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拉住要作决定的他,表明态度,“不要,阿牧翔你不要管我了,只要你替自己拿回解药就好。”
虽有停顿思忖片刻,但还是没有听我的话,一副作战的姿态,“希望你说到做到。”
他们将我困在原地,阿牧翔走上前去喊道,“皇上,如果你还想雪苏活命的话,就带着你的人撤离这里吧。”
“阿牧翔,朕这次来就是为了救她的,如果不能带她离开,朕是不会走的。”乔纳兰坚定的回复。
我刚准备开口说话,向东封住了我的嘴巴,说道,“没有用的,这一战避无可避,因为‘安师之乱。’”
脑袋忽然一轰,想到了古籍上的内容,怎么也想不到这场动乱竟然是由我们主导的。
“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阿牧翔抽出手里的剑,指着乔纳兰他们说道,“既然你们不听我的话,那我只要用武力解决了。”
乔纳兰同样也拔出了剑来,同样的以剑相指,“今天谁也不能阻止我救商妃。”
战况一触即发,由阿牧翔带领的小部队不由分说冲了过去,很快就跟他们激战了起来,现场变得一阵混乱。
相较之下乔纳兰那边比较有胜算的,毕竟有宋陵那些高手在,而这边却只有一个阿牧翔,即便是他的武动再厉害,也难抵挡那么多的人攻击。
果不其然,阿牧翔的部队被打的节节败退,很快就趋于弱势了,就在我以为乔纳兰稳操胜券之际,气氛忽然变得不对劲儿了。
他们个个神情难看的捂着胸口,半跪在地,无力反抗。
担忧的我想要冲过去他的身边,可是却被他们挟持住无能为力,向南阴谋得逞般的笑在耳边回荡,“向东,你做的不错,看来你还是下手了,将药投到他们的食物中。”
恶狠狠的瞪着他,这个向南自从当了裴丞相之后竟也学会使用这些卑鄙的手段,擅用毒药来控制他人了。
胜负已然分晓,乔纳兰他们几个主力被捆绑了起来,带到我的身边来,阿牧翔把手一摊,“事情已经办妥了,你该把东西交出来了吧。”
可向南手一挥,辩解道,“人虽然已经制服了,但是却不是你办成了,若不是他们事先被下了药,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成功吗?”
“你……”
按下阿牧翔愤怒的手,笑说,“诶,别生气,你放心,暂时我还不会让你死的。”说着转身拿出玉佩,开始对着柱台研究了起来,将玉佩拆开一一按照上面的指示,将玉佩嵌合进去。
他们期待的慢慢退后,柱台慢慢的开始有了动静,一阵抖动后光线迷离视线,不禁让大家刺眼的闭上了眼。
待在他们的尖呼声中睁开眼睛时,发现柱台上多了一个盒子,向南兴奋的冲上去拿起来,激动的说,“我终于拿到兵符了,这下整个大乔王朝都是我的了。”
向东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只要拿到兵符看过之后,你就跟我回去了嘛,难道你还真想……”
“没错。”向南眼神里充满的欲望,嘶吼道,“在这里我要扫什么就有什么,我回去那个处处被人瞧不起的现代干什么。只要我有了兵符,我就能号令天下了。”
“你别做梦了,裴丞相注定会死在这场战役中,那些称霸天下的野心是根本没有办法完成的。”向东痛心疾首的劝说道。
看来无论身在那个朝代,什么时空,欲望真的心里无边无际的恶魔,他在你的自卑下慢慢壮大,让你作出连自己也无法挽回的事情。
阿牧翔忽然冲上去想要争夺盒子,向南警惕的跟他激斗了起来,盒子在纠缠中摔落在地,里面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当即向南就抓狂了,一脸不可置信的捡起地上的空盒子,一遍又一遍的说道,“不可能,明明标志这是这里的,为什么?”
被阿牧翔解开束缚的我,试着劝服向南,慢慢的靠近道,“也许所谓的兵符根本就没有失窃,你听到的不过是一场谣言而已。你不要再痴迷下去了,这里的东西根本就不属于你的,听向东的话,跟他一起回去吧。”
“不可能。”始终都沉寂在这个不相信的事实中的向南,眼神迷离的喃喃自语着。向东见他放松了警惕,靠近拉着他继续劝道,“哥,放下执着跟我走吧。”
“不可能。”向南激动的将向东推来,整个人趴在了柱台上。
我要上前去扶向东,被已经解开束缚的乔纳兰拉住了手,“雪苏,你别去。”
“我不得不去,他们的存在对我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推开他的手,我冲了过来。
整个广场变得摇晃了起来,柱台慢慢的下降,光也越来越强烈,围在柱台的周围,耳边传来向东欣喜的话,“莫儿,你看到了没有,载着我们回去的诺亚方舟再次开启了。”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光柱,“这就是我们回去的通道?”
“没错。”向东说着将向南拉了过来,“莫儿,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跟我们一起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
我的脚步往前迈了迈,开始犹豫了,我想走,可是我又舍不得离开。
一边是同伴的呼唤,一边是乔纳兰的挽留,我该怎么办?
正在我犹豫未决之际,阿牧翔冲了过去,眼看光柱慢慢的黯淡,向东拉着向南走了进去,光线当即平散开来。
待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见裴丞相和喜哥已经躺倒在地,离的最近的阿牧翔上去探了探情况,然后冲着我们摇头道,“已经死了。”
这么说,他们已经回去了。
阿牧翔将裴丞相身上的瓶子交给我说,“你快把解药吃了吧。”我接过看着同样身受剧毒的乔纳兰他们,转而将解药先分给了他们。
“皇上,先把这个吃了。”见乔纳兰将药丸送到嘴里后,我准备把解药给阿牧翔,然后轮到自己,可是当我倒空瓶子发现只剩下最后一颗了。
犹豫之际我决定将解药留给阿牧翔,根据向东向南的情况,没准只要我死了便是回到现代,而他不一样。
故作坦然的把最后一颗放到了他的手里,说道,“现在轮到你了,快吃了吧。”
阿牧翔看着我怔了怔,说道,“你吃了吗?”
“当然。”我故作轻松的回答。
他虽犹豫但还是将解药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我以为事情该是就这样完事了,可在我准备去到乔纳兰的身边时,忽然被他给拉住。
猝不及防的吻了上来,根本意识不到这种情况的我傻傻的愣住了,瞪着他不知所措,而他却是撬开我的嘴,将他口中的药送我的嘴里。
此刻我顿时明白了,原来他知道我没有服解药,所以才这么做的。想到如果他没有用药的话会毒发而死,我剧烈的反抗了起来,但是已经为时已晚,药在他的强制下被我给咽了下去。
见事情已成定局,他才缓缓的放开我,而我心疼的滑落了泪水,乔纳兰却是冲上来不由分说的给了他已经耳光,警告道,“阿牧翔,你竟然做出这种逾越的事情来。”
阿牧翔没有反抗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悄然的转身离去,背影是那么的坚定不移,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想这次他是真的要离开我了。
泪更是止不住的滑落,我说,“阿牧翔他……把最后一颗解药给了我。”
第一百八十八章 )牵挂守护我的人
一场我始料未及的安师之乱就这样落幕了,在狮侯门附近找了一圈始终都没有找到阿牧翔身影。
在乔纳兰的劝说下我跟着队伍回到了帝都,那些曾临阵倒戈的士兵在宋陵的求情下只悉数被剥去了入军资格,每个人杖责二十以示惩罚。
重新站到花晨苑这块土地,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曾经,阿牧翔的身影在这里回来穿梭,只要我有困难他都会及时的出现,为了排解所有的阻碍。
而今,他给了我生的希望,悄然的在我的生活中退场,却不知伴着他的离去,已经带走了我牵挂。
我,欠了他一条命。如何能够安然的在皇宫中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又怎么会笑的出来。
偏头探去视线,我不知乔纳兰在那里站了多久,只看到桃花已经在他的身上落了满肩,收起担忧之色,移至他的身边说,“太后,还好吗?”
内乱平息了,该处置的人都处置了,那么该面对的人是否也能坦然的面对呢。
他伸手握着了为他拂去肩膀上花瓣的我,低语道,“太后始终都是我的母后,至于清妃……她是我亲生母亲的事实也不会改变,她会永远活在我的心里的。”
“跟先帝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一样?”
“对,一样。”他拥住我在耳边呢喃,“雪儿,你会走吗?会离开朕的身边吗?”明显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他是在害怕吗?
怕我会跟向东向南一般离去,还是会为了阿牧翔而舍他而去?
伸出手紧紧的圈住他,贪婪的感受着自他身体传来的温暖,许久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能够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这样对我而言也就足够了。”
乔纳兰怕我一个人会孤寂,于是重新召回了松竹梅以及封妍秋,还特许她们可以随意出入后宫来见我。
她们的到来给了我一个值得庆贺的消息,原来失窃的兵符一直被藏在了云家两代人守护的东西里,看来他们都被玄冰帝给玩了一把。
寻梅因太后的要求被册封为公主的身份,当然为了继续隐瞒乔纳兰和她的身世之谜,只称作是太后的义女。
至于温一轩,他这个小小的宫廷画师的来历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原来是乔纳兰安排在宫中的一个暗哨。
有了他的协助,这乔纳兰对宫中的动向就了然许多了,难怪他在这次的事件中能够运筹帷幄,未卜先知。
老实说对于乔纳兰的这些心机城府偶尔还是会觉得有些心有戚戚的,若不是感受到他对我是真的一心一意的,也许我会……
“娘娘,幸好你这次平安无事,否则皇上一定会很内疚的。”映竹给我捧了一杯茶。
怜松也凑上来笑说,“是呢,你是没看到你被裴丞相抓走的那几天,皇上都急成什么样了。”我的浅笑还在脸上扩散,寻梅也开口了,“娘娘,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前皇上那般对你也是迫不得已的,往后他一定会更加的珍惜你的。”
也许吧。自打湘贵妃和瑾贵妃相继去世后,对于这种皇宫之中的爱恋我有着几分的心寒。
我向往一对一的爱情,更不希望我爱的人背负着那么多人的性命,而且还是一些深爱着他的女人。
我感触的拉过封妍秋的手说,“师姐。”她意外的看着我,“这是我第二次这么叫你。”我想也是最后一次了,“你跟云辰宇的隔阂也消失了,你们可要好好的珍惜彼此才是,这也是师父临行前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的促成你们这段姻缘。”
封妍秋当即变得不好意思的起来,冲着我说,“你看这正说着你的事情呢,这么就扯到我的头上了。”
暗笑了一番说,“你们的婚事也是迟早要办的,眼下已经都已经平息了,难不成你们还想一直耗着。”
松竹梅也凑了过来帮腔道,“对啊,妍秋姐你就从了云大哥吧。”
“就是啊,在遇到了这么多不顺心的事后,怎么也要弄个喜事冲冲霉运不是。”
“我们呀就等着喝你跟云大哥的喜酒呢。”
你一言我一句的,封妍秋脸都红了起来,羞涩道,“要冲喜你们冲去,可别打我的主意啊。”
“打你主意的可不是我们,是云大哥。”她们异口同声道。
当夜我便对乔纳兰把这件事情说了,他也甚是开心的准备着要让云辰宇给封妍秋提亲。他们二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于云辰宇的婚事他一直都放在心上挂着。
如今,终于可以安心的放下了。
可这云辰宇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而封妍秋又很好面子,于是我跟松竹梅琢磨着如何让他们开了这个口。
四个人合计了一下,决定找温一轩出马。他的画工很是精湛,而且还颇有武功底子。于是我提议给他们来上一出闹剧。
让他们对这个求婚事件记忆深刻一点。
我先让温一轩画了几幅美人图,送到了云辰宇那里,谎称是皇上有意要为他选妻,接着也给封妍秋送去了几幅大臣的画像。
既然他们都不肯表态,那我就只要逼着他们选择了。其实在送去的画像中分别放了他们彼此的画像,让他们在不得不选中给了可选的选择。
这画送出去没多久,二个人都出现了。
乔纳兰和我正坐在亭中赏花,他们拿着手里的一摞画像疾步而来,云辰宇说道,“皇上,卑职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卑职还未有成婚的意思,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动了动手里的茶盏,乔纳兰并未发话,封妍秋忙说,“我这个是娘娘你的意思吧?”将手里的画卷摆到了我的跟前说,“我现在也没有要嫁人的意思,娘娘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妍秋姐,你真的看过了?”她冲着我点点头,我确认性的问道,“你真的决定这里面的人你都没有要嫁的意思?”
“没错,我不嫁。”封妍秋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收了收心神故作惋惜道,“那好吧,既然你都看不上,那本宫也就不勉强你了,怨只怨他们没有这个艳福。”
话音未落,乔纳兰对云辰宇发了话,“辰宇,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你对上面这些姑娘真的一个也看不上眼?”
云辰宇毕恭毕敬的拱手回道,“卑职怕是要辜负皇上的美意了。”
看来这两个都没有看过里面的画像啊,此时温一轩迎了过来说,“二位是不满意在下画工吧,生生的冷颜美人和俊俏男子愣是没让你们看上眼。”
乔纳兰忍不住揶揄道,“看来温一轩你的画工有待提高啊。”说着放下手里的茶,吩咐道,“花公公,你让他们一一打开让朕和商妃也看看。”
“是。”花决明领命,叫来了十几个宫女太监将画全部打开,排成列站在两侧,我在乔纳兰的陪同下故作打量的挪动着步子。
刻意走到他们的画像前停住了脚步,故作意外道,“皇上,臣妾怎么看着这个画中的女子这么眼熟啊?”
“朕看着也眼熟,你看是不是跟封妍秋有几分像啊。”乔纳兰也做起了戏来。
此时温一轩凑上前来回话道,“皇上,这的确是封姑娘的画像,应是卑职的技术不好,愣是让云侍卫给嫌弃了。”
封妍秋闻言面色不好的冲到面前,气鼓鼓的对着云辰宇抱怨道,“跟我画的这么想,你居然没有认出来。云辰宇是不是本小姐在你的心目中真的那么没有地位啊?”
云辰宇当即为难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松竹梅出现,指着云辰宇的画像笑出了声来,寻梅冲我们说道,“温大哥,看来你的造诣还真的有待提高才是,这不仅没让云侍卫认出来,这封姑娘也没把云大哥的画像给认出来啊。”
封妍秋忙不相信的冲过去,确定后尴尬的红起了脸。
我趁机补话道,“那也没有办法,本宫和皇上有意要撮合他们,可他们看着彼此的画像认识没同意,看来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你们把画像收起来吧,既然他们都无成婚的意思,那就此作罢吧。”乔纳兰吩咐道。
封妍秋焦急的冲云辰宇低吼道,“云辰宇,你什么意思啊?我……”
一直闷在心里的云辰宇忽然夺过封妍秋的画像,冲到我们的面前说道,“皇上,恳请将封妍秋赐婚卑职。原先卑职一直没动画像,只因为卑职想娶的人一直都是她。”
乔纳兰故作为难道,“这是你的意思?可人家可没相中你啊。”
“我可没说我不嫁他啊。”封妍秋急的脱口而出,说完便不好意思了起来。
松竹梅赶忙逗道,“原来是一场误会,这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嘛。”说着将他们推到了一起。
云辰宇趁机拉住了封妍秋的手说,“妍秋,以前是我太榆木了,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要不嫁给你,干嘛天天围着你转啊。”封妍秋小声嘀咕着。
他们的亲事算是就这样定了,然后我的心情却丝毫没有被感染,因为我此时此刻想到了阿牧翔。
他的离开已经快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他……还活着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最不想知道的事
大家在忙活着封妍秋和云辰宇的成亲事宜,而我则被叫到了慈祥宫见太后。老实说这是风波平息后我第一次去面见她,心情难免有几分的忐忑。
越是靠近脑海中就清晰的想起瑾贵妃死前的画面。
周遭的氛围变得很是静谧,没有了之前忙碌不停的身影,让我的步伐也跟着轻慢的下来。在公公的带领下我到了一屋外,他恭敬的回,“商妃娘娘,您请吧。太后等着呢。”
困惑不已的看了他一眼,转而探望着踏步而进,这是一间我没曾料到的小佛堂。然而更让我意外的是太后竟会跪在观音像前礼佛。
许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头也没回的问,“是商妃吗?”
“回太后,是臣妾。”我的回话才落,太后便站起来,转身看着我,面容憔悴,对着我浅笑。
这样的她让我有莫名的心疼也几丝的困惑,“太后,您这是?”
她拨弄着手里的佛珠,淡笑道,“商妃,哀家之前总是针对你,有过埋怨吗?”
“太后言重了,是臣妾做的不好。”微证片刻,淡漠的回应道。
“你的表现哀家岂会不知,过往是哀家为了瑾儿刻意的针对于你,直到瑾儿惨死,哀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所有的争执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而已。”
她叹息着走到我的面前,难得的语重心长道,“现在哀家终于明白瑗太妃为何将自己隔离在后宫之外,不过是为了寻求心安罢了。”
人只有在经历过失去,才会明白什么对自己而言才是最为重要的。那些所谓的金钱、权利、地位,不过是人生的附属品,若是你太过于执着,那么你就彻底的输了。
“我想太妃已经没有遗憾了。”我回答道。
“是啊,但是哀家却是满心的罪恶。若哀家能够多做一点,多为他们想一点,也许事情便不会发生演变至此。”
我默默的听着,她这次来找我的真正目的。
“哀家从一开始就知道,皇上对你确实是情有独钟的,但是他身上背负的责任不单单的一个丈夫,更重要的是那些百姓都等着他为他们做主。”
“臣妾知道。”这一点我的心里十分的清楚。
第一次她主动拉起我的手,用平和的语调劝说道,“也许哀家接下来的话让你无法接受,但是哀家还是必须要对你说,离开皇上吧。”
顿时心里一沉,诧异的凝视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裴丞相的事情想来你也是非常清楚的,你有难皇上奋不顾身的亲自带队去救你,若是万一遇到了什么意外,你让大乔王朝的百姓怎么办?江山、美人,两者可想而知,在皇上的心目中你才是最重要的,甚至重过了江山。”
她的意思我大抵已经明白了,一个帝王若是被人抓住了软肋,势必时刻会受到他人的要挟。今天有裴丞相,他日可能还会有许多同样抱有野心的人。
踌躇纠结的许多,才欲言又止的吐露出艰难的回答,“太后的提点臣妾定会好好的回去琢磨的。”
“商妃,哀家并不是不愿让你在这个后宫站住脚踝,只不过哀家要对先帝负责,对清妃负责,更要对百姓负责,你明白吗?”
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臣妾明白。”
太后的话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任凭眼前的桃花纷飞,迷离了我的视线,而我看到的都是乔纳兰的身影,难道我真的要注定离开他的身边吗?
“雪儿,在想什么呢?”有双手从背后抱住了我,很温暖,很眷恋,那是让我慢慢的沉沦的味道。
很难想象乔纳兰又会像现在这般亲昵的呵护着我。
心里即将上演的离愁别绪在深处翻江倒海。
一个转身,缩进了他的怀里,肆意的享受此刻的温存,“皇上,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说什么傻话呢,就算你要离开,朕也不会让你离开的。”他紧紧的将我拥入了怀中。良久,才在耳边你呢喃道,“明天去看看勉意好吗?”
说到这个小皇子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现在提起来还真是有点想念的。
“近来皇后的身子不好,又病下了,如果可以朕决定先让勉意交由你看顾,等皇后的康健了再给接回去,好吗?”
“好,只要你觉得可以都好。”顺从的答应。
于是第二天,我真的带着彩月和明霞她们到凤仪宫,惠芸皇后病怏怏,一副羸弱的模样坐在太妃椅上。
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笑着对我说,“妹妹,这段时日怕是要让你操心了。”说着又咳嗽的几声,“你看我这身子真是越来越没有用了。”
“皇后还是放宽心早日将身子调养好,这外人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亲生母亲。”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熟睡中的勉意在嬷嬷的怀中被抱了过来,不想打扰她休养决定还是早些离开,“皇后,勉意妹妹就先抱走了,若是你身子好些了,想他了,再给你抱回来。”
她依依不舍的深望了勉意一眼,强装笑意道,“莲儿,送商妃。”莲儿领命一路陪着我们出了凤仪宫。
此时一大臣从另一边迎面而来,莲儿请退后转身去接此人,但是这个我看着很是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禁不住彩月她们的呼唤,转身在回花晨苑的路上行走着,气氛一度变得很是沉寂。反倒是一直抱着勉意的嬷嬷失言道,“这邢御医都快成了皇宫的御用太医了,皇后但凡有个小病小痛的就往凤仪宫跑。”
御医?此刻那人的身影在我记忆深处被勾了出来,原来那次我得了过敏之症跑到太医局,是皇后帮我解的围,而帮我问诊的人就是这个被唤作邢御医的人。
“想来这个邢御医的医术精湛,否则皇后怎会这般倚重。”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嬷嬷,忙尴尬的回应道,“是是,奴婢多言了。”
自打这勉意入住花花晨苑,这原本清冷的小日子又平添了几分的乐趣和欢声笑语。
松竹梅也不是的来探望这个小家伙,甚至还弄的手忙脚乱的。
每每看着她们逗勉意玩的模样,总是不经意的设想,如果我的孩子还在的话该也是这番情景。
思到四处,心总会隐隐作痛。
得了空的嬷嬷,唯唯诺诺的靠近,我见她似乎有些害怕我,便将她唤到了跟前,放柔声音道,“嬷嬷,你就让她们看一会儿吧。这平日里照顾小皇子也挺累的,趁机歇息歇息。”
她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多谢娘娘的美意,奴婢不累。”
“嬷嬷,你入宫多久了?”
“将近二十年了,可自从皇后进宫,奴婢便伺候她左右。”
二十年,所有的青春年华都在这种牢笼里虚度了,忍不住继续谈话,“嬷嬷想过要离开后宫跟亲人团聚吗?”
她的眼神变得暗淡了,失落道,“奴婢早就没有亲人了,即便是出了宫也无家可归,还不如老死宫中。”
心里涌现一丝的心疼,若非无可奈何谁会背井离乡到这里来为奴为婢,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皇后是个好主子,嬷嬷跟着她该不会受苦的。”
“是,皇后的确是个好主子。但……”面色也跟着阴沉了,“毕竟人无完人,也有做错事情的时候。”
不明白她话中所指,诧异的问道,“嬷嬷说这话的意思是?”
“请恕奴婢胡言乱语,娘娘不要深究了。”她慌张的掩饰自己方才的话。
她不说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是好奇心被她勾了起来,我真的很想弄清楚,于是我特意找了寻梅,帮我请邢御医来一趟。
吩咐松竹梅不要让嬷嬷出来,想来她定是知道些什么事情的,该是跟皇后有关,所以切不可让她知道从中阻挠。
谎称身子不舒服,让邢御医请脉,他看到我时却是有着几分的维诺和紧张。
反常的举动让我更加的困惑,“邢御医听说你专门负责皇后的病症调养,想来这医术也是在太医局首屈一指的,给本宫看看为什么这腹部会隐隐作痛。”
他的手一抖,紧张的说,“娘娘过奖了,比微臣医术高超的大有人在。”
“邢御医难道你还不明白这次让你来的目的吗?听说你跟皇后的关系……老实交代吧,我和商妃都知道了。”
寻梅这一番编扯让他更加的惊慌了,直冒冷汗,我还未发声就见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求饶道,“娘娘,饶命啊。这都是皇后让微臣做的,那日娘娘来医治过敏之症,微臣查出了喜脉,可皇后让微臣只字不提,更……”
“更什么?”这个震撼的消息充斥着我的意识,只觉恼恨涌上了心头,愤愤的盯着他。
他颤抖着身子,胆怯的回道,“皇后让微臣在给娘娘治疗的药中放入少量的滑胎药,所以这才……”
“本宫的孩子是你们害死的。”想必现在我定是咬牙切齿,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解毒的后遗症,却没曾想……“滚,本宫现在不想看到你,不想本宫后悔的话就快滚!”
意外的得悉真相,反而是一个折磨,侵蚀着我的思想,我的情绪,我怎么也料想不到,那个我从未敌意过的芸姐姐,竟然会迫害我和我的孩子。
第一百九十章 )姐妹情断添内情
赶走了所有人我独自一个蜷缩在房间里舔舐着伤口,但是心底的痛丝毫都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加的感到心寒。
直到乔纳兰出现,我眼角的泪水始终都停止不了,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猜不透我发生何事的他,困惑的蹲到我的面前,抚摸着我的头柔声问道,“雪儿,怎么又哭了?”
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他,心里的悲伤排山倒海而来,扑到他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不知所措的他只任由我抱着,泪水浸湿了他的肩膀,在他的安抚下我渐渐停止了哭泣,抽噎着抹去眼角的泪,说道,“没事,我哭过就好了。”
他轻细的抹去残留在脸上的泪痕,满目的疼惜,“可不可以不要再掉一滴泪,朕说过今后会好好的守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相信我好吗?”
望着他坚定的眼神,我只连连点头,“我信你。”
在出现了那么多的背叛之后,我宁可选择去相信眼前这个视我如珍宝的男人。
然而该面对的事情,我还是要去选择面对的。清晨我服侍乔纳兰起去上朝,细腻的为他打理着衣着,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说,“雪儿,朕已经命人四处打听阿牧翔的下落,你不要在深皱眉头,朕希望你每天都能够开开心心的。”
他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却不知道隐藏在背后那些不为我知的秘密。
这也是我找惠芸皇后对峙,她脱口而出说的话。
对我我的到来,她好似已经料了般,早早的备了茶命莲儿在外面等候,毕恭毕敬的将我迎进去。
“商妃妹妹,你终于来了。”她的精神明显的比前几日好多了,踱步到我的身前,眼底泛着浓浓的歉意。
“皇后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了?”淡漠的开口。
她怔了好一会儿,才阴沉着脸点头,“本宫自问做任何事情都无愧于任何人,但是唯一做错了便是害得你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抑制着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问道。
但是她的眼角已经泛着泪光,深深的叹息着,似在回忆又似在感慨,“因为本宫也深爱着皇上。”
她对乔纳兰的感情我是知道的,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那么的温婉,善解人意,可……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年鲤园一行,本宫也是对皇上倾心已久,他曾说本宫写的一手好字,若是日后能够跟像我这样的女子吟诗作对,月下谈心该是一件乐事。”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自那以后本宫便信极了这句话,日夜督促自己勤加练习书法绘画,更求得父亲推掉指腹为婚的亲事,将我送入宫中选秀。”
我默默的听着,我不知鲤园是什么样的地方,更不知那年的乔纳兰到底做了什么,会让如金海棠,如惠芸皇后这样的女子为此痴痴等候。
“经过一番角逐,本宫终于来到了皇上的面前,原本以为可以实现那日在鲤园的心意。但是可当本宫真正的接近皇上后才发现,原来皇上早已经不记得本宫是谁,更不记得跟本宫说过的话。”
随着这番话,我的心随之揪紧了几分。“后来,皇上认出你来了吗?”他们相处了几年的光景,乔纳兰应该会有印象吧。
但是皇后却是摇头道,“没有,皇上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起那天在鲤园的点点滴滴,但是本宫没有放弃,一步步的用自己的方式走进了皇上的视线里。替他磨墨,与他谈心,陪他烦忧……原本以为会就此会走进皇上的心里,但是忽然你出现了。”
她无奈的看着我,落泪哽咽道,“你一来便夺走了皇上所有的视线,自此我们之间的谈话都离不开你。那个时候我知道如果不能跟你拉到关系,很快就会变皇上排斥在外的。但是随着皇上对你的喜爱越来越深,越来越浓烈,我的心就好像被千把刀在剐一样在痛在滴血。”
抹了抹泪水,继续苦涩道,“本宫为皇上做了那么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