腾,暴怒,如同熔岩里火热岩浆,只消她再撩拨几句,他铁定会上去捏断她的脖子。
“啊吼……”打一个哈欠,明月玉川媚眼一勾,看着继秋末,“那相公晚安了!”
这一声相公,带着过分的挑衅。继秋末身侧的拳头捏紧,看着那远去的忸怩腰肢,咔咔作响。
明月玉川往前走了一段,忽然风情万种扭头,朝着继秋末投来勾魂摄魄一抹眼光:“哦,忘记说了,本公主有手下留情。那些人的哑毒,全赖你何时想通了好好伺候本公主,本公主一个高兴了,就顺手给解了。”
“明月玉川……”再一次,这世上有人打破了他良好的修养和那一层不变的儒雅笑容。
想要他伺候,只怕她是白日做梦。之所以隐忍着杀了她的冲动,没有和她过分计较,只因为这哑毒的解药,他自己就能调制,只是连续两夜不得安歇,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等到精神气足了,再去配置那解药也不晚。
他是不晚,可林晓晓和绿芙等不住了啊!
被关在花房的第四天,绿芙已经晕倒在了怀里,林晓晓也靠最后一丝毅力强撑,身体的严重脱水让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晃动,她努力保持情形,但无论如何摇头都无济于事,看着怀里昏迷的绿芙,呼吸越来越微弱,林晓晓不觉心疼,又无计可施。
幻觉再一次来袭,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汪碧波,她告诉自己这是幻象,不可以看,不可以想,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再睁开眼摇头,幻象顿消,可一会又出现。
“该死的!”嘶哑的嗓音,带着绝望的咒骂!
绿芙的气息已经更加微弱,林晓晓的幻觉却越来越真实,所有的征兆,都预示着两人在劫难逃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林晓晓这辈子都没这么执着过,当年嫁给何冰,只因为他一句“反正嫁谁都是嫁,考虑下嫁给我”,她就很没有原则的嫁给了他,离婚亦然,还是何冰一句话“你也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我们也没房产纠纷,不如离了”,她没多考虑就点头同意了。
但现在是性命攸关,还不止她一条贱命,她就不得不执着一回。
“绿芙,醒醒!”拍打着绿芙的脸,她知道绿芙再睡,就会一觉不醒。
气若游丝,绿芙已经无力再睁开眼睛了,她好渴,好饿,好难受。
只能喃喃呓语:“水,水……”
水,哪里能来的水啊,林晓晓苦着脸,听着绿芙声音越来越弱,绝望的情绪笼罩了她,那幻觉也越来越猖狂,总是浮现,任由她如何眨眼都挥散不去。
她恼了,狠拽起手边的石头朝那幻觉砸去,只是很悲剧,用力过猛,他手心被尖锐的石子划出了不小一道口子,鲜红的血顿时溢出。
靠,奶奶个熊,都严重脱水了,还嫌她不够惨,再放掉她一些体液。
“水……水……”昏睡的绿芙还在呢喃着要喝水,林晓晓看着流血的手心,犹豫了一下,在血液顺着巴掌落到泥土里的瞬间,她忽然一狠心,用指甲扣挖那伤口,让血流的更快,然后迅速放到绿芙唇边,看着自己的鲜血一滴滴滋润着绿芙干涸蜕皮的双唇,她觉得恶心。
之前绿芙提议让自己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林晓晓光听着就觉得胃里抽搐,如今亲身实战了,虽然是角色对换,是她在喂绿芙喝血,但是一样的恶心。
没办法了,救人要紧,恶心就恶心吧!
一滴滴浓稠的液体滚入绿芙的口中,林晓晓真是佩服自己的无私,但或许人真的被逼到了绝境,这种牺牲精神自然而然的就会被挖掘。
她就这样悬着手放在绿芙的嘴巴上方,伴随一阵木门“吱呀”的声音,她疲倦的身体终究顶不住,无力的瘫软在墙壁上,心中是一望无际的绝望:“唉!这开门声,又是幻觉吧!”
第八章你蠢啊
本是来配置哑毒的解药,开门后却瞥见了墙角两具蓬头垢面的“尸体”,他淡然的目光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习以为常。
径自朝着毒花丛走去,蹲身折了几多妖艳的花朵,他不再看墙角蜷缩的“尸体”,误闯禁地之人的死活,他才来不去管,更别说已经死掉的尸体,他更加不会去碰,随便她们腐烂成一堆白骨,他没有意见。
步子提起,启动开关正要出去,却忽听到一声嘶哑的叫声:“小姐,你……咳咳咳……小姐,你怎么可以喂绿芙喝你的血……小姐,你醒醒,咳咳……”
本已经跨出的步子因为“绿芙”二字停滞,绿芙,不是慕容彤彤的陪嫁丫鬟吗?
他剑眉一拧,那跨出一半的步子折回来,面色凝重的朝着这两团身影走来。是她们吗?这几日的确实不曾见过慕容彤彤一次,难道是因为她受困于此处?看着女子枯瘦的背影吃力的撕扯着自己的罗衫,边撕扯边哭喊:“小姐,咳咳……你怎么可以呜呜……这样,奴婢不是说了,如果呜呜……奴婢先晕倒了,你就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你怎么可以,咳咳咳……趁着奴婢晕倒放自己的血给奴婢喝呢!呜呜……”
又是哭又是咳嗽,那瘦弱的肩膀不停抖动,绿芙只怪自己太没用,怎么可以先晕倒,眼窝深陷,咸涩到发苦的泪珠滑落,一滴滴的滴在林晓晓昏睡的脸庞上!
继秋末心头没来由的一怔,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认错人了,这个绿芙不是慕容彤彤的绿芙,或者说,这个绿芙叫的小姐不是以“洛阳第一恶主”著称的慕容彤彤。
不然,她怎么可能放血救自己的婢女,在她慕容彤彤眼中,这些下人的生命不都如草芥般卑贱吗?
心下想着,莫名的好奇心趋势他隔着绿芙的背影朝那昏睡的人望去,那一怔在接触到面如白纸,呼吸微弱的脸孔的时候,转为了震惊,居然,真的是她。
绿芙感觉到身后巨大的阴影,回转身,继秋末俊美的容颜映入眼帘,她不敢置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在确定眼前的男人不是幻觉后,忽然欣喜若狂的扑上去,跪倒在继秋末脚边,用最后一丝力气哀求道:“姑爷,求求你救救小姐!”
“咚!”或许是兴奋过度加用尽过度,一句话落,绿芙身子重重一歪,栽倒在了继秋末脚边,而她的身后,手心渗血的女子,气若游丝。
大量冰凉的水珠滑入唇瓣,林晓晓只觉得一阵沁凉甘甜的同时胃抽搐到疼痛,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陌生的婢女拿着一海碗冰水灌入她的檀口。
突如其来的冰冷刺激让林晓晓只觉的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将喂入的冰水统统吐到了被子上,那喂她喝水的婢女一惊,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求饶:“对不起,三少夫人,是奴婢粗鲁,对不起,对不起!”
林晓晓虚弱的扭过头,看着频频磕头的婢女,无力感充斥了她全身,天啊,怎么又跪,你们到底是要干嘛啊,啊,啊!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那不停捣地的小脑袋让她忍不住想骂老天,骂老天让她转生到这么个人见人怕的恶女人身上,只是嗓子哑的如火烧般疼痛,让她半晌发不出一个音节,只能费力的捶打着木床。
继秋末上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婢女小莲惊恐万状的磕头求饶,床上的女人抓狂捶床,脏水吐了一被子,他俊眉微皱,果然是恶主,看来刚刚是他“误会”她了,她之所以会喂绿芙喝自己的血,不是因为她转性了,而是因为她饿晕了,晕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然以她恶毒的个性,不喝绿芙的血就是万幸了。
“小莲,起来,下去吧!”继秋末温文的眼中,有别人看不到的冰冷,扶起小莲,看着床上的女人,他那冰冷中,又多了几分厌恶。
小莲一见来人,似见到了救命稻草,忙起身诺诺道“是,奴婢告退!”
“这水,你是喝还是不喝?”小莲走后,他索性连那伪装的温文都收敛殆尽,冷眼看着虚弱的林晓晓。
“水……”林晓晓努力的启唇,嗓子固然疼,但好过被人用冰水喂死,这古代人有没有一点尝试啊,长期脱水的人,怎么可以直接给她灌入大量水,哦,不,是冰水呢,那不是要她的命吗,“糖水,百分之五,盐水,百分之零点九,喝……那个,不能喝,这个……”
继秋末听着她宛若鸭子般干哑的声音,听着她口中奇怪的语言,一度以为她是渴傻了饿晕了。
看着他无动于衷的站在床头,林晓晓眼一白,他是听不懂人话吗?转念一想,对哦,他该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费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液,她再次开口:“我要喝淡盐水,淡糖水。”这个朝代的计重单位她还没研究过,只能用淡字来形容。
继秋末不解她为何会要求和盐水糖水?不过他懒得和她多言,直接吩咐下去,不消多会儿,下人就断了淡盐水和淡糖水上来,林晓晓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吞咽了不少,才忽然响起:“绿芙呢?她怎么样?”
“在她房内,有人照顾着。”继秋末冷言答道,他可不觉得林晓晓这是在关心绿芙,一个以恶毒著称的主子,怎么可能关怀自己的下人,她之所以会这么问,怕只是想确定下绿芙死没死。
听到绿芙平安无事,林晓晓顿松了口气,脸上的紧张也松弛了许多,但忽然间,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滋润了不少的喉咙口,焦急的问道:“你所谓的照顾,不会也是给她灌入大量冰水吧?”
“怎么?有问题吗?”继秋末淡然一句,表情都不待变的,依然是厌恶外加冰冷,林晓晓可没这么多闲工夫去琢磨他的表情,当下急的跳脚。
“你蠢啊!”没见到某人额上三条黑线,“严重脱水的人,怎么可以直接喂她喝大量水,还是冰水呢,你有没有常识啊!赶紧的,把这些淡盐水淡糖水给她送去,记得慢慢喂给她。”
看着继秋末杵在那一动不动,她不由用自己这一副公鸭嗓高扯着道:“还不快去。”
某男额上的三条黑线,彻底漫布整张俊容,这个女人,她非但骂他蠢,居然还敢使唤他吗!她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不想活了?该死的,一开始,他就不该救她。
第九章破鞋
修养了整整三天,林晓晓才算缓过神来,而继秋末,自从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入她的房门半步,她倒也不想看见他那一张臭脸,但是绿芙显然对姑爷的态度心焦。
“小姐,对不起,都是绿芙的错,这次私闯禁地,肯定惹怒了姑爷,小姐,要不我们去给姑爷道个……”这日午后,阳光甚烈,暑气炎炎,绿芙摇着扇子给林晓晓送风,一面在一边自责不休。
“停,说点别的行不,绿芙啊,小姐我不是说过了,我不稀罕他的宠幸,那种三妻四妾的男人,长的再帅也是个次等货?”打断绿芙的话,林晓晓可真佩服起绿芙的念功,这同样的话她一天都得说个几百遍,她不累吗?
好吧,就算她不累,那作为听众,林晓晓都觉得自己的给她念的奔溃,耳朵都要长茧额。
“嘘!小姐,大白天的,你可不敢乱说话,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了吹耳边风,姑爷只怕更……”
“只怕他更不待见我是吧!”林晓晓真的要被绿芙打败了,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希望继秋末宠幸她呢?话说她是这么没行情的女人吗?需要怨妇一样等着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来宠幸。
绿芙忙点头,示意林晓晓回答正确,林晓晓不由的坐起身,看样子,她需要郑重的给绿芙上一堂课,清清喉咙,她俨然一副教育者的姿态拍拍绿芙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绿芙,你知道和别人有染的女人会被自己的丈夫叫做什么吗?”
“好像,是叫贱妇,还有有听过被人叫这样的女人破鞋!”绿芙犹犹豫豫的开口,不明白小姐这么问所为何意。
“好,回答的完全正确。”林晓晓赞赏的一拍绿芙的肩膀,“那你觉得女人和一个以上的男人上床就要被叫做破鞋贱妇,我曾经和你说过,在我的观念里,男女是平等的,那么,你觉得小姐我会去穿别人穿过的破鞋吗?一个妻妾成群的贱男?”
“啊!”绿芙脸上呈惊恐状,虽然小姐平时有说姑爷是次等货,但是话还从来没有说到这么赤白,这么尖锐的份上,她小小的脑袋有一刻的休克,没法缓过神来!
“啊什么啊,傻乎乎的,所以啊,以后别说让我去道歉之类的话了,我对那种破鞋没有兴趣,被他冷落,我求之不得。就算他主动找上门来,我也一脚把他踹下床去,免得他污了本小姐的香床!”林晓晓正说的高兴,浑然不觉身后某个修长挺拔的身体,在听到她的放肆言语后,身子猛然僵立,随后,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只是片刻,就有原本的淡然浅笑转为了杀人的阴霾沉重。
“慕容彤彤!”阴冷的声音响起时,循着声音看去,那黑着脸的身影,让绿芙一下吓的趴倒在地,心中大叹不妙,从来不见姑爷来瑶仙阁,为什么他难得来一回,偏偏会是现在。
悄悄抬头看着自家小姐,虽然眼中也有一丝惊讶,但那绝对不是害怕,只是对突然出现一个人该有的表情。
看到继秋末出现的一瞬,林晓晓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便是一脸的无所谓,踹了踹身边的椅子到继秋末脚边,她声音是戏谑和慵懒:“呦,吹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哼!你倒是落的自在,看样子,是不欢迎我来!”并不落座,他脚步一步步朝林晓晓走来,绿芙已经整个人都要伏趴在地上。
“绿芙,你还跪着干嘛,没看到我有贵客吗?去烧水煮茶去。”林晓晓知道她胆小,支了她去烧水煮茶,绿芙领命,落荒而逃。
绿芙走后,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两人冷眼相对,林晓晓懒得理他,虽然说他真的长的很养眼,那深幽的眼神,俊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刀削的轮廓,健硕的身体,无一不符合林晓晓的审美观,但是很抱歉,对一个不懂得尊重人,对一个女人一抓一把的男人,她没兴趣,不是她的菜,她怕吃了塞牙。
她崇尚的爱情: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要求没有那么严格,如果来感觉了,二婚的她也不抗拒。
但这绝对不代表她能接受婚内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ooxx这种事情,一个棒子只有一个适合它的归宿,虽然没试过,但是她猜都可以知道,继秋末这根棒子,不适合住进她的小屋。
见她只是懒懒的看着自己,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也没有在背后说人坏话的愧疚之色,继秋末忽扯唇淡笑:“你其实知道我在身后,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只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是吗?”他上楼又没有用内力,纵然他脚步轻,但是鞋子踩踏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她怎么可能没有听到。
林晓晓一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