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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神刀天硕替她办事,能与敌人不伤和气,在她来说,已经是够宽大,够容忍了。

    “这鬼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到现在还在说大话。”身矮的人怒声说:“得好好消遣她……”

    人影一闪即至,几乎难辨形影,只看到已幻化为长虹的剑光,在眼前出现。

    身材矮的人见多识广,应变的经脸更丰富,本能地向下一挫,斜倒、侧滚,压倒了不少野草,看剑光便知道必须躲闪才有活路。

    身材高的人却看不出危机,斜冲急截,剑出风雷发,斜攻扑向矮身材同伴的剑光人影,情急出剑策应同伴解危,也出自本能的反应。

    长虹似的剑光,掠过矮身材蒙面人的背部上空,立即折问。

    “挣”一声清鸣,高身材蒙面人的剑向上崩起。

    人影近身,双方接触太快了。

    高身材蒙面人左手急抬,但已晚了一刹那。左手固身形被剑带动,左肩也被贴身从后面扣住左肩急扳的张姑娘所制,左手只能转向左方伸出。

    左小臂暗藏了一具喷管,管口在掌心,五指一张,喷出一道眩目的白色强光,远及三尺左右,一闪即没,一股怪味飘散,右手有皮手套保护,因此不怕被的伤。

    可是,喷错了方向。

    人影倏然静止,博斗结束了。

    “交换人,如何?”张姑娘冷然问。

    她已收了剑,从背后扣住高身材蒙面人的双手。

    矮身材蒙面人已经纵出丈外,惊出一身冷汗。其他六个蒙面人,也有点不知所措。变化太快,六个蒙面人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碰上绝顶高手、围攻的人事实上发挥不了围攻的威力,一冲即溃,一眨眼阵势瓦解。

    右面传出一阵阴笑,三个蒙面人踏草而来。

    七个蒙面人聚在一起,欠身恭迎这三个蒙面人。

    所有的蒙面人装束全同,外人委实无法看出准是首领,只有他们自己的人,方能在一瞥之下,分辨出谁的身份地位高低。

    “小女人,你在提不可能的要求。”那位可能是首领蒙面人,声如洪钟,音可慑人:“神龙会的弟兄,每个人都是死士,决不可能在任何胁迫下低头,本会不可能和你交换人。”

    “神龙会?”张姑娘一怔,黛眉深锁。

    “没错,你正面对着本会三大龙头之一。”

    “神龙会。哈!双龙会之一?”

    “对,双龙会之一。”这位自称龙头的蒙面人傲然说,但眼中有疑云。

    江湖人谁不知双龙会?准又不怕双龙会?

    显然这位张姑娘出道没几天,对双龙会仅有些少印象。如换了熟悉江湖动静的人,保证会变色惊恐万状。

    双龙会,是最近十年来,发展出来的黑道可怕集团,江湖朋友闻名变包。

    他们是两个以龙为会名的罪恶集团,组织非常严密,行动飘忽神出鬼没,聚散无常,最为神秘,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组织形态,也不曾见过这些人的庐山真面目,更不知道他们的主事人是何来路。除非他们承认身份,不然生活在一起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两会的歹徒。他们出动作案时的装束,也每次不同,令人莫测高深,估计不出他们的动向。

    神龙会,是掳人勒赎的罪恶集团,甚至会夜黑风高抢劫豪门大户,抢劫时不留活口。

    有些江湖朋友,知道他们很少与对手公平拼搏,不逞个人英雄,动手就同心协力速战速决。

    他们称神龙,善用水、火、珠。

    神龙可喷水火,会弄珠;所以神龙会的人,善用这三种器物:喷火喷水,用打岤珠。

    掳人勒赎,须用活口,活口才有人肯花金银赎人,死尸值不了几个钱。因此喷火喷水,都不是致命的武器。用打岤珠,才能擒活的人。

    另一会是黑龙会,黑,代表黑暗、死亡、罪恶、恐怖和血腥。他们就是恐怖集团,最神秘的杀手组合。

    黑龙会不接受委托,自订买卖。这与传统的杀手行业迥然不同,杀手行业只接受别人的委托。

    他们有完整的调查资料,了解两方仇家的底细,再向两方以标价方式,谁出的价码高,准就可以杀掉对方报仇雪恨。如果双方皆不愿出价,并不希望仇家死。那么,很简单,两方都得死,决不留情。

    这种买卖方式,令人不寒而栗,曾经引起各门各道的公愤,组织屠龙团寻踪搜迹,可惜毫无线索可查。不久,屠龙集团自行烟消云散,没有人愿意作长期追踪的笨事,每个人的私事皆忙得很呢!

    十余年来,这双龙会日渐庞大,积案如山,竟然无人知道双龙的内情,可知他们虽则组织庞大,也更趋严密,已到了江湖朋友闻名色变的颠峰状态。

    其他黑道白道各门各派,各帮各会,对黑龙的戒惧,也愈来愈强烈,把黑龙会看成心腹大患。

    最近两年,他们己有公然露面的迹象。

    张姑娘出道没几天,听说过双龙会而已。现在,她碰上了神龙会的三龙头之一。

    这些人竟敢暴露身份,可知已认为吃定她了。

    张姑娘已有人质在手,并不认为这位龙头那些饱合成协性的话是真的,也不认为对方每个人都是死士。

    “把我的侍女还给我,交换你这个人。”她并没被神龙会的声威所震慑,本来就不了解神龙会的底细:“双方无仇无怨,你们实在没有偷袭本姑娘的理由。”

    “你还妄想交换?”龙头厉声问。

    “不错。”

    “你少做梦。”

    “你不珍惜你这位弟兄的性命?”

    “他知道他自己的处境。一个失败的人,知道该接受失败的后果。当然,你放了他,咱们不会亏待你,因为你必定会落在咱们手中的。认命吧!小女人,他死,你的下场将极为悲惨。”

    “我的侍女也可以牺牲。”她有点心慌,情势控制不住,只好硬着头皮支撑:“我还有不少人手,会把你的根底发掘出来。”

    “你没有机会了。”

    “本姑娘却是不信……”

    声落,人倏然上升,一手抓住俘虏的腰带,上升的速度骇人听闻,腾空而起上升两丈,枝叶摇摇中,喜鹊登枝再上升及树梢。

    可是,十个人的手中,连珠发出打岤珠,全向她集中攒射。

    其中有几颗在她附近半空爆炸,形成杂有怪味的雾粉,她附近象构成一团淡雾,袅袅而散。

    跃登枝头,突然脚下一软,头晕目眩,只感到天旋地转,手一松,俘虏失手往下掉落。接二连三跃上四个人,分别接住先后摔落的俘虏和她。她摔落之前,已经失去知觉了。

    不远处的一座草坑内,王若愚正以无上心法。与绝世的神奇玄功,与死神作生死斗。以坚定不移的信心与意志力,硬从死神手心挣扎出来,从指缝中挤出死神的掌握,离位的内腑徐徐回复原位。

    穷僧穷道的致命一击,几乎击散了他的玄功。假使他的反应慢了一刹那,不能及时回聚元神保护心脉,身躯成了几乎象是凝聚的液脂,方便铲一定可以拍碎他的身躯,即使能及时玄功内聚,也破震得内腑离位。

    绝世玄功加上神奇的仙丹,他从在死城中逃出来了。

    附近所发生的一切变故,他一清二楚。

    他明白,张姑娘是追下来找他的。这个小女人真可恶,实在没有再三胁迫他的理由。

    小女人落在神龙会的歹徒们手中,他感到有点快意。

    小女人罪有应得,恶人自有恶人磨。

    可是,他十分了解神龙会的底细。

    那是一个恐怖的罪恶集团,掳人勒赎兼杀人抢劫的天人共愤组合,神憎鬼厌的一群失去人性歹徒。

    两害相权取其轻;张姑娘毕竟比神龙会的歹徒可爱多了。

    他也颇感兴奋,竟然被他在无意中,碰上了大批神龙会的人,而且其中有三龙头之一。只要拉掉这些人的蒙面中,便可认出这些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同时,另一念头涌上心头。仰夭寨风雨之夜,大肆袭击入山群雄的杀手,会不会就是这些神龙会歹徒?神龙会的人自称死士,而那些杀手才是真正不折不扣的死士。

    体能尚未全复,他不能挺身而出。

    他想起穷家三友,感到十分可疑。他追偷袭寒梅的杀手,并不急于追及,希望杀手把他引至主事人的藏身处,看到是些什么人在搞鬼。这些人为何乘机剪除入山的群雄,用意何在?

    群雄还不知道神力金刚目下在何处,藏宝图还不知在何方,为何急于下手除去毫无所获的江湖群雄?

    穷家三友埋伏在杀手的经路上,杀手平安地穿越而过,三友不但不向杀手攻击,反而向他突下毒手了,岂不透着邪门?

    穷家三友应该认识他,没有袭击他的任何理由。

    “我会找你们算帐的,这三个老混帐岂有此理。”他心中咒骂,恨上心头。

    他不再理会身外事,全神调息行功以恢复体能。

    耳中听到各种声息,知道神龙会的人,分散潜伏在这附近活动,似在重新调整埋伏位置。

    “他们在准备猎人,猎的人准备交换什么?”他感到疑云大起,弄不清神龙会为何要猎入山的群雄,是不是也有猎强盗的打算?

    神龙会的人,活动地区远在百步左右,他听得到声息,却看不到人。

    他很放心,这些人对他已无威胁可言,他们活动的地盘远在百步外,没有人能发现他的潜藏处。

    不远处有一条下陷的山沟,草木已遮蔽上空,下陷两三丈,两侧陡坡有如峭壁,只有小兽类可在沟底爬行活动,人在此地寸步难行。

    沟底平时没有水,由于早两天下了暴南,这时水流漏瀑,形成了一条小溪流,向北沿山谷流入北面的山脚,与其他溪流汇合。

    不可能有人利用举步艰难的山沟走动,也没有在沟附近活动的必要。这一带平时人迹罕至,连打猎的人也不在这附近狩猎,因为距空相寺不远,怎能在佛门圣地伤生害命。飞禽走兽虽多,山民远避。

    三个神龙会的蒙面人,就潜伏在山沟口监视。

    似乎,他们早已断定这处山沟,必定有他们欲得的猎物,张大眼睛拉长耳朵,留意草木繁茂的山沟,任何动静也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附近除了禽鸟的清鸣外,毫无声息发出,人都潜伏在草木中,人与草木同色,难怪进入这地区的人,深入埋伏中心,仍难发现有人潜伏。闯入的人,注定了要遭殃,潜伏的人用暗器俏然攻击,进入的人决难侥幸。

    王若愚如果不是在埋伏区边缘找到藏匿的地方,一旦闯入那就大事休矣!

    久久,山沟有了动静。

    传出分枝踏草声,有大批的人正小心地窜走,但人数过多,无法阻止分枝踏草声传出,也可看到枝时摇动的情景。

    信号发出了,潜伏的人也快速地悄然聚集。

    最先出来的是四个强盗,打扮像野人。

    这一带的山贼其实很穷,山区没有富裕的村镇,在屹山官道各险要处抢劫旅客,旅客的财物也有限。

    接着鱼贯出来了二十余名青衣人,押解着背捆了双手的四名大汉。

    没错,其中之一正是神力金刚,气色甚差,走路时似乎脚下不便,一看便知曾经受到苛待,或者酷刑所折磨,一脸霉相已说明他的遭遇了。

    一行将近三十人,沿小溪利用草木掩身,悄然急走北行,小溪瀑瀑向北流,水深不及一尺。

    向北,绕山脚而走,山腰上等候机会,监视对面山麓空相寺的江湖群雄,不可能发现从山脚北行的这群人,因为方向差了一个直角。

    一声忽哨,前面出现蒙面人的身影。

    这群人警觉心甚高,立即飞快地列阵。

    三方人影纷现,共出现了二十四个蒙面人。

    领路的四个骤悍强盗夷然无惧,四粑泼凤刀出鞘。

    为首的强盗高大如巨熊,满脸黄虬须象刺猖,他横刀屹立,威风凛凛,铜铃怪眼轻蔑地扫了众蒙面人一眼,哼了一声,独自大踏步超前十步。

    “你们是些什么见不得人的鼠辈?”虬须强盗声如洪钟,怪眼彪圆,厉光慑人心魄:“拉掉遮羞布。让太爷看看你们是些什么东西。要干什么,说,太爷洗耳恭听,任何事太爷部担待得起。”

    “嘿嘿嘿……”为首的蒙面人,发出泉啼似的怪阴笑。也举步上前:“出山虎,我知道你这家伙以亡命自居,认为除死无大难,生死大事一肩挑。但你想过吗?”

    “太爷想过什么?”

    “这世间少了你一个人,与少了一只蚂蚁,一条毛虫,并没有多少差别。”蒙面入嘲弄他说:“能担待你自己的事,已经非常了不起啦!你那些百十名蠢贼的死活,你就无力承担他们的休咎,至少你把他们留在空相寺,面对峪山山主几路山贼的攻击,自己掩护外人带了神力金刚逃走,就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一个满面横肉的青衣人,不住向自己的同伴打手式。六个负责看管四个俘虏的青衣人,悄然徐徐向侧方移动。

    二十四个蒙面人,想困住三十名强盗和青衣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青衣人任何时候,皆可突然折向撤走,攻击更具有摧毁性的威力。

    “出山虎,你保护的那些外人,”另一位蒙面人高叫:“正打算溜之大吉,留下你四个强盗挡灾,认为你们靠不住,保护他们不了呢!”

    “你们二十四个杂碎,还不够我出山虎用来祭刀。”出山虎傲然地说:“你们只配在江湖上鬼混称雄,在峭山你们算什么东西?”

    “是吗?”蒙面入举手一挥。

    左右两方,传出刺耳的阵阵阴笑声。随着笑声,共出现十八名蒙面人。

    青衣人的首领。也发出一声怪啸。

    后方黑影纷纷现身,共出现二十名穿黑劲装,外披青灰色披风,戴了仅露双目黑头罩的人,解下披风成中团绕在腰间,便成了浑身黑像鬼怪般的人。

    双方人数几乎相等,拼起来必定势均力敌,死伤的机会相等,这地方便会成为屠场。

    “你们暂作壁上观,不必插手,这是本山主的事。”出山虎向青衣人首领沉声说:“在脱离本区险境之前,我出山虎的责任就是保护你们平安离开。三五十个江湖杂碎,本山主应付得了。”

    峭山山区邻近熊耳山,再往南是伏牛山区。

    这一带山头林立,山贼有许多股,各有统属,各称山王。连他自己也经常向弱小的山贼压榨、并吞。

    “你这混蛋真以为自己了不起,有万夫不当之勇,”蒙面人冷笑。举手一挥“好,在下就让你这混蛋开开眼界,免得你继续吹牛?”

    一个短小精干的蒙面人嘿嘿笑,轻拂着单刀缓步而出,暴露在外的一双怪眼阴晴不定,很难令人猜测内心的情绪变化。

    “你的泼风刀,比我的卑刀重一倍。”矮小蒙面入用单刀向出山虎一指:“你吹牛说凶猛如出山之虎,挥刀上啦!让找看看你是虎呢,或者是病猫?如果我一个人你也打发不了,怎能奢言打发我们三五十个人?对!上了,刀来了……”

    出山虎像猛虎般凶猛,踏进两步刀发似奔雷,刀一动潜劲山涌,凛冽的彻骨刀气陡然迸发。这种双手使用的刀,真可以把人体一刀砍成两半。

    矮小蒙面人的身材,几乎小了两号,两人相搏,有如小鬼搏金刚。这一刀又快又猛,真可以把蒙面人连人带刀砍成数段。

    眼一花,蒙面人突然在泼风刀的刀光下幻没了,一声怪响,出山虎侧跳八尺,几乎摔倒。

    右裤管被单刀砍裂了一条缝,露出小腿部所系的护脚铁瓦。

    这是说,出山虎的右小腿挨了一刀,幸好有铁瓦所保护,并没受伤。

    八、义释金刚

    “嘿嘿嘿……你这混蛋脚下有护腿护肚,双手也必定有护臂。”矮小蒙面人一面游走找机会切入接近,一面用阴森的腔调嘲笑:“前胸也必定有掩心甲类玩意,仅欠头盔而已。整个人象躲在乌龟壳内,混蛋!能下刀的部位有多少?你是这样称雄的?好可怜。”

    连声怒吼,出山虎暴怒地连攻九刀,可怖的刀光紧迫追逐,彻骨刀气汹涌如潮。

    矮小蒙面人八方游走,似乎在刀光下萎缩,不可能抓住近身的机会,闪动的身法十分灵活,单刀甚至不敢招架,双刀接触的机会等于零。

    但出山虎如想击毁单刀,也势不可能。

    蒙面入滑溜如蛇,不运刀封架,绕圈子左闪右避,有时冒险抢近侧背,偶或虚晃一刀,攻其所必救。

    死缠下去,谁也休想主宰全局。

    “出山虎,不要浪费精力了,我这位小兄弟,可以缠住你三天三夜,你什么事也不用干啦!”为首蒙面人在不远处大声叫:“你还有百十名弟兄困守在空相寺,他们如果出来,你的实力仍在,所以在下希望能平安离开山区,和你谈条件。双方都有有利的条件,你必走乐意接受。”

    出山虎浪费不少精力,真也奈何不了矮小蒙面人,大喝一声,把矮小蒙面入一刀逼退出丈外。

    “本山主不与你们谈条件,你们必须滚出山区。”出山虎磺刀卓立,口气依然强硬:“四把刀冲阵,游斗的机会微乎其微,三两冲诸,本山主杀人如屠狗,保证可以砍掉你们一半人。”

    “嘿嘿嘿……少吹牛了。我们有更霸道的兵刃,专门对付你们这忡亡命勇夫。只是,咱们不希望双方死伤惨重,所以愿意和你谈条件。”

    “本山主不和人谈条件……”

    “你会谈的,两败俱伤,毕竟不是愉快的事。”蒙面人鼓掌三下

    六名蒙面人,押出一群背捆了的男女。

    “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超等高手。”蒙面人继续说,“我们把他们全部活捉,不费吹灰之力,证明咱们有坚强无比的实力,可以应付峻山的盗群。”

    俘虏人数不少,十分壮观。其中有张姑娘主婢三人。紫衣仙子与两侍女,也被捆得花容失包。

    朱姑娘与六名随从,气色甚差显然曾受到摆布。

    百了枭婆最惨,被打得口鼻流血。

    另有两男两女,也萎靡不振。

    “有九个年轻貌美的江湖大美人。”另一蒙面人高声说出条件:“送给你做押寨夫人。男的全是武功高强的江湖豪强。他们不死,你们峪山今后休想安逸,把他们杀了,今后可免日警夜防的后患。这些男女,换神力金刚,如何?”

    青衣人首领哼了一声,领了八名同伴出列。

    “出山虎,不要上他们的当。”青衣人首领沉声说:“咱们同心协力,把他们毙了,这才是永除后患的不二法门、贵山寨弟兄不需要这些江湖男女交换……”

    “阁下,你不要陷出山虎于死境。”

    蒙面人首领抢着说:“恶斗一发,短期间结束不了,包围空相寺的盗群,必定闻声蜂涌而至,届时不但出山虎凶多吉少,你们也将没有凡个人活着离开山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青衣人首领声色俱厉:“出山虎,咱们上吧!速战速决,迟则生变。”

    “对,速战速决,上!”出山虎举刀怒吼:“歼灭他们,片甲不留,杀!”

    四把刀一合,奋勇疾进。四面八方同时发动,呐喊声雷动。

    看守俘虏的六个蒙面人,把男女俘虏拖倒在地,只留下两个人看守,另四人挥刀剑冲出斗场。

    蒙面人所使用的喷火喷水绝技,在群殴中发挥不了多少威力,前面喷出眩目的火光,后面已被人乘机贴身行致命一击了。

    近百名高手,在草木丛中舍死忘生拼杀,惨号声此起彼落,血腥刺鼻。

    两个看守俘虏的人,紧张地注意右方的声息,显然有人在二十步外狠拼,听得到声息,却看不见人影。

    两入一刀一剑两面一分,随时准备扑上攻击现身的敌人。

    他们却忽略了身后,一个蛇行鸳伏的人影,正快速地从他们身后接近,毫无声息发出。

    男女俘虏皆被排放在草中,面向下伏卧,双手被牛筋索背捆,双脚也用限绳拴住,只能活动半尺左右。

    限绳上面连接着捆手的牛筋索,动一动就加一分勒紧的力道,休想把背捆的双手,从脚下退到前面来。

    豪无疑问地,他们的双手曾经被行家所制,无力挣扎,根本不可能解脱手脚的束缚。

    张姑娘心中十分惶急,知道大事去矣!不管落任何人手中,她的下场令她不寒而栗,落在强盗们手中,她不要活了。

    她后悔,已来不及了。

    突然,她听到博杀以外的微小声息,声息就发生在身侧。心中一动,转首抬脸察看。

    她看到一只穿快靴的脚,轻柔地落在她的肩旁。可惜,她无法把头抬高,无法看到脚主人的面孔,这个,人落脚象发现鼠踪的猫。

    不是两方歹徒的人,歹徒们正忙于搏杀,奔东逐北见入便先下手为强,不必像蹑鼠的猫。

    还来不及察看,这人已经飞跃而起。她猛地扭转身上望,看清了所发生的景象。

    是一个她不陌生的人,王若愚。

    王若愚真像扑向猎物的猫,一爪击落一个蒙面人的后脑,借力前侧射,一时锁住另一蒙面人的喉,整个人向前飞翻。

    有骨折声传出,另一蒙面人的颈骨,在向前飞翻时折断了。

    第一个蒙面人,已经头骨裂陷倒下了。

    王若愚急滚而起,没收了死尸的刀。

    “我们双手的曲池被制,软手法。”她挣扎着坐起急叫。

    王若愚动作灵活,不象是受了重伤的人,快速地割断众人的绳索,一面信手替他们解了左右曲池的禁制,手法干净利落。

    “你们快走,速离险地,盗群们快要赶到了。”释放了最后一个人,他丢掉刀匆匆他说,向左面的树丛一窜,形影俱梢。

    “等我!”朱姑娘急叫,便待追赶。

    “小姐,不能跟着他。”她的男随从抓住了她:“我们精力未复,碰上盗群死路一条。先脱身速离险地,以后再说。”

    “这小子命真大。”百了枭婆一面活动手脚一面说:“穷家三友今后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老婆婆,这个人是谁?”朱姑娘问。

    “王若愚。”

    “咦!是他?”朱姑娘一怔。

    “假不了。”

    百了枭婆懒得多说,急急走了。

    两个中年青衣人,尽责地看守四个俘虏。两人都用刀,随时准备攻击接近的对手。

    对方各找对手狠拼,哪有傻瓜不顾自身的安危,前来抢夺俘虏?必须等到决定性的时刻到来,最后胜机的一方,寸会来劫走或带走俘虏。

    原来有四个青衣人,负责在附近警戒,但已先后与接近的几个黑衣人,发生激烈的搏斗,已经远离现场,已经没有外围的警戒了。

    两人发现赤手空拳的王若愚,出现在一旁时,颇感意外和吃惊,也看出不是蒙面人的同伙。

    王若愚外表所流露的神情,也不象有敌意,身上没带有兵刃,背着手泰然自若走近,qiζuu目光在四个气色极差的俘虏身上瞟来瞟去,表情如谜。

    “不许走近!”一名青衣人沉叱,汤刀跃然欲动:“干什么的?”

    入山群雄为数甚多,每个人都心中有数,皆是为了神力金刚的藏宝图而来,有机会一定会把神力金刚掳走,有志一同不甘人后。

    “想看看你们到底在争些什么,擒住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神力金刚。”王若愚在两丈外止步,盯着青衣人似笑非笑:“你们搜获藏宝图了?”

    “屁的藏宝图。”青衣人沉声说:“你以为神力金刚会笨得把藏宝图带在身上,在天下各地乱跑?没知识,去你的!”

    “那你们捉他干什么?”

    “要他带咱们去取藏室图。据他招认,藏宝图放在山东某一处亲友处,只有他才能前往取得,收藏的地方,只有他才知道。”青衣人坦然回答。

    这也等于明白表示,即使把神力金刚夺走,也不可能立即取得藏宝图,不要枉费心机。也可能有意隐瞒他们已经取得藏宝图的事实,即使把神力金刚夺走,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图才有价值,人并不重要。

    “在下把他带到山东找图,不必劳驾你们出动大批人手奔波了。”王若愚笑吟吟重新向前举步接近:“而且,你们过不了那些蒙面入的一关,他们另有许多江湖好汉接应,似乎相当了解你们的动静。”

    “咱们也有人在外接应。”

    “对,那些黑衣戴头罩的杀手,他们就是不断暗杀人山江湖群雄的人,风雨之夜在仰天寨扮鬼怪偷袭的死士。他们暗杀入山的人,减少你们出山之后的威胁,做得非常成功,但现身交手,对那些蒙面人并无多少威胁。知己不知彼,你们注定失败的命运。”

    “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来历,咱们应付得了。”

    “真的呀?”

    “那是当然。他们是神龙会的人,其中没有真正的超绝高手。他们在跟踪神力金刚期间,再三被咱们供给的假消息所愚弄,一句话,不难对付。”

    “你们呢?你们又是何来路。”

    “你配问?站住,不许再接近了。阁下不象是他们的人,亮你的名号。”

    “你也不配问。”王若愚继续接近。

    一声冷笑,在侧方的另一蒙面人,以令人目眩的奇速,刀光一闪,挥刀扑上了。

    王若愚仰面便倒,一刀落空,倒地时脚反而向前滑,一脚挑在刀还来不及收回的蒙面人下裆要害。

    “啊……”蒙面入单刀脱手,双手悟住下裆,上体前俯,砰一声倦缩着栽倒。

    打交道的蒙面人大骇,一跃而上。

    王若愚一滚而起,双手齐扬,手中的两束草枝,象暴雨般洒在蒙面人的脸上。

    草屑从普通的入手中洒出,决不可能造成伤害;但从王若愚手中洒出,每一根草叶都具有伤人的威力,触及双目,眼珠必定受伤。

    他同时斜扑而出,一掌劈在蒙面人的左耳门上。

    砰一声大震,蒙面人倒下了,立即昏厥。

    拾刀割断其他三人的捆绳,他一掌拍昏神力金刚,抱住双膝抗上肩,向南面林深草茂处飞掠而走。

    神力金刚并非真正的铁打金刚,当初被人擒住逼供,已经被摆弄得遍体鳞伤,已成了半条命的平凡人,连走路的精力也将丧失净尽,连一个三流人物也反抗不了,成了朽壤似的泥菩萨。

    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第一个反应便是发出痛苦的呻吟,挣扎着挺身坐起,首先便看到坐在身旁的王若愚,正专心地用火刀修削一根两尺余长手棍。

    江湖朋友的百宝囊中,如果带有火折子,也就必定有火刀和火煤管,没有这两种工具,火招子形同废物,没有发火工具怎能引发火焰?

    江湖人所使用的火刀,有多种用途,与普通民间所使用的小有不同,要小些,是不足三寸半月形钢造品。刀背打击火石,直形刃边开锋,可以当作工具刀使用,当然可以当作切割的工具,甚至可以用来作兵刃。

    有些高手所使用的掌中刀,就是从火刀加以改造的。

    —声虎吼,神力金刚双手箕张猛然扑上了,求生的念头,激发了剩余的精力。

    糟了,王若愚的手棍,无情地痛击伸来的一双巨爪,再在双肩敲了两记。

    “嗯……哎晴……”神力金刚痛苦地叫号,重新倒下痛得趴牙裂嘴。

    “放乖些,阁下。”王若愚邪笑,安坐不动,重新削刮那根手棍,似乎认为手棍的光滑度不够满意:“最好别让我敲碎你一身贼骨头,我还不想要你的命,你的命值亿万财宝,骨头却不值半文钱。”

    “你……你想怎样?”神力金刚咬牙问。

    “坐起来说话。”王若愚沉叱。“你躺在地上象个老太爷,象话吗?”

    “你……你是谁?”神力金刚吓了一跳,不敢不挣扎着忍痛挺身坐起。

    “王若愚。姓王,大笨蛋的意思。”

    “你……”

    “我问你,你的藏宝图,是从何处抢来的?”

    “去你娘的!我……”

    手棍一杨,神力金刚乖乖闭上嘴。

    “藏宝图真藏在山东某一处地方?”王若愚追问。

    “这……”

    “不许撒慌!”

    “没错,在我家。”神力金刚点头。

    “你在何处抢来的?”

    “见你的大头鬼,那是我家的传家至宝。”神力金刚大声说。

    “传家至宝?你爹传给你的?”

    “我曾祖父传下来的。”

    “你曾祖父有多大年纪了?”

    “他老人家上了天,逝世近百年了。”

    “你撒慌,你……”

    “太爷一身硬骨,为人很坏,做过强盗,但决不撒慌,你不要……”

    “你说藏宝图是你曾祖父传下来的,就是撒慌。”

    “我曾祖父是天完帝国八虎将之一,百余年前谁不知道虎将吕天豪?当年天完皇帝御驾前往九江,八虎将随行,登岸时得到陈友谅将有异谋的消息,事急将一船宝藏偷运至庐山埋藏。藏宝图共有四份,须四份并列,找出其中的暗号,才能找出真正的藏宝处。我曾祖父藏有一份图,受到叛军围攻,八虎将五死三伤,三个受伤的人中,有我曾祖父在内,其他两虎将也逃得性命。此后,我曾祖父逃到山东,从此隐世不出,藏宝图也束之高阁。我真该死。两年前我无意发现曾祖父的遗物中,有这么一份庐山藏宝图。也从其他遗物中,知道曾祖父的真正身份。没想到我一时大意,向江湖朋友打听有关庐山藏宝的消息,走漏了风声,我便成了各方追杀的目标,后悔已来不及了。天杀的!我的霉运问时方了?”

    王若愚呼出一口长气,丢掉细心削刮的手棍,满脸失望整衣而起,举步便走。

    神力金刚一头雾水,盯着他的背影发怔。

    “老兄,你取得我的藏宝图,也没有多少作用,甚至毫无用处。”神力金刚挣扎营站起说:“图共四张,我家的是丁字号图,须四图并列之后,找出图中的暗记多处暗记方能获得正确的位置。暗记是什么,我曾祖父并没留下遗言线索。你逼死我也是任然,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还会笨得放出风声?”

    “我不要你的藏宝囚。”王若愚冷冷他说。

    “咦!那你……”

    “图是你曾祖父的。”

    “这……”

    “我要找的是丙图。”

    “丙图?我的是丁图。”

    “所以,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些宝藏……”

    “宝藏与我无关,吕老兄,你知道另两位受伤逃得性命的虎将,姓什名谁?”

    “我也不知道,须找一些故老打听。”

    “那就没有你的事了。”

    “你到底……”

    王若愚大踏步走了,一直不曾回头,表示他对神力金刚的话深信不疑。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神力金刚盯着他昂然而去的背影自言自语。

    谷地打打杀杀,热闹得很。

    呐喊叫号声惊动两山的人,都知道发生了大规模的杀搏。

    强盗们无动于衷,他们的目标在空相。寺,认为是入山的江湖群雄火并,那与他们无关,因此不加理会,甚至不屑派人前往察看究竟。

    江湖群雄火并,事极平常,所以强盗们毫不介意,群雄在映石镇就开始你打我杀了。

    这一面山腰上词伏的群雄,却不甘寂寞,而且也好奇,因此先后小心翼翼向下移动。

    电剑公子与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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