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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马

    下。这时,飞马一过,急忙转身,朱弓一扬,疾演“回头望月”,弓弦声响,一点银光,快

    如电闪,直奔飞锤霸光可鉴人的秃脑袋!

    叭的一声轻响,暴起一声怪叫,嗡的一声,扁形银弹,擦过“飞锤霸”的头皮,直飞半

    空!疯狂欢呼的群豪一见,立即变成哈哈大笑,不少人高声大喊:“好弓法!”“硬是要得!”

    回马转身的飞锤霸,面色苍白,冷汗油油,左手急忙去摸秃头,发现头皮虽然又麻又辣,但

    却没有破皮流血,愈加怒不可遏!

    于是,怪嗅一声,抡锤催马,迳向拨马驰回的邓丽珠冲去!邓丽珠樱唇绽笑,柳眉微

    剔,娇靥上充满了顽皮,左手提弓,右手捏弹,正面向飞锤霸迎来。江天涛和金剑英等人,

    见邓丽珠正面迎敌,犯了大忌,不由暗暗焦急!

    岂知,邓丽珠毫不介意,一俟奔至七丈距离,立即举弓搭弹,嗡然一声,三点寒星,直

    奔飞锤霸的左右耳门和天灵!飞锤霸神情如狂,怒目圆睁,恨不得一锤将邓丽珠击落马下。

    这时见三点寒星迎面奔来,只得倒身仰面,贴向后鞍,三点寒星,掠面飞过,惊险万

    分。急忙直身再看,马前已没有了邓丽珠的马影。飞锤霸心知不妙,对方的红马太快了!

    心念间,仓促拨马,急忙转身,两点寒星已到了奔马的左右膝骨前。叭叭两响,坐马踉

    跄,一声怒嘶,猛的栽向地上!飞锤霸怒喝一声,挺身跃起,再看红马上的邓丽珠,早已奔

    出场外,只得恨恨的拉着拐马,走向西场边。

    “白亮鞭”魏季高,只气得面色铁青,浑身微抖,怨毒的看了江天涛一眼,毅然接过马

    匹,飞身纵上马鞍。这时,邓丽珠已到了江天涛身前,翻身下马,立即笑着道:“涛哥哥,

    快去罢,白亮鞭魏季高已经上马了。”江天涛本来想赞美邓丽珠几句,但看到点苍掌门魏季

    高已高坐马上等他了,只得由堡丁手中接过小青,认镫上马,迳向东边驰去。

    到达东场边,发现数十丈外的魏季高己撤出了亮银鞭,同时,发现魏季高,一脸杀气,

    充满了怨毒。于是,横肘撤剑,呛啷一声,寒光一闪,彩华大盛,只见一片瑰丽寒芒,看不

    出剑身剑锋。丽星剑一出鞘,对面数十丈外的魏季高,立即大喝一声,飞马冲来。

    江天涛一手仗剑,一手控缰,丝缰轻轻一抖,小青昂首一声怒嘶,放开四蹄,急如奔

    电,身形宛如一缕青烟,直向飞驰来的魏季高冲去!群豪一见,俱都楞了,像小青如此威猛

    神骏,快如奔电的马,确实少见!

    “白亮鞭”魏季高,一见快如轻烟的小青,不由大吃一惊,情不由己的舞动亮银鞭,连

    声大喝。江天涛旨在迫使对方知难而退,同时,兼有震赫其他门派之意,一俟魏季高冲至七

    八丈附近,大喝一声,小青腾空而起,直向魏季高的头上飞去。

    魏季高一见,大惊失色,心中一慌,本能的低头伏鞍小青一声雷鸣,挟着狂飙般的劲

    风,迳由魏季高的背上,凌空飞过群豪一见,轰然一声,脱口暴起一声惊涛骇浪,直冲霄汉

    的震山烈彩!

    江天涛一俟小青落地,前冲数步,急勒马缰,小青声痛嘶,倏然人形立起,连两个旋

    身,拨马向魏季高追去。小青昂首竖鬃,翘尾如帚,声声怒嘶,快如电掣

    群豪一见,呐喊助威,形如疯狂,久久不歇!魏季高躬身伏在马鞍上,心中又惊又急,

    又慌又怒,直到江天涛腾马飞过,才想起大喝一声,抡鞭向空中打去。

    一鞭击空,又羞又怒,忿然一拨坐马,准备全力一拚。但,马首尚未转回,一片玫丽彩

    华,挟着一阵急如骤雨的马蹄声已到了面前。魏季高顿时大吃一惊,知道江天涛已飞马而

    回,慌急间,大喝一声,抡鞭盲目打去铮然一声金铁交鸣,立时溅起无数火星,魏季高气血

    浮动,右臂酸麻,身形一连几个摇晃,险些栽落马下!

    魏季高面色苍白,汗下如雨,虽然知道江天涛已纵马飞驰过来,但他的两眼中,仍旋转

    着金星和彩华他左手控制着惊急乱转的坐马,右臂半弯,亮银鞭无力的横搭在鞍头上,神

    色惶急的去找江天涛。当他发现江天涛,横剑勒马,就停在三丈以外时候,不由飞眉瞪眼,

    厉声道:“仗着马快,胜之不武,在下心中着实不服!”

    江天涛朗声一笑道:“魏掌门即然如此说,在下极愿在马下再陪阁下走几招!”魏季高业

    已心惊胆裂,那还有心再下马交手,因而,故意冷哼一声,不屑的说:“本派选的是马战,

    岂肯出尔反尔,自招天下闲言,不过,下届大会,在下仍要向阁下挑战!”

    江天涛再度朗声一笑道:“魏掌门,错过今天,恐怕再没有挑战的机会了!”魏季高怎能

    听不出江天涛的话意,等到下届大会,他必须由第三等第三级开始挑战,连败三等的雪山、

    邛峡、和二等的崆峒、峨嵋、以及昆仑、长白等派,才有资格向九宫堡挑战。

    试问,半日时间,要想连败六派掌门宗师,谈何容易,即使每届通过一关,还要苦等三

    十五年才能再向江天涛挑战。心念至此,满面通红,不由恨恨的沉声道:“你道在下不敢去

    九宫堡?”

    江天涛一听,顿时大怒,一连傲然哈哈大笑,道:“魏掌门请放心,在下随时候教!”魏

    季高再度一声怒哼,拨转马头,悻悻走去!就在他催马的同时,北面彩棚间,突然暴起一声

    震耳浑浊的大喝道:“姓魏的掌门人你慢走,还有俺大洪山主张石头!”

    江天涛听得剑眉一蹙,循声一看,只见挺着如鼓大肚皮的张石头,正一面向着魏季高招

    手,一面向着正中的通道走。“白亮鞭”魏季高一听,只得停下马来,根据大会的规定,大

    洪山主虽然相差三等十数级,但因为他是新龙首,有权向大会要求晋级。

    白亮鞭虽然败给了江天涛,却没把大洪山主张石头看在眼内,而且,还正要以击败张石

    头,争回一些失去的面子。只见张石头,立在通道中央,仰面向着数十级以上的“元台大

    师”一抱拳,大声嚷着道:“少林派的老和尚大师听着,俺张石头本来不愿争名夺利,也没

    想到要求挑战晋级,可是俺师妹却说俺没出息,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向你要求准许俺晋

    级!”

    如此一来,不少人哈哈笑了,虽然很多人想知道他的师妹究竟是谁,居然如此厉害,但

    苦于距离远,无法发问。元台大师早已由椅上立起来,知道张石头是个浑人,对他的组言粗

    语,毫不在意,首先合什还礼,接着朗声问:“张山主可是要向点苍派挑战?”

    张石头点点头,同时一指邛峡派的彩棚继续说:“还有那个姓单于的!”话一出口,群豪

    中不少人楞了,没想到这个大洪山主竟然有如此大的雄心和豪气元台大师听了寿眉一蹙,担

    忧的说:“张山主连战两派掌门宗师,可有这份把握?”

    张石头毫不迟疑的大声道:“俺张石头当然有这份能力,不然岂不丢俺师父的人。”

    元台大师听了张石头的傻言傻语,懒得问谁是张石头的师父,为了尊俺张石头是龙首,

    加之他又合乎大会的规定,只得微微颔首道:“张山主是选拳掌抑或是兵器?”

    张石头毫不在意的沉声道:“随他们两人的便,车战、马战、陆战,俺张石头都能干!”

    群豪一听,笑声更响亮了,因为大家已开始怀疑张石头可能是个疯子,但也有不少人认为张

    石头没有这份把握,也不敢挺身挑战。

    元台大师虽然心中不悦,但表面上依然一派慈祥,他特地举目看了一眼将要西下的大

    阳,迟疑的道:“现在时间无多,恐怕无暇再连战六场了?”张石头一挥手,索性道:“这

    没关系,挑战晋级,反正决定在掌门人一战,俺先战姓魏的,接着再战那个单于田……”

    群豪一听,更是哈哈大笑,听他口气之大,击败点苍掌门“白亮鞭”,似乎是毫无问题

    的事。邛峡派的“逞英剑客”和点苍派的“白亮鞭”,早已气得面色铁青,浑身打颤!元台

    大师寿眉一蹙,不由关切的道:“如此张山主岂不太辛苦了?”

    张石头嘿嘿一笑,一晃大脑袋,傲然沉声道:“不瞒你老和尚说,九宫堡的江天涛是俺

    师妹的爱婿,俺张石头是他的师兄大舅子,俺把他打败了,怕俺师妹生气,否则,俺张石头

    还真不放过他哩!”群豪一听,哄然大笑,紧张的气氛,顿时被笑声淹没了。

    “三钗帮”的彩棚下,更是莺莺燕语,挟杂着豪放大笑,无数道闪辉目光,一齐射向场

    中马上的江天涛。江天涛见张石头,口没遮拦,不懂规矩,看样子连少林派的元台大师也没

    放在眼里,不由感慨的摇摇头。群豪欢笑声中,议论纷纷,尤其看到场中江天涛无可奈何的

    神情,更是纷纷揣测谁是九宫堡的“少夫人”。

    由于外间传说,三钗帮的萧湘珍,早已大腹便便,珠胎暗结,因而,大家一致认定张石

    头的师妹是彩虹龙女。就在这时,九宫堡的彩棚下,红影一闪,朱彩鷩已向邓丽珠夺过朱漆

    弹弓和一粒银弹,一声娇叱,举弓扣弹,嗡然一声弦响,一道寒光银线,直奔张石头的大脑

    袋!

    群豪一见,一阵哗然,不少人脱口呐喊,顿时大乱!元台大师和各派彩棚下的掌门和高

    手,也都不由一楞。朱彩鸾这一弹射得还真准,只听叭的一声脆响,扁形银弹,不偏不差,

    恰好打在张石头的头顶上,嗡的一声,银弹直跳半空!

    群豪一见,一片啊声,俱都楞了!张石头摸摸脑袋,裂着大嘴,一指朱彩鸑,望着元台

    大师,委屈的正色道:“老和尚你看,俺只是说说她的爱婿江天涛,还没有敢说挑战“九宫

    堡”,俺师妹她就不依了!”群豪一听,不少人面色立变,任何人没想到张石头的授业恩

    师,竟是梵净山的“金狒盲尼”,师妹竟是朱彩鷿。

    根据刚才那一扁银弹,这家伙显然练有一身横练功夫,否则,也是一颗铁脑袋!继而想

    到“九宫堡”的少夫人竟是剑术精绝,轻功骇人的朱彩鹫,再加上外间传说的彩虹龙女,九

    宫堡今后在武林中的声望之高,也就可想而知了。

    等候在场中,早已有些不耐的“白亮鞭”魏季高,和只气得浑身发抖的“逞英剑客”单

    于田,这时也都愣了。元台大师看了一眼,宝里宝气的张石头,又看了一眼刁蛮难惹的朱彩

    鸾,即向立身棚外的胖大和尚挥了挥手。胖大和尚面向群豪,立即朗声宣布道:“诸位,大

    洪山新任山主张石头,要求一人独战点苍,邛峡两派掌门人,张山主的尊师,也是梵净山的

    “无忧洞主”金狒盲尼老前辈!”

    宣布完毕,群豪没有欢呼,立即掀起一阵马蚤动,喧哗之声,嗡嗡震耳,似是都在谈论白

    亮鞭和逞英剑客两人,能否获胜!当然,根据朱彩鸾方才的卓越表现,大都看好张石头。

    这时,张石头已到了谷底,先向江天涛挥了挥手,点了点头,迳自走向场中。江天涛不

    便冉在场中停留,将小青交给堡丁,也迳自走回彩棚。“白亮鞭”魏季高,见张石头徒手末

    带兵刃,早已翻腕收鞭,飞身纵下马来。

    张石头来至“白亮鞭”魏季高身前七步处,停身立好,挺着如鼓肚皮,翻眼裂嘴的沉声

    道:“魏掌门,时间已经不多了,俺还有一场要斗逞英剑客呢!”白亮鞭见张石头立身如此

    近,心中已经不悦,这时听他的口气,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顿时大怒,暴喝一声:“张山

    主欺人大甚了!”

    了字出口,飞身前扑,左掌迎空一挥,右拳“五雷贯顶”,挟着虎虎劲风,猛向张石头

    的大头擂去。张石头嘿嘿一笑,翻白着大眼,动也不动,一俟魏季高的当头拳擂到,正待出

    手去托,对方的招式突然变了。

    “白亮鞭”魏季高的拳掌均是虚招,因为他断定张石头的头,必然坚逾钢铁,是以拳至

    近前,突然一声大喝,招式立变当头擂下的拳突然一晃,迎空虚挥的左掌,立变“黑虎偷

    心”,呼的一声,由掌变拳,猛捣张石头的大肚皮。

    张石头腹大如鼓,腿短脚粗,这等快如雷奔的闪电一击,自是无法躲避!只听蓬的一声

    闷响,铁拳如击败革,魏季高一声嗥叫,飞身暴退八尺,张石头闷哼一声,接着哈哈笑了。

    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片赞叹和惊啊!

    张石头定睛一看,发现“白亮鞭”魏季高,面色苍白,蹙眉苦脸,右手紧紧握着左腕直

    滴冷汗。于是,嘿嘿一笑,道:“姓魏的,你应该擂俺的头,不该捣俺的肚皮,如今,你阁

    下只好委曲去坐俺的那张银灰椅了!”

    魏季高一听,又惊又怒,顿时忘了手痛,大喝一声,飞身前扑,挥舞着双拳,势如猛

    虎,劈头盖脸,迳向张石头打下,形如疯狂,猛不可当。张石头一声冷哼,道:“姓魏的,

    俺真佩服你这份骨气……”

    话末说完,魏季高已到了近前,张石头的胸前两肩,首先挨了几拳。张石头毫不在乎,

    嘿嘿一笑,两臂一翻,立即扣住“白亮鞭”魏季高的左右手腕,大喝一声:“倒下吧!”大

    喝声中,运足功力,双臂奋力一抖,立即将魏季高的修伟身体提起,右腿趁势一挠,顺势向

    地上摔去

    蓬的一响,闷哼一声,魏季高立即跌了一个大元宝。满谷英豪一看,立即掀起一片惊

    呼、慨叹和哄笑!张石头看也不看地上的魏季高一眼,抬头一看,发现邛峡派的“逞英剑

    客”单于田,正飞身奔下阶来!于是,哈哈一笑,急忙招手道:“你来得正好,现在该你

    了!”

    “逞英剑客”单于田,连番受挫,早已难抑怒火,这时再经张石头指名挑战,愈加怒不

    可遏。因为,挑战九宫堡,晋级不但失败,而且,既有的宝座,如今也不保了。是以,一到

    张石头身前,一言不发,飞身前扑,左掌一晃,右手倏伸中食二指,迳向张石头的两眼挖

    去,快如闪电,一闪已至。

    张石头一见,顿时大怒,身形一蹲,疾演“李玉托天”,闪电扣住单于田的右腕,紧接

    着,厉喝一声:“去吧!”吧字出口,右掌已托住单于田的小腹,顺势对方飞扑之势,猛力

    举起,迳向数丈以外掼去!

    人人都以为张石头又笨又傻,没想到他这两手表演的竟是如此神速,乾净俐落,因而,

    满谷英豪,脱口一声如雷烈彩,历久不绝。就在这时,人影一闪,一声暴喝,由地上爬起来

    的魏季高,飞身前扑,奋力接住身形横飞的逞英剑客。

    张石头看也不看两人一眼,迳向高阶前走去。“元台大师”感慨的摇了摇头,黯然看了

    一眼已经沉入西山的红日,即向胖大和尚挥了个手势。这位领袖武林,德高望重的老和尚,

    也不禁暗自忧急,少林派的这把首席金红大柯宝座,明天是否保得住。

    胖大和尚朗声宣布了挑战结果,满谷群豪,再度掀起一阵如雷欢呼,各派掌门和高手,

    也纷纷离棚退位。江天涛率领着朱彩鸾、马云山等人,在群豪热烈欢呼声中离开彩棚。由于

    是散会,顾虑周到的陈振铎,早已将马匹拉至彩棚后的岭巅上。

    江天涛礼貌的和元台大师、红尘道长,以及金、银、玉,三钗打过招呼,立即上马,沿

    着盆谷岭巅,迳向正南绕去。这时,暮色渐浓,谷底的较技场上,已经苍茫昏暗。

    点苍派的所有高手围着魏季高,邛峡派的所有门人老道团团围着单于田,他们似乎正在

    伤感的检讨,今天不该向“九宫堡”挑战,尤不该在前面横岭下争先抢道。江天涛端坐在马

    鞍上,不疾不徐的前进,虽然连战皆捷,大获全胜,但他仍想着张石头向他比手划脚的焦急

    神态。

    根据大会的规定,在大会场上,严禁各派与各派之间,对胜者道贺,对败者慰言,原因

    是怕引起其他门派反感,和失败门派难堪。既然不能和张石头见面,索性急催座马,迳奔那

    道断崖。

    到达营地,山野已经完全黑暗,小绿谷中,灯火通明,留在营地的数十堡丁,纷纷举着

    灯笼火把,高呼欢迎大胜回营的少堡主。进入议事大帐蓬,酒筵早已齐备,众人立即入座,

    同时举杯,纷纷向江天涛敬酒祝贺。

    江天涛谦让推辞,众人同乾一杯。邓正桐饮罢了杯中酒,首先愉快的道:“明天午时是

    老龙苜挑战晋级,只有峨嵋派的六个老秃驴有资格了……”邓正桐一听,立即懊恼的道:

    “果真如此,我秃头连活动老骨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赛扁鹊”谢感恩也风趣的望着邓正恫,道:“峨嵋大老果真被赫住了,我“赛扁鹊”

    也无用武之地了。”邓正桐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

    赛扁鹊幽默的一耸肩道:“因为我药箱里还为你准备了一贴狗皮膏药呀!”话一出口,

    全席暴起一阵愉快大笑。邓正桐一瞪眼,忍笑怒声道:“去你的蛋,我秃头身上俱是龙骨虎

    毛,谁贴你的狗皮膏药!”

    如此一驳,愉快的笑声更响亮了,尤其朱彩鸑和邓丽珠,更是笑得娇躯直颤,目泛泪

    花。江天涛虽然也陪着笑,但他心里却感慨的摇了摇头,这些游戏风尘的老江湖,无牵无

    挂;怎会想到人间忧愁!心念末毕,帐外营门处,突然传来一声烈马悠长怒嘶,紧接着,是

    堡丁们的高呼惊叫!

    众人们倏然敛笑,邓正恫和小李广,当先飞身出帐!朱彩鸾杏目一亮,脱口急声道:

    “邓前辈请止步,那是“霹雳豹”!”江天涛一听,不由兴奋的道:“他来得正好!”

    说罢起身,急步向帐门迎去。邓正桐和小李广闻声止步,听说少堡主正要找“霹雳豹”

    不禁楞了,马云山。金剑英等人,也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一身黑缎功衣,挺着如鼓大肚皮的张石头,骑着飞奔的“霹雳豹”已到了帐

    外!邓正桐一见,立即沉声说:“噢!“霹雳豹”原来是你这小子!”邓丽珠急忙嗔声解释

    道:“爹,张山主的这匹斑马叫“霹雳豹”!”

    张石头这时已飞身下马,哈哈一笑道:“这位头上没毛的老前辈说的不错,俺张石头还

    为没绰号,就把绰号叫“霹雳豹”岂不更好!”马云山等人哈哈一笑,齐声道:“好好好,

    张山主身坚如铁,艺业高绝,用“霹雳豹”为绰号,名符其实,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张石头一听,立即乐不可支的哈哈笑了。赛扁鹊立即凑趣的道:“张山主一人连战两派

    掌门宗师,当时出足了风头,令人好不羡煞!”张石头裂嘴嘿嘿一笑,也谦虚的道:“趁机

    打落水狗,算不得什么,真正出足风头的是俺的师妹夫,不是俺张石头!”

    朱彩鸾一听,芳心窃喜,娇靥绯红,但她却娇呼了一声,嗔目道:“石头哥,你如此信

    口雌黄,当心我回出给师父说……”江天涛怕张石头再说梵净山碧天池的事,急忙拱手肃容

    道:“石头兄请进帐内坐……”

    张石头急忙摇摇手道:“不行,不行,三位坛主和赵老英雄父子,还等着俺吃晋级酒

    呢?俺是先来向你和鷩妹报告一件大事情!”众人一听,顿时一静。

    江天涛想到日间张石头比手划脚的情形,不由急声问:“石头兄何事?”张石头立即正

    色说:“中午入场,俺看到立在群豪中的雪师妹雪丹凤!”江天涛听得面色一变,和朱彩鷿

    几乎是同时脱口一声惊啊!顿时一楞!

    朱彩鸾深怕张石头粗心,不由正色急声问:“你可看清楚?”张石头也正色道:“雪师

    妹是女扮男装,俺和她一对眼,觉得很面熟,先是一楞,接着她先慌慌张张的挤进人群中,

    俺才恍然大悟,她就是雪师妹!”

    江天涛剑眉一蹙,不由迷惑的自语道:“她为何不来此地呢?”朱彩鸾似乎知道雪丹凤

    不来找江天涛的原因,但她不敢告诉涛哥哥,于是埋怨张石头道:“你当时为何不喊住雪姊

    姊呢?”

    张石头立即愁眉苦脸的道:“可是俺想起她是雪师妹时,她已不见了!”朱彩鸾再度埋

    怨道:“你不会写纸条派个人送过来。”张石头一听,眨着一双大环眼无话可说了。

    金剑英立即正色道:“幸亏张山主没有如此作,否则那就糟了!”朱彩鸾和张石头听得

    一楞,不由茫然望着金剑英。金剑英继续道:“果真派个人送纸条来,当场被别的门派发

    现,势必惹起一场争论,虽然澄清没有其他图谋,少堡主也许因此心神不宁,交手时有所失

    误,那时才真得不偿失呢!”

    朱彩鸾一听,神情凝重,又该地无话可说了。张石头得理不让人,立即神气的道:“你

    看,还是俺作对了!”众人见江天涛剑眉微蹙,心神沉重,虽然张石头嘴脸滑稽,说得有

    趣,但却没有一人发笑。

    张石头见无话可说了,摸摸头立即懒懒的道:“好了,消息告诉你们了,俺也该走

    了!”了字出口,飞身上马,一拨马头,迳向营门驰去。江天涛急忙一定神,立即拱手朗声

    道:“石头兄慢行,恕小弟不远送了!”

    张石头马上回身,挥挥手,大声道:“俺希望你和鷿妹妹,今夜还是去大会场上找

    找……”话末说完,快如奔雷的“霹雳豹”,已奔出谷口了。江天涛神情凝重的望一眼马云

    山等人,沉重的道:“我想去会场上找一找!”

    金剑英修眉一蹙道:“少堡主连番入场交手,群豪大都认得,如果单独前去,怕不震动

    会场,将你团团围住,反,而误事……”说此一顿,看了一眼神色焦急,紧蹙柳眉的朱彩

    鸑,继续道:“尤其和朱姑娘前去,更易引人注目,一个是九宫堡的少堡主,一位是九宫堡

    末来的少夫人,群豪岂肯放过这个近前一睹风采的好机会?”

    江天涛一心想着如何找雪丹凤的问题,因而对金剑英的话并末过份注意,但是有心的朱

    彩鸾,却娇羞满面,红飞耳后。邓正桐豪放的急声问:“小子,你说说那丫头的年龄容貌,

    我秃头去找!”

    邓丽珠末待江天涛回答,立即嗔声道:“张山主经常和雪姑娘在一起练武艺,乍然之

    间,尚不能认出,爹仅凭涛哥哥的口述,怎能认得……”邓正桐一瞪眼,却极有把握的道:

    “张石头那小子糊涂,须知爹是老江湖,只要说出那丫头一点特徵,一定能找得出:”江天

    涛心中一动,不由急声问:“什么特徵?”

    邓正桐一晃光头,毫不迟疑的道:“譬如说黑疤白麻朱砂痣,缺眉瞎眼兔儿鼻。话末说

    完,不少人笑了,就是正在愁苦的江天涛也忍不住失声一笑。朱彩鸾立即嗔声笑着道:“告

    诉你邓前辈,我那雪姊姊是芙蓉为面雪为肤,眉如远山目似星,娴似娇花照水,行动似弱柳

    扶风,国色天香,丽质倾城,这就是雪姊姊的特徵!”

    邓正恫听得一楞,只得摇摇头,无能为力的道:“这样我就没把握了,还是你和他小子

    去找吧?”小李广突然插言道:“如果必须少堡主亲自前去,我想少堡主面上可以罩上一方

    丝巾。”金头鳌立即插言道:“那更糟,三万多人中,不知要有多少专爱惹事生非的人,也

    许少堡主一到,便被人围住,硬逼着将丝巾取下来。”

    江天涛同意的点点头道:“还是我亲自去找找看,今夜天空没有月亮,如果谨慎些,也

    许不致被人发现。”马云山等人知道无法阻止,只得齐声道:“少堡主宜早去早回,明日才

    是大会的正期。”江天涛谦和的连连颔首,正待转身,蓦闻朱彩鸾道:“涛哥哥,我也

    去!”

    江天涛觉得多一个人前去,多一分发现的机会,因而点了点头。邓丽珠一见,也要求

    道:“涛哥哥,我也去!”江天涛一听,自是不能厚此薄彼,立即应好,也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走出疏林,展开轻功,直向灯火处驰去。由于连番出入,江天涛的路径已经

    极熟,加之第三第四区座高峰之间,火光烛天,一片灯红。三人心急早些到达大会所,因而

    尽展轻功,身似飞燕,快如轻烟,不消片刻已到了那座断崖前。

    通过断崖缺口,三人目光同时一亮只见第四峰角下,灯光点点,人影幢幢,有的在树下

    饮酒,有的正在架设帐蓬,尽是参观龙首大会的各路英雄。

    再向第三座峰角下一看,灯火点点,有如繁星,漫延伸去,一望无际。朱彩鸾一看,一

    双柳眉立即蹙在了一起,不由忧急的道:“这样左边一堆,右边一颗,遍山偏地尽是人,找

    到天明恐怕也找不完,何况雪姊姊仅只一个人。”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一双剑眉蹙在了一起。邓丽珠听了朱彩鸾对雪丹凤的赞美,心中多

    少有些妒意,所以才要求同来,希望能尽快看到雪丹凤,是否天仙化身。

    这时看了两人神情,深怕中途而废,因而宽声道:“既然来了,我们好歹也要找找

    看!”江天涛默默的点点头,当先向就近的几处人群走去。三人为了避免不让参观大会的群

    豪发现,悠闲前进,互不交谈,尽量避开人的正面。

    所幸群豪都在忙着饮酒进食,欢声阔谈,极少走动,所以深入人群之间,依然末被发

    现。但,那些低级谈笑,和夸大渲染,以及无稽的谣言,却令朱彩鸾和邓丽珠两人听得娇靥

    通红,极不自在。左边云松下的几个饮酒壮汉,其中一人,粗犷的道:“奶奶的,有没有艳

    福,这也得看看你小子有没有那份德行,譬如人家江少堡主,天生下来就有那个命!”

    另一个人笑着问:“张大炮,你怎的知道江少堡主的命好?”说着,拿起酒葫芦为张

    大炮加了半碗酒。张大炮急忙用食指敲了敲碗沿,同时得意的道:“这还用说吗,像“三钗

    帮”的总督察“彩虹龙女”那等艳绝群芳的美人都和他睡了,老兄,你说他的命好不好?”

    一阵哈哈大笑,其中一人,笑着警告说:“张大炮,我劝你还是小声点的好,这要是让

    三钗帮的眼线听见回去报了告,“彩虹龙女”一怒之下找来了,大炮兄,我看你这个吃饭的

    家伙恐怕就难保了。”

    那人说着,还举手指了指张大炮的脑袋。张大炮似是吓了一跳,机警的看了左右一眼,

    哼了一声,硬着头皮继续说:“怕什么,她来了更好,我正要量量她腹便便的腰呢……”

    话虽然说的硬,也不由得胆怯的压低了声音。江天涛听得剑眉紧蹙,朱彩鸾和邓丽珠听

    得娇靥绯红,虽然三人听得都微泛怒火却没有一人吭。再听远处的几组武林豪客的谈话,更

    令朱彩鸾和邓丽珠脸红。

    只听一个粗犷的嗓音,反驳似的问:“老兄,你认为“飞蛟”邓正桐的标致女儿是什么

    人,告诉你,也是九宫堡末来的少夫人……”邓丽珠听得芳心一震,娇靥通红,情不由己的

    觐目去看涛哥哥,她发现江天涛和朱彩鸾,正向那人望去,芳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蜜意。

    心念间,又听另一个人,十分羡慕的赞声道:“唉,江少堡主一箭串三鵰,这等齐天艳

    福,真是令人羡煞!”朱彩鸾和邓丽珠听到“一箭串三鵰”五个字,简直羞得抬不起头来,

    她俩人不知涛哥哥听了这些话,心里是什么滋味。

    依然是那个粗犷的声音,神气的道:“老兄,莫说他一箭三鵰,就是串八鵰九鵰也不是

    关系!”一个沙哑的声音,立即反驳道:“这怎么可以,俗语说:一个家里安不下两房

    妻”……”又是那个粗犷的声音,抢着道:“这又有什么关系,江少堡主家里有九个堡,一

    个堡里放一个娇妻,今天陪这个娇妻,明天陪那个娇妻……”

    话末说完,那个沙哑声音的人,立即不以为的说:“老兄,别替江少堡主想的那么如

    意,他不是铜浇铁铸的……”一阵哈哈笑声中,随风飘来一阵酒香。朱彩鸾和邓丽珠听了那

    人的豪语,芳心不由同时一沉,她两人真怕涛哥哥娶九房妻,按着那人的说法分配在九堡

    里。

    心念至此,两人四道冷冷目光,不由忿怒的向那粗人望去。只见一个浓眉铃眼,落腮飞

    胡子的袒胸大汉,正端起一碗酒猛饮,根据他豪放的笑声,想必就是那个说话粗犷的人。

    其馀几人,衣着不一,年龄不等,一望之下,俱是久跑江湖的莽夫。朱彩鸾和邓丽珠看

    罢,不由怒哼一声,心想:设非今晚不能惹事,否则,定要教训教训这几个信口胡说的蠢东

    西。

    心念末毕,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喜娇呼:“涛弟弟,涛弟弟!”江天涛闻言回

    头一看,星目倏然一亮,立即满面堆笑的迎了过去。朱彩鸾和邓丽珠听那声惊喜娇呼,芳心

    不由同时一震,急忙循着江天涛迎去的方向一看,两人顿时愣了。

    只见娇呼“涛弟弟”的,竟是一个冰肌玉骨,年约二十二岁,一身湖水绿云裳的绝色少

    女。绿衣少女,秀发如云,蛾眉凤目,琼鼻樱唇,纤纤的娇躯,仪态不但韵雅,姿丽尤为清

    逸,乍然看来,几疑是官宦巨绅府上的千金。

    这时,绿衣少女,正樱唇绽笑,娇靥生辉,闪动着一双秋水凤目,宛如凌波仙子,飘然

    向江天涛迎来。明眼人一望便知,这位绿裳少女的轻功,已有了不俗的造诣。邓丽珠见江天

    涛神情兴奋,步履匆急的向那位飘然而来的绿衣少女迎去误以为就是要找的雪丹。

    因而,一定神,急步向前跟去。正在暗生妒意的朱彩鸾一见,立即忿忿的悄声道:“珠

    姊姊回来!”邓丽珠闻声止步,回头一看,又是一愣!

    只见朱彩鸾,娇靥凝霜,樱唇紧闭,一双杏目,湛湛的望着绿衣少女,一脸的又妒又怒

    神色。邓丽珠看罢,心知有异,急忙走回朱彩鸾身前,惊疑的悄声问:“鸾妹妹不认识

    她?”朱彩鸾不屑的轻哼一声,但却低声道:“谁认识她这迷人精!”

    邓丽珠一听,即知不是雪丹凤,回头再看看,只见神情兴奋,朗目闪辉的江天涛,已到

    了明艳的绿衣少女身前。只见江天涛首先拱手一揖,兴旧的笑声问:“萍姊姊一人来此

    吗?”

    邓丽珠一听,杏目倏然一亮,不由脱口悄声道:“她可能就是皇甫姑娘对我们谈过的那

    个名歌女冷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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