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忧眉开眼笑。一点都不忌讳:“说真的,也就是为了逃避。现在海岛开流行啊!你的身家,买十个都能买到了。”
“谢谢了,我没那志向。哪天我想出海,把你私家游艇借我溜溜就成。”
“哈哈,别说游艇。就是让我给你买豪华游轮,我都给你买。当然,航空母舰我可买不起,不然也给你买了。”丁小忧意气风的道。
“你不是买不起,而是没地方放呀!”唐阳打趣的够了,转而问道,“方杰他们还好?乌鸦这小子很服你吧?”
“哈哈,那还不是沾你的光,说真地,认识你这个朋友。确实是我的荣幸。”丁小忧很诚恳的道。若非有唐阳,丁小忧确实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唐阳摇了摇头:“那只是你自己应得的。即使没有我,你也能用另外的方式获得这一切,你具备成功者所有资质,这不是客气话。不过也许还有一点你没有想到的。”
“什么?”丁小忧好奇问道,“不会告诉我,你丫也是个替身吧?”
唐阳笑了:“你要患上替身综合症了,我相信天下没有人替的了我唐某人。对了,你恐怕没有想到,真正的许若谷,其实……”
丁小忧一拍大腿,叹道:“果然是这样,我就觉得蹊跷,看来我猜地并没有错啊!你不用说了,肯定是你叔叔干的好事对不对?像他那样的贵公子,要死也没有那么容易啊!”
唐阳哈哈大笑:“许氏的厄运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当然,后来展的一切,就出乎所有人地预料了。每个人都被卷入了游戏当中,却没有一个人掌握了全局,这才是这整个游戏当中最有意思的地方。如果没有白无痕参与,这将仅仅是你篡位和我们复仇的一个简单故事。说真的,如果不是见你其才可用,叔叔也不会答应黎叔彻底支持你,而我也可能不会那么用心去帮你,所以说,这一切还是你自己靠实力争来的。”
丁小忧豪气干云的站了起来:“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多谢你们的成全,我一定会让星汉灿烂的旗帜,插遍世界各个角落,不负你们的期望。”
唐阳略带期许的笑了笑:“这是我叔叔想听地话,我么?只记得有你这个朋友就够了,明天我要离开滨海了,也许再也不回这片土地。”
“去哪里?”丁小忧好奇问道。
“不知道。”唐阳很直接,也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吧?我对杀戮和血腥,已经厌倦了,也许是该追求点别的了。”
丁小忧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以及远在中都地可心,他们是那么相像的两个人,都是因为绝对的优秀,而找不到出路。他忽然心里一动道:“老唐,在中都,有一很动听的歌,也许你会喜欢,我很喜欢最后三句,一场消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也有那样一个人,也许你该去见一见!”
唐阳拒绝着这十二个字,猛然抬头:“谁做的歌?”
丁小忧伸手道:“把手机给我。”唐阳递了过去,丁小忧在唐阳的手机里输进了可心的号码,笑着递了回去:“到了中都,你去星汉灿烂,打这个电话,就能找到那个人,你告诉她是来听那歌的,这就可以了。”
要是换作以前的唐阳,肯定不会考虑,可是此时,他却陷入了沉默,随即点了点头:“为了你的推荐,也为了那十二个字,我也该去听听这歌,看看这个人。”
看着唐阳的背影,丁小忧些须有些失落,抬头之时,海边又扬起了一阵波浪,掀起浪花无数,也掀起他情绪无数,再回头时,却见夕阳如血,早已红成一片:“又是一天过去了。”他自言自语着,向家的方向进。
也许明天,也许是后天,也有可能更晚一些,唐阳带着可心出现在他面前。也许也只有这样一对同样不寻常的人,才是彼此追寻已久的归宿。他相信,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到时候,他一定会很开心的迎接这一对客人。到那时候,他也坚信,甜儿的问题,蓝蓝的心结,也应该都解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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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似曾相识
北大的学生,无论穷富,大多在校内校内外的餐厅食堂饭馆子打牙祭、填肚子,亿万富豪的儿子、京城去泊星地喝十五块一杯的咖啡,去上岛吃四十八元一份的套餐,不诡异,就比如阿玛尼prada这些大牌子流水线出产的成衣。仍受富人青睐。有些把yy文当生活常识的可怜娃。嚷嚷什么国际大师亲手选料子裁剪的衣服才是彰显尊贵身份的王道。
纯粹扯淡!
世上耐着性子等大师们耗一年半载做衣服的富人真不多。
所以,马公子踏入上岛,并未引起熟人的讶异,只是这位在北大校友看来能排入四九城二三线大少行列的猛人进门便发呆,属实反常,弯月形沙发卡座里的两女三男不解的瞅向角落内的情侣座。
周晓鹏盯着陈雪,大家都理解,才子爱美人嘛,可马公子愣神盯着个北大临时工,他们纳闷儿呀。
心不在焉翻菜单的陈雪不经意抬眼,恰巧与周晓鹏的炽热目光相碰,嫣然轻笑,瞥了下低头轻晃水杯的叶子,她收敛笑意,朝门口点头示意后,继续翻菜单,周晓鹏的眼神隐含什么,她心知肚明。
感情方面,女人比男人敏感,尤其考入北大还能年年拿头等奖学金又在校内各种文艺活动表现不俗的聪明女人。
当年周晓鹏凝视她第一眼,她已发觉,他动心了。
只不过做了太多年乖乖女好学生的她,像所有不谙世事春心萌动的女孩,期待一个真正令她怦然心动的男人,陪她演绎一场纯粹而浪漫的爱情,但物欲横流的当下社会,这种爱情有期限。
绝非大话西游里周星星脖颈抵剑含泪说出的骗了无数人眼泪的“一万年”。
这期限,短暂的往往让后知后觉的男人们措手不及。
陈雪按了下呼叫服务员的铃趁服务员没来的工夫,伸出菜单给叶子叶子摆手笑道:“我没啥可点的,随着你。”
陈雪笑了,缩回手,没逼叶子点,在一起快一年两人出来吃饭,叶子从未点过菜,甭说聪明的陈雪,任何女人难免将这习惯放大,加以揣测腹诽,好在以往日子,陈雪很“善解人意”。
将近一年,她没逛过稍贵的服装化妆品专柜跟叶子聊天,也从不谈论珠宝首饰之类对男人特别是卑微男人而言的敏感话题,怕叶子有压力。
就算这段日子,现实将打败她爱情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继续“善解人意”她想呀,即便有一天同面前的男人分手,她依然希望两人可以做交心的朋友。
穿小马甲打领结的服务员走来用点菜器记录陈雪点的东西,另一侧,周晓鹏和马公子已落座,马公子说着心不在焉的话,两眼一个劲儿往无烟区的情侣座那边瞅,严重影响了其他几人畅谈人生展望未来的兴致。
“马公子,怎么啦?人家两人不般配你也不用这么愣盯着吧,太没素质了,要学我们几个,含蓄,内敛懂不?”戴近视镜的儒雅青年笑呵呵调侃,逗乐了同伴们,周晓鹏也是笑意深沉地往那边望了眼。
微胖的马公子条件反射般摇头信口道:“我绝对没那意思。”
“那啥意思了?”儒雅青年旁边的时尚女孩诧异问,马公子没遮遮掩掩收回视线说陈雪对面的叶子像他曾经见过的一个熟人,起码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像谁?”
马公子同伴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来,马公子沉吟,最终说了一句话,先到的两女三男包括周晓鹏,愣了下,旋即都乐了,前仰后合的那种乐,仿佛马公子刚才的话是天大的笑话。
北京城最跋扈的公子哥。
,跟北大临时工有屁个关系。
这是他们愣神完生出的想法,以为貌似憨厚的马公子说冷笑话,他们笑,马公子却愣住,有些搞不懂同伴笑什么,瞅瞅这个,瞧瞧那个,最后只好附和着干笑几声,而他确实觉得陈雪对面的陌生青年像个人。
叶峥嵘。
一个很久没有露面几乎快被人遗忘的猛人。
马公子不敢确定,他所处的层面距京城顶尖纨绔圈子尚有一大截,唯一一次见叶家大少,很久以前的事儿,他厮混的一帮哥们和另一群同样有来头的京城顽主在后海酒吧街顶牛,对方叫嚣着打电话。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又自命不凡,大大咧咧等对方援兵,结果等来辆悍马,车窗打开,车里人没下车,贴切的说,根本懒得下车,只往外瞧几眼,对方七八人貌似见了大哥的小兄弟,毕恭毕敬凑近车子时,他们这边二十多号人里的半数已噤若寒蝉。
事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十几年的马公子才知道坐车里以眼神秒杀掉同伴斗志的四人,正是二三线公子哥长挂嘴边的大猛人,其中最具霸气那人就是传说中的叶家大少,叶峥嵘,差点抹了唐凯博脖子悍然击杀傅军的狠主儿。
这么牛叉的人,虽然匆匆一瞥,但朦胧面庞足以使马公子牢记心头。
多了雷眼镜,多了些文青气息,少了顶尖大产的霸道锋芒,也许自己多疑,两人并非同一人,马公子想罢,钻心和朋友们谈天说地,不再多瞧叶子。
叶子和陈雪这顿大餐吃的稍显沉闷,两人七点多坐下,陈雪唤过服务员结账,时间尚未到晚八点半,外边的天还没彻底黑下来。
陈雪结了账,去卫生间,叶子返回来的时候,被马公子那伙人中的两个女孩喊住,其中一个挺秀气的漂亮女孩硬把陈雪拉扯身边,嬉笑道:“陈雪,那会儿马公子说你男朋友像北京城某个牛逼哄哄的豪门大少。”
陈雪哑然失笑。
豪门大少,她的确不止一次把叶子幻想成关键时刻带给她天大惊喜的黑马王子,但她深知现实和幻想永远没有交集。
校友的说法太扯了!
“我巴不得他是什么大少”陈雪清浅笑着回应一句,话里的无奈,在座男女谁听不出来。
陈雪说完走向座位,周晓鹏凝望着惦记了足足四年的性感背影,戴近视镜的儒雅青年拍他肩膀,像看透陈雪心思似的,自信笑了笑,压低声音说:“他们长久不了,坚持下去,你肯定有戏。”
周晓鹏尴尬发笑,被陈雪打击了四年的斗志却瞬间高涨。
……………………
灯火辉煌的都市,古楼与现代建筑交相辉映的喧闹街道,叶子陈雪默默散步,叶子推着单车,陈雪拎着包,两人并肩前行,走进北大,走到有些年数的教职工单身公寓楼前,不称而同止步。
“叶子,假如有一尖,我们分手了,你会恨我吗?”
“不会。”
叶子斩钉截铁回答,似笑非笑,陈雪愕然,猜不透面前男人是自信她离不开她,或是对感情本就抱无所谓的态度。
不过叶子这样,陈雪放心了。
陈雪不希望现实打败爱情那天,刺伤叶子的自尊心,情不自禁靠入叶子怀里,动情道:“叶子,今晚我要你。”
“行…………”
叶子锁好单车,拉着陈雪进入公寓楼,进入他的房间,两人的衣服一件一件掉落地面,呻吟喘息越来越高亢。
一丝不挂的陈雪双刚刚手压住床沿,以颠倒众生的姿态,等待最一刻到来,突然有人敲门。陈雪大惊,叶子回头望向房门,哭笑不得,真想破口大骂。
“老婆是这儿吧?别敲错门。”
“小雪的舍友和下边门卫都说弥,哪错的了。”
隔音太差的缘故,门外明显是夫妻俩的对话,清楚透过房门,钻入屋内两人耳中,叶子依然平静,陈雪脸色大变,心想远在山东烟台的爸妈怎么突然来北京。!~!
第四章 莫欺少年穷?(上)
突兀敲门声,惊动屋里两人。,谶加旧即将提枪上马的节骨眼,被绕了情趣,好比马上要陶醉于一泻千里的极致快感,偏偏滑出女人的身体,想再进入,自己的乎乎孙孙已到处喷洒,对男人而言,类似情况,只能用扫兴来形容。
还不如对着欧美模的火辣照片打次飞机来的舒爽。
此刻,叶子同样倍感扫兴,哭笑不得,瞧他表情,也似乎有骂人的冲动,但一现即逝,快归于平静,箭在弦上,仍收自如,这无疑是久经肉搏战熏陶出来的道行呀!他撇脸见陈雪手足无措呆,近乎做错事害怕面对老师的懦弱小学生。
“称父母?”
叶子不紧不慢拿起散落地面的衣服递给陈雪,呆若木鸡的陈雪终于从震惊中清醒,下意识点头,而后手忙脚乱往身上套衣服,且打着手势,提示叶子少说话,做了十几年乖乖女,干这事儿,突然被父母堵住,情何以堪?
这情形,换了其他大学里的扛男生,多半跟陈雪一样惶恐,叶子这货竟轻轻一笑,低声说没事的。
“你还笑!厚颜无耻!”陈雪压着声音宣泄不满,真想捶面前混蛋几拳。
厚颜无耻,叶子笑意更浓,想想三个无良小,高中时代被女友父母堵床上,赤身露体面不改色外加彬彬有礼喊叔叔阿姨好,他算哪门子厚颜无耻,但这些陈年旧事,只能自己想一想,乐一乐。
陈雪永远不会知道。
“小雪,快给妈开门,下边门卫室的老头儿说你刚上来,你别假装不在。”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好在夏天,穿衣服不困难”陈雪穿好衣服,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孤男寡女大晚上共处一室,怎瞒得过父母的火眼金睛。
叶子收敛玩世不恭的笑,认真道:“没事”一切有我呢,吃饭那会儿,你不是喝了两杯红酒吗,就假装喝多了,躺床上,我开门”应付你爸妈。”
事已至此,心神大乱的陈雪唯有听天由命”按照叶子主意去做,迅爬上床,假装熟睡,又不放心地压低声音叮嘱:,“千万别只穿背心开门,穿t恤,你做小混混被砍的那身伤疤会年着娄爸妈。”
叶子点头,捡起t恤套身上,遮掩住胸背到精壮肌肉和狰狞疤痕”做小混混被砍成这样,多么拙劣的谎言。
实际上,陈雪也曾怀疑,尤其第一次吃惊感受叶子之后展现的狰狞霸气,似乎整个人变得陌生,但她实在想不出,来北大打零工拿微薄工资精打细算生活的叶子除了被人砍,还凭什么搞成这样?
见义勇为、为国为民、穷凶极恶,陈雪想了无数种可能,全不如叶子曾经游手好闲打架混日子来得有说服力。
咔吧!
叶子拉开门插,床上,陈雪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这种情况,还得若无其事装睡,煎熬啊”她清楚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甚至担心父母也听出来。
门开了”一对儿都戴眼镜的中年夫妻就站在叶子面前,陈雪的父母,教书商人二十多年的高中老师,确有几分学者风范。
陈雪母亲,稍微福,风韵犹存,想必年轻时挺漂亮。
陈雪父亲,有点瘦,相貌平平,女儿和个男人大晚上共处一室的悲催事实活生生摆眼前,他仍然不失礼貌的朝叶子点了下头。
“陈雪呢?”陈雪母亲抢在叶子喊叔叔阿姨前问话,不平易近人,也谈不上面目可憎,而长者的威严毕露无遗,若非直面两口子的家伙有着非同寻常的过去,只是普普通通的青年,被这气场一冲,十有慌了。
“我俩刚吃完饭回来。她喝几杯红酒,头晕,睡着了,我解手,没及时给叔叔阿姨开门,实在抱歉。”叶子侧身让开,陈雪母亲根本懒得听,做了二十多年老师,小孩子的把戏见多了,哪相信初次谋面的年轻人,她进屋,径直走到床边,滴酒不沾的女人,对酒精极其敏感,她闻出女儿喝了酒,再依据楼下门卫室老头儿的话,两人回来没多久,瞧这样子,应该还没做什么。
陈雪母亲绷紧的脸颊稍稍舒展,继而想到,今天没做什么,不代表以前没做过,不保证以后不会做,她脸色又沉下去,轻轻坐床边,抚摸女儿的脸,沉默着,培养女儿,两口子费了二十年心血,女儿是两口子这辈子的精神寄托,承载着他们的希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中〗国人抹不掉的观念。
冉况凭子女富贵也是父母们的奢望。
陈雪父亲站在门口,凝视从容坦然丝毫没有胆怯慌乱迹象的叶子,笑了,温文尔雅,和蔼道:“小伙子,我们一家三口想私聊几句,鸠巢鸠占一回,叔叔先说声抱歉,你不要介意。”
“不会,不会,陈雪闻不了烟味,我正好下去抽根烟,。”
叶子边说边往里走,拿起电脑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独自离开宿舍,关紧门,陈雪父亲陈翰韬,打量小屋片刻,点头道:“屋子收拾的干净,看那被子,叠的整齐,不比当兵的差,这孩子,行。”
叶子小屋收拾的确实干净,叠成豆腐块的被子虽然被陈雪压坏了形,但仍然让陈翰韬察觉端倪。
俗话说细节决定成败。
诸多细节,足以说明一个男人生活习惯的好坏。
“行什么行?小雪舍友说他是北大的零时工,你希望咱女儿嫁个临时工?”陈雪母亲将无法向女儿泄的怒火到夹夫身上。
当家不主事好多年的陈翰韬摇头笑了。
一个男人包容老婆三五年,容易,可持之以恒二十多年,难。
陈翰韬做到了,而且仍然再做,他走近妻子道:“我意思是,这孩子,不是什么坏人。”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坏不坏。”陈雪母亲埋怨一句,转脸,低下眉目凝视女儿,表情瞬间变得慈祥,做母亲的那种爱,流露的淋漓尽致,幽幽道:“女儿,不管你真睡假睡,妈都要唠叨唠叨,你呢,是我和你爸的心头肉,你的一点一滴牵着我们的心,以前你每次考试,全年级第一,那么多有孩子的老师,见了妈甭提多羡慕,妈那时候高兴,有面子,欣慰,你考入北大,妈悄悄抹几次眼泪,还是高兴,你是我女儿,只要你好,妈和你爸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没怨言,正因为爱你,以前不准你干那干这,束缚着你,怕你出事,妈也知道,你总要长大,总要有自己的想法。”
陈雪母亲深吸口气,压抑内心情感的波动,继续道:“这次学校里组织优秀教师来北京学习,恰好能看看你,下了火车我和你爸顾不上和同事们吃饭,直奔北大找你,却听你舍友说你和个零时工搞对象,你知道妈当时多难过?在楼道里敲门那会儿,我想,进门先狠狠骂你,进来坐床边,看着你,妈又舍不得,不是妈守旧老古板,你们年轻人向往爱情,妈懂,但是妈不想最后受苦的人是你,就说这么多,妈不逼你,你自己选择,因为你从来没让妈失望过。”
陈雪母亲说到这儿,潸然泪下。
床上,闭眼假装睡觉的陈雪,泪珠从眼角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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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莫欺少年穷?(下)
第五章莫欺少年穷?(下)
北大的老建筑积淀着厚重的历史沧桑感,仿佛百余年的荣辱兴衰一点一点刻入这些老建筑的斑驳墙壁,经人文气息的长久熏染,总让人初来乍到的访客学子肃然起敬,莫名感怀,熟知历史的人,忍不住追寻历史车轮碾过的痕迹。
叶子坐于单身公寓楼前的水泥花池边,抽着烟,一脸深沉地凝望夜色下的北大校园,融入北大快一年,对北大认识更深,感触更深。
影响中国近代史的两所学校,北大第一,黄埔第二,可惜黄埔迁到台湾凤山,就犯了水土不服的病,没落的几乎被世人遗忘。
至于北大的存在,多么意义重大,收敛锋芒做北大临时工的叶子没心思深究,但认可老黎曾笑骂周波的一句大俗话“你丫甭觉着北大恐龙多就不把北大当回事儿,没北大,哪来咱们这些混吃等死的红三代红四代。”
话虽俗,却一语中的。
陈独秀,李大钊,张国焘,还有开国伟人,几位开天辟地的划时代拉风牛人,全出自北大或在北大混过日子。
没这几位,他们几家的老爷子,在那g情澎湃的年纪,未必有挥舞菜刀锄头闹革命的机会,更别说今时今日,他们这些犊子能否在皇城根儿飞扬跋扈。
想到老黎的话,就想到人,想到三个穿开裆裤玩到大的发小,想到大学时代三个已各奔东西独当一面的舍友,应该很好吧,刻意与外界隔绝的叶子缓慢吸烟,眺望远方星空的眼神飘忽,夜色下的身影,落寞孤寂。
陈雪的父母,不到九点进的屋,叶子抽完两支烟,左顾右盼大半个钟头,约莫时间不早了,才低头瞧手里常能吸引路人鄙夷眼神的诺基亚黑白屏手机,晚十点多,陈家三口窝他的小屋里,私聊了一个多钟头。
叶子仰脸瞧向三楼自己宿舍的窗口,淡淡一瞥,视线又落回人来人往的校园,平静的好似陈家三口人聊天与他屁个关系没有。
有关系又怎样担心、忐忑、焦急、心神不宁?
弱者徒劳无功的情感波动,叶子很少有,过了为爱冲动的年纪,再者,对陈雪压根谈不上爱与不爱。
孤零零熬两年,难。
尤其男人,总需女人柔情的慰藉,自投罗网的陈雪,无疑做了叶子的生活调剂品,不过,陈雪哪天值得他珍惜了,他多半会珍惜,就如为官者不嫌自己权大、商人不嫌自己赚钱多、少之又少的女人真为追求者众多发愁。
同样,男人更不嫌自己征服的女人多。
现实生活中,平庸的男人一辈子祸害三五个异性,稀松平常,何况叶子,这曾经只手遮天的猛人。
十点一刻,陈家三口终于下楼,叶子从容迎上,陈雪母亲依然流露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陈翰韬则微笑着,保持成熟男人应有的风度和为人师表的涵养,叶子喊了声叔叔阿姨,转脸瞧陈雪。
陈雪眼圈微红,挤出的一丝笑意那么不自然。
叶子一目了然,轻笑道:“陈雪,少和叔叔阿姨闹别扭,做父母的,都是为了我们当儿女的好,我们多听他们的,是对他们最大的安慰。”
话里有话。
陈雪错愕,陈雪母亲的忍不住恍惚一下。
四个人短暂碰面,分开,叶子上楼,陈家三口越走越远。
“莫欺少年穷,我觉得这孩子不简单,像支潜力股。”陈翰韬幽幽叹气,见老婆听了他的话瞪眼瞧来,无奈一笑。
三十年前,他不也仅仅是镇中学的民办教师,月工资几十块钱,默默无闻,没有显赫家世,没有英俊的令女人智商直线下降的外形,今天呢,他是烟台重点中学的高级教师,中国优秀教师百科名录上有他一席之地。
男人有一颗奋斗的心。
迟早出人头地,飞黄腾达。
可他不愿与老婆争执,老婆为女儿着想,没任何错。
“爸,妈,你们放心,我会选一个合适的时候,跟他分手。”陈雪语气坚决,现实打败爱情,属实可悲,但她清楚自己如何做个好女儿,如何为自己的未来着想,陈雪母亲笑了,搂住女儿。
社会就是如此。
卑微弱者终将被淘汰。
一家三口走入朦胧夜幕,单身公寓楼三楼那个窗口,叶子淡淡凝望,不悲不喜,深邃眸子隐含饱经沧桑的深沉。
…………………
大清早,五点半,叶子保持十几年形成的习惯,准点起床,收拾床铺,洗漱,而后悄然溜出教职工单身公寓楼。
北大清华隔着一条街,两所国内顶尖学府又与那座象征中国近代屈辱史的万园之园相邻相望,付之一炬的圆明园,修缮了大半,还原了不少景致建筑,但仍然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对外开放。
叶子一路匀速跑,不紧不慢,褪下军装有些时日,刻入骨子里的生活规律丝毫不变,哪怕来北大打酱油这段日子无比悠哉,他始终如一。
男人,一旦学会懒散得过且过,
翻过北大动物实验中心那边的围墙,就出了北大,然后横穿大路,找个僻静角落,再翻墙,便进了圆明园,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他常来这儿,也曾不止一次失神凝望未修复的残垣断壁,空悲切。
圆明园的奢华成为了历史,早被人遗忘,它留下的残骸,却始终是炎黄子孙心头的一抹痛,还好,大概来的次数多了,翻墙而入的叶子,近乎麻木地扫了眼刻意原封保留用于警示人们勿忘国耻的残垣断壁,直奔不远处的茂密树林。
没有到开放时间的园林,宛如遗世独立,静的出奇,偶尔传来鸟鸣的林子里,一个穿白色宽松练功服的光头老人,脚踏阴阳,双拳舞动,时快时慢,刚柔并济,老人颌下尺长白须飘荡废物,俨然高人风范。
太极拳。
国人熟悉的拳术,上世纪八十年代,因南巡伟人的钟情,而被全国推广。
熟悉的人多,真正懂太极的人少,能把太极打的风生水起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如果行家在场,定然大吃一惊,老人打的并非那种近乎广播体操水准的简化太极拳,是难度极大的杨氏太极拳。
举手投足能杀人。
老人显然不是一般的太极拳爱好者。
叶子走入树林,老人刚好打完所有套路,缓缓收势,气定神闲。
叶子朝老人笑了笑,默默捡起老人放在一棵树下的长条布袋,抽出直径七八公分长约一米二的铁棒,贴切的说,更像钢条,分量绝对不轻,他一下接一下,做劈砍动作,老人侧目,仔细瞧着,哪有偏差,便出声纠正。
一老一少好似师徒。
八个月前,叶子翻入圆明园练习自己掌握的诸多杀人法门,偶遇老人,来了切磋的兴致,发现老人身手高超的难以想象,惊诧之余开始厚脸皮虚心求教,外加不耻下问,一晃眼足足八个月过去,获益颇多。
他感谢老天,能与这个不愿透露半点身份信息的老人相逢。
日头渐高,一老一少掐着点,先后离开树林,各走各的,叶子回北大上班,老人则走相反方向,眼见要走到圆明园围墙边,突然有人从一株参天古树后闪出,挡住老人去路,白衣如雪,风神如玉,赫然是姜庆之。
“杨老,那孩子不错吧?”
“是不错,底子好,根骨好,领悟力高,可惜,我压箱底的东西没法传给他,也不适合传给他。”老人满脸惋惜。
姜庆之瞅着这位当世仅存的武学高人之一,深以为然点头轻笑,太极十年不出门,要达到老人的境界,近一甲子的火候,叶小子的大好年华哪能这么浪费,再说了,他也等不了那么久。
他希望两年约定结束,叶小子有踩在他头上的实力。
不全因为心中惦念那个女人,他昔年未完成的梦,也需要一个靠谱的人替他完成。
…………………
北大学一食堂,吃早餐的学生络绎不绝。
餐厅一隅,叶子大大咧咧享受着陈雪买来的黑米粥和肉包子,搞得周围众多男生心理不平衡,不时地瞅叶子。
注重体型的陈雪只喝一小碗黑米粥,优雅地擦擦嘴,等叶子吃完,父母来过后,这几天,她对叶子格外好,将积攒下来的生活费和奖学金给叶子买了几件杰克琼斯的衣服,买了个被大众誉为装叉利器的苹果手机。
买这些,出于爱,或者作为主动分手的补偿,陈雪自己说不清道不明,无论如何,她比一些玩弄了男人感情还理直气壮的女人强了太多,归根结底,他是她第一个真正去爱去关心的男人。
她已拿定主意,毕业典礼那天与叶子说分手,这样就能永远记住分手的日子。
叶子边吃边问:“你今天干嘛?”
陈雪风韵万千地撩了下及肩秀发,笑道:“有位女强人周末应邀出席我们的毕业典礼,校周五也邀请她参加互动活动,我虽然已经不算校的人,但还是被要求做那位女强人的陪衬,老熟人老同学开口了,没法拒绝,就当为人民服务,顺便瞻仰一下人家的风采,这两天得跟着校的人做准备工作。”
叶峥嵘点点头,下意识问:“什么女强人?”
陈雪说出个令叶子愣神的名字温彤。
:周末被朋友拉着去电影看了个夜场,徐克的龙门飞甲,有当年看香港武侠片的感觉,喜欢武侠片读者可以去瞅瞅。ro
【……第五章莫欺少年穷?(下)——……】!!
第六章 震撼(上)
“温彤,美国多个财经刊物将她列为仅次于张茵吴亚军。力压陈丽华的〖中〗国女富豪,二十三周岁,年龄小的让人没法接受,昨晚和宿舍姐妹聊起她,我们一个个唉声叹气,羡慕嫉妒恨,真应了句大俗话,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没法比。”陈雪怕叶不知道温彤是谁,又补充几句。
温彤,泰丰集团董事会副〖主〗席兼。
突然杀入〖中〗国十大女富豪榜前三的女孩,各大财经杂志称之为〖中〗国财经界公主,亚洲商界第一美人。
美人……拥有十几亿人口的〖中〗国从来不缺,只靠外表想脱颖而出,难度系数未必低于公务员考试,然而,年轻、富有、美貌、华集于一身,这样的女人想不出名都难,陈雪给叶简单介绍温彤的同时,暗暗感慨造物主偏心。
如果她像温彤一样坐拥百亿身家,她的爱情多半不会被现实打败。
叶仔细听陈雪说完,点头轻笑,以示自己知道世上存在这么个风光的女人,低头,迅速扒碗里的黑米粥,狼吞虎咽。
陈雪沉吟,貌似还想说点啥,即将面对面接近她心目中公主般的高贵人物,说不激动,不可能,北大高材生同样有崇拜偶像的权利,叶无巧不巧抢在陈雪说话前放下筷,摸摸肚说吃饱了得赶紧上班,起身便走,动作干脆的仿佛哄骗黄hu大闺女叉叉圈圈后生怕被纠缠的负,心汉。
“马上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