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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却是调动人手搜捕雷子祥。

    方儒留在原家别墅,白天几乎看不到其他人影,偌大的空间显得十分清冷。这哪里像个家?空有奢侈豪华的装潢,却没有一点人气,孤零零地伫立在山顶,想要窜门还得开车行驶几里路。

    方儒待在这里,除了每天收发朋友的新年祝福之外,便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他想回原来的小窝,趁这个空档去福利院看看。结果原澈坚决反对,担心雷子祥对他下手。

    方儒有些无语,雷子祥哪里会在意他?一个生活助理,虽然与原澈关系密切,却没有公开,连原峰都不知道,更何况这样一个外人?

    不过未免在这个时候给原澈添麻烦,方儒还是选择了暂时留在原家别墅。

    闲极无聊,他干脆拿出纸笔开始分析雷子祥的心理。这个男人拼杀半生,拥有一般人没有的胆量、魄力和手段,做了不少非法勾当,最终因为别人的背叛而落入囚笼。但他也够厉害,作为黑帮首要成员,被抓住后竟然只判处了10年有期徒刑,可见他行事大胆却心思细密,没有让警察抓住太多的把柄。

    这回出狱,他目的明确,专门针对原家。奇怪的是,他明明可以直接弄死原溪和原静,却没有这么做,反而不嫌麻烦地设套算计。可惜几次都被原澈破坏,也因此暴露了他的行迹。否则原家众人恐怕都要中招,原静身败名裂,原溪染上毒瘾,原泽家庭破裂。至于原澈,雷子祥显然比较顾忌,采取的手段截然不同,意图置人于死地。

    看来雷子祥对原家人的怨念颇深,想要一步步毁灭他们。但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谁会这样不计后果地帮他?目的又是什么?只为了所谓的帮派义气?这也太不切实际了。雷子祥坐了10年牢,10年足以让他的势力分崩离析,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东山再起。况且无利可图的事情,谁愿意铤而走险?

    那么,这个“利”是什么呢?

    方儒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原氏集团。原家最让人觊觎的东西只有这个。

    “是它吗?”他喃喃自语。方儒并不知道作为最大股东的原峰具体持有多少股份,但应该不少于50%,原泽也是股东之一,与原峰一起掌握着原氏集团的绝对话语权。原澈目前没有持股,这也是原峰想要他尽快进入董事会的原因。

    一旦这三人出事,留下的股份将全部由原峰的妻子宁珊继承。不过宁珊应该与此事无关,否则原静和原溪也不会相继出事了。那么剩下的只有——原氏集团的所有股东。

    方儒又在纸上写下“股东”两个字。

    原峰等人不在,想要从不懂经商的宁珊手上低价收购股份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至于原静和原溪,估计根本不在考量之中。

    “难道与雷子祥勾结的是原氏集团的股东之一?”方儒觉得自己的猜测并非没有可能,毕竟原氏集团的价值难以估量,足以引发人性的贪欲。

    正在思索间,原澈走了进来。

    方儒起身迎了过去。

    “事情还顺利吗?”方儒问道。

    “嗯。”原澈点点头,脱下西装坐到沙发上。

    方儒走到门口,吩咐佣人送些茶点过来,转身回来时,正好看到原澈拿起自己刚才落在茶几上的纸张。纸上只写了几个关键词,但方儒知道原澈一眼就看明白了。

    “你没事就想这些?”原澈望着方儒。

    方儒耸耸肩:“没办法,在这里吃喝不愁,无所事事,只能活动一下大脑。”

    “仅凭我们平时几句谈话,你就分析出这些?”

    “不过是大胆推测而已,当不得真。”方儒不在意地笑笑。

    他比自己想象中更聪明。原澈沉默片刻,放下手上的纸,对方儒说道:“明天回家吧。”

    “不会有危险了吗?”方儒有些诧异。

    “基本都在掌控中,那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方儒欢欣地收拾完行李,原澈带着他一起离开了别墅。

    回到住处,方儒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一副得到解放的样子。

    原澈眼中盈满笑意,看着他快步走向自己的睡房。

    方儒推开房门,愣住了。

    只见自己原来那张double size的床换成了kg size,足以容纳4个人,大得闪眼。

    “喜欢吗?”原澈凑到他耳边轻声问。

    “……”方儒无语。

    “送你的新年礼物。”原澈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几分邀功的殷切。

    新年礼物?某人的意图不要太明显啊喂!百忙之中居然还有心思捣鼓这个,他脑子是怎么长的?

    原澈拉着方儒走到床边,庄重道:“以前那张床太小,活动不开,有了这张床,以后无论是在你房间还是我房间都能睡个好觉了。”

    你买这张床真的是为了睡好觉吗?是为了方便睡我吧!方儒在心底吐槽。

    “今晚我们就试试?”原澈抱着方儒,表情严正,目光炽热。

    方儒斜了他一眼:“这些天没回来,家里食材需要重新采购,我出去逛逛。”

    “嗯。”原澈跟着方儒出来,一直跟到门口,换好鞋子。

    方儒奇怪地看着他:“你在家休息会,我马上就回来。”

    “一起去。”

    “啊?你要跟我一起去买菜?”

    原澈肯定地点头。

    “好……吧。”方儒迟疑地答应,领着这头大狮子一起出了门。

    超市距离他们居住的地方步行大概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平时方儒都会走路,今天有原澈跟着,便让司机开车送了一程。

    两人一进超市便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方儒俊秀,原澈酷霸,两种南辕北辙的气质,站在一起却出奇的调和。

    方儒挑了大把萝卜,黄瓜和青菜,原澈看着不乐意,默默把他挑的东西一一捡出来。

    “你干嘛?”方儒侧脸看他。

    “蔬菜少买点,没人吃。”

    感情他在原二少眼中从来不是人?

    方儒笑得很明媚,一边将原澈捡出去的菜又重新扒回购物车,一边温和道:“就算不吃,也可以让我拿来雕花。”

    原澈抿抿嘴,不说话了,看着方儒大把大把地搜刮蔬菜,感觉有些胃疼。黄瓜萝卜也就算了,豆芽、扁豆、菠菜什么的,雕个嘛花?

    原澈脚步沉重地跟着方儒走到肉食区,眼中一亮,越过方儒,开始往购物车里丟各种肉食,大有将冷冻柜中的肉类一扫而光的势头。

    “等等!”方儒制止道,“够了,吃不完存放起来就不新鲜了。”

    原澈看了看购物车,比起刚才买的蔬菜数量少多了好吗?

    “这个,你也喜欢吃吗?”方儒从购物车里挑出一盒猪心。某人虽然是荤食主义者,却很少吃猪内脏。

    原澈默默把猪心摆回去。

    “还有这个,这个。”鸡脯肉、牛舌、猪肚……仔细算来,原澈还真是很挑食。

    两人一个往里挑一个往回放,折腾了好一阵子,总算统一了。

    提着大包小包走出超市,保镖立刻迎上来,接过购物袋。

    正准备上车时,方儒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回头一看,不远处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齐晓,以前就住在他隔壁的邻居。

    “方儒,真的是你?”齐晓眼中闪过惊喜,目光移到原澈时,蓦地停顿了几秒。

    “齐晓,什么时候来a市的?”方儒微笑道。

    “半个月前就来了。”齐晓表情阴沉地看了原澈一眼,对方儒道,“能与你单独谈谈吗?”

    原澈冷冷地盯着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澈,这是我朋友,我和他聊聊,你先回去吧。”

    “我在这里等你。”原澈沉声道,“10分钟。”

    “好,我知道了。”

    方儒和齐晓沿街缓步行走。

    齐晓回头看了看靠车而立的原澈,又看向方儒,欲言又止。

    “怎么到a市来了?走亲戚吗?”方儒开口问道。

    “算是吧。”齐晓低着头,沉默半晌才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谁?原澈?”方儒笑道,“我是他雇用的生活助理,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为什么是他?”齐晓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气愤恨。

    “怎么了?”方儒一脸奇怪。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不是好人!”齐晓双眼通红地吼道,“他是杀人犯的哥哥!”

    方儒愣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你是不是认识齐飞?”

    “没错,被原溪那个混蛋杀害的齐飞正是我的亲弟弟。”齐晓咬牙切齿地回道。

    “案件还在调查,凶手未必是原溪。”方儒温声安抚。

    “不是他还有谁?”齐晓怒道,“现场情况明明白白,这个案子却迟迟没有定论,还不是原家在后面压着?我们这种小人物,拿什么跟他们斗?最后估计就是无罪释放或者找人顶罪了事。”

    “你冷静一下,事情总会解决的。”

    齐晓将手搭在方儒肩上,严肃道:“方儒,别再跟那个男人做事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你……”方儒迟疑地打量他有些异常的表情。

    “如果法律无法制裁真凶,我就自己来!”齐晓双眼中透着绝决。

    方儒握住他的手,静静地望着他,问道:“齐晓,你真的想为你弟弟讨回公道吗?”

    “当然!”

    “那么,你不如和原澈一起参与调查,搜集证据,亲自发掘事实真相。”

    这是个即将失足的青年,必须拉他一把。

    42  催眠(一)〖〗 原澈,别怕。 3085  2014-02-24 00:14:09

    “为什么要让那小子参与调查?”原澈洗完澡,一身清爽地坐在沙发上,望着正在铺床的方儒问道。

    “他是齐飞的哥哥,有他参与,能够避免他家人妨碍调查。”方儒回道,“我感觉得出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在对案件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会将表面所见的一切当作真相,从而对原溪怀恨在心,甚至有可能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这对谁都没有好处。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原澈深深凝视方儒,这个温柔的男人有时候总会表现出与年龄阅历不符的成熟和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灵慧,每一次新的发现,都会让他对他的喜爱加深一分。方儒并非菟丝花般的男人,他有自己的思想和独立的个性,温柔而不懦弱,善良而不盲目,体贴而不娇宠,能将他逮在自己身边,真是他做过最正确的事情。

    “能在纠纷产生前就化解矛盾,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方儒转过身,对原澈笑了笑。

    原澈扬了扬唇:“你觉得好就好,我没有意见。”

    反正那小子已经被他赶到调查组去了,近期内肯定不会再来烦他。

    方儒走到原澈身边,拿过他肩膀上的毛巾,帮他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原澈舒服地闭上眼睛,享受方儒的服务。

    “你的头发长了不少。”方儒扯了扯垂在原澈额边的头发,又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胡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剃了,摸起来刺手。”

    “那你帮我修一下。”原澈将方儒勾到自己身边,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疼。”脖子被胡渣子刮得生疼,方儒推开原澈,起身去洗手间拿来剪刀、剃须刀等工具。

    “这会就剃?”他现在只想将他扑倒在新买的大床上,尽情一番。

    方儒没注意原澈深沉的目光,勾住他的下巴,帮他涂上剃须膏。

    原澈全身放松,目不转睛地盯着专心为他剃须的方儒,目光中的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

    剃须刀顺着纹路,缓缓刮动,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划过下颚、喉结,如同在调/情一般,透着几分魅惑。

    原澈的喉结动了动,下腹发紧。

    方儒似有所觉,视线往下看去,只见原澈tui间隆起了一顶帐篷。

    他脸上一热,瞪了他一眼。

    原澈毫不掩饰自己的yu望,拉开方儒的腿,将他抱坐在自己膝盖上。

    方儒身体微僵,感觉那东西顶在他的私密处。

    “别捣乱,小心我把你的脸刮破了。”方儒低斥。

    “不怕。”原澈声音沙哑,目光火热,一双手探进方儒的浴衣,“你继续。”

    方儒气息微乱,手指颤抖地移动着剃须刀。

    原澈的手指划过臀瓣,探进幽/岤。

    方儒停下动作,叹道,“刮完再做行吗?”

    “这样挺好的。”原澈手指缓缓抽动,低沉道,“你要是不刮,我就直接上了。”

    方儒咬了咬牙,加快了剃须的动作。

    “唔。”原澈的手指不知按到什么地方,方儒闷哼一声,剃刀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这样不行。”方儒用毛巾帮他擦去血渍,想要从原澈腿上下来。

    “不要动。”原澈将手指抽出来,下/身在他腿/间摩了摩,说道,“你继续,我不乱动了。”

    方儒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便又开始动作。

    当最后一刀结束,还没来得及将剃须刀放好,方儒就被原澈压倒在沙发上。猛地向前一顶,原澈就这样长驱直入。

    “啊……疼!”方儒痛呼一声。

    原澈顿了顿,等他适应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抽动起来。

    “啊……慢点……”

    做了一次,晕晕乎乎的方儒被原澈抱入洗手间,在喷洒下拥吻纠chan,氲氤的水气中,传来稀稀落落的水声和断断续续的shen吟。

    冲洗完毕,两人移到床上,又是一番激烈的。

    在原家别墅的几天,两人一直没有机会做/爱。原澈这会就像一头蓄力已久的野兽,需索无度。

    kg size的大床果然方便翻滚,床单和被褥被两人折腾得一片狼藉。

    不知做了多少次,原澈终于餍足地停下来。方儒已经精疲力尽,只能任由原澈帮他清洗,然后一起睡到主卧室。

    方儒趴在床上,双眼半合地望着身边的男人。

    “在想什么?”原澈亲了亲的眼睛,柔声问道。

    “没什么。”他只感觉人的感情真的很奇妙,开始明明排斥,现在却能完全接受。心理上一旦承认,生理上便会主动去适应。如果换做其他男人,他绝对无法忍受这种被完全侵占的屈辱。原澈,是唯一一个。

    “对了。”原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不是说要送我一件新年礼物吗?是什么?我的礼物可是送到了,你的呢?”

    方儒斜了他一眼,他送的这是什么礼物?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儒?”原澈催促。

    方儒叹了一口气,艰难地坐起身,对床头柜努了努,说道:“早放在柜子里了。”

    原澈翻身打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个礼物盒。

    “这是……音乐盒?”原澈把玩着手上这架精巧的小钢琴,开口问道。

    “嗯。”方儒接过小钢琴,轻轻抚摸琴身,平静道,“里面的音乐是我亲自弹奏的一首安眠曲。以后你心情烦躁或者睡不着的时候,可以打开听一听。”

    “哦?现在就来听听看。”原澈饶有兴味地盯着这架小钢琴。

    方儒看了他一眼,说道:“待会听的时候,不如让我顺便帮你按摩一下?”

    “好。”原澈躺在方儒腿上,舒展身体,准备享受。

    方儒手上这个音乐盒是定制的,能够设定音乐循环播放的时间,他将时间设定为2个小时。

    随着柔和而流畅的钢琴声响起,原澈缓缓闭上了眼睛。

    方儒将手指按在原澈头上的岤位上,一边揉动一边轻声说道:“这个力度可以吗?”

    “嗯。”原澈发出一声鼻音。

    感觉到他的放松,方儒又道:“我们来说些开心的事吧?”

    “说什么?”

    “就从小时候说起吧。”方儒用温柔而平稳的语调徐徐说起童年的一些趣事,并有意识引导原澈回忆。

    原澈听着轻柔的音乐和方儒带有暗示性的语言,不知不觉中进入朦胧的潜意识。

    成功了!

    方儒心中喜悦。在决定送原澈音乐盒时,他就有了对他进行催眠的打算。原澈的警觉性强,大脑活跃,不容易放松。但是原澈刚与他做过爱,思考能力降低,身体全面放松,再加上对他毫无戒心的信任,第一次催眠暗示竟然就这样简单地完成了。

    “原澈,十几年前,你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你住在什么地方?”

    “别墅。”

    “别墅里有什么人?”

    “爸爸,妈妈,哥哥,还有……”

    “还有谁?”

    “还有一个讨厌的女人。”

    “你为什么讨厌她?”

    “她抢走了爸爸,让妈妈伤心。”

    “爸爸妈妈是因为她而分开的吗?”

    “不是。”

    方儒有些意外这个答案,又问:“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将那个女人推下了楼。”

    “什么?”方儒平复了一下心跳,继续问,“推下楼之后呢?”

    “之后,那个女人摔断了腿。”

    “那么,你一定被家人责骂了。”

    “没有。”原澈又说出了方儒意料之外的答案,“妈妈替我顶了罪,然后和爸爸大吵了一架。”

    “接着他们就分开了?”

    “是的,妈妈带着我离开别墅,去了英国。”

    “在英国生活开心吗?”

    “开心。”

    “想念爸爸和哥哥吗?”

    “想,我想和妈妈一起回家。但是,妈妈不愿意。”

    “为什么?因为那个女人的存在?”

    原澈沉默下来,半晌没有说话。

    方儒顿了顿,换了一种问法:“你妈妈有心事?”

    “嗯。”

    “她对你说过什么?”

    原澈又不说话了。

    方儒咬了咬牙,决定揭一次伤疤。

    “原澈,还记得你爸爸有一次生病住院,你和你妈妈一起回国的事吗?”

    原澈眉头皱起来,肌肉绷紧。

    方儒一边用按摩帮他放松,一边继续问道:“是你劝你妈妈回国,还是你妈妈自己决定的?”

    “妈妈自己决定的。”

    这与原峰所说的不一样,方儒又问:“为什么回来?为了看望你爸爸?”

    “为了……离婚。”

    “……离婚?妈妈不爱爸爸了吗?”

    “爱。”

    “那为什么要离婚,因为那个女人?”

    “为了……自由和……赎罪。”

    原澈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这还是方儒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如此令人心疼,他几乎问不下去。但是机会难得,方儒不想半途而废。

    “原澈,别怕,让我们一起听听你妈妈的心愿,无论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分担。”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催眠成功了。

    43  催眠(二)〖〗 忘记所有难过的事情,迎接崭新的一天。 3048  2014-02-25 00:07:16

    “小澈,妈妈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但妈妈请求你,不要怨恨宁珊,因为她是我的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不仅如此,我们家还欠了他们几条人命。当年,母亲为了嫁给父亲,用尽心机破坏宁珊母亲与父亲的婚事,甚至暗地里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宁父被骗欠下巨债,走投无路之下跳楼自杀;宁母重病无钱医治,病死在家中;宁家的老人也因为连番遭受打击郁郁而终。

    “宁珊母亲怀着宁珊,孤身一人远走他乡,在另一个城市生下孩子后难产而死。宁珊一出生就成了孤儿,被一户普通人家收养,在我母亲的监控下活得十分艰辛。父亲到死都不知道这个女儿的存在,我也是在母亲临死前才听她说起这件事。

    “小澈,我知道你看不起宁珊,她生活不检点,没有高学历,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的母亲,她没有给宁珊任何学习成长的机会,硬生生逼迫她选择了一条令人不齿的道路。当我发现原峰包养的情人是宁珊时,我脑中只有两个字——‘报应’。母亲欠下的债,最终以这样的方式报应在我身上。

    “每当我看到宁珊,我就会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尽管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过不了自己这关,我无法面对良心的谴责。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本来想直接离婚,但我真的很爱原峰,也不想让你和小泽难受,结果一拖再拖。呵,原峰大概一直很疑惑我的忍让,身为他的原配妻子,竟然自始自终都没有和宁珊这个第三者争过。他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不想争,而是没有资格和勇气去争?

    “我现在想通了,和你父亲离婚是最好的选择,给宁珊一个正名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小澈,不要难过,就算我不再是你父亲的妻子,也永远是你的母亲。我希望以后你能尽量照顾一下宁珊的孩子,我不希望上一辈的恩怨再报应到下一代。小澈,你能答应我吗?”

    “我答应。”原澈喃喃回复。

    记忆中,母亲对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美丽而温柔。然而……

    “……在回国当天,她便出了车祸,老天没有给她重新开始的机会。”原澈表情痛苦,压抑道,“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张染血的离婚协议书。”

    方儒轻叹了一口气,手指温柔拂过他的发丝。

    他有些明白了,原澈心中怨恨着夺走他母亲幸福的宁珊,又因为承诺不得不照顾宁珊的孩子。母亲的死让他痛苦,强压在身上的责任让他压抑。秘密只能永远埋藏在心底,他无处诉说。一旦公开,必然掀起轩然大波。他就如同一根被绷紧的弓弦,断则伤己,发则伤人。

    整个原家,只有他明了一切,带着沉重的心理负担,强迫自己履行着本不属于他的义务。难怪他对心理医生带着强烈的警惕心,因为藏在心底的这个秘密永远都不能说出来。

    “原澈,你不需要再强迫自己,你母亲已经以另一种方式获得了自由和平静。你也兑现了你的承诺,尽力照顾着宁珊的孩子。就让一切悲伤、痛苦的情绪,都随着这首曲子的终结而烟消云散吧?就像你母亲希望的那样,放下恩怨,重新开始,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快乐地享受生活。”

    两滴眼泪从原澈的眼角滑落,滴在方儒的手背上。

    他抹去他的泪水,弯下腰,轻轻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当音乐停止时,请睁开你的眼睛,忘记所有难过的事情,迎接崭新的一天。”

    方儒躺在原澈身边,握住他的手,静静地凝视着他。

    “原澈,我爱你。”

    音乐盒中的安眠曲在两个小时后停止,原澈缓缓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便是方儒安详的睡脸,伸出手指轻轻描绘着他的五官,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和轻松,仿佛卸下了多年积压的重担。

    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7点,原澈亲了亲方儒,道了一声:“早安。”然后起床穿衣。

    听到关门声,方儒睁开眼睛,用手摸了摸原澈刚才躺过的地方,还能感觉到上面的余温。

    窗外光线朦胧,无风无雨,又是新的一天。

    原澈继续忙着追查雷子祥的踪迹和原溪案件的真相。

    半个月后,他获得原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正式进入董事会。他的到来,让许多人心生顾忌。与原泽的含蓄内敛不同,原澈行事果决,雷厉风行,拥有敏锐的商业触觉和严谨的工作态度,一些没有建树的老臣明显能感觉到来自这股新生力量的压迫感。

    原峰信任他的能力,更欣喜于他的改变。在发怒时,少了那份令人畏惧的疯狂和暴躁,多了几分理智,透着一种智珠在握的稳重和俯看天下的气势,仿佛由一名冲锋陷阵的将军,逐渐转变成为了一位手掌江山的君王。

    原峰终于明确地看到了方儒的治疗成果。

    一个月后,原溪的案件有了突破,原澈的调查组协助警察找到了新的嫌疑犯,从他口中问出了破案的线索。

    如果没有意外,原溪很快就会被释放。齐晓虽然知道真凶另有其人,但这件事始终是因为他们而起,原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原澈做事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不拖不欠。对齐家的补偿,一分都不会少。

    原峰和原泽却是不以为然,原溪也是受害者,凭什么还要他们分担罪责?但是他们并没有提出异议,因为原澈决定的事,他们根本改变不了。

    “雷子祥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方儒一边将米饭递给原澈,一边问道。

    “已经揪出了公司内部与雷子祥勾结的人,不过为了顺藤摸瓜,暂时按兵不动。”原澈回答。

    “那你小心点,狗急了还会跳墙。以雷子祥的性格,一旦走投无路,很有可能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方儒慎重叮嘱。

    “嗯,我知道。”原澈望向方儒,沉声道:“最近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外出,福利院也别去了。”

    方儒沉思了一会,点头同意。

    晚上,两人做了一番床上运动后,方儒又趁机催眠了原澈。催眠治疗并非一蹴而就,第一次的效果虽然不错,但要想彻底释放负面情绪,还需要几个疗程。

    原澈适应了音乐催眠,第二次、第三次很快便进入了状态。方儒用语言引导的方式,一点点地排解原澈的压力。

    在方儒的治疗下,原澈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也一天比一天难缠。

    白天原澈比较忙,所以两人的相处时间主要是晚上。自从他不再为工作而熬夜后,各种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

    换衣服时,他时不时会跑来做参谋,而每次参谋的结果都是无衣可穿。方儒抗议,他便说:“我喜欢看你穿皇帝的新装,触感绝佳,还不起皱,抱起来特别趁手。”

    原澈不怕冷,在家里经常果奔,坦荡得让人无法直视。他还希望方儒也养成这种清爽环保的习惯,结果被一枕头拍飞。

    不做/爱的时候,原澈喜欢拉着方儒玩游戏,什么大鱼吃小鱼、愤怒的小鸟、打飞机等等,什么都玩,还玩得一本正经、一丝不苟。方儒是游戏白痴,如果玩的是一些难度稍大的双人游戏,必然都被虐得惨不忍睹。

    原澈总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睥睨他:“输家必须答应赢家的任何要求。”

    方儒若是不玩,他就代表月亮惩罚他——整个晚上都别想睡!

    若是认输,答应他的任何要求,那也是同样的结果,只不过姿势多一点。

    方儒一度怀疑原澈的大脑被外星人碾压过。

    当然,方儒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角色,原澈每占一次便宜,他就做全素宴,并配送清心寡欲茶。另外加固房门,设置障碍,想尽办法防备凶猛的原澈。结果除了经常换门之外,对某人毫无效果。

    在性yu方面,方儒真的无计可施,某人完全不受控制,发起情来简直就不是人。

    方儒在悲愤中,拼命进补,持续锻炼,期望有一天能在武力上战胜原澈。

    白天严肃谨慎,晚上恣意玩闹,两人过着松弛有度的和谐生活。

    但是,随着对雷子祥追踪的进行,这样轻松自在的日子,很快告一段落。

    “你说什么?大哥受伤入院了?哪里?好,我马上就到。”原澈站起身,穿上外套快步便往外走。

    方儒立刻跟上去:“怎么了?”

    “我大哥中枪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他一边换鞋一边回复。

    “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留在家里,我会让保镖守在附近,你不要出门,等我回来。”原澈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去。

    方儒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透着担心。

    雷子祥这是打算鱼死网破了吗?

    原澈,一定要小心!

    44  双线(一)〖〗 我一定会让你安然无恙地回到我身边。 3368  2014-02-26 18:18:20

    原澈这一去就是三天不见人影,方儒每天打一个电话,确认他的情况。

    打开电视,最近几天并没有关于原氏集团大公子原泽中枪住院的报道,应该是被原家封锁了。此事与雷子祥有关,牵扯到上一辈的黑历史,原家显然不希望警察介入。

    第四天下午,方儒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为——云朵,那名患有解离性失忆症的孩子。他的手机是方儒送的,因为他经常性失忆,一旦失忆就有可能在茫然无措的状态下走出福利院,遗失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所以方儒不仅给他配了手机,输入了福利院和几个主要联络人的号码,并在他脖子上挂了一张记录他名字、住址、联络方式的信息卡。

    将近半个月没见,云朵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最大可能是他又失忆了。

    “喂,云朵,我是方老师。”方儒一开口就表明身份。

    “方老师?我叫‘云朵’?”电话那头传来迟疑不定的声音。

    “是的,云朵,告诉方老师,你现在在哪?”

    那边沉默了一会,回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个广场,有花有树还有雕塑。”

    “是什么样的雕塑?”方儒一边问一边迅速换上外套和鞋子,“嗯……我知道了,你站在那里别动,我二十分钟就到,如果有人和你说话,只要没有报出方老师的名字,你就不要搭理。”

    叮嘱一番之后,方儒又给福利院打了电话,那边竟然还不知道云朵不见了。方儒告诉他们自己会将云朵送回去,让他们安心等待。

    方儒上了车,吩咐保镖送他去xx广场。

    十几分钟后,汽车停在路边,方儒下车便看到了对街广场中心的云朵。他快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云朵:“太好了,找到你了。”

    云朵扭动着从方儒怀里退出来,警惕地望着他,问道:“你是谁?”

    方儒笑着回答:“我是方儒,方老师。”

    确定身份,云朵这才放松一点。

    方儒摸了摸他的头,记得上次见他时是个爱哭鬼,这次失忆又转换了一个性格。

    “走吧,我带你回家。”方儒牵起他的手。

    “我的家在哪里?”

    “……儿童福利院。”

    云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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