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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衣袖,仿佛揪住一根救命稻草!

    “你该学习的不是去相信别人让自己不受伤害,而是要学会信任自己!信任自己不是会伤害别人的人!”他说的话再清楚不过,道理再浅白不过!

    这些,她都明白,可是做起来好难好难!

    她一直都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因为戒备别人,而是不信任自己!

    可是……“为什么你会跟我那么像?”她一声叹息。

    然后,妈妈白皙痛楚的脸逐渐在弥漫的晨雾中明朗清晰,她向来温柔的眸子透着几许绝望……

    “像你不好吗?”

    比现在更年轻稚嫩的自己的脸甜甜地窝进妈妈怀里撒娇。

    “可是对感情又洁癖又挑剔的女子来说,爱情,是要人命的!”

    是要人命的!“会要人命的!”她妈妈不断轻喃,现实也发生了不是吗?

    尽管明白自己的问题点,可她知道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去做到他所说的信任自己!

    她只知道自己身上流淌的是多残忍的血液,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他,江煜远!

    是,她承认自己对他心动!更喜欢眼前这个懂她而且成熟的男人,他第一眼看上去虽然冷酷,可是相处下来却又明白他其实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只是,她没资格拥有这样好条件男人的爱情!

    “我想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她轻说,撇开脸,不想看见他讶异的眼神及来不及说出口的欲言又止,但他的表情却还是透过车窗教她看得一清二楚!

    为此,好久不曾袭来的心悸再一次袭击了她。

    好痛、好痛!下意识咬住下唇,却还是克制不了呻吟溢出口被他听见。

    冷汗直流,忍不住地哆嗦!

    被她这表情给吓了一跳,江煜远咒骂了句,连忙将车调头转向医院方向。

    看着他一脸紧张的表情,她不觉闭上眼,心想把喜欢的东西推的远远的,这就是她谢子禾最擅长的逃避。

    她一直害怕成为妈妈的影子,恐惧自己也像妈妈一样,感情易放难收。

    所以,她用冷漠无情掩饰真心,不去爱人就不会重蹈覆辙。

    可是,现在她发觉自己还是步上了妈妈的后尘,因为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当这念头才起,勐地剧痛教她突然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而耳边似乎还传来江煜远焦急挫败的喊叫……

    江煜远凝视着病床上睡得规矩的人,以前就觉得她过于苍白的脸蛋没有红晕,所以老是想逗弄她脸红心跳,从没有思索这原来都是病痛下的折磨!

    第一次见她,她粉妆登场就像电视剧经常出现坏女人的装扮,第一眼瞧她谈不上有多浓烈的情绪,不存在喜欢与讨厌。

    可是经过短短几分钟的眼神交流,他居然从她毁坏的粉墨妆下揪出了几丝清新,她一定自己都不清楚,在她说笑的同时,流转出清甜的小女生的风味有多诱人。

    也就是因为这个认知让他对她产生了兴趣,一次又一次的不期而遇,她那直率的性格,藏也藏不了的本能反应,有时粗鲁、有时优雅、有时可爱、有时暴躁,各种矛盾在她身上,揉合而成,生动青春的奇异魅力,使他的视线总会先落到她身上,继而自然而然地酿造出了喜欢。

    在他看着她的时候,某种温度慢慢的流过他从未轻易开启的心。

    一直以来,他始终是冷漠深沉。好友们说他是世外高僧,做到真正的不因物喜不以己悲的与世无争,他内敛得像结冰的湖对旁人也总是严苛的冷静疏远,所以才会到了二十七岁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

    但是这个小女人,对极了他的脾胃。江煜远不由叹息,心理性心悸症吗?

    忍不住坐在床边,轻轻抚摸她后脑勺被头发遮掩的那道狰狞的疤痕,一双眸子盛满心痛。

    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看得出来伤口很深。

    很丑、很狰狞。江煜远明知道她听不见还是不住低问,“疼吗?”

    来回轻抚疤痕的手更加温柔,他像在呵护什么宝贝似的,可是神情却异常严肃,又像是气恼着什么。

    他很生气!

    他平静地承认“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自己!谁让你那么难过?是谁?”话语虽轻澹,却无形中沉沉对她施压。

    可是睡梦中的人一脸安然。“既然你这么痛苦,以后我就如你所愿!”

    他不会再见她!不会再让她受折磨!

    在医院醒来时,回学校宿后已经是深夜。路上她突然肚子痛起来,下体一片潮热。

    谢子禾惊惶,知道是好朋友来了。

    并将牛仔裤渗透,甚至还沾染在白色的座垫上。

    该死的丢脸情结!

    江煜远注意到她的不安,扫眼过来,看见雪白的坐垫上已经印上好几个暗红色不明液体,避免不了那一秒的心疼,可心里更在意的还是旁边爱面子的小女人的心情,于是他一直保持低调的沉默。

    谢子禾一路噘着嘴,试图说些什么,一看他暗沉的脸色也闭嘴噤口。

    要是她,她铁定发疯了吧,所以他这个反应已经很给面子了!

    他算大度,只是愠着一张脸而已!

    这皮椅一定好贵,自己肯定赔不起!才刚刚说两人不要见面这样决绝伤人的话,现在又给他惹上这么大麻烦!

    好郁闷!胸口一直堵着一股气,没处发泄,闷得发慌。

    到宿舍门口,谢子禾气鼓鼓地下车,开门到后座拿东西。

    “要帮忙提上去吗?”他在她身后问。

    东西很重!

    “不用了!”她闷声回答,“我应付得来!”

    她转头就走。

    “等等!”他又慢条斯理的唤她!

    她心里一跳,暗念他该不会要索赔吧!

    趁机敲竹竿或是要她答应跟他交往之类的!

    她不甘又惊怕地回头“干嘛?”话没说完,她看见他脱下外套走过来弯腰细心地为她围在身后遮住裤子上的污渍也化解了尴尬。

    最后他揉揉她的头发,凑过来在她额头轻吻了一记,在她耳边轻说“再见!”

    这一句再见他们都明白,“那,那外套怎么还?”还有没骨气说出口的是,车子的座垫要不要我赔?

    突然间,她强烈的不舍。

    她好舍不得,舍不得对自己这么温柔体贴的他!

    “当纪念留下吧!”话完,他转身离开。

    先勾引上床再装傻耍天真,反正这男人她是要定了!第一次初见,他是相亲会的男主角,她是搞破坏的第三者;

    第二次再见,她被球给砸得鼻血直流,他是最佳观众;

    第三次相见,她决定了,这多金男她要定了!

    谁知,英挺的江煜远的桃花乱乱飞,女人一个接一个送上门,为此,谢子禾决定帮男友快刀斩桃花,哪晓得,

    江煜远心中那朵青涩的小花,竟然不是她,而是另有她人……

    第4章(1)

    挨了几天,周末终于来了,逃不过的谢子禾此时很安静地坐在陈旧但仍很舒服的沙发上,认命地承受著面前两双饱含思念与泪水的视线,她能明白他们两位老人此刻的心情,所以更不敢接触他们的眼睛。

    她怕……心疼。

    “太像了、太像了!汝修,你看她是不是就是一个沁女的翻版?”外婆抹著眼泪哽咽地说。

    沁女,是妈妈的小名。

    她抿紧唇,试图平息因外婆提及到妈妈而开始的一阵阵心绞。

    然后外公严厉地责问她“她是你妈妈,而四年来你却一直没有去看过她!”

    外公的第一句话便成功地引燃烧祖孙之间的战火。

    谢子禾忍受不了站起身,愤怒地瞪著眼前这个永远只会认识是别人错的固执老头,那么多年来他一直不肯反省,还十分满意妈妈现在的状况,因为这正好证实了二十年前他与妈妈断绝父女关系的预言。

    “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那样残忍的话彻底粉碎了妈妈最后的念想,也更直接地将妈妈逼定。

    如果当年外公能妥协一点,妈妈到最后也不会连一丝依靠也没有,也不会彻底崩溃……

    她永远也忘不了十六岁的那个雨夜,妈妈跪在门外哭泣这乞求原谅,而大门却始终不曾怜惜地开启!

    那么狠心绝情的外公,而她在几天前,因为一时心软听彦哥哥的劝就怀抱可笑的期盼回来,回来继续聆听他四年来不知悔改的教训!

    外公注视著她楞住了,因为她全然不顾曝露出来的恨意。

    “小禾……”外婆怯声唤她。她深呼吸几口,低垂下限收敛起愤怒。

    “你一点不像沁女!”外公有些茫然地说。

    她苦笑了笑“像我妈有什么好?”

    外公不理睬她,依旧在说,又仿佛沉浸在自己回忆中自言自语“至少她从来不会用那种仇恨的眼光看我,她总是那么温和,唯一的倔强就是硬要跟谢柳书那个混小子!她就是那么愚蠢,为了那负心汉抛弃我们……”

    “是你不要她的!”谢子禾喊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是你赶走她的!是你坚持不要她的!四年前她回来过,可是你依旧不肯原谅她、不肯给她回来的銮宁。你不许外婆开门,你硬下心肠看我们在外面淋雨受冻!妈妈几度昏厥,你那时在做什么?”

    “是她不对!”外公硬声说。

    “至少她幸福过l你没有资格对她的人生做任何评论!”她反手抹干净眼泪,汲了汲鼻子,自嘲自己的贪恋“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自己不珍惜,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微微向泪流满面的外婆鞠躬“很抱歉不能尽孝,请您多保重!”

    “你走!”外公一手指著门的方向粗吼道,一如当年驱逐妈妈出门的决然。

    谢子禾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也下再理会身后外婆颤抖的挽留,毅然决然地拧开把手迈出了妈妈曾千思万想回来的家。

    谁知,却在走出家门的巷口,撞见哑然凝视似乎等了很久的挺拔身影。

    “小禾,好久不见了。”彦岚辉抬头,微笑地打招呼。

    隐忍好久的眼泪一见到他就再不受控制地渲泄出来,对她而言,彦哥哥嘴角永远温煦的笑容,总让她一直暖到最深处,“傻丫头。”他快步走过来,像小时候般抚摸她的头。

    “彦哥哥……”

    “心……现在还不时地疼吗?”彦岚辉递过一杯热乎乎还冒著腾腾热气的奶茶,迟疑地问。

    谢子禾淡然地笑了笑“不是说是心理性心悸症吗?我总是不能克制自己去回忆,那些往事也总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过一逼,所以,总是不时的痛!不过……也习惯了。”

    对他,她不敢再报直口不报忧了。

    担心再一次重演当年令人难过的一幕。

    “因为无法释怀所以不曾去探望阿姨?”闻言,她脸上褪尽所有血色。“是这样吗?”

    被他问得不耐,她抬头“你又想当他们的说客?”

    “不要怀疑,你知道我一直是站在你的立场考虑问题点的!他眼襄透著心疼与疲惫,”只是你一味逃避,伤口永远不会自动愈合!我下希望总是在一旁看著你受若!你是我最心爱的小妹妹……小禾,“他那抹沉重无奈拧痛了她的心智,”我知道你下忍心看阿姨受苦的样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阿姨眼下就只剩下你可以依靠了?“

    闻言,她死死咬唇,不吭声。

    “你去看她,或许她会好起来。”

    谢子禾难受的想哭,最后却只是脸色苍白地瞪著地面,手指用力地掐进自己的掌心,心中一片麻木。

    这时,一声娇媚悦耳的女声传来“彦,他们都来了哦!”

    与外公家紧临的大门打开,只见一个纤细白皙女子,对方看见她,眉头讶异地扬起。

    谢子禾赶紧起身,用手抹抹惨澹的脸,挤出还算过得去的笑容“杨姐姐。”

    杨梓荇反应过来,走近她时脸上挂上真心的小舍,她轻柔地抹净她的泪痕“怎么哭了,是不是彦哥哥惹你生气?没关系,姐姐帮你出气!”话完就杏眼圆睁瞪向无辜地高耸眉头的彦岚辉。

    她应景地笑了开,并且随同杨姐姐走进屋里。

    也只有聪慧善良的杨姐姐才能配上细心体贴的彦哥哥了。

    所以她没有不甘,只有诚心诚意的祝福。

    眸光扫向杵在门口站立的两人,确切地说是一男一女,年纪都与她相仿,男的有一张清秀的脸,女的有一张娟秀的俏颜,很是可爱。

    两人长得好像哦,尤其是眉宇之间,还有那爱笑的嘴及迷人的酒涡!

    等等!她压抑下难耐的兴奋,因为敏感地注意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男的、那男的怎么这么眼熟?

    铁定见过,而且就在几天之内!

    她仔细捕捉到他那张好看的笑容,流露出来的古怪与只有别后重逢才会出现的狂岂口。

    那男的那么高兴干嘛?

    她刚张口想问他是否认识她,哪知他比她先一步开口,却不是跟她说话“彦,她是谁?”

    也许是他的语气透露出太多怪异的激动,令在场所有人都楞了半晌,然后彦岚辉将她拉到他们面前,介绍“她就是我经常跟你们提起的邻居小妹,谢子禾!小禾,他是我大学的学弟季扬,旁边是他可爱的妹妹炎夏……”

    “你不是叫谢玫瑰?”那名叫季扬的男的突兀地指著她怪叫。“恩。”谢玫瑰三个字一蹦出来,她就知道他是哪个猪头了。

    “你就是那个硬要我出糗的坏警察!”她也冲口而出,看见他的眼光也不若最初的友善了。

    “是你不对在先,你不遵守交通规则,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可是我最后也没事地站在你面前不是吗?”她白他一眼,还是觉得他太不给人颜面了!

    “哥,”一旁边的炎夏不甘寂寞地指著她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你前天说的那个被你狠狠修理一顿的鲁莽的女生……”

    “狠狠修理?”她扬高声音,不敢置信天下怎么会又这样讨厌的人!

    坏心肠!要弄了人还乐滋滋地大肆宣传一通,胸口那把烈火,熊熊燃烧不断发出劈里啪啦的爆裂声。

    “你们见过吗?”杨梓荇颇感意外地说。

    她鼻腔愤愤地哼出一口气,冶冶地说“这世界还真小!”

    “你还作假,填罚单时故意填错姓名和手机号码,我还在纳闷,这年代谁还会叫这么俗的名字?谢玫瑰……亏你想得出来……”他还在门口滔滔不绝,活似他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也不想想她丢了多大的脸,都不敢再逛那条马路了!

    直到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谢子禾闻到熟悉的男性古龙水味,心悸地地转过头,当她看见江煜远含笑优雅地朝她招了招手,走向她时,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接著狂烈地激舞起来。

    她的脸色潮红,想起昨天的事,惊慌失措到了极点,连慷慨激扬的季扬也停下了口水战,瞅著她。

    天,这世界还真的是太小了,她还没想过要这么快就面对江煜远!

    况且,他们说好不再见面的,谢子禾望著天花板,无奈地翻眼皮。

    老天,真是会开她玩笑!

    “季,不只是你被她唬过。”他似笑非笑地拍季扬的肩,视线却一刻也没离开过她。

    季扬惊愕地在她们之间来回扫视“你也是?”

    他耸耸肩,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她叫什么?”

    也只有她一个人能察觉到他平淡的语气下有多强烈的渴望,因为,他终于能打破她要推他出朋友界限以外的最后底线。

    “谢子禾。”季扬抢答,有炫耀秘密的得意。

    “好名字。”听不出他是褒是贬,反正她是受不了人他们两人当她不存在似的暖昧眼神。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太可恶了!”她扬眉撅嘴,这是她跟江煜远自昨天后的第一次对视,一不小心却单进他深沉眼眸。

    心猛地一震,继而往下沉,脑中响起危险的讯号。

    “你们也认识?”这次换彦岚辉出声讯问了。

    江煜远微笑,温煦的笑容,令人忍不住地想微笑,

    他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会儿,才淡淡应了声“恩,很熟。”

    她在他专注的目光下退却,撇开脸闷闷地说“我、我先走了。”

    “小禾,别走,”杨梓荇拉住她,“好不容易大家凑齐了,一块吃饭吧!你们都是彦最重要的人,小禾,你不会忍心扫你彦哥哥的兴吧。”

    她看了看彦岚辉,他不置可否表示赞同。

    吃饭时,杨梓荇安排谢子禾先坐,然后才与彦岚辉并排坐在她旁边,她对面坐的是炎夏,她身旁的是季扬与江煜远。

    看得出来,炎夏很崇拜江煜远,她可爱娇艳的笑颜总是冲著他绽放,而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也似火焰般热情炽烈,这么强烈的感情很明显,不可能他们都没察觉!或者,他们早已习惯也乐见其成?

    的确,江煜远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成熟稳重,温和守礼,年纪轻轻事业却是得意,完全符合少女心中白马王子的幻想。

    可是每次她目睹到江煜远温柔地帮炎夏夹菜,替她抹净脸颊上的油渍,脸上挂著的是她经常能见,曾一度以为是她专属的宠溺笑容后,心情变得异常沉重烦闷起来,连带著原本见到他激昂跳跃的心也跳得越来越无力……

    “彦,你知道吗?我刚才发现江一个秘密!”季扬笑得很三八地冲彦岚辉挤眉弄眼。

    众人停筷,好奇地注目。

    只有被议论的当事人还在悠哉地吃饭。

    “什么事?”炎夏好奇地问著。

    “他那辆从国外进口的宝贝车子染上了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污渍……”然后吊胃口的停顿。

    谢子禾闻言吓得连忙埋头苦吃。

    “没听见,没听见!”什么东西?“杨梓荇也开始好奇起来。

    “是女人破处子的血!”季扬大声宣告。

    第4章(2)

    闻言,炎夏捂住嘴,下意识瞄瞄闷声下吭的远哥哥,他竟在车上……

    “咳咳……”谢子禾被饭粒呛住,支气管那痒得要死,要咳又咳不出来,难受地要死!

    “水!水!”

    江煜远第一反应,将清水端过来,不避嫌地托起她的下颚灌水进她的口里,直到觉得她够了才停止,轻拍她的背平缓她的呼吸。

    回过头意识到好友们惊讶暖昧的视线,强装若无其事地白了他们一眼。

    “小禾,你跟江怎么认识的?感情这么好。”

    谢子禾颇感不好意思,心虚地反问“杨姐姐,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江并不是个会跟不熟的人表现亲密熟络的人!”

    是了。

    第一次见江煜远的时候,他态度温和却是疏离竣漠,如果、如果不是他们发生了爱情这样奇妙的化学效益,估计后来由于他的冷淡,他们也不意外地成为陌生人。

    “季,以后不要在女士面前和饭桌上讨论这种话题。”彦岚辉的话化解了所有尴尬。

    “好啊。不过就是觉得江这小子太贼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看谢子禾红得快滴血的份上他开始主动澄清。

    “反正跟女人脱离下了关系!”

    杨梓荇来回在她与江身上扫了几眼,觉察出两人不一的互动,她故意开玩笑地问她“小禾,你吃饭不专心居然在发呆,是不是嫌弃我做的菜不好吃?”

    她笑笑,有些无车“怎么会?杨姐姐做的菜最好吃了!”

    杨梓荇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多吃些菜。”

    “恩。”她晃著头,故作思考“那,我要吃糖醋排骨。”话完,四块排骨被夹到她的碗裹。

    而她只是怔怔地盯著江煜远,又窝心又气恼。

    他似乎感应到她的专注,抬起头时又泛起轻柔的笑意。

    炎夏突然不依地哇哇叫,几分淘气闪进黑漆漆的眼眸裹“以前你们都主动帮我夹菜的,现在都冷落我。”

    “是你冷落了我还差不多吧!”季扬轻轻勾了勾她鼻尖,“小淘气,一见到你的远哥哥就巴著不放,眼裹那还有我这亲哥哥的存在?

    众人闻言都低头呵呵地笑。

    “我哪有眼巴巴地抱著远哥哥不放?好,那……”她古灵精怪地转身面向正优雅秀气地吃饭的江煜远,突然一把用力抱住,然后逸出清脆娇柔的银铃般笑声,“我就抱给你看。”

    谢子禾楞楞地瞪著炎夏环抱他腰的手,看著江煜远并没有拒绝只是笑著用竹筷轻点她额头,继续吃饭放任她的任性行为,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尖锐地疼著。

    不想显现出她的不悦,谢子禾埋头吃饭,将疼痛的汗水一并吃进肚子裹。

    窥见江煜远方向仲过来的竹筷夹著她最爱的鸭舌头,应是给她夹菜,她连忙将碗一缩,也不抬头,明显地传达拒绝。

    然后她看见他的筷子突兀又尴尬地停在半空,这止她又是一阵难过却也隐含著叫报复的快感。

    “远哥哥,你晕头了,我不坐在那个位置了!我的碗在这……”炎夏贴心地将自己碗递上去,适时化解了江熳远的窘境,“远哥哥,我最爱吃这个了,谢谢你!”

    难怪,难怪他们都喜欢炎夏。

    不像她!

    炎夏总是那么友善,心思又缜密体贴,不像她,总是冰冷决绝,心里又盛满晦涩的怨恨!

    试问又有谁会舍季炎夏取她谢子禾?

    她自嘲地笑,放下碗筷佯装笑意“我吃饱了,谢谢你们热情招待,那我就先走了,我学校还有事……”

    “小禾!”他们有措手不及,气氛开始凝重。彦岚辉拉住她手臂,很有力道“一会我送你回学校。”

    “不尉了。”她试著收回,想尽早离开。

    “小禾。”他抓紧力道,逼得她不得不吃痛地回望他。

    是了,她心襄有事,彦哥哥怎会看不出?

    可是、可是她现在不想看心理医生,不想看!她不想自己隐私的情感也曝光在阳光底下。

    知道彦哥哥坚持起来意志似钢铁般坚硬,她根本拒绝不来,但她仍是不愿屈服,于是沉默不肯说话。

    于是,原本他们该热热闹闹的和谐气氛因她而闹得不欢。

    是她,制造了下愉快!又是她!

    她怎么这么坏?

    “小禾,”杨梓荇试著挽留她,“反正难得周末聚在一块,就跟我们一块去打网球吧,换换心情也不错哦。”

    她死静地瞅著她“你们早就约好接下来的行程了吧。”

    杨梓荇不解她为何这么问,点头。

    “可是我不想参与你们任何活动。”

    她心裹难受死了,把别人聚会搞砸成这样。她终于明白杨梓荇为什么那么照顾她了。完全是她性格不讨好,跟人不合,她性情太烈,不够随和也不识大体,不照顾好她又怎会让他们好过?相比之下,他们对炎夏就随意自然得多。

    算了,还是别想了,再想下去她怕自己会当场哭出来。

    那,多难堪!

    她挣扎彦岚辉的抓握,可他就是不肯松手。

    她知道,她知道他在忌讳什么,当年就是因为他没抓住她。才让她见到那一番梦魇般的惨像,让她性情冰冷地缩回自己缠了一层又一层的丝茧里不肯示人。

    他怕她像当初那样。

    “你抓痛她了!‘”江煜远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杵在她们之间抓住彦岚辉的手。

    “江!”

    “彦!”

    两人默然对峙,恼怒的火花四射。

    “你们在干嘛?”季扬插进来试图缓解气氛。

    “放她走。不要逼她!她很痛苦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江煜远硬声说,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江煜远坚持的一面,他的温和笑容被紧绷的严肃取代,虽没有发怒却也带来沉沉压力。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越是逼她,她躲得越深!”

    闻言,谢子禾心头一紧,为他说的话,不解他无论何时轲地总是能轻易读懂她的心!

    最后彦岚辉终于肯妥协地放开抓握她的手臂,她低头看了看,手臂有一处如她所料的一圈主目紫。很疼!之后手臂又被另一只手握住,不过这大掌变得温柔地多。

    她脸红心跳地凝视江煜远皱起眉,丝毫不避讳地显现出不舍与关切。“远哥哥……”炎夏怯怯唤了声,打断她的眩晕。谢子禾一时惊乱,她在干嘛?既然决定拒绝他的感情又为什么试图剽窃炎夏那么可爱女子满心期待的幸福?就这么地,她抽回手,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彦宅。

    跑出公寓,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直接坐在人行道的花圃磁砖上,蹲下身抱住自己膝盖。

    她好难堪、好难堪!而后,她听到脚步声跟过来,连忙慌乱地僬头擦拭泪水。

    来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将衣服脱下披在她不住颤抖的身上。是江煜远!她喜欢的味道。

    然后靠墙站立在她身后等待,等待她自己平静下来。

    “我好坏!我故意让你们都不开心,我真的好坏于她垂下头,瞪住地板,眼泪却还是飘了出来,哭得泣不成声!。这一切都婷糟糕,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坏,那么小心眼?

    一只手覆盖住她手背的灼热惊醒了她,她转眼望去,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一双盛满心疼的眸子。一时间,大风骤起,道旁的银杏树飒飒作响,吹散她的头发,从他澈然的眼眸看见凌乱的自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狼狈不已。

    这一幕刺痛了她的视觉神经,也像一把凌厉的刀刀深深扎进她的心,谢子禾捂住心口,又开始痛了!

    在她想要起身离开他时,另一大掌却按住她双肩将她按回原处坐下,然后他蹲著身子;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温柔凝视著她,轻柔呢嘀著,嗓音低沉如同醉人的陈年老酒“你并不坏,你只是缺乏安全感,希望所有人都关心你,却又害怕他们的关心会变成你的负担!所以你很矛盾,想要又抗拒!”

    呆呆地,她盯著他看,大脑早已呈现一片空白。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好久,直到他所有的话尽数吹散、直到他所有的话灌入她耳裹,直到他所有的话闯进她思绪的每一个角落。

    她捶他你最坏了,总是大声地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上你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不可能……唔……“

    所有的声音尽数被掩盖在他急速封上来的唇裹。

    男性的薄唇封缄了她的呼吸,她瞪大眼儿全身僵硬,慌乱的察觉到,他正温柔的吻著她。

    大掌微抬她的下巴,另一手则是扶住她的脖颈,热烫的薄唇在她红唇摩挲著,像是羽毛刷过,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

    她整个人软绵绵的,模糊的察觉,他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圈绕住她的腰,将她身子揽入怀中。

    他不疾不徐的、温柔缓慢的;勾动著她轻颤的唇瓣,轻啃著她的柔软,纠缠逗弄著她生涩的粉舌。

    谢子禾心跳加速,头脑空白,感觉脸颊的血管都要爆开来,红晕放肆地宣战领地,灼热温度不断高升……

    很久,薄唇才移开。

    她无力地瘫软在江煜远的怀里,任由他的唇贴在她耳畔不断地游移轻喃“小禾,我不合日伤害你,真的不会。

    她大口喘气,聆听他温暖的胸膛那跟她一样频率的心跳声,头一次主动回想幼时第一次傻傻看到爸妈亲密接吻的场景,那么唯美、那么甜蜜,尽管那是她四年来的禁忌,却头一回没有感受到心悸的痛楚。

    “你,喜欢我?”她轻轻问。

    他捧住她的脸,用额抵住她的,笃定的眸紧锁住她的,微笑点头“是,我喜欢你!”

    她开始茫然,继而用坚定的心抱住他“哪你以后只会看著我一个人?只看我一个人!一直都不变!”

    闻言,江煜远欣喜若狂,终于攻破了她厚重的心房,不住地啄吻承诺一“好,我只看你一个人!但,也希望你相信自己,学习信任我!”

    第5章(1)

    一个月后。彦岚辉曾打电话过来向谢子禾道歉他那时的粗暴,然后说明目的,要她出去与他聊聊近况。

    她知道他的目的,他担心自己会变得像四年前那样突然跟大家断了联系,怎么也找不回她,就像她曾告诉他,那时他没有抓牢自己并不是他的错,可他却依然觉得他应当承担责任。可是,她不想成为他的包袱!

    他肩上的重担已经够重了,她必须独立,不能再放任自己依赖他。

    可是,她的独立宣言却引起他更大的恐慌!对这,她真的很无奈!

    他为了她,不若少年时的意气风发;放弃了与好友出国深造的机会,而选择留下来守著她,挑了他不喜欢的心理咨询系念着,虽然他是天才,学什么都能有成就,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他的不快乐,彦哥哥从来没有快乐过!她知道他很累,一直很累。

    彦哥哥,你该卸下心里那份愧疚了!那不是你的错,我现在也好的!她听见话筒那头的沉默,继续说“不要再让杨姐姐担心了,她心裹也很苦的!”

    “是这样吗?”那头苦笑,她又陷入一片沉默,曾经那么潇洒的彦岚辉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低落“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没有尽到照顾你的责任!相反,是我的照顾成为了你生活的困扰!是江提醒了我,我不应该逼你……”

    “彦哥哥!”

    “我可以放心吗,小禾?你会过得好好的?”“我保证!我会过得很好!一直很好的过下去!”

    沉默了许久,而后彦哥哥才说“是吗?那我也该放下了……”说完他挂了电话,第一次主动挂她的电话。

    接着,她蹲下身子一时觉得好无助。心里空空的……

    “小禾。”阿琼一走进宿舍就直接凑到她面前,她合上书,转眼看她谄媚的笑。

    “又怎么了?”

    “他又找你了!”她做出一副按手机键的动作。

    她挑挑眉梢,不以为然。

    “你好歹给个反应,有一个好男人正在追你!”她尖声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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