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玥岚开始哄骗小孩。
“嗯。”赫连孜轩怔怔点头,沉浸在她的眼眸里。
“那好,把他背上,我们走。”景玥岚指着地上的国师,努努嘴,转身朝床边走去。
“好。”赫连孜轩仍旧没有回神。
“想走?没···没那么容易。”一旁的侍卫和杀手却反应过来,齐声阻止,手里握着刀剑的手开始咯咯作响,似是受到极大的屈辱而爆发,可说出来的话,却并没有多大杀伤力。
“把国师大人···留下。”侍卫道。
“他···不能走。”杀手指着赫连孜轩。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看见他们这么多人虎视眈眈?有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眼前离开?太嚣张了!
“噢,对了!”景玥岚连眼也没眨一下,自动忽略两拨人的示威。她轻松地抱起床上的女人,转过身,走回原地,看着侍卫,红白衣裙交缠飞舞的弧度,映射出她嘴角清冷的笑容,“明天正午,带两千两白银到艳香楼赎回你们的国师,不然--”她微顿,“我就把这老头扒光了接客!”说着,景玥岚的眼睛在侍卫间逡巡,似利剑,一点点剥离着他们的衣服,直到最后赤身捰体,一丝不挂,“还有,不准提早派兵守着哪里,万一我看了害怕的不敢进去了,那就不好了。你们说是吧?到时候可就不是扒光接客这么简单了!”
众侍卫在她的注视下,直觉浑身变冷、双腿打颤,凉飕飕、冰凛凛,真若没穿衣服一般。这国师大人要是被扒光了······
“你···你这个妖女······”国师大人悲惨的嚎叫,颤抖着手指指向景玥岚,这个时候竟然还能保持兰花状。
“叫什么,我又没把你怎么样。放心,明天中午把钱交了就没事儿了,就你那鸡肋身材,没几个人会看。”
这时,景玥岚已经抱着柳芝兰走到了门口处,杀手就在眼前。
她突然顿住,又退了回来。
“你们不想死吧?”她看着侍卫,“你们奉命保护国师大人,假如他出了事,你们一定会被--”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到时候会是怎么个死法呢?是剥皮,凌迟?是棍刑呢,还是宫刑?”景玥岚一步步逼近侍卫,‘宫刑’二字咬的特别重,“会不会再抄个家,灭个九族什么的?”
侍卫们挺直腰背,缩缩脖子,紧紧菊花。
景玥岚满意地笑了,笑的无尽妖娆。
“别紧张,我只是打个比方。现在有个好差事送给你们,可以保国师一命。”她回身,指着门口那几个杀手“把他们拦住,别让他们跟着我们!”
话音一落,两方人马皆是一怔。
侍卫看着杀手,身手矫健,训练有素,心里叫苦不迭:打不过啊打不过!这一样要死的节奏啊!
杀手看着侍卫,里里外外,人数众多,心里暗暗悲叹:耗时间啊耗时间!等解决完他们,人早就没影儿了!
他们在那里兀自纠结,景玥岚可不管那么多,给赫连孜轩使个眼神,两人不动生色的就溜了。
在这之后,回过神的侍卫和想要去追人的杀手,进行了一场恶战,双方皆是损失惨重。
后来,杀手自是没能跟上赫连孜轩,跟丢了尾随十万八千里而来的人。而侍卫们则是在回到街道时惊奇地发现,国师大人乘坐的御赐八抬玉轿上的极品宝石无端的少了那么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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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今天收藏的亲们,么么哒
希望大家多到评论区吐槽啊,咱的评论区好荒凉的说······
亲们的意见是宝贵的,没事冒得泡,鄙人感激不尽啊······
至少让俺知道你们是存在滴咩······
第019章 光溜溜
最近的锦绣城似乎不怎么太平,大事频频发生。
祭天祈福日的诡异天气、地动,国师大人亲临、遇刺,再到被绑架、勒索,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轰轰动动却又走马观花似的在百姓面前一闪而过。
这些跟他们这种市井小民无甚关系的大事,在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消遣娱乐的嚼料的同时,也让他们也不免有一些担心--这锦绣城看来是真的要不太平了。
正巧,这一日又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这件大事还是和国师有关,不过却顺道儿也着实让锦绣城的普通老百姓,高兴了一把。
临近正午时分,日光愈烈,位于与济通街相交的花柳巷巷口,坐落于全城最繁华的地段的勾栏院“艳香楼”突然出现许多提刀挈剑,铁甲闪闪的士兵,将这里团团围住,密不透风,进不得也出不得。
站在正门口的一列,身着银色铠甲白色里裳的,赫然正是护送国师亲临锦绣城的侍卫,但已所剩不多,估计是昨晚一战果真出了些力气,损失了些个。
其外一圈赤衣乌甲的,是锦绣城守城士兵,簇拥着小眼睛、塌鼻子、耷拉眉毛的城守刘大人。
之所以说“艳香楼”地处锦绣城最繁华的地段,是有道理的。
横劈东西的济通街本就是这里最繁华的所在,从早上卯时起始,直至晚上的戌时结束,这里都是人山人海,人流量极大,来来往往各色人物皆有。而自戌时至第二天早上卯时,遍集城中烟花的花柳巷,又是极其的热闹。
所以,位于两街交通处的“艳香楼”无疑是最受其益。
白天的“艳香楼”是全城最大的脂粉铺,由城里数一数二的头牌为它代言,再加这个地段,生意奇好,自不必说。连那些本讨厌烟花之地的阔夫人富小姐们,为了跟风,也是这里的常客。
晚上的“艳香楼”更不必说,是男人的温柔乡,销金窟,绝对配得上“艳香楼”这三个字。
这里,几乎一年四季,白天黑夜都是客满人稠,在锦绣城是出了名的,无人不知。
今日也是毫无疑问的!
尽管外围的士兵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与外界隔开,避免那些凑热闹的人,惊扰了国师大人,又或者是为了避免暴徒真的扒光了国师大人,到时候被众人看光丢了面子里子,但是人们还是拼命往里攒想要一看究竟,来来往往间被吸引的路人已经把这里堵得水泄不通,随后而来的人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都统领,如何?可有看到暴徒?”
刘大人自外圈走进来些,屈身立于一侍卫头领身侧,他哈着腰,眯着眼,阳光下油脂分泌过多的老脸上黏着几许汗液,顺着额角一路往下爬,正好打在藏青色官袍上。
“没有,再等等!”都统领皱眉,不耐烦道。
这人正是前日侍卫中的一员小班领,因总领损失,暂代此职。此时,他说话声如洪钟,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颇有些大将之风了。丝毫不像昨天,一群人对着景玥岚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好,好。统领说的是。正午还没到呢,还没到。”刘大人把腰弯的更低了,眼盯着脚底,继续低声应着,态度十分谦卑,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有什么了不起?充其量也就是个奴才!你说这国师,没事儿不在家呆着,跑这小小的锦绣城来干嘛?要不是怕国师真在自己的地界上出事儿,他堂堂一城之守,还怕他一个小小的侍卫不成。
刘大人沉浸在自己的不满里,突然后方传出一个声音,很耳熟,一听便知是谁。
“哎呀,刘大人!刘大人!这···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后方的人群中,突然微动,左推右涌之际,一会儿竟然扒拉出一个人来。
来人一身黑衣,身材魁梧,面相丑陋,看来是走得十分着急,冲出人群时差点摔个狗吃屎。未等刘大人吩咐,拦在外边的士兵已经自动让开,让他进来,可见平日并不少见此人。
“这是···这位爷,是哪位贵客?”来人站定,待看见刘大人躬身一旁的衣甲雄服之人,眼珠一转,心下明了,也立刻俯身稽首,嘴边的“爷”、“贵客”顺口而出,话确实对着刘大人问的。
“黑兄,这位是帝都来的都统领。”刘大人开口道,“都统领,这位就是”艳香楼“的老板黑大熊。”
黑大熊,也就是黑霸王。
“哎呀,贵客贵客,有失远迎,赎罪,赎罪!”黑霸王瞪大了双眼,假装惊愕的样子,盯着都统领,神情甚是夸张,随后,又不经意的问道,“不知,都统领到此,有什么事儿?”
“国师大人被劫,暴徒传言在此赎人。”都统领被黑霸王“盯”得十分舒服,说出的话也柔和了些,“店里从昨晚至现在,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黑霸王听到这儿,心里一突。
这暴徒劫了人,跑哪儿不好,怎么偏偏选这里赎人?看这架势,这公家莫非是怀疑自己的店与贼人同伙?要是这样,那可就糟了!
黑霸王抬头看了一眼刘大人,想要知道个意思,可他也只是垂着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嘿嘿,都统领,咱这店是做正经生意的,哪会有什么可疑的人!”
“希望是吧。”都统领不置可否,他也当不了家,自身难保,这国师要是出事,他们都得玩儿完。他抬头看了看天,日已居中,正是午时。“怎么还不见人?进去看看。”
哗啦,一群士兵领命,跟着都统领和侍卫们进了“艳香楼”,刘大人和黑霸王也心突突的跟了进去,留下外面的一群人,八卦的心里直痒痒。
“仔细点,里里外外都给我搜一遍!”
“是!”一声令下,大家分头行事。
“艳香楼”分前后,前一座正厅高三层,阔大无比,底下一层歇夜时有人值班,将这里连夜倒做香料铺子,以作白天卖用,一眼可以望到底,除了几个打杂的和些被拦在里面没来得及出去的客人,没什么可搜的。二楼和三楼是姑娘们的房间,此时由于士兵们破门而入,翻箱倒柜,楼上已经是尖叫连连,娇嗔不止。
“都统领,国师大人找到了!”一侍卫自后院奔进来,大叫道。
咔嚓!在场几个人的心似是碎了一般。
一阵风过,众人已经狂奔至后院,跟着那名侍卫来到了一个小柴房,竟然恰巧是曾经关小翠的地方。
第一眼,人们就看见了一个被脱得光溜溜的老头,捆绑着双腿双脚,堵住嘴,倒放在地上,几道鞭子印还浮在上面,可怜无比,而旁边,站立着两个已经愣住的瑟瑟发抖的黑衣男人。
再仔细看,这个光溜溜的老头,不正是国师大人嘛!
小柴房房内,死静死静的,连众人的呼吸都没有了。
“我···激动···忘了给国师大人披上衣服······”最后的音几乎是哭着出来的。
领路的小侍卫这时才发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他竟然让国师大人被这么多人看光了!死定了,死定了!
可现在没人在意一个小小侍卫死不死的问题,他们被国师大人的哼哼声惊醒,急忙冲过去拿衣服为国师遮体,拔掉国师嘴里的布塞,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国师大人已经十分虚弱,看似已经被绑了很久,不过却还是醒了。他幽幽地睁开眼,看见面前的都统领,自己人,顿时老泪纵横。
然后,出乎意料的,在众人注视下,他艰难却又固执的转身,举起颤抖的老手,指向一个方向!
“老···老夫要···杀了你们!”
黑霸王一惊,尿了。
完了!完了!艳香楼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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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笑话一则:
《汉字的精髓》
老师:知道哪个汉字最有毅力吗?
学生:田。
老师:怎么说?
学生:挡着左边右边日,挡着右边左边日,挡着上边下边日,挡着下边上边日,抽掉一横躺着日,抽掉一竖站着日。
老师:……
第020章 黑霸王倒!
“快···快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老夫···老夫要砍了他们的脑袋,杀了他们全家!”国师眼里的火光愈烧愈盛,羞愤、恼怒各s情绪交杂。他喘着粗气,哈赤哈赤的命令,以至于说话声断断续续,让在场的人心提到嗓子眼儿,生害怕他就这样抽过去了。
“是是是!国师大人,您别激动。”都统领心提着,一边给国师顺气一边安慰,接着赶快转过身,对着旁边士兵吩咐,“还不快把他们两个都拿下大牢,听候国师处置。”
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回来了,这要是在出个什么差错,他们的命可就全完了!
“是!”
被国师指着的,正是众人进门一开始就站在小柴房内,身着黑衣的两个人!
此刻,他们的脑袋像被雷炸了一样轰鸣嘈杂个不停,七彩的烟花在眼前闪啊闪,一片混乱。
这老头竟然真的是国师!怎么会是国师呢?那个女人明明跟他们说,他是个很有钱的商人来这里做生意,绑了他就可以向他家里人勒索到花不完的钱,怎么就突然间变成了国师?
他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要真是国师,那他们岂不是······
想到这儿,两人双双站立不住,双腿颤抖,瘫倒在地上,直到四个士兵上前拖住两人向外走,才反应过来,大声呼救告饶。
“啊,不···不要,国师大人饶命,饶命啊!小人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对,对,有眼不识泰山,国师大人赎罪,赎罪啊,小人真的不知道是您!如果知道是您,绝对不会······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骗了我们,您就饶了我们吧!”
两人拼命挣扎着,双手扒在地上,阻止身体前进,在地上划出一道印子。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中肯,悔恨之意颇为明显,若不是两人的手要用来抓着地,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他们满脸伤心泪的看着国师告饶,可国师却无动于衷,仍有些愠怒的歇着气,脸上也有了些气色。可一待听到他们提起景玥岚时,两眼又一下冲出火来,差点惦着老腿从地上蹦起来。若此时景玥岚在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
“别跟我提那个女人!”国师的声音近乎撕扯着,“不管是谁,今天都躲不了!老夫···老夫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还有赫连孜轩那个小杂种!”
士兵拖着挣扎的两人继续走,没有人敢上前说什么,黑霸王也往后缩了又缩,尽量站在角落里被众人掩埋,以减少存在感,深知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可偏偏有人就是不让他如愿。
被拖住的两人眼见就要被拖走了,国师不肯饶了他们,他们死定了!两人左看看右看看,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向后缩的黑霸王,感觉又抓住了一线生机。
“老大,老大,救我们啊!你一定要就我们啊!我们可都是听秦妈妈的吩咐,她也有份儿,不能让我们背黑锅。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老大!老大快救救我们,您一定有办法的!”
咯噔!
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人都抬眼看向角落的黑霸王。
“你···你们胡说什么!关秦妈妈什么事儿!再胡说老子把断你们的腿!”被发现的黑霸王在心里一揪,暗暗叫倒霉,真是两个没脑子的东西,“绑架国师这么大逆不道的事都敢干,你们还想再活命?还不快把他们俩拖下去,免得在这儿脏了国师的眼。”
说完,那四个士兵果然加快了动作,拖着唧唧哇哇的两人往外走。
“等等,我想起来了!”这时,国师大人却出乎意料的开口,一双鹰眼扫过黑霸王最后停在了那两人的身上,“我想起来了,这里还有一个又老又丑女人!不行,你们快去把那个老女人也给我抓来,还有,把这里也给我封了,所有人都拿下,我倒要她看看,我吴侈有没有这个本事!”
啊?被拖住的两人和黑霸王都傻眼了!连一边的刘大人也暗暗叫苦:完了,摇钱树没了!摇钱树没了!
“不···不是,国师大人···”
黑霸王想要解释,可还没说完,国师已经彻底不耐烦了。
“还不快把他们拖下去!快点,我不想再看见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快带我离开这个又脏又乱的地方!”
“是,国师大人!”
哗啦,一排士兵向前,抓起黑霸王和两个黑衣人拖了出去······
这一天,名声远播的“艳香楼”被查封了,黑霸王也被抓走了,这个消息一阵风就传遍了整个锦绣城。
“好啊,那个恶霸终于遭报应了!”
“普天同庆,普天同庆,儿啊,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咱们终于可以正正常常做生意,不怕被打压了。好呀!好呀!老天开眼那!”
------题外话------
笑话一则,仅供娱乐:
有个很有钱的富豪,一天回家,进屋的时候发现他的爱犬被人杀了,他痛苦流涕,大声哭喊。 这时,一个蒙面男子说话了:有人花大价钱让我取你狗命。
第021章 你没有权利死!(大修)
“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从房内传出来,笑的恣意烂漫,中气十足,由这笑声中可以听出,这笑声的主人现在的心情一定不错,而且非常不错!
“有那么开心吗?”说话的是赫连孜轩。
地点仍旧是一家客栈,他仍旧一身红衣,和一身男装的景玥岚坐在一张茶桌上,但衣服确是换过的,干干净净,衬的他更加好看。看着景玥岚,笑得像个傻子,两只眼睛弯弯的,比新出的月芽还要透亮,自己也就止不住嘴角上扬。
他现在终于适应了和她在一起时,不再动不动就紧张、结巴,手足无措了,虽然还是会不可避免的脸红。
从昨天到今天,一天的时间,他们都呆在一起。
他是彻彻底底的见识到了她的聪明、狡黠、强悍、霸道集于一体,是一个绝对特别的存在,和以前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
若是还是像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丢人,自己一定会被她鄙视的。
“我忍不住啊,哈哈哈······”景玥岚抱着肚子,又是一阵大笑,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眼睛眨动的频率忽闪忽闪,“我只要一想到那个老家伙,被脱得光光的让那么多人看,我就···我就想笑···啊哈哈哈······”
“嗯,的确很好笑。”赫连孜轩也想到了老神棍光溜溜一丝不挂的样子,的确很好笑,不过没杀了他,还是便宜了那个老家伙,“没杀了他,可惜了。姑且暂时饶了他那条狗命,以后再取。”
“你还想杀了他?······除非你想被全国通缉,从此以后亡命天涯。”景玥岚不笑了,皱眉,打断他的话。“他可是东楚国的国师,国师你知道吗?今天街上的人都比皇帝出巡还热闹了。名声那么大,他要是死了,最大的嫌疑就是咱两,到时候,我们一辈子都得逃命了。”
要不是自己那时候拦着他,他估计真要杀了那个老头子。
这些怎么可以!他自己不要命了不要紧,还要连累她也跟着受罪。
她才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三天,以后还有大好的时光等着自己,可不想陪着他亡命天涯,东躲西藏,那种日子,她已经彻底过够了!
而且,自己本来就跟那个老家伙没多少恩怨,只是,因为他的脸实在太像一个人,才会忍不住迁怒,根本就不是真想取他性命······
“我本来就已经是亡命天涯的人。”赫连孜轩苦笑,“在哪里不都一样。”
不是吗?自己明明就是一个被追杀的亡命人,有国不能回,有家不能归,亲人不再是亲人,连朋友也······呵!简直就是个笑话!
“死了也不过是一条命而已,不会有任何人在乎。”如果不是怕连累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那个老东西。
景玥岚并没有说话,房间里陷入一阵可怕的寂静,两人仿佛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有什么权利说别人不在乎。”景玥岚突然开口,声音悠悠的,不强烈,却让人无法忽视。
赫连孜轩一震,抬起头,赫然撞上一双眯起的狭长凤眼,如凉月般照进他的心底,让他的心也为之一颤!
“不管你曾经遇到了什么,只要你现在还活着,从活下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没有死的权利!”
“因为你的命是踏着无数在乎你的人的尸体,一步步的杀出重围,是由他们的血,一片片凝结成路,让你走到现在。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没有权利死!”景玥岚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像是透过他看着别人,像是在对他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你只能活着,而且是好好地活着,活的比谁都逍遥、快活,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痛苦,揪心,这,就是你活着的使命!”
“今天的黑霸王就是最好的例子,无故惹了我的人,我会让他吃不好,坐不下,睡不着,搅得他天翻地覆,家破人亡!”而且这还不是结束,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也就是死去景玥岚的仇家,她一样不会放过。
她的话,让赫连孜轩很震惊!
这个时候的她,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背负着巨担,一步步蹒跚疾走的苦命人,与她之前完全不同,让他无法想象一个刚刚还在笑得如此恣意的人,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然会对生死有这样的理解。
是啊,她本就是个不一样的女子。
她的不同,就在于她比那些胸大无脑的漂亮女人身上多了份内容。这份内容,在她身体里打磨,辗转,渐渐化为她身体的一部分,由内有外散发出来,吸引着他,也同样吸引着别人。
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但他似乎忘了,这份内容的打磨,过程是会痛的。
就像蚌壳用自己的软肉,将无用的石子打磨成价格昂贵的珍珠,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想到这儿,赫连孜轩没来由心里一痛。像一根细小的绣花针,突然插在了他的心口,没有出血,却很痛。
他猛然发现,他对她的欣赏和喜欢,竟然是基于她所受的痛苦之上。
“喂,帮我照看一下她,我要出去一下。”这时,景玥岚出声,打断了他的臆想。
她已经恢复了正常,嘴边仍旧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指着床上的柳芝兰,对赫连孜轩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
赫连孜轩回过神,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仿佛也被那抹背影带走了······
------题外话------
笑话一则,仅供娱乐:
学长:“你是大一的吧?”
学姐听完窃喜,以为在夸自己年轻:“你怎么知道?”
学长:“看你皮肤啊! ”
学姐听完更高兴了,心想:没想到我皮肤这么好!
她摆摆手说:“其实我是大三的。”
学长沉吟道:“看你皮肤,还以为你刚军训完。”
第022章 撞狗
从留宝斋出来,景玥岚的手里有了银子,而且是大把的银子,绝对不只两千两。她突然发现自己很有做小偷的潜质!
当然,这些钱并不是她偷来的。
留宝斋,顾名思义,是这里一家很有名的珍玩当铺,这些钱都是她从这里当来的。至于用什么当得······
那天,和赫连孜轩溜出去之后,她看着国师座驾上的几颗宝石质地不错,眼珠一转,就顺便抠走了。结果是真的很不错,竟然当了两万两,一下就比那两千两的赔偿金多了十倍。
她在这几天几经打听好了黑霸王是什么人,名声还不小,锦绣城没人不认识,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知道了他的底细,于是也就顺势给他制造了点儿小麻烦。
本来是不打算要银子的,她也就是打了一晃子,把那个老家伙扔在艳香楼算是给自己报了仇,如果真的非要那些钱,估计自己就走不了了。
结果连老天都不忍心让她挨穷,偏偏让她看见了老国师马蚤包的‘座驾’,这不,银子有了,衣食住行都不用愁了。
揣着怀里白花花的银票,她现在的心情简直比飞起来还要爽,比打了鸡血还要兴奋。
银子果然是好东西!
景玥岚在大街上闲晃,准备好好逛逛这古代的街道,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
多久没有这么悠闲地逛街了?一年?两年?
不!是七年!
她已经有七年不曾这样逛过街,这样漫无目的的享受生活。自从十岁那年之后,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为了摆脱那个家,为了逃命,她精于算计,步步为营,这些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
她也曾经有过幸福的悠闲地生活。
十岁之前,当那人还没找到自己的时候,爷爷奶奶还在身边活的好好的,一家三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屋后有她喜欢的大片药草园子,碧绿碧绿的,每天亲自为它们除草、捉虫、治病是她的乐趣。屋前有所有普通小孩子梦中的大树秋千,有爷爷在盛夏时节,摇着蒲扇在树下乘凉打瞌睡,有奶奶手把手的教自己扎针,看岤。夜里有清风有星星、月亮、萤火虫还有恼人蚊子。
有人会为她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有人在睡会前有人给她唱摇篮曲,睡后也有人会为她掖被角,摔倒有人心疼,生病有人着急,甚至做错事会有人骂。
除了没有爸爸妈妈,别的小孩子有的,没有的,她都拥有。
只是她没想到,拥有爸爸妈妈的代价会是那么大,那么大,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包括最爱的爷爷奶奶。
从那以后,她的生活就彻底改变了,她变得一无所有,除了那对自己不承认的父母。
世界还真是讽刺!
她的生活变得疲于奔命,忙着应付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一群莫名其妙对自己怀有敌意的人,忙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让自己变强,在变强,然后忙着报仇,逃命再逃命。
她都快忘了闲下来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子。
来到这个世界,也许是一个契机吧,她想。一个让她从此以后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的契机。
爷爷奶奶也感觉到自己累了吧?所以带她来到这个世界,重新开始,好好地歇歇脚,宽宽心。
景玥岚摸摸自己脖子上的龙形玉佩,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爷爷奶奶你们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
***
今天的景玥岚第一次褪去她带了七年的面具,像其他同龄女孩子一样真正的快快活活玩了一次,买了衣服,首饰、胭脂、水粉、糕点、小吃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堆了一堆。
而且每到一处,她都会得到店里的老板、伙计驻足,惊讶,疑惑,最后再到鄙视的目光,因为她今天穿着男装,而且画了脸,看起来绝对一个十足十的漂亮男人,富家风流公子的形象,结果她却来买了一堆女人和小孩才会买的东西。也难怪别人不会想入非非。
景玥岚逛了几条街,走的有些累了,东西也拿不下了,决定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给他们两个也随便带点儿回去。
约莫这个时候,药效已经过了,那个女人估计也已经醒了,这里也没有现代方便,有什么福利院之类的东西,接下来还要想办法好好安顿安顿她才行。
走到就近一家酒馆门口的时候,景玥岚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撞了个趔趄,差点亲密问候酒楼的地板,手里的东西却散了一地。
“靠······”
几乎本能的,就要破口大骂,可话还没出口,她就愣住了。
她低头,发现了一只狗,高至她的膝盖,全身的白毛,长长地流苏般泄在身上,外面套着个锦布小衣,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它正睁着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着自己。
她下不了口了!
好吧,她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一个动物计较了,更何况还是一个这么萌的动物。
“从哪窜出来的?这么不小心。如果绊倒哪个嚣张点儿的,你就惨了。”
景玥岚弯下身,一个个拾起地上散落的物什,还不忘唠叨两句。
不过她也说得没错,要是拌到个二世祖,再摔个狗啃屎,真得把它狗皮扒下来也不一定。
“嗷 ̄嗷 ̄”
这时,小白狗动了。
它颠起四只粗短的小蹄子,呜呜哇哇的跑了一圈,叼起跟前的一袋小零食,巴巴的凑到景玥岚身边,前蹄往前一挫,嘴巴一努,晃晃的把它举高,正好亮在她面前。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还不忘眨啊眨的,嘴里哼唧着像是要景玥岚接住面前的东西。
景玥岚呆愣地接过,它又蹦蹦跳跳的去捡下一件。
这狗也太通人性了吧!
“这么乖的狗,主人怎么舍得叫你出来乱跑,万一被坏人抓走怎么办?”
看这狗身上的小锦衣,布料不错,估计是大户人家的,身上被打理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还这么乖萌,连她也忍不住想要把它抱走了。
“快回去找你主人去吧,小心别人把你抱走。”捡好地上的东西,景玥岚站起身,看着面前的小白狗说道。“到时候我可不会救你。”
这句话,小白狗好像听明白了,它状似欢快的在地上蹦了两下,耳朵呼扇呼扇,向前走了两步,再回头看了看,然后咻的一声,已经落在了离景玥岚身边十米远的地方,再咻的一声,就消失在了街上人群里。
“这么快?”
景玥岚被小白狗的速度惊呆了!
这是狗吗?她非常怀疑!可不是狗还能是什么?明明就是狗模狗样的啊。
可是,她怎么感觉又有点儿不对劲?景玥岚在心里捉摸。
总感觉身上哪里不一样,好像缺了点什么,痒痒的别扭,可是又说不上来,总之感觉很奇怪。
景玥岚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酒楼,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