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
姚小桃和薛兰琪一看申明玉和梅雪珍的惊急神态,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急忙向着两人施了个眼神,转首望着店黟,宽慰的问:“不要怕,你尽管说—”
梅雪珍却焦急的问:“你是说,那位道长师太,被那批人给杀了!”
店黟急忙一定心神,连连摇头:“是不是他们杀的……小的不知道……但有
一位道长和一位师太,据他们说……确是被杀了……”把话说完,正好有四名店
伙将酒菜送来,站在门口外等侯去接。
汪嫂一见,即和小萍四人迎了出去。
薛兰琪却望着店伙宽慰的说:“你去吧!有事我们再招呼你!”
姚小桃也叮嘱道:“出去不要谈我们都问了你些什么事!”
店黟连连哈腰应是,转身走了出去。
薛兰琪直到店伙和另四名店伙离开院门后,才望着申明玉和梅雪珍,关切的
问:“你们可是担心道长和师太两位前辈没有回山?”
申明玉缓缓坐在椅上,忧虑的说:“我和珍妹离开时,雨位老人家还要看一
看庄上的宝气反应……”姚小桃却宽慰的说:“察看一下宝气反应,也用不了两
个月的时间,我想,两位老人家应该早巳转回‘玄坛观’和‘祥云庵’了!”
申明玉和梅雪珍稍微安心的说:“但愿两位老人家早巳离开了!”
薛兰琪道:“我认为玉哥哥和珍姐姐大可不必担心,就根据方才的店伙说,
里面不仅有道长师太,还有和尚道姑,可见出家人去了不少。”
申明玉赞同的微一颔首道:“话虽然是这么说,我总觉得饭后我们就应该前
去小狐山!”
姚小桃和薛兰琪当然体会得出申明玉和梅雪珍的心情,因而同时正色道:
“好呀!我们也正有这个意思,反正今天大家又不累!”
一旁的汪嫂却趁机说:“饭菜都摆好了,先吃饭吧!”
于是,九人依序入座,小萍小桂急忙执壶满酒,但被申明玉阻止了。
姚小桃本来想劝申明玉少喝一些,但想到他这时的心情,以及‘狮王山庄’
上现在危机四伏的情形,前去很可能和人发生冲突,也就罢了。
大家匆匆饭罢,留下汪嫂和小萍四女守在店中,申明玉四人准备了一下应行
携带的东西,立即走出店来。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街上商店全部燃上了灯,两街有不少的武林人
物在走动着。
申明玉和梅雪珍,经过了姚小桃和薛兰琪的劝慰和疏导,已没有方才那么焦
急了,但是两人仍然希望早一点赶到‘狮王山庄’。
当然,最急想知道的,就是昨天晚上被杀的道人和女尼,究竟是谁?
四人刚刚转过镇南街,蓦见一个中年花子,正沿着商店前檐走过来,薛兰琪
看得目光一亮,脱口悄声道:“大家注意,镇上的杆头儿!”
梅雪珍急忙道:“探探他的口风。”
话声甫落二则面的中年花子已发现了申明玉四人。
只见中年花子精神一振,望着薛兰琪兴奋的说:“姑娘,你又赶来凑热闹
啦!”
薛兰琪刁钻的一笑道:“听说有人正在‘狮王山庄’挖宝,能不跟着赶来
‘混水摸鱼’吗?”
中年花子一笑道:“姑娘你太会说笑话了……”薛兰琪未待他说完,已介绍
道:“这位是申大侠、姚姑娘、梅姑娘……”说着,并肃手指了指申明玉、姚小
桃以及梅雪珍三人。
双方互道“久仰”,彼此寒喧两句。
薛兰琪一俟寒喧完毕,立即含笑道:“秦头儿,听你方才的口气,‘狮王山
庄’上真的来了不少人?”
中年花子突然神情凝重的一“啧”嘴,说道:“不但来了不少人,还闹出了
好发条人命!”
薛兰琪不由关切的问:“你最近两天有没有去?可摸出了他们的来历底细?”
中年花子又得意的一笑道:“这种场合还少得了我‘秦天九’?”
梅雪珍突然问道:“秦当家的可曾看到‘玄灵’道长和‘慧因’师太?”
中年花子‘秦天九’因和梅雪珍第一次谈话,听她称呼他“秦当家的”,赶
紧谦声含笑道:“不敢当,梅姑娘,您就直呼我秦九好了!”
一直担心昨天晚上被杀的道长师太,就是申明玉和梅雪珍的师父的姚小桃,
赶紧暗示说道:“‘玄灵’道长和‘慧因’师太,就是申少侠和梅姑娘的恩师!”
中年花子秦九一听,立即恍然道:“噢,原来是这样子呀!看到了!看到
了!”
申明玉和梅雪珍听得浑身一颤,面色大变,不由惊得同时急声道:“你什么
时候看到他们两位……”中年花子秦九毫不迟疑的说:“就是前两天,还有峨嵋
山的‘法弘’禅师……”姚小桃不由惊异的说:“那位老禅师一向绝少步下峨帽,
他怎的也来了?”
梅雪珍却望着秦天九,急切的问:“听说昨夜有两三批人在‘狮王山庄’的
废墟中恶斗,其中有一位道长和一位师太遭到杀害……”话未说完,中年花子秦
九竟神情茫然的摇头说:“昨天晚上没有人前去,没有听说些什么!”
薛兰琪对‘秦天九’的答覆很满意,但却故意问:“他们那些人为什么打起
来,你总该知道吧?”
秦九微一颔首,但仍有些迟疑的说:“有的要挖宝,有的就不让挖,有的人
挖的面积小,有的人挖的面积大,一言不合,当然就打起来了!”
姚小桃却关切的问:“你是说,有人已经在‘狮王山庄’挖宝了?”
中年花子秦九立即正色道:“已经挖了两三天了,有的人……”薛兰琪听得
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可是有的人已经挖到了宝?”
—中年花子秦九慨然道:“俺的姑娘,你怎的这么傻,没有人挖到宝会拚命
吗?”
薛兰琪一听,立即望着申明玉,挥手道:“玉哥哥,我们走!”
说罢,当先向街口走去。
申明玉知道江湖规矩,向丐帮打听消息都要给赏钱,因而道:“秦当家的,
赏银可到‘狐山宾馆’找汪嫂拿……”话未说完,秦九已笑着说:“我秦九拿薛
姑娘的钱太多了……”了字出口,申明玉已转身向薛兰琪追去,以下的话他也住
口不说了。
申明玉追上了梅雪珍、薛兰琪,以及姚小桃后,立急忧急的说:“事情发生
这么久,一直平静无事,何以最近这几天突然……”话未说完,薛兰琪已怒声道:
“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你和珍姐姐得到银匣的那一晚,有了漏网之鱼,走漏了治
息!”
梅雪珍恍然道:“不错,一定是‘倪鬼刀’那老贼的手下喽罗走漏的消息,
他们不是还带领着那个高大和尚,两个老人,一个老婆婆,还有一个老师太等人,
直追我们到九华山吗?”
姚小桃也赞同的颔首愤声道:“不会错了,这消息就是他们散播出来的!”
申明玉“唔”了一声道:“很可能是他们几人,他们被桃姐姐略施小计,造
成他们一阵相互残杀,结果是五败俱伤,每个人都挂了彩,想必他们越想越不甘
心,索性把这个秘密给抖出来了!”
薛兰琪则恨声道:“稍时到了‘狮王山庄’,如果让我碰到了他们几人,哼!
我一定要他们血流五步,身首异处,方消我心头之恨!”
说话之间,四人已出了南街口。
绵延不断,迤逦向西的小狐山,就横卧在正南数里之外。
由于四个人的心意相通,恨不得一步踏进‘狮王山庄’,是以,一出南街口,
四人立即展开轻功,直向小狐山前如飞而去。
他们四人中,除了姚小桃外、,都不是第一次前来小狐山,是以,一到小狐
山的北山口,飞身直入,继续向深处驰去。
姚小桃见山口旁边的大树下,果然有一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
再看左右两侧,也许是心理因素,或者已知道有不少武林人物时常进出,因
而也觉得并不似申明玉和梅雪珍形容的那么荒芜。
四人飞驰前进中,特别注意到山区中的气氛和动静,申明玉和薛兰琪都察觉
出气氛果然不同。
夜空像申明玉和梅雪珍第一次来时非常相同。
云层很低,唇昏沉沉,看不见任何星星。
看看将到谷口,申明玉星日一亮,脱口悄声道:“谷中有人!”
梅雪珍、薛兰琪,以及姚小桃三人也听到了隐隐传来的铿锵声。
薛兰琪一听,不由恨声说:“我们快去,他们还继续在庄上挖宝……”话未
说完,已和申明玉并肩驰进了绿谷内,而第一个射入他们眼内的景象,就是溪后
林内的后方废墟庄上,现出一片灯光。
姚小桃一见,不由脱口急声道:“我们快去,他们正在排灯挖宝!”
话声甫落,护庄林外的山溪前缘,突然有人怒喝道:“那边什么人在说话?”
怒暍声中,立时站起来数道人影。
薛兰琪满腹的怒火,正待怒声暍斥,就在他们四人身前不远处的草丛中,飞
身跃起了数人。
这几人显然是把守谷口的警卫,由于几个人睡着了,一经跃起,立即慌得东
张西望,同时大喝道:“什么人?什么人?……”薛兰琪正在气头上,一见几人
喝问,杀机倏起,脱口怒叱道:“你姑娘薛兰琪!”怒叱声中,倏翻玉腕,“呛”
的一声将背后的宝剑撤出来,寒光如电一闪,刷的一声斩向了就近的两人。
申明玉一见,出手如电,右腕一绕,已将薛兰琪的剑柄护手捏祝薛兰琪一楞,
转首望着申明玉,急声问:“你要作什么?”
申明玉一面松手,一面急声道:“不问清楚,挥手就杀,你知道他们是什么
人?”
薛兰琪虽觉理屈,却不认错,继续怒暍道:“还用问,他们都是‘倪鬼刀’
的人。”
话声甫落,已经定过神来的几个人已怒声道:“不错,我们都是倪堂主的人,
怎样?”
申明玉听得一楞,觉得这些人实在不知死活,转首一看,发现几个背刀大汉,
果然一式灰蓝劲衣,个个生得浓眉大眼。
打量未完,薛兰琪已刁钻问:“怎么样,我没有杀错吧!”
申明玉觉得既使是‘倪鬼刀’的人,也要先问清了来历底细才能动手。
正待说什么,方才在溪边喝问的三个彪形大汉,已率领着一批二三十人直这
边飞奔了过来。
姚小桃、梅雪珍他们看得暗暗心惊。
第二十章
申明玉转首一看,只见当前三个大汉,其中一人身穿灰蓝劲衣,显然是‘倪
鬼刀’一伙的,另一个身穿土黄劲衣,手提钢叉,看来有些熟悉。
最右边的一个大汉,身穿墨绿劲衣,手里提着一杆红缨枪,嘴上已蓄有短须。
打量间,已听梅雪珍急声道:“明玉哥,关外的‘飞叉帮’和‘红缨会’也
都来了!”
申明玉一听,这才恍然想起,他前去长白山代师赴约时,确曾看到一两个手
持钢叉,身穿土黄劲衣的人在某一个大镇上出现过。
至于红缨会,他没有看见过。
而且,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呢!现在,申明玉根据当前的三批人,显然是
‘大刀’、‘钢叉’、‘长枪’,三方面的人手。
因为,站在三个彪形大汉身后的二十多人,也分别背刀、提叉、持枪。
就在他闻声打量的同时,身背大砍刀的彪形大汉已沉声道:“这个娘儿们的
见识还不少,还知道咱们关外的‘飞叉帮’和‘红缨会’……”手里仍提着宝剑
的薛兰琪,立即不层的“哼”了一声说:“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一窝子土
匪……”身背大砍刀的大汉环眼一瞪,怒暍道:“巴拉个巴子的,你敢骂大爷们
是土匪?”
姚小桃见背刀大汉竟敢开口骂人,立即怒叱道:“口出不逊,就该掌嘴!”
嘴字出,玉掌已翻。
只听“叭”的一声脆响,背刀大汉的头颅一偏,半边脸颊立时红肿起来。背
刀人汉被打得身形一个踉跄,立即楞楞的东张西望,看情形,他已被打得晕头转
向了。
手提钢叉的大汉一见,顿时大怒,瞠目大暍道:“好个骚娘儿们,居然敢动
手打人,伙计们,杀!”
厉暍声中,一抡手中铁杆钢叉,飞身前扑,照准薛兰琪就刺。
其余提枪背刀的所有人,一声呐喊,各挥兵刃杀了过来,就近的几人,原本
有些位在侧后,也大喝一声,举刀就剁。
薛兰琪早巳提剑在手,这时一见手持钢叉的彪形大汉骂她们是“骚娘儿们”,
心中又羞又气,一见大汉杀过来,也不答话,挺剑就刺。
申明玉、梅雪珍,以及姚小桃三人,也急忙撤出剑来,站成四角之势,分别
敌住杀过来的三十多人。
到了这种众寡悬殊的时候,便不能再心存仁慈,因为,你一个顾忌便可能给
对方先下杀手。
你虽然不想伤他,他却决心将你置死。
是以,申明玉和梅雪珍,以及姚小桃三人,立即挥剑直上,招招进攻,除了
当前蓄有短须,手持红缨长枪的彪形大汉,尚敌得三五招外,其余人等,几乎是
一剑一个,折腿断臂,血溅肉飞,惨不忍睹。
薛兰琪更是毫不客气,只消一剑,立即将手持钢叉大汉的左臂给斩下来。四
人这一展开杀手,顿时一片惊呼惨嗥。
血雨飞溅中,人影跌跌爬爬。
其余等人一见,那个还敢向前,吆喝一声“逃呀!”纷纷抱头鼠窜。
薛兰琪一心想着对方已经开始挖掘宝库的事,一见‘红缨会’的人四散逃走,
立即向着申明玉三人,挥剑急声道:“玉哥哥,我们快去!”
于是,四人各自提剑,飞身向山溪前驰去。
到达山溪前缘,四人凌空飞过,沿着护庄林中的山道,直向深处奔去。
就在四人穿出护庄林,刚刚踏进广场,看到庄门两座石房的同时,四道快速
人影,迳由花园灯火通明处,如飞驰来。
申明玉四人凝目一看,虽然隔着一排不太高的花树,依然看到花园中,灯火
点点,人影幢幢,大都在那里拿着锹镐挖土。
四人一看这情形,心中格外焦急,恨不得一步踏进花园里。
但是,当前急急驰来的四人中,已有人怒声沉暍:“来的是什么人?”
申明玉四人凝目打量,飞身驰来的竟是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个身穿淡黄
长衫的中年人。
三个老人和庄前溪边的三个彪形大汉衣着一样,拿的兵器也分别相同。
他们的衣着是灰蓝、土黄、墨绿。
他们拿的兵器是砍刀、钢叉、红缨枪。
申明玉一看三个老人的衣着兵器,便知他们都是‘倪鬼刀’的同伙和‘飞叉
帮’‘红缨会’的人。
不过,他们的身份地位,可能要高一些。
由于双方相对飞驰,就在打量间,双方已到了庄前旷场的中央。
双方相距七八丈利住身势,申明玉四人这才看清三个老人,目光炯炯,面色
红润,都是内功颇有火候的武林高手。
尤其那个身着淡黄长衫的中年人,黄皮瓜瘦,双目如电,自他发现了申明玉
四人,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梅薛姚三女的身上。
双方一刹住身势,身穿灰蓝劲衣的老人,再度问道:“你们是那一个门派的
人,何事前来此地?”
薛兰琪冷冷一笑道:“你们连姑娘我都不认识,足证你们是无名之辈。”
灰蓝劲衣老人哂然一笑道:“有人说‘金刀门’的项堂主是无名之辈的人,
你小姑娘还是第一个……”薛兰琪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什么象堂主猴堂主,都
是畜牲!”
话声甫落,手提红缨枪的老人已怒声道:“我侯哈尔乃红缨会堂堂一方总分
舵主,还没有那一个小辈敢骂我畜牲!”
说话之间,一挺手中红缨枪就待出常
蓦见那个黄衫中年人一挥手,沉声道:“慢着!”
那个姓侯的老人一听,赶紧恭声应了个是,竟提枪退了回去。
申明玉四人一看,着实感到意外,闹不清黄衫中年人在这三个帮会之中到底
是什么地位。
只见黄衫中年人就立在原处,望着申明玉四人,淡然问:“你们跑来何事?”
薛兰琪斥声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来管我们的事?”
黄衫中年人哂然一笑道:“看你姑娘长得蛮漂亮,说起话来可不怎么样,”
薛兰琪柳眉一剔,怒喝道:“你要找死,马上出来,如果怕死,就给姑娘我滚得
远远的。”
黄衫中年人哂然一笑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先跟你来几下……”
姚小桃见黄衫中年人说话下流,再度怒斥道:“口出不逊,就该掌嘴!”
嘴字出口,玉掌已翻。
但是,这一次竟“卜”的一声,就在黄衫中年人的面前半尺处,旋起一团气
团。
黄衫中年人虽然吃了一惊,但旋即笑了,同时笑声道:“看你不出,你还是
个身怀绝学的姑娘,可惜!你的‘遥空掌’奈何不了我的护身罡气。”
说话之间,竟望着姚小桃走来。
身背大砍刀的項姓老人一见,立即沉声说道:“陈大侠请稍待,让老朽先代
你教训教训她!”
说话之间,“刷”的一声撤出了大砍刀,一个箭步纵落在场中央。
申明玉哂然一笑道:“你身为‘金刀门’的堂主,刀法一定有过人之处,来!
在下陪你项堂主走几招,先活动一下你的筋骨……”说话之间,举步走向场中。
姓项的老人一见,冶冶一笑道:“丨乳丨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臭丫头,也妄想
插一脚来夺宝,真是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
申明玉听得心中一动,横剑停身问:“听你说话的口气,要多大的年纪才可
以插上一脚呢?”
姓项的老人尚未开口,那位手提红缨枪的老人侯哈尔已沉声道:“里面死了
不少的老头老婆婆和尼姑老道,他们都已六七十岁了……”梅雪珍听得心中一急,
不由怒斥道:“‘狮王山庄’的藏宝,都是得自武林各门各派的重宝,他们就是
闻风前来,也都是想看看有没有他们师门的失宝,你们怎可任意将他们杀了?”
侯哈尔得意的一笑道:“这是我们两位天尊的命令,来犯者,杀无赦!”
申明玉怒声阀:“你们的两位天尊是谁?可是你们‘红缨会’和‘金刀门’
的龙头?”
提刀站在场中的项姓老人立即不耐烦的沉声道:“我们的两位天尊是谁,你
已没有必要知道了,小子,快纳命来吧!”
吧字出口,飞身前扑。
一式‘力劈华山’,霍的一声砍向了申明玉的天灵。
申明玉知道当前三个帮会的人很多,必须速战速决,尽量节省体力。
是以,冷冷一笑道:“只要先收拾了你们,不怕你们的天尊不出来!”
说话之间,旋身斜走,手中宝剑,疾走下盘。
申明玉身形一闪,已到了项姓老人的膝前。
这就叫攻敌之必守,攻敌之必救,如果项姓老人一刀砍下,固然可以砍在申
明玉的肩背上,可是,他的两条腿也断定了。
在这等情形下,项姓老人当然不干,一声大暍,沉腕撤刀,霍的一声格向了
申明玉的剑身。
申明玉早巳料到,不过,用刀来格他的剑身,却不如用刀来挑削他的肘臂,
这是二三流的高手招法。
但是,项姓老人一变招,站在一旁观战的黄衫中年人面色立变,脱口急暍道:
“小心!”
但是,已经迟了。
只见申明玉哂然而笑,一俟项姓老人的招式用老,手中剑疾划一个弧形,宛
如电光石火般,一闪已到了项姓老人的肩颈前。
项姓老人也是久经阵仗的高手。
他一听黄衫中年人的大暍,立时警觉不妙。
果然,就在他心中一惊的同时,寒光一闪,业已冷焰罩面,顾不得什么堂主
地位,嗥叫一声,就地疾滚,迳向圈外滚去。
申明玉虽无杀他之心,却不能让他全身而退,形成稍时动手的阻力。
是以,一见项姓老人向地上倒去,立时剑尖下沉,一式‘划地为界’,划向
了项姓老人的腰身。
手提钢双,红缨枪的两个老人一见,那敢怠慢,大喝一声,各挺枪叉疾刺。
姚小桃和梅雪珍那能容他们这两个人得手,双双娇叱一声,飞身前扑,分别
将两人敌祝就在另两个老人各挺枪叉的同时,翻滚中的项姓老人已张口发出一声
惨呼。
因为,申明玉划下去的一剑,本来可以将他拦腰斩为两断,但他心中一软,
剑尖一偏,恰巧划在项姓老人刚刚滚上来的屁股上。
项姓老人一声惨叫,痛得立时撒手丢刀。
连滚带爬,爬进了护庄林内。
又是两声凄厉惨叫,梅雪珍斩断了持叉老人的左腕,姚小桃已将持枪老人的
左臂由肩削掉。
两个老人深怕姚小桃和梅雪珍各再补他们一剑,丢了枪也逃进了林内。
虽然三个老人负伤逃走了,但黄衫中年人依然唇哂微笑,站在原地没动。
薛兰琪已知对方有罡气护身,故意讥声说道:“猴子老象都跑了,你还不快
滚可是等死?”
黄衫中年人冷冷一笑道:“不是我在这儿等死,而是要把你们一个一个的掐
死!”说话之间,咬牙切齿,缓步走来。
神情怨毒,双掌上提,十指弯曲如钩。
薛兰琪断定这个黄衫中年人,必是大有来历的人物,因而抢先道:“你们闪
开,让小妹来收拾他!”
说话之间,玉腕一翻。
“沙!”的一声,将剑收入鞘内。
申明玉、梅雪珍,以及姚小桃他们三人,知道薛兰琪已有了破敌之计,各自
退至圈外观看。
黄衫中年人冷冷一笑道:“想我陈某人,自出道以来,交手搏杀了不下千百
次,从没一次用过兵器,你丫头居然敢和我对掌!”
薛兰琪立即讥声道:“有什么不敢,你的两手也不是铁打的!”
黄衫中年人切齿恨声道:“我的手虽然不是铁打的,却比钢铁还坚实!”
薛兰琪冷笑道:“你自己吹嘘有什么用,要拿出真本事真功夫来,才令人佩
服!”
黄衫中年人牙齿一咬,厉声暍了个“好”,身形忽的向前一移,一闪已到了
薛兰琪的面前。
申明玉和梅雪珍、姚小桃三人看得大吃一惊,不由脱口惊呼道:“小心!”
就在申明玉他们三人惊呼的同时,黄衫中年人已嘿的一声,双掌分由左右掐
向薛兰琪的咽喉。
如照一般交手定律,必然是上身后仰,出掌劈击敌人的前胸,或飞起一腿踢
向对方的小腹。
但是,薛兰琪竟闪电蹲身,右手戟指点向了黄衫中年人的左膝。
黄衫中年人两手掐空,突然警觉有一缕凌厉的指风,悄悄穿过他的护身罡气,
直奔向他的左膝。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嗥叫一声,腾身而起。扑过薛兰琪的头上,直向她身后
纵去。
薛兰琪深知护身罡气最忌心情震骇而无法凝聚。
当然,她不会失去这个机会的。
是以,一见黄衫中年人慌张飞扑,失声惊叫,知道机会来了,一声娇叱,旋
身而起,碎步急进,两掌翻飞,迳向刚刚落地的黄衫中年人连环击去。
黄衫中年人的双脚刚刚落地,尚未换过气来,只见一片翩翩掌影已绵绵向他
身前击来,为了自保,只得仓慌出掌一面后退,一面奋力封挡薛兰琪的快速掌势。
薛兰琪虽然抢了先机,但黄衫中年人的功力十分深厚,每次双方掌劲相击,
都会被震得、腕脉酸痛,整个手臂热辣辣的痛。
姚小桃一看这情形,立即怒声叱道:“你这无耻之辈,口出不逊,姑娘还没
打你的嘴!嘴字出口,玉掌已翻。
“叭!”的一声脆响,黄衫中年人的头颅,一偏。
姚小桃一看、知道黄衫中年人的功力尚浅,还没有达到功随念动的境界。
这时一掌击中,那敢怠慢,玉掌一翻,“叭”的一声脆响,又是一记耳光,
黄衫中年人的头颅一偏,挨了两掌的右颊立时红睡起来。
黄衫中年人不得不分神防范。
因此,他被逼得连连后退,怒声大骂。
蓦见黄衫中年人,猛的双手向前一推,一股刚猛绝伦的掌力,直向薛兰琪的
当胸撞来。
薛兰琪不敢硬接,身形一闪,横纵五步,那股刚猛的掌力,贴衣而过。
黄衫中年人趁机猛的吸了一口真气,这才大喝一声,道:“贱婢,纳命来!”
飞身向薛兰琪扑去。
薛兰琪知道黄衣中年人已恢复了护身罡气,冷冷一笑道:“是你自己找死,
可不要怨姑娘我手辣心狠!”
说话之间,业已探手腰间。
只见红光耀眼一闪,接着光线一暗。
扑至薛兰琪近前的黄衫中年人惊“氨了一声,神情木然,瞪大了眼睛直望着
薛兰琪。
薛兰琪手中的‘赤虹·奔雷’深深插入了黄衫中年人的胸腔内,同时
讥声:“护身罡气也救不了你!”
张大了眼睛和嘴巴,额角上已渗满了汗水的黄衫中年人,突然痛苦的颤声问:
“你……你……你是谁?”
薛兰琪沉声道:“姑娘薛兰琪,人称‘飞虹玉女’!”
女字出口,沉腕将‘赤虹’撤出来。
黄衫中年人听了‘飞虹玉女’四字,却立时仰天发出一声凄厉长啸?
申明玉四人看得一楞,虽然闹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断定必是连络信号。
也就在这时,灯火明亮的花园方向,突然暴起了一声震撼山野,直上夜空的
如雷欢呼之声。
申明玉四人闻声一惊,急忙循声察看。
只见那边百多条人影,俱都在那里疯狂的挥舞着圆锹铁镐,一面欢呼,一面
跳跃。
一看这情形,申明玉和薛兰琪,几乎是同时急声道:“我们快去,他们已经
挖出藏宝来了!”
说话之间,身侧“咚”的一声闷响。
仰颈发啸的黄衫中年人,已一头栽在地上。
申明玉四人心切‘飞虹派’的失宝,展开身法,直向花园废墟前扑去。
就在四人飞扑向后庄花园废墟的同时,正南那道突崖上,突然传来两声凄厉
刺耳,令人听了心浮气躁的愤怒怪啸。
啸声一起,花园废墟中的欢呼声忧然而止。
申明玉和梅雪珍已参悟了‘飞虹派’的‘无上心法’,这时听了怪啸,心神
虽然有些烦躁,但一经默运神功,躁意立时全消。
但是,花园中那些欢呼的人,却纷纷蹲下身去,发出了痛苦呻吟。
那怪啸愈吭愈高,愈吭愈近,愈吭愈令人急躁难耐,而且正向着这面驰来。
申明玉四人一听,也各自暗暗心惊,知道来了功力极为深厚的人物。
急急飞奔的薛兰琪,恍然似有所悟的道:“玉哥哥,方才那三个老头子不是
说他们还有两个什么天尊吗?”
话未说完,姚小桃和梅雪珍已恍然道:“不错,准是他们的什么天尊,听到
了他们的喽喽们欢呼,高兴的前来察看宝物来了。”
申明玉却迟疑的说:“我看不像高兴,倒有些像焦急暴怒!”
梅雪珍和薛兰琪惊啊一声道:“该不会是听了那个黄衣歹徒的发啸信号吧?”
申明玉和姚小桃同时赞同的说:“很有这个可能……”话未说完,四人已驰
到了花园废墟东边那排花树前不远。
四人凝目向花园中央一看,只见就在上次得到银匣的那堆假山处,已被那些
人挖了一个数丈方圆的大坑。
坑的中央是一座横广约二丈五尺的大石室,石室顶上的大半石板,已那被些
挖宝的人掀开了。
石室里面,散乱的堆放着几只大型铁箱、铁柜,或是瓷坛玉器等物。
申明玉四人看得一阵心情激动和兴奋,但愿这些箱柜中,藏有‘飞虹派’的
失宝在里面。
但是,想到这些珍宝都是‘金刀门’‘飞叉帮’和‘红缨会’的人挖掘出来
的,心中又暗暗焦急。
他们知道,要取回失宝,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这时怪啸已经停止,但怪啸的高亢余音,仍在谷峰夜空间回荡缭绕。
蹲在大坑四周的百多名大汉大头目和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已先后由地上缓
缓的站起身来。
蓦见几个老者,俱都神情迷惑,面带惊恐的望着南崖方向。
就在几个老者转首察看的同时,前庄方向已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
申明玉四人循声一看,只见两道宽大人影,正穿过了前面的护庄林,扑张着
双臂,就像就只巨大无匹的夜鹰般,飞扑过来。
尤其两人那四只寒芒暴射的眼睛,就像四盏黑暗中的灯笼。
就在四人打量间,蓦见有个老道惶声道:“大家注意,两位天尊来了!”
申明玉一听,急忙悄声道:“我们先避一避,然后再见机行事!”
说话之间,四人已隐身在花树后。
这时再看,申明玉四人又骛又喜,又大感意外。
因为飞身驰来的两道宽大身影,正是在九华山前大镇上交过手的‘白眉’老
魔和‘云河’老怪。
四人惊的是:这两个老魔头功力深厚,铁指如钩,实在不容易对付。
喜的是:两个老魔头曾在‘赤虹·奔雷’和‘青虹·穿云’的
威势下,削发断摆,仓惶逃命。
而如今,四人特别经过‘彩云仙子’的亲自传艺,就是针对这两个魔头下的
功夫。
大感意外的是:这两个老魔头何以跑到‘狮王山庄’来?‘金刀门’、‘飞
叉帮’,以及‘红缨会’的人,何以会尊称他们两人为天尊?
就在四人心念间,“呼”的一阵劲风,带起一阵扬尘,两个老魔头已到了大
坑前。几个老者和百多名喽啰,同时欢声恭呼道:“参见两位天尊!”
‘白眉’老魔和‘云河’老怪,满面怒容,目光炯炯,怨毒的游目看了全场
一眼,立即急切怒声问:“老夫的爱徒陈倡南呢?”
申明玉四人一听,彼此对望了一眼,似乎在说:方才那个姓陈的黄衫中年人,
原来是两个老魔的传人,他方才发啸,显然就是求救的信号。
由于两个老魔头没有让那些人站起来,那些人依然伏跪地上。
几个老人中的一人,惶声回答道:“回禀两位天尊,方才前庄有警讯,他已
和项堂主三人前去察看了……”—话未说完,两个老魔头已惊得“氨了一声,急
忙转首看向庄前。
‘白眉’老魔似有不祥预感,向着‘云河’老怪急声道:“我们快去!”
申明玉觉得该出去了,一面拨开花树走出去,一面淡然道:“用不着去了。”
正待转身驰去的老魔和老怪,闻声转首一看。
只见由花树丛间走出来的四个少年少女,正是他们恨之入骨的申明玉、梅雪
珍、薜兰琪和姚小桃四人。
伏跪在地上的几个老人和百多名喽啰及大小头目们,一见花树丛间走出来四
个提着宝剑的少年男女,俱都惊得急忙由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