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撇了撇嘴,轻啸一声,叽的一声尖啸,黑影一闪,闪电豹窜回了她的怀里。袁天刚如获大赦,长长地吁了口气,一身衣衫已被抓得凌乱不堪。冷哼一声,还剑入鞘,愤愤地掉头离去。
段誉摇头苦笑道:“想不到此道士如此无礼放肆,在联跟前也敢捣鬼。”
耶聿长胜心中暗笑;“你虽是大理国的皇帝,但到了这唐代,世人认的是李世民,谁又会将你这个落后的皇帝当真,还摆什么皇帝的臭架子。”
武媚娘见段誉自称联,忍不住格格笑道:“你真是皇帝呀,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要不然我也可以自称皇后啦。”
武媚娘乃是唐朝之人,又岂会知道唐后宋乱之事。此言一出,玉语婿与木婉贞忍俊不住“噗嗤”一声娇笑起来,钟灵拉着段誉的手格格笑道:“相公,眼前这位小妹怀疑你皇帝身份是假冒的呢。”
段誉不禁被武媚娘天真无邪的话语逗得心中大喜,摇头道;“联早有皇后啦,如姑娘愿意,联可封你为宫妃。”心中却道:“如再有这么一位活泼可爱的女孩陪伴在身边,岂不是乐趣无穷。”
耶聿长胜深知段誉乃是情痴情圣,昔年为了把王语嫣追到手,装痴弄傻,甘陪她冒生死之危,四处寻找其表兄慕容复。其对女人的腻功简直可以与韦小宝的“缠功”相比,甚至尤胜三分。
(注:“腻功”指男孩腻女孩,明知名花有主,却处处关心,帮助人家,向其暗示柔情爱意,表现出男人的超凡气质与宽宏气度,段誉无疑是深谙此道的高手,既爱女方,又能使女方死心踏地的爱自己。至于韦小宝则是“缠功”,他缠女孩子的手段,近乎于现代人的脸皮厚加勇敢,明知对方对自己毫无好感,也会死皮赖脸,厚颜讨好,甚至使用心计将女孩弄到手,其手段固然高妙,但较段誉的痴迷却庸俗,低级了三分,这就是腻功与缠功的区别所在。
耶聿长胜意念至此,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辛辛苦苦地把一个武媚娘钓在身边,如再被段誉这风流鬼勾了去,那还得了。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男人被一个宋代的小子夺了女人,传人江湖,我哪还有何脸见人?”
王语嫣见段誉出言封武媚娘为纪。深知皇帝口上无戏言,花容微微一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悦地冷哼一声。
木婉贞看在眼里“噗嗤”一笑道:“相公,你别乱招纪,当心王娘娘恼了,夜里不让你睡床下才怪。还是赶路要紧,时候不早啦。”
段誉见王语嫣满脸不悦,心中暗暗叫苦,尚未开言。武媚娘格格娇笑道:“我才不稀罕做你的假宫妃,如有朝一日,我带了几个人,封你个七品芝麻小官得啦。”言下之意犹是不信。
话方出口,拉着耶聿长胜的手道:“耶聿大哥,我们走,天黑啦。”耶聿长胜点了点头,心中虽对玉语嫣与钟灵木婉贞三女心慕三分。深知三人乃是段誉的刻骨之爱,非轻易就得手,点了点头,抱拳与四人告别,拉着武媚娘转身而行。
此时云散风息,雨止天晴,黄昏已逝,晚风习习,江南水乡在雨水洗礼之后益加显得秀丽迷人,天高山遥,碧蓝一片,草青水绿,树影婆婆,一副优美之境。
第七章 通玄奇术 下
远处晚风中升起一缕缕青烟,似有村庄小镇,偶尔传来一两声鸡鸣鸭噪,一副田园风光之韵,钟灵不禁心喜道:“相公,这地方真清幽,比大理好玩多啦,我们先寻一个人家住上十天八天再走,好不好。”
段誉目送武媚娘和耶聿长胜牵手而去,心中不禁有一丝淡淡的失落之感,点头道:“好吧,我也正想浏览一下江雨风光,何况发生了这许多怪异之事,也得弄清楚哩。”显然是对错乱江湖之事毫无所知。
心中却道:“但愿能再见那个小姑娘一眼,纵是大理万民不认我这个皇帝,只要有一个仁德之人能爱惜万民,我自甘退位,携妻带妾,从此遨游江湖,也不枉此一生,免得整天为国事所烦,浪费了时间。”
意念疾转,灵智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中大为懊悔,暗骂:“真该死,怎么连她的芳名与住址也不问问,不然可以登门拜访。”
王语嫣见段誉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儿,冷哼一声,拉着木婉贞的手道:“我们走,段王爷遇上了新纪子,又岂会将我们放在心中。”
话一出口,带着木婉贞与钟灵转身而行。段誉猛的回过神来,心中大急,忙堆笑追上去拉着王语嫣的手陪礼道:“王妹妹,别误会,我有你们三人已心满意足了,心中又岂会装得下别的女人。”
“真的吗。”王语嫣诡秘一笑道:“你以前对木妹妹,钟妹妹怎么说的,现在却多出了我,是不是我该离开你。”木婉贞与钟灵皆是江湖儿女,读书不多,心思不及王语嫣,皆是敢爱敢恨的豪爽性质,一听她说要走,忙拉住她的手道:“王妹妹,别生气,相公如敢朝三暮四,我们绝不会饶他。”展颜一笑。
段誉也是心中大急,连连陪礼道礼,直哄到王语嫣开言。一行三人始说说笑笑地朝吹烟袅绕的山庄走去。
aaaaaaaaa耶聿长胜与武媚娘牵手而行,不知不觉行到了小舟旁,心中暗道:“我这是干什么?为何跟着她走,如是到其家中,不被卷入唐代的政治漩涡中才怪。我可对这一切毫无兴趣。”
武媚娘见耶聿长胜若有所思的神态,不禁“噗嗤”笑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起了那个自称是联的臭男人的三个老婆,他虽假冒,但他的三个老婆的美貌却非常人所能假冒得来。”
二人相识不过一个时辰左右,但经雨中同行,心中皆有一种风雨不弃,同甘共苦的亲切之感。说话也显得随便了许多,耶聿长胜心中暗笑道:“段誉虽非唐皇,乃是宋时大理之君半点不假,又岂是假冒。”
“至于他的三个老婆皆是江湖中一代奇女。纵是有人能冒充其貌,但她们的武学修为绝非人所能冒充。”摇了摇头道:“喂,你带我去你的家中呀,我可不想去,不然一些客套俗礼,定会叫我大为出丑,难堪窘迫。”
武媚娘嘻嘻笑道:“去我家中,你别想得美。我是逃出来的,如给爹爹捉了回去,还会挨骂受罚哩,还是上船吧。”话一出口,小心翼冀地踏上小舟。
耶聿长胜料不到媚娘也会从家中述出来,心中暗喜:“真是天助我也,如他与我相伴半年,将二十一世纪的高明手段传给她,对她日后进宫,周旋于官场宫庭大有裨益,对她成为一代不可一世的女皇减少不少的麻烦与坎坷。”
思付间跟着上了船,暮色渐浓,晓星明月,湖光清幽,景美夜宁,泛舟湖内,顿有一种超然出尘之感。
“你来划舟,我们到我住的地方去。”武媚娘见耶聿长胜上船,将木浆塞到他手中莺声燕语道:“不然给我爹爹知道了我溜到江浙一带,又会派人来捉我回去学女红针线,可腻死人啦。”语含天真童雅盎然。
耶聿长胜心中亦喜亦愁,喜的是武媚娘的天真与坦率,愁的却是不知如何荡舟。二十一世纪的优秀男人,开车玩电脑,唱欧跳舞,样样精通,大多还能玩上两句英语日文。以示自己有学识教养。但如是谈到荡舟骑马却是风毛麟角,除了蒙古草原一带的男人会骑马之外,城里之人除了在荧屏上也或有所见,十有八九皆末见过马匹,荡舟更是梦想之事,纵是居住在大江大河边,二十一世纪科技发达,飞艇巨轮,豪华旅游船,坐过见过不少,除了渔民,谁又会划浆?
耶聿长胜拿着双浆在水中药了两荡,水声哗哗作响,小舟却在湖畔打圈圈,丝毫不前行半寸,武媚娘一旁见之,不禁笑得前扑后仰,直笑皱了一波湖水,月映水中,星烁湖心,颤抖不已。
耶聿长胜无可奈何地放下双浆苦笑道:“不成。不成,我不会荡舟,还是你来吧,免得再出丑啦。”
武媚娘良久始止住笑道:“原来你是白黄瓜,好看不好吃。”接过双浆,在湖畔一顶,小舟借着反弹之力,向前疾划而出,随即玉臂轻摇,双浆向后划水,波波一阵水声响,荡出一窜窜水花,小舟平稳前行,穿梭于荷叶之间,显得十分的消闲悠然。
耶聿长胜乃是二十一世纪知识型的优秀男人,武媚娘划出十来丈,已然明白荡舟之理,双浆后划赶水,水却反涌,推着小船前行,划得越快,小舟行驶越急,这乃是物理学上最浅显的力的相互作用原理,不禁轻笑道:“我明白啦,让我来划划。”
“你会划浆?”武媚娘不信地正视着耶聿长胜道:“你一见就会,岂不是天下奇闻,皇帝老儿都怕你三分啦。”说着将双浆塞在其手中。耶聿长胜心中暗笑:“我由二十一世纪跑到唐代来岂止是奇人简直比登月球还神啊,如是把武媚娘带到二十一世纪,众人不怀疑是太空飞人才怪。”心中如此想,却不明言,知道武媚娘虽然聪明绝世,但对二十一世纪相隔千多年繁华世界毫不理解,懒得给他解释。
微微一笑,双臂用力一划,小舟哗的划出两丈,又快又稳。武媚娘见了芳心又喜又奇,拍手欢笑道:“你真聪明,一看就会,我可学了一天哩。”
耶聿长胜得意道:“如我不聪明,全世界人都变成了傻瓜了。”
“胡吹大气。”武媚娘料不到耶聿长胜如此自负,冷哼一声,不屑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难道连女孩做女红。针线都一见就会不成。”
武媚娘此言一出,耶聿长胜心中暗暗苦笑:“这倒难住我了,对女红针线别说我不会,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只怕十有八九都不会,真不知是女性的进步,也或是人类的倒退。”思绪一转,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你怎么一个人逃出来了,难道不怕有人欺负你?”
武媚娘摇头轻笑道:“谁敢欺负我,我定叫他家破人亡。”语音一顿道:“我爹爹官很大,谁敢不知好歹与他作对。”
耶聿长胜一震,隐隐记得武媚娘的父亲是武承翮,隋朝降将,归顺李渊,具体事情却不甚明白,也懒得再问。
武媚娘顿了顿道:“我娘要我做针线,女红,我一点都不喜欢,女孩家为何要学这些待候男人的下贱手艺,难道就不能念书考举,仕途为官,治理天下不成。”
耶聿长胜心中暗震:“封建社会讲究三从四德,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要克守妇道,女红针线做得好,就是奇女子,武媚娘年纪轻轻就思想返逆,志气不小,这大概是几千年封建社会男尊女卑所导致”。情不自禁地点头道;“男女平等,各自半边天,将来有一天你做了皇帝,就可以改变这此不合理的死规教条。”
“我做皇帝?”武媚娘娇躯一展,吃惊地注视着耶聿长胜道:“你真会胡说,如是让唐皇听去,不砍下你的脑袋才怪。”
“胡说?”耶聿长胜见武媚娘竞不相信自己的话,神秘一笑道:“本人前知五百年,后知一千年,说出的话就似铁钉钉的,绝对会实现。”
“呀。你以为你是诸葛孔明,也或是神算袁天刚。”武媚娘忍俊不住“噗嗤”笑道:“天上的事情知道一半,地上的事情全知。”
耶聿长胜心中暗笑:“我乃是时空返回之人,对唐、宋、元、明清皆有所了解,纵是孔明复出,也不敢在我眼前自诩学识过人。”所以不以为然地点头道:“袁天刚算得了什么,他虽是称神算,却被一只小小的畜牲弄得灰头土脸,若非我出马,只怕他性命都有危险。”
二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地划近湖心一小岛,武媚娘芳心满腹疑云,耶聿长胜似对围攻袁天刚的几人有所了解,可对方却对他极为陌生,这其中之谜又如何解释?对他的话也不禁将信将疑。
借着月色打量他,面容清俊,剑眉星眸,芳心不禁为之一震,方欲开言,一缕潆潆的琴声和着清悦的箫音袅袅传来,婉转悠扬,舒缓有致,似天簌之音,清淡高雅,清神舒心。
二人不禁一震,耶幸长胜放缓船速道:“是什么人在岛上吹箫弹琴?”
武媚娘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呀,岛上只有个湖心阉,住着的是几位道姑,半月前我跟一位叫素心的道姑来到这里,并没有听过庙里的人会吹箫弹琴,何况岛上向来不留香客过夜。”
耶聿长胜的心中疑惑不已,循着琴声望去,但见岛上怪石磷峋,绿树成荫,花草掩映,清幽绝伦,岛中一小山上隐隐有楼阁隐现,似是武媚娘所说的湖心庵。
琴音箫声自小岛两侧的浓荫中袅袅传出,回荡于沏面,余韵悠悠,似小溪清唱,又犹如少女轻笑,平添了无限神秘与静谧,思绪一转道:“我们将舟靠近小岛,悄悄地走过去看看是谁在吹箫弹琴。”
武媚娘芳心大喜,点头道:“好呀,你自以为聪明天下第一,如你见了二人吹箫弹琴,你也会,我就真服了你啦。”
耶聿长胜心中叫苦:“如是唱歌跳舞,弹吉它,吹箫吹笛倒难不了我,但讲到弹琴,我就是对牛弹琴啦。”思忖间将小船划靠了小岛,跳到岸上,将揽绳系在一棵小树上。
武媚娘一声不响地跟着上岸,低语道:“我们可得当心点,如给庙里的道姑发觉,定会赶你离岛,她们对天下男人皆恨哩。”话一出口,嘻嘻轻笑起来,诡秘地正视着耶聿长胜。
耶聿长胜知道江湖中的和尚、道士,尼姑皆有一些不近情理的臭规矩,并不以为意,点了点头,牵着武媚娘的玉手径直朝两则行去。
二人小心翼的行出二十余丈,箫音琴韵嘎然而止,一个幽叹之声忽然传入耳内:“冲哥,仪琳妹子,想必不会见你了,她为你而甘居空门,其内心之苦,又岂是常人所能感悟,你己尽了心,我们走吧,免得再此打扰她清修。”
耶聿长胜乍闻“冲哥”二字,不禁暗震,惊忖:“原来是令孤冲与任盈盈在此吹弹《笑傲江湖曲》,无怪乎琴韵清雅,箫音平和,给人一种飘飘出尘之感,二人怎会在此现身。”
武媚娘一震,靠近耶聿长胜低语道:“原来是一对狗男女在此勾引尼姑,真是可笑。”
耶聿长胜心中暗惊,忙拉武媚娘的手低语道:“不可乱说,他们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听力奇强,如给他们……”话未说完,忽然传来一个怒喝声:“是谁在胡说,给我滚出来。”
耶聿长胜乍闻之下叫苦不迭,尚未开言,武媚娘花容微微一变冷哼道:“你们才胡说,分明在这里躲着勾引小尼姑,却偏偏不承认。”说着拉着耶聿长胜疾步走了过去。
耶聿长胜心中叫苦不迭,深知令狐冲武功奇高,任盈盈刁钻古怪,心狼手辣,被二人发觉约难轻易脱身,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走出二丈来远,果见二人并肩盘坐在湖畔的一礅巨石上。
任盈盈怀抱古琴,一席淡绿裙装,秀发如云,俏额如花,看上去约摸二十三四左右,自有一股成熟风韵,双目泛煞,给人一种望而生寒之感,令孤冲怀抱玉箫。一席清衫,剑眉星目,冷俊中隐透一股威慑,眼角隐有一丝淡淡的隐忧。
只得抱拳苦笑道:“原来是冷狐大侠,任女侠夫妇在此合奏《笑做江湖曲》,在下与武姑娘被琴韵箫音感动冒昧打扰,得罪之处尚请多多海涵。”
任盈盈见是一个英俊少年与妙龄少女现身,神色为之一缓,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偷听我们吹箫弹琴,背后胡言乱语。
武媚娘见二人眉语问自有一股威慑,不禁花容微变,不敢过份放肆,但其自幼不喜针线却恋琴韵诗书。反应极快,才思过人,婿然一笑道:“姐姐,你的琴弹得真好,犹如高山流水,白云悠悠,引人心灵震荡,非普通之人所能领略。”
“咦……”武媚娘言出论琴道,虽不得要领,任盈盈也不禁为之暗震,惊“咳”道:“小妹妹,你多大年纪了,对琴道也有所涉猎。”
“十六岁”,武媚娘娇声笑道:“可惜我对琴棋书画知之有限,不得要领,爹爹又不让与我学,贻笑大方,尚请姐姐勿见笑哩。”
耶聿长胜见任盈盈与武媚娘有说有笑,暗松了口气,心道:“看来任盈盈嫁给令孤冲后性子随和了不少,若其少女时代,就凭武媚娘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个“狗男女”,定会遭杀身之祸,她如死在任盈盈之手,历史岂不会改变,谁又来做第一位女皇呢?”
令孤冲淡谈地瞥了耶聿长胜与武媚娘一眼,二人均无身怀武功的半点迹象,缓缓起身道:“盈盈,我们走,他们只是一对私奔的少男少女,还是赶去华山吧,江湖传得轰轰烈烈,一个快刀手要在那儿挑战。天下英雄,又岂会错过如此机会。”令狐冲此言一出,耶聿长胜不禁暗自吃惊,心中暗道:“傅红雪挑战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等人的事传得如此之快,连令狐冲等人都知道了,到时历代江湖南手齐聚华山,定会热闹非凡。”
任盈盈见令狐冲起身,点了点头道:“好,免得我们在此打扰你的仪琳师妹清修。”语音一顿注视着武媚娘道:“你这个小丫头,虽然活泼可爱,却不该背后损人,赏你一个耳刮子,留个教训吧。”
话一出口,弹身而起,玉臂一扬,啪的一声消响,武媚娘尚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已踏踏实实地挨了个耳刮于,惊呼一声,踉跄后退。
耶聿长胜心中大惊,忙舒手扶住武媚娘。任盈盈一击得手,银铃般地一笑,抛下一句话:“小丫头,尝排骨的滋味不好受吧,以后可得记住,千万别背后损人。否则我割下你舌头。”牵着令狐冲的手疾步而去。
武媚娘脸上火辣辣的灼痛,心中怒愤交集,却不敢发作。耶聿长胜喟然一叹,轻柔着她的玉颊道:“幸好任女侠对你另眼相看,高抬贵手,不然冒犯了她你焉有命在。”
武媚娘目送任盈盈与令狐冲并肩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冷哼一声:“这个贼婆娘,终有一天我要报这一掌之仇。”愤愤地推开耶聿长胜的手道:“滚,你这个孬种王八蛋,连人家欺负我,都不敢放半个屁,还自吹自擂,别弄脏了我。”
耶聿长胜弄巧成拙,窘迫不堪,摇头苦笑道:“不听本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怨得了谁。
他们夫妇二人武功奇高,我纵是出手只会是自讨苦吃,弄不好反而会送了你的性命。”
心中却道:“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优秀男人,到了这错乱的江湖中,如练不成旷古绝今的奇功。定会吃苦受累,遭人白眼。”
武媚娘冷哼一声,连看也不看耶聿长胜一眼,扭头疾步而去。
耶聿长胜见了心中苦笑无言,只得无可奈何地坐在一礅巨石上。
夜已渐深,岛上清幽绝伦。想起连日来的遭遇除了尝尽温柔滋味,对改变江湖武林血腥恩仇史的计划半点也末施展,而且迄今为此,江湖中到底出现了那些人物也尚不清楚。
不禁暗自感觉到任务的繁重,如今又卷入了袁天刚与武媚娘,如一个不好,弄得江湖中人与官府作对,岂不造成生灵涂炭之苦。
思付间武媚娘渐渐远去,正自犯难发愁之际,忽然听到一声清朗的道号声自身后响起:“无量天尊,耶聿施主,别来无恙。”
“袁天刚”。耶聿长胜心中一惊,暗付一声,转身望去,袁天刚缓步而来,怀抱拂尘,背负宝剑,脸上隐隐有血痕,似白天被钟灵的闪电豹所抓伤留下的。眉宇间隐透着浓浓的忧耶。
不禁为之一震摇头苦笑道:“老道士,不是又要对我施展什么通天玄术,锁我真魂,叫我永世不得超生吧。”
袁天刚神色微微一变,盘坐在耶聿长胜对面一礅巨石上摇头苦笑道:“耶聿施主见笑,贫道这点微末之术,又岂会敢在你跟前现丑。”
语音一顿道:“贫道自认卜封极灵,也查出世间群邪作怪,但却无法收摄,而且现身之人全是武功高手,不知施主可知他们的来历,尚请不吝指教,此乃万民之幸也。”
耶聿长胜不禁心中大惊,暗道:“神算袁天刚果然名不虚传,如和江湖中人纠缠不休,那岂不会引起江湖大乱。”
袁天刚见耶聿长胜沉吟无语。深吸一气正色道:“耶聿施主,贫道深知你虽是血肉之躯,却明白这一切之因,尚望你替唐朝万民作想,以实相告,免得生灵涂炭。”
耶聿长胜知道难瞒袁天刚这种能算天机之人,沉吟良久道:“袁道长,请你不要深究此事,我想江湖中人绝不会滥杀无辜,跟朝廷作对,如是他们敢胡作非为,我自会设法治他们。”
“好!”袁天刚面色凝重地凝视着耶聿长胜良久道:“有耶聿……”
话方出口,忽然听到一个桀桀地冷笑声传来:“好狂的口气,嘴边无毛,居然敢大言不惭,敢跟天下英雄作对。”
二人乍闻之下不禁神色为之一变,循声望去。
第八章 风云暗涌 上
蒙蒙月色里,淡谈星光下,一个满头黄发披散,神态威猛,看上去年约四十四五的彪悍大汉踏月而来,眉宇间渗透着一股凌人的威势,步子跨得奇大,落地竞不发出半点声响,似轻功奇高,到了踏雪无迹,落地无声的极高境界。
耶聿长胜乍见之下,不禁为之一震,神色微变,心中大惊,差点惊呼出口:“金毛狮王谢逊!”袁天刚亦暗自动容,对来者的轻功忌弹三分,到了五尺之外,竟然风不惊,草不动,修为自是了得。
来人冷做地静立在二人身前五尺之外,背负双手,冷冷地扫视了二人一眼道:“就凭你们二人也配跟天下英雄为敌?语音冷厉,满含鄙屑与嘲讽。双目中闪烁着戾孽的寒芒,令人望而生畏。
袁天刚冷哼一声,方欲开言,耶聿长胜忙暗示他一眼抱拳道:“谢前辈见笑了,晚辈无知,不知天高地厚,只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又岂敢真与天下英雄为敌。”语音一顿道;“仅是谢前辈的七伤拳,晚辈自知绝难接下一拳,何况张教主的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峨嵋派周芷若的九阴白骨爪独步武林,无人能及。”
“咦……小子,你是谁?”耶聿长胜话一出口,金毛狮王不禁神色为这一变,惊“咦”一声,不解地凝视着他道:“你对江湖中各自的武功绝学了如指掌,到底是何来历?老实交待!”
耶聿长胜诡秘一笑道;“谢前辈,张无忌、张教主、周英若周掌门等威震武林,名震天下,对各位的武功绝学江湖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晚辈浪迹江湖,对金毛狮王谢前辈之名,早就如雷贯耳,闻之多时。”
耶聿长胜对《倚天屠龙记》中的人物了如指掌,对各大高手的独门武功如张三丰的太极神拳,张无忌的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金毛狮王的七伤拳,周芷若的九阳白骨爪等都用电脑仔细分析研究过,随口道来,不露半点破绽,袁天刚不禁听得乍舌心惊。冷眼旁观,缄口不言。
金毛狮王表情冷漠,目烁寒光,其内心的震惊程度远在袁天刚之上,冷冷地凝视着耶聿长胜良久喝道:“小子,你还知道些什么?”
喝声如雷,中气十足,直震得耳鼓嗡嗡作响。耶聿长胜心中一惊,摇头苦笑道:“知道得不多。但也不少。”语音一转道:“对倚天剑、屠龙刀也略知一二,但如与傅红雪的破刀,叶孤城的天外飞仙相比,似乎还要逊色三分。”心中却道:“张无忌昔年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也善使刀,与傅红雪双刀争雄,那岂不是更热闹。”
“小子,你混说什么。”耶聿长胜语音甫落。金毛狮王怒喝一声,身形一错,右臂一伸,五指箕张,疾抓向他的左肩。
“住手!”袁天刚乍见金毛狮王出手,心中大惊,怕耶聿长胜受害,急喝一声,身形一探,右掌一翻,反切而出。攻向他的右腋。
“找死!”哀天刚掌风未到,金毛狮王怒吼一声,不躲不闪,左臂一伸,呼的击出一拳,反击向他的右臂。”
砰!袁天刚见金毛狮王来势凶猛,不敢怠慢,回掌自保,砰的一声击在他的拳面上,不禁身形疾幌,一股无形的劲力透过掌心疾涌上手臂,心中大骇,弹身而起。
耶聿长胜见哀天刚一招落败,心中大惊,忙跃下巨石。
“小于,你走得了。”耶聿长胜方跃下,金毛狮王怒吼一声,候的转身,右臂一探,五指疾抓向腋下。
耳聿长胜甫闻喝声,已觉凌厉无比的劲风触体,心中大骇暗付一声:“这金毛狮王好快的反应,果然名不虚传。”
疾施出凌波微步,足下一虚,身形滑人巨石后。刚刚避过一爪。
“咦……小子,倒看你不出。”金毛狮毛一抓落空,心中暗惊,身形一闪,绕到巨石后,左手疾抓而出,如影附形而上。
哀天刚深知耶聿长胜的厉害,虽是武功平平,一套身法却是怪异绝伦,轻易难以奈何他,并不怎么担心,但觉右臀酸痛无比,不停颤抖,暗自心骇:“这个‘野人’好爵道的拳力。”
慌忙舒指点了右臂的曲池、劳宫、手之、阳径几大要岤。
耶聿长胜仗着凌波微步的巧妙,绕着巨石东一飘,西一荡,跟金毛狮王捉起迷藏,一时尚无危险。
金毛狮王一连数抓落空,连耶聿长胜的衣角都沾不上半点。胸中怒气惊异交集,以明教四大护法之一的身份竟奈何不了一个孚仭匠粑锤桑涔o∷傻拿沸∽樱耸麓私癫缓寡铡?br /≈ap;
蓦的怒吼一声:“小子,有种接老子一拳。”猛提十层功力,怒鹰暴串般地疾扑而起,双掌一错,化掌成爪,凌空抓向耶聿长胜的双肩。身形之快,抓式之疾,快逾电花石火。
耶聿长胜乍见金毛狮王凌空抓至,气势汹涌,凌厉无比。心中暗自骇然,顾不得思索,身形左滑而出。嚓的一声脆响,两片碎布随风飘散,一袭劲风触体生凉。
肩上衣衫赫然被金毛狮王的抓风撕裂,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蹬蹬退了儿步,肩上肌肤兀自隐隐作痛。
金毛狮王一击凑效,双足沾地,冷哼一声,小于,老子如让你再走出十招,自绝于此。”速提一气,再次弹起,双掌一翻,疾抖而出,幻化出漫天掌影,排山倒海船地罩向耶聿长胜全身上下。
金毛狮毛招式一变,耶聿长胜顿觉一股强劲无比的劲气,如游祸急流般的将自己裹在核心,连施展凌婆微步皆感到万分因难,不禁心中暴骇,百忙中疾喝一声:“乾坤大挪移。”陡提一气,身形疾旋,双掌疾划而出。丹田内蓄的内劲突然畅通,狂吐而出。
沙沙,砰砰,波波——一阵劲气互撞,爆发出刺耳嘶鸣,金毛狮毛攻出的凌厉掌劲,赫然被耶聿长胜卸得丝毫无存。
袁天刚在一旁见之,情不自禁地脱口赞道:“好身法,好掌力。心中却是诧异万分,这小于年纪虽轻,却是怀不少奇功绝学,任对手如何高强,皆奈何不了他半分。如此深藏不露,无怪乎他敢大言不渐地说有制止江湖中人的手段。”
袁天刚思忖间,耶聿长胜用乾坤大挪移硬接了金毛狮王全力攻击的一招,二人身形一错,互换了一个方位。
耶聿长胜在谈谈月色之下衣服飘飘,黑发倒飞,沙沙作响,但觉体内血浮气涌,连呼吸都似万分困难,深深地吸了口气。
金毛狮王却惊疑不定地静立在耶聿长胜身前丈外,不再发难,脸上表情瞬息千变,凝视他良久道:“小子,你与忌儿是什么关系,居然会使他的乾坤大挪移。”
耶聿长胜一震,蓦的想起金毛狮王谢逊乃是张无忌的义父,思绪一转道:“师兄弟关系。
谢前辈现在该想……”
“废话。”耶聿长胜话未说完,金毛狮王面容一沉,怒喝道:“九阳真经乃是忌儿机缘巧合所得,练成乾坤大挪移的普天下只有他一人,又岂会凭空冒出你这个师弟。”
耶聿长胜心中暗笑:“这头双脚畜牲倒有几分精明。”思绪一转道:“谢前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与张师兄乃是从未见过面的师兄弟。”
全毛狮王不禁为之一愕,心道:“这小于到底在搞什么鬼。世上哪有师兄弟从未见过面的。”疑惑地注视着耶聿长胜道:“小于,你这话作何解释。”语气大为缓和了不少。
耶聿长胜思绪敏捷,反应奇快,暗松了口气道:“九阳真经自是人做的,这一点谢前辈心中自然明白,我师爷九阳老人,从未涉足江湖,著下九阳真经流传武林后在于仙山洞府,无意中收下了我这个关门弟子,江湖中人又岂会知道。”
耶聿长胜撒起弥天大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直说得逼真逼俏。金毛狮王找不出半点破绽,只得点头道:“你小子说得不无道理。江湖中人一直只知道《九阳真经》上载有神功奇学,许多江湖人士曾为此争头头破血流,却没有人知道《九阳真经》是谁所著。你小子不说,这将是武林中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袁天刚见二人忽然停手套起了交情来,知道耶聿长胜不会再吃亏。一声不响地弹身而起,悄然离去。
耶聿长胜见金毛狮王信以为真,心中暗笑:“你知道个屁,这本就是一个谜,本人只不过信口胡诌。就哄得你半点不疑。”
心中虽如此想,口中却不敢如此说。点头道:“前辈乃是张师兄的义父,对我师父一事尚请你不要外泄,一旦传人江湖中只怕要掀起血雨风波,晚辈行走江湖也是艰难万分。”
谢逊点头道:“小于所言极是,如今江湖大乱,群雄纷现,纵是令师武功绝世,但被群雄纠缠,势必麻烦。”
耶聿长胜心道:“麻烦个屁,江湖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九阳老人,九阳老楚女,九阴九阳老怪物。江湖中人又岂会能找到。”
点头道:“前辈言之有理,晚辈就是担心这一点,除了张师兄之外,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好。”金毛狮王见耶聿长胜十分关心自己的“师父”。点了点道:“小于,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一起去找你师兄忌儿夫妇吧。”
“晚辈姓耶聿,双名长胜。”耶聿长胜点头道:“不知张师兄夫妇在何处,前辈来这岛上找他。我亦正在找他们哩。”
金毛狮王摇头道:“不知道,如今江湖混乱,群雄纷起,武林中出现了一个古城杀手组织,又出现了一个瑞气门,大张旗鼓,笼络人马,似有逐鹿江湖称霸武林之意。”
耶聿长胜乍闻“古城杀手组织”、“瑞气门”之名,不禁大吃一惊,心道:“这两个组织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