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楷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忍,但是他强迫自己完全冷硬:〃结婚的事,没得商量,若是其他方面有什么可以补偿你们家的,大可以提。〃
补偿?怎么补偿?谁补偿谁?戚安安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走了。〃她脚步虚软地离开,走了几步,听见背后有开门的声音,还没进电梯,又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却还是控制不住眼泪流出来。
他终于,将她完全隔绝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在路上,她给母亲发了条短信:
从今天开始,我不用再去找他了。
一分钟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却没有接。
她的铃声,是一支没有歌词的,悲伤的曲子,代表了她没有爱的,凄冷的人生。这种悲伤,弥漫在小小的车里,她泪如雨下。
易沉楷在家里,深深地叹气,他也知道,今天给安安的伤,一定很重。说到底,她都只是个小女孩,许多事做错了,也只是因为从小被惯坏了,认为凡是她想要的,别人都是让给她。
可是,她不是全世界的公主。他的公主,是画儿,他的爱,也只能全部留给她。
所以对于安安,他唯有祝福,未来会有一个人,让她真正懂得,什么是爱。
他去看窗边的那盆水仙,再过一个多有,就是春节了,他想要宏观世界用花香,陪着他和画儿,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他去找了剪刀,一点点剥掉花球上黑褐色的外皮,然后小心地雕刻,再放到透明的清水中浸泡。
做这些的时候,他细致而认真,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不耐烦的易沉楷。
一切完成,他洗净了手,用手机给那个小小的花球拍了照,然后给苏画传过去,图片后附着一句话:
画儿,我们一起等花开。
第二卷 破茧成蝶49 残忍的爱
苏画收到易沉楷彩信的时候,正结束了饭局在寒风凛冽的街头等车,当看完那句话,她觉得全身都温暖起来,所有的疲惫也一扫而空,看了一眼四下没人,将唇贴在屏幕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那个花球。
她相信,今年,她一定会过一个最温暖的除夕夜,花香会驱散所有关于除夕的,凄冷黑暗的回忆。
好好照顾我们的水仙,吻你。
她回了一条短信,看见有车过来,像小女孩一样跳着如手,脸上有纯净开心的笑容。
易沉楷看着手机上那个站在鸽子群里微笑的女孩,心被思念的小虫咬得麻痒难忍,他好想现在就飞到她身边去,掬一朵她的笑容,做自己的甜点。
孤单的夜,总是特别长。一夜之间,不知道翻覆了多少回,谁也睡不着,却又怕打搅了对方的安眠,忍着不打电话。直到天色微白,苏画最终先忍不住,拨了电话过去,只响过第一声就被接起,是和她同样清醒的真意:
〃画儿。〃
她笑了,他必定也是一夜无眠。
〃我们以后别折磨自己了,还是夜里煲电话粥吧,煲到睡着为止。〃
易沉楷也笑了:〃那一定是你先睡着,你那么贪睡。〃
〃说得我像猪一样。〃苏画不满。
〃哪次不是这样,不信我们试试?〃易沉楷大笑。
果然,这一镒,又是苏画先睡关,听着她均匀轻微的呼吸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易沉楷嘴角弯起,轻轻地叫:〃小猪。〃
他没有睡,只是拿着电话坐窗边抽烟,然后在两个小时后,做她的闹钟,免得她迟到。
一直到苏画和向他报告梳洗完毕出门,他才放心地挂了电话去上班。
失眠并没有让他精神萎靡,反而更加神采奕奕。遇上魏庭,对他戏谑地笑:〃看来男人也同样需要爱情的滋润啊。〃
易沉楷挑了挑眉:〃说得很对,你也该去给自己找个滋润霜。〃
魏庭撇了撇嘴:〃莫非你有好对像介绍给我?〃
易沉楷想起了林暮雪:〃本来苏画有人朋友是单身,可是她嘴巴太坏,怕不适合你。〃
魏庭怪叫:〃嗬,还有嘴巴比你还坏的人?那我有机会倒真想见识见识了!〃
易沉楷顿时脸都绿了,魏庭贼笑着和他挥手拜拜,脚底末油溜出了他的视线
易沉楷开始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把林暮雪介绍给魏庭,折磨一下这个坏小子。不过转念一想,用林暮半雪打发了情敌秦棋,倒也是一桩完美的买卖。
这样想着,他心情极好地上了他的十楼,却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让他心情极不好的事情。
昨晚戚安安一直没有接母亲的电话,几度她真想扬手将手机扔得远得听不见铃声的地方,最后她下车的时候,就这样把手机丢在座位上,任它一遍遍响到没电,回家后更是在吴妈惊诧的眼神中,痛快地将所有的电话线全部拔掉了,她只想睡一个无人打搅的觉。
而她好不容易安静我梦,却被母亲尖利的声音吵醒。
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听母亲声嘶力竭地训斥:〃你到底怎么回事?昨晚打了那么多电话不接,害得我腿还没好,今天就出院回来看你,你却在床上睡大觉,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一口气吼完这么多,戚母直喘息,可还是撑着拐杖站着,坚持不坐到床上,怕减弱自己的气势。
半晌,戚安安轻轻叹息了一声:〃妈,你不累吗?我都累了。〃
戚母心一颤,紧随而来到恐慌:〃你这是什么意思?〃
戚安安的笑容,说不出来是什么意味,但是让人看了心疼:〃我想放弃了,早该放弃了。〃
戚母吓得一下子坐在床上,握住她的手:〃你在说什么傻话,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不,不属于我,从来就没属于过我。〃直到这时,戚安安才睁开了眼睛,满眼冰凉的泪。
戚母张了几交嘴,却不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脑子里一遍遍理自己的逻辑。
〃好,放过沉楷哥哥吧,我不爱他了,好吗?〃戚安安的泪,滑过脸颊。
〃那你爸爸呢?就这么白死了吗?〃戚母接受不了地吼了出来。眼里满是赤红的血丝。
戚安安怔怔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母亲,如此可怖。她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真希望能看到以前的那个温柔的母亲回来,可是还是失望了,她看到的,还是一个被仇恨燃烧了的女人。
她长叹一声,又合上眼去,不再言语。
戚母看着女儿心如死灰的样子,慢慢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这种态度,只会更把女儿往相反的路上推,深呼吸了两次,她说服自己保持换种方式。
她开始语重心长地给女儿分析:〃安安,你知道吗?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你以为你离开了沉楷,以后就能找到更好的了吗?倘若你要找的还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那么都是一样的……〃为了表现得更加推心置腹,她甚至开始透露自己的隐私:〃就算当年你爸爸年轻的时候,我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他外头的那些事。〃
戚安安的心更加冰凉,若是自己尊敬的父亲尚且如此,天底下,或许真的没有男人可以托付了。
戚母从她轻颤的眼睫毛,看出她的心被触动,又能继续说:〃若是你打算找个没根没底的,你又怎么知道,人家到底图的是什么,是你这个人,还是你的财产?何况穷人一步登天,比那引起纨绔子弟更可怕,他们到时候背地里偷拿你的钱去养女人,养私生子,说不定等掏空了你的钱还一脚蹬了你,你受得了吗?〃
〃那我……这辈子不结婚还不行吗?〃戚安安的声音很小。
〃不结婚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何况你和沉楷的婚姻还那么大张旗鼓地在报纸上登过,别人会说你被退货,为什么退货呢?知道的人说是他对不起你,不知道的人肯定要说你有问题,你要知道,这个社会的舆论,对男人总是宽容的,对女人却很苛刻,就算那引起现在说他不对,同情你的人,时间一长也还是会拿有色眼光看你,觉得真正有问题的是你。〃戚母彻底击溃了戚安安的心理底线,她觉得自己面前的路,真的是黑暗得没有一点光亮。
她无助地捉住母亲的手:〃好,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戚母见目的达到,也温柔了起来,梳理着她的发丝:〃安安哪,当初我和你爸爸帮你选沉楷,并不仅令是因为你喜欢他,你看他的人才能力,那一样不是万里挑一,最关键的是,你爸爸看准他这个人有担当,你看这几年,他打理戚安,尽心尽力,却没有拿过戚家一分钱,这样的心胸气度,有几个人能做得到?你要是错过了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会后悔。〃
〃可是……他爱的是别人。〃戚安安已经开始有些动摇。
戚线轻嗤了一声:〃你呀,不审小,不懂事,你以为婚姻里,最重要的,真的是爱情?大错特错,是稳定和责任。你要找个有责任心的男人,爱不爱的,并不是最重要的,你看你易伯伯,他爱你易伯母吗?可他还不是和她过了一辈子。〃
戚安安想到易母那双常年悲凄的眼睛,忽然打了一个寒战,那样的婚姻,真的能给女人幸福吗?她知道,这个问题,她不能问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肯定会说,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衣食无忧,幸福就是尊贵体面,联想到母亲刚才说父亲的那段话,她忽然开始怀疑,这也上,是不是有真正的幸福?所有的相濡以沫,是不是都意味着背后的忍辱负重?
她本来就有点动摇的心,又再度死寂下去,但是她现在,也已经没有力气和母亲硬碰硬,只是低声说:〃妈,我今天真的好累,让我先想一想。〃
戚母生怕急功近利会破坏了自己刚才的洗脑成果,答应了她:〃好,你先睡,我回医院去了。〃
〃嗯,妈再见。〃戚安安望着她笑了笑,等她离开自己的房间,她疲倦地闭上眼,堕入黑暗。
戚母下楼了,坐着休息了许久,决定先不回医院,她要和易家奇会师,一起去找易沉楷谈判。戚安安的这个状态,根本不可能单独对阵晚沉楷和苏画。
晚上,易沉楷刚回到家不久,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面容阴鸷的易家奇,跟在他后面的,是泪眼婆娑,被人扶着的戚母。
易沉楷双手插在裤袋里,冷峻地等他们开口,没有让他们进门的意思。
易家奇气得大骂:〃你的房子,我这个当老子的都不能进了吗?〃
戚母适时地以啜泣声助威。
易沉楷无动于衷。
易家奇想要蛮横地推开他,但是如今的易沉楷,已经不是他能推得动的了。
气愤和绝望交加的情况下,他终于彻底失去了理智,举起了他的拐杖,向易沉楷打去。
易沉楷下意识地一躲,拐杖敲到了门边的柜子上,只听见清脆地一声响,有水泼出来的声音。
易沉楷迅速回头去看,脸色白了打破的,正是他昨晚浸泡的,那盆属于他和苏画的,象征幸福的水仙。
第二卷 破茧成蝶50 唯一的神
易沉楷看着躺在地上的的那个花球,那么多的水,像是从花球中流出的泪,他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曾经躺在垃圾堆里的那个破裂的好鬼面具,心里一阵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冲着门外的人大吼:〃走,马上就走。〃
说着就要关门,却被易家奇用拐杖将门顶住,合不上,易家奇暴跳如雷:〃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为了女人和家里翻脸,现在甚至为花花草草和我闹,你还有没有一点出息?〃
一旁的戚母,见势不对,也赶快止住了她本来就已经快要挤不出来的眼泪。开始劝架:〃沉楷,不就是水仙吗?我明儿叫人送盆进口听来,你犯不着为这和你爸生这么大气。〃
这盆水仙对他的意义,没有人能懂:他寄寓在其中的心意,也没有明白有多么深重。
他已经不想在和他们说任何一句话,直接拿开了父亲的拐杖,甩到门外,然后猛地关上了门,任凭父亲在外面气急败坏地斥骂。
当门外的骂声渐止,脚步声远去,易沉楷坐在黑暗的沙发上,默默地点燃一根烟,自嘲地笑,或许曾经发生在他和苏画之间的悲剧,已经让他变成了惊弓之鸟,他现在对每一个看似不好的预示,都会害怕。其实只需要换个盘子就好,他的水仙,未来仍会开花。
苏画的电话进来了,他半躺在沙发上,声音低沉:〃画儿。〃
她敏感地觉得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才我爸他们来过。〃易沉楷懒懒地说。
苏画怔了一下:〃哦。〃
她没有往下问,易沉楷自动地说了:〃我昨天已经和安安说清楚了,我不会和她结婚,我要娶你。〃
〃小易……〃苏画低低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画儿,你这次出差回来,我们就结婚吧。〃易沉楷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迫切。
苏画愣了愣:〃这么快?你都还没见过我父母。〃
易沉楷想起上次他要见她父母时发生的那引起让他愧疚终生的事,又沮丧起来:〃你父母会不会反对我们的婚事啊?〃
苏画微微苦笑,假如爸妈知道,今天的他,就是曾经重创过她的易沉楷,或许真的会反对。但是现在,她不想加重他的心理负担,只好安慰他:〃不会的,我爸妈自然是希望我幸福。〃
易沉楷的心又宽松起来:〃那说好,你一回来我们就去你家。〃
这个人总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苏画好笑,只得敷衍他:〃行行行,等你回来再说。〃
〃对了,你今天的事办得顺利吗?〃易沉楷这才想起来问。
苏画叹了口气,用手指揉了揉额:〃我尽力吧。〃
徐越这次也来了,虽然在这里她无法用权势一手遮天,却又采取了超低价策略,继续打击她。
苏画不想为了斗气而盲目降价,毕竟那样的结果无非是两败俱伤,而且影响深远,你这次用超低价拿到了标,那么以后同款产品的价格,在其他的地方卖的时候,又怎么提得上去?甚至同行的同档次产品,都可能会因为你受连累。
易沉楷听见苏画的叹气,鼓励她:〃画儿,做生意肯定有摔跤的时候,但是只要信念不倒,总能再爬起来的。〃
苏画的心暖和起来:〃是啊,只要信念不倒。〃
次日早上在会议厅见到徐越的时候,她仍旧是眼神深寒而暗藏挑衅,苏画却很平静。
负责招标的老师让大家默写底价的时候,徐越又再次挑衅地看了苏画一眼,苏画却连头也没抬。
单子交上去了,大家到外面大厅里去等,苏画站在窗边,悠闲地打开手机,看易沉楷这几天发给她的短信,回味甜蜜。
徐越站在不远处和别人说话,偶尔会往这边瞟一两眼,看见她这样镇定,不由怀疑她是不是给出了更低的价格,所以对夺标有把握。
她这一次,是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用苏画对付过李云飞的那招对付苏画,在她看来,苏画早已经被她逼急,这次无论如何,都会不惜血本抢下这单,这是在她密集火力封锁之下,唯一有可能胜利的一次战役。
会议室内的讨论很愉就有了结果,仪器商们被召进去,听负责人宣布结果:得标的,是gh公司,而苏画所在的br,给出的是正常价,一分钱都没降。
在明知gh会降价的前提下,无异于弃权。
徐越有点不能相信这个结果,转头却看见苏画已经拎着包打算离开,一脸淡定。
她跟了上去,走到苏画身边,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不抢?〃
苏画只是淡淡地一笑:〃这世上的事,有所为,有所不为。〃说完便飘然而去,只留给徐越一个优雅的背影。
徐越怔在原地,心中有几许诧然:或许,这个女孩子,真的是个对手。
还没走出校门口,苏画就给易沉楷打电话,语气轻快:〃小易,我今天就可以回来了。〃
易沉楷惊讶:〃这么快?〃
〃我没抢到标呀,后面没我什么事了。〃苏画说得好像事不关己。
易沉楷好笑:〃没抢到标你还这么高兴?〃
苏画吐了吐舌:〃我这不是替你高兴么?我可以早点回来补偿你啊。〃
这句话点燃了晚沉楷潜藏心中的小火星,他也兴奋起来:〃好啊好啊,那你赶紧坐最快的飞机回来吧。〃
苏画撇撇嘴:〃你还真是猴急。〃
还好她昨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结果,早就订好了机票。
不巧,天气有变,所以飞机又晚点了几个小时,降落的时候已经夜幕深垂。
当苏画看见那个等待自己许久的人,在第一秒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弯弯的眼里仿佛闪着星光。
她站在人群中对他微笑,他却没有那份耐心等,直接奔上前去拥抱她。
她揪着他的衣领深深地闻:〃你怀抱的味道,总让人觉得回到了家。〃
这是一句温暖中带着挑逗的情话,特别是停在某些企图强烈的人耳朵里。易沉楷顿时觉得热血沸腾,一刻不能等地拖着苏画回到了车里,一上车,就开始绵密地吻她。
苏画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不老实的手:〃你不至于在公共场合就这样吧?〃
易沉楷不情不愿地放开她,转眼间又贼笑,离这不远,就有个不是公共场合的绝妙地方。
于是,下了高速,苏画发现路线不对:〃不是该往右拐吗?〃
易沉楷但笑不语。
再过了十五分钟,车开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苏画这才醒悟过来,指着易沉楷大叫:〃你这个色狼!〃
〃我就是色狼!〃易沉楷得意地笑着扑了过来,把她压得贴在椅背上。
四目相对,原本的戏谑渐渐消失了,车里越来越安静,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苏画慢慢闭上了眼,等待他的吻。
他却没有急着亲她的唇,而从眉心开始向下滑,他的唇在她卷翘的睫毛上轻轻摩擦,迷恋着那种柔软的触感。许久,他的吻,才到了她的鼻尖,她却已经等不及,仰起了脸,去寻找她的唇。
他故意躲,她忍不住追逐。最终,两个人的唇贴在了一起,他低笑:〃不知道是谁更心急?〃
她懊恼地想反驳,他的舌却借机滑了进去,和她纠缠,她的身体在这样的吻里,软成了水。
易沉楷的手,滑进她的底衫,解开了她背后的环扣,她嘤咛一声,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想要和他更贴近。
他挪到她的位置上,然后抱起她跨坐在自己腿上,这样的亲密的姿势,更是让一切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这时,车顶有雨点敲击的声音,接着那真意连成片,大雨隔断了外面的世界,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和对方。
易沉楷在这样铺天盖地的雨声里,冲进了她的体内,那种温暖的紧窒,让他感觉连心都似乎被包裹住了。
他疯狂地吻地,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冲撞。苏画无助地抓着他的肩膀,任凭身体起伏,心甘情愿地随他升上天堂,再堕入地狱,在此刻,他是她在这世间,唯一能抓住的,除了他,一切都已成虚空……
当呻吟渐停,雨声却仍然未停,她静静地伏在他怀里,全身已经再没有半分力气,他的指尖,轻轻在她的背上,划着自己的名字。
她有些痒,但是没有动,其实就算他不写在她的身上,他的名字也会像刺青一样,永远刻在她的血液里,这一生,她大概再也接受不了别的男人,只有他,是她唯一的神。
第二卷 破茧成蝶51 未来的代价
一直到雨停下,只有从树枝上滴下来的水珠,欢快地在车顶跳跃,他们才离开那片树林。
经过了刚才的剧烈运动,苏画饿了,却又没勇气在这个时候去餐馆,易沉楷知道她的心思,抿着唇笑:〃你是不是心虚啊,觉得别人一看见你,就知道你刚才跟我做了什么?〃
苏画又羞又恼,立刻一脚瑞过去,易沉楷疼得毗牙咧嘴:〃你还是这么野蛮…… 啊!〃还没说完,胳膊上又挨了一记狠掐。
不过苏画还真的是心虚,下车之前神经质地一遍遍检查头发衣服,易沉楷在旁边偷笑不已。
这顿饭吃得一点都不太平,他们居然碰见了林暮雪,她也是刚刚结束工作出来找吃的。
本就心里有鬼的苏画,一见到她立刻窘得想躲。
可是做新闻的人眼晴何其尖,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立马叫起来了:〃太好了,今天有冤大头买单了。〃
易沉楷自然知道林暮雪口中的〃冤大头〃是指他,气得冷哼。
林暮雪却是带着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介绍:〃大家应该都认识吧,这是本市着名企业,华易集团的老总― 易沉楷先生。〃
然后眼神一闪,又拖过苏画,一个一个字说得清晰明白:〃这位呢,就是易总真正的未婚妻― 苏画小姐。〃
〃真正的〃几个字,她说得异常重,旁边几个人暗地里交换疑惑的眼神,毕竟易戚两家的联姻声势闹得那么大,大家都有所耳闻,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苏画?
苏画在这一刻有些尴尬的无措,轻轻扯了扯林暮雪的衣袖,她却一脸冷然的挑衅,抱着臂紧盯着易沉楷。
她就是要当众挑明苏画和易沉楷的关系,她不容许自己的好朋友,这样名分不清,不明不白地受欺负。
而今天的易沉楷,没有让她失望,他伸手揽过了苏画,对大家说:〃很荣幸能在这里遇见各位,今天就由我和我的未婚妻请大家吃个便饭。〃
林暮雪的眼里热了,为了苏画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易沉楷的身边。她鼓了鼓掌:〃那我们就谢谢易总了。〃
那个晚上,易沉楷出奇地合群,加上电视圈里混的人,本来就会搞气氛,大家谈笑风生,轻松融洽。
散场之后,易沉楷开车,林暮雪和苏画坐在后座,一起返回水语花范。苏画紧紧握着林暮雪的手,这个朋友为她做的,让她从心底温暖。林暮雪也大大方方地吃苏画的豆腐,把头搁在她肩上,因为喝得有点多,她已经微醉,说话像是在感叹,她对前排的易沉楷伸出大拇指:
〃你今晚真像个纯爷们。〃
易沉楷冷哼了一声,这女人夸人就像骂人似的,什么叫他今晚真像个爷们他从来都是纯爷们!
林墓雪说完这句话就睡着了,哪管听的人什么感想!
苏画帮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她居然干脆顺势倒在了她怀里。
这更让易沉楷不爽了,凭什么啊,凭什么啊,这是他的画儿,凭什么让别人抱啊?
苏画看着易沉楷气呼呼地侧脸,又好气又好笑:〃你跟暮雪吃个什么醋啊?
怀里这个也不知道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听见苏画这话,也跟着像刁、狗似的哼哼两声。
〃她就是故意的。〃易沉楷不满地指控。
苏画无奈地拍拍林暮雪的头,又望望易沉楷,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母性太足,为什么爱人和闺密,都是这样的小屁孩?
到了家,苏画推林暮雪半天,她才不情不愿地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揉眼晴:〃这哪儿啊?〃
〃你到啦,可以走啦。〃易沉楷不爽地说。
林暮雪嘴一撇:〃你不就给我当了回车夫么,干嘛态度这么不好,大不了我按打的费算钱给你!〃
易沉楷气得咬牙,苏画赶紧站出来灭火:〃好了好了,都大半夜了,赶快上去睡觉。〃
谁想到易沉楷极不配合:〃今晚回我那去睡。〃
〃凭什么啊?〃苏画还没回答,林暮雪就叫了起来:〃你平时霸占苏画还不够,现在还想把她弄走,门都没有!〃
易沉楷也毫不示弱:〃你看我弄不弄得走!〃
和谐社会啊,到底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到来?苏画脑门上满是冷汗,深更半夜的,这两人在这大声嚷嚷,也不怕把狼招来?
狼倒是没来,保安来了,以为小区居民发生了恶意纠纷!
〃丢人吧,你们就给我丢人吧!〃苏画打发走了保安,立刻送了那两个肇事的人一人一记〃九阴白骨爪〃。
易沉楷见硬来不行,又开始来软的,一脸深情地望着苏画:〃我们的水仙,每天都要换水啊,画儿。〃
苏画想起那盆寓意深远的水仙,有点动摇了。一旁的林暮雪见势不妙,立刻抱住了她的胳搏,嘟着嘴撒娇:〃苏画,你可不能丢下我。〃
苏画为难地看着两个拉锯的人,不知道怎么办好。
易沉楷眼珠转了转,假意妥协,转求林暮雪:〃你就行行好,今晚让我们过那边去,换了水明天再过来,行不行?〃
林暮雪见易沉楷低头了,也不好再多纠缠,撇了撇嘴:〃算了,看你可怜,明天早点回来啊,苏画。〃
易沉楷在心里说:回来?想得美,明天我就回来给苏画搬东西!
总算把苏画骗回去了,她看着这个地方,百感交集。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真正的回家?
她不愿意多想,怕自己想哭,把包放在鞋柜上,就去给水仙换水。易沉楷只是站在门口,听厨房里的水响,觉得眼晴酸酸地疼。他的小女人,终于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家里。
苏画将换好水的水仙,小心地搬到了窗台这边的桌子上:〃放在雪柜上,进门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打碎了。
易沉楷的眼神沉了沉,却没有告诉她,他爸打翻水仙的事,不想让苏画心里不自在。他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过来。〃
苏画走过去坐到他膝上,他抱着她,轻轻地摇,苏画半闭着眼晴依着他,慵懒如猫。
两个人在这样的依偎中,慢慢回忆以前发生在这里的点滴甜蜜,最后唇再次贴在了一起,身体的火焰被再度点燃……
一直到拂晓,苏画累得求饶,易沉楷才放过她,却还忍不住在她唇上轻点几次,苏画打了个呵欠:〃你现在真是没有节制啊。〃
易沉楷笑:〃这证明我这几年为你守身如玉啊。〃
苏画吧嗒了一下嘴,搂住他的脖子:〃话说你真没跟别的女人…… 〃
易沉楷连忙截住话头,只差指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这几年我甚至都怀疑自己某方面产生了机能障碍。
苏画斜着眼看他,确定了他的忠贞不二之后,拍拍他的脸:〃很乖,不过你不该怀疑自己有问题,看你今晚的表现,要都叫有问题,那生产某些药物的厂家都该关门大吉了。〃
易沉楷哭笑不得地拥紧她:〃你的嘴巴越来越坏了,快睡吧,我今天要加班,再睡两个小时就走了,你今天别出去了,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嗯。〃苏画答应,反正她现在也没单可做,没必要周末还超负荷劳动。易沉楷走的时候苏画还在睡,他看着她微青的眼圈,舍不得叫醒她,亲了亲她就出门了 。
苏画在家昏天黑地的睡,直到被门铃吵醒。
懵懂的脑子让她无法做过多思考,以为是易沉楷回来了,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去开门,门打开的时候还在掩口打呵欠:〃这么早就…… 〃
可是,当她看清门外的人,举着的手一时之间有点僵,是坐着轮椅的戚母。
她恢复了清醒,面容变得冷淡:〃要进来坐吗?〃
她没有问〃有事吗〃,没有说〃易沉楷不在〃, 她在知道自己的来意前提下没有丝毫畏缩和愧疚, 完全以主人的身份在说话。这种认知让戚母愤怒不已。
苏画问完这话,根本不管对方作何反应,直接转身走进了房里,去换衣服。
等她慢悠悠地换好衣服出来,戚母已经坐在沙发里等她,她平静地坐到戚母
对面,闲适地靠在扶手上。
苏画的镇定让戚母心里更是恨得发疼,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沙发上的盖毯。
苏画瞟了一眼,说:〃那毯子是羊毛的,抓皱了不好熨,您还是轻点吧。〃
戚母顿时气得咬牙,她强自压下怒气,告诫自己不要先输了阵。
她调整了几次情绪,总算又进入了日常那副楚楚可怜的状态,有眼泪落下来:〃苏小姐…… 我以…… 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求你…… 把沉楷还给安安吧…… 〃
苏画只是冷然地看着她演戏,并不作声。
戚母又接着说:〃你知道的,他们已经快结婚了,我们家安安…… 爱沉楷爱得发疯…… 没有他,她活不下去的…… 〃
说完,她又开始悲泣。
苏画看着她哭到哭不下去,开始拿起纸巾擦眼晴做掩饰的时候,才笑了笑,逐条开始回应:〃首先,我的母亲,也同样希望她的女儿幸福,天下的母亲,并不止你一个,我让你欣慰了,我的母亲就欣慰不了。〃
戚母再也装不下去,抬起头,愤恨地望着苏画,她却不以为意,照样说得从容无比:〃其次,我们当初也快结婚了,是被你们硬拆散的,所以我现在是拿回我自己的幸福,不算抢。
戚母气得几乎快要站起来,却听见苏画慢条斯理地又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也同样爱沉楷爱得发疯,但是离开他,我仍然会活下去。你若真是心疼你女儿,就应该教育她,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独立的人生,不要轻易为了别人而放弃。
戚母一时之间,居然为她的话而有些发愣,苏画却率先站了起来:〃抱歉,我今天有点累,就不多留了,请便。〃
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赶人!戚母愤然离开,却又在门口转过头来,不甘心地威胁苏画:〃你将来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苏画笑了笑:〃是吗?但愿你未来付的代价,能比我小。〃
第二卷 破茧成蝶52 温暖的光芒
戚母带着怨恨走了,苏画刚泡了杯茶坐下来,打算舒缓一下神经,门就开了,进来的是心急火燎的易沉楷:〃画儿,我刚才在小区门口好像看见戚家的车过去了,她们是不是来找过你的麻烦?〃
苏画点了点头:〃嗯,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