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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云子芯不慌不忙的说道,“回皇上,臣女以为太子年纪尚幼,眼下要先学会为皇上分忧才是,至于婚姻大事此时不宜指配。”

    虽是一番婉拒之言,但云子芯的小小胆识却是让皇上很是赏识,怜惜的点头道,“子芯说得是,朕给你们开了个玩笑。”

    话锋一转对太子吩咐道,“勉意,你可听到了,切不可让子芯失望才是。”

    太子从怔愣中转醒,坚定的回应道,“是,儿臣谨遵父皇的教诲。”转头冲着子芯欣然一笑,然后对皇上请退道,“儿臣还要去凤仪宫见母后,儿臣告退。”

    “去吧。”皇上转念一想说道,“勉意,你去替朕转告你的母后,今夜若是得空到花晨苑来一聚吧。”

    “是。”

    太子勉意欣喜的回应,云子芯灿烂一笑,说道,“太子哥哥,我们在花晨苑等着你哦。”

    云子轩抵触的拉回自家的妹妹,沉色提醒道,“女孩子要庄重一点,要矜持一点,知道吗?”

    云子芯当即不满的阴沉着脸跟父亲救助,“爹,你看哥哥,又欺负我。”

    正说笑着,花决明过来对着皇上耳语了几句,脸色变得严肃了几分,对他们吩咐道,“你们先去找他们把,朕处理完事情去小聚一会儿。”

    “恭送皇上。”

    送走了皇上,一直紧绷的云子轩凑到妹妹的面前说,“子芯,马上就可以见到赵宁城,你开心吗?”拉起她的手就迈起了步子,“这小得时候你可是哭着喊着要嫁给他的。”

    云子芯气鼓鼓的甩开他的手,抱怨道,“云子轩你也会说那是很小时候的戏言了,现在怎么可以当真呢。爹和娘都还没开口,不准你对我乱点鸳鸯谱。”

    “宁城哥哥,是我的,你们别想打他的主意。”一个圆嘟嘟的女孩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鼓着腮帮子叉腰警告道。

    云子轩疑惑的打量着她,问道,“你是谁啊?凭什么跟我妹妹抢赵宁城。”

    女孩当即就激动的扯了他的手,吼道,“我可是跟宁城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可说过长大要娶我的,叫你妹妹别妄想了。”

    云子芯见状暗暗摇头上前劝架,“你是简丹蓉对不对?你先放开我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跟你争赵宁城的。”

    “真的?”简丹蓉狐疑的打量着云子芯,她毫不犹豫的点头,云子轩趁机甩掉了她的手,怒视着她。

    映竹和简毅忙迎了过来,责备的点了她的小脑袋道,“你这个丫头太放肆了,就知道胡闹,别规矩都忘记了是吧?”

    一直旁观他们之间小打小闹的云辰宇和封妍秋笑着迎上来,封妍秋笑说,“映竹,你这闺女可是真性情啊,比你们当年可强多了。”

    “你呀就别取笑我了,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映竹红着脸不甘示弱的反驳。

    两家人在儿女们的斗嘴中,说说笑笑的朝花晨苑行去。

    归情·十年后的抉择

    “太子哥哥,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啊?”温倩丝挨着太子坐了下来,满脸不解的问道。

    太子微微侧头失落道,“因为本太子很不开心。”

    “是为了皇上的事情吗?”温倩丝想了想说道。

    落寞的点头,问道,“倩丝,如果有你一天你的父亲要离开你,你会怎么做?”

    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的温倩丝,很认真的想了想,很是天真的回道,“我会等着他回来啊。因为父亲他每次出门办事都会跟我说,你要听话,我会很快回来的。”

    “若是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呢?”太子的语气变得很是低落。

    温倩丝茫然的摇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的父亲是不会离开我的,他也舍不得我娘。”

    听到这番话的太子心情更加的沉闷了,暗暗想着,为什么我的父亲是皇上?为什么他可以将全部的心思分给百姓,却偏偏不能给我留一丝一毫?

    弄不清楚太子心思的温倩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对他说道,“太子哥哥,明天我们会到野营堂玩儿,你也一起来吧。不要缺席哦。”

    说完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此时皇上正跟云辰宇在院落里浅酌,月光浓郁让思念更加的深沉,禁不住痛饮了几杯,“朕好久没有想现在这般痛快了。”

    沉默了许久的云辰宇,欲言又止了几番询问道,“皇上,臣有几个问题,可否相问?”

    “你问吧。”皇上的情绪忽然低沉了许多,“有些事情你们迟早也会知道的。”

    踌躇了好半晌,最终还是将萦绕在每个人心目中的话给问了出来,“皇上真的决定要在此刻将皇位传给太子吗?”

    动作一顿,眼神变得深刻,缓缓的起身负手而立,话自皇上的口中缓缓道出,“这个想法已经缠绕在朕的心里十年了,若不是朝廷动荡不安,无人把持朝政,朕早就决定这么做了。”

    “可,太子尚且年幼,而且……”

    “而且太子一直都很依赖朕,希望能够从朕的身上多得到一丝的关怀与赞许,这些朕都知道。”皇上叹息道,其实关于太子的心思,他比任何人都懂。

    因为,他也曾经历过这样的痛楚与煎熬。

    “皇上心里既然已经明白,为何还要……”

    “因为朕放不下。”转身看着云辰宇说道,“这十年来,朕没有一刻忘记过商妃,也许朕不是个好父亲。但是朕希望太子能够成为一个比朕更好更出色的皇帝。”

    “可太子心里的结,该如何解开。”云辰宇问出了太子心里最为困惑的问题。

    皇上却浅笑着回答,“希望后天的野营堂一聚,会成功的消除隐藏在我们父子之间的隔阂。”

    思不通想不明的太子怏怏不乐的找了皇后,沮丧的走到她的面前问道,“母后,为什么你留不住父皇?”

    没想过会从太子的口中问出这个问题来,皇后饮茶的动作一颤,心莫名的给揪了起来,良久才平复心情道,“勉意,你为何会这么问?”

    “听说,父皇要离开了是吗?”勉意问出了心里的担忧。

    自打商妃离世的那刻起,皇后的心里便已经很明白,皇上迟早会有一天离他们而去的。但是相较太后而言,她算是幸运的,起码皇上还给了他们十年的时间。

    心里虽然酸楚,但是这也必须是她要承受的,因为她要为自己所做的错事负责。

    敛了心神,疼惜的抚上太子的头,说,“勉意,无论你父皇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都要听从你父皇的心意,争取成为一个不让他失望的人,知道吗?”

    “父皇若是走了,母后难道不伤心,不难过吗?”勉意迷茫的眼问道。

    “难过又如何,你父皇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若让他继续在这个皇宫里煎药着,母后才会觉得更加的心痛。”

    带着惠芸皇后的话,太子一直琢磨着自己该如何面对。直到聚会的当晚,他始终都没能想明白。

    若不是温倩丝拉着云子芯来找他,怕是太子早就将这个事情给忘却了。

    “太子哥哥,你快来吧,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呢。”温倩丝催促道。

    云子芯见他无动于衷的模样,想了想解释道,“太子殿下,如果你现在不去的,怕是会成为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听说皇上也在哦。”

    太子眸光一亮,蹭的站了起来,迈开的大步,可没走几步就顿住,尴尬的转头问道,“野营堂在哪里?”

    温倩丝和云子芯相视一笑,各自拉着太子带起了路来。

    太子被左右牵着,行动变得拘谨了许多,略微沉眉,不着痕迹的从温倩丝的手里挣脱,任凭云子芯牵着。

    被甩开手的温倩丝虽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恢复的心情,一路小跑着跟上去。

    今夜的野营堂灯火辉煌,里面还有几个营帐。冷颜和夏如寒重新来到这个地方,当年的情形立即浮现,那些画面在脑海中回放,恍如昨日。

    还没走近欢声笑语已经在耳边回荡,太子的脚步慢慢的缓了下来,一步一步的靠近。当热闹的场景呈现在眼前时,内心被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云子芯笑着解释道,“听说这是皇上特意为太子殿下你准备的。”

    话没没说完,云子轩冲了过来,一把分开他们牵着的手,抵触的告诫道,“你们注意一点礼节,男女授受不亲懂吗?”

    “云子轩,我看你就是妒忌,嫉妒没有女孩子搭理你。”简丹蓉冷嘲热讽道。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拉扯了起来,简丹蓉一个用力推,云子轩一下没站稳,跌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撞在了温倩丝的身上。

    心里一惊,,忙不好意思的爬站了起来,红着脸不自然的尴尬了起来。

    简丹蓉没好气的将云子轩给拉开,牵起温倩丝的手说,“郡主你没事吧,别跟这个粗暴小子一般见识,我们进去吧。”

    云子轩眼神愤愤的冲简丹蓉的背影腹诽。

    太子在云子芯的陪伴下进了里面,大家纷纷恭敬的给太子行礼,上座奉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而太子则是心不在焉的在周围打量着,试图找到皇上的身影,可结果却是失落的。

    就在他准备愤懑的离开之际,花决明的一声皇上驾到,立马打消了他的念头。

    兴致勃勃的迎到了皇上的跟前,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脸上露出难得的慈笑,抚摸着太子的头说,“勉意,可记得今日是你的生辰,朕命人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酥。”

    宫女们忙将桂花酥端到了太子的跟前,顿时他感动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触,怔愣了片刻,谢恩道,“多谢父皇赏赐。”

    皇上笑着将太子叫到了营帐里,父子俩难得的相处,相对而坐,太子不自然的吃着带着浓浓父爱的桂花酥,心里莫名的开心。

    浅饮了一口茶,皇上对太子说道,“勉意,今天是你的生辰,有什么话想要跟朕说的,当说无妨。”

    太子踌躇了一会儿,确认道,“父皇,真的可以什么都能说吗?”

    “当然。”

    放下手里的桂花酥,太子的神情当即变得很是认真,起身说道,“儿臣希望父皇不要离开皇宫。”

    动作一顿,其实皇上早就料想到太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因此并没有给出回应,只扯开话题道,“这个位置早晚都是你的,朕希望你能够早日接手。”

    “但是父皇还很健壮,儿臣尚且年幼,根本不能担此重任啊。”

    皇上踱步至太子的跟前,以一个父亲的立场,对太子说道,“勉意啊,十岁的你相较真而言算是幸福的了。朕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皇帝的。”

    “儿臣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朝中大事,父皇为何会对儿臣这般有信心?”

    “因为你是朕的儿子啊。”再次塔上了太子的头,这般亲昵的互动,在他们父子之间是很有有的,因而这一小小的举动让太子倍感温暖。

    想着惠芸皇后说的话,太子妥协道,“儿臣定不辜负父皇的厚望。”

    “勉意,在朕的心目中,你一直是朕最引以为傲的存在。”

    “谢父皇。”

    这样的肯定是太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得到了,而这个最大的肯定,然太子的很是雀跃,脸上的笑意慢慢扩散开来。

    “皇上,太子殿下,要放烟花了你们快来看啊。”开心不已的云子芯小跑了进来,顾不得避忌直直的走了进来,对他们笑得很是灿烂。

    皇上收回手负手而立,对云子芯笑说,“子芯可曾见过烟花啊?”

    “没有。”云子芯摇头道。

    太子对着满心期待的她承诺道,“云子芯,你若是喜欢烟花,只要你想看,本太子便命人天天放给你看。”

    “多谢太子。”云子芯微微欠身谢恩,“烟花易冷,再美也不会长久,只要心里能够记住就够了。”

    太子虽有些许的失落,但并不影响他此刻的心情。

    皇上看着眼前这个温婉贤淑的女孩,微笑着若有所思。

    归情·十年后的陪伴

    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在这个地方居住了十年,早已爱上了这里的一花一草,爱上了这里的点点滴滴。

    虽然十年前阴差阳错的在这里落了户,但由始至终商雪苏并没有后悔过,从决定跟大乔王朝撇清关系后,她再次用了忘隐这个名字。

    既然不能陪守在乔纳兰的身边,但至少用这个名字去回忆他们之间过往的一切。

    倒了杯茶走出屋外,看着坐在摇椅上的阿牧翔,心里总是隐隐的心痛。当年他为了给自己生的希望,将最后的解药给了她。

    即便是最后得到的师父的救治,但毕竟毒已经深入骨髓,只能靠药物维持着性命

    十年来因为药物的副作用,他的头发已经变得全白,面容也苍老的许多,但是他每天还是微笑着,用乐观的态度对待他们相处。

    “阿牧翔,来,你的水。”小心翼翼的递到他的手里,站在身侧默默的注视着。

    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慢慢的吃力的送到了嘴里,这十年来,忘隐竭尽全力的照顾着他,为他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弥补自己对他的亏欠。

    但是,阿牧翔却总是在拒绝,他说,只要我还没有死,保护你该是我的责任。

    拗不过他的忘隐只要随着他,但每次都是不放心的在旁边陪护着,即便是他的身子一天比一天的虚弱,那份信念还是不曾改变。

    喝完一杯,水有一半洒在了外面,把空杯递到忘隐的跟前说,“谢谢你。”

    “我们都已经一起生活了十年的时间,你还跟我们这么客气啊。”接过杯子挨着他做到了另一张摇椅上。

    抬头看着雨后的天空,特别特别的蓝,更惊奇的是还有彩虹,这是十年来第一次看到。

    按捺不住欣喜,激动的对阿牧翔轻呼道,“阿牧翔,你看是彩虹,很美很美的彩色桥。”

    阿牧翔努力的抬头看着,嘴角的笑慢慢的晕漾开,虚弱的说道,“这就是你一直提到的彩虹吗?”

    “是啊,以前总是错过没能看到,今天终于能够如愿了。”默默的拉住了他的手,“而且还是和你一起。”

    偏转过头,阿牧翔反手握着了她的说,吃力的说,“忘隐,陪我在这里住了十年,你后悔过吗?”

    望着他摇头,更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回答,“没有,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反而对你充满了感激,谢谢你给了我这十年的陪伴,让我那么安心那么踏实那么温暖。”

    “若要说谢谢,该是我说才对。”眼眶微红,变得哽咽道,“我知道,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我希望,我离开后你能坚强的好好的活着。”

    “不会的,你跟我不仅有一个十年,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我也哪里走不了了。”

    “只怕,我再也等不到了。”

    两个人正在感伤,忽然奔来一个小身影,对他们唤道,“爹,娘,哥哥他又闹事了。”

    忘隐偷偷的抹掉眼角的泪痕,对女孩说道,“斯叶,斯落又怎么了?”

    斯叶一脸无奈的说,“又跟族长家的长风哥哥打起来了,又是为了楚楚。”

    “这孩子。”忘隐刚一起身,还没迈开步子就担忧的看着阿牧翔,正犹豫着,只听阿牧翔笑说,“你去吧,我好好的躺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斯叶凑到阿牧翔的身边说,“娘,你去就行了,我在这里陪着爹。”

    阿牧翔伸手欣慰的抚摸着斯叶的头,满目的欣慰。忘隐见状点头道,“那好,你可要看好你爹,我去去就来。”

    这忘隐刚一离开,斯叶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拿出一块糕点递到了阿牧翔的嘴边说,“爹,你是不是很想吃啊,这是我偷偷给你留的,娘她不知道。”

    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阿牧翔笑说,“斯落打架的事情是不是你编的啊,就为了给爹吃一块糕点。”

    “谁让娘不准给你吃呢。”斯叶瘪嘴抱怨道,但转念一想又难过的说,“我知道娘这是为了你好,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了,像这种硬邦邦的食物不是娘不舍得给你吃,而是担心你噎住。”

    说着眼泪一滴滴的滚落了下来,阿牧翔心疼的伸出手去为她抹去眼泪安慰道,“傻丫头,人终究难逃过化为黄土的命运,我不过是提早了而已。”

    “但是我舍不得你,我不要爹离开我,我要爹陪着我一起长大。”斯叶扑到了阿牧翔的怀里嘤嘤哭泣了起来。

    阿牧翔的眼睛霎时也变得酸涩的起来,轻轻的拍着斯叶的背部,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傻丫头,别哭了,你这样爹就算离开也不会安心的。”

    “我不要爹走,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爹,但是在我的心目中你比我的亲爹更亲,我只要你。”斯叶越哭越伤心了起来。

    无可奈何之下,阿牧翔只好任由她哭个痛快,渐渐的她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阿牧翔看着怀里这个贴心的女孩,心里的不舍也涌上了心头,默念道,“傻丫头,爹也舍不得你……你们,但是爹的时间不多了,谢谢你们兄妹跟你的母亲陪伴了我十年的时间,这十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躲在外面的忘隐捂着嘴偷偷的哭泣,悲伤止不住的蔓延,终于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吗?

    在外面嬉闹归来的斯落,看到忘隐哭的这么伤心,保护母亲的使命感当即涌上了心头,二话不说冲过去,询问道,“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去。”

    忘隐看着怒气冲冲的儿子,慌忙抹掉泪痕,指责道,“娘还没责备你这一整天的都跑到哪里玩去了,谁教你总是动不动就使用武力的。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说啊,告诉娘你是不是又为了楚楚跟长风打架了?”

    被说到痛处的斯落原本高涨的情绪立即阴沉了下来,沮丧的抱怨道,“不用想这一定是斯叶那丫头告的密,我就是喜欢楚楚怎么了,谁让长风跟我抢的。”

    “斯落,你再这样,看我今天怎么罚你。”忘隐生气的呵斥道。

    见母亲是真的生气了忙赔笑着认错,“娘,你别生气。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肆意使用武力,造成邻里乡间的不和谐,往后我改好不好。”

    “那你可要说到做到才是。”

    “那是必须的,谁让你是我娘,你说的话我必须得听。”

    一下子被说笑的忘隐,嗔怪的轻点他的额头道,“也不知道你上哪里学的油腔滑调,行了进去吧。”

    自从得知了阿牧翔并非自己的亲生父亲后,斯落对阿牧翔总时不时的多了一份的疏远,原本很自然交出口的那声爹,每每都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时刻在想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抛弃他们,为什么娘要跟着养父在这里隐居?

    又有什么办法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每次这个想法变得强烈的时候,他都会跑到长老那里去纠缠,试图打听到离开皓月村的通道。

    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今天,他再次灰溜溜的从长老那里出来,心情怏怏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的就看到了斯叶,神情恍惚的朝山那边而去。

    出于好奇,斯落偷偷的跟在了身后,发现忘隐正和阿牧翔依偎在山边看日落。斯叶默默的站在他们的后面,并没有做声。

    不甚理解的斯落凑到了她的身边问道,“娘和他怎么回来这个地方啊?”

    “你别他他的好吗?他毕竟也是我们的养父,听说娘当年的命还是爹给救的,如果没有爹就没有现在的我们。”斯叶不满的指责道。

    可斯落却是满脸的不屑,偏头说道,“可他毕竟不是我们的亲生父亲,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知道了又怎么样?”斯叶神情一僵,沉闷道,“我只知道前面的那两个人就是我的爹娘,这就够了。”

    “你不想知道,可是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弄清楚生父是谁的。”斯落恼怒的跑走了。

    而他们之间的对话,或多或少的传到了他们的耳里,阿牧翔浅笑道,“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们亲生父亲是谁吗?”

    忘隐挽着他的胳膊,平静的说道,“他们的父亲并不是普通人,与其让他们带着一些可能永远都无法接近的奢望,都不如让他们平平静静的过玩这一生。”

    “真的可以吗?”阿牧翔叹息道,“可斯落这孩子心中的欲望是那么的强烈,若是不告诉他真相,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不要再说了。”忘隐将手搭在了他的唇边,笑说,“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眼下我只想陪着你过完余下的日子。”

    顿了顿又说,“谢谢你这十年来对我不离不弃的陪伴,让我有信念将他们两个带大,也谢谢你给了我成为母亲的勇气。”

    “何必再言感谢,我们之间不是一直彼此扶持的吗?”

    “是啊,这十年来,我们是彼此的依靠。”

    归情·十年后的别离

    大乔王朝在举行了新帝即位大典后,身为太上皇的乔纳兰便准备着要离开皇宫了。

    这一夜凤仪宫里的气氛很是静谧,因为这是十年来他们第一次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坐在统一张桌子上用膳。

    即将离别的感伤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底,新帝率先打破了凝固的气氛,举杯道,“儿臣敬父皇一杯,,希望……希望父皇……”

    后面的话挣扎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说好的坚强,在此景此情下彻底被粉碎了,毕竟他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啊。

    其实他不用说,太上皇的心里也十分的明白,笑着缓解氛围道,“皇帝就该有皇帝的样子,不要动不动就掉眼泪,你是朕的儿子,要学会坚强知道吗?”

    “儿臣,谨遵父皇的教诲。”努力咽下酸涩的感觉,笑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虽然呛喉可依旧隐忍着。

    满意的笑着,转而将视线落在了心情低落的惠芸太后身上,迟疑着伸出手去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安慰道,“芸儿,朕此次一别,往后皇儿就交给你了。”

    久违的称呼,久违的温暖,原本僵冷的心情在他的柔声细语中慢慢的融化了,哽咽着点头道,“臣妾,舍不得你。”

    这六个字,是经历了多少日夜的纠结才说出口的。

    为的就是不想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掩埋在内心深处。

    心莫名的一紧,对于惠芸太后的心思他岂是不知,但是心若不在,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是虚幻。而他也做不出那些敷衍的情感来,商妃的离去带走了他所有真挚的情感。

    眼下他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在宫里仅剩的时光都交与他们,弥补这些年来对他们母子的亏欠。

    晚膳过后,新帝便撤下了,让空间留给了太上皇和太后两个人。

    相挨着站在走廊上,惠芸第一次将头主动靠在了乔纳兰的肩膀上,挽着他的胳膊享受这此刻难得的温存。

    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有怨恨过臣妾吗?”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继续道,“臣妾一时被妒忌蒙蔽了心智害了你和商妃的孩子,臣妾……”

    乔纳兰伸手将惠芸拥住,叹息道,“都过去了,这十年来你也在饱受折磨,我想商妃若还在,也一定会选择原谅的。而且你将正唯一的儿子教得很好,往后也要拜托你了。”

    眼泪因着伤感悄悄滑落,滴落到他的手心,一怔,听到惠芸祈求般的说,“可否陪臣妾最后一晚,就当是给臣妾一个念想。”

    眼底闪过诧异,微微泛着酸楚,痛心怜惜的吻上了她的额头,低语道,“芸儿,朕这一生都在亏欠着你。”

    说着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寝殿。

    翌日,待惠芸醒来时,乔纳兰已经不在了。想着所夜的相守,泪止不住的滑落浸湿的枕巾,从今往后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换了一身便装,独自一人背着细软来到了城门,意外的是那些曾陪守在他身边的人都来为他送别。

    他淡然一笑,“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云辰宇走到他的跟前说,“你将摄政王这么重大的担子压在了微臣的身上,不管怎么样都想看到你开心的离去。”

    “辰宇,我知道摄政王之位于你而言是个沉重的担子,但是除了你真的想不出第二人选。我那唯一的弟弟游历惯了,根本不愿回来。”

    “微臣明白,微臣定会好好的辅佐新帝的。”

    乔纳兰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松竹梅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道别,“日后这宫中少了您,想来一定会很不习惯了。”

    是啊,他们用十年的时间去习惯没有商妃的生活,如今,又要花十年的时间去习惯没有乔纳兰的生活吧。

    离别总是伤感的,但是离别也总是无可避免的。

    深深的回头望着自己居住了几十年的地方,心里的不舍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你们都回去吧,这个地方我会永远记住的。”

    “先生,先生等等我。”就在城门缓缓开启的时候,花决明急匆匆的赶来,气喘吁吁道,“先生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

    乔纳兰禁不住打趣道,“花决明啊,你不是很希望在宫里当太监嘛,眼下你已经是内务总管的职位了,舍得就这样放弃了。”

    大家顿时哄然大笑,花决明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回应道,“我那是为了先生才干的,如今你都要离开了,我待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先生,你就带我走吧。”

    “可是你不在我的行李范围内。”乔纳兰笑着拒绝道,“行了,你就留下吧。”

    花决明不依不饶道,“就算先生不让我跟,我也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花决明你还是一样的固执啊。”封妍秋也忍不住打趣道。

    大家的笑声中,乔纳兰最终还是答应了,再度准备离开之际,云子芯气喘吁吁跑来,喊住了他,“等一下。子芯知道您要走了,可至少也让皇上来送送你。”

    “他不会来的。”乔纳兰看了眼前方,沉闷说道。

    “不,皇上他一定会来的。”云子芯坚定道,“请您再等一等,皇上马上就来来了。”

    云辰宇上前将云子芯拉到了一边说道,“子芯,你别闹了,别耽搁先生上路。”

    “可是……”

    “子芯,你听话啊。”

    封妍秋的话音未落,云子轩的呼喊声又响了起来,“等一下,皇上来了。”往旁边一站,同样气喘吁吁的年幼皇帝,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乔纳兰的眼底闪过一丝的诧异,说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因为朕要亲自送父皇出城门,是您给了朕生命,给了朕责任,给了朕信任,如今朕要给父皇自由,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话语,让乔纳兰心里兀自一暖,笑说,“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当一个好皇帝吧。”

    说完在众人的依依惜别中,翻身上马,疾驰远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皇上走到云子轩的身侧,低声说懂啊,“谢谢你。”

    不好意思接受的云子轩,尴尬的脸一撇说道,“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子芯。”

    出了帝都的花决明茫然的问道,“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一个我很想去的地方。”

    “那是哪里?”

    “皓月村。”

    而此时的皓月村,气氛变得很是凝重。因为阿牧翔的病情加重了,已经到了病危的地步。

    村里的医者给诊过脉,摇着头说,怕是熬不过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斯叶泪水失控的滑落,心里很是悲伤,扑到了忘隐的怀里,哭诉道,“娘,我不要爹死,你想办法救救他好不好?”

    忘隐隐忍着心里的伤痛,安慰道,“傻丫头,娘也无能为力。娘知道你舍不得,可娘也跟你一样舍不得。”

    “娘,我只要这一个爹。”

    “你乖,为了让他安心的离去,我们不要在他面前露出这个伤心的样子好不好?”

    斯叶哽咽的一番,强忍住泪水说,“好,我不哭。”

    心情压抑的做了一顿,阿牧翔最爱吃的饭菜,小心翼翼的端到了他的跟前,“饿了吧,来,我喂你吃。”

    阿牧翔却固执的要站起来,“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忘隐放下碗筷将他按了回去,说道,“你跟我固执了十年,这次你顺从我一次行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阿牧翔才点头同意。

    斯叶凑到了他的身旁,看着他吃的很香的样子,禁不住说,“看来爹很喜欢娘做的饭菜呢,喜欢吃就多吃一点。”

    阿牧翔满足的笑说,“只要是你娘做的,我都喜欢吃。”

    在她们母女的陪伴下,阿牧翔吃的很是愉快。斯叶主动帮忙将碗筷收拾起来,更让忘隐多陪陪阿牧翔。

    原本笑着的斯叶,在进入到屋子里后,泪水再度抑制不住的滑落。

    此时斯落阴阴的走了出来,沉默的许久,问道,“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是的,但是在我的心目中,他阿牧翔是我唯一的父亲。”斯叶坚定的说完,毫不犹豫的走到了厨房。

    斯落淡漠的面容,此刻也变得沉闷了起来,倚靠在门后,静听这忘隐和阿牧翔之间的谈话。

    “忘隐,我离开后你不要为我伤心,记住要跟斯叶还有斯落好好的生活,知道吗?”

    “好,我都听你的。”忘隐隐忍着眼底的泪水,滑下摇椅靠在了他的腿上,“你呀就不要再为什么担心了,好好的享受难得的美好时光吧。”

    “我也想啊,可斯落却是我最担心的,你……跟他谈过了没有,关于他的亲生父亲……”

    忘隐心下一沉,劝说道,“阿牧翔,你别想这些了,我有找个时机好好的跟他谈谈的。”

    听着他们对话的斯落,眼眶已经变红了,可依旧倔强的不让泪水滑落,冲到了他们的面前说道,“爹,你要再为我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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