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婷也不在意,说,哦,你叫傅华是吧?傅华,你们办事处在什么地方?
傅华对一个比自己少很多的人直呼其名有些别扭,可看赵婷的神情,倒不是故意要这么不礼貌,纯属一种自然天性的显露,他也就不好计较,只好说道,在菊儿胡同。
赵婷说,哦,那改天找你去玩啊。
傅华心说我那有什么好玩的,不过也不好说别的,只好说欢迎。
襄王有意(14)
14、
三人正吃着,一个三十多岁个子高挑的男人进了包间,傅华心说今天是怎么了,不速之客这么多。
郭静看到男人进来,站了起来,说,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男人笑笑,你同学请客,我不过来打个招呼似乎也不好。这位就是你同学是吧?
傅华听到这里,知道来的男人是郭静的丈夫了,连忙站了起来,伸手出来笑着说,你好,我是傅华,很高兴认识你。
男人稍稍沾了一下傅华的手,算是跟傅华握手了,笑着说,我是杨军,早就听郭静说起过你。
杨军说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傅华却感觉他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冷淡,似乎并不屑于跟自己交往。
赵婷这时也站了起来,笑着叫道,哇塞,哥,你突然跑来了,是不是不放心嫂子来查岗的?
杨军的脸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不过他也拿自己这个表妹没办法,略显尴尬的说,赵婷,你就会胡说,你怎么也会跑来的?
赵婷说,本来想去你家找顿饭吃的,嫂子说她在北京饭店,我恰巧就在附近,就过来了。
傅华让服务员加副碗筷,杨军就在郭静身边坐了下来,傅华笑着说,也不知道你还会来,所以就没等你。
杨军笑笑,说来是我不好,原本答应要来吃饭的,谁知却临时有事来不了。不过小静跟我说过几次了,不来照个面不好意思,所以我就赶紧把事情处理完马上就赶来了。你是在海川驻京办是吧?
杨军一边说着话,一边亲昵地握着郭静的手,似乎想告诉傅华他们夫妻的感情很好,又似乎想要向傅华宣示他对郭静拥有的主权,这一切做得十分明显,傅华看在眼里很不是个滋味。佳人别有怀抱,真是情何以堪。
傅华强笑了一下,说,对,我前不久才被市里派来北京做这个办事处主任的,就想跟老同学们联络一下,也没别的意思,我初到北京来发展,希望老同学们多关照一下。
杨军看了傅华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北京这地方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有,水深得很,可不是好混的。
傅华听出了杨军话中的不友善,便知道这家伙心眼有点小,他很有可能知道了自己跟郭静过往的那段恋情,对自己有些敌意,不过自己跟郭静过往那段恋情,发之于情,止乎于礼,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傅华心中坦荡荡,也不觉得对杨军有什么愧疚。他看了郭静一眼,见郭静因为丈夫到场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谈笑自若,心里顿时明白她来时脸上那丝无奈的缘由了,明白为什么她不想安排这个饭局了。
想明白了这些,傅华就不想跟杨军针锋相对,那样会让郭静更难做,他于是笑笑说,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单位安排,推辞不掉的。
襄王有意(15)
15、傅华说是职责所在,这话题就被结死了,无法再深入下去了,杨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没再说什么。
赵婷直率,并不代表她不聪明,她看出了傅华跟杨军之间并不友好,有点像两只雄性动物为了争夺异性而剑拔弩张,她并不想掺和,正好谭家菜美味的菜肴陆续端了上来,就专心对付美食去了。
郭静因为丈夫到场,她知道丈夫的个性,就不好表现出十分热情,也低着头吃着饭菜。
桌上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作为主人的傅华觉得自己有义务找点话题,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就笑笑说,杨兄过来的正好,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杨军看了傅华一眼,他不好表现的太没有风度,就说,什么问题啊?
傅华说,我们海川驻京办现在是租用别人的地方办公,很不方便,也不适应我们海川市的经济发展需要,所以市里想给我们驻京办弄一处自己的地儿,杨兄是搞房地产的,帮我参谋一下,我们是搞块地自己建呢,还是购买现成的?
杨军眼睛一亮,这倒可能是一个可以做的生意,他是商人,对可以做的生意自然十分感兴趣,再说就目前傅华的表现来说,人家请郭静吃饭,也是友好的先征询自己的意见,并没有什么冒犯之意。因此杨军虽然心里别扭,却想争取一下傅华这项工程,尤其是这还是一项政府的工程,政府的工程向来是利润丰厚的。
杨军笑了笑,这倒要看傅兄是怎么想的了,如果选地自建,操的心会多一点,但也更能适合你的需求,成本也相对低一些;反过来说,购买现成的会少很多麻烦,不过别人建好的房子就不一定能完全适合你的要求了,而且相对来说,价格也会高一些,因为建成方也需要从中赚取一部分的。
傅华笑笑,这倒也是。
杨军问道,傅兄准备选在什么地方?
傅华说,准备在朝阳区吧,四环和五环之间,不能在现在的东城区了,这里太贵了。
杨军说,这倒也是,这东、西城区地价飞涨,建设的成本太高了,反而是朝阳区四五环之间还算是城市的边缘地带,地价还没有起来。不知道傅兄准备建成什么样子?
傅华说,现在还是初步设想,就是想建一部分做办公用,再有一部分建成酒楼,我想在这里建一座海川风味的饭店,一来方便在京的海川人聚会,二来也可以宣传一下海川的地方风味和特色。
杨军笑笑说,设想不错,不过是不是格局小了点,我倒觉得你可以索性动作大一点,建一座大酒店,留几层做行政办公用,底下几层做酒店,上面建成旅馆。
傅华笑了,杨兄说得容易,我也想把它建成一座大酒店,可那要钱呢,我估计海川市能给我的资金顶多是三千万,其余的我如何筹措啊?
杨军哈哈大笑,傅兄,这世界上筹钱的方法很多,你可以找人合作开发,同时你也别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可以借给你很多钱的的地方叫做银行。伟人不是说过嘛,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话虽然有些片面,可是也不无道理,你的思想要开阔,心有多大,你的格局才能有多大。
襄王有意(16)
16、傅华笑了笑,我觉得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有多少资金就做多少事情。
杨军笑着摇了摇头,傅兄啊,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你的思想怎么还这么保守呢?牟其中知道吧?他的积压物质换图154飞机的“飞天计划”多么富有想象力啊。
傅华笑了,可是牟其中现在身陷囹圄,这也是他富有想象力的结果。
杨军说,那是他后来被神化以及自我神化的结果,他后期几乎狂妄,甚至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这世界上谁能做到无所不能?到最后谁都难逃宿命的摆布。所以他的失败也是很正常的。但你不能因此就否认他的飞天计划确实是商业上的一个经典案例。
傅华说,这倒是。
说到这时,杨军的语气已经客气了很多,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傅华,说,我在朝阳区还有点影响,你敲定了怎么做之后,可以跟我说一下,无论你是想买还是想建,我都能帮点忙。
傅华笑着把名片接了过来,心里却十分尴尬,他本来只是想提个话题出来而已,兴建新的办公地点还只是他心中的一个想法,连曲炜都还没正式同意过。杨军现在却就想参入其中,这反而让傅华不好再解释什么,就是为了维护他在郭静面前的面子,他也不能说这还只是一个自己的想法而已。他拿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了杨军,有些虚伪的说,到时候少不得麻烦杨兄。
这是正在埋头大吃的赵婷抬起头来,对傅华叫道,喂,傅华,你发名片怎么也不给我一张?太没礼貌了吧?
杨军笑了,赵婷啊,我们是可能有商业往来才交换名片的,你跟着瞎搅合什么?
赵婷说,什么瞎搅合,我是想什么时间有空找傅华玩一下。
傅华心说你找我玩,我跟你很熟吗?不过他有点怵这个青春洋溢、口无遮拦的女子,反正就是一张名片,便赶紧奉上,还客套说,不好意思啊,赵小姐,是我疏忽了。
赵婷拿过去名片看了一下,说,这才对嘛。傅华啊,你也别赵小姐、赵小姐的叫了,现在这个时代叫小姐不好听,你就叫我赵婷吧。
这个女子就是这么率直,反而让傅华有些自惭,这八年多的官场历练下来,他已经褪去了当初那番在校园的纯真,变得世故和圆滑了很多。这世上的人都能像赵婷这么简单多好?可惜,这种人现在很少能见到了。
傅华心中对赵婷有了一丝好感,便对赵婷的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虽然因为有驻京办要置办新办公场所这一项目吸引,杨军的态度好了很多,不过席面上可谈的话题还是不多,这场酒宴还是很快就结束了。
傅华将三位客人送到了酒店门口,便跟杨军握手告别,杨军还没忘承揽项目的事情,叮嘱傅华说,有什么需要别忘了找我。
说着话,杨军忽然仔细地打量着傅华,有点困惑问道,傅兄,我们是不是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襄王有意(17)
17、傅华有点莫名其妙,说,我们好像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吧?我印象当中以前没接触过,怎么了?
杨军挠了挠头,说,我怎么感觉跟傅兄似曾相识。
傅华笑了,他以为杨军是想以此拉近两人的关系,就说,那可能是我们一见如故吧。
杨军呵呵笑了笑,他只是对傅华有一种见过面的感觉,并没有想起在什么地方和时间见过面,便说,也许是吧。
杨军就和郭静上了车,杨军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奔驰,阔大的车身显得沉稳气派,倒是很适合杨军商人的身份。杨军放下车窗,夫妻二人跟傅华挥手告别,开走了。
赵婷开一辆per,时尚小巧,傅华知道这款宝马旗下的小车并不便宜,最低也要三十多万,是城市潮流一族的宠物。看来这赵婷的家世背景也不差啊。
赵婷把车停在了傅华身边,问道,你怎么走,要不要我送你?
傅华笑了,你这小车我要坐进去,大概先要把脑袋砍掉一块才行。
赵婷呵呵笑了,你长那么高干嘛。
傅华笑笑,这也由不得我,好了,我开车来的,你先走吧。
赵婷说,那我先走了,改天找你玩去哈,拜。
傅华看着赵婷开走了,暗自摇了摇头,心说这个女子还真是有趣,自己一个破办事处有什么好玩的。
傅华上了车,就开上了王府井大街,他要赶回驻京办。
夜开始静了,在车里悠扬的音乐声中,傅华脑海里浮现出他来北京这段时间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情,有辛苦,也有收获,时间虽短,却充满了传奇色彩,让傅华目眩神迷。北京到底是皇城根儿,它带给傅华的新鲜和刺激,不是枯燥地像一潭死水一样的海川可以相提并论的。
枯燥是傅华选择离开海川的重要原因之一,他给曲炜做秘书的那些日子,基本上算是一个被程序化的机器人,每天都在重复着前一天所做的事情,生命和激丨情就这样在不断地重复再重复中被消耗。
这让傅华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如果不是有母亲的牵绊,他早就会选择逃离了。
人活这一辈子,决不是为了机械的重复和繁衍,而是要在这时代的年轮上刻下自己的印记。傅华自小就认为自己绝不是庸庸之辈,他想要站在北京这更广阔的天地上做出一番自己的作为。
北京这里是全中国的心脏,这里有高不可攀的高官,这里有富可敌国的富豪,这里有倾国倾城的美女,这里有举凡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所渴望的得到的一切。更重要的是,这里充满了可以建功立业的一切质素和机会,是每一个自认不凡的男人都想来发展的地方。
想到了美女,傅华眼前浮现出了仙境的孙莹的倩影,自广州联系过那一次,一晃快两个月过去了,傅华由于忙于跟融宏公司的投资谈判,便把这头给撂下了,也不知道孙莹现在怎么样了。
襄王有意(18)
18、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有时是需要时常往来的,只有时常往来,两人之间有一定的熟悉感,关系才会变得亲密。现在将近两个月都没联系,两人之间的热度已经降了下来,傅华倒不好再重启和孙莹两人之间的往来了。
想想也是好笑,自己为什么会牵挂孙莹呢?难道男女之间有了肌肤之亲,心理上就会建立起一定的联系吗?不知道孙莹对这段关系是怎么定位的,不过似乎孙莹还是很在乎的,不然她也不会为了在飞机上不理自己一再解释。
飞机上!傅华脑海里闪过当时孙莹靠在那个男人肩上的影像,心里不由惊叫了起来,他明白为什么杨军会觉得跟自己似曾相识了,他们确实见过,当时孙莹依靠的那个三十多岁、浑身贵气的男子就是杨军!因为当时杨军和傅华关注的目标都是孙莹,所以对对方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这个发现让傅华心中十分恼火,杨军怎么能这样呢?他已经拥有了郭静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还在外面沾花惹草呢?
傅华有些冲动地拿出了手机,他想把这个发现告诉郭静,他不想让郭静受到杨军的伤害。
拨了几个号码之后,傅华开始冷静了下来,自己这么做好吗?郭静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是什么反应呢?她肯定不会高兴的。
这世界上大概自己这个旧情人是最不适合告知郭静这个情况的人吧?郭静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嘲讽她的错误选择呢?
再说自己脑海里只是有着一幅比较模糊的影像,是不是可以就确定那个男人就是杨军呢?这还真不好说。
还是先向孙莹确认一下再说吧,如果确实是杨军,那就想办法侧面提醒一下郭静,让她多管束一下杨军的行为。
傅华找出了孙莹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被接通了,孙莹笑着说,是傅总啊,怎么突然想起小女子我来了呢?
傅华说,是这样,孙莹,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孙莹说,哦,有事就想起我来,没事就把我忘记在脑后了是吧?
傅华笑笑,说,没有了,我怎么会。
孙莹说,你不是说从广州回来就跟我联系吗?这多长时间了?快两个月了吧?你不是有事又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一连串的质问让傅华有些招架不住,便说,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
孙莹淡淡地说,算了,你不用解释了,说吧,你要问什么。
孙莹这样说,反而让傅华觉得不解释不好,再说在电话上问孙莹陪什么男人去广州的事情也不合适,就说,这个电话上说不太好,你在哪里,方便跟我见个面吗?
孙莹说,还挺神秘的,好吧,你来吧,我在什刹海的左岸。
襄王有意(19)
19、左岸是什么?傅华对北京的地皮儿并不熟悉,因此问道。
左岸都不知道?站在河中,面向下游,你的左边就是左岸。
好了,别开玩笑了,我问左岸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怎么走?
左岸都不知道?
好了,我承认我是乡下来的老土,左岸到底是什么?
酒吧啊,就在什刹海,不过你没来过可能还真不好找。
是酒吧就好了,我到了什刹海慢慢找。
我跟你说啊,你从银锭桥旁刻着“银锭观山”的大石头向西,沿湖边走下去,直到你认为前面不会再有酒吧的时候,“左岸”就快到了。
好吧。
傅华沿路打听着,好不容易才找了了左岸。
“左岸”门前有个院子,正对前海湖心的小岛,小院用铁栅栏围成。院里摆放了露天的座位,周围种着竹子,大理石碎片铺地,收拾得一尘不染,院子里一棵粗大的古树枝叶繁茂,顿时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走进竹林掩映的小院,迎面是一个通透、敞亮的大房间。青花瓷缸里的红色金鱼在缓慢地游走,老式英文打字机沉默着,烛影摇曳,白色的百合静静地怒放,richie低声地吟唱着“sayyou,say”……
傅华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这里有着静若处子的淡定,跟外面喧嚣的尘世恍若两个空间,透着一种浪漫气息,透着一股怀旧的气氛,这里实在不像酒吧,更像是一间书房。傅华几乎马上能够就喜欢上了这里,他觉得找寻的辛苦没有白费。
孙莹看到了傅华,招手让他过去,坐到了她对面宽大的竹椅上,笑着说,这里的环境好优雅。
孙莹淡淡地一笑,你喝点什么?
这淡淡一笑中透着一丝慵懒,一丝颓废,一丝美丽的柔弱,在这充满了怀旧气氛的酒吧里,在摇曳的烛影里,让傅华感到了一种入骨的媚态,禁不住有些心旌神摇,心说这孙莹不愧是仙境夜总会的四大头牌之一,媚惑这个词大概就是形容她的吧。
傅华镇定了一下心神,指了指孙莹面前的高脚杯,你喝的是什么?
孙莹笑笑,爱尔兰咖啡。
傅华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用高脚杯喝的咖啡,就笑笑说,那我也来一杯吧。
孙莹轻轻摇了摇头,你应该不适合喝这种咖啡的。
傅华笑了,为什么?
孙莹说,喝这种咖啡是需要一种心境的,你没有,所以你喝不到这种咖啡的精髓。
傅华说,什么心境啊?
孙莹说,这里面是有一个很长的故事的,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情给你说。
傅华也看出了孙莹心境不佳,也就不追问下去,说,那你帮我推荐一款饮料吧,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该喝什么。
孙莹说,算了,我也不知道你该喝什么,随便吧,你不是有事情要问我吗,赶紧问,问完走人。
襄王有意(20)
20、那我就来一杯爱尔兰咖啡吧,我倒想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心境。傅华说。
孙莹不知可否的笑笑,服务员拿着单子离开了。
傅华说,因为在海川市有些公事要处理,我就从广州去了海川市,没想到事情很罗嗦,一直忙了一个多月,这几天刚回北京,所以一直也没跟你联系。
孙莹脸上有了笑容,看着傅华说,你有必要跟我解释吗?
傅华说,有必要的,我们是朋友,我不想你误会我。
孙莹歪着头打量着傅华,问,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困惑,你是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又不想得到我的身体,你对我这么好,究竟想要干吗?
傅华说,人与人交往,难道一定要从对方那得到什么吗?
孙莹笑了笑说,难道不是吗?
傅华摇了摇头,说,你如果是这么定义朋友的,那我们就不要往来了。
孙莹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我稀罕。
傅华有点恼火的站了起来,说,那你就当今天没见到过我。
傅华说完就往外走,孙莹却伸手拉住了傅华的胳膊,笑着说,你怎么这么不识逗呢?别走,我跟你开玩笑的。再说你不是有事要问吗?
傅华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又坐了下来,看着孙莹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古怪,出了什么事情吗?
孙莹说,没事,我心情不好而已。说吧,你要问什么?
傅华此刻已经更感觉到今天这个时机不太恰当,不过已经来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就试探地问道,你还记得你陪去广州的那个男人吗?
孙莹警惕的看了看傅华,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傅华挠了挠头,说,我今天可能碰到他了。
孙莹问道,你在哪里碰到的?你不会提到广州这件事情了吧?
傅华说,我是在答谢朋友的聚会上碰到的,是不是他我还不能确定,所以也没提到去广州的事情。
孙莹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你找我是不是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情?
傅华说,对,那个男人是不是叫杨军,做房地产公司的?。
孙莹问道,你为什么非要确认是不是他呢?有什么理由吗?
傅华说,这个杨军的老婆是我的同学,我怕她被杨军欺骗,受到伤害。
孙莹说,我是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的,这你大可以放心。
傅华见孙莹并没有否认这个人是杨军,就说道,还真是他啊,这个杨军,怎么能这样呢。
孙莹说,我警告你啊,千万不要跟你同学提这件事情,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傅华说,可是我如果不告诉她,会让她受伤害的。
孙莹说,你错了,你告诉她她才会受伤害,你不告诉她,她还会以为自己生活得很幸福呢。再说现在的男人有几个不在外面沾花惹草?有一点婚外情的调剂,男人才会对妻子更好。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你这是什么逻辑啊?荒谬。
孙莹说,荒谬什么,这个社会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这关你什么事啊?哦,我知道了,这个女同学是你旧情人是不是?
襄王有意(21)
21、孙莹一语中的,傅华干笑了一下,是,我和她在学校时曾经处过一段时间。
孙莹说,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你怎么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啊?
这个,傅华被孙莹咄咄逼人的追问搞得有些词穷,恰巧服务员将爱尔兰咖啡送了过来,他端起高脚杯,掩饰说,我先尝尝这咖啡到底有什么不同。
杯中的爱尔兰咖啡分成三个界限清楚的的层次,最上面的一层是鲜奶油,下面咖啡色的明显是咖啡,但底下一层透明的部分傅华却有点不知所以然,看上去这咖啡倒很有鸡尾酒的风格。喝了一口,傅华感觉特别的浓香醇烈,他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香的咖啡,香的浓厚特别,从中可以品出洋酒的味道。
傅华明白了,那透明的部分是酒,而且是度数不低的洋酒。
傅华说,这到底是酒还是咖啡啊?
孙莹笑了,你先别管这个是酒还是咖啡,你先告诉我你品到了什么滋味?
傅华咂了一下嘴,说,喝到嘴里的滋味层次很丰富,有咖啡的苦香,有洋酒的醇冽,有奶油的鲜甜,怎么我感觉还有一点咸咸的。
孙莹说,咸咸的是因为里面加了盐,那它给你的整体意境是什么?
傅华困惑地说,什么意境,我感受不出来,一杯浓烈的咖啡而已。
孙莹失望的说,我说你喝不出来嘛,浪费了一杯好咖啡。
傅华说,好啦,我们男人没你们女人那么感性和小资。
孙莹说,那倒也是。好啦,跟我说说你跟那位念念不忘的女同学的故事吧。
傅华并不想跟别人分享他和郭静的恋爱心路,就笑了笑,说,你不是让我问完就走吗,我现在就问完了,可以走了吧?
孙莹眼睛瞪了起来,你敢走试试?
孙莹雌威大作,杏眼圆睁,似笑非笑,别有一番风情,看在傅华眼中也有些心动,就笑了笑说,其实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说了怕你也没什么兴趣。
孙莹笑了,我现在就有兴趣,你还是老实的交代吧。
傅华就讲了自己跟郭静的故事,讲了自己当初怎么被吸引,怎么苦追,怎么放弃,这次又是怎么重逢……
孙莹听得不胜唏嘘,摇着头说,你真是的,为什么不听从了郭静的意见,请个保姆伺候你母亲呢?那样一样是尽孝了。
傅华说,我不放心把重病的母亲留给保姆,那样我就是留在北京心里也会不安的。
孙莹说,你不放心就把你母亲带到北京来嘛。
傅华说,我母亲故土难离,她不想离开海川。
孙莹说,那她就活生生拆散你们啊?
傅华说,不是的,我母亲也不想拖累我,她赞同请保姆,是我自己决定回乡的。你不明白,我自幼丧父,是母亲吃了很多苦才将我拉拔大的,这个时候我没有其他选择。
孙莹冷笑了一声说,你可真够伟大的。
襄王有意(22)
22、傅华知道孙莹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同情郭静,苦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是我辜负了郭静,我心里也很愧疚。
孙莹说,所以你想用维护郭静来寻求心理平衡是吧?
傅华苦笑了一下,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孙莹看着傅华的眼睛,你还忘不了她是吧?
傅华说,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没想到时间还是没能将那段记忆抹去。
孙莹邪邪的笑了,这好办,你就将遇到杨军和我的事情告诉她,说不定她会重投你的怀抱。
傅华苦笑地摇了摇头,我冷静地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也许你说得对,她不知道可能更幸福。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拥有她,为了她好,我还是不打搅她的生活吧。
孙莹说,你总是有借口,又是为了你母亲,又是为了她好,可被你放弃的还是她,我看你还是爱她爱得不够深。
傅华神色黯然了下来,这是他心底永久的痛,当初他对郭静一见倾心,是想跟她厮守终生的,可是现实毕竟不是童话,他也不是王子,时势迫使他不得不忍痛放弃和公主共同生活的美好愿望。
虽然他对当初的决定从来没后悔过,可是这不代表他不心痛。
傅华没有了再坐下去的心绪,他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怎么办?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孙莹看了看傅华的表情,她明白这个男人是在隐忍着自己的痛苦,她没再纠缠郭静的话题,只是站了起来,说,好吧,我没开车来,你送我回去吧。
两人谁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出了左岸,默默地上了车,孙莹说了自己住的地方之后,两人就各自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一路无语,就来到了孙莹所住的小区。
傅华说了声到了,就停下车,孙莹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惊醒,看了一下四周,茫然的说了一句,到了吗?
傅华说,到了,早点休息吧。
孙莹哦了一声,却坐在那里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傅华看了看孙莹,说,已经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孙莹倦懒的笑了笑,伸手摇了摇傅华的胳膊,说,我今晚心里好孤单,不想一个人回家,你能不能陪我一晚?
傅华愣了一下,看了看孙莹,孙莹一脸的哀求,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这不好吧?
孙莹苦笑了一下,央求说,我今晚心里真的很难过,就想你陪陪我,没别的要求,好吗?
傅华心里天人交战着,此时的他已经不同于当初跟孙莹赤裎相见的他了,他对孙莹有了更多的认识,也有了更多的渴望,也许自己应该翻过郭静这一篇章,开始新的生活了。
襄王有意(23)
23、傅华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停好了车,和孙莹一起下了车,孙莹很乖巧的过来挽着傅华的胳膊,两人像情侣一样走进了楼道里。
孙莹的房子并不不大,内部装修很简朴,除了几个维尼熊的大玩偶之外,房间里其他的布置都是生活必需品。这让傅华心里稍稍有些意外,仙境夜总会是北京顶级的夜总会,给服务员的小费都要五百起跳,那里的头牌竟然住这样的房子,未免与孙莹应有的收入不相符。
孙莹将傅华领到了客厅,开了电视,说,你先坐,我去找点东西。
傅华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眼睛似乎在看电视,耳朵却竖着,听孙莹在卧室那边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孙莹拿了一条浴巾出来,说,你是我带回这里的第一个男人,我这里也没适合你穿的睡衣什么的,你就用这条浴巾先去洗澡吧。
傅华脸红了一下,有些扭捏的接了过去,孙莹在一旁笑了,还害羞吗?呵呵,你身上所有的部位我都看过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傅华干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孙莹就指给他了洗澡的地方,傅华就匆忙进了洗澡间开始洗澡。
水流喷涌而下,傅华仰起头迎着水流,想要水流降低他体内的燥热。刚才孙莹的一系列举动透着强烈的暧昧意味,傅华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对女人的充满了好奇和渴望,他的身体已经被带动,热血在体内四处乱窜,意欲冲破堤坝,奔流而出。
冲淋了好一会,傅华的身体才恢复了平静,这才围上了浴巾,走出了洗澡间。
孙莹笑笑说,你个大男人洗澡怎么这么长时间啊?真够?嗦的。
傅华呵呵笑了笑,出的汗多了一点嘛。他心里说我不多冲一会,身体的某些部位下不去,那多尴尬啊。
傅华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我睡哪里?
孙莹说,先别急着睡,你等一下,我帮你把头吹干,不然头不干就睡觉会头疼的。
孙莹就拿出了电吹风,傅华想要自己吹,孙莹不让,非要傅华坐着她吹。傅华拗不过她,只好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
暖暖的风吹拂着头发,孙莹细嫩的小手不时在傅华头发中穿插,傅华惬意享受着这一切,享受着一种家庭的温馨氛围。
时间似乎在瞬间就闪了过去,傅华还意犹未尽,孙莹却关了电吹风,说,好了,你的头发干了,跟我来吧。
傅华跟着孙莹进了卧室,孙莹指了指床,说,你先睡吧,我去洗洗澡。
傅华此时早已经心猿意马,心里痒痒的,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满心期待,脑海中早就没了拒绝的意识,乖乖的上了床。
孙莹关上了卧室的门,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傅华心扑通扑通的猛烈的跳动着,他认为下面孙莹应该是要跟自己做那件事情了。
像大多数成丨人男子一样,对男女之事傅华也是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但虽然他研读过讲述人体构造的生理卫生,但上面字句极尽含糊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