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意乐怔了一下,他这是和安康公主第一次对话吧?可是他到底哪里惹她了?这帽子扣的!
他无奈的站起来,抱抱拳,说:“微臣说错话了,还请殿下责罚。”
陈淳静也只是不想看他顶着倾国倾城的女性脸蛋,但是喉结却又显眼得很才想让他闭嘴,他们之间又没有冲突,于是笑着说:“王大人严重了,本宫开玩笑的,王大人还是坐下吧!”
王意乐坐下后,继续说:“谢殿下赦免微臣。不过,殿下,说起来微臣以前在谢府探望姑祖母的时候,见到过殿下。不过恐怕殿下忘记了。”
这是攀亲戚了。陈淳静也想起了王家的确也算是她的外戚了,她要是想多点后台,王家也是不能忽略的。
于是她正视的看着他,笑着说:“王大人,那时候本宫还太小有些记不清了。”陈淳静的记忆中的确没有王意乐的记忆。
王意乐看着她清澈的大眼,她的眼型他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五皇子和六皇子都是这种眼型,典型的皇家人。有些像杏眼,但是厚重的双眼皮让她的眼睛深邃起来,再加上漆黑的瞳仁,平添了神秘感。
他也看着她,笑着说:“也是,那个时候殿下才四岁,记不清楚也是可能的。”
第34章 套话
陈淳静笑着喝了一口茶,说:“王家经常会有人去看外祖母么?”王氏很多年都在吃素念经了,她还真没有见过几个王家人去拜访。
王意乐有些尴尬,他们王家还真对出嫁不强势也没有帮过王家的姑祖母来往太多。前些日子更是因为皇后娘娘的势弱,更是没有人去关心姑祖母了。没有想到一向不喜欢姑祖母的安康公主竟然主动问起了。
他哂笑道:“姑祖母是王家的人,王家不会忘记出嫁女的。”
陈淳静也不追究,有用的时候来往不知道多勤,无用的时候恨不得去抹族谱。不过人都是有私心的。她现在需要王家和她同一条船上,至少不能撇的太开或者落井下石。
王意乐是王家下一辈的代表,看王家对他的重视就知道了。皇家的女婿是谁都能当的么?
这么一想陈淳静就觉得要是她嫁给王意乐,也许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有些关系好处理一些?好吧,也许是她想多了。皇帝的安排、谢蓝的打算,两个粗大腿目前她都拧不过。那么对婚姻她也就只能随遇而安了。
还好,唯一庆幸的是她是公主,还是护国公主,是有单独的公主府的。而在公主府,她是最大的。当然前提是陈国要撑到她寿终正寝之后最好了。
有了安慰后,她看王意乐也顺眼多了,于是笑容也真诚多了,“自然,王家连先皇都说过是世家典范呢!”
陈淳静她爷爷当政的时候,王家可是风光无限,差点抢了谢家的头号世家的位置。两家争的很凶,几乎波及到所有的世家。
要是一直这样多争几年,说不定陈淳静她爷爷就会创造历史。可是世家就是世家,在发现情况有点失控,竟然摒弃前嫌。王氏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嫁给了谢家的继承人。
于是陈淳静她爷爷只能含恨闭上眼睛,到了她爸爸这一代,世家对皇家恐怕也是有些防备了,所以更多的是抱成团来对付陈家。
这种表现在后宫就表现得很明显了,五大世家谢家有俩个女子在后宫占据高位,齐家一位,姜家一位,王家和石家虽然在后宫没有宫女子,但是这两家的女子在其余三大世家基本上都是出于继承人夫人的位置,五家真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样下去,皇帝还混个屁啊?她也能理解皇帝的焦虑,可是从女人下手,也实在太掉价了。真是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
好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许皇帝真的有苦衷,或许是世家真是大得不可相信,或许是皇帝的亲信只是表面的,总之现在皇帝的政策不会被执行得很彻底,再加上有意的引导,陈国现在的状态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这只是皇权和世家角力的产物。
陈淳静想起皇帝那张保养得好的脸,虽然英俊如常,可是额头深深的抬头纹还是泄露了他并不如表面如意,皱眉已经成了习惯了。
王意乐拿不准眼前的安康公主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有意的?王家就是被先皇摆了一道之后,直接从世家头名的有力竞争者变成了毫无竞争力的老末。
不过王家实力下降是事实,皇家不喜欢,每次的挑刺也真心难受。这也难怪宗族都着急的,这才要求他尚主。
以以前的做饭,他一般来说都是娶世家的女子,以防止提早站队。尤其是娶有兄弟的公主,那是想都不用想,天生的外戚。
安康公主没有兄弟,也听说以后可能也不会有。可是这并不代表谢家就放弃了有个谢家血缘的孩子,贵妃娘娘不是刚怀孕么?
谢家两姐妹虽然闹得很厉害,但是连他父亲和宗族长老都猜不出她们到底是真的翻年还是做给他们外人看的。所以也不敢赌。
可是要和皇帝亲近,最好的办法就是尚主。既然尚主,要是尚个末品的公主,他们家也不愿意。于是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要尚就尚品级高的安康公主。
谢家做了世家之首这么多年,和他们扯上关系,也没有什么坏处?
王意乐见到安康公主,才觉得自己家人真真可笑了,陈家得到了天下,怎么会是蠢人?安康公主虽然以前犯了傻,但年纪小的行为并不代表一生就定型了,瞧,现在的安康公主怎么会任人搓捏?虽然表面上看一派无害的样子,但听她的话,就知道她的话每局都不好回答。
他想想还是谨慎的说道:“这是先皇厚爱!王家会更加努力精忠报国的。”
果然世家的人就没有简单的。陈淳静也不沮丧,要是一两句套话就能搞清楚世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她就不会只是一介商人了。政治无论哪个时空都是最复杂、最考验人心的。
她笑着说:“王大人一看就是有为青年。”
王意乐看着她带笑的眸子,眼睛里面波光潋滟,他一下子觉得心有些剧烈的跳起来了。不会吧,他也只有对着京城第一美人赵莲心才会心跳时速,怎么对着这么一个不待见她的小丫头也会这样?
他待想仔细看看陈淳静。就听到一个男声插了进来,“殿下果然是好人,阳阳说得没有错。”
陈淳静回过头看着微微笑着的齐博文,感兴趣的说:“咦?阳阳这么评价我?怎么说?”
“殿下心很温柔,阳阳说殿下是最好的人。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齐博文嘴角更加翘起来。
王意乐恨得牙痒痒,齐博文这是拆他的台有没有?明明刚刚扭转了安康公主对他的印象,他竟然不识相的插话,还含沙射影否定安康公主对他的评价。他怎么不是有为青年了?额,虽然他是走后门进来的,可是,可是他以后一定会努力的。绝对不是因为安康公主心软才不打击他的,哼。
他正想说小孩子天生是扯谎精。
可是陈淳静已经和齐博文开始聊起来了。
“真的,阳阳也是乖孩子!”陈淳静想起寒阳,不由得会心的笑了,没有被污染的孩子是最让人神情放松的。
“恩,乖是乖,可是淘气起来,也是让人头疼得很。他的礼仪到现在都没有学好,这不,乘着寺里气氛好,就让礼仪嬷嬷教他礼仪,可是我整天被嬷嬷追着告状。”
“哈哈,孩子太小了,以前又没有被约束过,自然会有抵触的。”陈淳静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样下去也许寒阳就会成为一个标准的古代人了。不过随即又在想,她在想什么啊,寒阳本来就是古代人。皇帝不是汉武帝,他注定也不会成为霍去病的。
“恩,臣和他说过要是他学好了,就教他骑马,他才乖乖的了。他呀,就是天生不喜欢这些东西。不过臣是极喜欢他这个性子。”齐博文想起寒阳一会苦一会笑的表情越发笑得开心。
陈淳静也听得开心,齐博文看起来还是有些靠谱的,在齐家的地位也不低,也许寒阳不会泯灭个性呢?
他们俩从寒阳的吃住聊到性格爱好了,王意乐已经憋屈得快要发作了,寒阳虽然认识,可是他不熟悉,完全插不进去话。
好容易在他们口水的空隙,他忙说:“殿下,有时间去京城或者别的州郡去逛逛,可以见识到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古代所谓的隐士很多,走遍各地留下的笔记也很多。陈淳静还特地翻过这样的笔记,可惜这些人拽的古文还有些俚语他压根不懂。
旅游记录是最能体现一个时空的概况的。而且陈国的隐士是不拘男女的,也就是说她是有机会到处去看看的。
不过攻略还是要提前准备好的。她本来想找个机会问问人的。王意乐这是瞌睡送枕头啊!
她立即抓住机会,说:“哦,那王大人给本宫讲讲都有什么地方好玩?陈国周围都有哪些国家?还有离陈国很远很远的国家么?有需要走水路最远到达的地方是哪里?”
王意乐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尤其是他看到齐博文看向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真的想一巴掌抽死自己。提什么话题不好提找个?
他哪里去过什么地方啊?有机会去,他也不想离开京城。京城是多么繁华啊,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京城哪条胡同有几条野狗他都知道,尤其是有名的青楼和花魁他绝对是如数家珍,可是这些不能说啊?
他张张嘴,最终泄气的说:“对不起,殿下,微臣也只能纸上谈兵,除了京城,臣哪里都没有去过。殿下想知道的这些,齐大人最是清楚不过了。他曾经和齐博士一起周游了列国。”
陈淳静毫不留恋的转过头,亮晶晶的看着齐博文,说:“真的么?齐大人快给本宫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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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高僧
王意乐说的齐博士是齐博文的三叔,博士是陈国最高的学识头衔。含金量绝对比现代的博士高,因为在陈国的历史上,得过博士头衔的人屈指可数。
现如今现存的就剩下齐家三叔了,以至于他的本命齐铭天反而没有多少人知道了。齐博士最爱的是书这是谁也不否认的,为了书连成亲都不愿意。以至于现在还是孑然一身。
齐博士最为人称道的就是其学术的严谨性,无论任何观点都会有出处,并且他还经常周游各地,考察风土人情。
齐家作为五大世家之一,繁衍几百年,早就不知道有多少分支了,可是齐家的子弟从六岁开始仍旧会汇聚到宗学学习。
在众多的齐家子孙中,齐博士直接挑中了齐博文,然后齐博文从小就开始跟着他东奔西跑。
这些事情,陈淳静早就知道了。齐博士在宫里也是有很多粉丝的。她还想着有机会能渐渐齐博士呢,只是皇帝都不经常能见到,更加不要说她了。
不过总算他还有弟子,并且是亲侄子。只是她和齐博文又不熟,也不好冒昧的问。尤其他们并没有多长的时间来聊天。正好王意乐提出来,她也就顺水推舟了。
齐博文看着陈淳静闪亮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好奇,不由得会心一笑,说:“好,那殿下,臣就从京城附近的鲲城说起吧,鲲城相传是国代鲲鹏诞生的地方,所以常年浓雾环绕,犹如仙境。臣和三叔走遍了鲲城,的确是名不虚传……”
齐博文讲得仔细且深入浅出,陈淳静听得认真,而王意乐则是看着生气,他们完全忘记了他这个活人了,而皇上估计也是谈着入迷了,这么久都没有来宣他们,他瞪,他瞪瞪。
平帝陈景成也的确如王意乐所猜测的那样正与圆满大师及圆融大师相谈甚欢。当然是不是相欢只有当事人清楚。
陈景成在圆满大师和圆融大师主动来时,的确很兴奋。由于皇觉寺的特殊性,陈家祖宗都尊敬的,他也不敢造次。来到皇觉寺,他就不能用皇权来压制,还好皇觉寺的僧人一直都是聪明人,知道皇家的底线。否则要是皇觉寺不在他的掌握中,何必存在呢?
为什么其他的人不像皇觉寺这么省心呢?要是他们省心,哪怕像今天他等一下没有关系!
他这次祭拜皇陵之后来到皇觉寺一是新年到了,要去祭拜祖宗,二是最近他觉得很多事情更加失控了,实在需要人告诉他他没有错。而皇觉寺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从登基之后,他更加清楚知道皇觉寺的地位,从太祖起,皇觉寺的僧人一直就是充当着先知的角色,虽然随着时间的变迁,高僧神通渐渐消失,并且很少道出天机,但是却仍旧是陈国人香火最旺盛之地。
他从皇子开始到皇觉寺已经无数次了,经历圆满大师和圆融大师从普通的僧人逐渐成为寺里的得到高僧。
而他开始信任也是因为他登基路上好多次都是因为他们的一言半语逃避了祸端而顺利成国陈国之主。他们与他,是最信任的。
所以他内心也愿意容忍他们。
只是在听到圆满大师和圆融大师主动来找他的来意时,他惊讶的都站起来了,失声说:“两位大师,朕没有听错吧?圆满大师和圆融大师是向朕告别的?怎么会?两位大师看起来精神很好啊?”
皇觉寺最德高望重的两位高僧圆寂,这会成为叛军攻击他的理由么?而且除了圆满和圆融,皇觉寺已经没有能够与他们媲美的僧人了。
圆满大师双手合十,高声念了一声佛号后满心欢喜的说:“皇上,您应该替贫僧高兴,贫僧终于可以捡到佛祖了。”
圆融也在旁边,说:“是啊,皇上,这是我和师兄多年期盼的愿望。”
陈景成失神的坐到椅子上,说:“那朕怎么办?朕苦闷不决的时候,谁来指点朕?”
“所以这次贫僧和师妹一同过来,就是想最后一次见见皇上,希望皇上能放下心结,多多造福黎民百姓。”
圆融大师早就知道皇帝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铲除世家,集中权利,可惜太急功近利,不顾大局,不专心提升陈国实力,让百姓安居乐意,反而一直勾心斗角,先帝创造的大好形势,已经消失殆尽。
哎,他和师妹原本以为多多提点,皇上会记到心里,可惜他压根没有悟道,或者说不愿意。天意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陈景成听这样的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可是想起这是最后一次了,还是打起精神仔细的听。
圆融大师补充道:“皇上,贫尼也是这个意思,佛曰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惧,才能涅槃。皇上多多造福百姓,百姓自然拥护皇上。”
说到底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世家几百年来只是世家而不是皇家,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们只是局限在一家了。
太宗得天下后,对普通百姓的政策比对世家优惠多了,有了百姓的拥护,太宗的政令都是畅通无阻的。
可惜平帝却一直将世家视为仇敌,而不是可以用的人才。
陈景成叹口气,说:“两位大师,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朕推行的惠民政策,那些世家都阴奉阳违。朕真的很想把他们一网打尽,世家早就该消失了……”
听着陈景成抱怨不停,圆满大师和圆融大师对视一眼,彼此都从自己的眼睛中看到了无奈:他们最后一次的劝说也宣告失败了。平帝从开始就压根忽略了重点,或者说他只是想着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别的都可以不管。
等陈景成从世家的专横跋扈说到他们对皇族的威胁,沙漏显示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他喝了一口水,终于满足了:还是两位大师好,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诉说自己心里的苦闷。出了这里,他又是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皇帝了。
他看着圆满和圆融,亲切的说:“大师,朕又唠叨了。你们说的对,虽然朕很舍不得,但是你们能见佛祖,朕也是替你们高兴。只是两位大师没有对朕有嘱咐么?”
好吧,他们的话又被无视了。
圆融大师却不生气,而是笑着说:“皇上,贫尼还是那句话,希望皇上善待黎民百姓。”
“这是自然,他们都是朕的子民,朕一定视如亲子。对了,两位大师,觉得朕的皇子如何?这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着想啊,哎,朕年纪大了,皇子们也是各有心思,朕实在难以抉择。”
这就是明摆的要他们对皇子进行批语,以好选择继承人。
平帝是权利欲很大的人,怕太子分担了权利,以至于现在都没有立东宫。可惜岁月不饶人,他的年纪渐大,身体精力都不如以前。按照以前大行皇帝的年龄,最高寿是五十五岁,他今天都四十五岁了。他没有把握能够活过他们,所以尽早册立储君就必须提上日程。
储君可不是一撮而就的。他必须将他带到身边手把手的教导,就如同先帝对他一样。这样才会对帝国有全面的了解。十年时间真好差不多。
这次是圆满大师开口,“回皇上的话,皇子们的性情,皇上自是心中有数的。贫僧和师妹惭愧,由于修为有限,实在无法窥视天机。”
圆融大师也双手合十,念佛号:“阿弥陀佛。皇上,紫微星是天命所为,贫尼等实在难以窥视。”
以平帝的刚愎自用和疑心,他恐怕早就有对策。他们说出来,有可能还会起到反作用。不过她和师兄的确就此算计过卦象。可是卦象上却没有半分指示,反而是他们病了半个月。他们就知道这些不是他们能搀和的。
陈景成本来就不打算真的让皇觉寺参与到立储的事情上来,立储乃是陈家大事,外人是绝对不允许插手的。他只是试探一下,是不是真的有皇子有紫气?他得重点关注才是。还好,圆满和圆融道行不够,不过,天子皇帝可是一般人能看到的?天子可是真龙。
他内心骄傲,但是面上还是笑盈盈的说:“两位大师千万不要自责,朕不问就是了。”
圆融大师看着皇帝,说:“皇上,皇子贫尼和师兄窥不透,但是皇上倒是有一位福泽深厚的公主。这位公主也是皇上的福星。”
陈景成感兴趣了,说:“哦?大师请讲。是朕的明公主还是昭公主?”他的大公主和二公主早就出嫁,要是能给他带来福气早就带来了,其余的都还小,还没有封号呢,所以他猜测是这两个。至于陈淳静,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圆融大师笑着说:“是皇上的护国安康公主殿下。贫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样好福气的人,而且还是一名公主。尤其是公主的福泽会惠及身边的人。”
陈景成终于记起被他贬低到皇觉寺的陈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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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微笑吧
陈景成好奇的说:“大师确定是安康么?”
圆融大师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皇上不是已经确定了么?安康,平安健康。”
“朕知道了,哈哈,没有想到朕这个公主还真能契合朕给她的封号。两位大师可有安排好后事?有什么事情需要朕办?”陈景成不再纠结陈淳静的问题,既然大师给了天机,他倒真要好好看看他并不看好的公主了。
圆满大师笑着摇摇头,说:“俗世已经与贫僧等无关了。贫僧只等圆寂去见佛祖了。阿弥陀佛!”
陈景成点点头,说:“那朕就只有恭喜两位大师了。放心,皇觉寺永远是陈国第一寺庙。”
“阿弥陀佛,皇上,要是没有吩咐,贫僧和师妹就告退了。”圆满大师行了一个礼,说。
陈景成有些伤感,但是也知道僧人说要圆寂,这是天意。他挥挥手,说:“两位大师,请吧!”
圆融大师和圆满大师后退着出了紫薇轩,看着刚刚听到动静出来的陈淳静、齐博文和王意乐,慈爱一笑。
陈淳静三人忙还礼,圆融大师看着她,说:“殿下,多笑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陈淳静低头行礼。
圆融大师伸出手,说:“正好殿下在此,让贫尼为殿下再请一下脉。”
陈淳静伸出手,说:“大师,我最近身体恢复得很好了,大师不必担心。要是有不舒服,我自行来找大师就好了。”她其实还是有些奇怪的,圆融大师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就给她请脉,先前在宁轩,也都是要到内室才给把脉的。可见圆融大师是一个好医生,知道保护病人的。
圆融大师并没有答话,聚精会神的凝听陈淳静的脉象。过了一会,才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恭喜殿下,殿下也无大碍了。”
“谢大师。”陈淳静也双手合十低头行礼,说:“都是大师为我调养的好。”
“殿下,切记以后无论遇到事情,微笑就好,佛祖喜欢爱笑的孩子。贫尼要像殿下辞别了,回去贫尼和师兄圆满大师就准备闭关修行了,殿下请多保重。”圆融大师充满智慧的眼睛看着她,微微一笑。
陈淳静一下子蒙住了,不由自主的抓住圆融大师宽大的僧袍,着急的说:“大师什么意思?大师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看着已经花白的眉毛,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圆融亲切的拍拍她的手,说:“殿下,贫尼是去见佛祖了,殿下应该为贫尼高兴才对。殿下,记住贫尼的话,多笑笑,一切都会好的。”
说完抽手,口念佛号:“阿弥陀佛,贫尼告辞。”
圆满大师也是笑着说:“殿下,齐大人,王大人,贫僧也告退了。”
说完两人欢喜的走出了紫薇轩,留下了怔然的众人。
陈淳静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一片空洞,她被发配到皇觉寺后,其实心里对回到皇宫是没有底的,再加上身体一直没有好完全,或者说当每次快要好的时候,又会添加新伤?她不知道她是一直会在这里,还是某天突然就离开了?
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商业领域,连字都不是她熟悉的字体,并且随时都可能毫无理由的就丢掉命,律法就是皇帝金口玉言。
十六岁不结婚就是剩女,要是不能生育就会被人背地指指点点。有可能还要人共用一根黄瓜。
亲情?父亲不是可以依靠的父亲,母亲爱她却是有条件的,兄弟姐妹之间勾心斗角,稍有不慎就被踩得皮骨无存。
爱情?她已经绝望。现代的男人都看着碗里想着锅里,更加不要说更加大男子主义还光明正大左拥右抱的古代了。虽然陈国也有一夫一妻白头到老的佳话,但是她不认为她有那么好的运气。
事业?虽然陈国有镇国公主一说,可是权利到底还是大部分掌握在皇帝或者摄政王手中,而不是像现代她独立掌控着陈氏。武则天那么牛的人上位都历经千辛万苦,还找来了那么多的骂名,她自认为和武则天的距离是十万光年的距离,所以女皇什么的,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只希望能够安稳平淡的活下去就好了,无论是前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的愿望一直都是平淡的生活。
可惜心想事成只是梦想。
前辈子和欧洋穆欣争斗,这辈子还要和谢蓝一干人争,不过她竟然想好好的活下去,那么拦路石她必须搬走。
她到皇觉寺准备是抓住机会好好和高僧套套近乎,要是他们能帮她说话,那对她的路绝对是事半功倍的。
原本以为要好好计划,可是没有想到圆融大师眼里的慈祥和对她的关系早就让她忘记了先前的打算。
她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好像真的看到了她的心底。她告诉她既来之则安之,心胸开阔的人才是佛祖眷顾的人;她指导她的心法,告诉她,做一件事就要专注,不要三心二意;她教她医术,告诉她医者父母心,只有诚心,才能提高;她告诉她要多笑笑,一切都会好的。
这些话语逐渐抚慰了她躁动不安的心。她是真的将她当成了她在这里的导师,可是现在却告诉她她要开心的离开了。
为什么幸福总是这么短暂?她试着牵动着嘴角,她要笑。圆融大师的开心是真的,竟然她真正的把她当成她心灵朋友,她就要替她高兴。
可是这一刻的笑容为什么这么难?因为知道以后不会有人贴近她的心么?仰起头,看着朦胧的天空,是要下雪了吧?使劲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来往几次,她的嘴角终于翘起,她要笑着走下去。
齐博文看着陈淳静的动作,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已经深不见底了。
王意乐眨眨眼睛,好奇的看着陈淳静喃喃的说:“下雪了。”也抬起头看向天空,果然下雪了。
他虽然认识圆融大师和圆满大师,可是并不如齐博文一样和圆满大师是忘年交,但是正如两位大师所说应该替他们高兴,齐博文的表情倒很正常,刚刚圆满大师也是笑着和他告别。但眼前这位公主殿下就有些不对劲?不过随即想到圆融大师和她的互动,想必她也真是舍不得吧?女人果真还是多愁善感。
他开口说:“殿下,外面冷,不如回屋吧?”
陈淳静调整好表情,转过头,笑着说:“好,王大人和齐大人也一起进来吧,想必一会父皇就会有旨意来。”
事情也成定局,她能做的就是不辜负圆融大师的期望。皇帝想必也在想皇觉寺的未来和佛教未来的领军人物。
作为皇家统治的象征,圆融大师和圆满大师的地位是超然的,但他们突然宣布会马上圆寂,皇帝肯定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以前可没有征兆,那么他必然还没有准备。
皇帝在思考,陈淳静也在思考。她思考的是皇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他们?他们干坐着,也不是一个好办法。再说她真的很想回去一个人单独静静的坐着。
但皇帝没有旨意,她也不能擅自离开。
就在她焦躁的时候,刘保生终于踏进了偏厅。
三人一起站起来,刘保生大声说:“皇上口谕:今天朕要安静的和佛祖好好说说话,就不见安康他们了。”
陈淳静忙跪下,说:“儿臣谨遵圣意。”然后起身,关切的看着刘保生,说:“父皇可好?”
刘保生看着陈淳静关心的眼神,想想说:“请殿下放心,皇上因为圆满大师和圆融大师,既高兴又有些伤感,其余都很好。老奴会随时听从皇上的吩咐。”
“那就有劳刘公公了。刘公公快去伺候父皇吧,我们自己走。”陈淳静忙说。看刘保生的样子也是匆忙的过来的。
刘保生行了一个礼,说:“是,奴才遵殿下旨意。小邓子,送殿下出去。”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那个大众脸的小邓子出来弯腰,说:“殿下、齐大人、王大人,请!”
齐博文和王意乐本就住得不远。
陈淳静却必须走上山,她原本要他们两个自行离去,可是两人却非要充当护卫。她也不想在这上面纠结,于是就带着他们一起回到了宁轩。
接着两人离去,陈淳静沐浴后就躺这里床上。连雅麦端上来的美味的素斋,她也是无半点口欲。
雅萍拦着想劝阻的雅麦,放下帐幔,摇摇头,轻声的说:“我们到门口去吧。”
雅麦点点头,示意小宫女将饭菜撤下去之后,小声的对雅萍说:“殿下这个样子怎么办啊?”
“放心,殿下心里明镜似的。我们就不要操心了,只要相信她就好了。”也许殿下会再次成长起来呢?她恹恹的样子虽然真的让她们有些担心,但眼底却是清澈的,也就是说殿下并没有迷失。
雅麦点点头后,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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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心思
躺在床上的陈淳静思绪万千,翻来覆去,却只会让自己的心更加的烦躁,她索性闭上眼睛想练气的口诀。渐渐的竟然觉得明台清明,心里一片澄净,闭上了眼睛,不一会竟然睡着了。
山下的齐博文和王意乐一起走进了寒阳在接受礼仪的偏方,嬷嬷在看到他们进来之后,忙行礼,说:“启禀齐大人,寒少爷今天学习非常认真,礼仪完全合乎规范,多多练习即可。”
齐博文点点头,说:“辛苦嬷嬷的,墨书,送嬷嬷去歇息吧,今天就到这里了。”
他刚刚看寒阳的礼仪已经像模像样了,至少面见贵人是没有问题的。即使有小瑕疵,看着齐家和英勇公的面子上,也不会追究六岁的他的错误。而且他也是真心喜欢寒阳现在的性格,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并且安康公主恐怕也是喜欢寒阳这个样子,才让寒阳感觉到她是真的喜欢他的。小孩子是最敏感的,他从前还真没有发现寒阳除了对他哥哥和他以外的人亲近,哪怕是他亲姐姐齐乔是真正的爱护他,他也就见到小家伙像对待安康公主那样自然流露的依赖和不舍。
想起安康公主,就想起她抬起的头和遮不住哀伤的侧脸,看着天空是为了掩饰快要时态的自己吧?
在很久以后,他站在同样的地方,仰望着同样的天空,才知道最先的一切都是他的猜测,只有真正的经历,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才知道她的无助,因为那刻他也是一样。
而现在的齐博文只是对着这个仅仅见过几次面的安康公主是一个有着不同面貌的小姑娘。对世家而言,皇族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们齐家也是历经不同的皇族,不同的皇帝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所以要说对公主皇帝有什么敬畏心,世家还真没有这个东西。
上次的赏梅宴和今天的召见,他心里已经有谱了,他未来的妻子一定是皇族的人。只是皇上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安康公主也在……考虑之内么?
其实在他母亲说之前,他就听到很多几位公主和郡主的传闻,主要是翰林院一帮书生读书读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