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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便被五名凶僧设计擒去,你高祖闻讯,

    立即率领堡中高手驰援,将你高祖母救回堡中。

    你高祖母在堡中居住半年,深得其余五位高祖母的欢心,就在那年春天,和你高祖两人

    双双回山由八臂穷神做主,为两人成婚……”江天涛迷惑地问:“高祖母的恩师为何被称为

    八臂穷神?”老堡主解释道:“因为曲星风擅发八种暗器,且能百发百中,从无一发落虚,

    可谓神乎其神,加之他一生游戏风尘,总是一袭破衣,所以人们才称他八臂穷神。

    不久,你高祖和师妹淑贞结婚的消息,便传至杨天雷和欧阳骏的耳中,在怒气妒火之

    下,时常来堡闹事,而欧阳骏竟在第三次登上东南堡楼一跃而下,坠地自尽,杨天雷自知大

    势已难挽回,也悄然离去。

    但是,江湖上还是有一些多情青年,暗恋你高祖母,也经常前来闹事,你高祖母终日为

    此郁郁寡欢,深觉愧对你高祖和其余五位姊姊,便在一年之后,一病不起,与世长辞,而那

    些自命多情之辈,也从此不见了踪影。

    岂知,十年之后,堡外突然来了一位中年儒士,自称道号天雷子,指名要见你高祖和高

    祖母,守门的堡丁立即告诉那人,你高祖母早在十年前已经去世。

    天雷子一听,神色大变,痛嗥一声,张口喷出一道箭血,顿时晕死过去。

    你高祖闻讯赶至,低头一看,立将那人抱住,因为那人就是他唯一的师弟杨天雷。

    杨天雷在你高祖痛声哭唤下,终于悠悠醒来,待他发现倒在泪流满面的师兄怀里时,立

    时一跃而起,但仍厉声追问你高祖母的坟墓在哪里。

    你高祖为免他再度晕厥呕血,仅请他堡中安歇,坚不说出,杨天雷在悲痛之下,便拿出

    一粒天雷子,向你高祖威胁,但你高祖仍没说出坟墓的位置。

    杨天雷顿时大怒,想是十年潜修,略知悔悟,是以痛嗥一声,竟将手中的天雷子抖手向

    东角堡慺打去,在红光电闪,刺耳厉啸下,轰隆一声霹雳暴响,青烟旋飞升空,坚石四射带

    啸,一座坠楼,半壁已经不见了。

    你高祖也不禁被这等骇人霸道的暗器声势震呆了,待等他的神志惊觉,杨天雷早已不知

    去向了。”老堡主说至此处,立即望着江天涛,意重心长地道:“涛儿,这便是你高祖和你

    高祖母年青时代的惨痛故事,我讲这个故事的用心,你可晓得?”江天涛欠身恭声说:“孩

    儿知道。”老堡主立即慈祥地关切道:“知道了你就去吧!为父现在要安歇片刻。”江天涛

    恭声应是,深深一揖,道声晚安,迳自走下阁来。

    他心情沉重,胸怀郁闷,想到恩师海棠仙子和高祖时代的真实故事,都是惨痛的教训。

    事到如今,已成骑虎之势,箭在弦上,不得不松手放矢。

    他一面沿着长廊低头前进,一面不停的摇头叹息,对廊下穿梭般的仆妇侍女,似是懵然

    不知!

    走至“怡然阁”的则院门前,依然低头走了进去,院中花香芬芳,迎风扑鼻。

    就在这时,身前突然响起一阵呖呖莺声:“小婢等恭迎少堡主!”江天涛骤然一惊,立

    即抬头,发现妩媚的幻娘和俏丽的粉荷青莲,三人立在阁厅前,正向他施礼。

    他虽然感到迷惑,但却颔首为礼,肃手请起。

    一进入阁厅落座,粉荷立即捧茶,青莲急忙端来一盘乾果。

    江天涛饮了一口茶,望着幻娘三人,迷惑的问:“是谁派你们三人在此服侍?”幻娘三

    人的粉面同时一红,深怕江天涛对以前的事仍耿耿于怀,急忙恭声回答道:“小婢等奉表小

    姐之命,前来服侍少堡主!”江天涛这时才发现幻娘柳眉凤目,靥如牡丹,虽着侍女装束,

    却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这时,她娴静的立在一例,微微垂苜,完全没有那夜受“毒娘子”指使前来下毒时的狐

    媚荡态。

    因而,他了解人性的善良和罪恶,完全在于环境的薰陶和培植,所以“三字经“上的第

    一行便是“人之初,性本善”六个字。

    幻娘侍立一侧,发现少堡主明亮的星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粉面,不但玉颊发嶢,心

    跳卜卜,急忙恭声道:“四更已尽,天将拂晓,少堡主旅途劳顿,想必倦了,请至阁上稍睡

    片刻吧!”江天涛一定神,发现青莲、粉荷俱以奇异的目光望着他,顿时惊觉失态,身为少

    主人,怎可如此目不转睛的望着服侍自己的侍女,难怪青莲粉荷要用那种目光看他于是,俊

    面微微一红,立即颔首道:“我的确也有些倦了!”幻娘一听,立即低声应是,当先走上阁

    楼去。

    江天涛饮罢了盖碗中的香茶,立即起身,走向阁楼楼梯。

    到达阁楼上,灯光十分柔和,仅内室燃有一支鲜红油烛,令江天涛有一种非常舒适之

    感:幻娘已将锦被铺开,并将绣忱放在床端。

    这时一见江天涛上来,立即将佩在腰间的“丽星剑”解下来,挂在壁上,转身待要为江

    天涛宽衣时,他已走向阁外楼台。

    江天涛似是不愿幻娘过份亲密的侍候他,但又不便拒绝,所以,藉着一览堡中夜景,迳

    自走出来。

    站在栏台上游目一看,全堡灯火点点,到处灯火通明,耸入半空中的“摘星楼”前人声

    如沸,正西马厩处,马嘶连声,全堡上下,堡丁仆妇,都在穿梭般的忙碌走动,吆声欢笑,

    到处洋溢着喜气。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断定富丽英等已将楼阁分配完毕,他在喧哗的人声中,仍能清晰的

    听出幻娘和“飞蛟”邓正桐两人的嗓门最高,吆喝的也最起劲。

    就在这时,蓦见“摘星楼”的第五层楼廊上,突然现出数点灯火和十数人影。

    江天涛凝目一看,只见当前提灯的四人,正是汪燕玲贴身的四个小侍女小翠花四人。

    之后,即是汪燕玲引导着雪丹凤、富丽英、冷萍、“银钗”、邓丽珠,以及朱彩鸾和

    “彩虹龙女”萧湘珍等人迳向漆满黑漆的“兑”门走去。

    江天涛一看,断定她们姊妹八人,必是在分配楼阁之后,要求汪燕玲引导,见识见识闻

    名天下的摘星楼!

    他望着雪丹凤等人,神情愉快的走进“兑”门内,那夜,他冒着狂风暴雨,闯堡登慺的

    一幕,立即在他脑海里过。

    心念间,身后蓦然响起幻娘的关切声音:“少堡主,该安歇了!”江天涛闻声回头,发

    现幻娘仍垂苜立在门内,似是在等着服侍他入睡。

    于是,故意看了一眼东天的晓星,谦和的道:“天将要亮了,你们先去睡吧!

    稍时我打坐片刻即可!”幻娘恭声应是,微一躬身,转身向梯口走去。

    江天涛静静的望着幻娘的婀娜背影,以及她窈窕的身材和发式,隐隐中有一种脱俗气

    质,和在毒娘子以蝽药控制下的情形,大不一样。因为有着他和她同被药物控制的一段,难

    免多一分关怀……他想,假设幻娘同样的穿上云裳,缀上环佩,必与那些富家闺秀无疑,因

    而心中一动,立即沉声低呼:“回来!”正待下去的幻娘一听,立即转身走回数步,微一躬

    身,恭声道:“少堡主何事?”江天涛唯恐幻娘误会,因而肃容沉声问:“你来堡中几年

    了?”幻娘微躬着上身,恭声回答说:“已经三年了!”江天涛剑眉一蹙,沉声问:“你来时

    几岁?”幻娘恭声说:“一十六岁!”江天涛继续问:“你家住何处?”幻娘不由蹙眉道:

    “修水县!”江天涛一听幻娘的声音有些悲戚沙哑的韵味,心知有异,不由迷惑的道:“据

    我所知,本堡仆妇侍女多为山中及四麓樵夫猎户人家中之女,为了便于她们回家省亲及参与

    家中婚丧祭祀等事,多不收留外县妇女,而为何单独收留你?”幻娘见问,早已暗自流泪,

    但她仍强抑悲痛,恭声道:“是“毒娘子”将小婢骗来此地!”江天涛轻“噢”-声,略微沉

    吟,立即宽声道:“既然如此,明日命马总管派车将你送回家去就是……”话末说完,幻娘

    已轻轻摇头,戚声道:“小婢不愿回家了!”江天涛不由惊异的问:“为什么?”幻娘立即抽

    噎着道:“疼爱我的父母早已双双谢世,家中仅剩下薄情寡义的兄姊了……”话末说完,

    “摘星楼”突然传来一声极熟悉的惊急娇呼!

    江天涛听得出,这声音正是发自雪丹凤姊姊。

    心中一惊,倏然回头,举目一看,迳由摘星楼的五层石栏上,一道白影直向内堡的门楼

    上飞去。

    紧接着。汪燕玲、富丽英以及彩虹龙女等人,齐声惊呼,纷纷扑下,似是尚不知发生了

    什么事情。

    江天涛心知有异,暗呼一声“不好”,身形腾空而起,直向飞身驰来的雪丹凤电掣扑

    去……一俟雪丹凤尚距数座房面,立即慌声问:“雪姊姊,发生了什么事吗?”问话之间,

    雪丹凤已到了近前,两人同时刹住身形!

    此时雪丹凤神情焦急,娇靥苍白,举手一指系舟峰顶,急声道:“涛弟弟,快看!”

    说话之间,紧跟而来的富丽英等人,也到了。

    众人举目一看,只见东天曙光映照中的繁舟峰巅上,黛翠浓荫之中,竟有一闪一闪的红

    光。

    彩虹龙女当先慌声道:“不好,峰上有人交手!”

    话末说完,江天涛早已向后堡门方向如飞驰去!雪丹凤等人自是不敢怠慢,展开轻功紧

    追!就在这时,蓦闻“怡然阁”的栏台上,有人娇声急呼:“少堡主,剑!”

    富丽英等人闻声转首,发现“怡然阁”上,立着一位姿容不俗的妩媚侍女,手上正捧着

    江天涛的“丽星剑”。

    朱彩鸾第一个忍不住深含妒意的沉声问:“玲姊姊,她是谁?”

    飞驰中的汪燕玲,不须转首去看便知是谁,因而回答说:“幻娘!”

    富丽英和冷萍等人听了这个高雅而富有神秘性的名字,心情不由同时一沉。

    彩虹龙女早已折身向幻娘驰去。

    汪燕玲深怕富丽英和皇甫香等人误会,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是毒娘子买来的贴身恃

    女,很喜欢吟诗赋词!”

    说话之间已到了堡墙,纷纷跃下,飞身过河,穿越花园,直向系舟峰前的巨木茂林驰

    去。

    富丽英和冷萍等人,发现堡后尚有这么一座群花争妍,景色绮丽的广大花园,都觉得这

    真是一个好去处。

    穿过巨木茂林,彩虹龙女已经追来,为了将剑尽快交与江天涛,越过诸女,真向峰上升

    去,快如彩凤升空,速度快得惊人。

    朱彩鸾也担心江天涛有失,是以,也越过诸女,腾空向峰巅上升去。

    富丽英和皇甫香的轻功,似是较雪丹凤和汪燕玲略高一筹,但是没有汪燕玲和雪丹凤对

    峰势熟悉,是以,四人飞升不即不离,难分轩轾。

    冷萍和邓丽珠的轻功在伯仲之间,加之峰势生疏,似是落后近百尺!

    这时的江天涛,心中又急又怒,他断定对方是前来找他寻事,因为他一直担心高祖年轻

    时代发生的故事,在他的身上再度重演。

    他飞升的速度,迅捷无匹,快逾猿猴,宛如一缕轻烟般已到了峰崖上。

    登上峰崖一看,只见深处的竹林上空,红光闪闪,银毫辉辉,根据双方急旋的身影,断

    定双方正激烈的打在一起。

    江天涛自是看的清楚,银毫辉辉中的身影,正是恩师“海棠仙子”的银鬃拂麈的幻影。

    但是红光翻滚中的朱黄身影,又是谁呢?居然能和恩师打个平手,决非江湖上泛泛之

    辈!心念间,已到了那片竹林空地,场中打斗激烈的两人,果然是恩师“海棠仙子”和一个

    中年儒士。

    但在竹林空地的边沿,尚立一个虎眉朗目,挺鼻朱唇的健壮青年。

    健壮青年身着一袭粉白公子衫,头束朱黄儒巾,手持一柄白玉绿纹洞箫,朗目闪闪生

    辉,正聚精会神的在傍押阵。

    江天涛一见,顿时大怒,不由震耳一声怒喝道:“何方狂徒胆敢前来寻事?”

    大喝声中,身形如电,直向持箫青年扑去……

    持箫青年转首见江天涛扑来,虎眉一轩,神色傲然,朗目炯炯望着扑去的江天涛,怒哼

    一声,一脸的不屑。

    江天涛飞身扑至近前,再度厉声一喝:“纳命来…”

    厉喝声中,疾演铃目叟苦研而成的攻守三掌“龙虎斗”中的擒拿手,左手一闪,右手疾

    把持箫青年的左肩。

    持箫青年似是不屑用箫和江天涛交手,仅将身形一闪,右手巧妙的反擒江天涛的右腕。

    江天涛冷哼一声,迅即将虚闪的左手突然变实,神奇的一收一绕,反将持箫青年的左腕

    扣住!

    持箫青年惊呼一声,面色大变,右手玉箫闪电击向江天涛的左肩。

    但,就在他玉箫击出的同时,江天涛已旋身绕至他的身后,横肘一撞,玉箫“叮”的一

    声脱落地上。

    由于江天涛的身形奇快,手法玄极,待等飘身停手的海棠仙子看清,玉箫已经落地,江

    天涛的手掌已经举起。

    海棠仙子已看出江天涛面透杀气,不由惊呼:“涛儿使不得……”

    江天涛一听恩师的惊呼声急的都变了音,心中一惊,下劈的右掌一斜,扣着青年左腕的

    左手猛力推出…

    持箫青年一声闷哼,身形直向场中撞去。

    黄影一闪,中年儒士纵身飞入场中,立将持箫青年扶住!就在这时,雪丹凤、富丽英等

    人已经赶至,一声娇叱,彩影闪动,朱彩鸾、皇甫香和邓丽珠等人已将中年儒士两人团团围

    住。

    彩虹龙女也趁机将“丽星剑”交给了江天涛。

    雪丹凤急呼一声“师父”,飞身扑向海棠仙子。

    海棠仙子伸臂揽住雪丹凤,立即愉快的欢声道:“诸位姑娘别误会,都是自己人!”

    富丽英等人一听,立即退开,纷纷趋前向海棠仙子见礼。

    江天涛愣愣的立在当场,神情十分迷惑,乍然间,他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才看清满面愠色的中年儒士,修眉入鬓,双目有神,面色红润,挺鼻朱唇,五

    绺黑须,飘拂胸前,一望而知在他的黄金时代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只是在他的神情

    眉宇间,有一种孤傲刚愎之气。

    打量间,蓦闻“海棠仙子”含笑朗声道:“诸位姑娘,让我为你们介绍……”

    说着,愉快的肃手一指场中的中年儒士,继续说:“这位就是贫道俗家时的拙夫游一

    中!”

    汪燕玲和朱彩鸾听得一楞,而江天涛和雪丹凤想到游一中在新婚之夜负气逃逸,害得恩

    师海棠仙子虚耗青春,却不禁暗暗生气。

    富丽英和皇甫香,邓丽珠和冷萍,立即面向强颜含笑的中年儒士检衽施礼,同时恭声

    道:“参见游前辈!”

    汪燕玲和朱彩鸾一定神,也急忙施礼恭声道:“参见游前辈!”

    中年儒士游一中,一听海棠仙子的称呼,便知当前六位姿容娟丽的少女关系不太密切,

    虽然满腹不快,却不得不拱手含笑谦和的说:“诸位姑娘免礼!”

    话声甫落,又见海棠仙子举手一指满面羞愧,一脸怒容,刚刚捡起玉箫的青年人,继续

    愉快的道:“这位是林南平,拙夫的小徒!”

    富丽英等人看在“海棠仙子”的份上,也福了一福,礼貌的低呼一声:“林少侠!”

    持箫青年林南平,何曾见过这多绝美少女,乍看对面,不禁有些目眩神迷,于是,急忙

    还礼,略显不安的谦声道:“诸位姑娘好?”

    海棠仙子愉快的一笑,又对江天涛、雪丹凤两人,笑着道:“凤儿、涛儿,快些向前参

    见师伯!”

    江天涛和雪丹凤礼应大礼拜见,但两人都为恩师的被冷落而不甘,是以,两人仍立原

    处,一个裣衽一福,一个淡淡一揖,同时恭声道:“弟子参见师伯!”

    中年儒士游一中,对江天涛出手击落了林南平的玉箫,原就有些不满,这时,又见他虽

    然口称弟子,但却不行弟子之礼,心中愈加不快。

    于是,脸色一沉,双目生辉,既不谦逊,也不还礼,仅捻着胡须点了点头。

    海棠仙子看了一愣,这才发现江天涛和雪丹凤的气色都有些不对!尤其江天涛的俊面

    上,在东方鱼白曙光映照下,竟笼罩着浓重的煞气,因而心中一惊,急忙笑声解释道:“涛

    儿,你俩怎的了,方才是你师伯与为师试招,因为他这些年在终南山学了不少绝学,你俩快

    些大礼见过。”

    话声甫落,游一中立即不高兴的阻止道:“卿妹,何必定要行大礼?”

    但是,远远的江天涛却早已遵命,跪在地上叩了四叩,而海棠仙子身侧的雪丹凤也拜了

    下去。

    中年儒士似是有意作威作福,仅强自含笑,肃手说了声“请起”。

    海棠仙子看得黛眉一蹙,她觉得游一中这些年来的气度依然窄狭刚愎,没有练好修养工

    夫,令她十分失望。

    觑目一看七位姑娘,除富丽英和冷萍两人较镇静外,其余五位姑娘,个个娇靥凝霜,俱

    都双眉微蹙,闪辉的目光,一瞬不瞬望着游一中。

    海棠仙子苦等了游一中二十多年,这时见他突然归来,心中自是高兴,却没想到因他坚

    持试试二十多年后,彼此的武功是否有了长足的进境,而惹了这场不快,最气的还是游一中

    没有长者之风!心念电转,急忙强自愉快的笑着道:“诸位姑娘请至寒洞待茶……

    话末说完,蓦见中年儒士游一中,突然道:“慢着!”

    说着,并作了一个“稍待”手势!海棠仙子不由惊异的问:“一中,你还有什么事

    吗?”

    游一中强自含笑道:“愚兄二十多年末下终南一步,可称得上与世隔绝,月前在山中巧

    遇“金狒盲尼”和她的傻徒弟,当时“盲尼”告诉我你的地址后,并特地盛机你收了一个百

    年难得一遇的好徒弟,是以愚兄才星夜赶来,今日一见,果然是上乘之材!”

    海棠仙子一听,心中不禁有气,听游一中的口气,他今日回来,并不是因他新婚之日逃

    逸而感到愧悔,而是因为听说她收了一个资质俱佳的徒弟,因妒而要前来见识见识,看看江

    天涛是否比他的林南平优秀。

    心念间,索性点点头,含笑机声道:“不错,像涛儿这样悟性奇高的练武奇才,当今之

    世的确不多。”

    游一中双目冷芒一闪,冷冷一笑,道:“方才见他出手玄奥,仅一个照面便将平儿的玉

    箫击落,而他却徒手末持兵刃,这份功力确令愚兄惊异。”

    海棠仙子已看出游一中的动机,决心要和江天涛较技交手,藉以争回失去的面子,但她

    却怕因此造成双方更深的误会。

    尤其在她本身,虽然心如止水,决无重温鸳梦之意,但,游一中如果要求共渡余年生

    活,她也不会坚绝不依。

    因为,当年的惨变,她“海棠仙子”谷芳卿也有一份愧疚和责任,是以,心念电转,并

    含意颇深的笑着道:“涛儿冒险进招,可谓险胜,不过,在他来说,也的确算不得是惊人之

    技。”

    岂知,心胸狭窄,刚愎自恃的游一中,竟将“海棠仙子”好心暗示之意,误认为有意向

    他自炫其徒,因而冷冷一笑道:“可是愚兄方才与贤妹试招之时,数十招内并末将愚兄击

    败……”

    海棠仙子一听,愈加洞烛游一中坚持试招之意,原来是企图在她的武功高低上而测出她

    的男女双徒是否如“金狒盲尼”所说的那样优异!

    心念间,末待游一中说完,立即淡然一笑道:“青出于蓝,而徒胜其师者,比比皆是,

    毫不足奇,涛儿秉赋奇佳,聪慧过人,触类傍通,一点即会,且能举一而反三,是以他的招

    式玄奥而神奇。”

    游一中佯装惊异的“噢”了一声,故意轻蔑的看了一眼卓立场边的江天涛,哂然一笑道:

    “如此说来,愚兄倒真的不能错过试试他火候的机会了。”

    彩虹龙女和未彩鸾等人一听游一中狂妄自大的豪语,却不自觉的笑了。

    海棠仙子深怕他当众出丑,加之也有意试探游一中的口风,是否有留居繁舟峰,抑或接

    她到终南山之意。

    是以,黛眉一蹙,故意忍笑正色道:“今后试他火候之机正多,何必急在此刻,再说你

    是他的师伯,今后涛儿还要向你学习不传绝学哩!”

    游一中一听,仰首发出一阵哈哈狂笑,接着笑声道:“我游一中原定终生不下终南,今

    日前来旨在让你知道我游一中并没有死,而且还学会了绝世洞箫秘技,再者,也是耑程来看

    你的优异徒弟。”

    海棠仙子一听,芳心大怒,但她终是修为有素之人,念及前情,不忍游一中当众出丑,

    因而黛眉一蹙,淡淡的问:“你一定要试试涛儿的火候?”

    游一中哂然一笑,点着头轻蔑的道:“愚兄千里迢迢赶来,为的什么?”

    海棠仙子黛眉一蹙,不由迷惑的问:“你遇见“金狒盲尼”时,她可曾向你介绍涛儿的

    身世及半年来在武林中的声誉?”

    游一中手捻黑须,缓慢的摇摇头,淡淡的道:“没有!”

    海棠仙于含有提示的意味问:“八月间举行的龙首大会,你可曾听说?”

    游一中依然淡淡的说:“没有!”

    海棠仙子不由粉面一寒,沉声道:“时下酒楼茶肆中,正盛谈着“力拔山”被江天涛震

    毙的事,你可听到?”

    立在游一中身侧不远的林南平听的身躯一战,震惊的看了一眼江天涛,又惊急的看了一

    眼游一中。

    但是,刚愎自用的游一中,依然摇摇头,道:“现在年关将届,行人商旅多已回家过

    年,酒楼茶肆极少看到客人。”

    海棠仙子一听,只气得娇躯直抖,再亦忍不住怒声问:“你和林南平为何还要在年前仆

    仆风尘的赶到此地来?”

    游一中幁时无言答对,佯装有趣的哈哈一笑!江天涛虽然已是满腹怒火,但他看得出恩

    师“海棠仙子”仍处处迁就游一中,是以不敢发作。

    因为,他对海棠仙子的情感,可谓慈母之情尤胜师恩,是以,他常常抱着一种心愿,只

    要恩师快乐,他即使割股剖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时见恩师已经动怒,立即躬身,朗

    声道:“师父请息怒,师伯既然坚持与涛儿试招,涛儿敢不奉陪,但是在试招之前……”

    话末说完,娇靥凝霜的彩虹龙女,突然沉声道:“且慢!”

    说话之间,末见如何作势,碧影一闪,已到了游一中身前不远,接着黛眉一扬,继续道:

    “游前辈在与涛哥动手之前必须先胜过晚辈手中的青锋剑!”

    说着,横肘撤剑,寒光如电,嗡然一声龙吟,一泓秋火已横在身前。

    游一中尚未看清“彩虹龙女”的身法只觉碧影一闪,人已到了他的身前,心中不由暗吃

    一惊。

    但他阴沉成性,自恃“玉箫秘技”,没将“彩虹龙女”放在眼内。

    就在这时,红影一闪,又是一声娇叱:“珍姊姊且慢,让小妹先试试他可有资格和涛哥

    哥过招!”

    游一中正待发言,突然眼身前又多了一个手持宝剑的红衣少女,而且一脸怒意。

    他心中虽然不解,何以竟有如此多身法惊人的美丽少女。

    心念间,故作镇定,傲然看了一眼彩虹龙女和朱彩鸾,接着目注粉面凝霜的海棠仙子,

    不解的问:“这两位姑娘是谁?”

    海棠仙子立即沉声说:“身穿粉碧云裳的是萧姑娘,人称“彩虹龙女”,身穿鲜红劲衣

    的是朱姑娘,即是“盲尼”的高足,两人均在龙首大会上,大战峨嵋的“百吉禅师”,百招

    不败……”

    游一中傲然哈哈一笑,道:“百吉仍俗世一派之长,艺业仅限于内功和玉如意,游某已

    不屑与其交手!”

    彩虹龙女和朱彩鸾一听,顿时大怒,但仍强捺怒火沉声问:“游前辈可是自诩是世外高

    人?”

    游一中傲然颔首道:“不错,对两位姑娘,游某自是不敢小觑,但是峨嵋派的百吉禅

    师,游某人的确没看在眼内。”

    朱彩鸾性急如火,伸臂一推彩虹龙女,沉声催促道:“珍姊姊且退,让小妹试试他的惊

    人绝技!”

    江天涛灵智转得最快,他根据游一中和恩师“海棠仙子”交手数十招不分胜负,足见游

    一中的功力超过峨嵋派的“百吉”,因为,他深知海棠仙子要想战败百吉,仅是数十招之内

    的事。

    因而,他立即沉声催促道:“珍妹、鸾妹快请退出场去,愚兄还有极重要的事与游师伯

    商议!”

    朱彩鸾和彩虹龙女见江天涛的话声中充满了焦急,心知有异,只得忿忿的看了一眼游一

    中飞身退了回去!游一中哂然一笑,转首望着江天涛,沉声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江天涛微一躬身,郑重地道:“在晚辈与师伯交手之前,可否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游一中傲然点点头,道:“你说说看!”

    江天涛肃容正色道:“假设师怕在百招之内,不能战胜晚辈,就请师伯久居“海棠洞

    府”,永不再返终南,俾与家师共渡晚年!”

    海棠仙子一听,玉颊红飞耳后,心中不由欣慰的瞋声说:“这孩子!”

    心念间,凤目一瞟富丽芵和雪丹凤等女,个个娇靥绽笑,俱都神情愉快。

    岂知,游一申一听,顿时满面怒容,仰天发出一阵厉声狂笑!

    海棠仙子和江天涛,以及富丽英等人,茫然不知所以,俱都发愣了,即使游一中的徒弟

    林南平,也不知他的师父为何厉声发笑!游一中缓缓的收声敛笑,瞋目望着江天涛,一语双

    关的笑声道:“有了你这等英俊,武功高绝的上乘高足,还需要我游一中吗?”

    说罢,又是一阵仰天厉笑!海棠仙子一听,只觉脑际轰然一声大响,浑身颤抖,四肢无

    力,娇躯一连几晃,险些栽倒地上。

    雪丹凤和富丽英等人,俱都惊呆了,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会从游一中的

    口里说出。

    江天涛对“海棠仙子”的崇敬远胜过他的生母“璇玑玉女”,听了游一中这种无耻言

    语,脑际雷轰一声,理智顿失,厉喝一声:“无耻之徒纳命来…”

    厉暍声中,双目尽赤,一招“力劈华山”,运足功力的右掌,猛向我恢械摹柑炝椤古

    ァ ⌒男叵琳挠我恢校可淅涿3嫔啵舱鸲簧骱龋岜巯江天涛臂下的右腕

    猛封…

    海棠仙子急忙一定心神,发现江天涛剑眉如飞,双目似火,知道已动了杀机,这一掌劈

    下去,游一中不死也得残废!

    想到以往的过失,这次绝不能再犯错误,心中一急,不由脱口疾呼:“涛儿使不得!”

    江天涛神志虽近疯狂,但他对“海棠仙子”的声音已有了天性的尊重和服从,是以在劈

    在游一中右小臂的一瞬间,迅即将功力减低了四成。

    即使如此,刚猛无俦的右掌劈在游一中的右小臂上,仍然“蓬”的一响,接着是一声闷

    哼。

    游一中的身体,宛如就地翻滚的肉球,直向数丈以外滚去。

    海棠仙子一见,花容惨变,不由急呼一声:“一中。”

    急呼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银鬃拂尘,疾演“海底捞月”,银辉一闪,立将游一中急烈

    翻滚的身体绕住。

    即使如此,海棠仙于仍被游一中的冲力带动了三四步,这一掌的力道可想而知!所幸

    “海棠仙子”即时阻止,否则,游一中势必登时气绝而死!

    游一中的滚动身形一停止,吓得面色如土,愣在当场的林南平一定神,急呼一声“师

    父”,飞身扑了过去。

    林南平扑至近前,立即将面如黄腊的游一中扶坐起来。

    游一中的身形一坐起,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道箭血,疾劲直射七尺!

    海棠仙子立即蹲下身去,焦急地问:“一中,你觉得怎样?”

    但是游一中,面如金纸,汗下如雨,急促的喘息着,已不能回答出声!这时,富丽芵和

    彩虹龙女等人,已纷纷围拢过来察看伤势。

    海棠仙子知道游一中伤得不轻,但还不至不能答话的程度,他的不应声,显然是故意不

    理。

    她虽然明知游一中故作昏迷,但仍望着神情紧张的雪丹凤,急声道:“凤儿,快去洞中

    取一粒“赤朱丹”来!”

    雪丹凤惶声应了个是,转身如飞奔向洞府。

    江天涛的神志已经清醒,他看了恩师“海棠仙子”的慌急神情,心中十分后悔,虽然恩

    师和游一中仅是有其名无其实的夫妻,但他们往日的情感仍在。

    因而,他觉得自有记忆以来,从末见恩师如此慌急而失去镇定,心中一阵痛悔,立即伏

    跪在地听候恩师的责备。

    眨眼之间,雪丹凤已将“赤朱丹”取来。

    海棠仙子急忙取过来,放在游一中的衫摆上,即对林南平催促道:“快生给你师父服

    下!”

    林南平恭声应是,立即将“赤朱丹”放进游一中的口里。

    游一中并没有拒绝,张口将赤朱丹咽进腹内,立即运功调息。

    “海棠仙子”见游一中将赤朱丹服下,心中略放宽心,转首一看,发现爱徒江天涛早已

    伏跪在地上。

    她黯然望着爱徒,感慨的摇摇头,想到游一中卑鄙无耻的混话,的确令人发指,难怪他

    勃然大怒。

    既然错在游一中为老不尊,她自是不忍爱徒久跪尘埃,因而关切的说:“涛儿,你起

    来!”

    江天涛那里敢起来,伏地叩首惶声道:“涛儿不肖,恭请师父责备。”

    海棠仙子黯然一叹,道:“涛儿,你起来,为师不责备你,因错不在你!”

    江天涛恭声应是,叩首立起身来!

    海棠仙子慈爱的望着江天涛,由于游一中的无耻,这时她才惊觉到在她心目中一直是个

    孩子的江天涛,不但身体修伟健美,而且是一个颇为女性痴迷的英挺美男子!因而,她想到

    一向意气用事,心胸狭窄的游一中,难怪他会说出那种卑鄙无耻的话来。

    这令她愈加深悔当初错爱了游一中,而误了她花一般的美好青春。

    所幸,当年事生惨变,否则,以她的宽容爽朗的个性,绝难和他欢渡晚年。

    这时见爱徒肃立垂苜,一脸愧疚之色,立即慈爱的宽声道:“涛儿不必过份自责,以你

    的立场即使将他震毙当场,横尸当地,亦无不该……”

    话虽说的缓和,但却非常有力。

    盘坐调息的游一中,倏然由地上立起来,怒容望着林南平,沉声道:“平儿,我们

    走!”

    走字方自出,身形尚未立稳,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

    林南平心中一惊,伸臂将游一中扶住。

    游一中怒目望着海棠仙子,喘息着怒声道:“谷芳卿,我们自此以后情断义绝。

    海棠仙子一听,末待游一中说完,不由凄声一笑道:“游一中,你这无耻之人,还知道

    什么是情什么是义吗?果真如此,你也不会婚礼末成,便逃逸无踪,二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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