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伯望向布鲁特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惊异,道:“大导演就是大导演,考虑的果然全面。我还以为,老朋友你真的只懂得艺术,不懂得什么叫做商业呢”
布鲁特瞥了鲍伯一眼,冷哼一声,道:“还不是你们的功劳”
“哈哈哈——”鲍伯站起来,轻轻的拍打着布鲁特的肩膀,道:“老朋友,所以公司的命运就靠你了,这萧恩泽,你可一定要让他大红大紫起来啊”
布鲁特伸手端起咖啡,摇摇头,叹道:“鲍伯,你这样说就错了。萧恩泽能不能大红大紫,已经无法靠我了。结尾的设定虽然摆在那里,但是他有多种选择,如何选择能赢得影&237;们的心,那就看他自己了。这个——威廉森的个十分奇怪反常,我是引导不了了。”
“是啊”鲍伯望着屏幕,眼里凝聚起一股凝重,道:“这家伙放着你给他的江山不要,而去寻求什么真爱。可偏偏,那些批评和骂他的影&237;却依然还支持他,真是耐人寻味啊”
“呵呵——年轻人的事,已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了。或许,这个世界的人们,已经越来越需要真爱了吧”
“上面可不会管什么真爱,他们只在乎萧恩泽的成绩和公司的命运。《玄幻之王》离第二很近了,公司这次能不能扬眉吐气,就看这最后几天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祈祷,萧恩泽能成功吧”布鲁特清澈的目光看了鲍伯一眼,低头饮咖啡去了。
电影空间。
圣斯历131年6月发生在塔巴达帝国瑞丹行省、以威震军和卫斯所率的塔巴达精锐之间的战争,最终以威震军统领负伤、威震军战败告终。因为埃尼斯的牵制,卫斯无法在第一时间追击撤退的威震军。但当他有条件追击的时候,威震军却已走的远了。他索暂时放弃西进,转改全军攻打停留在东边观望的奴匈军。
这一次,卫斯是彻底愤怒了,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泄在奴匈军上,每个塔巴达战士把每个奴匈勇士都当成了杀父仇人,砍翻砍死后还不忘补上两脚。塔巴达军的战斗力陡然间成倍增长,打的奴匈军措手不及,狼狈而逃。塔巴达军也不轻易善罢甘休,打败奴匈军后,又呈虎狼之势向奴匈王国杀去。
战火刚刚熄灭,又燃烧成熊熊大火。塔巴达帝国的第一年,是喧嚣血腥的一年。对于塔巴达帝国而言,这就是一个血&232;的清晨。
皇帝被逼到边境,中央政权被夺,满朝重臣被杀,军队主力兵变……
这真是一场闹剧。
圣斯历131年7月,威震军抵达佛伦萨。
威震军到达帝都佛伦萨时,萧恩泽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自从输给了卫斯后,他越发专心的修炼起霸术来。他自冥冥中有种感觉,总觉得霸气功第二阶段还远远不是霸气功的极限。或许,它还有提升的可能。
尽管,这可能是他的自我安慰,以此来告诉自己是能够打败卫斯的。但他还是不懈努力的带伤修炼,不领悟出新的境界绝不停歇。
他知道,无论是在他自己心里,还是在影&237;们的心里,这一仗输的实在窝囊。
但他相信,只要自己不倒下,不放弃,影&237;们一定会给自己机会。
毒辣的太阳悬挂在佛伦萨的天空中,晴朗的天气并没有让佛伦萨的气氛显得有多么欢快。驾着马车的车夫板着脸,不耐烦的挥舞着马鞭。吆喝的小贩少了,忽悠客人的商人们也少了。想起以前走到佛伦萨的街道上,偶尔看见一对在人群中牵手的恋人,旁若无人的拥在一起亲吻,他们身后不远处百鸽齐飞的画面,萧恩泽感慨万千。
“这是一座正在饱受艰熬的城市。或许说,这是一个饱受艰熬的民族。”望着马车外的情景,萧恩泽默默的说。
重返佛伦萨,呼吸着佛伦萨的空气,往日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迸发而出。
第一次得到国王召见,和公主bo妮尔订婚,铲除雷诺,与薇琪幽会,万里逃亡……
往日的一幕幕,浮上心头。
“威廉,快三年了吧这次回来,有什么感觉?”马车内,bo妮尔也同样凝视着窗外。
“回家的感觉。”萧恩泽脸上洋溢起一阵幸福。
bo妮尔心里一暖,靠在萧恩泽的肩上,淡道:“威廉,谢谢。”
“谢谢?”萧恩泽疑的转过头,道:“为何要谢我?”
“因为,你始终把塔巴达当作是家。”
萧恩泽微笑道:“人生有很多东西,都不是能用利益来衡量的。塔巴达,是我的根。一个人,无论他的人生到达了怎样的高点,都不能忘记自己的根。”
bo妮尔眼里充满幸福,但很快,一丝忧虑在眼角闪过。似是察觉到bo妮尔的异样,萧恩泽已猜到她在想什么,于是低下头,关切的说道:“不用担心,就算塔巴达不在了,还有我。”
bo妮尔把脑袋往萧恩泽肩上磨蹭,像一只依偎在主人怀里的小猫,道:“大老爷究竟是什么人呢?”
闻言,萧恩泽抬起头,叹道:“我也想知道,他究竟会是谁呢?”
“威廉,你要小心一点,和这种隐士打jiā道,一定要千万小心。”
“嗯放心吧我有一种预感,他对我没有恶意。”
“希望如此吧”
在威震军和佛伦萨军队的簇拥下,马车穿过佛伦萨主要干道,向帝国帝宫渐渐驶去。萧恩泽和bo妮尔一下马车,顿时迎来塔巴达的大小新旧官员前来迎贺。萧恩泽甚是觉得奇怪,塔巴达政权被夺,但王宫的秩序却没仿佛大家都是十分默契的换了一个新的皇帝而已。萧恩泽不禁对大老爷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威廉森大人,里面请,大老爷正在大厅等候。”
听到这声招呼,萧恩泽心里越发紧张了。终于,大老爷要揭开他的神秘面纱了
大厅富丽堂皇,绚丽的魔法灯或吊在屋顶,或安放在四壁,尽管是白天,但把大厅映照的比厅外还要亮堂。这里正是萧恩泽第一次得到坦勒召见时的地点,如今故地重游,物依旧,人已改。萧恩泽踏进大厅,看着站在两旁的大臣纷纷把目光投向自己,有羡慕、有疑有激动、有期待,更有jiā头结耳,议论纷纷。
萧恩泽已经看见,在大厅的尽头,有一个体型瘦矮的老者,他胡须uā白,一双浑浊的灰&232;眼珠正凝视着萧恩泽。
萧恩泽认识他,他正是卫斯的心腹,帝国的总监察长格森。
难道——他就是大老爷?
仔细想想,原来支持卫斯的如马休席森克这些人或死或失踪,惟独他还能屹立在这座大厅里,大老爷看来是他没错了。
萧恩泽快步走了过去,格森也向萧恩泽走了过来。
“威廉森大人,欢迎你归来”
萧恩泽单手抚iong,微微躬身,道:“大老爷,你总算是l&249;面了。”
“咳——”格森的老病又犯了,连续咳了几声,道:“误会了,老朽并不是大老爷。”
“你不是?”萧恩泽微微一惊,疑问道:“那谁是?”
“哈哈哈——驸马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俩人正谈话间,一个中年男人从大厅后厅走了出来,他嘻嘻哈哈的看着萧恩泽,言行举止十分随便,看来在大厅中地位不小。就连格森,看见他后也急忙躬身。
萧恩泽侧过身,朝来人看去,他平头,从衣服的覆盖中l&249;出来的皮肤是一种病态般的白。萧恩泽连忙迎上去,喊道:“六驸马”
“哈哈哈驸马爷,欢迎你回家”
六驸马向前一扑,顿时和萧恩泽紧紧抱在一起。对于这个往日一起在塔巴达厮的同伴,萧恩泽是记忆深刻的。六驸马的厚颜无耻和怕老婆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40岁的年纪,在20岁的公主面前,那格温驯的就像一只小猫。萧恩泽实在不敢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是雄才大略,老谋深算的大老爷。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为了肯定,萧恩泽还是怪笑着疑问道:“大老爷?”
六驸马拍拍萧恩泽的肩膀,哈哈笑道:“当然是大老爷”
啪
萧恩泽在六驸马iong口深深锤上一拳,喝道:“你小子,没想到你就是大老爷啊”
六驸马怔怔的看着萧恩泽,道:“这个——我没说我是大老爷啊我,我不是”
“你不是?”萧恩泽懵了。
“他当然不是”
一道浑厚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六驸马身后响起,顿时一个胖的身影从后厅内走了出来。
萧恩泽定睛一看,顿时猛然一震。
那胖的身躯,那满脸堆笑,那笑起来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
俨然是琼斯
有了前面两次认错的教训,萧恩泽小心翼翼了许多,他小声问着六驸马,眼睛却在紧紧的盯着琼斯。“他是大老爷?”
六驸马点点头,道:“嗯三哥就是大老爷。”
轰
萧恩泽如遭电击,但下一刻,他恍然大悟。
看着琼斯笑容满面的望向自己,萧恩泽刹那间什么都懂了。
这个傻乎乎的愚笨王子,其实才是真正的猎人
胖、傻气、愚笨,这些统统都是他的伪装。一直以来,他都隐藏在这层伪装下生活,慢慢的积蓄力量,等待最恰当的时机,发出致命的一击。
突然间,萧恩泽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每一个站到颠峰的人都以为自己已到达人生最高点,但抬头望去,却还有比脚下山峰更高的山岚。
萧恩泽庆幸。好在,这个人中人并不是自己的敌人。
而且,还是朋友。
但萧恩泽又疑了,这样一个出&232;的人物,为什么无法在论坛里查到他的资料呢?而且,按理说,扮演如此一个人物,总不会随随便便找个龙套吧?既然如此,为什么在连线排行榜上找不出他来呢?
难道,他真是电脑自动生成的人物?
是导演刻意安排的npc人物?
萧恩泽已不去想那么多了,琼斯正拖着胖的身躯,向他走来。
琼斯在萧恩泽面前停下,笑容亲切,目光中闪烁着兴奋激动的光芒,他突然展开双臂,道:“兄弟,欢迎你回来”
想起埃尼斯的多次营救,想起琼斯对自己的帮助,萧恩泽同样展开双臂,紧紧的将他抱紧。尽管,他的身躯是那么的庞大,以至于萧恩泽的双手无法在琼斯的背后jiā叉。
哗
这一刻,大厅内热闹喧哗,响起热烈的掌声。
“琼斯,没想到你竟就是大老爷,我有太多疑问要问你。”
“呵呵我也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兄弟,跟我来”
和琼斯一番jiā谈后,萧恩泽对琼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也掌握了塔巴达帝国如今的情况。原来,琼斯在十岁时因为母亲失宠被害,心智变得比同龄人要成熟异样很多。他从小看着王宫内的争权夺利,所知所学化为心中城府。母亲死后,他借机装傻,让别人以为他是因为母亲的死而受到了刺激。他原本身材就胖,又故意大吃猛吃,让自己的体型变得臃肿无比。因为当时的他深知一个清晰的事实,他还太小,也没有势力,根本不可能有所作为。于是他养精蓄锐,在被其他王子戏谑以及被别人骂傻瓜时暗下苦功,组建自己暗地里的势力。
三年前,坦勒病情加重,眼看就要不行了。而那时卫斯正得宠,坦勒一死,王位自然非他莫属。当时的琼斯已养精蓄锐18年,便决定展开行动,便派人去刺杀卫斯。卫斯一死,坦勒病重,他再出来定能统揽大局。可没想到卫斯躲过一劫后,竟狠心把坦勒杀害,提前登位,不再给他机会。
就这样,琼斯又隐忍了三年。
但在这三年里,因为卫斯多在战场,少在王宫,便给了他更多施展拳脚的机会。他暗地里集结党羽,拉拢军队,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加上琼斯已过而立,心志和思维上都已到达了成熟老练的程度,他运筹帷幄,呆在深宫之中,却对外界的事了如指掌,并能做出非常正确的判断。
他抓住琼斯南下的机会,和匈奴军遥相呼应,仿照卫斯的笔迹写假信给曼德,命鲍姆发起兵变,又在这紧要关头公开造反,杀害当初拥护卫斯登基的帝国高层官员。这一连串的计划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一击把卫斯打入谷底。
如今,卫斯十五万塔巴达精锐如孤军悬在国外。他虽只有五万兵马,但却扼守了帝国重要要道,若算上萧恩泽带入佛伦萨的十六万威震军,势力斐然
听琼斯不厌其烦的讲解着目前的形势和他所做的一切,萧恩泽微微有些感动。他再一次肯定,琼斯虽然城府极深,但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并且,他还十分相信自己。如果不信任自己,他会让自己带着十六万大军来到佛伦萨吗?如果不把自己当朋友,他会把自己的事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吗?
萧恩泽忽然觉得,琼斯虽然就是大老爷,但琼斯,还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琼斯。
唯一让他诧异的是,琼斯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想着争夺皇位。
难道如以前那样傻乎乎的活着,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卷入是否,在永无止境的烦闹喧嚣中渡过一生呢?
和琼斯靠得近了,萧恩泽才发现,琼斯的身体似乎并没有以前那样好了。他眼睛虽然有神,但眼皮时常无力的垂下,话说多了不仅要大口喘气,而且脸&232;也会变得苍白。
看来这些年,他真是太累了。
是啊对于更多人来说,无论是好是坏,痛痛快快的去做总是最好的。若想做什么还要遮遮掩掩,隐隐藏藏,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何况,这一忍受就是20几年。
萧恩泽朝身旁的bo妮尔看了一眼,见她脸&232;好了许多,顿时放下心来。看来她知道大老爷就是自己的哥哥后,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对于她来说,无论是卫斯当皇帝,还是琼斯当皇帝,这江山都还是塔巴达的,皇权都是她自己家的,对于她的生活并没有影响。
萧恩泽道:“琼斯,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做?”
“下一步该如何做,我应当问你。”
“问我?”
“没错。”琼斯微眯着双眼朝萧恩泽望去,道:“兄弟如果你愿意回塔巴达,那么下一步,将是为你举行欢迎仪式的时候了。”
萧恩泽知道琼斯话里有话,但一时却无法理解,但他看见琼斯眼里闪烁的精光后,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惊道:“难道,你的意思是?”
琼斯微微一笑,道:“正是此意。”。。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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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180虎狼之心,仁义之事
那一晚,在电影空间内,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琼斯和萧恩泽说了些什么。但第二天,从塔巴达帝国帝宫传出来的消息,却是一个比一个惊人。
“塔巴达昔日的英雄,威廉森驸马重返佛伦萨了”
“威廉森并不是杀害坦勒国王的凶手”
“杀害坦勒国王的真正凶手,是他的第五个儿子——塔巴达现任的皇帝卫斯”
“卫斯是个禽兽,他祸害自己的亲兄弟,杀害自己的父亲,他是个冷血的禽兽”
“卫斯是个残忍血腥的战争狂,是个草菅人命的侩子手。是他——把塔巴达民族带到水深火热之中是他——把塔巴达人民带进了修罗场”
“卫斯下位三皇子琼斯殿下扶正”
“威廉森当初是被卫斯冤枉的,塔巴达人民欢迎他回来”
“欢迎威廉森驸马,欢迎威廉森将军”
“……”
萧恩泽到达佛伦萨的第二天,佛伦萨的大街巷上喧哗无比,无数的人聚在一起,听着三三两两的人站在高台上发表言辞激烈的演讲。他们声讨卫斯的冷血和罪恶,同情萧恩泽的冤屈和遭遇,并支持琼斯替代卫斯成为塔巴达民族的皇帝。
帝宫发表的官方正式消息,各地民众代表们g情澎湃的演讲,反响何其激烈
影响何其深远
一天内,佛伦萨炸开了锅,关于威廉森和卫斯的故事传遍了大街巷,并以佛伦萨为中心向外迅速蔓延。
接受威廉森的人与日俱增,要求琼斯取代卫斯的人挤破了帝宫大卫斯部,俨然已成为一支孤军
对于那些广大的普通塔巴达民众而言,他们不会去在乎坦勒被谁杀,或被他的哪个儿子杀。他们真正在乎的,是谁当皇帝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而卫斯,虽然如坦勒年轻时一样英明威武,但才登基不久便四处侵略,掠夺土地和财富。他的野心永无止境,直到把人民带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琼斯正是抓住这点,对民众们展开了洗脑式的思想灌输,让他们对卫斯憎恨无比,一想到他继续做皇帝就如坐针毡,于是纷纷响应帝宫的号召,加入到声讨卫斯的行列中去了。
塔巴达帝宫,已彻底成为琼斯政府。
现在要考虑的,只是琼斯什么时候登基而已。
“三哥,卫斯现在正和奴匈军打的火热,根本无暇顾及到我们,你正式登基吧”
和帝宫众多房间比较起来,这是一间比较的房间周架,顶上吊着黄&232;的魔法灯,阵阵书香在房间内飘溢。房间里人不多,琼斯和他们在这里议事,显然是对他们非常信任。
六驸马直言直语,和琼斯的关系非常亲密。萧恩泽暗想这俩人都是极会伪装的高手,琼斯的愚蠢瞒过了他,六驸马的碌碌无为也瞒过了他。他何曾想过,琼斯竟然是大智若愚的大老爷,而六驸马则是他的心腹。
琼斯下的是一把十分特殊的椅子,说它特殊,是因为它比房间内任何椅子都要大上两倍,可见是为琼斯特制的。此刻,他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胖的赘如一摊摊死似的垂落在椅子上。
“登基的事不急,现在最主要的,是安抚民心,除掉塔巴达叛军。”
萧恩泽心里一凛,卫斯头上还戴着正宗的皇冠呢可转眼就变成叛军了。
琼斯偏过头,一对眼睛望向萧恩泽,眼里泛着金光。“兄弟,你觉得呢?”
萧恩泽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恕我直言,卫斯头上戴着塔巴达皇冠,他怎么会是叛军呢?”
书房内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到萧恩泽脸上周的空气仿佛突然间绷紧了一般。
萧恩泽朝琼斯看了一眼,见他面不改于是微微一笑,道:“所以,要名正言顺的打卫斯,你的头上应该戴上比卫斯更正宗的皇冠才是。”
闻言,众人恍然大悟,书房内紧张的气氛顿时消除。
琼斯笑道:“其实皇冠这玩意,我是戴不习惯的。”
琼斯左侧立着一个胡子uā白的干瘦老头,他咳了两声,道:“陛下,为了塔巴达,你就是戴不习惯,也得戴啊”
六驸马瞥了格森一眼,心想这老家伙的马屁功夫又精进了几分,琼斯还没登基,这“陛下“二字就已经用上了。而且用的通顺流畅,恰倒好处,说的人不费劲,听的人不脸红。他低下头,紧接着道:“格森大人说的没错,三哥,如今塔巴达人民都支持你,你还犹豫什么呢?”
萧恩泽对眼前的画面嗤之以鼻,一个人推,一群人劝,等到形式做的差不多了,那一个人怕伤一群人的心,只得勉为其难的接受一群人的意见,“勉强”的把皇冠戴上。萧恩泽看的书很多,尤其是史书里,这样的画面多不胜数。
“琼斯,你也是一庸俗的人呐”萧恩泽默默在心里想着。
刚想到这里,忽然感觉脸上一阵刺痛,原来琼斯的目光已紧紧的盯着自己。萧恩泽低下头,暗想我也跟着庸俗一回吧,急忙道:“琼斯,大局为重,个人的喜好又算得了什么呢?”
值得庆幸的是,琼斯没让属下们多劝几个回合,向前摆摆手,道:“容我再想一晚上,都去忙吧嗯——威廉,你留下来。”
“”众人答道。
“格森,加派帝宫的守卫。卫斯手下强者不少,我估计他会派人来行刺我们的重要人物。”在重要人物四字上,琼斯加大了音量。很明显他这是在告诉格森,重要人物不只是我,还有你这个卧底在他身边十几年的大人物。
格森点点头,道:“老臣明白。”
“嗯。”
每每想起位高权重的总监察长格森,碌碌无为看上去没什么出息的六驸马,手掌帝国精锐汐军大权的鲍姆等等人物都是琼斯暗地里的心腹后,萧恩泽总会对琼斯升出一股震撼的钦佩。这个王子究竟有什么手段,竟然能让这么多人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就拿格森来说,他已经是帝国总监察长了。凭这个官职,就是帝国宰相和军务大臣也不敢和他大声说话,他为什么还要背叛卫斯呢?
难道琼斯还能给他更高的官职不成?比总监察长还高的官职,帝国还有吗?
书房内只剩下萧恩泽和琼斯俩人,琼斯站起来,缓缓的向萧恩泽走来,微笑道:“兄弟,你心里一定觉得我很庸俗吧?”
被琼斯一语道破,萧恩泽掩盖住惊讶,索敞开心扉,道:“或许是你的方式太老套了。”
对于萧恩泽的直言,琼斯不为所动,依然微笑道:“你认为,我是一个为了夺得皇权不折手段的人?”
“至少,我现在看到的是这样。你处心积虑二十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如果我说皇位对我来说不重要呢?”
“那没人会信。”
“你信吗?”琼斯在萧恩泽面前停下,笑眯眯的看着他。
顿了几秒,萧恩泽微微一笑,道:“信。”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兄弟。我相信我的兄弟不会骗我。”
琼斯点点头,道:“对,我不会骗你,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骗你。兄弟,我之所以要夺得塔巴达皇位,就是为了——”
“你不用告诉我。”萧恩泽向琼斯靠近,道:“你不用告诉我这些的,一切用行动表示吧让塔巴达人民少吃点苦,别和卫斯一样。”
萧恩泽嘴角扬起微笑,在琼斯iong前轻轻拍打,道:“好好干吧”然后离开书房了。
看着萧恩泽离开的背影,琼斯摇摇头,轻轻一叹:“兄弟,其实你是不信的。”他深深的吸入一口气,然后狠狠的吐出,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不快都给吐出来。
静静的在原地伫立许久,他负手而立,向周围的书架走去,仰起头,想是在寻找某本书籍。
很快,他就找到他想要的书了。看来他对书架上的内容分类十分熟悉,显然是经常翻阅这书架中的书籍的。他拿下那本《勒席森的倾吐——让人民幸福快乐的两天》,先是轻轻翻了几下,然后便拿着向书桌走去了,看来这就是他今晚的宵夜了。
勒席森是科塔王国历史以来最伟大的国王,他在任期间,科塔王国富庶强盛,人民生活幸福美满。他不只是科塔人民供奉的对象,更是很多政界人物的偶像。
琼斯还没回到书桌,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咯嚓”声。
他疑不已,感受到这是从书房外传来的声音,转过身去。
咯嚓——
声音越来越近,琼斯已经听清楚,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他还听见一道人声:“大老爷是不是在里面?”
他知道,危险到来了。
琼斯虽然装傻隐忍了二十年,暗地里组建了强大的势力和网络,但他自身却没有修炼任何的武技。一是因为他的体型问题,二是他时间有限,也不想冒这个险被别人发现。一直以来,都是埃尼斯在暗地里保护他,但现在,埃尼斯还潜藏在奴匈王国执行任务。若真有强者来行刺,他的处境是相当危险的。
琼斯想,这来的一定是卫斯的人吧
啪——
正思索间,书房的木四分五裂,在激起的灰烟下,一个魁梧雄健的身影跃了进来。他浓眉大眼,一对蔚蓝&232;的瞳孔死死的盯着琼斯。
琼斯和来者顿时都愣住。
琼斯把书放在书桌上,道:“原来是席森克大将军。真高兴,你还活着。”
席森克朝书桌上的书瞟了一眼,道:“三殿下,是你?你真的是大老爷?”
琼斯点点头,道:“是我。没有人讹传,我已把身份公布天下了。”
席森克双拳捏的咯咯直响,看得出来,此刻的他气愤异常。“为什么?”
“大将军此话就问的差了,这种事你也看得不少,需要为什么吗?”
“那么多大臣,那么多战士,值得吗?”
“值得。”琼斯微微一笑,一对眼睛几乎眯成了缝,道:“为了塔巴达的将来,现在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席森克双眼一扩,一道厉光仿佛从他眼里迸出来,怒道:“你可恶”
“不用多说了,完成卫斯的任务,杀了我吧”琼斯闭上眼睛。
“哼——没有谁给我任务”
琼斯眼睛睁开,目光中多了一丝疑道:“就算没有任务,你也是要杀我的。鲍姆是我的人,是我命他发起兵变,是我告诉他要以大局为重,若你等不从,格杀勿论,这都是我的命令。大将军,我就是幕后黑”
“但死之前我想”琼斯又道:“大将军还活着,我非常开心。你是帝国的栋梁,希望能以帝国人民为首要,不要再助卫斯四处杀戮,增加塔巴达的罪孽了。”
“塔巴达的罪孽?三殿下,你究竟想说什么?”席森克自然不是蠢人,知道琼斯话里有话。
琼斯侧过身,望着书架旁的壁画,心思越已飞翔到了远方,道:“大将军,我装疯卖傻二十年,处心积虑的要除掉卫斯。在世人眼里,我为的就是登上这塔巴达至尊位。但他们可知道,我的心并不在此位,而在塔巴达的未来”
也不给席森克ā话的机会,琼斯又道:“因为我相信,若我是塔巴达民族的王者,塔巴达民族一定会走上辉煌道路,塔巴达人民一定会幸福美满父亲晚年只知享乐,他让塔巴达溃烂。卫斯只知杀戮和侵略,他会让塔巴达陷入灾难。他们为的不是塔巴达,而是他们自己只有我,才是真正心系于整个民族”
琼斯突然转过身,那充满笑意的脸突然变得异常严肃:“大将军,我这番话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是要说的。因为我知道,大将军你同样是一个心系塔巴达民族的人。你和你父亲一样,能为塔巴达奉献一切”
席森克情绪激动起来,他一双眼睛如刀子般盯着琼斯,道:“你如果是真心为塔巴达好,怎么会忍心看着塔巴达战士自相残杀?怎么会忍心杀害那么多塔巴达忠臣?”
琼斯毫不畏惧席森克的眼神,与他对视,道:“我做的,是怀虎狼之心,行仁义之事。”
席森克的身体恍然一震,琼斯的话在他脑海里莫名的回响、反复。
怀虎狼之心,行仁义之事……
席森克闭上眼,捏紧的双拳松了下来。
琼斯道:“快动手吧若被人发现,你要再下手就迟了。”
“我不会杀你,当我知道大老爷是你后,我就知道自己无法杀你。我这次来,只是给自己一个jiā代,让我看清楚,大老爷是否真的是你。如你说的那样,我忠于塔巴达,而你是塔巴达皇室,我又怎么能杀你呢?”
“大将军,留下来吧我需要你的帮助,塔巴达需要你的帮助”
席森克摇摇头,落寞的说道:“我若留下,你让我如何面对卫斯?”
琼斯无言。
的确,他想不出该如何回答席森克这句话。
他若留下,是忠还是不忠?是对谁忠?谁说的清?
“哎——”琼斯长长一叹,刚想说什么时,突然脸&232;一变,忙用手捂住嘴。
席森克抬起头,急忙向琼斯扑去,搀扶住他胖的身躯,道:“三殿下,怎么了?”
“咳咳——”琼斯呼呼喘着气,微笑道:“没——没事。”
“三殿下,你多保重。”见琼斯没事,席森克放心了些。
琼斯道:“你要去哪?”
席森克摇摇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吧?三殿下,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伟大的君主的。”他朝书桌那本厚厚的书籍看了一眼,道:“但愿,你能带领塔巴达走向辉煌。”
言毕,席森克用坚毅的眼神看了琼斯一眼,转身离去。
“哈哈哈——”这一去,他竟发出了疯癫的笑。
笑自己,笑他人,笑这世上所有的一切。
确定席森克已走后,琼斯默默的低下头,他全身像散了架一般向后退去,踉跄几步后靠在了书桌上。他摊开开始捂住嘴的手,掌心中,已全是血。
书香中,飘散着一股血腥味。
月&232;正浓,五丈高的梧桐树下,是一间装饰优雅的宅院。片片树叶被夜风吹下,在半空中舞动着优美的舞姿,向宅院的窗口飘下。
又是一团簇拥的树叶飘落,萧恩泽已连输三局了。
“bo妮尔,以前还不知道,你居然也会玩五子棋。”
bo妮尔微笑道:“以前不会,是见你对它情有独钟,我才学的。”
“那你很有天赋,棋技不是一年两年能够练成的。”
“不是我的棋技好,而是你心不在焉而已。威廉,有很重的心事吧?”
夜风吹拂,从窗外袭来,伴随着飘落的树叶,让窗前对立而坐的男女,中间的棋盘,黑白的棋子,都有了一种和谐典雅的意境。
萧恩泽出神的望着窗外,黑黑的夜,仿佛没有边际。
bo妮儿尔道:“是因为三哥吧?”
恩泽淡道:“我越来越不明白,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了。”
“他是个好人。”
bo妮尔说的如此肯定,倒是激起了萧恩泽的兴趣,他忙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感觉。”
萧恩泽摇摇头,显然对bo妮尔轻浮不太满意,道:“感觉岂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