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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放在小玉儿面颊上的手慢慢的移到了小玉儿的脖间轻声问道:“是这里?”

    轻轻的点头,将皇太极的手拉到胸口位置小玉儿苦笑道:“刚才这里跳的厉害快要蹦出来了,我四处找你可就是找不到。”

    “怎么会。”将小玉儿抱得紧紧的,皇太极柔声安慰道:“只是噩梦而已,许是你最近累了所以才会梦到他。要不玉儿我今天什么都不做了带你出去走走。”

    摇摇头,小玉儿抬头笑道:“没事,过一段时间你不是要去一次蒙古吗?到时带上我就可以了。:

    皇太极点头,看着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小玉儿笑道:\〃你登基时便许了我一起去科尔沁骑马,这次可一定要让我如愿,不然我都快老了。“

    “瞎说什么呢。”

    看着如今才二十有五的小玉儿,皇太极笑道:\〃这次就让你如愿,不过你可要养好身子,不然我可不敢带你。”

    “恩一定。”

    两人一同躺在亭中软榻,过了很久小玉儿终于开口道:“皇上,最近姐姐总是来宫中探望姑姑。每次她一出宫后,我便觉得福临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那么小的孩子用那种眼神看我,说实话我心里都有点怯怯的。”

    皇太极愣住向小玉儿望了过来。

    将他的手继续压在自己心口,小玉儿幽幽道:“我真有点讨厌她入宫了,每次看见她我便想起多尔衮,想起我以前在王府的日子。你说她不是最喜多尔衮吗?为什么多尔衮死了她还活的那么的--那么的朝气。”

    冷冷笑了一下,皇太极直接道:“不是朝气是野心勃勃,我原先只是念她死了丈夫又没了孩子。所以才特许她可以自由进出皇宫,本来也只是想让她好受一些,但何曾想到她竟然这样。”

    知道他是明白为什么布木布泰会一再的进宫,听着远处传来的孩子的声音。小玉儿笑道:“谁让福临是她亲生的,她想让福临有出息也是人之常情。”

    皇太极沉思起来没有出声,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直白。所以之后小玉儿再也没有提起福临的话题,转而与他说起其他来。

    崇德五年农历五月初八,皇太极下令召见在景仁宫中的皇贵妃和睿亲王妃。

    已经好久没有被单独召见过的两人,尽管心中都激动忐忑着,但还是匆匆整装急急赶了过来,

    待两人跪在乾清宫中的金砖地面上,抬头看着高高坐在上面的皇太极都有些恍惚。

    听到请安的声音,皇太极将手中的湖笔轻轻放下直接道:“都起来坐下吧。”

    “谢皇上!”

    两人同时落座,就在小全子亲自将两杯上等龙井送了上来时。皇太极看着一身蓝色旗装的布木布泰轻声问道:“听说你最近总是去景仁宫看望福临?”

    不知他到底想说什么,布木布泰只能垂首谨慎道:“皇上也知道玉儿的情况,玉儿如今也不想再嫁人了。但睿亲王府又没有后,所以玉儿也只能常常过来看看福临,也算是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

    “皇上,玉儿一向懂事,她从来都没有跟福临说过什么不该说的。反倒还常常教导福临要孝顺皇上,孝顺我,所以--”

    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被皇太极召见了,尽管心中一直都对皇太极心存芥蒂。但此刻为了孩子,哲哲也是满面堆笑。

    转头将哲哲从头打量到脚,皇太极突然打断道:“福临他最近可有去给皇后请安?\〃

    胸口一堵,哲哲连忙点头勉强笑道:“奶妈太监日日早晨都会把福临送过去,等给小玉儿请过安后,他们才会将福临送到书房斋。”

    “是吗?那就好。”

    靠在椅子上看着带笑的哲哲,皇太极淡淡笑道:“礼不可废,哲哲这方面一向做的很好,是我忘记多想了。”

    想起自己自从被小玉儿求情接到京都后,便一次都没有去叩见过小玉儿,哲哲便觉得皇太极此次话里有话。

    敏锐的感觉到身边姑姑的僵硬,布木布泰连忙接口笑道:“皇上,你可能还不知道福临如今已经能拉得开小弓舞的起小剑了。”

    布木布泰声音中满是惊喜自豪,刚好进来小玉儿闻言笑道:“这些事情皇上早就知道了。”

    “小玉儿---”

    “给皇后娘娘请安!”布木布泰连忙拉了一下哲哲,哲哲作势要弯腰俯身。

    “免了!”笑语盈盈的上前扶住哲哲的身子,小玉儿转头对着布木布泰娇笑道:“姐姐可能不知吧,宫中的太监,还有几位皇子的师傅每隔几日便要给皇上上折子。这里面可都是那个皇子今日拉开大弓了,那个皇子今日写大字了,那个皇子今日把谁绊倒了这样的事情。皇子们虽然都还小,但我们大清的江山以后势必要交给他们几个。所以对他们,我和皇兄可从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懈怠。”

    “是吗?\〃

    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布木布泰连忙看向了身边的哲哲。

    却见此时的哲哲低着头又开始摆弄起她的金指套来,心中暗暗着急布木布泰抬头笑道:\〃皇后找皇上可是有事,要不我和姑姑就先退下。“

    “不急!”

    “是皇上让我过来的。”

    两人同时出声,小玉儿笑望着皇太极上前坐到了他对面。

    看着坐在上首御座上的两人,哲哲和布木布泰同时不是滋味起来。

    若是我能为他生个儿子,今日坐在大清凤椅上的人肯定非我哲哲莫属。

    若是没有小玉儿,凭借我布木布泰的本事怎么可能沦落到如斯地步。

    就在底下俩个还在愣神时,小玉儿靠了过去轻笑道:“皇上一下子便招了我们三人,可是有要事。”

    没有立即回答,皇太极只是从底下握住小玉儿的手腕,然后对着下面道:“哲哲认为大玉儿对福临好吗?\〃

    不知他到底是何意,哲哲只能再次到:“自然,她毕竟是福临的亲额娘。这世间的一切如论如何的变化,只有这血缘亲情是怎么样也抹杀不掉掉改不了的。皇后娘娘您说姑姑说的对吗?\〃

    哲哲的话听着有些刺耳,但是与皇太极夫妻多年小玉儿早就已经算是对他的心思知根知底了。

    此刻小玉儿的一颗心都在皇太极身上,自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给哲哲难堪只能笑道:“姑姑说的极是!”

    似乎对小玉儿回答比较满意,哲哲低头露出浅笑。

    而就在这时,皇太极终于笑道:“既然哲哲都认为大玉儿是个好额娘,会好好的照顾福临。那从即日起我就把福临交给大玉儿了。”

    刚刚拿在手中的青瓷杯子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哲哲愣愣道:“皇上你什么意思?您不是已经把福临给我了吗?你答应过我,说以后福临归我的。“

    面色冷了一下,皇太极带笑解释道:“我也是怜惜大玉儿,毕竟是我下令让她改嫁的。如今多尔衮没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索性我现在就给福临分府,福临自幼就喜诗书,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他。让他从小就成为一个手持书本的富贵王爷吧。”

    “富贵王爷?”哲哲喃喃重复着想通,想通其中关节,哲哲一下子死死看向了上首的小玉儿。

    而小玉儿也轻轻笑着冷冷向哲哲望了过来。

    “你--”

    “皇上---”打断了哲哲的话,刚刚被吓到的布木布泰急道:“皇上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无依无靠吗?你不是很喜欢福临吗?既然连姑姑都认为你做的极好,所以睿亲王妃你就不要再做出自欺欺人的摸样了。皇上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好心的,如今对你这般已经算是格外的恩典了,你应当感恩才是。”

    “皇上你不能,你不能!”猛然站起直接跪了下来,哲哲大哭道:“皇上我养了福临七年了,七年时间我对他比对我亲生的都好。我一辈子的指望就是他了,求皇上不要将我们分开好不好?皇上!”

    突然泪流满面的哲哲不光吓到了她身边的布木布泰,也让一向铁石心肠的小玉儿一下子软下了心肠。

    想到自己的几个孩子,小玉儿缓缓的吸口气,转头看向皇太极祈求道:“皇上不如就让姑姑搬出,让她跟福临在王府同住如何?这样也算是有个照应,至于睿亲王妃若是她愿意,完全可以跟福临姑姑一起同住。”

    “不---”

    “不要--”

    哲哲和布木布泰同时拒绝起来,小玉儿和皇太极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

    “皇上,哲哲不想搬出皇宫。”尽管这几年皇太极从不来看她,尽管她知道她一生可能都没有机会了,但哲哲还是不甘搬出皇宫。

    “皇上,福临还小,他--他应该留在宫中。”想到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因为自己一次一次进宫所致,所以布木布泰连忙跪下承诺道:”皇上,皇后,我--我以后再也不随随便便来看福临了。其实我也只是偶尔才过来一下,多尔衮还给我留下了一个小格格我还要照顾她,看她嫁人呢。还有--还有---“

    猛然反应过来,布木布泰急急道:“还有多铎的事情,他因为多尔衮不能出声。我还想为他找寻天下名医,还想治好他的嗓子呢。”

    “这件事情我意已决。“懒懒站起,皇太极冷冷道:\〃今日叫你们过来,也只是好心通知你们一声。如果你们都不愿,那我便让李妃出宫去照顾福临,相信她一定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突然想起小玉儿便更新了。

    第164章 番外(三)

    其实依照皇太极一贯的性格,但凡他动了心思就鲜少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本来今日不管结果如何,对小玉儿来说都是极好的事情。

    但小玉儿本来好好的心情,在待听到李妃这个词后,便一下子不好起来。

    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小玉儿一下子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捧着自己身边梨花木炕桌上的一小巧白玉杯缓缓道:“皇上说的是那个李妃啊?”

    后宫只有一个李妃,没想到小玉儿会明知故问。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皇太极楞了一下。

    还是原本站在哲哲身边的布木布泰反应极快,立马做提醒状:“启禀皇后娘娘,李妃便是天聪八年从姑姑屋里出来的那个掌灯婢女李沫儿。她早年被皇上酒后宠幸过,所以姑姑亲自请求娘娘给她一个名分。后来娘娘不是做主给了她一个妃位吗?”

    “是她啊!”心中一阵膈应,抬头向着哲哲望去,看她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摸样。想着李沫儿那娇娇弱弱的摸样,小玉儿低头用食指摩挲着杯上花纹轻声道:“一个婢女有什么资格抚养我爱新觉罗家的皇子,皇上如果真的想让福临过继。可以再找其他人抚养他,但那个李妃绝对不行!”

    小玉儿语气中的反对显而易见,跪地的哲哲立马稍稍的按下了心。

    但抬头见皇太极摸着自己食指上的翡翠扳指,突然沉默不语的摸样,哲哲眼神一跳突然便又忐忑不安起来。

    乾清宫内室一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气氛中,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哲哲。望着前方小玉儿那摸着白玉茶杯的手,看着在小玉儿身边皇太极那右手食指上轻轻动着的翡翠扳指。一时面色越来越惨白,到了最后几乎感觉都不能呼吸了。

    李沫儿是在大清进关前,她给自己找的最后的一个希望。眼看当时的皇上和小玉儿几乎都忘记了她这个皇贵妃,一点都没有也让她去京师的想法。她才被逼急了,不得不在自己的屋子中物色出一个长相标致的老实聪明的宫女推出去。

    她说李沫儿曾被酒后的大汗宠幸过,大汗与她夫妻那么多年。又怎么会当真记得和在意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在她的力争下,当时的小玉儿便如她所愿的给了李沫儿庶妃位。

    眼看后来李沫儿被如愿的带去京师,她在心中盼着,想着。只希望对方能遵守约定,能在大汗和小玉儿面前提及她让她也能尽快的去京师。

    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她得到的便只是李沫儿从庶妃成为正妃的消息。再到后来等她派去的人再也见不到李沫儿后,她才明白她竟然也有被自己养的狗咬到的一天。她可以接受对方努力但却无果的事实,但却断然不能接受对方连提及都没有提及她的事实。

    她在所有人都进关许久后,在崇德二年才被小玉儿想起接到京师。好不容易能与其他人一样住进这大清紫禁城,她自然不能在那个时候惹事。所以即便对方只是一区区嫔妃,但她却还是忍下了一切的不甘。

    想起前不久看到那李沫儿对方亲亲热热仿佛忘记一切的摸样,哲哲几乎都想掰断自己的手指。

    她能忍下对方对她的背叛,但若要将她养了七年的孩子交给那么个贱

    人养,她却怎么也做不到。

    乾清宫还是安安静静的,哲哲抬头看着那低头一直都摆弄着杯子的小玉儿,一时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早年即便是她最风光时,她都不敢真正的公然反对过皇太极。即便有着自己的想法,她从来也都是小心翼翼徐徐图之。

    如今见皇太极都有生气的先兆,而小玉儿却还是我行我素。事关自己,哲哲这个时候却诡异的有了一种着急恨铁不成钢的想法。

    今日若是大汗觉得难堪,若是大汗生气我行我素,到时她该怎么办。

    “玉儿,你不喜那李妃?”就在哲哲还在胡思乱想,就在布木布泰挺直了腰后背衣衫尽湿时,皇太极终于幽幽的出了声。

    听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哲哲和布木布泰只能下意识的看向上方小玉儿。

    就在她们两人都提心吊胆时,却见小玉儿突然停下了摆弄杯子的双手。然后抬眉翻起眼皮子飞速地向着皇太极瞪了一眼,点头轻笑道:“不喜!大汗你是怎么了?明明知道玉儿我最讨厌那些个比我漂亮的女子,怎么就偏偏提及她!”

    只是轻轻的一瞟,只是淡淡的一笑。却一下子让殿内刚才的紧张气氛荡然无存。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哲哲稍稍的松口气,然后却一下子低下了头。

    见得了这么个回答,皇太极挑眉微微一愣,而后看向小玉儿认真道:“我也只是昨日去御花园找你时,正好远远看见她,刚才才想起提及她的。而且玉儿是谁说她比你好看的?”

    皇太极后面的话声音很低,总觉的他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小玉儿不觉有点脸上发烫。咬咬唇定定心神,小玉儿连忙侧着身子将那一直都握在手心中的杯子移到皇太极面前轻声道:“皇上,大汗,来喝点清茶。我们不是在说福临过继给睿亲王的事情吗,怎么扯到李妃身上了。既然您执意要将福临过继,姑姑和王妃又都不同意那---”

    小玉儿的目光移到跪地的哲哲身上,但这次不待她说完。哲哲却用力将左手指上指套按在自己右手掌心,大声心如死灰道:“皇上,皇后不用再伤神了。哲哲愿意搬出去与福临一起同住,多谢皇上和皇后的大恩大德!”

    做梦都没想到她会突然改口,站在她身边的布木布泰一时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姑姑!”小声的提醒着,布木布泰立马跪在了她的身边。她到底知不知道让福临过继究竟意味着什么,她这般做到底有没有为福临和她想过。

    见哲哲一下子改变主意还这么的干脆,皇太极和小玉儿面面相窥也都有一丝意外。

    低头看着跪地的哲哲,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即便一点点的感情也早已消磨的差不多了,即便对她当真无法再信任了。但看她这般,皇太极也不觉心软下来。

    起身一步一步的向下,上前亲自弯腰将跪地的哲哲扶起。看着她一身暗蓝形容憔悴的摸样,皇太极轻声道:“我本来想让你一直都待在盛京皇宫,这样你便是整个盛京皇宫封位最高的妃子,想着那样你便能自在快活一些。可后来小玉儿提到了你,想着你怎么说都是我的妻,肯定也想看看我为你们打下的这大清万里江山便让小玉儿接你过来了。”

    轻轻的叹口气有点无奈,皇太极继续道:“可你自来京师便一直都将自己关在那景仁宫中闭门不出谁都不见,这些年好些了总算能见几个人了。但你依旧还是迈不过自己心中的那个坎,依旧无法坦然的跟随众妃去给小玉儿请安。大清刚刚入关百废待兴,我既然已经让玉儿位列中宫,便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懂规矩识大体。其实你能跟福临出去住,对你对福临未尝不是好事。福临天资聪颖本是极好,但他却有些刚愎自用,急躁易怒。这样的性子为王还能凑合,若是为-----总之今日你能想得通,我也算是放下心了。”

    已经有好几年没被他这么亲近了,也已经好几年没有听着他这样的对她说话了。

    听着皇太极的一字一句,想到在宫中还未出嫁的二个女儿,想到这些年除了小玉儿宫中便再也无所出的事实。想到他刚才只因为她苏拉玉儿一个笑,便一下子心情大好改了自己注意的事情。哲哲轻声低低道:“大汗都是哲哲愧对你和皇后的期望了!哲哲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你和皇后这才一直不敢出来的。这几年一直不敢去坤宁宫给小玉儿请安,也是因为这个缘由,都是哲哲的错!”

    被扶起的哲哲哭的梨花带雨,诚恳万分。但本来还念及一点点往日情分的皇太极,在听到她说出愧疚这话时,表情却有些淡淡起来。他认识哲哲十余载了,她是否当真后悔他又怎么会看不出。

    回头向着后面炕上那低头又摆弄起腰间玉佩的小玉儿望去,见从她头上垂下的粉色珍珠流苏荡来荡去。

    放开扶着哲哲的手,皇太极淡淡道:“后悔就好,后悔就好。”

    说着话的皇太极又转身向着上方炕边而去,哲哲仔细的回想着她刚才的话,想着是否有什么地方说的太过时。便见皇太极已经甩手道:“回去吧,以后记得规矩就好。福临过继毕竟是大事,等我和朝臣好好商量定个日子再说吧。还有你,你毕竟是皇贵妃,出宫的事情也需要内务府好好的准备准备,总不是太过仓促。”

    后方哲哲连忙跪下谢恩!

    抬头看向低头的小玉儿,皇太极轻声道:“玉儿,以后便让哲哲随时进出内宫吧。毕竟她还有马喀塔她们,毕竟她们也还不大。”

    眼神灰暗不明,知道其实他骨子总是念及旧情。抬头看着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哲哲,知道如今她所求所愿的也只是两位公主的婚事。看着她小玉儿终于慢慢的点了头。不管她是真的后悔还是假的后悔,小玉儿只知道这次她是真的摆脱她和布木布泰了。

    福临是自己的儿子,布木布泰自然想亲近与他。但比起亲近她却更想让他出人头地。

    见只是短短的一炷香都不到的时间,他们便越过她一下子决定了福临的未来。布木布泰立马面色铁青。

    而就在她急忙站起想要再争取一二时,哲哲却一下子拽住她的手,将她直接拉了出去。

    一路上两人都一直没有说话,待两人终于回到哲哲的景仁宫后。待四周窗户殿门,都已经被阿纳日吩咐宫人关好后。布木布泰立马冲上前大声道:“姑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明明知道今日这一切都是小玉儿那个贱人的阴谋诡计,可你为什么就让她如愿了。你这样对得起我,对得起福临吗?”

    展开自己右手,看着上面青青紫紫的印记。哲哲看着面前的侄女,轻声悠悠道:“玉儿,算了吧。皇上的旨意---”

    “怎么能算了!”一下子崩溃起来,想到自多尔衮没了后,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福临。而现在她竟然只用一区区算了便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希望,布木布泰立马大声喊道:“姑姑,你让我怎么算了!多尔衮没了,我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只是福临了。他那么聪明,那么能干,又是你的孩子,他完全可以在将来继承皇上的---”

    额角太阳岤突突直跳,见她在自己面前说话越来越大声,见她一口一口福临多尔衮的。哲哲终于忍无可忍一下一下拽住布木布泰的衣领。然后在她被惊住时,狠狠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过后,一脸涨红的布木布泰终于没了音。

    手中用力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哲哲盯着自己这个自多尔衮没了便终日总是瞎忙活,总是看不清现状的侄女,低声双眼通红道:“你当我愿意搬出去?你当我愿意将福临过继给多尔衮?可玉儿到了如今你还没有看出皇上他是心意已决吗?可皇上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想到将福临过继出去?还不是因为你吗,你真是糊涂了吗。皇上都还好好的,你就一口一口的福临有多好,多聪明,你正当别人是傻子吗?现在好了,皇上他先前是忍着,现在干脆不忍了一下子便绝了你我的打算了。他都说了福临做个王爷还凑合,他都说的的那么明白直白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办?

    越说越激动,哲哲终于也大声道:“你没听到皇上说若是你我都不愿,就将福临给李沫儿那个贱人的话了吗?我养了七年的孩子,我宁愿他是个王爷,也不愿他叫那个贱人额娘。而且我还有二个未出嫁的女儿,我总要为她们想想吧。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让皇上生气,将来将她们嫁给三藩或者嫁去外蒙古,到时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可我的福临---”低垂着眼帘,布木布泰怎么也想不通,想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你怎么了?”一下子只觉的痛苦万分,哲哲低低无奈道:“是我弄死多尔衮的吗?是我不疼福临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自己造成的!!”

    “我?”布木布泰一下子滑坐在地上,呆呆的抬头。

    低头眼中含泪,想着今日小玉儿坐在他身侧的摸样。哲哲一步一步的走到景仁宫北面的大炕上,低低面无表情道:“你若不那么的心急,日日的进宫弄的小玉儿忌惮起来。你若不在福临面前胡说八道,那孩子那么小怎么会懂的忌惮苏拉玉儿让她看出端异。如今倒好,终于出事了,你便怪到我的头上了。”

    想起刚才的情景,侧头看着跪地的大玉儿。哲哲叹气无奈道:“刚才我都跪下求皇上不要把福临给李妃了,可那时你在干什么?你说我不疼福临,可为什么你当时就不跪下求一求。若今日不是小玉儿也讨厌忌惮那个李沫儿,若皇上真的一意孤行将福临给了那个贱人,你让我怎么办!”

    张张嘴,布木布泰本想解释说她当时被惊住了,一时忘了反应。但等抬头看着直挺挺坐在那炕上的姑姑,布木布泰却只是突然大哭了起来。

    她能说自己当时突然有了,与其让福临过继,还不如将他给了李妃的想法吗?她能说她觉得只要福临能留在宫中坐上皇位,她便能接受他叫任何额娘?

    景仁宫里断断续续的哭声持续了很久,站在外面的守在外面的阿纳日,听着那声音也不觉得叹口气。

    崇德五年农历五月初九,皇太极在上早朝时提出了过继皇子的打算,一时众臣哗然。

    崇德五年农历五月十五,皇贵妃博尔济吉特氏哲哲因舍不得皇子,自愿搬出皇宫与皇子一同住在睿亲王府。

    崇德五年农历五月二十日,皇太极下令扩建睿亲王府,以免皇贵妃和皇子住不习惯。

    崇德五年农历五月二十四日,内务府奉命将皇子福临的玉蝶除去,将其的名字记到睿亲王一脉。

    崇德五年农历五月二十五日,福临袭和硕睿亲王王爵,也就在同一日皇太极下令将多铎手上的正白旗尽数归到睿亲王府一脉。自此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唯一一人掌控两旗的多铎,名下也仅有镶白旗一旗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承诺的更新一直拖到现在,实在抱歉!

    哲哲和大玉儿也就这样了,所以也算结尾了。

    晚上我会找时间修改一下捉一下虫子,希望不会给大家造成伪更的印象。

    第165章 番外(四)

    当接到让自己把正白旗交给福临的圣旨时,远在江南的多铎只是一愣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正白旗一直是属于自己兄长的,即便兄长去世。皇上意外将正白旗交予他时,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能一直拥有它。

    大金的八旗,从开始的大汗掌控二旗,他们兄弟每人掌控一旗。

    到如今的皇上独自拥有四旗,他又怎么会什么都看不出。

    镶黄旗旗主阿敏被圈禁,正蓝旗莽古尔泰自裁于大政殿金殿上。代善哥哥被呵斥战战兢兢如今都不敢在朝堂上轻易的开口,自己的兄长多尔衮开国只封为郡王并且长时间不被重用。

    一切的一切若他当真一点都不知,那就未免有点太糊涂太虚假了。

    自己的长哥阿济格从来都是通透之人,谁在皇位上他便效忠于谁。

    如果说长哥阿济格的重用是因为他够识时务够分寸,那么从未被大汗指责为难过的他。大概便是一个,大汗用来表示他重视兄弟情义重情重义,顺他者昌逆天者亡的典范吧。

    想起那年他被关在宗人府中,半睡半醒见听到小玉儿来了。睁眼看到出现在小玉儿身后,那盯着自己宛如看陌生人毫无情绪的双眼,多铎至今想来都有些不可思议。

    如今想来,他都搞不清楚。他怎么会在那个时候醒来,怎么会突然看到皇太极那时那一闪而逝的异样眼神。又怎么会在看见一切后,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转身闭眼,装作自己根本没醒根本什么都不知的样子。

    那就在那时他开始懂得与中宫保持距离,开始懂的与自己兄长保持距离。开始学会示弱,开始在每年那仅有几次会面时,都给中宫一种她永远都欠着他的感觉。因为也就在那时,他才隐隐约约明白。在他这个八哥的眼中可能除了大金的那把雕龙宝椅外,也就那不知怎么被他看在眼里的小嫂子才有一点点的地位。父汗十几个儿子中,可能看似重情重义的他才是那个最寡情薄幸之人。

    几年时间的真真假假,如今连他都搞不清楚。如今的他,对着那个凤椅上的女人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感觉了。

    只是如今看着皇上让他交出正白旗的圣旨,他才隐隐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他从来都不是那个龙椅上八哥的对手,起码他从来都做不到在想要杀了某个人时,还会在下一刻对其摆出兄弟情深的摸样。如今正白旗被他亲自下旨收走,他爱新觉罗多铎才算是整整的如释重负。

    想着那个在皇宫一直都很幸福的女人,有时多铎都会想。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又喜欢上了一个怎样的人。夜深人静时,当睁眼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双手沾满了兄弟鲜血才登上那至尊皇位薄情薄幸的人后,她会不会感觉有一丝丝的害怕。

    有着太多的疑问,但是到了最后他却什么也问不出口,也不想问出口,也不能问出口。

    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咙,想着被自己刻意忽视的大哥。多铎感觉这一切都是报应,是长生天在为他为了自己而忽视哥哥致其死亡的报应!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是崇德七年。

    崇德七年四月,江南再无战役。自兄长过世便一直都待在江南的多铎,再也没有留在外面的理由只能请旨回京。

    此番江南一役,他不光统领了自己的镶白旗,还统领大清的五万禁军。将近十万的人马,贸然逼近京师只会给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加上这些年皇上的屡次封赏重用,朝中早有参本说他拥兵自重,所以他不得不慎重,不得不谨慎。

    七日后早晨,豫亲王多铎奏请回京的奏折呈到乾清宫。而看到奏折的皇太极却拿着它想了半天,而后便轻飘飘的将它仍在了自己的脚下。

    三个时辰后,等皇太极下了早朝进了内殿后。看着那重新放在自己书案最显眼地方的淡紫奏折,却只是眼神微眯随即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着他的样子,本想多嘴说刚才皇后来过的小全子。最后只能咽下自己一肚子的话,也只当自己是个瞎子聋子。

    正午时分,当小玉儿惯例给皇太极送补品时。彼时的皇太极,正坐在靠窗的宝椅上,翻开着手中的国策。

    抬头下意识的朝着案桌方向看去,见那本被她放好的奏本连地方都未曾移到一下,小玉儿下意识的抿抿唇。

    举手示意荣信靠后,小玉儿轻手轻脚的从后方一步一步的向前。

    皇太极捧着书本原先一直未动的手指,在听到后方小玉儿渐渐靠近的声音后,终于慢慢的动了起来。

    从后面高居临下的看着他手中的书籍,见他那戴着翡翠扳指的食指轻轻的翻动着书页。小玉儿笑从后方整个的抱住他:“皇上,十五弟什么时候回来啊?”

    “……”皇太极未动,依旧认真无比的翻看着手中汉书。

    人都说夫妻越久便越能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什么,早年的时候小玉儿还比较认同这句话。但自大清入关他们搬到这紫禁城开始,小玉儿便发现这整日里腻在一起她反倒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大汗!”见他不出声,小玉儿只好起身重新坐在他身侧小声道。

    带着尾音这是撒娇的声音,但若过了便要大声不快了。

    挑眉转过头,见她坐在他身边的扶手上险些就要晃下来。无奈的点点头,想了想皇太极还是伸手将小玉儿整个的抱在自己的腿上。

    一手抓住皇太极的肩上衣衫,一手下意识的护住腹部。靠在皇太极身上,抬头望着他不发一言的动作。小玉儿半响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又慢慢的重新靠在他的身上。

    “大汗,多铎他已经走了三年多了,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低垂着眼帘,怕刚才自己的冷落会让她不快胡思乱想,皇太极轻声解释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也很是想念他。只是南明永历皇帝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放心。没有碰那奏折,也只是想让他在江南多留几日而已。”

    “是吗?”听到的话,小玉儿不觉轻声糯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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