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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有一个人喊这个胖子“张凹”,我不管他“凹”还是“鼓”,在我眼里他只是个胖子,一个繁忙、派头十足的大胖子。他每天接触的人可真多,五花八门,三教九流,男女老少,我看他跟各类人种握手亲嘴,他有时还开着车从我身边驶过。有一天下着雨,他的车开得太快,一片水花溅在我的脸上,他哈哈大笑起来,样子非常难看,这么一个有钱人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何况副驾驶位子上还有一位妙龄女郎。

    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老喜欢待在这里,但我也许只认得这里,别的地方我有种陌生感,孤独感,这儿人很多,他们对我也很好,时间长了我就在这儿筑起了小巢,铺了一床烂被子,天阴天晴我都在这儿过日子。有一个人头很大,每次经过我这都会丢些吃的给我,咂咂嘴后他就会离开,他是在惋惜我呢还是鄙视我呢,他的眼睛那么幽怨,我几次想问他为什么头那么大,可开起口来,我只会说,大,大……他听了直摇头,离开以后我赶紧吃东西,吃完我就跟着他走一段,最后他只去两个地方,歌厅或者商店。

    改变这种生活是因为又有一个神经病来抢我的地盘,他黑黑瘦瘦的,偶然从我这边经过时,他原本大概没有留的意思,是我主动叫住了他,嗨,帅哥。他回过头来迷茫地看我,突然像下山猛虎一样上来掐住我。

    我明明是在褒扬他,他倒对我动粗,看来他的性格太过于细腻,即使自己长得丑也不能认为对方每句都是在讽刺。我并不跟他计较,或者说,我不太在乎被人掐来捏去,这跟过去差别太大,我曾经想到这些问题,可能力有限,又无法自我说服和解答。他的劲儿越来越大,我窒息过后就是唾沫往外直漫,眼珠子往上直翻,舌头往外直伸,后面的结果我知道,死呗,姿势难看的死亡,死因是被人掐死致命。他还挺有毅力,我没说话他就掐着不放,力气也蛮大,听说神经有问题的人使力气会不要命,直到对方不再挣扎。我干脆装死,脑袋一歪。意外的是,我被压在一块大石头上,脑袋正好歪到石头尖角上,这么一歪,我就弄巧成拙,真的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帅哥已逃之夭夭,他想必明白与我性格不同难以为谋,但我更认为反抗不了默认才是解脱的原因所在。我也有自己的圈子,男与女之间也有纯粹的友谊,哥几个见面一般只拿眼神交流,蓬头垢面是种掩饰,在乱发之后透露出来的目光是一般人所无法理解的。不过汉语我还是听得懂,现在眼前最频繁出现的词汇一个叫张凹,一个叫朱大春。三三两两的人,握着他们的手说,张老板再见,朱先生再见,我耳朵都听得起了老茧,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感觉。转眼冬季到来时,天冷得很绝情,我躺在地上,脊背有些发凉,但这并不影响我整体形象,衣服也破烂了些,伙食也很差。张凹他们经常将盒饭扔到一个垃圾筒里,随着我的出现,垃圾筒就成了一个摆设,他们直接把剩饭菜扔到我面前,我很利索地解决了它,然后将饭盒丢到垃圾筒里,有时能看到张凹或朱大春从身边经过时竖起大拇指,说,好样的,环保人士!

    因此我三餐不再烦恼,自有人送到跟前。这一块地盘就被我据为己有,可有时帅哥也跟我争地盘,天知道他以前混哪里的,突然光临到我的地盘,难免会引发一场恶战。最终结果当然是以我失败而告终。在我所拥有的国度里,他是武疯,我是文疯,他祟尚暴力解决,我推祟文治,抢地盘这种粗活我不是他对手,所以我就跟他同时拥有了这个地方。我只要感觉身子发痒了,就会喊一声帅哥,他听到这个词特别受刺激,会马上过来给我全身挠一挠,我若喊丑男,他就会住手,他这个软肋被我抓着是件悲哀的事情,我无聊的时候,一会喊帅哥,一会喊丑男,他就会忙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块风水宝地我也被强迫离开过几次,是一个女的和几个男的拖我走的,那个女的大概看不见,她只知道使劲儿拉我,我摆开她的手,她会抓住我的双|乳,感觉得出她的手指甲蛮长,抓得我疼痛难忍。他们把我拉到一个屋子里,我又看见了一个女子,她跟我一样的流行发型,长而乱,但脸色肯定比我好,想必她是被圈养已久。这个女子望着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我本想跟她用语言沟通,或者我的口袋里还有半块烧饼可以送给她以示友好,但她绕开我跑了出去,好像我是个坏蛋似的,生怕被我害了。那个失明女子说了几句话,叫我几声“无计”,想让我留下来,我不答允,我的家不在这里,我还有兄弟在那等着我呢。我表达的方式体现在另类行为上,屋子里有只垃圾筒,里面被泼了一些稀饭,我抓起来吃啊吃,对这我比较熟悉,知道可以吃,一边吃一边往那个失明女子嘴里塞,她看不见,被我塞个正着,我开心地拍手跑了出去。在门外遇见一个更老的女子,她在玩一柄小刀,嘴里喊着“杀杀”,她要杀谁呢?我当然不知道,但我看清楚她涕泪交错,不太爱清洁,智力还不如花灰发,我溜得无影无踪,这个鬼地方出奇的事真多。

    我飞奔的时候,后面还跟了好几个人,这幕场景很摄人心魄,他们穿着白色衣服,都长至膝盖的那种,他们的速度也不慢,眼看就挨到我屁股了,每到这关键时刻,我就发狠使点力甩开他们,潜意识里,要是被逮着像美猴王那样囚禁在一个铁笼子里,每天送点香蕉什么的,我不急疯才怪。就靠这个动力我跑到了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这样的事件发生过几次,我怀疑,他们跟我有什么特殊关系,非想把我拴在身边,他们也许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希望有绝对的自由,真要被禁锢起来便是走向死亡的一天。

    当然,并没有多少人能理解我们,连了解都谈不上,理解就更无从谈起。有太多人关注我们而不是善意和由心的,他们像猎奇一样在远处观察着,也不敢靠近,这很虚伪,既想探求新鲜事物又怕伤及性命,到底是他们不正常,还是我们不正常呢?他们经常用“不正常”来形容我们。

    有一个女人经常出现在张凹的车里,她关注我的目光跟别人不同,她不是猎奇性质,而是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助无奈的情绪。遇到这样情况我一般都主动向她抛去自信大度的目光,她有下车走近我的意图,可屡次没有成功,她根本没有机会能走得出车子,她只有瞬间与我擦身而过。

    我很少再喊我的兄弟为“帅哥”了,这儿需要清净,我不想捅了马蜂窝搞得鸡犬不宁,因此近期大家都平安无事,他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互不干涉。一晃,时间又过去一大截,如果能死在这地方也应该可以安详闭眼的,我不指望也不想有人让我挪地方,死都不想。

    看来眼前这幢楼的生意很红火,老板下班迟,员工也在加班加点,二楼办公室的灯光往往彻夜不熄,大概是产品正值销售旺季,我们这些门外客也多少沾些好处。好吃的源源不断,大量盒饭也剩得越来越多,我都迷恋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了,可还是有人嫉妒我,不想让我过快活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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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叫李雪的就是,她动不动就跑到我跟前说自己叫李雪,我只知道她是个瞎女人,她却说是我老婆,我用抓饭的脏手抓了她一把,原本以为她会把脸蛋转开,毕竟我手上流淌着“正常人”认为可以作呕的汤汁,但她并不躲,任由我在她脸上蹂躏,这样我倒真有些感动了,愿意和我零距离搂触,与我共生活当然不会是坏人,转而一想,她不避让不代表她跟我没有距离,她那双眼睛,决定她无法避让得了。

    她说,无计啊,你不记得了吗?你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现在又回到从前懵懂无知的地步了吗?我们是夫妻啊,应该我来照顾你的,跟我回去好吗?

    李雪在我身边待了几天,我看见张凹经过的时候对她笑了笑,颇有绅士风度,但李雪看不见,我也不想转告她,怕她说我坏话,那张凹笑过之后就搂着一位漂亮姐姐扬长而去,那小姐屁股可真大。

    我来跟你说说你的故事吧,无计。李雪旁若无人地待在我身旁,“帅哥”在睡大觉,也不来阻挠李雪,我对故事很不以为然,听得太多了,版本也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回到过去的生活,她们想,我可不愿意呢。

    无计,你的命可真苦。你从小因人工伤害被你父母遗弃,在好心人的收留下,你得以正常茁壮成长,父母还给你订了娃娃亲。杨小花想必你不会没有印象吧,她是个纯朴的农村女孩,可你并不喜欢。你暗恋着那时如阳春白雪的我,你从来不否认,我也清楚得很,可我却不太在意你。那时我跟你一样,得到的却不喜欢,得不到的才心甘情愿奉献。上大学的时候我经不住张平的追求,和他处起了对象,我知道这伤害了你的心,让你久久产生对爱情和世界的绝望。我没有珍惜你,可你始终在关注和关心我。后来我知道张平是个卑鄙小人,只会玩弄女性,绝望之下我远赴外地。他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尽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还雇佣你的表哥杨做了打手,花钱买通他误杀了小花,那个可怜的孩子,临死也不能闭上眼睛,你不但失去了她还失去了她腹中的孩子。你坐牢坐了三年,吃了很多苦,但蒋小红也为你奉献了很多,她一直陪伴在你左右,可你却放弃她选择我,除了感动之外,还有些遗憾。我是个自私的人,现在我终于有机会照顾你,而你却是这样子,连我也不认识,还有蒋小红,她用自己的全部积蓄去救你出来,可却被张平污辱,一气之下她也变得疯疯癫癫。你也是这样,每个人都这样,再也无法恢复到从前。无计,你能醒过来吗,我们重新生活在一起,一起照顾蒋小红。瞧我,我也变得语无伦次,跟你乱七八糟地说这些,你看看我,认识我吗?

    嘿嘿嘿,这个故事无趣,我抱以微笑来显示我的不屑一顾。李雪说别人奉献多多,自己也应该不在话下,我想问她奉献了什么,是不是更令我感动,可我语言组织不起来,除了无规则的笑一笑我没有办法合理运用逻辑,但这些事我算记住了,明白自己还有段传奇人生,这不错,将来每天吃完就睡,睡醒就念叨这些,时间应该会很快过去的。

    李雪感觉出我对她的引导反应不大,显得很失望,我宁死是不会再回到她那个“家”的,在这里我快活着,那里让我有种压抑感,待久了会闷死。我好心提示她天色已晚,我身旁的“帅哥”醒来会发飙的,除了同类,他会伤害到一些无辜的生命,你还是早点走吧。当然,我不可能很顺贴地表达这个意思,我只能用形体语言来表达,而且是混乱无序的。我指指“帅哥”,两只手做“掐”的形状,李雪当然看不到,我也跟孬种似的以为她是“正常人”,实际上,这个世界几乎没有所谓的“正常人”,所有人都有那么一点神经兮兮或肢体不全。

    李雪说,你表哥杨出来了,不过也精神失常了,你如果记得他的模样就留意他,看到他要照顾他看着他,他也不容易,受了那么大的压力……

    看来又多了一个神经病,我当然不会认识他,看到他我也不可能履行李雪的要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那么多“正常人”都要求跟着他们的方式生活呢?你看我身旁的“帅哥”就不错,吃吃喝喝睡大觉,晒太阳,小日子有滋有味,即便掐人脖子扔几块砖头也不会有人计较,当然,真要杀人了,那也是白杀。

    绝对神经

    我的人生充满传奇性,但我敢于直面这种扯淡的人生,我甚至自虐地认为,让扯淡更猛烈一些吧,不就是遭人白眼唾沫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悄悄地鄙视他们呢,这么些个坏人长着一副副诱人面孔,对我们欺诈打压尽肆虐之能,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去他妈的蛋吧!听李雪如此说来我是命运多舛,那些与我有关系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想我这个在彗星出现时降临到人世的倒霉蛋儿现在终于体现了“扫帚星”的全部含义,当时的不祥之兆我冥冥中业已感觉到,现在不过是按着既定的幻像真实再现。

    李雪当然舍不得离开我,她看不到天黑我却知道她已经待了一天,她常常干这样的蠢事,无所事事偎在我的身旁跟我讲我的糗事。我肯定赶不走她,推她走也不行。一次,我推她跌倒在一片玻璃渣里,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倒没受伤,关键是她看不见,两只手自然而然去撑着地面,手掌迅即出现血流,她感觉到疼,“哎呀”了一声,但很坚强,没有哭爹喊娘。我又不好上前去帮她包扎伤口,这点小伤在我身上屡见不鲜,我对她有信心,克服一点小困难会有助于自身成长,但我由此不敢再推她,我有时把持不住自己的力量,好像有神在操纵我,一不留神推出个半死不活就作孽了。还有一次我干脆不理不踩,她说啥我都佯装不听,我竭力表现出对她的超级冷淡,但她似乎不在意这些,喋喋不休了一天后发现我已不在现场惊得大叫。出于无奈我只好自行离去,她摸不着我一般会跟着我,跟了一小会准会被我甩脱,我跟狡兔一样的速度想摆脱她易如反脚。

    我最恨李雪到了天黑还不自动走人,她是好意却无形中破坏了我的好事。我躺在这里风餐露宿有很长时间,迷恋这个地方其实也有个中原由,面前不远处一幢二层楼房有扇窗户是让我着迷的根源所在,我亲眼所见这房子的老板于半年前娶了一位姑娘。当时这儿一片热闹景象,我跟“帅哥”抢了几包喜糖,喜烟是叫“朱大春”的人散的,当时抢糖的对手只有一个小孩,五六岁年纪,其他人不知为什么都袖手旁观,而且眼睛里透露着恐惧。这个小孩不是对手,“帅哥”一脚把他踢得哇哇直哭忙着找娘去了,剩下他和我独自享受地上分散的糖果。朱大春这个人良心大大地好,不仅散烟还主动给我们点烟,说今天张老板大喜之日,娶了市长的女儿,以后更加牛x了,但他好像又补充了一句,说惟一遗憾的是,那女的带着一名小孩过门,我于是明白张老板多年独身一人的原因就是喜欢离过婚的女人。所以我很纳闷,好几天都见那扇窗子亮着暗淡的光,有两颗人头交错,过一会准会熄灯关窗,男的肯定是张凹,一般到下半夜他才开车离开,另一位肯定是女的,在办公室里留宿,到底是什么人呢?

    市长的女儿这么牛x,他张凹还敢金屋藏娇,比牛x还牛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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