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贺走上前去,看着她眉眼低垂,如瓷娃娃安静,心里冷笑,砸砸舌道:“啧啧!不是让你好好的呆chuang上等我出来吗?怎么就受伤了,疼不疼啊?”
倾喻抬眸瞥他一眼,红唇轻启:“我没什么大碍。”
“说的也是,这点小伤又不会死!”百里贺悠然地坐到一旁。
倾喻长睫毛一颤,眼皮轻阖。
百里枫眸子慢慢眯起,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流转,却没说话。
“二少夫人,伤口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这两天尽量不要碰水,我会每天定时过来帮你换药的。”做好本份工作,翟焱站了起来,向百里枫与百里贺道别:“夫人,贺少,我先走了!”
“嗯。”百里枫点点头:“王伯,送客。”
“是!”王伯应声:“翟医生,这边请!”
翟焱离开后,百里枫向王妈一挥手臂,后者便识相地退了下去。
百里枫这才冷冷地瞥向百里贺:“大婚之夜,搞成这样,不难看吗?”
“又不是我弄伤她的!”百里贺一脸无辜:“妈,你责备我也没用!”
“我不管你现在有何想法,倾喻已经嫁入百里家,她是我们家的媳妇,我可不想在外面听到什么家庭不和的传言!往后,你们都给我安分些。”
倾喻点头应声:“妈,我不会乱说话的。”
百里贺却只轻轻一哼:“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
“你——”百里枫神色一冷,视线往倾喻脸面扫过去,但见女子神色镇定。她不禁轻皱眉头,想着这果然是自己挑中的媳妇,足够沉得住气。她放缓了声音,淡淡道:“倾喻,你也累了,先到楼上去好好歇息吧!这两天,把伤养好,不然回门的时候,可不好看!”
“是!”倾喻乖巧地应声,起身上了楼。
看她步履蹒跚,似乎是因为被伤势牵扯,百里贺轻哼一声:“不自量力!”
倾喻压根不理他,掌心搭上楼梯扶手,慢慢上了楼。
看她背影在楼梯口消失,百里枫目光落到百里贺脸上:“她说是不小心从阳台摔下来的,阳台没护栏?会随便摔下来?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百里贺不满道:“妈,你现在是在为她叫冤吗?我才是你儿子,你想为一个外人数落我?”
“就算你不喜欢她,也没有必要跟她过不去,把她当透明不就行了?”百里枫道:“以她的性子,是不会跟你作对的!”
“你太小看这个女人了。”百里贺下巴一抬,眼里闪过嘲讽之色:“她现在,是在装无辜!这不,已经博取了你的同情。不过,无论你怎么喜欢她也好,总而言之,我是一定会跟她离婚的!”
“总之,在你们离婚的时机没有成熟之前,你都不要再给我惹事了!”
百里贺不屑地撇撇嘴,没说什么,却完全没把百里枫的警告放在心上。
男人进入小客厅时,发觉女子不在,他眸光往着主卧室一瞥,走过去推门。
房门却在里面反锁了!
他脸色一沉,立即拍门:“蓝倾喻,你竟然敢把门反锁,马上给我开门。”
“抱歉,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倾喻的声音淡淡传来:“今晚,委屈你睡客厅了!”
还不抓到你
“蓝倾喻,你找死!”百里贺怒吼:“给你一秒钟,马上给我开门!”
开什么玩笑,要他堂堂百里家二少爷睡客厅,传出去,不让人笑翻天!
一秒、两秒、三秒……
里面没有任何的声息!
百里贺一握拳头,起脚便直接往房门狠狠一踹:“蓝倾喻,你再不开门,小心我让你吃了不兜着走!”
……
“蓝倾喻,开门!”
“蓝倾喻,你给我滚出来!”
“蓝倾喻……”
无论男人怎样鬼吼鬼叫,里面的人儿对他是完全恍若未闻的态度。到了最后,男人只得狠狠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他不能闹得太过,否则整个庄园的人,都会知道他被老婆拒之门外。睡客厅这种事,他自然是不会干的。睡客房,也不行,翌日必定会被打扫的佣人发觉。是以,他唯一的选择,只能够去外面睡酒店!
当然,他也是断不会吃亏的!
他给陈功打了个电话,吩咐他做两件事情。
不需要闹钟的帮忙,倾喻的生理时钟也很准时。早上七点,她便起了chuang。
洗漱完毕,她换了一套干爽的衣裳,到楼下用早餐。
饭厅里,加长型的餐桌,百里枫母女正在用餐。她们吃相都很是高贵优雅,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妈。”倾喻向百里枫躬身,又看一眼百里盈:“盈盈。”
百里盈眉眼都不抬,只冷哼一声。
百里枫似乎吃饱了,往下刀具,淡声道:“盈盈,你该去学校了。”
百里盈起身,不屑地瞥倾喻一眼,才向百里枫甜甜道:“妈,那我走了。”
看她要转身离开,百里枫沉声道:“盈盈,你的修养礼仪呢?”
百里盈眉头一皱,精致的五官几乎都绞在一起:“妈,二哥他——”
“你是你,你二哥是你二哥!”
“知道了!”百里盈撅撅小嘴,看向倾喻:“二嫂,你慢用,我去上学了。”
倾喻微笑着对她点头,似乎完全不介意她方才的傲慢态度。
百里盈撇撇嘴,似乎低声说了“虚伪”,便离开了饭厅。
倾喻坐到了餐桌前。
百里枫双手抱胸:“昨晚睡得好吧?”
“挺好的。”
“听佣人说,你房间的电话一直在响。”
“我没听到。”倾喻淡淡道:“房间的线我扯掉了。”
果然是聪明的女子!想必,有能耐跟她儿子斗智。
百里枫满意地点头:“阿贺他的性子是有些桀骜不驯,不过他还年轻,磨磨就好了。”
“我明白的,妈。”
“这是今天一早的娱乐新闻,你瞧瞧。”百里枫把一张报纸递给倾喻:“这种事,多了毕竟不好,我希望只此一次。”
说完,起身离开。
倾喻垂下眉,视线落在报纸上。
标题很劲爆。
贺少洞房夜酒吧寻欢,留二少夫人独守空房?
里面的插图,也相当引人瞩目。男女主角正亲密紧贴,脸颊相抵,几乎要吻上对方了。
至于当中内容,更是把他们的暧昧渲染得厉害。
倾喻只略略浏览一遍,便把报纸丢到一旁,专注用餐。
看到这些,该伤心的应该是那个叫“新月”的女孩,并非她。
早餐后,倾喻去院子里漫步了一小会。觉得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得差不多时,才转身回屋。
在门口的台阶处,她被男人拦住。他一身酒味,似乎喝了不少。看到她,一把揪住她手腕,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女人,还不抓到你!”
落荒而逃
倾喻并不挣扎,只冷静地看着男人:“你喝多了,上去洗个澡好好休息吧!”
被她这样若无其事的态度惹到怒极,百里贺使力一推女子,看着她跄踉退步,差点摔下台阶,他高大的身子压了过去,冷哼道:“休息?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你要真担心我,昨晚便不该把我拒于房门之外!”
许是与男人的距离过近,倾喻只觉他的气息正侵袭着她。她不由自主地往着台阶的护栏扶手处靠了过去,再无退路时,方才淡淡开口:“所以,你现在是想在这里跟我闹吗?”
微风掠过,拂起倾喻卷长的发丝,她伸手轻轻一拂,动作流畅,让她瞬时有种迷人的风韵。
男人的喉结滚动一下,突然觉得她这个样子真的很美!
等等!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虽然她长得确实很不错,可他时常浸泡在女人堆里,什么风情万种的女人没见过,岂能被她迷惑了去?他立即拉下脸,低嗤笑道:“谁跟你闹了?我现在是在向你宣示我的主权!蓝倾喻,从今天开始,你休想再踏入我房门一步!”
说完,一甩袖,正准备离开时,突然感觉到女子的脸色虽有些苍白,但精神似乎极好,不由微眯着眼睑:“你昨晚睡得挺好的?”
倾喻点头:“嗯。”
“没被什么马蚤扰到?”
“没有。”倾喻淡定自如:“你怎么这么问?”
百里贺没应声,浓眉却是一蹙,暗瞳有抹惊疑之色闪烁。
倾喻笑了笑,定眼看着他:“昨晚是你叫人拼命打电话马蚤扰我的吧?”
“胡言乱语!”百里贺轻哼一声:“脑子进水了!”
看他转过身快速离开,倾喻眉头轻轻扬起,也迈开步伐,往屋里走去。
能感觉到女子正跟着自己进屋,百里贺心里一声低咒,脚步不由加快。
他这是怎么了?被一个女人看得心虚,追着害怕,要落荒而逃?
去!
百里贺是个行动派,他一回屋,便当即让人收拾客房,把倾喻赶了过去。
倾喻倒没异议,他们本来没什么感情可言,分开来睡,也在情理之中。往后,与他的交集,怕是只少不多,她也乐得清静。
因为婚礼是匆匆举办,蓝之选只着人给她送来换洗衣衫,还有她平日喜欢读的书以及笔记本电脑,也不过两个行礼箱而已。东西不多,又有王妈帮忙,因此很快便整理完了。
王妈提醒她家里十二点准时开饭,便退了出去。
倾喻躺在chuang上,四周环顾一翻,轻轻笑开。
客房很大,装潢高雅,她一个人住,想必会舒适写意。
她看了一会书,将近十二点时,便下楼去了饭厅。
距离正午还有十分钟,王妈便开始吩咐厨房上菜。
今天厨房准备的是中式午餐,五菜一汤,菜式精致,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菜刚上完,正巧正午时分,百里贺分秒秒差地到了饭厅。
“二少爷,开饭了。”王妈帮他拉开椅子。
“嗯。”百里贺淡淡应一声,坐了下去。他正眼也没瞧倾喻,拿起勺子,舀了汤水,准备往嘴里送去。
倾喻却以一份报纸挡住了他:“吃饭前,我们应该先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吧。”
我不吃,你也别想吃
百里贺只略略扫一眼报纸,便晓得里面的内容是什么,这可是他吩咐陈功特意做的事。他手臂一横,推开了报纸,冷眼瞥向女子:“不过就是一些无聊报道而已,没什么值得商量的!”
“妈对这件事情很不满意。”倾喻温声道:“她不希望这种事往后再发生。”
“怎么?”百里贺冷嗤一笑,眉目沉冷:“你现在是想告诉我,妈跟你是站在同一阵线的,让我当你们的傀儡吗?”
“不敢!”倾喻声音软绵绵的:“我只是在为你着想而已。”
“为我着想?”百里贺的声音拉高,目光里充满了不屑:“蓝倾喻,我当我是白痴吗?你这女人什么心机,我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你除了想死赖着我当贺少夫人外,还能有什么想头?我不妨直接告诉你吧,别说我妈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老子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你们,都管不着!”
他说完,直接用力一甩汤勺,让它在碗里溅起无数水花,弹向女子。
倾喻也不避,任由那些水花溅向手背。汤水还烫,蘸上肌肤时有种刺痛感觉。她眉头也不皱,看男人掌心一推桌面便站起身,幽幽道:“不吃饭了吗?”
“对着你,吃不下!”百里贺冷哼一声,阔步离开。
“不吃拉倒,反正又没饿着我。”倾喻拿起餐巾,拭去手上的汤渍,径自慢慢用餐。
她声音虽轻,百里贺耳朵却极灵敏,自是听见。他走到了饭厅门口,又折了回来,一把夺去倾喻手中的筷子,往她碗里一插,使力一个翻转,让她的碗在桌面几个滚动,“啪”一声掉落在地。
王妈见状,脸色一变,可鉴于如今百里贺正是怒火中烧,不敢哼声,更遑论上前收拾了。
倾喻倒是面不改色,冷静地看着他:“发泄完了吧?”
“我不吃,你也别想吃!”男人居高临下斜睨着她,眼里嘲讽色彩浓郁:“跟着挨饿吧!”
“幼稚。”倾喻声音温婉,没有丝毫责备。
“你有种再说一遍!”百里贺冷着眉眼瞪她。
“幼稚。”
“你——”百里贺脸色铁青,气得一时说不上话来。
倾喻不理他,转过脸看向王妈:“王妈,再给我盛一碗饭出来。”
“是!”王妈连忙应声,都不敢看百里贺是否在瞪她,快速往厨房走去。
“盛饭!”百里贺冷笑,蓦地弯腰,指尖揪着桌布用力一扯,台上那些碗碟,便在他用力拉扯下,“劈啪”数声,全部都成为了碎片。
看着满地狼藉,倾喻眉头轻皱,那精致的脸,微微沉了沉。
百里贺却笑得恣意无比:“吃吧!吃白饭吧!”
“你不妨去把厨房里所有的食物都毁掉,最好把还没有做成饭的生米也糟蹋掉好了。”倾喻慢慢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转身背向男人,声音柔柔:“喂,你好!……请帮我订一个位子,准备我平时吃的那个套餐,我三十分钟后到——”
挂断电话后,她在男人冷峻的眉目下,踩着步子优雅地走过去,准备上楼换一套衣裳外出用餐。
可惜,在越过男人时,那人的手,适时伸了过来揪住了她。
咱们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倾喻挣扎,换来百里贺越发紧地死勒着她的手臂。他的力量太大,令女子的眉头紧紧皱起,可她也不求饶,只冷眼看着他,目光如水,沉静得波澜不惊。
百里贺内心的恶劣因子被她的倔强激发而起,他蓦地使力把她一扯,一个旋转,让她的后背贴上冰冷的瓷砖墙壁。他高大的身子,把她死死抵住,二人之间,毫无间隙。他的气息,往她精美的脸蛋上喷洒:“蓝倾喻,你还真是重心机。明面上,说不管我,可实际上,却想处处管制着我。如今,你是在使以退为进之计,故意来吸引我的注意吧?恭喜你,你已经成功挑起了我的兴趣!”
说到这里,他猛地伸出卷长的舌头,沿着女子的耳垂轻轻刮了一下。
虽然与韩磊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之后也向彼此印证了心意,可那个男子,从来都待她温和有礼,他们平时在一起,多是看看电影,吃顿饭,偶尔牵牵手,也曾相互拥抱过。那男人,甚至还亲过她的额头,可再逾越的事,他从来不做,更遑论如百里贺这般对她调情了。倾喻只觉内心一阵阵颤抖,原本维持着的镇定不再。她眉眼现了一丝慌乱,掌心往男人的胸膛一推,有几分气急败坏道:“百里贺,我不知道你在胡扯什么,你放开我!”
“放?”百里贺嗤一笑:“从来都是女人求着我抱她、亲她、上她,哪里有人让我放的?”
“那些女人在你眼里,不过就是一玩物!”倾喻微怒,眼尾有丝暗红:“可我不是!”
“你比她们更不堪!”百里贺一勾她的下颚,看着她精致的蝴蝶锁骨在光影的折射下,有种骨质的美感,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笑容深沉:“因为你是主动送上门来的!”
“你放屁!”倾喻难得粗鲁:“我们是经过婚礼与祝福的合法夫妻!”
“合法夫妻呀!”百里贺浓眉挑起,眼底一层暗鹜流动:“嗯,你说得没错。”
下一秒,他俯首,薄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碰了一下。
瞧着女子满脸涨得通红,如盛放得正灿烂的杜鹃,他的眸眼一眯,低声笑语:“所以,咱们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倾喻从小生活在豪门世家,看惯了太多尔虞我诈,对于很多事情,早便能够泰然处之。可对于男女之事,她却是极生涩。是以,被男人以情铯的目光紧紧凝着,身子又被他控住。甚至,他某个地方,正向她叫嚣着,宣示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她只觉后背冷汗涔涔,恨不得寻个地洞往里钻,避开他那如同要把她吃下去的双眼。
可这样的想法是徒然的,现实毕竟很残酷。
她咬咬牙,沉着声音冷冷道:“贺少,不要忘记你除了是我名面上的丈夫这个身份以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嗯?”男人挑眉,眼里是浓浓的兴味。
“你不是新月的男朋友吗?你这样跟我调情,她若知道,你说会是什么感觉?”
忍一时风平浪静
倾喻觉得,她真的算是临危不乱了。
这不,她的话语才出口,百里贺立即便一脸嫌弃地推开了她。看她跌到地板,他居高临下冷哼:“就你!还不配让我上!”
倾喻没有跟他吵,她跌下时,掌心撑到地板,便觉一阵刺痛。想必,是先前的伤口因为冲击的力量被再度撕裂。她脸色微微发白,若非咬紧牙关,怕是要轻呼出声了。她只等着百里贺阔步远去,方才慢慢爬起。
目光,落在手掌,那里是一片怵目惊心的鲜红!
“二少夫人!”王妈走出饭厅,发觉满地残羹碎片,又见她掌心缠着的纱布染成了怒放的一品红色彩,吓得急急跑了过来:“我立即去打电话叫翟医生过来。”
“王妈,不用了。”倾喻弯起指节,声音淡淡:“我没什么大碍。”
“可是——”
“这事,别传了出去。”
倾喻说话声音虽然温婉,却自然形成一股气势。王妈看她目光锐利,知她主意既定,不敢多言,只得低叹一声:“那我待会帮你送些处理伤口的药物上楼。”
“谢谢你,王妈。”倾喻微微一笑,转身上了楼。
回到房间,她挺直的背脊,有些发软。
血肉之躯,并非不疼,只是,这事情不能闹大。否则,麻烦又会不断。
忍一时风平浪静!
倾喻最终没有外出用餐,王妈给她送药时,她让她帮忙冲了一杯奶茶,喝完便算充了一顿的饥。
午后的阳光很灿烂,她去了花园的凉亭,给圈养在鱼塘里的金鱼喂了些饲料。
王伯前来,说她妹妹来访,让她回去。
会来探访她的妹妹,必是千迎无疑了。
她回到客厅时,千迎正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前花园的风景。听到脚步声,少女回转身,看到她,清灵的眉眼有抹黯然闪过,红唇微启:“姐!”
“千迎。”倾喻双手展在后背,冲她微微一笑。
“你突然就嫁了,我完全不知情。”千迎与倾喻是一母同胞,长得有三分神似,同样是水灵灵的美人儿。只是,少女明显稚气未脱,任何的神情都挂在脸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吧!”倾喻道:“你先坐!”
“我不坐了,我只是来确认事情的真伪。”千迎咬住下唇:“姐,韩大哥怎么办?”
听她提及韩磊,倾喻的脸色微微一暗。
看她那般神色,千迎已知是怎么一回事。她走前几步,从沙发拿起自己的背包:“我下午还有课,走了。”
“千迎。”倾喻唤住她:“对不起。”
“这话你还是留着跟韩大哥和妈说吧!”千迎阖阖美眸,转身离开。
目送她远去,倾喻的心一阵沉痛。
说好的一起幸福,再不能实现。也难怪,千迎会生气。
希望她慢慢长大后,能理解她的用心良苦吧!
入夜后,别墅庄园到处灯火通明。
百里家的人似乎都相当忙碌,还没有回来,晚饭七点准时开餐。倾喻一个人吃完,饭后,便去了花园散步。
走了一阵子后,她转身回屋,却在长廊的转角处,与一道高大身影几乎碰上。她吓了一惊,试图退步时,差点栽倒,幸得那人快速伸手扶住了她。
三朝回门
与男人距离过近,他身材高大,身上一股淡淡的樟木香气息传来,那是一种能诱惑人的味道,倾喻几乎不假思索便展开双臂拔开了对方的手,与他拉开距离。站定后,视线落在男人脸上,她的瞳仁慢慢缩了缩。
男人长得很英俊,相较于百里贺的俊逸,他有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邪美。此刻,他浓眉斜挑,暗黑的双瞳如染了墨的深海,沉鹜幽幽。
“大伯。”倾喻下意识地开口。
“噢。”百里泓指尖往颚骨处一摸,若有所思地瞟着她:“弟妹。”
以他的资讯网,自然早便对倾喻的存在有所知晓,不过是,先前他没有对她留过心。如今一见,倒觉这女子长相秀气妍丽,身姿绰约,风华绝代。
如夏花冬雪,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欢迎你回来。”倾喻只粗略知道他与袁家小姐的婚事告吹后,他追着袁家小姐去了巴黎,倒没想到这么快回来。如今看他神色平淡,猜测不到他有否追回娇妻,因此并不多话:“我先回屋了。”
“弟妹。”百里泓却淡淡一笑,眉目如画:“真抱歉啊!因为我的事,拉你下水了。”
“没关系。”他的眼神里,并没有半分歉意,直觉他诚意不足,倾喻也不计较,向他点点头,匆匆离开。
看她匆忙远去,百里泓眸色一暗。
都这么怕他,他是病菌毒药?
薄唇一勾,他眼底戾气闪烁。
深夜。
百里泓推门进入书房时,百里枫正以手掌托额,眉头深锁。
“妈!”男人淡淡唤了一声。
“回来就好。”百里枫眼皮都不抬一下:“这回该死心了吧?”
百里泓直接把话锋转开:“找我有事?”
“嗯。”百里枫坐直身子,双手环胸:“既然回来了,就专心帮我搞酒店的事吧!”
“酒店的事,不是一直由阿贺负责吗?”
“别提他了!”百里枫脸色一沉:“现在因为婚礼的事,他处处跟我唱反调!酒店的事他不能再跟进了,只会耽误了进度。稍后,我会调他去处理珠宝行的事。”
百里泓不语。
百里枫抬眸瞥他一眼:“怎么?不会连你都跟我作对吧?”
“放心吧,我会把事情办好的!”
“你果然是妈值得信任的接班人!”百里枫难得地咧一下唇:“袁家已经败了,以后你想怎么玩都行。不过明面上,还是要注意些。”
“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百里泓声音平静,可到底是她的儿子,百里枫闻到了当中的火药味。她是聪明人,自然不多问:“奔波了几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男人退了出去。
待他带上房门后,百里枫后脑沿着椅背一靠,眼里一抹冷光暗涌。
谁也不能把她的儿子抢走!
晨曦才初现,倾喻便起chuang洗漱。
今天是她与百里贺三朝回门的日子,她必须要让自己看起来精神奕奕。
换了一套淡紫色的连身洋装,她下了楼。
百里枫与百里泓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倾喻向他们问了好。百里枫只淡淡应一声,百里泓则冲她咧唇,笑意未明。
倾喻避开他的视线。
百里家准备了一大堆的礼物送她回门,佣人此刻正搬向车里。
“王伯,叫二少爷下来吃早饭,陪二少夫人回门。”百里枫淡淡吩咐。
“夫人。”王伯低下头,声音透露出一丝无奈:“二少爷昨晚没回来。”
百里枫脸色一沉:“赶紧给他打电话!”
“不必打了,我就算回来了,也不会陪她回门的。”玄关处,男人的声音传来:“让她爱回就自己回吧!”
我是你老公
“你在说什么混话?”百里枫眸色一寒:“马上去洗漱,换一套得体的衣服下来!”
百里贺与百里泓挥一下手,以示招呼,才懒懒地瞥向百里枫:“妈,你这么想跟蓝家做亲家,不如自己陪她回门吧!”
“你——”百里枫脸色铁青。
“妈,有话好好说!”百里泓见她要发怒,拍拍她手背,视线落在百里贺脸上:“阿贺,弟妹没面子,你的面子也是挂不住的。”
“我才不在乎!”百里贺无所谓的耸耸肩。
“如果你不去的话,那么就由我这个大伯陪弟妹回门了。”百里泓一摊手:“只不过,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落人家口实,说咱们百里家风气不正——”
“阿泓!”百里枫神色一凝,沉声喝道:“他犯傻,你也跟着糊涂了,怎么说话的?”
百里泓眉眼有深意散开:“我只是打个比方!”
“打比方也要有个限度!”百里枫一脸阴森,目光扫向百里贺:“你少跟我作对,否则柳新月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妈,总拿这一套来威胁我,你不腻吗?”
“你别管我腻不腻,只要我百试百灵就可以了!”
百里贺冷哼一声,狠狠地瞪着蓝倾喻:“你厉害啊!现在全家人都向着你了!”
倾喻一直冷眼旁观他们母子的对话,如今与男人淡淡对视,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木头!”百里贺撇撇嘴,转身上了楼。
“弟妹,放心,他会陪你回门的。”百里泓温声安慰倾喻:“他就喜欢耍小孩子脾气。”
倾喻神色平静,淡淡应声:“嗯。”
他自然会陪她回门。
为了柳新月,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看她与世无争的样子,百里枫母子对视一眼,心思各不相同。
百里枫颇满意这媳妇的识时务,百里泓眼里却闪烁出一抹兴味儿。
加长的宾利,男女各坐一端,如同两极。
倾喻拿着手机,视线落在屏幕上,除了指尖不时在上面轻点一下,安静异常。
百里贺原本也在看手机,但因为旁边明明坐了一个人,她却能做到完全没有声息,如同透明一般,他有些不自在。伸脚往着女子的膝盖处轻轻一踢,他“喂”了一声。
倾喻抬起脸幽幽看他。
“手机借我用一下。”男人大掌伸出去,声音霸道。
“你自己的呢?”
“没电了。”百里贺不耐烦地皱眉:“就借你手机用一下,又不是要了你的,啰嗦什么?”
倾喻把手机收起,往手袋一放:“我手机从来不外借他人。”
“我是他人吗?”百里贺不悦了:“我是你老公。”
“只是名义上的,而且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只会是我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前夫了。”
她说话时,明明柔声细语的,可百里贺却只觉得刺耳。
说得好像她恨不得马上与他断绝关系似的!
他有些憋闷,猛地倾身,伸手去揪倾喻的手袋。
她不给,他偏要拿。
“你没教养!”倾喻在他的魔掌要碰上她手袋时,用力拍他。
太过用力,扯裂了掌心的伤口,又是一阵刺痛。她眉头一皱,指节屈起。
百里贺失了手,一声冷哼,长臂蓦地攥住女子的肩膀一把扯起她,把她的身子带到自己腿上的同时,大手揪住了她的手袋,拉了过来。
挫败
“你滚开!”倾喻在跌坐到男人大腿时,立即反应过来。她掌心搭上他的肩膀,快速站起,同时要去扯自己的手袋,抢回来。
百里贺哪能让她如愿,他低哼一声,眼里不屑暗光闪烁。长臂沿着她细腰用力一搂时,把她手袋往前方丢了出去。
倾喻被他禁锢在他大腿,身子与他紧贴,他身上沐浴后的香皂气息充盈着她的鼻腔,很快便沁入心脾,令她身子不自主地僵了僵。虽然隔着裤管,可他腿上的温度极热,好像要把她灼烧起来。她只觉喉咙一阵干涩,原本抵在他肩膀的手开始没有章法地揪扯起来,声色俱厉:“百里贺,你再不放开,我对你不客气了!”
“如何个不客气法?”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百里贺只觉饶有兴趣。
平日她很会装,装得淡定自若,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这不,被他逼上一逼,什么真面目都露出来了。
好玩!
倾喻都懒得与他多话,猛地往前倾身,张嘴便往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她双齿并不留力,反而用尽所有的力量,只为得到自由。
饶是百里贺平日极能耐痛,这时也忍不住眉头一皱。感觉自己的皮肉都被她咬破,有血腥味道散发在空气里。他瞳孔一暗,圈在女子细腰的手臂越发使力勒紧,同时,闲暇的另一只手掌,猛地往着女子的胸部一裹。
被他袭胸,倾喻大惊失色,立即便放松了咬住男人皮肉的牙齿。
看她嘴角被红艳的色彩染上,百里贺心中只剩一种感觉。
惊艳!
虽然那是他的血,如今他的伤口还扯得生疼。可他不怒反笑,一把勾起她的颚骨,眸中层层光影跌宕:“血染的风采,真不错!”
说罢,一低头,薄唇便印上了她的唇瓣。
倾喻错愕,完全不知所措。
从没想过要与他有任何的交集,可命运的驱使,他们却成为了夫妻。深知他并不喜她,更明白他世界的白月光不是她,最终他们这一场假戏必定是要散场的。所以,她便一路隐忍,只为不让自己与他产生哪怕丝毫的感情。要如今,他却犯规了!
这样的亲吻,只有最亲密的人,才可以做!
他当她是什么?与外面那些可以玩一玩的女人一样,用过后,便当便利贴丢掉吗?
对女子的木纳,百里贺明显是不满的。为此,他加深了对她唇瓣的蹂埽埽晃盟溃永床换岜慌巳绱宋奘印?br /≈ap;
可无论他怎样啃、咬、吮、嘬,纵是野蛮地横扫了她的口腔,女子却依旧不给他任何的反应。
百里贺平生首次在女人面前感觉到一丝挫败。
他放开了她,幽深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她:“女人,你是木头吗?怎么被男人这样亲,一点反应也没有?”
“谁说我没有反应?我觉得太恶心了!”倾喻话音未落,已是手起掌落,“啪”一声,在男人的俊脸留下五道鲜明的指印。
你就欠教训
百里贺从小生长在b市最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