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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地上都是泥泞,看着你们这样,本宫心有难忍。

    要是本宫和皇上的到来给大家带来不便,那到是本宫和皇上的不是了。”安流烟说的恳切。

    “草民惶恐,娘娘此话真是折煞了草民等人,能见的皇上和娘娘,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福分,皇上和娘娘能看望草民们,对我们已经是大大的鼓舞,我等感激不尽,只因乡野之辈,初见娘娘和皇上,难以克制心中激动和敬畏的心情才有这般的表现,还请皇上和娘娘不要介意。”

    刘老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道,他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玄慕卿和安流烟,似乎多看几眼就是对他们的亵渎。

    安流烟还想说什么,她张张嘴,但是发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着这样的刘老,面对这那些可怜的灾民们,安流烟嗓子考试发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好似要说的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

    玄慕卿没有握住折伞的手伸向前握住安流烟微冷的手,被他大手的温热包裹,安流烟静下心来。

    好听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本王准许尔等平身。”

    刘老恭谨的站起身,顾不得拍打身上的脏腻,其他人也踌躇着慢慢的起身,有孩童好奇的想要看安流烟和玄慕卿,但是被他们的父母狠狠的无声的教训了一顿,所以他们的表情很无辜很伤心,他们不知道他们错在了哪里,年纪太小,还不懂得这个社会的等级划分,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君王不是他等平民百姓所能窥视的。

    “我且问你几句话,还希望你能老实认真的回答。”玄慕卿看着刘老说道,他的声音清冷,没什么感情,他的本性便是这般,以前对待安流烟都是如此,只是近些时日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才渐渐的学会温柔。

    “草民刘朗山,皇上想知道的,只要草民知道,一定如实回答,不会有半句假话虚言。”说着他又有下跪的趋势。

    “免了,不用跪了。”玄慕卿说道。

    “你可是这片灾区聚集地的负责人?”

    “回禀皇上,蒙父老乡亲们抬爱和信任,草民暂时算是此片区域的负责人,草民定当不辜负大伙的信任,一定会配合官府完成灾情救治的各项措施。”

    玄慕卿点点头,然后说道:“官府实施的措施你们可有受益?”

    “那是当然。”刘朗山面容正经的说道,“自从官府的救治措施下来之后,我等才有了口粮和避雨的地方,瘟疫疫情也被很好的控制,各地分派的石灰和艾草都已经很好的用在了疫情的防治上。

    每天定时定点的粮食领取,维系了我等的日常所需,虽然并不是很丰盛,但是在这灾情泛滥的年月,能够温饱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幸事了。衣被也有发放,只是现今的天气,雨水连连,天公不作美,衣物很难晾干,所以最近换上风湿的人在明显的增加。”

    安流烟知道刘朗山说的是实话,确实这样的天气就算原本是干的衣物,也会被周围的水汽环境弄湿,所以现在的干衣简直比粮食也可贵。

    天若有情天亦老,只求这雨不要在下了。

    玄慕卿皱着眉头,听刘老这么一说,他才开始发现这是个问题,以往他都是在强调灾民们的温饱问题,以及一些物资的发放,忽略了一些事情,刘朗山这么一提,他觉得目前的救治方针还需要改善,既然没有干衣服,发放衣物明显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情,所以只能从根本出发。

    “不错,这点官府确实是疏忽了,等本王回去就和岭南郡守商量此事,会尽快解决你们穿衣的问题,风湿的药物也会尽快的发放下来。至于这久久不肯停歇的雨水,本王只能日日祈祷上苍,让它怜悯我未央子民了。”

    “皇上仁慈,皇上为民操劳实乃我未央的大幸,未央国在皇上的治理下一定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

    刘朗山这番话有拍马屁的成分,不过除了这样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和皇上打交道,所以只好在称述事实的情况下劲量说好听的。

    他这样赞颂的话,玄慕卿已经听的耳朵都快生茧子了,朝堂上的官员们,一个比一个会唱戏,所以刘朗山也这么说,让玄慕卿心里有几分不喜,毕竟他又不傻,也不需要时时刻刻被人称赞和肯定。只有那些个草包皇帝才会整日沉溺在臣子的吹捧和大肆的拍马屁中。

    “最近聚集地的治安怎么样?”前些日子,官府的救助还没有下来的时候,每天都有大量的打架杀人抢夺资源的事情发生,玄慕卿想到这一点于是问道。

    “回皇上,现在灾民们已经团结一心,对待那些作恶人员都会集体的制裁,因为食物来源充足所以再没有发生由于争夺食物资源发生的恶性事件。”

    玄慕卿点点头,如今最需要的食物已经有了,早些时候,发生的杀人抢夺案件确实是让人为之愤怒,更有甚者,因为饥饿,甚至去杀人吃人肉,残忍的令人发指。这样的事情已经被很好的控制了下来,玄慕卿已经交待了官员加强对灾民区的治安维护。如今,食物有了,该有的,每个人都有,资源分布的很平均,没有的,一个人也没有,所以也没有了作案的动机。

    不过话说回来,在饥荒年代,人吃人是残忍还是生存所需?这个很难讲,在道德伦理上来说肯定故事非人性的,是不对的,不应该这样,但是换句话来说,为了生存,又有什么是万恶的呢?如果大家最终的结局都是死,那么如果一个人的尸体能养活几个人一段时间的话,那剩下的人该如何对待,是吃还是不吃?很显然,只要是为了生存,一切都会发生,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人类求生的本能。

    看了看四周的灾民,那些脏兮兮的孩子们,让安流烟的心头一凉,是做母亲的人,就看不得孩子受苦,自主的会拿别人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做对比,想着安夜华吃得好,谁的好,在看看这些灾区里的孩子,安流烟心痛难忍。

    玄慕卿挥退了刘朗山:“你先退下吧,我和凝妃四处走走,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在意我和凝妃。”

    玄慕卿双腿用力,踢了踢大黑马的腹部,大黑马开始重新向前走去,刘朗山跪在水泥里,高呼“吾皇万岁”

    他身后的灾民们也再一次跪下高呼。

    一直走了好一阵,安流烟回头还能看到跪在泥水中的人们。

    第141章 关于权利一事的谈论

    安流烟叹息一声,玄慕卿好似知道她的想法一般,轻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人对我是一种愚昧的无知的恭谨?”

    “礼法不可废。”安流烟缓缓的重复了一遍刚刚刘朗山说过的话,“千百年来,这些东西已经在人们的脑海里形成了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想要改变,没有个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是不可能的,这种文化思想的侵蚀影响是很难估计的。不过我们今天过来也不是没有益处,至少鼓舞了人心不是,他们对你那么推崇,想着你都去看望他们了,我想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流烟,这些也都是帝王需要的。”玄慕卿近些时日以来,要么患安流烟夫人,要么娘子,要么爱妃,这还是他都一次认真严肃的叫她的名字。

    虽说只是一个称呼的改变,安流烟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信息,她微微侧头看向玄慕卿:“皇上想要说什么?”

    “要很好的统治一个国家,必须先给人民灌输一些观念,其中很重要的便是对于君主的敬畏和绝对服从,不用达到神化的程度,但至少要让他们绝对的百分之百的恭谨,不能生出办法忤逆和背叛的心思。

    虽然这样听起来残忍,但确实立国之根本,如果我的人民不敬畏我,那么这个月岭南郡为发生起义,下个月其他的地方会发生,他们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的思想高度的自由,是因为他们无知所以无畏,要杜绝这样的现象产生,要维护国家的统一和和平,作为一名君王,心里可以有爱,可以装着百姓,但是面上却要冷厉威严。”

    玄慕卿说了很多,他怕安流烟不理解,所以尽力的去解释这一个问题。他说的浅显,把一个沉重复杂的话题用很简单的话语说了出来,只希望安流烟能够内心的看法有所改变,他到不是不喜欢安流烟的仁慈,只是仁慈要用对地方,他是君王,是利益的贯彻者,只要能获得最大利益的事情和方法他都会去尝试,只因他不是一个人他需要对千千万万的百姓负责。

    安流烟点点头,这些她又何尝不知呢,以前她活的没心没肺,近些年,她四处征战,看多了很多权利纷争,在夜月国的生活的几年里,更是对朝堂上势力的趋势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很多人说她心肠硬,虽然用兵杀伐果断决绝,但是她究竟还是一名女子,是一位母亲,是以她才迫切的想要离开,离开战场,离开朝堂,和野花雪瑶一起平平安安的过着清闲的小日子,再也没有纷争,没有纠缠,只是天不遂人愿,虽然她喜欢玄慕卿,只是一想到又要回到那座冰冷的围墙里,然后又要有许多的尔虞我诈,安流烟想着就头痛。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在夜月国的皇宫里生活了这些年,很多事情我都有看到,也都有看透,原本在未央我只是生活在后宫,觉得人心叵测,觉得肮脏,但是真正到了朝堂上之后,我同样也发现了官员们对于权利的争执和崇拜,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宫里的女人为的是名利,争的是皇帝的宠爱,朝堂上的官员,为的也是名利,他们争的是权利。权利也许太美好,所以让这么多人追逐,让这么多人迷失他们的本心……但是,我却觉得权利这个东西是天底下最肮脏的。”

    安流烟自从明白玄慕卿的心意后,彼此间熟稔,没有不能说的话,是以她现在才这番坦诚的和玄慕卿说道。她想要玄慕卿明白她的真实感受,既然是携手一辈子的夫妻,那也就没有什么需要去隐瞒和隐藏的。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看透了,只是世间执迷不悟的人何其多也。既然生活在这个俗世中,那么很多东西都是不可避免的,就比如说你所不喜欢的权利纷争。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于你来说争夺权利是灾害,但是对于其他很多人来说权利却是最美妙的事物。也许你已经在高位,所以体会不到底层人民的决心,在他们眼里只有有了权利才能拥有一切,小到衣食不愁,大到填充。”

    玄慕卿说的也很明白,一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便把安流烟的一些想法堵死,安流烟不得不承认玄慕卿说的很有道理,她以前是丞相府的小姐,后来入宫为妃,在夜月国的时候也是曲墨渊尊重的军师。

    她的这一辈子身处权利中心,但是同样的掌握着一些权利,是以她感觉不到那些底层人民的想法,她忽略了她所说的话的范围,她的话应该说给那些终年掌权之人听,不过既然是终年掌权,那些人又如何听她的面片之词?

    因为她有权利,到现在她厌恶,是因为她经历过,但是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呢?他们这一辈子的挣扎奋斗便是出人头地,便是掌控权利,因为只有权利才能让他们脱离贫苦的生活,才能受人尊敬,才能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

    也许他们最初的想法只是这样简单而已,但是一旦没能掌控得了权利,反而被权利掌控之后,他们的内心便开始悄然的扭曲,便开始变化,便开始图谋更多更大的利益,他们便红了眼,不再去考虑什么道德伦理,

    忘却了过往的清苦日子,忘记了初衷,于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人心被权欲熏的脏脏不堪。他们也许依旧快乐,也许在无人的时候会暗自神伤,不过这些又有谁在意,又有谁知道呢?

    安流烟想起了贵妃,那个女人对于权利有着莫大的野心,她的一些行为做法让安流烟觉得恶心,觉得不耻,安流烟不会觉得她是成功的,尽管贵妃如今拥有的太多太多,但是她依旧不喜欢贵妃,也不赞同她。

    安流烟有时候会想,一个女人抛弃了家庭,杀害了丈夫,儿子,一个人在权利的这条路上踽踽前行,她想要的是什么?是万人的敬仰,还是权利带给她的满足?失去了一切换来权利这等空泛的东西,有意义吗?

    安流烟靠在玄慕卿的怀里,想着这些心里发冷,身体被这雨水的湿气侵袭也有些凉意涌上来。她在玄慕卿的怀里缩了缩,玄慕卿更加用力的将她环在怀里给她温暖。

    她闭着眼,感受身后玄慕卿胸膛处的温热,慢慢说道:“不说的很有道理,我赞同。我说的太片面,其实也不是真正的懂得那些东西,你就当是我发的一些牢马蚤吧,我这样的人还不足以看破什么,没有什么大智慧,只是说着我心中所想所思罢了。

    我一直没有经历过缺乏权利的日子,从出生起便生在了权利的中心,所以真的无法理解那些底层人们的遭遇和决心,我承认我说的不够具体全面。”

    “你啊,就是太过认真了,只是夫妻间的随意谈话罢了,你用不着这般的费心费神。”玄慕卿低头在安流烟的耳边轻轻说道:“今天的话题有些沉重了,我们换个话题吧。”

    安流烟睁开眼,她也像说让人高兴的话题啊,可是现下的局势让她不知道如何说开心的事,心头都快愁坏了,为了灾区的事情,整日的心神不安,心情还如何能高兴的起来。心里这样想但是这些话她不会说出来,因为玄慕卿比她还要操心,所以她不想再把自己的一些负面情绪加诸在他的身上。

    “你预计我们会在岭南郡呆多久?”

    玄慕卿想了想,然后说道:“大概还有半个月吧,等后续的事情走上正规,有了一些好的开始之后,我们就启程会皇宫。”这边的事情虽然忙,但是只要一开始部署之后,他将权利下方给地方官员,就没有必要在呆在岭南郡,更何况现在安流烟怀着身孕,如今岭南郡的环境可不利于她养胎。

    “感觉有些乏了,我们回去吧。”安流烟有些累了,于是对玄慕卿说道,她已经看过了灾民,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虽然只看了一处,但是也知道其他的地方不会好到哪里去,看多了确实堵心,只有更加的落实和优化官府的方针策略才行。不是不想看灾民而是已经不忍心去看了。

    玄慕卿没有再说什么,以他对安流烟的了解,知道安流烟现在心里不好受,于是驾着大黑马两人向着郡守府邸而去。

    安流烟今天说了很多话,有些话让玄慕卿很有感触,他有雄韬伟略,他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只是后来慢慢的发现,他做很多事情都是因为他身处的位置,一国之主,他不得不努力的为未央国谋划,不得不为他的人民考虑,他不是虚伪之人,他也承认他有私心,就如刚刚安流烟讲到的,落入了权利的俗套。

    好在他及时的看开,把一些问题都留给玄夜华去解决,他相信他的儿子能够做的很好,其实比起一统天下,更值得他在意的是国泰民安,敌国不敢侵犯。

    第142章 贵妃夜访白钰

    夜晚,除了窗外淅沥沥的雨声之外,室内一片静谧。白钰手撑在上,半个身子直起,眼神惊恐的看着前的两条黑影,她的脖子上抵着一把剑。

    其中一条黑影走到前不远的檀木桌旁坐下,白钰原本心惊不已,她以为是有人前来行刺谋杀,没想到对方一点也不急,反而慢腾腾的坐下一副从容的姿态。白钰不是蠢笨之人,所以在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于是也就没有放声大叫,因为剑就抵在自己的喉咙上,只怕还没有开口,她就已经先死了。

    她就这样和黑暗中的人对峙着,双方都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对方的来意,看起来似乎不像是来杀她的,不然早就动手了,哪里还会这般的和她耗时间?

    房间里的阴沉和屋外的淅沥雨声让白钰心有所乱,她鬓角有汗水流下,很紧张但是依旧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半阵,坐在桌旁的人才徐徐开口,:“不错,还有几分胆量。”要是安流烟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来这说话的人俨然就是贵妃。

    “你是谁?”听到贵妃开口,白钰重复的问了一次。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能够帮助你的人便是。”

    原本架在白钰脖子上的剑撤了下来,前的黑影,恭谨的走到贵妃身后,然后一直站着一句话也不说,就像他不存在一般。

    白钰做起身子,她坐在上看着桌旁的黑影,有些犹豫不决。

    “你现在最大的障碍是安流烟,要取得玄慕卿的宠爱,你就必须发挥你自己最大的优势。你算是我遇到的人中做事不择手段的一个人,比沈心蓝那蠢货聪明多了。”

    白钰听到来人说起沈心蓝,有些心惊她竟然那般评价沈心蓝。

    贵妃接着说道:“你心机颇深,小小年纪便在为进宫做准备,为此处处模仿沈心蓝,如今你的机会来了,但是依旧没能得到皇帝的注目,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贵妃的声音威严,说着玄慕卿,安流烟,沈心蓝时一点尊敬也没有,有的只是不屑。这种语气听在白钰的耳里,给她的感觉就是说话的人身份很高一点也不把玄慕卿他们放在眼里。

    从贵妃说话的语气,白钰心里就明白了几分,知道这人要不是有大权力之人,要么就是有依仗之人,心里默默的想着对策,一边应付着。

    “白钰不知道原因,还请夫人告知。我有尝试过去接近皇上,但是他并没有……”说到上次的引诱,白钰很不甘心,“而且,我认为现在的局势,也并不利于我出头,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其他人先得到皇上的宠幸,我不能做这出头之人,要明哲保身,要长久的生活在宫中,我认为目前我还是低调较好。”

    白钰冷静的分析了她自己的形势,她不是李小蝶,一心只想要皇上的宠幸,然后从此平步青云,她有自己的思量,先不说安流烟那里,就是宫里其他的那些女人,有哪一个会简单?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她选择明哲保身,宁愿早起受气受苦,她也不愿意做着出头鸟。

    因为那出头之人注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不错,很有思想,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贵妃摸了摸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你说的不错,如今在宫中局势不明之前,你需要的是静观其变,只有耐得住寂寞,忍得住气才能够成就大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宫中的事情你可以不必担心。目前你需要担心的只有安流烟一人,除此之外,要好好的想清楚如何尽快的获得皇帝的欢心。”

    有夏静言在宫里,贵妃没有什么担心,夏静言服了药,药性每个月都在发作,现下已经是半死不活的,如果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就看在她不服从安排,没有百分之百效忠她的份上,她早就结束了她的生命了。

    之所以贵妃会出现在白钰的房间里,是因为她需要新的棋子,夏静言已经不能满足她的要求,虽然她也在控制安流烟,但是安流烟现在和玄慕卿的关系颇好,她拿捏不准安流烟的心意,不知道她复仇的心意和对玄慕卿爱慕的心意哪一个更多,因此她需要另外一个人去成为她的棋子,贵妃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她找白钰,一是觉得白钰这人还有点头脑,做事还算聪明,二来,她是想要用白钰去刺激安流烟,如果玄慕卿宠幸白钰的话,能够让安流烟死心的快,也能坚定她报仇的决心。

    当然,贵妃不知道的是安流烟和玄慕卿已经把话说开,她已经知道了她父亲并没有死的消息,知道了和玄慕卿的那一切恩怨其实都是误会罢了。贵妃还不知道这一切,因为当年玄慕卿把安展熊的事情做的很隐秘,连玄慕辰都不知道。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安流烟是有绝对的动机去报复玄慕卿。

    “凝妃为人虽然不狠戾,但是要对付却也困难,毕竟是带过军队的人,就算再怎么仁慈,骨子里的狠劲和手段还是不容小觑的。”白钰缓缓的分析着。

    她知道今天是自己的造化,以后怎么样,就看今天的表现了,她虽然有把握能在宫里有一席之地,但是一个人奋斗和有人扶植显然是不同的结果。

    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和贵妃合作,没有人在富贵面前难为自己,就算现在的她并不了解贵妃,但是她明白,来人既然来找她了,就至少说明她们有着共同的利益,所以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两人是不会翻脸的,至少是互相利用。

    白钰到底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点,贵妃和她合作自然是因为有共同的目的,但是是不是互相利用就说不清了,因为在贵妃的眼里她白钰只是一颗棋子,就和沈心蓝一样,只要目的达到,棋子的生死就不再贵妃的考虑范围之内。

    想了想,白钰继续说道:“至于皇上那里,说实话,我觉得难度很大,他并不,我知道我最大的优势就是和已故的蓝妃相貌相似。

    说实话,在我知道我和蓝妃相貌相似的时候,我便开始了对她的模仿,我学习她的自己,学习她学过的琴,跳着她跳过的舞,学习她的穿衣打扮,学习她的脾性,我研究她,如今这些年过去了,蓝妃已经死去,而我有幸能够进宫,这不得不说是上苍给我的机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蓝妃,因此我觉得我在宫中,在皇上的眼里和其他人是有不一样的。”

    白钰说了很多,也说的露骨和坦白,她说明了自己的野心和决心,她不再遮遮掩掩,因为她想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只有在贵妃面前表现的足够有斗志和想法,她才可能和她合作。

    只是她的话一说完,贵妃便很鄙夷的说道:“像有什么用?先别说你终究不是蓝妃,就算真真的蓝妃在宫里也玩不过安流烟。你以为蓝妃就很厉害吗,无知。玄慕卿的心至始至终都在安流烟的身上,亏得你们这些人竟然还认为他喜欢的是沈心蓝。”

    贵妃起初在沈心蓝还健在的时候,也只是想要沈心蓝在玄慕卿的心里有点份量,毕竟他们青梅竹马,就算没有爱情在,也有别的情分在,只是沈心蓝太不聪明了,傻傻的看不清形势,也把整颗心落在了玄慕卿的身上,她在三嘱咐过沈心蓝,不应该动情,但是她不听,所以很现实的状况就是,动情就是死。

    白钰不是贵妃,不知道宫里的太多事情,再说了未央国的人,都认为玄慕卿对待沈心蓝关爱有佳,是他最喜欢的妃子,现在听贵妃这么一讲,白钰心里一惊,原来她这些年的一些想法都是不正确的,她以为的那些事情,都不是事实。

    现在的她全身一阵发软,撑在床沿上的手开始抖动起来,就好像是奈以生存的东西被人拿了去,她现在剩下的只有了壳子。空洞洞的心,凉气不可抑止的进入,她的依仗便是和蓝妃酷似的脸,便是她可以高度的模仿蓝妃,只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她所依仗的只是个笑话罢了,这样的打击让白钰一时间消磨了意志。

    如果你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被人打破,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白钰现在的心里慌乱,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时找不到救命的浮木,也找不到了方向,随着水流急急流淌,心里是慢慢的清凉。

    她得意的便是她是蓝妃第二,如今知道了蓝妃并不得宠,那么她的相似还有意义吗?她有意为之的这朵双生花,好有开放的必要吗?她过去那么多年的练习和汗水都付诸东流了吗?

    白钰身体不支的半倒在上:“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就根本没有一点优势可言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不就白白浪费了?怎么可能,皇上对待蓝妃情深义重,他可是一直都不待见凝妃的啊。”

    白钰有些自言自语的意味,只要是贵妃的话,她实在是难以接受。未央国的人哪有不清楚蓝妃的得势和凝妃的失势?在安流烟死讯传开以前,只要是未央国的人,都知道皇帝对她的不待见,现在可好,她不仅没死,反而皇上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现在对他可是百依百顺,专情的很,更重要的是,她为皇上生了孩子,玄夜华已经那么大了,太子的人选毋庸置疑。

    如今,安流烟又怀有身孕,想到这里,白钰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床单,这样下去,宫中根本就没有她白钰的立足之地!其实仔细的想一想就能明白了,宫里的妃子没有一个生下孩子的,西戎贵妃原本怀有身孕,前不久离奇的怀胎,要说宫里势力清清白白,她白钰可不信,很明显是有人不想让玄慕卿有子嗣,虽然不知道这幕后黑手是谁,但现在安流烟有孩子的事情已经是事实,是不可挽回的。

    因此安流烟的地位也不言而喻,就算她安流烟再不济,有着玄夜华这张王牌,她一样可以傲世后宫。

    第143章 白钰的决心

    贵妃冷哼了一声,觉得白钰此番行径有些不堪。

    “没有出息。”白钰的反应让贵妃不喜,她喜欢的人是那种不顾及情感的,不会被情情爱爱所羁绊,要的就是目的明确,既然你想要在宫中有一袭之地,你想要有过人的权利,那么那些儿女情长就不该是你所想的,要在宫中混下去,就必须绝情绝爱,就必须心肠冷硬。

    “你要想清楚你到底要的是什么,想要无上的权利就不要去奢求能够得到玄慕卿的喜欢,如果是想要的宠爱的话。”

    说到这里贵妃停下来看着上的白钰,过了好一阵才开口:“想要宠爱的女人都是蠢货,帝王怎么可能有真爱,也不想想他有多少女人,自古帝王最无情,贪恋其温柔和宠爱都是无知的,愚蠢的人,同样的,死的也是最快的。

    女人在后宫,能不能活的下去就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更何况你在宫里还无依无靠,宫外也没有可以依仗的势力,只想着要玄慕卿的宠爱,无疑是想要死的更快。

    在宫里首先要生存下去,而能让你活下去的唯一东西便是权利,只有当权利掌握在你手中的时候,你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才能主宰其他人的命运,我这样说你明不明白?”

    白钰听的认真,她咬着嘴唇,唇角咬破有血流了出来也毫不在意。在她以前的想法中,她是要先得到玄慕卿的宠爱,在她看来只要有了玄慕卿的宠爱。

    那么她也就有了权利,有了宠爱不愁没有权利,可是现在贵妃告诉她的事实确是宠爱根本不可靠,要在宫里保住性命就得先得到权利。白钰在心里仔细的想了想,她要的是权利还是玄慕卿的宠爱。

    见白钰没有说话,贵妃也不急,她耐心的等着白钰的回答。在白钰看来她自己只是在思考问题,但是贵妃可不这么想,她等白钰的回答,如果选择的是她要她走的那条路,那么便可以留下,如果执迷不悟,想要追求什么宠爱,那么今晚也将是她白钰的死期。

    无知得以无畏,因为不知道贵妃的想法,所以此刻的白钰并没有在死亡审判的紧张和绝望,她认真的思考着贵妃留给她的问题。

    她想到了前些年的她,为了苦练蓝妃跳过的一支舞而流下的汗水,也想到了家里的母亲父亲,想到了父亲的白发,想到了母亲那温婉的祝福,同时也想起了她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努力用功学习读书,她的生活里简直是没有自我可言,她强迫着自己接受另外一个人的生活模式,她学她的字,她模仿她说过的话,她学习她的舞姿,她重复着她的一切一切。

    而她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汗水,也无非就是想要进宫,想要在宫里做蓝妃第二,做一个能让皇帝见之不忘,见之动容的人,能够让皇帝在选秀的时候便点她的名,将她留下。

    如今她得偿所愿了,安流烟的出现给了她机会,于是跳过了选秀这一项流程,她便成为了后宫里的一员,同时能够很近距离的接触到玄慕卿,她是仰慕这个男人的,他虽然不在意她,不关注她,但是她总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说话,看着他的表情。

    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什么,她就是被玄慕卿吸引了,也许是心里早就美化了他,于是在最初便强迫自己爱上了他,到后来的习惯的注视他,在到现在的被他折服,也许喜欢一个人并不复杂,很简单的事情,喜欢了便喜欢了,没有什么原因,没有什么理由。

    虽然她的喜欢藏在心里,显得那般卑微,但是还是有着小小的种子,期待着有朝一日,那个男人能以一种无可比拟的傲然姿态,将她心里的种子点活,让它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玄慕卿的眼里始终只有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她。他只在乎那个人,只关心那个人,就算她白钰下作的去,也没能得到他的回应,有的只是他的逃避和不喜,有时候她想,安流烟你何德何能,竟然让那么孤傲的,伟岸决然的男人那般待你一心一意,那般的予以予求,你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无疑是羡慕嫉妒安流烟的,同时也是恨她的。她恨安流烟阻断了她的路,她恨安流烟霸占了玄慕卿的心。女人的嫉妒让人害怕,暗地里滋生,无声无息,却最能在爆发的某一刻要人命,或者给予最致命的一击。

    目前的白钰其实好不够成气候,有点小手段和小聪明,但是终究是没有经历过宫里的尔虞我诈,所以心肠还没有如蛇蝎般的歹毒和残忍,宫里的夏静言,以及贵妃都是很好的例子,在她们面前,白钰就像是刚刚走步的婴孩,不过对于天赋好,学习能力强的孩子,只要经过稍稍的点拨之后便能飞快的学会用双腿跑步。

    白钰的悟性和天赋很高,不然也不会在很所年以前就开始筹谋策划着模仿蓝妃的事情了,只是想了一会,她便在心里做了决定。

    看着黑暗中,她瞧的并不真切的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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