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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九岁到二十出头的年轻学子,也可以很世故、很有心思。

    尽可能沉默、尽可能不出风头,俞玟彤十分低调、十分小心,她不想马上成为风云人物,一举一动被人拿放大镜检视。

    袁奇皓第一眼就注意到俞玟彤,他今年大四,是学校体育系的橄榄球健将,黝黑、硕壮,笑起来会露出一口白牙,阳光型的大男孩,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他就想和她做朋友。

    俞玟彤不想主动交朋友、不想惹来注目,所以她一下课就往人最少的地方闪,大一选的课还不是很多,所以她把课都选在固定的几天,这样就不必天天到学校去。

    袁奇皓也厉害,他在网球场边一棵最隐密的树下找到她。俞玟彤正边吃巧克力边看一本最近很热门的翻译畅销书。

    “眼睛休息一下吧!不然戴眼镜不好看。”他不是很靠近她,和她保持适度的距离。

    俞玟彤抬起头,带着些许防备的看他。

    “我是大四的学长。”

    “学长好。”她礼貌的打招呼。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袁奇皓露出他的招牌笑容。“体育系,橄榄球校队,袁奇皓,袁世凯的袁,奇怪的奇,皓月当空的皓。”

    俞玟彤只是注视着他不吭气。

    “轮到妳了。”

    “轮到我什么?”

    “自我介绍。”

    “这是校规里有的规定吗?”俞玟彤要笑不笑的。“我不想自我介绍。”

    “但我知道妳是谁。”

    “很多人知道我是谁。”她阖上书本,然后站了起身。“学长,我还有事。”

    “俞玟彤!”他叫出她的名字。“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妳刚到一个新环境,可能需要朋友,所以我……厚着脸皮的自己找上妳,但这之中没有任何的企图或是目的。”

    “我并没有说你有企图或是目的。”

    “那妳为什么要起身离开?”

    “我还有课!”

    “还有十分钟才上课,妳不必这么急的。”

    “我走路慢!”

    “妳反应真快。”

    “资优生。”她挖苦着自己。“学长,就当我是自己往脸上贴金好了,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但是我……已婚了。”她晃了晃手上的钻戒。

    “报上登过。”他笑了笑。

    “那你是知道的喽?”

    “我看报的,不管是政治新闻、社会新闻、八卦消息、演艺圈的讯息,什么新闻我都看一下,免得和这个世界脱节。”袁奇皓还算大气的说。“我知道船难、知道遗产,也知道妳有老公。”

    “那你想怎样?”

    “俞玟彤,妳需要朋友。”

    “你想当我的朋友?”

    “不够格吗?”

    “不是这问题,而是……”

    “妳怀疑我别有居心?”袁奇皓摊摊双手。“放心!我不会跟妳借钱,我也不是想绑架妳,更不会做出对妳不利的事,只是一心的以为妳可能会想要有个可以在校园里讲话的朋友。”

    脸色柔和了一些,眼神也友善了些,她认真的盯着这个人,想要看看他有几分的诚心。

    “混到大四……加上我又在球队,如果有人敢欺负妳或是找妳麻烦,我随便撂几个队友,就可以帮妳解决问题。”他幽默道。

    “你不是校园恶霸吧?”

    “我不是啊!”

    “但你好像把自己讲得像个大哥。”

    “我只是说我能保护妳。”

    又一个想要保护她的人,这年头怎么有这么多见义勇为的男性,她本来还以为这是一个冷酷的世界,但今天她若是丑八怪又穷得可以,只怕……人家闪她还嫌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想保护她。

    “谢谢你,袁奇皓,我想我会乖乖的不惹事、不让麻烦找上我,十分感激你。”她说什么都要表示一下心意。

    “朋友?”

    “学长。”她“尊重”他的说。“凡事要讲伦理,我这个做学妹的会敬你如长兄。”

    “妳当我是哥哥?”

    “我没有哥哥,所以我把学长当是大哥看。”她一次就把话讲清楚。“这样我老公也不会有话说,学长照顾学妹是天经地义的。”

    “行。”袁奇皓也爽快的回答。“学妹!”

    不知道为什么俞玟彤要夺命连环call的急着要他回家,她从来没有这样过,所以一口气取消了两个会议和一个应酬,他在九点之前就回到家,对他而言真是破天荒了。

    而迎面而来的一股香味令他精神为之一振,他几乎不曾在屋子里闻到饭菜香。

    俞玟彤这会正好端了一个海碗来到饭厅,一见到他,开心得不得了。

    “刚好!”

    “别告诉我这是妳弄的。”他故意把手按在胸口上,好像他随时要心肌梗塞似的。

    “我哪这么行,是我表姊煮的。”

    “冰冰呢?”他四处看了下。

    “回家了啊!”

    “她自己不吃?”

    “她是怕我们饿死、吃不好,所以义务来当我们的厨娘,只拿菜钱,煮好就回家,今天她卤了一锅卤味,有荤、有素,是我阿姨教她的,而她真的学得有模有样。”俞玟彤夸道。

    “真的好香,看起来好好吃!”他瞄了碗公里的东西一眼,里面好像什么材料都有。

    “还有一锅海鲜汤。”

    “真行!”

    “我就说谁娶到她谁好命。”她又忙着去盛饭。“你拿筷子和喝汤的碗。”

    欧永杰脱去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开始帮忙拿东西。“妳等到现在还没有吃?”

    “我有吃零食。”

    “玟彤,妳不必等我。”

    “我自己先吃有些奇怪。”她嘟着嘴。“你一天到晚忙得要命,我却跷着脚等表姊煮好就吃,那……太没有天良了一些。”

    “冰冰也不必这么累的。”

    “你们都可以拿“圣人奖”了。”

    很少这么早就可以坐下来吃饭,还有……俞玟彤的陪伴。他们周休二日时会一起吃早点,但是同桌一起吃晚餐,好像还是第一次,天啊!这样的婚姻是可以上金氏纪录了。

    “有海带、鸡腿、猪血糕、萝卜、蒟蒻……要我帮你挟吗?”俞玟彤问。

    “我可以自己来,天啊!玟彤,妳这样,我反而会吃不下去。”应该是他照顾她的,他不需要她伺候自己。“对了!我下个星期要到瑞士去开会。”

    “你要去几天?”

    “八、九天吧!”

    “这么久……”她忍不住的烦恼、抱怨。“如果只有我一个人……”

    “妳可以找冰冰来陪妳,或者回妳之前的家住,但妳都要找个伴,我会请君儒多关照妳,没事他会来陪妳,妳不讨厌他吧?”欧永杰交代着。

    “他很有意思。”

    “我会告诉他的。”

    “欧永杰,我不能跟你去吗?”她像个小孩般的求着他。“我自己出旅费,我不会烦你,我也想去瑞士看看,可以吗?”

    “玟彤,我是去开会。”

    “我找表姊一起,我有伴。”她突然好想去,习惯了他在左右。“让我们去吧,会很好玩的。”

    “学校呢?”

    “请假。”

    “妳才开学没多久!”

    “又不差那几天,我也无意拿第一名或是成为模范生,我才大一,真的有人会担心功课吗?”俞玟彤无法认同。“这都不是借口。”

    “还是下次。”他端起碗、拿起筷子。“我们吃饭吧!这些东西令人食指大动,以后我都会尽早回来吃饭。”

    但是俞玟彤的胃口却被他彻底的破坏,她赌气不去碰碗筷。

    “妳又怎么了?”他略略皱眉的问她。

    “我一定要听你的吗?”

    “玟彤,这是沟通——”

    “你和我沟通了吗?你只是不准我去。”

    “现在办签证也来不及。”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她还是怪他。“你可以更早,甚至是在你办签证时就告诉我,你甚至可以留纸条给我,即使我们不一定每天碰到面,只要你有心,一定有方法。”

    “好!我错!是我的问题。”欧永杰不想和一个小女孩争。“可以请妳原谅我吗?”

    “你真的觉得你错了?”俞玟彤开心了一些,她也不是非跟去不可,只是希望他可以把她当大人看、平等对待罢了。

    “以后任何事我都会先知会妳,和妳商量。”

    俞玟彤这才拿起碗筷,不再使性子。

    “希望我带什么礼物给妳?”他哄她的问。

    “你有时间买礼物吗?”

    “在机场转机或是等飞机时,一定有时间挑。”他安抚着她。

    “那……只要你买的,我都喜欢!”

    第五章

    萧君儒很够意思,真的当起俞玟彤的保母,因为司马冰冰现在是她的厨娘兼伴护,所以一下班他就往欧永杰家跑,既有晚餐吃,又可以尽到责任。

    几天下来,三个人培养出默契和感情,像是熟到不能再熟的朋友。

    他们玩起了扣一分十元的扑克牌接龙,脱手则要双倍,一把牌输个四、五百或是七、八百的不算吓人,赢个一、两千也没有什么。

    不知道自己是在走什么衰运,萧君儒老是拿到大牌,再瞄一眼纸上他们所记录自己输掉的金额,他忍不住要质疑。

    “妳们俩有没有串通啊?”

    “串通?”司马冰冰一脸受辱的模样。“你是在暗示我和彤彤作弊?”

    “不然为什么大牌都在我这里?”

    “你手气背嘛!”俞玟彤嘲笑的说。“牌是你自己洗的,表姊不过发个牌,你是当她老千还是郎中?你以为她会偷天换日,还是戴了可以看穿牌底的特殊隐形眼镜?你自己有点风度哦!”

    “一副牌有十二张的大牌,我却可以一口气拿到九张,真的是……太过分了!”不是那么在意输赢,萧君儒只是在增加牌局的气氛。

    “认命吧!”司马冰冰眉开眼笑的。“你今天要大失血了。”

    “妳们真的要拿钱?”

    “当然!是你自己输的。”

    “妳们很狠耶!我只是个领薪阶级的,这会输了三千多元,妳们真的要我拿钱出来?”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们是在干么?”俞玟彤很认真的说。“愿赌服输,接龙是你自己提议要玩的!”

    “因为妳和司马冰冰只会玩这个啊,接龙是最最初级的玩法。”他无辜道。

    “那你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司马冰冰亦笑开怀。

    “妳啊……”萧君儒指着她。

    “我是狠角色,我知道。”她愉快的说。

    “我们修理了你这匹“狼”。”俞玟彤还在说这笑话。“少了一点还是比你强。”

    “这把玩完要算总帐了,我不和妳们一般见识!”萧君儒不想破产,他今天可没带那么多现金,不想自己出糗。

    “萧君儒,我可以让你欠。”俞玟彤大方的说。

    “我收支票。”司马冰冰更狠。

    “妳们……”他摇头。“永杰要我多看着妳们、多照顾妳们,哼,其实欠人照顾的是我吧,妳们两个啊……扮猪吃老虎,我这匹狼是比不过妳们两个的狠!”

    “表姊,我看我们给他打个五折,收他一半的钱好了。”俞玟彤动了恻隐之心。

    “彤彤,这算妇人之仁耶!”司马冰冰看看萧君儒。

    “人家好意来陪我们……”

    “那干脆一毛都不要拿,做个面子给欧永杰。”

    “好,就这么办。”俞玟彤同意。

    “够意思了吧!”司马冰冰下巴一抬。

    “谢两位美女大恩!”萧君儒马上打躬作揖的。“果然是人美心亦好。”

    “下次就要来真的。”俞玟彤言明。

    “当然,下次若再这么背,我萧赌王也认了。”

    “赌王?你?”司马冰冰嗤之以鼻。

    “好啦!赌王是欧永杰,不管他玩什么、赌什么,赢家总是他。”萧君儒总算说出真话。“到后来都没有人敢和他赌钱,全是友谊赛,那小子会算牌,重要的是头脑冷静又会看对手的表情。”

    “那他是赌神了!”司马冰冰带着崇拜的口吻说。

    “娱乐、逍遣啦,他不是赌徒。”

    “我可以证明,他是个工作狂。”俞玟彤苦笑。“我从没见过有人那么热爱工作,他可以每天一早出门,然后三更半夜才回来,即使是星期天,偶尔他还是去加班,我在想……是不是我太可怕了?”

    “不!是他求好心切。”萧君儒正经了点的说。“突然坐上总裁的位子,他必须证明给大家看他有这个实力。”

    “我只是不想累死他。”

    “别操这个心,永杰是个铁人,他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等他拿到五千万,我们就可以一起创业……”萧君儒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我是说……”

    “没关系,这是事实啊!”俞玟彤不以为意。

    “玟彤,现在永杰是帮妳,但早晚妳得自己接下或是另外找人接妳的公司。”萧君儒直言。“以后妳真正的老公或许会想要这个位子。”

    “我没想那么远。”

    “萧君儒,玩牌就玩牌,你扯那么复杂的事做什么?”司马冰冰马上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有黑桃十一、十二、十三啊?”

    “妳怎么知道!”他一惊。

    “我现在“确定”了。”司马冰冰存心和他过不去。“我黑桃十是死都不会出了。”

    “妳一定要这么没有人性吗?”

    “对!我要你那三张全出不来。”

    “我有方块九,表姊,妳有方块的大头吗?”

    “只有一张十一而已!”

    “妳们……”萧君儒把手上的牌一扔,管他什么风不风度的。“我不玩了!难怪我会输,下一次除非欧永杰也参一脚,不然,我绝不再和妳们玩接龙。”

    “输不起!”俞玟彤啐了声。

    “消夜没你的分了。”司马冰冰也火上加油。

    “那……”萧君儒也有狠招。“明晚本来我想请妳们去吃大餐、看电影……”

    “唱ktv好不好?”俞玟彤更改项目。“我付钱,你护花就可以了。”

    “求我啊!”他马上很跩的说。

    “你欠打吗?”司马冰冰问。

    “萧君儒,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然我表姊会“罢煮”,你就吃不到精美又卫生的食物哦!”俞玟彤帮腔。

    “好!我投降,任妳们俩差遣。”

    “算你上道!”

    “算你识相!”

    “真是一对恐怖的姊妹花啊。”萧君儒苦笑说。

    出国对欧永杰而言是家常便饭,他从来不曾有归心似箭的感觉,不过这次不同——虽然他每天都打电话回台湾给俞玟彤,但他仍忍不住的牵挂,不知道她好不好,即使有司马冰冰、萧君儒陪她,他还是……惦念。

    是责任感使然?

    在瑞士的星期天清晨,他还是到饭店附近的公园慢跑,但是少了俞玟彤的陪伴,他感到索然无味,仿佛缺了什么似的,习惯了跑步时有她这个恼人精陪着、跟着。

    从机场直奔家中,他不想先绕到公司看看有什么事,反正再大的事,都可以等到明天再说,先看到俞玟彤……似乎比较重要。

    但是令欧永杰大失所望的是……家中只有司马冰冰在,她在炖一锅猪脚,还亲手包水饺。

    “你回来了。”她的口气充满了欢愉。“一切还顺利吧?”

    “很顺利。”他回答,疲惫居然一下子袭向他。“玟彤呢?”

    “她说要和同学去唱ktv。”她解释。

    “自从萧君儒陪我们去唱过一次ktv之后,玟彤就迷上了,每天都嚷着要去唱,我建议她在家弄个视听娱乐室,自己在家唱,她便说……房子是你的。”

    “我知道了。”欧永杰微笑点头。

    “你饿了吗?”她热切的问。

    “不会。”

    “那……想先洗个澡吗?”

    “我不急。”他摇头。“倒是这样麻烦妳,我觉得过意不去,冰冰,我知道玟彤是妳表妹,妳关心她、爱她,但是……给她鱼吃,不如教她怎么捕鱼,妳可以教她做菜啊!”

    “那也要她有兴趣。”

    “如果她没有兴趣,妳也不需要这么折磨自己,我真的感到很不好意思。”这可不是客套话。“妳真的做得太多了。”

    “我心甘情愿啊!”

    “说到钱虽伤感情,但是——”

    “那就什么都不必说。””她微笑打断他。“我先下几个水饺让你填填肚子,因为彤彤暂时还不会回来。”

    “她忘了我今天要回来吗?”他皱眉问。

    “她没忘吧,只是她现在很迷唱ktv。”

    “那……我先去洗个澡。”欧永杰找了个理由,不然他不知道再和她说什么。

    “我去下水饺。”

    “那就麻烦妳了。”他提起行李往自己的房间走。

    对司马冰冰而言,这非但一点都不麻烦,反而是一件很幸福、很甜蜜的事,她可以亲手煮东西给她所喜欢、所暗恋的人吃,这是多么快乐的感觉,她巴不得天天三餐都弄东西给他吃。

    而且彤彤不在也好,这样她就可以独享这种感觉,只要再两年多,欧永杰就可以获得自由,那时……那时她就有机会了,光明正大的。

    没多久,穿了休闲服,手上拿了盒巧克力的欧永杰来到饭厅,他把巧克力放在司马冰冰的面前。

    “给妳,一点小意思。”

    “巧克力……”她高兴的说。“我最爱巧克力了,包装得真漂亮,教人舍不得拆开来吃。”

    “我在瑞士机场的免税商店买了十几盒,因为没空逛街,只能买巧克力回来送人,如果妳喜欢,我再——”

    “一盒就够了。”她立刻说。原来不是特别买给她的,但不论如何,她觉得很甜蜜。“水饺要趁热吃。”

    “那妳呢?”

    “我……我妈等我回家吃饭。”

    “冰冰,我真的觉得太麻烦妳了,妳只是专门弄给我和玟彤吃,我可以请个专门煮饭的欧巴桑,这样妳就不必这么丰苦了。”他为她着想的。

    “所以……我只是一个煮饭的欧巴桑?”她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所以开起自己的玩笑。

    “冰冰,我一丝丝这意思都没有。”他郑重否认。

    “我知道你没有。”

    “这不是妳该做的,这年头没有哪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会喜欢做饭、喜欢耗在厨房里,妳不必为玟彤牺牲这么多,她不是小孩子,她可以独立了。”欧永杰有些为司马冰冰不舍。

    “但我是自愿而且甘愿的。”她一再强调。“不是勉强、不是牺牲!”

    欧永杰无话可说了,只好闷着头吃水饺。

    “好吃吗?”她小女人似的问。

    “好吃。”

    “我妈还说要教我做包子,她的手很巧,什么材料到她手中都可以成为美味的食物,她说我有遗传到她的天分。”她轻声道。

    “那以后妳老公有口福了。”

    司马冰冰看着他没有接话,如果这会欧永杰不是低头吃东西,她绝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着他,她衷心的希望……他就是那个有口福的人。

    俞玟彤回家的时间不算太晚,才十点,而欧永杰已经半躺在沙发上小睡了会,一听到大门的开启声,他本能的坐起身,然后等着她进门。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他,俞玟彤立刻狂奔而去,没有扑到他的怀里,但是紧紧抓着他的双手,一副很高兴他回到家的表情。

    “你回来了……”她坐在他的身边,热情的说。“终于!”

    “玟彤,妳有这么想我吗?”他带着思索眼神的看她。虽然才八、九天没有见到她,为什么他觉得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

    “我当然想!”

    “那为何今晚还去唱ktv?”

    “反正回来就可以看到你了。”她自认有理。“现在不就看到了吗?”

    他笑而不语。

    “与其在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你哪一分、哪一秒才进门,不如在你确定回家之后再回来,这样,不是只有兴奋和开心吗?”她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你带了什么礼物要送我?”

    “没在家里等我还敢要礼物?”他假装不爽的说。

    “是什么啦?”她耍着赖。

    “一条钻石项链。”

    “不会吧?!你花了几十万?”她张大了眼。“没有必要这么奢华、这么夸张吧!”

    “我忘了加上“水晶”,是水晶钻石项链,才几万元而已,但是看起来很漂亮、很亮眼,我觉得很适合妳戴。”他一副自己很有眼光的样子。

    “那快点给我啊!”她催促着。

    “妳只是想要礼物对不对?”他故作伤心的说。

    “你这人真是不干脆。”她把他从沙发上拖了起来,然后朝他的房间走,她很少进他的房间,钟点工人八成比她还知道他房间的模样,而一进房里,只见他的皮箱还摊开在床上,她看着他。“快嘛!”

    “左上角那个红色丝绒盒子。”他说。

    俞玟彤一眼就扫到,马上拿起珠宝盒打开,果然是一条闪得教人猛眨眼睛的漂亮项链,坠子是一个时髦的星星图案。

    “好美……”她充满梦幻的表情。

    “要戴上吗?”

    “当然!”她马上把项链交给他,然后自动的转身。“除非洗澡,不然我都不拿下来,我要戴一辈子!”

    这“一辈子”三个字令他的手有些颤抖,所以花了一点工夫才将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

    “妳和谁去唱ktv啊?”他突然漫不经心的问。“人心难测,玟彤,我不希望妳出什么状况。”

    “是学长。”她转过身后说。

    “妳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

    “这个学长很坦白,他知道我的事,他只是想保护我,人家讲得很清楚。”她替袁奇皓说话。

    “保护妳?”

    “他大四,又是体育系、校队的,很能给人安全感,骑着一辆重型机车,很酷。”

    “妳坐机车?!”欧永杰一惊。

    “我有戴安全帽。”

    “如果来个擦撞或是被后方的车——”

    “欧永杰,我很小心,不!是学长很小心。”她打断他。“有人说坐飞机危险,怕坠机,那坐邮轮安全吧!结果呢?我爹地、妈咪就是船难身故的,很多事是怕也没用的。”

    被她一反驳,他有一会说不出话来,俞玟彤有理,但他还是不希望她坐什么重型机车,因为一旦出了事,受重伤、没命的通常是坐机车后座的,他必须阻止她,不能坐视不管。

    “我不准,玟彤!”他很酷的说。

    “不准?”

    “如果妳需要交通工具,我可以帮妳请个司机。”他一副他可以安排好一切的自信状。

    “我不要像个暴发户似的每天招摇到学校,由司机接来送去的。”她抗议。“我要像大家一样,我也不是天天搭学长的机车。”

    “那妳可以承诺不再搭学长的车吗?”

    “偶尔嘛!”

    “玟彤,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承诺我,不要用偶尔来敷衍我。”他是和她讲真的。“必要时,我可以接送妳上、下学。”

    “骗人!你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她的嘴嘟得老高的说。

    “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挪出时间。”

    “欧永杰,你这么紧张、这么小心做什么?如果我真不幸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依法律的规定……你是我的“老公”,你就可以得到我全部的钱了,不也很好嘛!”她开玩笑的说。

    倏地,欧永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一双黑眸冷到教人发抖的俯视她,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这一点都不好笑!”他警告她。

    “我……”她心虚的看着他。

    “一直到我们签离婚协议书那天,我都要确保妳毫发无伤。”他向她保证。

    “我真的只是随便说说……”

    欧永杰放开她,然后把头别开。

    “欧永杰……”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你真的……在乎我?”

    “我对妳有责任。”他淡淡一句。

    “所以我信任你……是找对了人?”

    “妳是资优生,妳不笨!”

    “即使我们离了婚,你还是会保护我?”

    “玟彤,以后的事……”他看着她。“也许以后妳根本就不需要我的保护。”

    俞玟彤和他四目相交,这一刻……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们之间扩散、蔓延,两人都好一会没有说话,只有眼神的交流。

    最后是欧永杰打破沉默。“冰冰有包水饺也卤了猪脚。”

    “我不饿。”

    “少去ktv那种密闭空间,妳去洗个澡,一身的烟味,如果妳真这么爱唱,我弄个专门给妳唱歌的房间。”他宠她的说。

    “但那味道又不一样。”她嘟起嘴道。

    “妳不好伺候哦!”他亏着她。

    “好啦,我少唱就是了。”

    “敢说就要做到哦!”

    接到薛明依声泪俱下、哭哭啼啼的电话,开口、闭口都是救命,教欧永杰想置之不理都难,即使分开了三年,好歹也有过一段情,所以他还是驱车去了她住处一趟。

    她的住所有点乱,地上满是尚未收拾的一些碎片及杂物,好像……真的有过一场激烈的争吵,而她……眼睛红肿,鼻头也红通通的,看起来有些狼狈而且落寞,教人有些同情。

    “我能做什么?”欧永杰实际的问。

    “可以抱我吗?”她啜泣的问。

    “不!”他明确的拒绝。

    “永杰……”她朝他伸出双臂。

    “如果妳要的是一个可以抱妳的男人,那妳找错对象了,妳好像忘了我已婚。”他再一次提醒她。“要不要我帮妳打电话给别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她抱怨着,眼泪直流的垂下双臂。“我们曾有过一段情。”

    “妳主动结束这段情的。”

    “当时……”她懊悔不已。

    “薛明依,现在是什么情况啊?”欧永杰不在乎她心里有什么盘算,只要他自己站稳立场就是。“妳有男朋友,如果妳有什么委屈或是不满,妳应该找他沟通,不是找我。”

    “他打我!”她突然吼出。

    “很遗憾。”欧永杰淡淡的说。

    “他用很难听的话骂我!”

    “我能说什么?”

    “他打心底看不起我是个模特儿!”

    “我该说抱歉吗?”

    “又不是你的错。”

    “那妳和我说这些有用吗?”

    薛明依当然知道没有用,但是……但是她现在才知道欧永杰的好,他不曾对她动过手,不曾骂她一句难听的话,他尊重她的职业,即使是她提出分手,他好好风度的祝她找到更好的男人,想到这……她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欧永杰,即使我们在一起时,你也没有真心的爱过我!”她忽然提出指控。

    “妳为什么这么说?”不想和她扯这些旧帐,因为没有意义。“现在说这些——”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一定会想办法挽回我的心。”她带着恨意看他。“但是你没有!”

    “既然妳想分手……”

    “你根本没有爱过我!”

    不想和她做无谓的争吵,欧永杰只是把双手插进口袋里,平静的看着她,他忽然发现……未满十八岁的俞玟彤比已经二十六、七岁的薛明依还要讲理、还要分得出是与非。

    “永杰,承认吧!你欠我!”

    “我欠了妳什么?”

    “一份真心的感情!”

    欧永杰不知道薛明依可以荒谬到这个地步。“经过了三年,妳才突然发现我欠妳一份真心的感情,薛明依,妳到底要什么?钱吗?”

    “你……居然这么误会我?”她恼羞成怒,下不了台。“我现在就有一个很有钱的男友。”

    “那妳找他啊!”

    “他对我不好嘛!”

    “那换一个男朋友吧。”他建议她。“但是别找已婚男人,妳可能……不!是一定白忙一场!”

    “永杰,如果我不在乎名分,我……”

    “我对婚姻以外的任何感情都不会有兴趣。”

    “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女孩一定不知道在床上要怎么满足你、取悦你,我……我可以做到她做不到的那部分,永杰,我会做一个没有声音的情妇。”她放下自尊的说,完全不顾羞耻。

    “薛明依,妳……真令我失望。”

    “永杰,我想回到你身边。”

    “门都没有!”

    “那我会试着由窗户闯入!”她不死心,斗志熊熊燃起。

    第六章

    看到父母全身湿淋淋的在大海中载浮载沉,双手高举想要求援,嘴巴大开叫喊却没有声音发出来,然后他们逐渐的灭顶,双手消失于大海之中,这画面太逼真、太清晰,使得俞玟彤在睡梦中尖叫连连,哭着、叫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救不了爹地、妈咪。

    欧永杰听到尖叫声,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他直觉的冲进俞玟彤的房里。总之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是她的守护神。

    俞玟彤已坐起身在床上哭泣,双手掩着脸,全身颤动,现在她已知道是梦,但是那梦境太真实、太可怕,让她不禁纳闷她爹地、妈咪死前的最后一刻是否就是如此无助、痛苦……

    “玟彤……”来不及加件上衣,欧永杰心急的站在她的床侧。“怎么了……”

    “我……”她泣不成声,放下了双手。

    “作恶梦?”

    “我梦到了爹地、妈咪。”

    “玟彤,他们已经在天堂里了。”他柔声的说。

    猛地站了起来,俞玟彤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小脸贴在他光裸的肩头,她的泪水滴落在他浑厚的胸膛上,此刻对她而言……他是她的一切,她最忠实的守护者。

    “那在进天堂之前呢?”她没有停止哭泣。“是不是要经历痛苦的折磨?”

    “不会的!”他安慰道。

    “不会吗?”她痛苦的问。“那为什么我会作这样的梦?为什么我不是梦到他们在天堂里的景象?”

    “玟彤……”

    “我好怕!”

    欧永杰只能轻拍她的背,轻声的哄着她,他可以在日常生活里照顾她,保护她、提供她安全感,但是在她的梦里,他就束手无策了。

    “欧永杰,真的有天堂吗?”她不再哭泣,但是泪水仍无声无息的滑落他光滑的背与胸。

    “我相信有。”

    “好人真的可以上天堂吗?”

    “可以!”

    “爹地、妈咪是好人,他们一定会在天堂里吧?”俞玟彤突然把头抬起来,和他面对面。“上帝应该是一个明事理、讲公平的人,祂一定会让他们进入天堂里的,没错吧?”

    “没错!玟彤,妳要往好的方面想,这样妳这个活着的人才会快乐、心安,如果总裁和夫人能由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看着妳,他们一定希望妳是这么想的。”

    俞玟彤终于停止了哭泣。

    “而且梦境和事实往往是相反的。”他再说。

    “但是这个梦……”

    “妳只是太爱他们,舍不得他们已不在妳的身边。”欧永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欧永杰,你可以陪我吗?”她要求。

    “我会一直陪着妳的。”

    “那今晚可以睡在我的身边吗?”

    “什么?!”他一时措手下及。

    “睡在我身边。”

    “玟彤……”

    “我想要抓着你的手、靠着你的胸膛,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知道自己并下孤单,可以吗?我好怕再作恶梦,好怕那种无助、恐怖的感受!”她求着他。“拜托啦!就今晚嘛!”

    “那我坐在妳的床边陪妳,一直到妳入睡。”他提出折衷的方式。

    “然后你就要离开?”她搂着他脖子的手收紧,不肯放开他。“我会怕……”

    欧永杰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有血有泪有感觉的正常男人,他对她是没有邪念,但她毕竟还是一个女性,有着年轻、已渐成熟的躯体,他不是个死人啊!

    “玟彤,这样好吗?”他为难的问。

    “你怕我对你有不轨的行为吗?”她一脸无辜。“你担心我会做出……”

    “不好笑!”他轻斥。

    “那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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