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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得他快犯病了。

    她哪知道他这么大反应。

    “行了,观察就观察吧,反正人正不怕影子斜。”顾垂宇吹了吹茶梗,慢慢地将热茶饮尽,将杯子递给她,又趁机在白净的脸上揩了把油,“我走了。”

    商净在阳台没送他,又听见他与商父打招呼的声音,然后那男人转头又看了她一眼,轻笑着走出了门。

    她的世界,又要变天了。商净百感交集。

    顾垂宇回了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再去办公室已经有些迟了。虽然现下财政审批下不来,一大堆麻烦等着找上门,他却轻松地带笑走进了政府大楼。麻烦算什么,来一个解决一个就是了。

    盘秘书手里拿着茶托刚从办公室出来,他一进顾垂宇就迎上去了,“顾书记,我正想跟您打电话呢,有两位外地的企业家专程来找您,说是想在z城发展,他们看着年轻,但好像大有来头,如果他们有意投资的话,咱们的财政紧缺就暂时不用愁了。”

    “哦?”顾垂宇挑了挑眉,“谁来雪中送炭?”他颇感兴趣,带着官方笑容走进办公室,却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眉头一动,笑容迅速撤下。哪里是来投资的,分明是来踢馆的。

    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年轻男人一见主人进来,笑容满面地站起来,其中桃花眼的男人笑道:“顾——书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另一名英俊高大的男人顶着一头碎发,笑得非常灿烂,走上前与他热情地握了握手,“顾书记,身体还好吧?牙口还好?”

    ……这两位的话儿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啊?盘秘书汗。

    顾垂宇让盘秘书离开,自己把门阖上,转过身安之若素地道:“什么风把唐少和莫少给吹到z城这小庙来了?”

    原来来的是韩氏集团的唐学政和京城炙手可热的大律师莫于非。按理顾垂宇比他们大上几岁,玩的圈子也不一样,按理没什么交集,只不过顾家和唐家有世仇。说到底也是一个女人,当初顾垂宇的爷爷与唐学政的爷爷在同一师部,两人就因出身各方面水火不容,又同时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也就是唐学政的奶奶,于是两人更是割袍断义,誓死不相往来,两家小辈也遵从家训,互相看不顺眼,时不时明争暗斗,好不热闹。

    要是其他顾家人,唐学政也没这么无聊,可是他跟莫于非与顾垂宇有私仇,听到顾家传出要与三男断绝关系的流言,乐得找了个机会就奔了z城而来,目的就是看看他那焦头烂额的窘样,最好愁云惨雾,惨绝人寰。现在看来,这眼底下阴影深重,浑身酒气不散,看来是来得太正确了。

    “顾——书记,有件事儿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小四城里流传着您……精力不振的绯闻。”莫于非古怪的视线下滑,似笑非笑道,“我心想这怎么了得,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于是我千辛万苦打探了点消息回来,您猜怎么着,居然是周家给传出来的,我这一想,这不是您亲家吗,这消息莫非就是第一手的消息?”

    “莫于非跟我一说,我那个痛心疾首,我哥怎么变成这样了?于是我立刻让人搜集了一些名片回来,哥您一定要收着,这些事弟兄们都理解,没什么不好说的。”唐学政带着一副安慰的表情,将一沓子泌尿科名医名片给塞到唇角抽搐的顾垂宇手里。

    顾垂宇没料到周家有人搞这种不入流的把戏,他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对着唐学政,以一种十分感谢的表情骂了句极脏的脏话。

    唐学政一听大惊:“哥,您这讳疾忌医可不成!”

    “行了,有屁快放。”顾垂宇懒得搭理他们。

    “听您这意思是有人造谣啊,”莫于非看上去有点眼色,“这可不行,那不然这样,我旗下的律师您看着挑,我给您友情赞助,非告得那群造谣的人家破人亡不可!”

    赶紧给他省省吧,他要是“被”败诉了,他就别在老北京露脸了。

    “一位大企业家,一位名律师,这大清早的老远儿来这种穷乡僻壤,我着实担忧二位的事业前景。”顾垂宇看出来了,他俩是专程来看戏的。他索性给他们机会,点了一根烟,悠闲地坐了下来。要是昨天来,他非给气吐血不可,只不过今天……来什么王八羔子都无所谓。

    “这不是关心您吗?我一直老崇拜哥你的英明神武,看你如今落得这田地,于心不忍啊。我心想着帮你求求情,可是人把我拉住了,说贵府上当家的发话了,谁也不准帮顾三说情,说情就是跟他过不去!您瞅瞅,我可不敢往枪口上撞,可是现在看您这啥都没了,连个申请都下不了,我这心寒啊。”唐学政最近春风得意,得瑟得屁颠屁颠的。

    顾垂宇挑了挑眉,“怎么,这意思是想帮哥一把?”

    “这话太见外,哥,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是你的‘请求’,咱哥俩指定帮你帮妥当了。”唐学政咬字特别清晰,重点突出“请求”二字。

    x他丫的,这两羔子跑这儿来施恩惠来了。顾垂宇狠狠抽了口烟。他现在的确有点捉襟见肘,关系网上的都以为他爷俩在斗气,作壁上观也不掺和,而自家老头下那狠劲,说出去是他儿子都没人相信。如今几个项目财政吃紧,他居然一时求助无门,像裴家方家那样的,老早被打过招呼了,不属于同一个圏的,他们也不愿意瞎掺和,别说现在能帮他的,难说就剩下这俩羔子后头的势力了。

    只是他顾某人岂是吃嗟来之食之人?顾垂宇当秋风过耳,淡笑着对两位下逐客令:“两位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的确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有空常来坐,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两人也是意料之中,莫于非站起来,“当然当然,顾书记您如今天台路迷,自然有许多琐事要操心,只是夜里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

    俩损人狂笑而去。

    顾垂宇在心中从一数到十,才没做出把烟灰缸砸他们头上的有损形象的事来。

    唐学政当晚回了家还在乐,符晓推推他,“什么事这么逗?”

    于是唐大少抱着媳妇儿把今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符晓不赞同地道:“你们也太损了,不就是老几十年的事儿,你们还专程去落井下石。”

    唐学政一听,觉着媳妇儿可冤枉他了,“你以为顾垂宇是好东西?你不知道,那年我刚八岁,听说了顾唐两家的恩怨,那是一股子浩然正气啊,找了莫于非抡了个大棒子就想找顾家人理论,正巧碰上顾垂宇了,那给一顿胖揍啊,那家伙大咱五岁啊,揍得是毫不留情,爷生平的第一道耻辱就在他那儿撂下了。”

    符晓沉默半晌,不确定地问道:“就为这事?”

    似乎在媳妇儿眼里看到点鄙视意味,唐学政忙端正形象,“当然不可能就这点小事,那家伙阴险,这些年还一直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

    “人都赢了还使什么绊子?”

    “这个……当然……咱们输了就要想法子扳回来,你说是不?”

    符晓无语,敢情他们就一直这么斗来斗去呢。“无聊。”她实在不懂男人的乐子,还不如早点睡觉。

    “无聊?”唐学政不怀好意地压上她,“你老爷我说血泪史给你听,就无聊两个字?”他一边说,魔手一边钻进她的肚子挠痒痒。

    “错了,有聊,有聊。”符晓笑得左躲右避。

    “晚了。”唐学政一语定锤,覆身对老婆进行加强爱老公疼老公的深刻思想教育。

    61第六十章

    “所以,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当晚,商净盘腿坐在床上,向闺蜜许莹莹报告,末了来了一句,“我是不是很没用?”

    许莹莹夸张地叹了一声,“也真没法说,那种情况下也没几个女人能坚守阵地。”那种男人的糖衣炮弹外加真情告白的。

    两人沉默片刻,许莹莹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很犹豫,”商净顿了顿,“说实话,我在d国看到地震的家破人亡,又经历了生死一线,回来后感悟很多,觉得简简单单的幸福就好了,也真下定了决心不再爱他,可是没想到他那么执着……也没想到我这么……不靠谱。”

    许莹莹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想再这么躲避下去,既然我的心又偏向了他,那就真真正正试一回吧,反正这次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了,就我们两个,简简单单地,拉个手,谈个恋爱,多好……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又怕我这种想法是错的,所以,我想问问你……”旁观者总是看得清楚一些。

    许莹莹沉思片刻,说道:“去吧,我也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撇开所有的表象,爱情这玩意,不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你们俩现在都有这种觉悟了,应该会走得很远。”

    “是吗?”商净的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不过你心里虽然这样想,面上可不要太快给他好过……”狗头军师正打算出谋划策,商净这边的门铃响了,顾垂宇说是有事不过来,难道是阎勇?

    商净只得打断她的话,“我这边好像有客人,下次再聊。”

    她挂了电话走了出来,商父已经到了门口,他打开门,背光下只见一名穿着光鲜的男子提着两袋子东西站在门口。

    “商叔,吃了饭没有?”

    那男人一出声,商父才看了个仔细,不正是顾垂宇?商父定睛看着把头发放下来显得很不一样的男人,侧身让他进来,疑惑地问:“小顾,你这是……”

    商净也奇怪地看着少了平时成熟稳重却多了几分年轻意味的顾垂宇,再看看他手里提的东西,对上他的目光,却碰上他温柔的笑眼,让她不由得心悸一瞬。

    几人落座,顾垂宇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明来意,“商叔,托您的福,商净和我昨晚正式确立关系了。”

    商净的脸在一瞬间如火山爆发,红了个彻底。他、他居然来这招!

    “虽然我还处在观察期,但我还是觉着应该正式拜访一次,不然我就太不知所以然了。”顾垂宇轻笑,看了看商净,“请把令千金放心地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对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顾垂宇当初娶周芸前,只有在定婚时与家人一同去了周家一趟,还是被强制参与的,顾父要是看到这场景,非气得吐血不可。原来小儿子这种事不是不会做,而是得看他愿不愿意去做。

    商父欣慰于他的作法,但也不由得在心里想,他这样的,自己跟女儿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这明明才点头交往,怎么就有点结婚前夕的赶脚?商净羞赧得说不出话来。

    “小顾啊,两人在一起是好事,以前的事我们也都不多说了,两人好好相处吧,你别让小净受委屈,小净也别对小顾使性子,啊。”商父有也点嫁女儿的感觉,不由百感交集。

    “我知道,她使小性子也没关系,我受得住。”顾垂宇笑道。

    商净瞪他一眼。

    顾垂宇当作没看见,微笑着打开纸袋,从一个雕琢精致的檀香木盒里拿出一顶色泽圆润的石瓢紫砂壶,“商叔,这是我让人从北京带来的,乾隆年间的东西,我看着还不错,就权当见面礼了,还希望您不要嫌弃。”这几百万的大石瓢从春拍下来,顾垂宇又让人养了很久,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

    再不懂市场也明白这宝贝的价值,商父视线离不开那浑厚朴拙、明润光泽的壶身,连连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不能收。”

    顾垂宇道:“一个壶而已,说到底还是给爱茶的人才能发挥它的用途,要是在我手里不过是束之高阁,那才叫可惜。”

    商净想说话,放在沙发上的手却不期然被偷偷握住,她心一跳,立刻忘了要说的话。

    放手。她无声地道,怕被商父看到这亲昵的一幕。

    顾垂宇凝视她笑了笑,手下放肆地摸了几把,才不慌不忙地放了开来,说道:“商叔,其实我想找商净帮点忙,她现在跟我出去一会可以吗?晚了我会送她回来。”

    “咦?”商父好容易把目光从紫砂壶上挪开,“当然可以,早点回来就是了,小顾,你还是把这壶带回去……”

    “您这话说得,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拿回去的道理,那么我先告辞了,”顾垂宇站起来,对着商净道,“你要不要拿包?”

    “去哪?”

    “去了就知道。”

    不一会儿,两人出了门,站在屋子的门外,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走吧。”顾垂宇低头轻笑。

    “哦。”不知怎地,商净的心开始怦怦乱跳。明明这不是她第一个男友,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约会,为什么会有这种夸张的反应?

    “拉个小手?”顾垂宇伸出手,没有疑问口气地问道。

    商净干咳一声,不想让他看出她的不自然,干脆地伸出了手,只是在触到他掌心的一刻,莫名的酥麻传遍全身。

    顾垂宇牢牢握住,旋即与其十指紧扣。

    商净看向他,不觉轻笑出声。

    顾垂宇唇角上扬,以指腹刮刮她的手背,语调不自觉地放柔,“走吧。”

    “嗯。”

    两人慢慢悠悠地拉着手走到小区外停车的地方,顾垂宇去开车时才放开,商净背着手摸了摸似乎有些发烫的手背,觉得脸也有些发烫。

    她上了车,试图找话题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你今天怎么这副德性?”她指的是他的穿着和头型。他不仅把头发放了下来,衣服也换成了休闲式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比平常小了几岁。

    顾垂宇一边倒车一边道:“这不是给老丈人一好印象吗?”那句“叫我一声大哥,叫叔叔我受不起”他着实膈应了很久,今天这正式登门拜访,人一个“你太老了配不上我女儿”打发了他岂不血都吐不出?小爷他只是为了工作形象提高稳重而已,他年轻着呢。

    “谁是你老丈人?”商净觉着自己脸上的温度就下不去。

    “未来的,未来的。”顾垂宇敷衍道。

    这家伙……商净无言以对。

    两人在路上聊着聊着,顾垂宇也跟商净说起了今早的事,当然,说书者不一样,版本也不一样,“那两个兔崽子想趁火打劫,我就一个字,滚。”这个故事主要突出的他顾大爷的英勇气魄。

    “他们怎么招你惹你了?”

    顾垂宇想了想,“当年我正值青春期,脾气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那俩小子抡了个大棒子就想打我,我就正好找到了出气筒。”

    “……人小你几岁你也下得了手?”

    “他们有武器!”顾垂宇立马说明敌强我弱的形势,“而且是二比一!”

    商净无语,这人无聊,那两人也好不到哪去,“嗯,对,势均力敌。”她敷衍一句,又问道,“你刚刚说他们拿什么趁火打劫的来着?”他说得不清不楚。

    “没什么,就他们手里有钱,想要我求他们投资呗。”顾垂宇含糊地道。

    “哦。”

    好容易跟她单独相处,顾垂宇懒得去想这些糟粕事,状似不经意地又转了话题。

    62第六十一章

    到了地方,商净才知道他是来买手机的,“你的手机不是好好的?”

    “怎么有点死机。”可能是昨天下午扫到地下的时候摔坏了。

    “那你想买什么牌子……喂,大庭广众。”见顾垂宇无比自然地牵了她的手,商净有些羞赧。

    “怎么了,咱们又不是j夫滛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顾垂宇一想起自己曾想把商净变成见光死他就想抽自己。

    “你的形象不要啦?”

    “政府行政人员也该有自己的私生活。或者你攀着我胳膊?”虽然这样也未尝不可,但惟一的缺点就是他摸不到她的小手。

    “……我们走吧。”他这副模样应该也没几人认得出来,认出来的也基本打算当作没认出来的多。

    两人逛了一会,商净坐在某专卖店里,手里拿着个五寸的触屏手机,一边把玩一边问道,“这个会不会太大了?”

    顾垂宇凑上来,下巴支在她的头顶,一手在她拿着手机上试了试。

    商净整个人像是被他围在怀里,心里有些窘迫表面还得装得淡定,“你觉得怎么样?”

    促销小姐见这帅哥这么亲密地贴着女朋友,羡慕妒忌恨的同时还不得不做生意,“小姐您真有眼光,这一款是我们刚上市的新机型,功能强大,并且外观大气,有三种颜色任选,男女都适用,像二位这样买个情侣机再适合不过了。”

    顾垂宇本意是拉着商净出来,让她由平常生活适应他的存在,对买手机一事并不热衷,本来打算转完一圈随便挑个完事,但听到情侣机这三个字,他顿时茅塞顿开,商净的心思还不安定,有什么比这种情侣物品更能在平常加深她的思想认识?

    “你觉得怎么样?”他反问。

    “你问我做什么?又不是我买。”

    “咱们一起买,我还没送你一件像样的礼物。”

    “我不要,我的手机好着呢。”

    “可是我想送。”

    “为什么?”商净没在意,随口问道。

    “她说是情侣机。”顾垂宇直言不讳。

    “……”商净无语,这口气,像不像被阿姨骗着买糖吃的小孩?

    促销小姐见有戏,忙在一旁道:“先生,您的女朋友这么漂亮,就更应该买个时尚的手机搭配,更何况情侣之间就应该有这样属于两人的小物品,能更加加深感情嘛,这一接电话,就想起对方来,多好。”

    “你听。”顾垂宇表示赞同。

    大哥,她是卖手机的。商净无奈,怕他说风就是雨,起身道:“我们再看看吧。”

    “你不喜欢这一款?”顾垂宇站着不动。

    到底是谁买手机!商净拉着还不死心的顾垂宇出了店,只是看准了目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男人开始进行疲劳轰炸,无论走到哪里就三个字,“情侣机”。反正商净说哪款,他都要帮她一起买。

    “顾垂宇,你还有完没完,现在手机都差不多,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都可能跟你配个情侣机!”商净受不了地道。

    “咱不买街机,我看就刚刚看的那款挺好。咱们去买了吧。”他笑眯眯地道。

    这家伙究竟有多固执!商净有点对牛弹琴的错觉,她倔劲也上来了,转身便走,“反正不买就是不买。”

    “净净……”顾垂宇笑着追上去揽着她的腰,“我觉着真不错……”

    半个小时后,商净认输地站在最初看上的品牌的另一销售店里,无力地看着顾垂宇让店员去拿手机。她也没整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被说服的,并且他的论调其实毫无技巧可言,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缠着大人要买玩具的小孩的死皮赖脸,什么“净净,我想要。”“净净,还是那个好。”“净净,咱们还是买了算了吧。”……被他不厌其烦地说得晕头转向,她不小心就点头了,然后下一秒就被拉进了同一品牌店里。

    这家伙原来的成熟稳重都跑哪里去了?都是骗她的假象吗?他商净好气又好笑。

    最终顾垂宇选了个黑色的,商净选了个白色,两台新机摆出来放在一起莫名其妙地颇为赏心悦目,等试完机,两人又在店员的介绍下选购机壳,女孩儿的商净天性喜欢那些可爱diy定制的保护壳,拿着几个机壳爱不释手,顾垂宇自己选了个简单的黑色侧掀式皮套,见她这么兴趣盎然,笑着道:“慢慢选,实在不行咱都买了,一星期轮着换。”

    “我可没那么显摆。”商净见他选好了,瞟了一眼,不着痕迹地又看了几个,最后却选了跟他同一款的暗红色皮套。

    “怎么不选那些个花俏的?”

    “那些太重了,看是好看,但是不实用。”商净道。

    “就重那么一点儿怕什么,好看,去买吧。”

    “不用了,就这个好,简单大方。”见店员填了单子过来,商净打开钱包找信用卡,“买手机的钱我来付好不,当做今天的回礼。”

    顾垂宇握着她的手把她的信用卡放回原处,“我可没有让女人付款的习惯,更何况是你。”

    “可是我总不能每次都用你的钱啊。”

    “为什么不能?”顾垂宇不解反问。从现阶段至未来的所有阶段看,养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被他充满疑惑的口气弄得有些羞赧,她清咳了咳还是继续说道:“我不喜欢这样,我希望能平等一点。我有能力赚钱,不能欺负你比我赚得多啊。”

    可爱的丫头,顾垂宇勾唇,“那行,咱们轮着来,下次换你请。”

    商净这才妥协了。

    店员为他们把手机的保护套装好送到两人面前,顾垂宇看着显得异常和谐的一黑一红的手机,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邪笑着道:“看着真配,委屈你了,净净。”

    商净装作没听懂他的意思。

    “瞧我净净多心疼人。”顾垂宇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容易满足,就她一个小举动都能让他乐得不行。

    “我不是怕你待会又唠叨吗?”商净红着脸说了一句,拿了手机就往外走。

    “嘿,我什么时候唠叨了?”顾垂宇拎了袋子追上去,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两人笑闹着出了商场,在附近一家咖啡厅找了雅致的小包厢,点了一壶花茶,开始摆弄手机。

    “净净。”

    低着头拆手机卡的商净依言抬头,却听得咔嚓一声,顾垂宇满意地自手机后露了脸,“我看看像素怎么样。”这张照得不错,他净净呆呆的模样也挺可爱。

    “哦,好吗?”商净不疑有他。

    顾垂宇闷笑,“还行,来,给爷笑个,爷看看笑起来的像素高不高。”

    商净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还有分辨率的啊。”

    顾垂宇又适时抓拍了一张。美,真美。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就是陷在她的笑容里移不开视线,真希望拿着他最好的镜头收藏她的一颦一笑。

    服务员送来花茶,为两人倒上一杯后就关门出去了,顾垂宇此时已经坐在了商净旁边,让商净替他捣鼓新机,移卡装软件啥的,自己则拿着她的手机玩愤怒的小鸟,惬意地听着鸟和猪混乱的叫声,他问商净爱好,扯到了旅游上,商净喜欢四处走走开阔眼界,现在每年还跟好友约定一两次外出旅游,顾垂宇道:“今年找个时间,也陪我出去玩玩吧,单独地。”

    商净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回了一声,“好啊。”

    顾垂宇笑着一举撞翻所有萌猪,发出凄厉的欢呼声。

    两人顺着话题说到了去过的地方,见到的景色,向往的风光,商净道:“我想看北极光。”

    “嗯,是很漂亮,可是太冷了,我怕你受不住。”

    “我抗冻。”

    “可是我心疼,那地方,能冻掉你一只耳朵,乖,我上次去照了一组不错的照片,等什么时候让你在照片上看看算了,一样的。”顾垂宇哄道。

    商净发现自己对他这种毫不遮掩的亲昵话语抵抗无能,明明想反驳来着,却窘迫地说不出话来。

    两人天南海北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商净已经靠在了顾垂宇的怀里,再不知不觉,两人接吻了。

    这可以说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初吻,两情相悦,一心一意,吻很轻柔,两人的心里却涌起了惊涛骇浪。

    “喜欢吗?”顾垂宇抚着她的脸颊,在她的额上、眼睛上落下轻吻。

    “顾垂宇……”商净娇嗔带俏地看他一眼,这种话要她怎么回答?

    他也终于能听到她撒娇的声音了,顾垂宇的喉头滑动一下,嘴又寻到她的唇边,“再来一次?”

    “你……”

    其实他也只是用了问号的陈述句罢了,顾垂宇根本不管她的回答是什么,手臂一紧,迫不及待地封住了她的柔唇。他不停地吮吸着她的唇瓣,引诱她乖乖张开红唇,强势的舌头滑入,纠缠着她香甜的小舌。商净被亲得意乱情迷,晕眩的同时也些喘不过气来,她呜呜地告饶,顾垂宇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他稍稍放开她,在她的脸上颈上四处烙吻,商净无力抗拒,等她能说得出话时,又被他霸道地堵住了娇唇。

    不知过了多久,顾垂宇怕自己把持不住时,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她,凝视她半晌,带了些沙哑地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商净虚软地倒在他的怀里,低低地应了一声。

    两人牵着手出了咖啡厅,上了车后的两人默默无语,情愫却在这种环境下不停滋生。

    顾垂宇送商净到了家门口,又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回才放她进了家门。

    得慢慢来,不能吓着她。他在心里告诫自己,深呼了几口气才抑住体内躁动,转身离去。

    63第六十二章

    只是一旦尝了甜头,就有种欲罢不能的冲动,顾垂宇坚持了几天,与商净在一起时当着绅士男友,回到家却每每独自躺在大床上欲、火焚身,非得要靠着想像自我安慰一番才肯罢休。当然外界始终不乏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但他看也不看一眼,心底居然开始觉得有些厌恶,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想想,那样的女人褪下美丽的皮囊剩下的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浊物去伤商净的心?

    越这样想,就越发觉得商净的好,然面越接触商净,他就越按捺不住,有时甚至一看到她就想把她拉到床上去xxoo一番,当然,再一看未来岳父的脸,他就顿时“被”冷静下来,就像自己天天晚上用双手时还被淋冷水澡,那滋味……

    这天他好容易推了饭局去商家吃饭,商净正在打电话,听着还挺乐呵乐呵,一开始以为她在跟哪个闺蜜聊天,听着听着不对劲了,再听她最后一句“那方医生,我先挂了,再见。”

    顾垂宇眉头一跳,他丫的居然是方舟!

    “净净,你跟谁打电话?”他明知故问。

    “哦,是方医生,他不知道怎么地也知道我可以被调到北京去的事,听说我推了那天特意打电话来关心,这不又联系上了?”商净一五一十地道。

    “少跟他接触,他不是什么好鸟。”顾垂宇哼了一哼。

    商净不爱听了,“他不也是你朋友,你怎么说话呢?”

    护!谁都护!顾垂宇妒心大起,“就是因为是我朋友我才了解,说一句你就心疼了?”

    “懒得理你。”商净觉着他找碴呢,转身进厨房去了。

    嘿!难不成还被他说中了?顾垂宇坐在沙发上,越想越不是滋味,“商净。”他扬声喊道。

    没人应声。

    生气了?就这么一点小事就闹脾气了?这性子……她就敢对他这样!顾垂宇猛抽了口烟,他心里那个不平衡,她对她爸可是听话得很,说东不做西的,对他就大小眼儿,都是惯的!

    顾垂宇决定治治她,只是没到五分钟他自己就坐不住了,真生气了?如今他还处于不稳定状态哪,现在治她是不是太早了,况且有点小性子也好么,惯坏了别的男人受不住,不是正好?这么一想,他把烟一捻,起身进了厨房。

    一直在一旁坐壁上观的商父淡定地喝了口茶,听着厨房传来隐隐的话语,好笑地摇了摇头。这顾垂宇在外头的模样他也见过,上回一家中外合资的企业开张,顾垂宇出席剪彩,他也去凑了个热闹,远远看着他那一派领导派头,斯文带笑,举手投足间却都带着沉稳的威信,令身边的人不由地失色三分。他还担心女儿能不能拿住这么强势的男人,只是现在看来,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一对冤家出来时已经说说笑笑了,三人吃了晚餐,顾垂宇叫商净去外头走走,商净看他这段时间好像都很忙,想让他休息一下,没答应,于是三人坐在一处喝着茶看电视。

    “这个壶泡出来的茶真是清香四溢啊,真是个好东西。”顾父赞道。

    “嗯,是呀,挺好喝。”等商父倒完一盅,她拿起来看了看壶底的四方刻字,“哎,它有没有什么典故啊?”

    顾垂宇喝了一口,“就一个壶能有什么典故。”

    商净的职业病犯了,“我去看看。”她起身进了房间,想用电脑查查看。

    顾垂宇停了停,也跟着进了房间,正巧商净看到网上春拍的旧闻,她反反复复挪动鼠标看着网页上的图片,不、不会吧?真像啊,连落款都像。

    她回头见顾垂宇进来,不敢置信地指着屏幕问道:“不会是这个吧?”

    “啊。”他无比淡定地回答。

    “三……”她的话被顾垂宇有先见之明地用手堵住了。

    商净瞪向他,六个零啊,六个零啊!

    “这么激动做什么,不就是一个壶。”顾垂宇捏了捏她的小嘴,才笑眯眯地放开他。

    “你哪来那么多钱?你不会有不正当收入吧?”虽然知道他家有些背景,但怎么样也不能随随便便几百万就出手了啊。

    顾垂宇好笑地看向她,“我会看上那种小钱?”

    “请解释一下小钱的范围。”商净没好气地站起来看着道。

    “你放心,我的财产绝对是合法的。”顾垂宇想了想,耐心地向她解释道,“我奶奶家里头是资产家,抗日的时候救过爷爷一命,爷爷感念他们的救命之恩,在□开始前就有先见之明地把他们送了出去,结果一结束,太爷就回了国,执意要把独生女儿嫁给他。结果两人成了婚,却因为奶奶身体不好,只生了我爸一个,我爸又娶了个千金小姐,就是我妈,然后生了我们仨,我爷爷奶奶和妈妈都去世了,这遗产多多少少有点。”他都不好意思提他年幼时体弱多病,把惯他上天的爷爷奶奶给担心得害怕他以后不能自力更生一样,分明留给独生子的遗产留了大半给他,谁怨隔代亲哪。

    “你是富贵命啊。”商净摇摇头总结,他这一分力也没出,账上就有金山银山。

    顾垂宇笑笑,就是因为他过得太顺了,才想找点有挑战性的工作来做,若是经商,有财力又有人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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