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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的男女随从,每个都是可独当一面的超等高手,一个恃女,也可轻易地对付飞龙剑客和神刀天诬。所以一旦发动,务必尽快速战速决,用尽各种手段,杀一个算一个。”

    “我知道,杀一个就少一个劲敌。”

    五人立即准备,首先得藏妥五匹坐骑。

    许姑娘三人的身影,隐没在南面的松丛后。

    金眼太岁是老江湖,居然忘了诣问对方的布置情形,也不问对方有多少可用人手,糊糊涂涂找地方埋伏,甚至显得兴高采烈。

    坐骑必须藏在远处,松林下视线良好,必须远出百步外,在大道行走的人,才看不到马匹的形影,看到马匹必定起疑,而提高警觉。

    藏匿坐骑由老四电神负责,牵了五匹马向西面的松林深处走。

    八十步、九十步……即将被树干所遮掩。

    许姑娘的人,埋伏在南面的路两旁,距大道约三十步左右,潜伏在在树干下待机。这时双方已成为同盟,这些人便不再趴伏,有几个人甚至站起走动,有男有女,人数颇为可观。

    猎物相距远得很呢!用不着早早躲起来。

    一位女郎突然发出惊呼声,向隐约可见的电神背影一指。

    “咦!”金眼太岁脸色一变。

    电神的背影若隐若现,马匹的形影也时现时隐。从树干的空隙中,人马的形影呈现时隐时没现象,很难看到整体轮廓。

    更前面,另有几个隐约可辨的人影。

    “小心!吆喝……”金眼太岁发出警示。

    许姑娘的人,反而急急隐起身形。

    他心悬随从的安危,带了另三位随从飞掠而出。

    电神刚将一匹坐骑拴妥在树下,警示的喊声传到。一声剑吟,丢掉其他坐骑的疆绳,拔剑戒备,反应超人,隐身在一株古松后。

    第一个青衣蒙面人出现,第二个……

    电神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发虚。

    “神龙……”

    青中包头,青帕蒙面,青灰色的紧身衣,兵刃系在背上,胁左右各有一只革囊,左大右小。

    每个人的左手,皆戴了鹿皮手套。

    神龙,正是这种打扮。神龙白昼第一次出现,是在熊耳山密林,成功地拦截黑龙,但没抢到神力金刚。最后,连先期擒住的俘虏也丢掉了。这笔帐,神龙算在王若愚头上。

    可以看清的共有七个人,人数不算多。但看不见的人有多少,可就无法估计了。

    金眼太岁虽然不曾招惹神龙,但谋夺藏宝图的目的是相同,相同就有了利害冲突,双方毫无疑问是对立的,决不可能是朋友。

    他与许姑娘的目的略有不同,各取所需,因此共同目的一致,利却均分,成为朋友同盟并无困难,而且可以相互利用。

    面对突然大举出现的神龙,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你们在这里有何阴谋?”为首的蒙面人接近至两丈左右,声色俱厉质问:“在虎口边争食,没错吧?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金眼太岁飞奔而至,其他的蒙面人无意阻挡,所有的怪眼,冷漠地目迎这位威震江湖的雄风庄主,这种蔑视的冷漠目光,会把心高气做的豪霸气疯。

    在气势上,神龙已掌握了全局。

    电神警觉地后退,退至金眼太岁身后列阵戒备。

    “咱们并没招惹你们,井水不犯河水。”金眼太岁心中发虚,不可一世的豪霸面孔不复存在:“诸位,郝某不会防碍诸位的事。”

    “是吗?你已经妨碍咱们的事了。那边。”蒙面人指远处大道:“那边好像还有一些人埋伏,是郝庄主的爪牙吗?”

    “他们……”

    “最好把他们全召来,你们五个人禁不起三下两下切割,人多也可以壮胆,拼起来勇气也可以提高些。发信号吧!我给你集中人手的机会。”

    “不必了。”金眼太岁心中雪亮,许姑娘那些人并没跟来,可能已发现是神龙,相距不足百步,一看便知,已经躲起来了,不可能赶来策应他,发任何信号也是枉然,现在只有一切靠自己了。

    他对许姑娘那些人毫无所知,却可断定那些见了神龙定然心惊胆跳。双方临时合作联手,情势不利当然会各找生路。

    “生死荣辱一肩挑,不连累朋友或爪牙。”蒙面人发出一阵阴笑:“嘿嘿嘿……很好,你金眼太岁一代之豪,是有担当的人,我尊敬你。”

    “阁下,咱们离开这里,不妨碍阁下的事,互不干涉。”金眼太岁口气软弱,不得不忍气吞声:“留一分情义,日后好相见……”

    “没有日后,郝庄主。”蒙面人打断他的话:“易地而处,你金眼太岁也不可能大发慈悲,慷慨地让仇敌离去。”

    “郝某不是你们的仇敌……”

    “抢先在这里埋伏,志在王小狗,没错吧?你还说不是仇敌?”

    “咱们……”

    “你。”蒙面人向一位同伴一指,不再理会金眼太岁的话:“看你能不能在郝庄主面前,发挥出色的剑术,在最短期间把他摆平。不要被他的威名吓坏了,他其实内功拳剑不登大雅之堂。”

    “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把他摆平,他的声威吓唬不了我。”那位身材稍矮的蒙面人,一面拔剑接近,一面傲然地说:“仅凭手中剑,就足以应付他了。”

    这意思是说。仅凭剑术就可以摆平对手。

    神龙的爪牙,善用三种绝技:眩目电光、水箭、龙珠,江湖朋友心中怕怕。

    张姑娘武功超尘拔俗,也上当被俘。

    老大风神挺剑抢出,替主人分忧。行走江湖期间,雄风庄四神替主人出尽死力,可以说,雄风庄的声威,大半靠他们四把剑建立起来的。

    “打旗的先上。”风神不再心怯,扬剑豪气扬声如洪钟:“你还不配与庄主玩剑,让我这先飞的笨鸟陪你玩玩。”

    风神不再心怯是有原因的,对方显然有单打独斗的气概。

    两条龙的声威,固然江湖震栗,但声威的建立在于他们行动神秘,人手众多,夜间出动,打击雷霆万钧。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何不了起的人物,更不曾听说过他们与那些真正的高手名宿,光明正大公平交手而获胜。

    这种人多势众,用狗多咬死狼手段所建立的声威,在一些真正高手名宿的心目中,根本不值半文钱,那只是一群比强盗上匪更卑劣的杂碎而已。

    现在公平拼博一比一,何所惧哉,风神就是真正的高手名宿,认为神龙一群杂碎,没有真正的英雄人物,一比一他一绝对可以成为胜家。

    “我没有玩的心情,我杀。”蒙面人升剑,语气凶狠:“你先飞,一定先死。你是雄风庄大名鼎鼎的四神之一,但毕竟是看家的狗,不管你笨不笨,一定会替主人先上,所以也会先死,我进招啦!”

    “你任何时候皆可进……”

    一声冷叱,蒙面入疾冲而上,升起的剑并不发招,就这佯科举着剑向前冲,速度不太快。

    向剑尖冲,胸膛暴露在风神的剑尖。

    风神怒火上冲,这家伙怎么挺起胸膛找死?

    不能多想,也没有时间多想,人已冲到,冲近剑尖。

    “你找死!”风神怒叱,剑吐出了。

    “铮!”蒙面人斜伸的剑,突然以十倍的高速下沉,剑把的云头下击,奇准地击中风神的剑尖,剑穗崩断向下飞堕。

    蒙面人的左掌,恰好向前一样,可怕的掌风似狂涛,把下堕的剑穗向前刮飞。

    风神的剑身,被强劲的震力震得向下沉,毫无收劲或变招的机会,剑把一击之力凶猛绝伦。

    这瞬间,飞出的剑穗,击中风神的眼鼻,穗下的流苏是丝制品,柔软而轻,竟然一丝丝全陷入脸上各处两三分深,像利刀一样割裂肌肉。

    同一瞬间,蒙面入的剑身向下疾沉。

    变化太突然太快速,任何人也无法抢救,一照面便人鬼殊途,杀人的技巧怪异得不可思议,手法诡奇阴毒,出其不意用怪招杀人于瞬间。

    蒙面人剑身,劈开了风神的脑门。

    “你果然先死。”蒙而人冷冷地说,收剑飞退丈外,用靴底拭掉剑上的血迹,收剑归鞘,冷然屹立,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任何事。

    风神晃了两晃,向后仰面便倒,脸上一片血污,脑袋鼻梁以上,从中间被劈开,红红白白齐流,死伏极惨,头几乎被砍成两半。

    “卑鄙!”老三雨神悲愤地厉叫,飞扑而上。

    另一蒙面人哼了一声,左手一抬,远在两丈外,电芒一闪即逝,几乎目力难及,只能看到芒影一闪即没,不可能看清是何种暗器,劲道骇人听闻。

    “啊……”雨神闷叫了一声,身形仍狂猛地前冲,但剑突然失手掷落,冲势无法止住。

    冲近为首蒙面人身前,被蒙面人信手拨翻了。

    一枚六寸扁针贯人心口,可能贯穿了心房。

    其实,雨神不能指责杀风神的蒙面人卑鄙。蒙面人的技巧,神奥得空前绝后,这可是真本事硬功夫,仅剑把击中剑尖的技巧,就不是一流高手敢于试尝的险着,一种可能丢命的冒险技巧,手眼心法皆绝对精绝无误,不折不扣的真才实学。

    剑穗击中面孔,也是了不起的神功御劲,每一根丝穗皆坚硬如利刃。毁了双目,内功自消。江湖上绝大多数高手名衍,不敢也不会不能使用这种神奥的险招。

    “留一个活口。”为首的蒙面人大喝,举手一挥。四个蒙面人同时抢出,四剑映日生光。

    金眼太岁心胆俱寒,四神一照面间便死了两个,对方的人一涌而上,他哪有勇气面对这许多可怕的高手?他有陷身在虎群中的感觉。

    不管他是否有勇气,情势已不容许他不拼命,一声怒吼,他拼全力扑向一个蒙面人,做出满夭雷电,拼一个算一个。

    “挣挣!”蒙面人连封两剑,奇大的反震力震得他虎口欲裂,比力,他仍然差了两三分,剑被震得向右外侧急荡,空门大开。

    另一位蒙面入的剑乘虚镶人,锋尖如电到了他的左肋下。

    他已无能为力,唯一可做的事是等剑贯体。剑及体身躯微震,剑随即掉落脚下。

    他本能地疾退三步,怎么身躯不觉任何影响?护体真气依然流转如潮,没有从某处地方拽散的现象,手脚活动依然灵活,神意控制自如。

    向他递剑的蒙面人,却在原地摇摇欲倒,双手掩住小腹,终于叫了一声,蛤曲着摔倒。不但这个蒙面人倒了,冲出的四个蒙面人全倒了。

    “哎……啊……”只有一个蒙面人,能倒在地上发出惨叫声。

    其他三个,分别抱住胸腹,痛得叫不出声音,像还没断气的鸡在地下挣扎。

    “退到后面去。”他听到不陌生的嗓音发自身后,本能地再向后急退。

    “王若愚……”前面为首的蒙面人,发出惊讶的叫声,不敢冲出,反而向后退。

    后面两侧,冲来另七名蒙面人。心中又惊又喜,也痛苦莫名。雷神与电神,护住他急急后撤。

    --第二十三章 柳堤情浓

    王若愚取代了他的位置,青衫飘飘,剑插在腰带上,赤车空拳面对十个蒙面人。脸色不庭康,像久病难愈的老病鬼,但所表现的挺拔坚强无畏形象,哪像一个久病的老病鬼?至少那双神光们炯的虎目,就不可能出现在病鬼的脸上。

    “你们都认识我,很好很好。”王若愚双手一张,各抛起戮块三角瓷片:“我要一个个粑你们摆平在这里,让你们慢慢地痛死,”

    “准备上!”为首的蒙面人厉叫。

    “上一个倒一个,决无例外。”王若愚沉声说:“我知道你们是神龙,各种声、光、水,毒等等暗器,非常的厉害歹毒。所以,在下也用暗器反击,我这种暗器不登大雅之堂,根本就不能算暗器,却奇准无比,可破内家气功,贯人体内如果不中要害,保证会痛得魂飞魄散,痛昏才能免受痛苦。上吧!看谁冲得快,谁快谁先倒,痛的滋味保证妙不可言。”

    四个倒地的蒙面人,终于全部可以叫号了,痛得浑身抽痛苦的叫号声令人悚然而惊。

    为首的蒙面人脸色灰败,迟疑着不敢下令进击。

    “你……你怎么来……来得这……这么快?”为首的蒙面人,竟然惶然间。

    “远在五里外便可看到这座满山的黑松林。”王苦愚居然也有泰然回答的心情:“至少,得防备林子里,有打闷棍背娘氮的小强盗行凶,所以我绕过来看看,果然发现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贼,在这里谋财害命。”

    “你这混蛋”

    “你们是准备谋害我的,我也有意宰了你们自保,正好了断。首先,拉下你们的遮羞布,我要知道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物,把你们的真正身份公诸天下。”

    金眼太岁暗中打手式,两神立即奔出,各将一具尸体抱回,已用不着抢救了,风神雨神已经断气,被击中时便已死了。”

    “王老弟,算在下一份。”金眼太岁咬牙切齿大叫,两随从的死必须报仇。

    “你给我滚到一边凉快去。”王若愚扭头叱喝:“你也不是好东西,回头我再找你。”

    金眼太岁打一冷战,退到后面向随从打手式暗号。王若愚如果找他,他哪有勇气挺身而斗?

    假使他应付得了王苦愚,还用得着与许姑娘一群来厉不明的男女合作联手?

    他不能让王若愚回头找他,必须及早溜之大吉。他向随从所打的手式,就是溜走的信号。

    十个蒙面人,不但不除去蒙面中,反而把蒙面中整理得几乎连眼睛也蒙上了。

    “一比十,死的一定是你。”为首的蒙面人大声说,色厉内荏徐徐后退:“除非你交出神力金刚那份藏宝图,不然本会

    “去你娘的!那张图一定是你们弄走了。”王若愚硬将罪名安在对方头上:“所以,你们派人在洛阳找到我,故意嫁祸给黑龙和九幽门,说他们已往曾经各获得另一份图,以便引开我的注意。我一时糊涂上了你们的当,把消息传出,等于是无条件替你们散布谣言,不再怀疑你们拥有藏宝图的事实。你说,神力金刚那份图,是不是你们夺走的?”

    参于夺图的牛鬼蛇神,反正都不是好人,王若愚也参予了。并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不是好人,就名正言顺可以不择手段。

    散布谣言,栽赃、嫁涡、捏造事实、指鹿为马、锄除异己、杀人灭口……都是可用的手段,看谁用得出神入化。

    他也会用手段,一口咬定神龙夺走了神力金刚那份图,而且紧咬不放,不轻易松口。

    神龙先咬定他,他以牙还牙,理直气壮。

    黑龙与丸幽门另有藏宝图的消息,是自称神龙的赵大钱二孙三告诉他的,说得似乎有凭有据,有时有地,似乎不是假的。

    当然有嫁祸的可能,是真是假艰难断定,但他必须求证,不论真假,他都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也许,神龙也有一个份图呢!

    据他所知。藏宝图共有四份。原来是一幅图,分成为四份,即使获得其中的三张,也毫无用处。因此获得任何一份图的人,必将倾全力寻其他三份,夭知道会有多少人,为这四张图付出生命?

    他,也可能是为图付出生命的人。

    神龙是否有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神龙找他,他必须找借口制造有利情势。

    “胡说八道。”为首的蒙面人大叫大嚷:“本会没有藏室图,所以才在你身上打主意。我们已经详加调查清楚,黑龙的确不曾得到神力金刚那份因。神力金刚确是你乘乱救走的,你会毫无代价地放他走吗?九幽门擒住了神力金刚的拜弟鹰爪孙玉,确定是你救走了神力金刚,你带了神力金刚在偏僻处逼供,鹰爪孙玉与其他的同伴并不在场。”

    “他娘的!你们的确神通广大,连九幽门的秘密,也被你们查得一清二楚,可知你们说黑龙和九幽门,皆另有一份图,决不是空岤来风。好,我要知道那两份图,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我要知道当时他们获图的情形,原因的主人是谁。”

    “去你娘的!你在提不可能的要求,你死吧!”

    叫吼声中,十人双手齐动,

    眩光夺目,视线出现盲点。

    两种龙珠漫天飞舞,有如一阵暴雨。

    王若愚不是铁打的人,十个高手同时发射暗器,只有铁打的人才受得了,血肉之躯很可能变成蜂窝。

    尤其是那些毒粉制的龙珠,一触便碎成粉未,迎风一飘,嗅入些少便大事去矣!

    他向后飞迟,向侧抄出,要从侧方制造机会,用瓷片以牙还牙。

    绕出四五丈,他颓然止步。

    十个蒙面入以进为退,暗器发出立即后撤,卯足全力撒腿狂奔,速度很可能打破平生记录,刹那间便远出十余步外,在树隙中窜走如飞。

    在树林中只能窜走,不可能用轻功一跃三四丈。

    穷寇莫追,追也迫不上。

    扭头一看,金眼太岁已经不见了。

    四个蒙面人有两个已经痛昏,另两个痛得发出可怕的p小号。

    “你们跑不了的。”他向蒙面人消失的方向高叫:“快回来救你们的同伴。咱们日后见,后会有期。”

    这一面的恶斗,埋伏在大道旁的人,可以隐约看到,叫喊声也隐约可闻。

    许姑娘一群人先是躲得稳稳地,然后是急急忙忙溜之大吉。

    打埋伏必须出其不意,猛然发起雷霆万钧的碎然袭击,事先被人发现,就失去埋伏的作用了。

    如果有把握必胜的机契,就没有埋伏的必要了。

    她们布埋伏,就表示是势弱的一方,仍嫌实力不足,所以胁迫金眼太岁加入。

    埋伏失效,不撤走不啻等死。因此金眼太岁奔回时,埋伏区已找不别人影了。

    这位江湖大豪,后悔已来不及了。

    最得力的臂膀四神死了两个,坐骑包裹全丢啦!

    一败涂地,成了丧家之犬,漏网之鱼。

    他们恨死了王若愚,把被神龙会杀死两神的帐,算在王若愚头上了,因为一切起因都是王若愚挑起的,也因为他不敢找神龙算帐。

    心须赶到汝州附近找地方替死了两神善后,岂能让忠心耿耿的爪牙埋尸荒野?

    背一具尸走长路,那是一场大灾难。

    雷神电神也许身材雄壮,精力充沛,背一具尸轻而易举。有充足的体力负荷,走了两里地,两人胜任愉快,但三里以后,可就每况愈下了。

    尸体先是发僵,然后发软,不管僵或软,背在背上都不好受。不受指挥,比背后人困难多多。

    精力经不起长期托损,三四里一过,两人脚下开始发虚

    身后脚步声急促。有人赶上了。

    金眼太岁仍在悲愤中不注怨天恨地,恨不得插翅飞往州城,却发现八个随从不争气,不但脚下无法加快,反而一脚高一脚低愈走愈慢。

    “正好找人抬尸体,”听到脚步产。他心中大喜,不由自主欣然高叫。

    扭头一看,大感失望。

    后面二三十步,一个半死不活老村夫,点着打狗棍,胁下有一个包裹,正上气不接下气,吃力地奔跑,似乎快要断气啦!脚下沉重,像是随时都可能力竭倒下来断气。

    这老家伙还需要别人抬,怎能抓来抬死人?

    “你再跑,非跌死不可。”他闪在一旁好意地说。

    “再不跑,我……我老人家就……就死定了。”老村夫逐渐奔近,气喘吁吁咬字含含糊糊。

    “为什么,有鬼?在追你?”

    “是的……”

    “是你的大头鬼。”

    “真的,不……不骗你,是……是鬼……”老村夫踉跄奔过:“九幽门的鬼,就……就在后……面,黑袍黑……黑头罩,白…白天出现,哪……哪会有……有好事?快……走

    其他的话平平常常,毫无疑处,但“九幽门的鬼”这句话怎么可能出于一个无知老村夫口中?

    他吃了一惊,一眨眼,老村夫已越背尸的两神,扭头向他眨眨眼,脸上诡笑的神情显而易见。心中一动,他飞跃而进。

    一声怪笑,老村夫脚下加快,脚下起落如飞,哪像个快断气的老村夫?

    “找地方躲一躲,歇息片刻,”他向两神急急地说:“九幽门白昼出动,必定出了大变故,要被他们碰上,凶多吉少。”

    往路旁的树林一钻,光躲一躲再说。

    不久,蹄声如雷,三十余匹健马飞驰,尘埃滚滚声势惊人。

    果然不错,黑头罩、黑袍,九幽门的活招牌,夜间出现,会把胆小的人吓得半死。

    如无重大故事,九幽门白昼是不会出现的。

    两条龙也是夜间活动的人,但白昼有时也现身。

    九幽门大白天以该门的面目,白昼大举出现,在大道中匆匆赶路,是极不平常的事。

    等九幽门的人走唇许久,他们才重新就道。

    里外的路旁歇脚凉亭有入歇息,是那位老村夫。

    “好家伙,你这老鬼扮猜吃老虎;有意作弄老夫。”最先赶到的金眼太岁,脸红脖子粗往亭子里闯:“你认识在下,是吗?”

    “呵呵呵呵……”老村夫怪笑,大马金刀坐在亭栏上:

    “你那一只金眼是活招牌,老夫当然知道你是老几。好意提醒你及早避祸逃灾,你不感谢我,气势汹汹想恩将仇报?你混蛋!你……”

    “老狗你……”他要撇野拔剑。

    “你敢在老夫面前撤野?哼!我看你是活腻了,打算陪你的两个死同伴,在黄泉路携手奔向鬼门关。”老村夫老眼一翻,冷电乍现。

    “你……”他心中一惊,失去拔剑的勇气。

    “老夫已经知道你不是九幽门的人,已没有杀你的胃口。快滚吧!到汝州还远得很呢!”

    “你……你是谁?敢作弄在下……”

    “他们知道老夫是何方神圣。”老村夫伸手杖向亭后的树林一指。

    树林中踱出两个人,熟面孔老相好。

    “咦!你们怎么在这里?”他颇感意外:“膨兄,你知道这老鬼的底细?”

    是电剑公子的两位朋友,他熟悉的一个是乾坤绝刀廖天虹。

    “这老鬼化了装,易了容,所以你不知道他是谁。”乾坤绝刀跳人亭:“郝庄主,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撤野。”

    “他是……”

    “无我瘟神温不群。”

    他打一冷战,暗叫侥幸。

    老瘟神要向他洒一把瘟毒,他只能活这一把年纪了。

    “这老鬼实在可恶。”他警觉地后退,而且移至上风严防意外。

    “他也是好意。”乾坤绝刀坐下说:“好在他老来变性,已经少管闲事了。咱们也是暂且回避,九幽门的人过去不久。郝庄主,你的人……他们怎么啦?”

    两神已将两同伴的尸体摆放在亭旁,用亭子里的茶水解渴。

    “遭了祸事死了人。”无我瘟神抢着说:“你看他一脸霉相,一定是大难不死。

    “一言难尽……”他不介意,也不敢计较老瘟神的讽刺,将与神龙不期而遇起冲突的变故说了。

    “真他娘的邪门。”他最后说:“今天是什么遭瘟的大日子?神龙和九幽门,皆以会和门的面目出现,在大道上公然活动,成群结队示威,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大事,值得他们白昼公然大举现身?”

    “前面三里余是老槐庄。”乾坤绝刀往南一指:“黑龙召集人手,在该处聚会。据说准备向九幽门,强夺藏宝图。九幽门得到消息,忍不下这口恶气,也召集人手,袭击老愧庄,也要夺黑龙的藏主图,就是这么一回事。要不要前往看热闹?”

    “我哪还有能力参与?”金眼太岁失声长叹,大有英雄来路的感慨:“你们不是与电剑公子走在一起的,怎么落了单?”

    “他走在后面,咱们是走在前面探道的。”乾坤绝刀也感慨地叹息:“沿途死了不少人,见面就你打我杀,本来所有的人,口的皆在王若愚那张图,现在变成了三张,是非更多,死的人更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亿万财富,死几个人算得了什么广无我瘟神的话嘲世味十足:“每一个想发横财的人,都存在侥幸的心理,死神不会那么巧把手伸到我头上吧?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踊跃参与,死而无悔。”

    “老瘟神,你也是来夺图的?”金眼太岁冷笑:“你也有无悔的心理准备?”

    “我夺图来做什么?你真蠢。”无我瘟神手一摊:“你看,我已经年近古稀,能吃多少穿多少?一天一壶酒一块肉,花不了百十文钱,要亿万财富干什么?埋葬这具皮囊?”

    “那你……”

    “看你们这些江湖豪强的嘴脸,看谁的面目最可憎呀!”

    “结论如何?”

    “并不精彩。”老瘟神大摇其头:“乏味之至。”

    “你的意思……”

    “没有真正侠义道高手名宿参与,老夫觉得颇为遗憾。”

    “废话!真正的侠义道高手名宿,即使有心参与,也不敢参加。”

    “为何?”

    “只要一露面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难保晚节,声誉扫地,就会成为咱们的豪霸同道了。他们那些人相当固执的,我虽然恨他们,但也相当尊敬他们。像大野狂狮这次的表现,就令人颇为佩服。”

    就会血流成河,之也,赶列汝州买卤菜填五脏庙,郝庄主,你得小心了。”

    “我小心什么?”金眼大岁气冲冲似要冒火:“小心你瘟神弄鬼?”

    “神龙的人很快会赶到。”老瘟神匆匆走了。

    一听神龙将要赶到,金眼太岁慌了手脚,催促两神背起尸体,不敢再停留。

    乾坤绝刀两个人仍在亭中逗留,盯着狼狈而走的金眼太岁背影冷笑。

    “你猜,他会不会找神龙报复?”同伴冷冷地问:“这种贪婪的枭雄,报复的念头是十分强烈的。”

    “他这种人,欺善怕恶的劣根性也十分强烈。”乾坤绝刀不屑地撇撇嘴:“听口气,他把意外的不幸,反而责怪到王小辈头上,向王小辈报复的念头,比向神龙急切一百倍。因为他知道,他根本就奈何不了神龙,怕得要死,也没有机会报复。得力的臂膀死掉一半,他最耽心的是神龙找他斩草除根。你可以政一百个心,这个病虎老狼不足为害。”

    王若愚用瓷片做暗器,另有用意。

    这玩意本来就不是杀人利器,不击要害就死不了,人体的深度有限,不像刀镖一类利器可贯穿人体。

    他不想杀人,利用这种玩意惩戒那些牛鬼蛇神,所以也不攻击要害。

    瓷片贯入肚腹,会痛得死去活来,但并不致命,当然必须及时获得高手郎中医治。

    四个蒙面人,有两个已经痛昏了。他们已失去活动能力,只能等待同伴回来救援。

    王若愚及时离去,甩意就是让他们的同伴回来善后。

    不远处的树下草丛中,中年美妇与妖艳的许姑娘,像伺伏的猫,冷静地等候变化。

    她们不救人,眼睁睁观察附近的动静,任由两个伤者叫号求救,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回来抢救同伴的蒙面人,一定会露出庐山真面目,她们或许认识一些人,便可概略知道在前来夺图的群雄中,有哪些入是神龙的人了。

    知已知彼,江湖朋友对江湖秘事,知道得愈多,生存的空间也愈广。

    再就是好奇,好奇也是人类的劣根性之一。

    寻秘探密,必须躲得稳稳地以策安全,被人发觉,是非常危险的事。

    她们不曾目击交手的经过,这里的冲突一发,她们便见机撤出埋伏区,不管金眼太岁的死活,脱身第一,没有必要策应金眼太岁同陷危局。

    打发同伴离开,两人绕来察看究竟,看清四个蒙面人穿章打扮,便知道是神龙的人了。

    久久,蹄声隐隐,有几匹坐骑悄然从北面来,在不远处下马,几个人快速地接近,藉树干隐身,乍现乍隐,小心翼翼从侧方绕到。

    是七个蒙面人,但不是穿青灰色的紧身衣裤,左手也没戴鹿皮手套,分别穿了各式长衫或短衫,衣袂掖在腰带上,与原来的蒙面人打扮完全不同。

    七个人先搜四周,最远的一个蒙面人,距两女隐伏处不足十步,快速地一掠而过。

    最后抢救伤者,背了裹好伤的四个蒙面人,悄然由原路撤走。

    “应该是神龙派来善后的人。”听蹄声去远,许姑娘的嗓音不隐定:“但怎么可能?”

    她们与神龙无仇无怨,目标也不同,虽则目的皆在计算王若愚,但利害并不相悻,没有冲突,各行其是,但保持距离,没有见面便你死我活的必要。

    如果可能,甚至可以采取合作态度双方联手。

    她们与金眼太岁之间,就处在这种暧昧情势中。

    “为何不可能?”中年美妇问。

    “徒二认识这个领队的人。”许姑娘苦笑:“虽然他蒙了面,以徒儿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可以说,这人几乎不可能是神龙的人。”

    “两条龙与九幽门的人,如不以该门该会的面目出现,平时都具有各种不同的身份在外活动。所以说你所行列的任何人,都可能是两条龙或九幽门的党羽。有什么好怪的?”

    美妇显然不介意许姑娘的怀疑态度,这是一般外泌组合的活动惯技不值得惊讶。

    “但这个人……如果我们不来看个究竟,日后我可能会上当呢!好险。我们走吧:看来在途中下手的机会没有了,得赶到汝州好好布置。”

    “你们把他估计得大高了,何不让为师直接了当,给予他致命一击?”中年美妇忽略了追问底细的事,离开隐伏处:“出其不意淬然一击,为师该有七八成把握。”

    “不能冒险,师父,这种淬然一击的机会太少了,制造不易。”两人开始离去,许姑娘也忘了先前的话题,“西城炼气士这个可怕的妖仙,竟然已经胆落,红尘双邪的死,吓坏了不少人。黑龙的人斗志沉落,假使他们的会主不能及时率领精英赶列,没有人再敢逞英雄挺身而斗。徒儿无法说动他们相助,所以,得另外制造机会。”

    “你最好少沾惹他们。”中年美妇用警告性的口吻说:“走得太近,会被他们吃掉你的。”

    “徒儿是十分小心的。”

    “那就好。”

    两人脚下一紧,匆匆离开黑松休。

    天色不早了,暑气渐消。

    二十余匹健马登上坡顶,大道在坡顶向东南伸展,两三里外才开始下降,这一带的山岭起伏差距不大。

    向西北的另一处斜坡眺望,矮树与丛草之间,可看到刀剑反射的闪烁光芒,几个黑影时隐时现,相距远在里外,不易看得真切。

    “你们往前走,不必等我。”电剑公子向寒梅与其他同伴说:

    “我和黄老哥、田兄余兄去看个究竟,相机行事,看是些什么人在荒山野岭拼死活。”

    “陈兄,我觉得你沿途管闹事,管得太多了。”寒梅与他并辔小驰,神情似笑非笑,并不热烈,也并非真含有指责的用意:“与大家时离时合,如果出了事,彼此不可能兼顾,是非常危险的事。”

    他们赶路相当小心,本来有三十余位志同道合,交情不薄的朋友,走在一起有耐心地等候机会,争夺人人皆志在必得的藏宝图。

    前面,派有探道的人;后面,断后的警戒,严防意外。

    中间的主力人多势众,没有人敢抒虎须挑衅。反而是他不甘寂莫。附近如有动静,便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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