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才诧异:“你知道云闲从离城消失,却不知军营有个小王爷?”
“我只知道新来一个军师,哪知你是……”
龙天才更加诧异:“你的关注点真奇怪。”
“算了哥,”云闲拍拍他的肩,“原谅他吧,你要知道偶像对脑残粉的吸引力,我当初做脑残粉时近乎痴狂,我只看偶像拍的片子,其他谁的都不看,可惜啊,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偶像了……”
龙天才来了兴趣:“你偶像是谁?”
“……”云闲干咳一声,“我只能说是日本的,女的。”
“……好了,我懂了,”龙天才道,接着见小草还盯着自己,顿时挑眉,“怎么,我看着不像?”
萧崇僵硬的、沉默的、缓缓点头。
“……”龙天才哼哼唧唧,“你爱信不信,谁管你。”说罢低头吃饭。
萧崇则继续纠结的盯着他,这人简直打破了小王爷在他心里的所有猜想,完全出乎意料,不过若这人真是圣华的小王爷,那他的事情便好办多了。
龙天才头也不抬的专心吃饭,等到饭饱后才看他一眼:“好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刚开始是冲着云闲来的,后来知道他已投靠却还干巴巴的跟着,我猜你的目的无非是想从军,或者说想以后跟着面瘫混,说实话你那群手下我确实蛮喜欢。”
萧崇眼前一亮:“当真?”
龙天才点头:“真的,都很二。”
云闲赞同道:“尤其那个拿长刀的,看着就想让人欺负欺负。”
“……”萧崇开始对自己部下的未来境况堪忧了。
龙天才看着面瘫:“这种事我不懂,你看好弄么?不好弄我就去找我哥帮忙,要是再不成我就没办法了……”
萧崇差点脑溢血,找他哥帮忙?那不就是当今皇上?这件事能不成么?!
孤将军看向萧崇:“我书信一封,你把事情对你手下交待清楚,顺便把我的信给他们,让他们进京后找白连,他会安排。”
萧崇深吸了口气,压下激动的情绪,急忙点头,接着道:“军师白连,我也一直想见见。”
“哦,回京后我为你引荐另一个人,”云闲笑眯眯,“他叫小花,和你的名字蛮配,你会喜欢的。”
萧崇在小王爷发威的那天便听他说过小花,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想来也是军营的人,他本想笑着应下,可云闲笑得实在太不怀好意,他只得闭嘴不谈。
剩下的几人很快吃完,孤将军拉着小王爷回房,一边为他上药一边道:“明日启程去洛阳吧,接着回京。”
“那么快?”龙天才惊了,“为什么?”
“中秋快到了,”孤将军道,“而中秋节的转天便是太后寿辰,因此每年的大寿都很热闹。”
“什么?我老娘的生辰?我怎么不知道?”龙天才顿时惊得起身,僵了一瞬又默默坐回去,“好吧,我确实不知道。”
“……”
“我还没玩够……”龙天才倒在床上打滚,“也不知我的王爷府翻新好了没。”
孤将军早已从魏小安口中得知这人要出宫建府,便道:“应该没这么快。”
“那我岂不是还要在宫里住一段日子?”
“你出来许久,回去理应多陪陪太后和皇上。”
龙天才瞪眼:“可我什么都忘了啊。”
孤将军一怔,淡定的道:“那……回去后再说吧。”
“……”
几人休息一晚第二天启程,小王爷捏着地图研究半晌,最后决定走水路去洛阳,玩几天便回京,而刚好几人所处位置挨着一条河道,便都同意了。
龙天才让木子把马车卖了,上面的东西也都兑换成钱,孤将军的宝马则拉上船,跟着一起向洛阳而行,越是接近洛阳,河面上的船只便越是豪华气派,小王爷当机立断在中途下船,换一艘气派的,他拉着云闲蹦蹦哒哒向码头跑:“对了小云闲,你除了会化学外还会什么?会野外生存么?”
“不会,我会蹦极。”
“……”龙天才说,“那个没用,你在这里蹦绝对摔死你,你怎么连野外生存都没学过?”
“有什么用?”云闲道,“就算参加也就是发一大堆东西,像什么指南针、手电筒、打火机、睡袋,那些东西这里有么?到了野外不还是一样要死。”
龙天才心想也有道理,继续拉着他蹦跶。
萧崇摇着扇子,他发现这二人偶尔说的话都让人听不懂,忍不住想要问问,他暗中看一眼将军,见后者一脸的淡然,暗道果然还是将军沉得住气,他要学的还太多,便强压下好奇心。
云闲侧头扫一眼将军,再次证实心中想法,自上次自己出事后将军对他的敌意就没有之前那么重了,真是奇怪。
“哥,你有对面瘫说过奇怪的话么?”
“奇怪的话?”龙天才诧异,“没有,怎么?”
“哦,那没事。”
几人很快上船,将行李放好,接着从船舱出来找座位坐下,还顺便要了点酒水瓜果,龙天才啧啧称奇:“古代的豪华游轮哇有木有。”
“没那么夸张,”云闲抬眼向外看,这里已经进入更加繁华的地段,不远处甚至还能看到几艘花船,真是热闹,他定定的看一阵,忽然扭头,“喂哥,外面都是才子佳人,你要不来首诗,永垂不朽哇。”
“哎对,”龙天才起身,“等着,我去换件衣服,咱也白衣飘飘。”
云闲顿时笑出声,乖乖的坐着等他,来这里赏景喝酒的人很多,只听邻桌几人道:“喂,你们知道么,这次太后大寿北漠三个部落的大王都要亲自过来。”
“我看多半是假的,且不说他们才刚刚败于圣华,单说乌尔拉,传言他不是受了重伤?怎么可能来?”
“是真的,你们莫忘了我叔叔在礼部当差,我前几日去京城小住,这件事就是他说的,”那人道,“据传天狼和维丹两族都带着大量珍贵物品,想找圣华讨一个人。”
“谁啊?”
“就是那个厉害的军师,哦,好像叫云闲。”
云闲微微一怔,唉唉的为自己倒酒,同桌的几人都怪异的看着他。
“……”云闲道,“看什么看?”
萧崇笑吟吟的摇扇子:“我很想知道他们是为了你的才华还是长相?”
云闲顿时把酒泼过去,重新倒。
萧崇挥着扇子轻松躲开,笑着坐回来,只听邻桌继续道:“我听说多吉也是为了一个人,还不知是谁。”
“也是云闲?”
“不知道,可能性很大,也不知这云闲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几个大王对他如此另眼相待。”
“那又如何,最后云闲还不是跟了小王爷。”
“哈哈,就是,”那人笑道,换了话题,“要说这次太后大寿可真热闹,古蜀也派人来了,你们都想不到来的人是谁。”
众人起了好奇心:“谁啊?”
“就是那个传闻异常厉害的二皇子,据说已经到圣华了,就是不知道人现在在哪。”
云闲一口酒瞬间喷出,伏在桌上一阵猛咳,擦,他听到了什么?!
那人直觉他是被自己的话惊到,低低的切了声:“没见识,”接着又道,“而泽南这次也派的皇室,是大皇子,据说还有一位公主随行。”
云闲本来要起身,听到这里彻底的僵硬不动了。
“我回来了,你们觉得怎样?”龙天才换了身白衣,乐呵呵的奔过来,接着一怔,“他肿么了?”
萧崇便笑吟吟的说一遍,龙天才却知古蜀和泽南派人来的目的,顿时一眼斜过去:“定时炸弹!”
“……”云闲可怜巴巴的看他,“哥。”
“好吧,乖,哥不会不管你,”龙天才拉着他向外走,同情的道,“不过你也真够作孽的,中国总共分成四块地,三个都被你祸害了……接下来你是不是准备和我回去祸害圣华?”
“关我什么事……”云闲神情痛苦,“我是冤枉的。”
“随你怎么说吧,来,接下来就是见证伟大历史时刻的时候,”龙天才说着放开他,又从一起出来的萧崇手里拿过扇子,站在船头清咳一声,摇着扇子朗声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话音刚落便起了声赞叹:“好诗,咦,可后面两句究竟是何意?项羽又是何人?”
“明明前面很好,后面就狗屁不通了。”
龙天才:“……”
云闲抽抽嘴角:“哥,你不会改点词么?”
“不会,我语文学得不好……”
“……”
龙天才抹了把脸,越挫越勇:“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好……不过这人为何总是下半句让人费解?”
“这位公子,敢问后面是何意?”
龙天才:“……”
孤将军和萧崇亦是满脸诧异,齐齐看着小王爷。云闲笑得打跌,最后硬撑着蹭过来:“喂,哥,你还是再换个吧。”
“不行,”龙天才轻飘飘的道,“我说了语文不好,就会这几首……还都没背全……”
云闲再次笑抽过去,接着被这人一瞪,不情愿的爬起来,声音因为笑意直抖:“这样吧……你别总跟长江过不去了,换个,哦黄河,对,关于黄河的诗你会什么?”
龙天才静了静,默默的道:“啊!黄河!你是我们民族的摇篮!”
“哈哈哈哈哈!”云闲彻底滑了下去。
“……”龙天才认清一个事实,伟人必有其成为伟人的原因,而他注定没这个命。
河面上远远驶来一艘花船,四周挂着粉色纱幔,桅杆上的旗帜表明它属于洛阳最大的妓-院,只听隐隐琴声混着娇笑渐渐传来,引得众人不禁多看几眼,能登上那艘船的非富即贵,一天的花销足够寻常人吃半辈子。
花船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人,他五官的线条很深,眸子漆黑深邃,看不出分毫情绪,其他桌上都是一片笑声,只有这里响着丝丝琴音,他转着酒杯静静听曲,他叫了头牌,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
他静静的听着,只觉娇笑阵阵,不禁道:“庸脂俗粉。”
那弹琴的女子恰好听见,手指微微一顿,虽然继续弹,可眼神却带了委屈,她是头牌,人人都捧着她,只有这人是个例外。她暗暗打量,这人举手投足间无一不透着贵气,虽然无情,却仍是无情的让人厌恶不起来,让人心甘情愿的想要陷进去,她的手指微微用力,顿时呀了声,血流了出来。
那人倒了杯酒,对身后的手下道:“带她去包扎。”
“是。”
他仍是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她又委屈一分,眼角不禁带了泪,凄楚动人。
“哎哟,这是怎么了?”花船管事急忙过来,看一眼女子,笑道,“这位爷别见怪,我们芳儿不是有意的,现下芳儿是弹不了琴了,不如让她陪您喝杯酒吧。”
那人这才看过来,虽然是平视却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那漆黑的眸子隐隐透着股霸气,直摄人心魄。
此人一看便是人中龙凤,管事心想,赔笑道:“这位爷可是看不上我们芳儿?没事,我们红香楼的姑娘多的是,总有一个是您喜欢的。”
“不用了,”那人道,嘴角忽然带了笑,堪堪将漆黑的眸子衬得深情了些,只听他玩味道,“美人嘛,我只要一个就够了。”他让手下打发这二人离开,端起酒杯继续喝,可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笑声,他微微一怔,急忙侧头看过去,手指瞬间一松,酒杯掉在桌上,酒水溅得到处都是。
他的手下也注意到,立刻一惊:“少爷,那是……”
那人应了声,眸子有些深:“许久没见他笑成这样了。”
他定定的看着,忽然感到那人正要看过来,便侧身躲开一点,低笑出声,语气里尽是赞赏玩味:“还是这么敏锐。”
“少爷,要过去么?”
“不用,看他们的方向是要去洛阳,”那人微微眯眼,低沉道,“上岸后派人跟着,看他们住哪,我倒真想看看,仅用一夜便让他愿意追随的圣华小王爷,究竟是怎样的人。”
“是。”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晚上更,我这章写到开头那点忽然可耻的萌了,愣是写不下去了,于是急忙写下小剧场??
现代的某公寓内,猥琐老师终于如愿以偿把他的学生弄回家,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愣是不能让他动摇分毫,于是失败的刺激下决定下猛药。
他搬来这人的电脑打开珍藏版文件夹,点开视频,接着蹲在他对面一边啃西瓜一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
刺客云闲盯着茶几上的电脑,再盯着里面的g情大片,一脸的漠然:“……”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刺客云闲冷漠依旧:“……”
“……”老师手里的西瓜啪嗒一声掉了,“你倒是给个反应啊!祖宗!你赏我一个字也行啊啊啊!”
“滚。”
“……”
26展凌宴
龙天才几人乘船顺水而下,抵达洛阳时天色已黑,这里很热闹,水面偶尔还会飘来几盏花灯,整条街都挂着高高的灯笼,灯火通明,不远处似乎还有夜市。
龙天才和云闲乍一见此景,一路的劳累顿时烟消云散,双眼雪亮,恨不得立刻冲过去。
萧崇见他们站在船头一动不动,不禁上前诧异的看一眼,见这二人眨着水汪汪的双眼齐刷刷干巴巴望着码头,嘴角一抽:“……你们不至于吧?”
龙天才抹了把小眼泪:“你懂什么?”他醒来便被关在将军府,后来又被诓到边关,连京城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唯一见过的大城镇便是长安,可那次他一杯酒下肚便晕了,事后只觉丢脸至极,急忙逃了,算起来这是他见过的第二个大城镇。
萧崇心想小王爷自幼长在皇宫,确实情有可原,便看向另一个祖宗,颇为无奈:“你这又是因为什么?”
云闲同样抹了把小眼泪:“你懂什么?我的心酸史写上三年都写不完……”
“……”
大船缓缓靠岸,龙天才拉着云闲迈上去,低声问:“你也没见过这些?”
云闲点头:“上次在长安是第一次,结果你……”
“……乖,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
“哦。”
“我的意思是你在古蜀待了一年也没见过?”
“没,我倒是见过不少牢房……”云闲可怜巴巴道,“后来我终于逃脱囚犯的身份,却被人关起来了,之后我跑到北漠放羊……”
“咦?等等,”龙天才扭头看他,“你被人关起来,被谁?”
“……”云闲一脸的纯洁,眨眨眼,“我说了什么吗?”
龙天才充耳不闻:“被你男人?”
“……”
龙天才摸摸他的头,同情道:“太可怜了。”
“……”
孤将军等人拿着行李过来汇合:“走吧,先去找个客栈,然后你们再玩。”
龙天才应了声,准备离开,而这时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马蚤动,有人叫道:“红香楼,是红香楼的船,她们回来了,我听说芳儿姑娘今日也出游了!”
“真的?红香楼的头牌啊,那可得见一见!”
龙天才和云闲动作一致的迅速看过去,只见一艘花船慢慢靠岸,隐约可见几道妙曼的身影,二人顿时齐刷刷“哟~”了一声。
“……”孤将军面瘫状的过来拉小王爷,“走吧,去客栈。”
龙天才双眼发光:“等一下,就等一会儿。”
孤将军充耳不闻,将小王爷打横一抱,对萧崇道:“看好云闲。”
龙天才眼看他要抱着自己离开,急忙揪着他的衣领泪眼汪汪:“我看一眼,你抱着我看也行,我连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真的,让我看一眼吧。”
“……”孤将军道,“你自己信么?”
“信。”
“……”
龙天才当他默认,伸脖子继续看。于是孤将军便面瘫的、僵硬的、紧紧抱着小王爷让他看妓-女,他还真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云闲则头:“哥,你真无耻。”
“你管我。”
花船上的美人很快下来,龙天才伸脖子,不禁又呦了一声,孤将军转身便走,小王爷反抗:“喂!”
“你已经看完一眼了。”
“……”
云闲侧过头,笑眯眯的想说句活该,可余光一瞥忽然见从花船走下一个熟悉的人,他的身体刹那间便僵住了,声音直抖:“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萧崇“啪”的一声合上扇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你见鬼了?”
云闲一把抓住他的手,扭头就跑:“我擦,这比见鬼还严重啊有木有啊啊啊!”
萧崇不明所以,只得跟着他一起追上孤将军。
花船周围都是人,呼声不断,展凌宴缓步迈上岸,低声问:“人派出去了?”
“已派出了,”身后的手下点头,顿了顿迟疑的道,“少爷,云少爷他方才……看见您了……”
“我知道,”展凌宴低声笑了,“没事,他跑不了,”他向前方的街道走,片刻后忽然从一旁的小巷窜出几道人影:“少爷。”
展凌宴嗯了声:“姓向的派来的人都解决了?”
那人应了声,沉默一下问:“少爷,我们要不要也派人去……”
“姓向的不好杀,否则也不会和我们斗了这么久还不死心,”展凌宴缓步而行,“可话虽如此,我没道理让他过得舒坦,听说这次他妹妹也跟来圣华了?”
“是。”
展凌宴不禁眯眼,遮住里面算计的光:“去查查他这个妹妹,越详细越好。”
“是。”
展凌宴继续走,抬头便见前去打探的手下向他走来,而且嘴角还带着少许奇特的笑意,他不禁挑眉:“怎么,他和我们住的是一间客栈?”
那手下笑道:“是。”
展凌宴这次是真的笑了,这莫不就是缘分?
而此刻的客栈内——
“喂,我说小云闲……”龙天才看着来回转圈的某人,忍了忍还是道,“你到底肿么了啊?小草说头牌从船上出来后你就这样了,她真有那么难看?”
“我管她好不好看,我在想藏身的地方,”云闲来回跺步,忽然停下看他,“哥,你说乡下怎么样?我上次去北漠放羊,这次干脆去乡下种菜好了。”
“……”龙天才问,“你会种么?”
云闲满脸认真:“我可以现学,真的,只要功夫深,铁杵我都能磨成针。”
“……”龙天才道,“可是啊,等你学会前你会不会先把自己饿死?而且我觉得你被人伺候惯了,你会做饭么?会点火么?你能保证不会一不小心烧死自己么?”
“……”云闲僵了一下,继续转圈,接着很快又停下,“哥,要不我干脆男扮女装去妓-院卖艺不卖身吧?”
萧崇诧异:“你为何不去小倌馆?”
云闲顿时翻白眼:“笨啊,我长这样那儿的老板有可能让我卖艺不卖身么?”
“那妓-院的就能……”萧崇说着瞬间闭嘴,也是,这人是男的,老-鸨就算想让他卖身也不行,万一碰上个不好男色的怎么办?传出去名声受损不说,还让小倌馆有机可乘。
云闲看着龙天才:“哥,你说怎么样?”
龙天才唉唉的道:“小云闲啊,你有什么艺可卖?蹦极?摔不死你,赚钱不要命了?”
“……”云闲疯了,“那你说我肿么办啊?啊?肿么办?”
“要不然我干脆挖坑把你埋了算了。”
云闲怔了怔,竟认真的点头:“也行,总是个办法。”
众人:“……”
龙天才起身拉他:“走吧,出去玩一圈就好了,无论受什么刺激都是能恢复滴~”
“我不信你。”
“我信,”龙天才不由分说拖着他下楼,“走吧。”
云闲在跨出大门的前一秒看到街上的人,瞬间觉得无论走到哪儿都有可能被那个混蛋发现,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家客栈,他一把抓着门框,哆哆嗦嗦:“哥,我真不去,你们玩吧,不要管我了……”
龙天才看他半晌:“……真的?”
云闲猛点头:“真的真的!”
龙天才顿时叹气,摸摸他的头:“你说你这是什么命?上次在长安城的夜市被我搅了,这次你看美人竟把自己看到风中凌乱。”
“哥,你别说了,”云闲哽咽道,“这就是命,我认了,我这辈子是没机会逛夜市了,你们走吧,走吧。”
龙天才便又摸摸他的头,转身走了,街上的人很多,他被面瘫拉着手,缓慢穿行,逛了两个小摊,接着看到一旁的冰糖葫芦,掏钱买了一串,递给木子:“喏,拿去给小云闲,顺便在那儿守着。”
木子接过,却没有立刻动。
“去吧,”龙天才道,“我身边有他们,不会出状况,云闲今晚太不正常,你过去保护他,别让他出事。”
木子瞬间想起上次云闲出事小王爷那一身的戾气,只得应了声,转身走了。
这边云闲拍拍胸口压惊,默默安慰自己,那个混蛋当时根本没看到他,再加上他跑得快,所以那人应该还不知道他现在也在洛阳,他这么想着,决定回房间睡大觉,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他推开房门进去,刚走两步便看到有个人坐在里面喝茶,锦衣华服,一双漆黑的眸子深邃明亮,见他进来便笑道:“你回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一点。”
“……”云闲眼前发黑,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他急忙哆哆嗦嗦向外跑,可身后之人的速度比他更快,大步上前一把便将门抵上了。
“……”云闲企图开门逃跑的爪子顿时僵在门上。
展凌宴低头看着被困在门与怀中的人,笑道:“许久不见,不打声招呼就走?”
云闲僵硬的转身,扯扯嘴角:“我就是来拿点东西,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展凌宴低头凑近他,直到彼此的呼吸都胶着在一起才停下,他的眼神又亮了些,给人的危险感很强,云闲不禁稍微闭住呼吸,只听他玩味的问:“小闲儿,这次你又准备逃去哪儿?嗯?”
云闲顿时一抖:“……都说了别那么叫我,我去逛夜市,我还会回来的……真……唔嗯嗯……”
展凌宴趁他开口的空当低头便吻,舌尖不客气的探进去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急切的在他口腔扫荡,云闲伸手推他,却被他抓住手腕一下按在门上,彻底动弹不得。
展凌宴加了分力气,让自己吻得更深,缠绵间他甚至能听到口中滛-靡的水声,呼吸立刻重了些。
熟悉的味道瞬间在口中肆溢开来,云闲的心轻轻颤了颤,只觉左肩忽然烧起,热量快速传遍全身,几乎让人失控。
展凌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看着他眼底的水汽和发红的脸颊,忽然毫无预兆的伸手将他的衣服扯了,露出半边肩,那上面的花纹正开始扩散,他定定的看一阵,凑过去吻了吻,笑道:“小闲儿,这次我可就只是吻了吻你,什么都还没干呢,它怎么发作的这么快?你这是想我了?”
云闲急促的喘着气,破口大骂:“放屁!”
展凌宴也不介意:“好吧,那就是你的身体想我了,嗯?”
“……”云闲道,“你还是这么厚颜无耻。”
展凌宴哈哈一笑,猛然将他打横抱起,转身向大床走:“随你怎么说,我全当你是在赞我。”
“……”
“莫气,气大伤身。”
“……”云闲怒了,下意识想要开口大骂,可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木头:“你们是何人?”
他一惊,只听下一刻外面的人已动起了手,他不禁道:“喂,展凌宴……”
展凌宴嗯了声,扬声对外面下令:“莫伤了他。”他将云闲放在床上,翻身躺在他身边,“现在可满意了?”
云闲不答,展凌宴挑起他的一缕头发放在唇边吻了吻,定定的看着他:“小闲儿,前几天的晚上……你和谁在一起放荡呢?”
“我无非是想套我的话,”云闲哼道,“老子爱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关你什么事?”
“宁愿疼死?”
“对!”
展凌宴又看他一阵,慢声道:“你知不知道你一在我面前说谎就喜欢嘴硬,乖乖告诉我,我放过你。”
云闲怀疑的看他:“……真的?”
“真的。”
云闲沉默片刻:“我上次中了春-药,后来泡的冷水。”
展凌宴的眼一眯:“下药的人呢?”
“被押回京城了。”
展凌宴点了点头,捏起他的下巴便吻,激烈异常。云闲的呼吸更重,费尽力气推开他:“你说了要放过我。”
“你怎么还是学不乖,”展凌宴的拇指在他唇上来回摩挲,笑道,“我说放过你,又没特指今晚。”
“……”
“莫气莫气,”展凌宴急忙顺毛,岔开话题,“我知道你想逛夜市,我陪你去。”
云闲眼前一亮:“好,走吧。”
展凌宴把他按回到床上:“等我先尽兴。”
“……”云闲愤恨了,“等你尽兴后夜市早结束了!”
“那就明晚去,反正明晚也有,我答应你。”
“拉倒吧,”云闲冷眼看他,“你总骗我……”
展凌宴沉默片刻:“……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
云闲心底一颤,顿时挑眉。
“真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骗你,虽然我都是为你好……”展凌宴的声音有些沉,接着笑道,“算了,先不提这些,我说明晚去就一定陪你。”
“那能一样么?”云闲反驳,“就像流过的水,今日的水又岂是昨日的那批?”
展凌宴不禁笑了:“你的歪理总是那么多。”
“屁,这叫真理……唔嗯嗯……”
“乖一点,别一见面就惹我生气,”展凌宴在他唇上舔了一下,声音暗哑,“我真的很想你……”
27夜色
暗色的木质地板上凌乱的扔着几件衣服,华服白袍迤逦满地,缝隙间露出一小段金线绣的腰带,在暖色的烛光下显得奢华而迷乱。
大床上传来几声难耐的喘息,原本华贵的声音被情-欲逼出几分沙哑,低声道:“你要做就快点……”
另一个声音轻笑响起,听上去心情甚好:“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怎么,忍不住了?”他低声蛊惑,“忍不住的话就求求我。”
“……你怎么不去死?”
那人又笑了:“知道么,每次开始时你都非常嘴硬。”
云闲躺在精致的雕花大床上,身体深深陷进锦榻,身上仅剩一件薄衫,并且已经褪到腰间,马上就要被这人彻底扒了,展凌宴的唇在他脖颈轻轻吻着,双手在他身上不轻不重的揉捏,力道恰到好处,虽然摸的都不是什么要命的地方,但左肩的花纹却控制不住的发热,继而快速传遍全身。
外面偶尔还会传来一阵打斗声,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被人闯入的危险增加了禁-忌的刺激,情-欲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
展凌宴看着花纹的扩散,心情大好:“小闲儿,看来你不是一般的想我,你要嘴硬到何时?”
半边床幔不时何时垂了下来,光线暗下不少,让气氛变得更加暧昧,云闲的呼吸早已乱得不成样子,他急促的喘着气,又难耐的哼了一声,干脆自己动手把最后一件衣服脱了扔在地上,再开口时声音又哑了些:“别那么多废话,快点……”
展凌宴呼吸一紧,低头吻他,舌头探进他口中不停的搅拌,一只手慢慢下滑,准确到达了他的中心地带,缓缓给予安抚。
“唔嗯……嗯……”云闲几乎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不禁下意识挺腰。
展凌宴手中动作不停,唇齿间低声吩咐:“我的……”
云闲紧了紧喉咙,挣扎一下还是顺着他的胸膛滑下去,握住早已发硬的东西,接着感到它的温度要比自己掌心的还高,不禁在心底咒骂。
这个王八蛋,明明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却还能维持神智慢慢折磨他。
发涨的欲-望暂时得到舒缓,展凌宴不禁惬意的哼了声,稍微用了点力在他唇上咬一口,低笑着,呼出的气息灼热非常:“我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性子……”他的手移开,从枕边拿出一盒脂膏,打开弄出一点,
云闲对他的离开颇为不满,谁知睁眼便看到这幕:“你早就准备好了?”
“是啊,为了以防万一在我的房间和这间各放了一盒,”展凌宴低头看他一眼,“小闲儿,你真以为我今晚能放过你?”
“……”云闲低声咒骂,“……混蛋!”他的手不禁加了分力。
“轻点,你想弄死我?不过许久没听你这么叫我,听着还蛮怀念的,”展凌宴低头亲亲他的额头,吩咐着,“腿分开。”
云闲心底一颤,却不动。
展凌宴也不介意,慢悠悠的道:“你若想让我今晚收敛一点,让你明日有力气下床最好是……”
云闲不等他说完便把腿分开,展凌宴不禁笑道:“每次都是这个结果,我真不懂为何你每次都要挣扎,亏你那么聪明,就不能学乖点?”
“……”云闲甩开手,放他自生自灭。
“莫气莫气,气坏身子最后心疼的还是我。”展凌宴在他唇上吻了吻,手指绕到他身后,试探的挤了进去。
许久不曾侵占的地方再次被一点点挤开,云闲不禁闷哼一声:“……轻点。”
展凌宴停下看他:“难受?”
“没,我就是提前打好招呼……”
“放松,身子别绷这么紧,”展凌宴低声道,“除去那次你和我大吵一架我动作有些重弄疼了你,其他的我哪次弄疼过你?嗯?”
云闲开始回想是哪次大吵,意识飘得远了些:“哦,你说那次,他救了我的命。”
“他j细,救你是为了接近你,”展凌宴在他额上吻了吻,再次加了根手指,耐心开拓,“我那日去晚了,否则哪轮得上他救?我没把他握你的爪子剁下来喂狗,而是给他留一个全尸算是客气的。”
“……”云闲哼哼唧唧,“我没道理和你讲,反正你也是爱杀谁就杀谁,懒得理你。”
展凌宴又加了根手指,感受手中传来的湿热和紧致,呼吸更重了,腰下的欲-望简直涨到发疼,他看着他,低声道:“好吧,我答应你,下次再杀你身边的人一定提前告诉你。”
云闲察觉到他的手指抽出,继而换上另一个灼热的东西抵在入口,不禁紧了紧喉咙:“我现在身边没有能让你杀的人……”
展凌宴不答,他已经忍不住了,便伸手掐着他的腰,让自己的欲望一点点抵进去,一直进到最深处才停下,那销魂的感觉让他微微闭住了呼吸,享受一阵才呼出一口气。
“唔……”云闲不禁叫出声,仰起头,绷紧了脖子的皮肤。
展凌宴伸手将他捞起来,咬着他的耳垂:“谁说的,我听说那几个族的大王至今还对你念念不忘,这次也来圣华了,嗯?”
云闲呼吸凌乱,声音含混不清:“关我什么事……我什么也没做……”
展凌宴笑出声,在他耳侧细细的亲吻:“好吧,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就行了,”他的手顺着他的脊背一寸寸揉捏而下,低声喃喃,“只是我的。”话音刚落他抽出一点,猛地撞进去。
“唔!”云闲立刻叫了一声。
“真好听……”展凌宴凑过去在他白皙的脖颈留下吻痕,放在他腰上的手加力,让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