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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洗手间,原澈立刻靠倒在门上,呼吸急促,肌肉痉挛。他刚才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不至于发狂。

    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药瓶,倒了几粒丢进嘴中。

    没有多少人知道原澈有狂躁症,但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很讨厌与人有身体接触。今天jas算是触了他的底限,但他偏偏还不能发作。本以为自己能够控制,谁知到头来还是如败兵之将一般。原澈眼中闪过愤怒、不甘和自我厌弃。难道他永远只能躲在阴影下,隐藏自己的行迹,局限自己的人生?他的傲气不允许他逃避,他希望有一天能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接受王者的冠冕。

    “可恶!”原澈抬脚往墙壁上用力蹬去。

    五分钟之后,原澈打了个电话给助理:“你替我去应酬,我先回去了。”

    挂上电话,原澈粗鲁地打开门,快步走向停车场。

    作者有话要说:

    ☆、练手

    原澈风一般冲进屋子,重重带上门,然后大步走到方儒的门口,用力捶门:“方儒,开门!”

    房门很快打开,方儒穿着一身睡衣抱着抱枕站在他面前,疑惑道:“原先生,怎么了?”

    “过来,陪我练几招。”原澈头也不回朝健身房走去。

    方儒摸摸鼻子,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

    “动作快点!”原澈一脚将地上的垫子踢开,怒斥。

    “哦。”方儒提着抱枕与原澈相对而立。

    原澈将西装往地上一甩,抬脚就朝方儒踢去。

    方儒微一错身,躲开原澈的攻击,脚还没站稳,一个拳头又朝他面门砸来。方儒提起枕头一挡,拳头隔着枕头将他击退数步。原澈躬身,又朝他腹部打一拳。方儒跪倒在地,原澈不及收势,屈起的膝盖击中了他的左脸,将他彻底打趴在地上。

    原澈看着鼻青脸肿、倒地不起的方儒,表情愕然,怒道:“你t不是说你也练过吗?”

    方儒咳了几下,摸着脸龇牙咧嘴道:“我的抗打击力确实是练过的。”

    “抗打击力!”原澈不可思议地提高音量,“你t活腻了吗?不会打架还敢说练过!”

    方儒盘腿坐在地上,睡衣凌乱,半眯着眼,头发耷拉,左脸青肿,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原澈越看越气,狠狠道:“起来,去客厅上药!”

    方儒站起来,拍了拍沾了灰的抱枕,慢悠悠跟在他身后。

    原澈取出医疗箱坐到方儒身边,命令他:“抬起头。”然后用医用棉花在他破皮的地方擦药,动作称不上温柔,但起码还注意了力度。

    “嘶。”

    “活该。”

    方儒默,半眯着眼打量原澈,那双专注而张扬的眸子,总是透着一种特殊活力,与他冷峻的表情截然不同。他应该是外向而热情,充满朝气的男人。不过二十五岁,却把自己弄得像一台冷暴力机器,还是有故障的。

    “原先生,你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方儒轻声问。

    “我的事用得着你管吗?”原澈毫不客气地反斥。

    方儒垂下眼,似乎情绪低落。

    原澈看了他一眼,莫名地感觉不痛快。

    “今天参加一个酒会,有人自来熟地往我身上靠,我不舒服。”他不知怎么就把话说了出来。

    方儒眼中闪过笑意,小小的愧疚之心能增扭转情绪,增加交流机会。

    “那人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吗?”方儒问。

    “他的眼神很讨厌,时不时用手臂碰触我的身体。”

    “那么,我会让你不舒服吗?”

    “什么?”

    “你没发现我的手一直放在你的腿上吗?”

    原澈一愣,低头看去,只见方儒的一只手随意搭在他的膝盖处,在深色裤子的衬托下显得格外修长白皙。

    方儒收回手,用催眠般的嗓音说道:“你的身体并不排斥别人的碰触,你只是心理上抗拒。在人多杂噪的环境,你首先想到的是不是与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能太过亲近?”

    原澈沉默下来,他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或者说,他一直都是这样谨慎。

    “因为一开始就定下了‘模式’,所以当有人‘犯规’时,你就会感觉不舒服,甚至暴躁。”方儒拉下原澈的手,缓缓从他手上取过镊子,“可是你并不反感我,因为我在你的模式之外,是可以正常交流的对象。”

    原澈定定地望着他,突然意喻不明地问:“你对这个似乎很有经验?”

    “当然。”方儒神色自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道,“因为我曾经也有与你相似的经历,只不过表现方式不一样而已。”

    原澈回想当初调查的资料,并没有详细记录方儒小时候的经历,不知道他曾经发生过什么。

    “那你是怎么克服的?”原澈问。

    “嗯,强迫自己每天与人握手或拥抱。”方儒点点额头,“啊,还有,养一只丑到掉渣的宠物。”

    “为什么要养一只丑到掉渣的宠物?”

    “因为看到它的丑,能无限提升我的自信心。”

    “……你到底是有多幼稚?”

    方儒耸耸肩表示无奈。

    原澈又问:“你养的是什么宠物?”

    “小香猪。”

    “……”

    原澈躺在床上,思索今天发生的一切,各种画面一一掠过,最终印在脑中的是方儒那双清澄的眸子。刚才方儒有一点说错了,他之所以不反感他,并非只是因为他在自己的“模式”之外,还因为他认可他的亲近。方儒与其他保姆钟点工不同,是真正在用心照顾他,无论是饮食还是起居都细致入微。这是原澈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另一个房间,方儒正在电脑上进行记录。

    原澈的症状不属于神经上的疾病,而是精神上的反射。前者需要药物长时间抑制,具有不可抗性,但后者却是可以调节的。他的情况其实并不严重,但必须找到最初造成他情绪失控的源头。原澈自我防护意识很强,需要慢慢获得他的信任,逐步了解他的过去。在资料中,并没有提到原澈曾经历过什么特殊事件,方儒目前还无法做出判断。

    “嘶,这此牺牲可大了。”方儒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发疼的肚腹,低声咕哝。

    清晨,方儒换好鞋子准备去跑步。刚起身,整个人就被人从身后拥入怀中,随即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早安。”

    方儒愣神间,拥抱他的手臂已经收了回去。

    “原先生?”

    原澈表情平静,默默换好鞋子,率先走出了门。

    方儒满脸疑惑,不明所以。

    而后,原澈每天早上和下班回家都会给方儒一个拥抱。方儒很快意识到,原澈这是在验证他之前所说的办法——每天与人握手或拥抱。

    想通之后,方儒很欣然地主动配合。在国外时,拥抱是常用礼节,一般家人朋友见面都会拥抱一下。

    这天,原澈处理完公事,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他想了想,决定提前回家。他的秘书得知他早退时,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回到家,原澈却没有看到方儒,屋中一片寂静。

    他皱了皱眉,回房换了身衣服,然后倒了杯红酒一个人坐在客厅中看电视。等了半个小时,他逐渐不耐烦,拿起电话拨过去:“方儒,你在哪?”

    “原先生?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原澈又问。

    “哦,我在我原来租住的公寓中。”

    “你不是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了吗?还去那个公寓干什么?”

    “我之前买了一台钢琴,一直放在公寓中,每天下午闲暇时,我都会回来练练琴。”

    “每天下午都去?”原澈几乎已经将方儒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活动范围就在他的身边,却没想到他在他看不到的时候也有自己的生活。这样一想,原澈就感觉有些不快。

    “嗯,是的。”方儒略带迟疑地问,“原先生,我这样应该没有违反合同吧?”

    原澈沉默了一会,说道:“你把钢琴运过来,以后想练琴就在家里练,那间公寓不需要了。”

    “这……不太好吧?”

    “就这么决定了,给你3个小时,立刻把这件事办妥。”

    “……好的。”

    3个小时后,原澈家中的隔厅中,多出了一台黑色的钢琴。这里原本是用来喝下午茶的,旁边有一扇落地窗,光线充足,转头便可看到窗外的风景。

    “谢谢你,原先生。”方儒站在钢琴边,一手轻轻搭在琴盖上,眉目含笑。虽然穿着朴素,却给人一种儒雅高贵的气质。

    原澈定定地看了片刻,突然道:“明天周末,跟我出去一趟。”

    “嗯?去哪?”

    原澈没有回答,转身走开。

    直到第二天,方儒才知道原澈带他出门竟然是为了买衣服。

    做生活助理还有这样的福利?方儒有些嘀咕。

    “去试试。”原澈动作利索地选了四五套服装让他去试。

    方儒迟疑了一下便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原澈坐在沙发上等他出来,正在这时,jas领着一个俊秀青年走了进来。

    “哦,lionel(原澈的英文名),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jas上前几步,张开手臂作拥抱状。

    原澈僵直身体,脑中浮现方儒的样子,勉强与他抱了一下。

    jas没有察觉他的僵硬,拉着他手热情道:“酒会那天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离开了?我还想请你喝酒呢。”

    “抱歉,身体有些不适。”

    “噢?那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已经没事了,多谢关心。”

    “那就太好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毕洛。”jas指了指他身边的青年。

    “你好,原总,久仰大名。”毕洛伸出手。

    原澈与他握了握。

    “难得碰上,不如待会一起去俱乐部休闲一下如何?”jas提议道。

    依照原澈的性格,为了合作顺利,他很乐意答应这个邀约,但是他……

    正在犹豫间,试衣间的门打开了,方儒徐徐走出来。

    原澈循声望去,目光瞬间凝聚,方儒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竖纹衬衫外搭一件白色休闲式外套,下/身穿着一条黑色长裤,简单而修身的设计勾勒出笔直而优雅的线条。

    方儒的身材比例非常标准,骨架纤细而不显柔弱,双腿修长,步伐稳健,儒雅中透着几分性感,让人移不开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游戏

    “oh,pretty!”jas眼睛一亮,对原澈道,“lionel,这是你朋友吗?”

    原澈点头,介绍道:“方儒,这是帝华财团的总监jas先生。”

    “您好,很高兴见到您。”方儒礼貌地与他握手。

    jas看着他们,笑得很是意味深长:“怎么样,lionel?一块去俱乐部?”

    原澈思索了片刻,回复道:“好,乐意之至。”

    “哈哈哈,那就出发吧!”jas愉快地大笑。

    原澈将挑选出来的衣服全部买下,然后带着方儒随同jas两人一起出了商场。

    上了车,原澈对方儒道:“你跟我一块去。”

    方儒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原澈又道:“刚才那个jas是我们必须争取的合作对象,我有把握拿下他。唯一的问题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控制好情绪。”

    “所以你带上我,为了以防万一?”

    原澈点头,目光透过车窗凝视前方,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精光。

    几人走进俱乐部,刚上三楼,就听到一个高扬的声音传来:“嘿,原二少,稀客啊!”

    来人是一名棕发男子,三十来岁,相貌虽然不如原澈俊朗,却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和出身名门的贵气。他徐徐走来,向jas张开双臂,笑道:“jas,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过来一起坐吧?”

    “当然。”jas与他抱了一下,一脸笑容,似乎与他颇为熟识。

    原澈眯起眼睛,心中烦躁。这人是他的竞争对手,安氏企业的安明琛。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今天出门真是忘看黄历了。安明琛是出了名的酒色财气俱全的纨绔,玩起来无所顾忌,但出手大方,善于察言观色,投其所爱,是原澈最不喜欢应酬的类型。

    但jas已经答应,他显然不能撇下他就走,只能奉陪。

    几人进入包间,里面已经坐了七人。其中三人是安明琛的朋友,另外四人则是他们带的伴,一男三女。男的俊俏清秀,看起来像是一名b。女的更是姿色出众,艳而不俗。

    相互介绍之后,各自坐下。

    安明琛笑道:“我们刚才正在玩牌,原总和jas愿意加入吗?”

    jas好奇地问:“什么玩法?”

    “很简单。”安明琛端起酒杯,回道,“就是比大小,押多少赔多少,牌面最小的,翻三倍。”

    “哦。”jas随意应了一句,似乎不感兴趣。

    安明琛又道:“不过,还有个附加条件。”

    “什么?”

    “牌面最小的人,必须让自己的伴代其接受惩罚,完成赢家交代的任务,完成之后可获得相应的奖励。若完成不了,赌注加赔三倍。”安明琛补充,“当然,任务都是在可接受的范围,不会提出陪睡之类的要求。”

    在场几人都露出暧昧地笑容。

    原澈抿了抿嘴,没有发表意见。

    “听起来似乎挺有意思,那就开始吧!”jas拍了怕身边的毕洛,兴致盎然。

    “那原总呢?”安明琛看了看原澈,又看了看方儒,眼神玩味。

    “我没意见。”原澈不动声色地与他对视一眼。

    “好,王钧,你坐庄,发牌吧。”安明琛指了指右手位的一名男子。

    王钧熟练地洗牌,发牌,随后示意众人押注。

    方儒瞥了一眼,筹码分为500,1000,2000和5000四种。

    原澈没有看牌,随手拿过一个500的筹码丢了出去。

    安明琛笑道:“原总出手总是这么谨慎啊。”

    说完,丟了一个2000的筹码。

    其余人也相继押注。

    开牌之后,原澈的牌大过庄家,居在第三位,赚500。牌面最大的是坐在原澈对面的条纹衫男人,最小的是安明琛。

    条纹衫笑着收了筹码,提出让安明琛的女伴给在场每人敬一杯酒。

    游戏继续。

    原澈的运气不错,始终没有拿到过最小的牌。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安然无事。在他没来之前,安明琛几人的牌局并没有那个附加条件,之所以临时更改,一是为了给jas助兴,另一个目的则是为了捉弄原澈。

    随着游戏进行,赢家的惩罚从最简单的敬酒逐渐变得越来越大胆开放,比如脱衣,献吻,跳艳舞等等。jas身边的毕洛都被要求摆了一次性感pose。

    “呵,这回我是王。”安明琛夹着纸牌,笑得不怀好意。

    “安少,手下留情啊。”王钧看着自己的牌面,无奈地耸耸肩。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安明琛眼中精光一闪,缓缓说道,“王钧,让你的艾伦发挥一下自己的魅力,去挑逗原总五分钟,如果能让原总有反应,这些筹码就归你了。”

    他随手丢出五个2000的筹码。

    王钧脸色微僵,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原澈,然后对身边的少年说:“你去,小心伺候。”

    那名叫“艾伦”的少年笑着站起身,缓缓朝原澈走去。

    在场几人包括jas在内都饶有兴味地等着欣赏一场香艳的表演。

    原澈靠在沙发上,轻轻晃了晃手上的红酒,清透的酒色仿佛在眼眸中映出两簇火焰。

    方儒暗叫不妙,原澈握酒杯的手青筋都快暴出来了,他真担心他会把那个少年的脖子给拧断。

    就在艾伦距离原澈不到三步时,原澈慢悠悠地喝下一口红酒,然后突然揽住方儒的后颈,转头就给了他一个热吻。

    原澈的吻带着几分怒意和焦躁,动作有些粗暴。

    方儒的嘴唇被吸/吮得生疼,差点就将人推开,却在最后时刻忍下来,变成半推半就。他与那双狂放的眼眸对视一眼,眼帘半垂,不着痕迹地掩去怒色。

    原澈闻着方儒的气息,攻势渐缓,舌头深入探索,红色的液体自唇齿间渗出,带着几分引人入罪的滛i。这一吻,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原澈稍稍退开,方儒的唇如一朵润泽的玫瑰,鲜红欲滴。微翘的眼尾,透着难以言喻的性感,琉璃般的眸子染上了魅惑的雾色。

    原澈看得心头马蚤动,又伸出舌头在他唇瓣上舔舐了几下,舔去他嘴角残留的酒液。

    其余几人不约而同地吞了吞口水,下腹有些发紧。

    原澈偏头斜睨着他们,眼带挑衅,声音低沉道:“想要挑逗我,麻烦先找一个能胜他的美人。”

    方儒用手指抹了抹有些红肿的唇,半低着头,柔软的发丝垂在额际,双颊微红,目光温润,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一瞬间的风情,让他看起来就像神话中的伽倪墨得斯。

    “ol!”jas吹了一声口哨。

    艾伦虽然也很俊俏,但他那略显雕凿的气质却是望尘莫及。他咬了咬唇,转头看了看王钧,又看了看安明琛。

    安明琛别有意味地看了方儒几眼,轻笑道:“看来我们原总的眼光确实很高,那我就不为难艾伦了。你给咱们秀一场艳舞就算过关。”

    艾伦似乎松了一口气,走到空处,和着音乐开始舞动。

    原澈坐在方儒身边,手臂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虽然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却好像完全将方儒圈在自己的领域中,透着几分充满占有欲的暧昧。

    他用余光观察方儒,精致的侧脸,挺直的脊背,坐姿看似拘谨,却不失优雅,明明才二十出头,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稳健和儒雅。

    原澈不排斥男人,却也不喜欢,更没有尝鲜的兴趣。但刚才那一吻,却让他感觉出乎意料的好,甚至想要继续下去。在那一瞬间,他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欲望。

    方儒表面温顺,实则满心不渝。他是一名心理治疗师,只负责原澈的心理问题和饮食习惯,今天的举动显然已经超过了他的职责范畴。虽然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但男人的吻,让他有些犯堵。

    “今晚回去给我做些好吃的,肚子饿了。”原澈低哑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吹入耳中,令方儒微微一颤,身子后仰,后背正好靠到了原澈伸展的手臂上。

    方儒斜了他一眼,暗自嘀咕:就做速食面,看不把你吃得反胃。

    “我去趟洗手间。”方儒有些受不了这暧昧的气氛,找了借口起身走开。

    进了洗手间,方儒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忍不住皱了皱眉,他的长相只是中等偏上,但那双眼睛有时候看起来实在太过妖冶。

    方儒摇了摇头,用面纸将脸擦干,然后走出洗手间。

    “嗨!”过道处,安明琛斜倚在墙壁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你好,安少。”方儒向他点头示意,准备越过他离开。

    安明琛伸出手臂挡住他的去路,问道:“你是原澈的助理还是情人?”

    “助理。”

    “哦?”安明琛似笑非笑道,“那么他给了你多高的薪水?我出双倍,你跟着我如何?”

    “谢谢安少赏识,我暂时还没有跳槽的打算。”

    “呵呵。”安明琛低沉地笑了几声,“原澈的脾气出了名的差,你确定能受得了他?”

    “安少说笑了,原先生的脾气挺好的。”方儒温和地说着违心的话。

    “哈哈哈。”安明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乐不可支。

    “如果改变心意,随时可以来找我。”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方儒,趁他接过名片时,一把勾住他的腰,倾身便准备偷吻。

    方儒夹着名片挡住他的嘴,平静道:“安少,如果想要跟别人调情,至少也该注意一下形象。”

    “什么?”安明琛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你没发现吗?你的裤子拉链没拉上。”

    “!”安明琛连忙松开手,朝下/身望去,结果发现裤子拉得好好的,再抬头时,方儒已经走远。

    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低笑一声:“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方儒实际上比原澈大几岁……

    ☆、醉酒状态

    几人一直玩到6点才结束牌局,然后一起去楼下餐厅吃饭。饭桌上,安明琛变着法地给原澈和jas敬酒。jas来者不拒,很快就喝得晕头转向。原澈却是面不改色,与安明琛杯来盏去,斗了个旗鼓相当。

    “原总,酒量不错啊!”安明琛似真似假地称赞。

    “彼此彼此。”原澈目光深沉,脸上毫无表情。

    两人不咸不淡地应酬着,直到jas彻底,这场饭局才终于散场。

    毕洛扶着jas先行离开,原澈客套道:“这次多谢安少款待,下回有机会再回请。”

    “原二少客气了,只要原二少有空,我随时奉陪。”安明琛笑容可掬,一派和气。

    两人陪了jas一天,看似其乐融融,实际上谁也没占上便宜。

    上了车,原澈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方儒暗暗佩服,他与安明琛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居然连脸都没红一下。

    回到家后,原澈鞋也没换,径直走到沙发上躺倒,眼睛却是直直地睁着,目光精亮。

    方儒走过来,帮他脱了鞋,把脱鞋摆在沙发边,问道:“原先生,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现在饿吗?”

    原澈转头盯着他,一语不发。

    方儒被看得凉飕飕的,说道:“我先去给你榨杯梨汁醒醒酒。”

    他走进厨房,取出一个凤梨,刚准备削皮,腰身就被人从后面搂住,随即耳边传来原澈低沉的声音:“我不要吃梨。”

    “那你想吃什么?”方儒闻到从他嘴里吐出的酒气,微微皱了皱眉。

    “我想吃酸梅。”原澈的下巴嗑在方儒的肩膀上,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方儒踉跄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和凤梨,将原澈的手掰开,转身看向他:“酸梅已经吃完了,明天我再去买,今天先吃点别的吧。”

    “不。”原澈目光犀利,声音绝决,“我现在就要吃酸梅。”

    方儒纳闷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迟疑地问道:“原先生,你其实是醉了吧?”

    “醉什么醉?”原澈面无表情道,“别想转移话题,我要吃酸梅。”

    “今晚没有酸梅吃。”方儒又转过身拿起水果刀,说道,“你先去洗个澡,我给你榨杯果汁,然后烤几片起司,你吃完就去休息。”

    原澈一把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耳边,用调/情般语气说道:“一起洗?”

    耳朵被一股热气熏得有些发红,身后的人就像一个火炉,炽热而有力,让他感觉格外别扭。方儒顿了顿,压下心中的异样,叹道:“好,一起去洗。”

    他拉着原澈朝房间走去。原澈亦步亦趋,很是乖顺。

    方儒把他按在床边,叮嘱道:“我去放洗澡水,你先坐会。”

    他走进浴室,才刚拧开水龙头,原澈就跟了进来。

    “你进来做什么?身上还穿着西装,不要随便沾水。”方儒将他拖出去,然后帮他把外套脱下来。

    “坐好,不要乱动。”他命令道,“等我放好水就能洗澡了。”

    他朝浴室走几步,然后回头看了看,确定原澈没有跟来才走进浴室。

    放好水,方儒喊道:“原先生,可以进来了。”

    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应,方儒走出浴室,看到原澈正在试衣镜前站得笔挺。

    “你在做什么?”他问道。

    “给我准备一套新的西装,我要上班了。”原澈一本正经地吩咐。

    方儒无语。这究竟是醉到什么境界了?明明醉得一塌糊涂,竟然还装深沉,那表情严谨得就像一个准备去上战场的勇士。

    方儒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道:“现在是晚上11点,而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我们还是先洗澡好吗?”

    “明天是周日?”原澈点点头,“那好吧,我们去洗澡。”

    他大步走进浴室,动作利落地把衣服脱光,露出他那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

    “来啊,不是说一起洗吗?”他转头朝方儒招手。

    方儒捂额,无力道:“不用了,我洗过了。”

    “哼,你一身酒气,还敢骗我说洗过了?”原澈一脸不屑地冷哼。

    到底谁一身酒气啊!方儒在心里怒吼。

    “过来,别让我再说第三遍!”原澈勾着手指,表情像是在施恩一般,极其欠扁。

    方儒偏过头,默问:我能泼他一脸冷水吗?

    方儒深呼一口气,伸手拉住浴室门把,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隔着门说道:“原先生,好好洗吧,我先去忙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原澈的房间。

    方儒没想到原澈喝醉之后竟然是这个样子,表面看起来毫无异状,实际上却像小孩子一样。亏得之前应酬安明琛时没有露出破绽,一直坚持到回家才原形毕露,大概是潜意识中觉得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便可以放下心防了。

    方儒摇了摇头,将削好的凤梨放进榨汁机。

    打开冰箱,刚准备取食材,谁知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将冰箱重新合上。

    方儒回头,发现原澈鬼魅般地出现在他身后,懒懒地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摆出一个帅痞的poss,但是他浑身赤o,j□j,姿势再帅也有型不起来。

    方儒的视线不可避免地移到他的下/身,清楚地看到了某物威武雄壮的英姿。

    “你不陪我一起洗,我就不洗。”原澈幽幽的声音传来。

    那你就臭死吧!方儒很想直接撂挑子走人,但作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疗师,绝对不能在治疗过程中参杂个人情感,必须心平气和地、友好地与病患相处。

    “如果不想洗的话,就早点休息吧。”方儒面带微笑地提议。

    “不。”原澈斩钉切铁地否决,“不洗澡,我就不休息。”

    “……”方儒望天无语。面对这样的原澈,他还真有些hold不住。

    方儒不断在脑中搜索各种教育孩子的手段,突然感觉身体一轻,原澈竟然一把将他扛到了肩上。

    “啊!”方儒大惊,一个不慎,鼻子嗑在了原澈的背脊上,疼得直龇牙。

    原澈扛着人,轻快地走进自己的浴室,然后把人往浴池里一抛,顿时水花四溅。

    “咳咳。”方儒浑身湿漉漉地攀在浴池边,呛了好大一口水。

    原澈抬脚从他身边跨进浴池,他一抬头,正好看到……天啊,方儒悲切地捂住脸。

    他现在开始担心起来,等原澈酒醒之后会不会杀人灭口?他今天看到的实在太多了……

    原澈仰躺在浴池边,帝王般地命令道:“过来,帮我擦身。”

    忍,一定要忍。方儒在心里狠狠地告诫自己。

    他取来沐浴露,“啪”地一声拍在原澈的胸肌上,然后微笑道:“大王,让属下来服侍您。”

    “嗯。”原澈闭上眼,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方儒用力搓揉,恨不得搓下一层皮,可惜某人皮糙肉厚,根本不怕搓。

    搓到下/身,方儒猛地瞥见了水下那根不知何时立起的巨物。他抬眼,发现原澈正在看他,那双眼眸中的火焰忽明忽暗,意喻不明,就像一只等待捕猎的狮子,无声蛰伏,充满压迫感。

    方儒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手上动作加快,迅速帮他冲洗完毕。

    “好了,把水擦干,穿上衣服。”方儒走出浴池,递给原澈一条干净的浴巾。

    原澈慵懒地起身,带起一片水花,水珠划过他健硕的身躯,闪烁出惑人的光芒。方儒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也不自觉加速。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拥有让女人疯狂的本钱,就连男人,恐怕也会甘心臣服。

    方儒移开视线,暗叹一声:真是妖孽。

    他却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原澈眼中,也充满魅惑。湿淋淋的头发随意贴在额前,睫毛微翘,眼眸中似乎蒙着一层雾色,双颊因为水气而泛红,嘴唇润泽柔软,秀色可餐。湿透的衣衫紧紧贴身,将他匀称的身材完全显露出来。

    原澈目光深沉,伸手接过浴巾,却不擦身,反而将浴巾盖在方儒头顶,遮住了他上半边脸。

    “干什么……唔!”方儒被压在墙上,嘴唇被夺。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夹杂氲氤的水气,让人大脑有些缺氧。

    原澈一手扶住方儒的后脑,一手钻进衬衫下摆,擒住他的腰肢,不让他闪躲。

    亲吻逐渐深入,挺立的yu望挑/逗般地在方儒的腿侧摩ca。

    方儒只感觉昏昏沉沉,一时间忘了推拒,直到原澈将手伸进他的裤子,触及他的底线,他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推开,扯下头上的浴巾,隐忍道:“够了,不管你是真醉还是假醉,这样的行为都已经太过了,赶紧擦干身体去睡觉。”

    原澈充耳不闻,又伸手拥了过来,用带着撒娇的语气沙哑道:“不想睡,我们继续吧,宝贝。”

    宝……宝贝?方儒一脸黑线,伸手去推身上的男人,却怎么也推不开。

    他咬了咬牙,拖着人艰难地走出浴室,挪到床边,反身一倒,重重地将原澈压上床,然后用手肘猛地捅向他的腹部。

    原澈吃痛,终于松开了他的钳子手。

    方儒获得自由,取来一条毯子,拽起原澈,将他团团裹住,然后拿出吹风机对着他的头发“嗡嗡嗡”地一阵乱吹。散乱的头在脸边拂动,伴随着暖风,吹得人昏昏欲睡。原澈的眼睛半开半合,朦胧的眼中还带着未曾消匿的yu望和仿佛受了虐待的委屈。

    头发吹干,方儒掀起被子把原澈塞了进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睡觉!”

    原澈没有再闹腾,乖乖闭上了眼睛。

    方儒舒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但愿明天醒来后,某人能将今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还不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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