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话还没说完。
“先生们,女士们——这里出了什么事儿?!”
在潘西挥起拳头揍向德拉科的脸之前(斯科皮认为如果德拉科再继续这样“安慰”下去的话这完全很有可能),忽然从走廊的外面响起了费尔奇先生的声音打断了斯莱特林王子的说话。
他大概是被走廊这边一大群的学生围在一起的异状吸引了过来,如果这个管理员细心一点儿,他将会发现,当他一边像是平常一样讨厌又暴躁地吼着“你们一群小鬼凑在一起商量什么呢”一边冲着这边冲过来的时候,更多的学生看向他的眼神并不像平时那样的厌恶,反倒是充满了同情——
甚至不用这个哑炮管理员推挤,学生们就像之前给邓布利多教授让道儿似的,再一次表演了摩西分海,给这个可怜的男人让出了一条道——
这就让费尔奇先生一眼就看见了他那瞪大了眼、毫无生气地软倒在邓布利多手上的“妻子”。
“我的猫!我的猫!!啊啊啊啊洛里斯夫人!!!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费尔奇先生一边尖叫着,一边飞快地冲着邓布利多那边飞奔过去,但是还没等他来得及碰到自己的猫,他就因为激动过度而昏倒了过去。
第十十七章
这下子在场本来就受了惊的学生们一下子乱了方寸,他们一拥而散地以费尔奇先生为中心散开了一个圈,于是可怜的学校管理员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那本来看上去就没有多少头发的脑袋敲在青石砖地面上发出了极大的一声“啪”的声音!
“真正是太可怜了,”洛哈特教授束手站在一旁,看着倒在地上的费尔奇先生,用不怎么真诚却十分做作的同情语调说,“这只猫在之前肯定受到了极大地痛苦——变形拷打咒语,我曾经在中国旅游的时候曾经看见过那里的巫师们使用这种咒语,在我看来,它们及其邪恶——有一些巫师甚至会因为过度的使用这种咒语而毁掉自己的魔杖。”
“闻所未闻的咒语。”麦格教授语气坚硬地说。
“是,那毕竟是很遥远的东方了,并不是所有巫师都去过——我在那儿有一段冒险,跟那些东方巫师的,因为语言不通我差点儿跟他们发生了争执——当然,然后我还是赢得了他们的尊重,毕竟我的实力摆在那里……都怪我过于粗心,你知道,如果刚才我路过这儿的时候,能注意到这只猫,那它说不定还有救,那些东方人将变形拷打咒语的解咒方法教会给我了——”
麦格教授看上去像是很想翻个白眼的样子,尽管她没有这么做,但是随着洛哈特教授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那些传奇故事,这名中年女巫的唇角倒是越抿越紧。
德拉科转头看上去有些疑惑地看了斯科皮一眼。
躺枪躺得正舒服,正处于无言状态的斯科皮皮笑肉不笑地冲着他无声地咧了咧嘴。
好在这个时候,邓布利多教授提出需要找一个空教室将洛丽丝夫人带过去好好检查一番,毕竟这会儿在走廊尽头光线不佳——在听到了校长的提议后,最先做出反应的还是洛哈特教授——说实在的,他很有可能在“接话茬”这方面有绝佳的特长——他兴高采烈地告诉了校长,他的办公室恰好就在附近,并且在他的办公桌上有专业检查设备——
“专业设备,闻所未闻的新发明。”德拉科重复了一遍,听上去十分不屑,“看来圣芒戈的解咒师们都该下岗了。”
“这还算好的,”斯科皮抓了抓头,“我从来不知道我们那边还有人会用魔杖——我外祖父听到这个会把自己的胡子气得掉下来。”
“别说得那么肯定,媒介是释放魔法的必要存在,哪怕是无杖魔法,那也只是巫师把自己本身变成了媒介,”德拉科说,“而且你用的那些小黄纸怎么算?”
“那是消耗品。”斯科皮扬了扬下巴,看上去有些小人得志似的洋洋得意,“说了你也不懂。”
在俩名斯莱特林压低了声音的对话之中,一行人来到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办公室门口,一脚踏入大门,他们首先是被墙上铺天盖地冲着自己眨眼睛微笑的“洛哈特教授”吓得说不出话,紧接着,又在看清真正的“洛哈特教授”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起所谓的“专业设备”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洛哈特教授手中的,就是一个普通的麻瓜放大镜。
这会儿,连邓布利多看上去都像是被洛哈特教授的行为迷惑到了——不过尽管如此,出于礼貌,他还是在礼貌地道谢之后将那放大镜接了过来,并且还假装配合地用它凑近洛丽丝夫人的身上看了看……老校长弯着腰,那鹰钩鼻都快要碰到僵硬地躺在桌子上的猫的皮毛,他深蓝的眼睛从半月形的眼镜后面观察着它,与此同时,他还没忘记伸出手这里戳戳,那里捅捅,甚至是用手翻开洛丽丝夫人的嘴巴,去观察它粉色的牙龈——
最后,邓布利多教授直起身子宣布:“我恐怕它是中了一种石化咒语——非常不明显,但是却有迹可循,就好像通过了奇怪的媒介传递波及……而眼下,哪怕是我对此也一无所知——”
“这大概是来自古代印第安部落的一种咒语,我——”洛哈特教授说。
“我还以为你之前说的是中国。”
麦格教授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事实上,作为霍格沃茨的副校长、格兰芬多学院院长,麦格教授虽然严厉,但是她很少这样直接出言嘲讽任何人——眼下唯一的解释就是,看来她还在对“应聘书”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不过洛哈特教授就是洛哈特教授,他只是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就立刻接上了说:“当然,这与变形拷打咒语属于同一个根源,他们都来自古代印第安一个神秘的部落。”
麦格教授看上去就差冷笑了。
而邓布利多倒是没有过多的表示,他束手站在那里,和斯内普教授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就让人将费尔奇先生和洛丽丝夫人一块儿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于是在一阵马蚤动之后,在场的就只剩下了几名教授和少数的学生——
德拉科抱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看上去还在思考关于墙上的那句话的意思,而格兰芬多们则看上去显得轻松一些——眼下在没有任何人跟他们说起“密室”象征着什么的情况下,他们普遍认为这只是谁在恶作剧然后有些过了头……
虽然罗恩看上去比其他人稍微紧绷一些——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毕竟对于红发格兰芬多来说,“紧张过度”简直就是他的便饭。
现场的气氛在确认了洛丽丝夫人还活着之后终于稍稍有所缓和,直到邓布利多教授突然问起,他们是怎么发现洛丽丝夫人已经墙上的字的——
老校长的问题一出,现场立刻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哈利看上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胃部就像是有一只地精在里面疯狂的踩踏这样气候舒适的初秋时间,他却仍然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冷汗顺着自己的背脊滴落——他在后悔——后悔他很有可能再一次地——
“是波特,校长先生。”德拉科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拖长了每一个单词的尾音说,“我们原本正想要跟洛哈特教授寻找它们呢,走到一半的时候,波特先生就发了疯的似的狂奔了起来,我们没有办法只好跟在他身后,然后,你知道……”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耸了耸肩。
就好像他没看见这会儿格兰芬多三人组正红着眼瞪着他,无论是谁,都一副恨不得将他拆之入腹似的模样。
而比较糟糕的是,德拉科说的话确实是所有人都亲眼所见的事实——于是此时此刻,在场的不仅是斯莱特林,就连所剩不多的几名跟过来的格兰芬多,看上哈利的表情也是同情之中带着一丝怀疑与警惕——这样的目光让哈利觉得十分难受,就仿佛是有什么人拿着仙人掌在他的背上打滚一般那么难受,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准确地来说,其实是他害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呕吐出来。
“那么波特,”斯内普教授的黑色眼睛在闪闪发亮,就像是一只受到了惊扰的毒蛇这会儿缓缓地抬起了它的头颅,“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目标如此明确地带领我们去到那个地方——哦哦,让我换一个问话的方式——无论你是从哪里看见的这个该死的名词,觉得它幽默又风趣或许还有一点儿冷酷,但是,请问在你做出任何举动之前,首先,你知道‘密室’意味着什么吗?”
哈利紧紧地抿上了自己的唇。
他几乎能听见血管在自己的血脉之中倒流奔腾的声音。
而在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他已经瞪着那双被愤怒燃烧得赤红的双眼,浑身僵硬地转向了他的魔药教授:“那些事情不是我干的——我从来没有碰过费尔奇的猫尽管它确实惹人讨厌——刚才我之所以突然跑了起来,那都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斯内普教授唇角边冷酷的笑容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哈利猛地闭上了嘴,这会儿他的心几乎都快凉了半截——尽管此时此刻邓布利多看向他的目光并不像斯内普教授那样咄咄逼人,老人那隐藏在半月形眼睛后面的蓝色瞳眸甚至可以说是慈祥的……但是哈利注意到他没有说话,没有阻止斯内普教授这种近乎于无理指控的话,这恰好可以说明,邓布利多教授也在等待着,等待着他给予他们一个答复。
尽管他看上去是以更加温和的方式。
哈利闭上了眼。
他不能告诉周围的人,他听见了奇怪的声音,那个声音及其沙哑,像是几百年没说话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一般,并且,它说话的时候,话语之间还夹杂着奇怪的气音,就好像是蛇在吐着芯子的时候,所发出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却毫无意义的声音……
莫名其妙的听到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在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杀了你”“杀了你”……
哈利不知道,继续装傻下去任由别人猜疑自己比较糟糕,还是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让所有的人都认定他得了疯人病然后洗脱自己的罪名更加糟糕……
直到他被准许离开洛哈特教授的办公室,哈利的脑袋之中都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他甚至不能回忆起来自己最后说了什么作为搪塞……他只知道,当来到洛哈特教授的办公室外,自由地呼吸走廊上的新鲜空气时,他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即将虚脱——
如果不是赫敏和罗恩正一左一右紧紧地夹着他的话,这会儿他可能整个人都坐到地上去了。
“说真的,哥们儿,如果你有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罗恩紧绷着脸,看上去很认真地说。
这个时候,在他们的身后,斯莱特林们也跟着缓缓走了出来,德拉科和斯科皮依然走在最前面,不过这一次罗恩没有再像个白痴似的回过头去看斯科皮了,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自己现在看上去很不妙的朋友身上。
“不,我只是有点儿累。”哈利用袖子抹了把额间的汗,“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密室是什么——赫敏?”格兰芬多救世主说着,将脸转向了在场唯一一名可能会知道的格兰芬多姑娘身上。
而令他惊讶的是,赫敏涨红了脸,看上去既沮丧又着急,“我不知道。”她说完,紧紧地闭上了嘴,就好像说出了一句及其耻辱的话似的,“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书上看到过有关‘密室’这个词的东西。”
“可是它被打开了?”罗恩好奇地问,“这是不是只是一个代号——比如,其实说的,只是一间固定教室的大门?”
“恐怕没那么简单。”赫敏顺了下自己的头发,有些纠结地拧了拧自己的书包带子,她抬起头,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已经快要走远的斯莱特林们的背影,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咬了咬唇说,“我有种预感,马尔福很有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他才不会告诉我们。”哈利立刻皱起眉,“他巴不得我被开除呢!”
“所以我们得找找其他办法,”赫敏看上去有些烦躁地说着,就在这个时候,她回过头,忽然有些没头没尾地问罗恩,“对了,罗恩,今天上午金妮不是有一节草药课吗,为什么我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却正好在海格的南瓜地那边看见了她——你最好提醒一下她,从一年级开始翘课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你看见她了?”罗恩看上去很惊讶地反问了句,奇怪的是,他就像是被吓了一跳的模样,脸变得有些红。
“是,不过太远了,我有些看不清楚她在做什么——我觉得今年圣诞节回家我需要去配一副麻瓜眼镜,”赫敏皱着眉问罗恩,“你也看见金妮了?那为什么你不叫她?”
就在哈利想问他们为什么都看见了金妮就他没看见的时候,却看见走在他身边的罗恩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不怎么舒服的表情,紧接着他用有些飘忽、近乎于自我催眠的声音说:“没,我没看见她,你什么让你有了这种错觉?——我要是看见她,当然不会让她到处乱跑……”
第二百一十八章
很显然,德拉科对于斯科皮用的该死的“变身”这个词汇并不是太满意,在接下来短短的一分钟里,他狠狠地瞪着四年级斯莱特林,直到“撕拉——”一声轻响唤回了在场每一个人的意志——
德拉科脸上的淡定有那么一刻地碎裂,但是很快的,他将它完美地掩饰了起来。
“噢,我的老天爷。”他压低声音,用嘶哑得近乎难听的嗓音说,“我恨血统过敏,它加速了我的‘月圆期’。”
月圆期,是的,斯科皮心想,我知道这个。自从那一次离开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德拉科跟他坦白了自己的血统问题后,斯科皮发现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注意这方面的知识——他甚至不想承认自己专程去霍格沃茨的□区查找过相关资料。
可惜关于“魔法生物”的资料少得离奇,人们似乎不愿意在如今这样的太平年代再提起这些古老的黑暗巫师才崇拜的文化。而就在这少数的记载中却有提到过德拉科口中的“月圆期”。如果要追溯根源,那么最初的魔法生物原型恐怕是狼人。每到每个月满月时分,狼人就会失去理智,从人类变成一名狼人——而与狼人种族相似,对于魔法生物来说,从十五岁(最早可查资料为十四岁)开始,一些拥有魔法动物血统的黑暗巫师家族的成员开始显现出他们的魔法生物血统,至此之后,每年一次,他们都将会需要大约一周的时间经历从魔法生物幼体到成熟体的进化过程,而这短短的一周,则被这些人称呼为“月圆期”。
在完全成熟之前,每一年的这个时期都是这些黑暗巫师们最虚弱的时候。
斯科皮站在沙发边,飞快地把知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房间里安静得吓人。
沙发上的斯莱特林不舒服地动了动,这时,令人惊讶的,一只翅膀从他背后的沙发上滑了下来——那是一副非常漂亮的骨翼,覆满了银白色细腻鳞片的骨骼下连接着几片薄薄的膜,近乎于透明的薄膜上可以看见淡青色错络的血管,只是此时此刻,它无力地耷拉下来,上面沾着黏糊糊的透明粘液,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与本体脱离的多余品。
德拉科试图动了动它,但是不出意外,他发现自己一如既往地失败了,他抬起头,用附了一层膜的眼睛往斯科皮的方向望了望:“它一直这样,大概是因为我还没完全成年的原因,如果成年,我想它大概能支撑我飞起来。”
“你不能变成一个龙的样子在霍格沃茨上方到处乱飞,你会吓坏他们的。”斯科皮柔声道。
德拉科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成熟体可以任意幻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我从很小就羡慕父亲张开翅膀在天上飞的样子,我认为那很酷。”
“我猜这不是我们现在关注的重点。”斯科皮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只无力的翅膀上的薄膜,出乎意料地,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居然引来德拉科从鼻腔里的呻吟。
“别碰它们,”斯莱特林王子责备地说,“它们很敏感。”
而我该死的要被摸硬了。这句话被他掐死在了喉咙里,他再一次该换了坐姿,把翅膀藏到了身后。
斯科皮却满心愧疚地以为自己弄疼他了,他收回手,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过来,男孩。”德拉科毫不客气地坐在原地命令,“帮我把裤子脱掉。”
斯科皮:“!”
德拉科举起自己的双手——现在,它们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修剪干净的指甲被锋利的爪尖所代替,而原本修长美好的手指,此时此刻也变得更为细长,最糟糕的是,它们覆满了细腻的鳞片。
“瞧,我不能自己帮自己。”铂金贵族甚至有些得意地拖长了每个单词的尾音,“如果你方便,顺便帮我把内裤脱下来。”
“我知道你在经历一场很痛苦的进化,它也会让你变得十分虚弱。”斯科皮垂下眼,上前一步蹲下来,将手放在德拉科的皮带上,想了想,他伸出手戳了戳德拉科腰间的皮带扣,“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肆无忌惮地耍流氓。”
“我没有,你是让我有想吻你的欲望,但不是现在。”德拉科理直气壮、用略微令人恼火的态度说,“你还没那么大魅力!现在让你这么做是因为那些鳞片在疯狂地生长,我的腿已经完全覆盖上了它们,我不想弄得我的校服裤子上全是掉落的、腥臭的鳞片,噢天呐——我能感觉脚趾已经失去知觉了,动作快点儿,男孩,在我的腿还是俩条腿之前,咱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斯科皮仰天长叹一声,闭着眼一把拽下了德拉科的裤子。
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安静垂于高年级斯莱特林双腿间的那玩意,它安安分分地伏在柔顺的体毛里,形状完美,颜色优秀,大小……
说实在的,过大。
“我要长针眼了。”斯科皮嘟囔着,顺手扯过一个抱枕扔到德拉科腿上,盖住了他的重要部分,引起了后者的嗤笑。
“别笑了。”斯科皮恼火地说。
德拉科合作地收敛起了笑容:“现在扶起我,我们得到浴室去。”
“你全身捰体!”斯科皮对此条要求目瞪口呆,“你让我抱着光溜溜的你穿过整个卧室,然后到你浴室去?”
德拉科他不动声色地试图动了动自己的腿,然后糟糕地发现大腿根部已经有要结合在一起的意向,然而他却只是镇定地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地反问道:“有什么问题?”
“很有问题。”斯科皮无奈地说,“如果你非要这么做,为什么我们不一开始就到浴室去,然后咱们在那儿脱衣服呢?”
“我看不出你有哪点需要脱衣服的。”德拉科上下打量着斯科皮。
“咱们等于我帮你脱。”斯科皮淡定地回答。
“好吧,”斯莱特林王子妥协,“我只是一时忘记了顺序,而这又怎么样呢——听着,我的腿正在失去知觉,它们马上就要退化成一条又粗又壮的尾巴了,如果你再不快点儿,恐怕你得用一个公主抱才能把我弄到浴室去。”
他的威胁收到了成效——很显然,斯科皮对“公主抱”绝对不太感冒。几乎是他话尾音一落,四年级斯莱特林一个箭步跨了上来,毫不犹豫地扶起了他,当少年冰冷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在德拉科赤裸的肩上时,微妙的触感让他微微一笑。
这感觉棒透了,尽管他身上覆满了该死的鳞片。
而此时此刻,德拉科已经完全无法正常行走了。他几乎将自己全部的力量压在了斯科皮的身上,由斯科皮带着他,半拖半拽地走进了浴室,俩人又费了很大的劲儿,把德拉科放进了那个过于奢华宽大的浴池里。
坐在冰冷干涩的浴池里,铂金贵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非常详细的,每一个细节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开始合拢,感觉到器官正在变形,胸腔中越来越有力的心跳说明了这一点,当然了,要知道龙心腱也算是不错的魔杖材料。
而当德拉科靠在浴池边,努力地忽视骨骼的改变带来的痛苦时,斯科皮正趴在浴池边,小心翼翼地往水池里放水。
冒着蒸汽的热水从金色的水龙头里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关上它。”湿雾后面,铂金贵族慵懒却透着疲惫的声音传来,“不要热水,它们让我感到难受。”
“现在外面零下几十度。”斯科皮见鬼似的瞥了眼正闭目养神的高年级斯莱特林,鳞片已经顺着他的脖子蔓延到他的脸上,现在,他半张脸都覆盖满了那种比手上更为细腻小片的面部鳞,斯科皮迟疑地打开了冷水笼头,手伸过去摸了摸,立刻被冻得缩了回来。
然而当冰冷夹杂着冰雪的水积累蔓延到斯莱特林那边时,他却十分享受似的动了动,发出了舒服的鼻腔音。
“让它继续放水,你去找斯内普教授来,现在这个时候他肯定已经回到办公室了。”德拉科闭着眼,头靠在浴池边冷静地说。而当斯科皮站起来,再一次跟他确认自己是否能直接离开时,后者只是点了点头,看上去疲惫得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
斯科皮去找来了斯内普教授。
当他闯进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时,他们的院长正毫不留情地将一封还没有拆封的信件撕碎扔进火炉里。
脸色相当不好看。
在斯科皮说明来意之后,相当不好看的脸色终于演变成了烧焦的坩埚锅底。
“我警告过他!离其他可能有传承性的珍惜魔法动物保持距离!”斯内普嘶嘶地说着,飞快地拉开了他办公桌最下面那个带锁的抽屉,动作用力得带倒了他桌面上几瓶新制造好的魔药,那些魔药摔到地面,有一些摔碎了。
而斯内普却毫不在意这些,他终于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古老而精美的盒子,然后伸出手开始拨动盒子上的蔷薇密码锁,大约用了半分钟的时间,他成功地打开了那个木盒子,之后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看上去已经被制造成功很久的、外表十分精美的橙黄铯魔药。
俩人冲冲地回到斯莱特林级长寝室——一路上,斯莱特林院长的步伐快得只让斯科皮留下一个翻滚的袍子下摆的印象。
当他们回到德拉科的寝室时,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而很显然,那个浴池已经被装满了,溢出来的水流的到处都是,弄湿了浴室门口的地毯。
斯科皮往浴室里看了一眼,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他离开的短短时间里,德拉科已经完全进化完毕了。
此时此刻浴池里,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高傲俊美的斯莱特林的影子。华丽的大浴池里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通体银白色的龙,他懒洋洋地浮着,头轻轻地搁置在浴池边上,龙吻紧闭,满是鳞片的眼皮下,隐约可以看见眼球微动。长长的尾巴舒适地舒展开,尾巴末端搭在浴池的另一头的台阶上,正有意无意地轻轻拍打着水池边楼梯上的积水,发出“啪啪”的轻响。
“你父亲比你强壮得多。”斯内普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就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一幕似的。
那条漂亮的龙动了动脑袋,没有见它开口,浴室里却传来嘶哑的声音——虽然难听,但勉强能听出那是属于德拉科的没错:“我还没有成年,教授。冒昧地说,我父亲的龙鳞不如我的漂亮。”
斯内普轻蔑地发出响亮的鼻腔音。他一个大跨步上前,粗鲁地抬起龙脑袋,将手中的魔药瓶塞拔起,然后将那瓶颜色绚丽的魔药一股脑地从龙牙牙缝里塞了进去(轻而易举),毫无商量余地地,在第一时间将那瓶奇怪的魔药灌了进去。
他将空了的魔药瓶子仔仔细细地收了起来。
“我会以院长的名义替你请满一周的假期。”
“噢,太棒了,这正是我要的,除了圣诞节之外的年假。”德拉科嘲讽地说,撇开了自己的脑袋。
“呆在这儿,哪儿都不要去。”斯内普僵硬着脸,面无表情地警告,“我会给你父亲写信——然后和你母亲一同讨论关于你的‘月圆期’提前的问题,我认为这不完全是因为血统过敏症,更大的原因跟你的愚蠢有关。”
水池中的龙终于睁开了眼睛,用它那绿豆一般大小的赤色瞳孔仔细看了眼他的教授,而后,空荡的浴室里响起了斯莱特林王子特有的嘲讽笑声:“我的智商不会印象我的‘月圆期’。”
“但是它们却能导致你在不适当的场合过度使用那些强大的咒语。”
“我没有。”
“你有。”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揭穿,“你曾经背着所有的大人在猪头酒吧用了一个生命魔法,赢得满堂喝彩。”
德拉科:“…………”
斯内普:“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母亲知道你‘月圆期’提前半年来到时的表情了。”
“至少我爸爸会暴跳如雷。”德拉科说,“今年圣诞节恐怕留在霍格沃茨渡过会比较安全。”
“我管不着。”斯内普垂下眼,他走到了门边,“但是如果你要留在霍格沃茨,我不会收留你,甚至不会施舍给你一个睡觉的狗垫子。”
说完,斯莱特林院长用力地打开门,走出去,再用力地摔上门。
德拉科寝室的门也得到了同等的待遇。
“他当然不会给我他的狗垫子,”德拉科翻了翻身子,翅膀摊平漂浮在冰冷的水面上,雪白的肚子朝上,并不长的四肢并不算太优雅地耷拉在肚皮上,而他却浑然不自知地嘲笑别人,“因为那是布莱克教授的。”
斯科皮:“…………”
德拉科:“啊哈。”
斯科皮小心翼翼地说了实话:“你现在看上去并不比布莱克教授好很多。”
“我要生气了。”
斯科皮:“……好吧不说了。”
“如果你过来给我挠挠翅膀,或许我考虑原谅你。”
斯莱特林王子的声音听上去轻描淡写。斯科皮抽了抽唇角,想起灰球在自己面前打滚翻着胖肚子要求挠脖子时的样子。
“你刚才才警告我那里很敏感。”斯科皮说,“我不想弄疼你。”
龙睁开眼,懒洋洋地看了四年级斯莱特林一眼:“谁说那是疼了?”
“不是吗?”
“不是。”
“好吧。”斯科皮毫不犹豫地答应,靠近了浴池,一边伸出手一边自我嘲讽道,“谁叫我甘之如饴——啊!”
巨大的水花四溅伴随着响亮的落水声。
斯科皮甚至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一个强壮有力而滑腻的玩意卷上了自己正要伸过去的手腕,而后往前一扯,他整个人都落入了冰凉的水中——零下二十来度的天气,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拽进了一池子的冰水混合物中。
他整个大脑都快当机了。
他还呛了一口水,吸进了一点儿漂浮在水面上腥得要命的鳞片。
“呸呸”俩声吐出口中的鳞片,当斯科皮气的发抖的时候,水里那只魔法生物正忙着用细长的爪尖帮他把肩上的冬季斗篷剥离了——所以先前说没办法自己脱衣服完全是无稽之谈,瞧瞧,这不是做得挺好的么?
巨大有力的龙尾卷了卷,顺着四年级斯莱特林的腰际,将他完全地禁捆了起来。
斯科皮睁开眼,对视上了那张正缓缓凑过来的涨满了鳞片的蛇脸。
毫不犹豫地巴掌抽了上去。
“别那么粗鲁,男孩。”德拉科嘟囔着,“这就让你暖和起来。”
它将斯科皮托出水面,细长的爪子不知道往那儿点了点,温暖的喷雾立刻从浴室的四面八方喷洒出来——它说的没错,这确实让原本被冰水泡得哆嗦的黑发斯莱特林变得好过了一些。
德拉科变换了一个姿势,让斯科皮更加舒服地坐在了他盘卷起来的尾巴上。
“嘿?”
“做什么?”
“斯科皮,我知道你这辈子干过不少别人没干过的事的。”
“我已经不想听你的下半句了。”
“可是我想你一定没尝试过跟龙接吻。”
“…………………………………………”
“要试试吗?”
“……………………………………………”
“我有能让你全身都变成一滩烂泥巴的灵活舌尖。”
“德拉科,你的智商也跟着退化了吗?”斯科皮伸出手,同情地摸了摸正不断凑近的龙脸,那坚硬而滑腻的手感让人几乎要摸上瘾。德拉科却毫不在意,伸出尖细的爪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斯科皮的下颚,挑起了一点儿,在弄破他的皮肤之前,收回了自己的手,“张开嘴。”
他不容拒绝地命令。
斯科皮下意识地听从命令张开嘴,但是几乎是一秒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然而这时候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一条冰冷而柔软细长的软肉粗鲁地探进了他的口腔,分叉的前端就像一条不安分的小蛇,灵活地与他僵硬的舌头纠缠,耐心地探索每一个它可以探索到的角落。
甚至是喉咙里。
喉咙被那长舌□得有点儿痒痒,斯科皮一把推开德拉科,撇开脸咳嗽了几声。
“啊,抱歉,看来是太过了。”
毫无歉意的道歉,甚至还带着某些得意洋洋的感觉。
虽然这么说着,他却没有停止下来任何动作。斯科皮清楚地感觉到拦在自己腰上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