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我立刻跟周队请示,去找田鸡和秦素儿!”。

    段聘望了一眼刘二毛,然后将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说:“上玉,要不你跟周队说,让二毛陪你一同去吧?”。

    我考虑到段聘留在医院照顾关婷婷需要刘二毛的帮助,婉言拒绝了:“段聘,还是让二毛留下来,你和婷婷都需要他。你相信我,我一个人能行!”,说完转身就走。

    段聘叫住了我:“上玉,你是说你立刻就出发吗?”。

    看到段聘脸上焦急的神情,我强自笑了笑:“先打电话请示周队,然后回老宅一趟看看事发现场,然后再出发!”。

    说完我急急忙忙的走出医院,心里的那种痛楚却有增无减,在吞噬着我的灵魂。

    回到沈家老宅,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沈家老宅那两扇锈迹斑驳的铁门显得飘渺、迷离。整座老宅就像一头想择人而噬的怪兽,显得诡异、静谧。

    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伤心?失意?孤寂还是恐惧?总之,我的心里很乱,在推开那两扇铁门的瞬间,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毛骨悚然,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时、身处何地?

    心中强大的执念在提醒着我:“沈上玉,这是你家的老宅……这是你家的老宅……,你此刻来到这里是想寻找田鸡和素儿失踪时留下的线索……”。

    我迷迷茫茫的推开铁门、迷迷茫茫的上了主楼,再迷迷茫茫的进了卧室,然后一瞬间人就清醒了。

    卧室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打斗、挣扎过的痕迹,床上的被子被掀起了一角,证明着曾经躺在床上的秦素儿醒来过,并且起了床。

    卧室里的茶几上摆放着两双碗筷、还有一汤一菜。依稀可以看得出汤是淮山炖排骨,菜是红烧牛肉,几天过去了,这汤、这菜已经是发霉、变馊。

    物是人非,我愈发的伤感,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用脑袋尽量想象当时的情景:

    田鸡将中指上的献血每天滴入秦素儿的头骨,两天,三天……清晨,秦素儿活了过来:“玉哥……玉哥……,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

    田鸡听到喊声屁颠屁颠的跑进房来,欣喜的叫道:“素儿,你醒过来了?”。

    秦素儿瞬间满脸的失望:“田鸡,怎么是你?玉哥呢?”。

    田鸡不好意思的笑笑:“素儿,我哥们他办案去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

    秦素儿失望更甚:“玉哥他说过留在家里陪护我的,怎么能这样啊?”。说完背过身去,不再理田鸡,将头埋在被窝里轻轻地哭泣。

    田鸡搓着双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素儿,你别这样……别这样……。哥们跟我说过,他快则三天、迟则一个星期就会回来……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啊?”。

    几分钟后,田鸡将炖好的淮山排骨汤和红烧牛肉端进房来放在茶几上,再盛来了两碗米饭,左劝右劝秦素儿起床吃饭。

    秦素儿起了床,洗漱,然后与田鸡坐在茶几前吃饭,然后,事情发生了……

    第三十八章 作案动机

    事情的经过真的如我想象这般吗?他们在吃饭的时候究竟又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一同失踪?

    我百思不得其解,看着卧室里有条不紊的状况,我的心如掉进了冰窟。凭着我在警校学习时候得来的经验,他们要就是自行离开,要就是根本来不及反抗被人带走!

    如果是自行离开,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如果是来不及反抗就被人带走,那带走他们的这个人、或者几个人也未免太可怕了。五天,已经五天了,依然不见他们的踪影,他们还安全吗?

    我有些急躁不安,站起身来在房间里不安的走动着,眼睛四处观察着房间里的所有情况,不放过任何的一个角落,却一无所获。

    我将手中的烟蒂狠狠的扔在地上,拿脚用力的踩熄,拨通了周队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周队浑厚的声音:“上玉,是你?你是不是想询问关于田伯光和秦素儿失踪案子的事情?”。

    我心中一凛,答道:“周队,是的,案子的进展情况怎样了?”。

    些许的沉默,周队然后说道:“就我们刑警队目前掌握的情况来说,案子的进展很不理想,不仅没有田伯光和秦素儿他们的任何消息,甚至连犯罪嫌疑人作案的动机都没有掌握清楚,整个事情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听到周队这样说,我的心拔凉拔凉的,田鸡和秦素儿究竟是遇到什么事情啊?我没有答话,眼泪开始从脸上滑落。

    “喂……喂……,上玉,你在听吗?喂……”,电话那头传来周队有些焦急的声音。

    我用衣袖拭去脸上流下的泪水,定了定神,尽量用平缓的语气答道:“周队,我在听……”。

    我听到周队在电话那头吁了一口气,说:“上玉,你也不要太着急,我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他们……不管怎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队说到后面这两句话的时候情绪显得有点激动,我倒清醒过来,说道:“周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亲自参与这个案子的追踪调查!”。

    “这再好不过!这样吧,你也不用回刑警队里报到了,即刻展开调查吧……”,周队说着加重了语气:“不过,你得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意气用事,一有情况必须向我报告!”。

    我赶紧应道:“报告周队,请你放心,我会的!”。

    挂了电话,我意识到周队在电话里提到的一个关键性的话题,那就是犯罪嫌疑人作案的动机!这犯罪嫌疑人绑架田鸡和秦素儿,究竟动机何在?

    为情?为财?为仇?这三个理由似乎都不存在!

    为情,秦素儿前世的恩怨情仇随着黑泉山庄老板李大虎的魂飞魄散再也不复存在;为财,我除了老头有钱之外身无分文,秦素儿、田鸡也是如此;为仇,那万恶的梅姨和李天一已经死去多时,说不过去啊……。

    我在脑海里反复的思索、考虑,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忽然,一种不好的感觉充斥了我的大脑,莫非这群绑架田鸡和秦素儿的坏蛋是冲着我老头而来的?

    老头在深圳拼搏、争斗,拥有上亿的身家,商场如战场,得罪一个或者几个人说不定,甚至是让人倾家荡产也说不定……莫非老头的仇人奈何不了他而将视线转移到了远在凤凰老家的我?错将田鸡当做我把秦素儿一起绑走用来勒索我家老头?

    我不寒而栗,才想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老头的电话,老头也一直没有打电话给我。

    只要想到老头子,我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悲哀还是绝望,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在他的心目中究竟有没有一席之地,我说不清楚。老头给我的感觉是,我--这个他的亲生儿子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是可有可无。或者说,他没有我这个儿子,他更开心,更痛快!

    我有一种被世人遗弃和刻骨铭心的悲哀!

    我决定给老头打一个电话,不管他对我的态度是关心,还是漠然。

    “呜……呜……”,我拨通了老头子的电话,心情有些许的激动和无奈,在电话铃声响起的瞬间,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电话那头传来老头子惊喜的声音:“玉儿,是你吗?你终于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我晕!我不打电话给你难道你就不能打电话给我吗?我不惊不喜、淡然的应道:“老头,是我!”。

    “有什么事吗?有事快说,等会我还要去参加公司的一个高层会议!”,老头那惊喜的声音瞬间平静下来。

    我欲哭无泪,这还是我的父亲吗?我几乎半年没有打过他的电话,才一通电话,他就说没有有时间,要参加会议,难道公司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要重要?莫非金钱的诱惑力更胜于亲情?

    这是我此刻心中的想法,我当然没有对老头子说出来,但依然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稍稍提高了语气,说道:“沈总,我不会耽误你很多的时间,只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或许我这句沈总让老头子心头一震,他在沉默片刻之后终于说道:“玉儿,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老头,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老头子这句话的意思我算是听明白了,他以为我打电话是想跟他要钱!我莫名的愤慨,在电话里吼道:“老头,钱?钱在你心目中就真的那么重要?我问你,钱能买到一切,能买到亲情,买到血浓于水的亲情吗?”。

    我终于爆发出来,泪水无声无息的溢满脸庞。

    沉默、良久的沉默!我没有出声,只是将电话紧紧地贴在耳朵上,看我那绝情的老头怎么样的回答我。

    电话那头穿来一声深沉的叹息,然后老头说话了:“玉儿,你今天是怎么了?究竟想跟我说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的思维一片混乱!该跟老头子说什么呢?说堂爷爷沈邪和奶奶若无的故事?还是说梅姨跟他的事情?

    不!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也不敢提起老头子那伤心、尘封的记忆,我现在想说的事情只想问问田鸡和秦素儿失踪的事情,究竟与他有没有关系!

    我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电话里又传来老头子有些焦躁的声音:“玉儿,爹知道你心里有气,一直埋怨我不该送你回老家工作,可是,这一切……这一切,我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我回老家工作,我哪里又会遇到这么多离奇、恐怖的事情?哪里又会发生这一系列的情况?我气不打一处来,大声的吼道:“老头,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跟你弄清楚一件事情,你在深圳到底有没有仇家?”。

    我把这话吼了出来,心底里忽然有一丝莫名的恐惧和担心!我很清楚我在担心着什么,如果老头在深圳没有仇家,那么秦素儿和田鸡失踪的事情跟他无关,如果真有仇家,那这件事情就说不定了。

    我在心里忐忑不安的等着老头的回答。

    老头的话有些诧异:“玉儿,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在深圳到底有没有跟别人结下冤仇?”,我尽量放低了语气。

    老头答道:“玉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惨然一笑,说道:“老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我想知道,你在深圳到底有没有得罪了人……或者说你得罪的那个人你惹不起,千里迢迢来到凤凰对我下手?”。

    “什么?玉儿,你出什么事情了?”,老头吃惊不少!

    我冷笑:“老头,你放心,我现在好好地在老家替你看守着祖业,倒是没有出什么事情……不过,我的两个朋友却出事了……”。

    我听到老头在电话那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故作轻声的笑道:“玉儿,你吓死我!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你是说,你的朋友出了事情?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死老头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我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说道:“怎么会没有关系?我那两个朋友就是在我们沈家老宅失踪的……我估计,那些坏蛋是错将我的朋友当做我给绑走了……”。

    “啊?”,电话里传来老头子的失声惊呼:“玉儿,真有这么一回事情?”。

    “嗯,是的!所以才打电话过来问你!”,我余怒未消。

    老头子的话一下子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不……不会吧……她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心肠?她知道我是最在乎你的……况且,她也是认识你的,不应该将你的朋友错当你给绑走啊……”。

    我没有听明白老头子话语里的意思,他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谁?我忍不住又吼了起来:“老头,你倒是说,他究竟是谁?”。

    老头在电话里喃喃的说道:“不!不可能……怎么会是她?我给了她那么多的钱,难道还没有满足她的贪婪之心吗……”。

    老头没有明确回答我--他口中的他是谁,我忍不住将刚才说的话在电话里头又吼了一遍。

    第三十九章 月夜下的幽灵

    老头在电话里忽然说了一句“玉儿,你等会啊”,就挂断了电话。他的声音有些惶急,似乎是想到了一件什么可怕的事情,长成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头子这个样子。哪怕他当年白手起家带着我蹲桥洞、睡窝棚都没有这么慌乱过。

    我有些心烦气躁,不安的的在房间里走动,焦急的等待电话铃声响起。

    差不多十来分钟左右,老头子打电话过来了:“玉儿,我跟你说,你不要着急……你的二位朋友一定是被她指使人劫走了……这个贱人这样丧尽天良,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老头在电话那头咬牙彻齿。

    我的心头一凛,还是没有弄清楚老头子口中的贱人是谁,忍不住吼道:“老头,你快说,究竟是谁?”。

    老头咳嗽了两声,语气稍稍平静下来:“那贱人就是你以前的后妈刘晓璇!她背着我养小白脸,我一怒之下将她踢出家门,并且给了她很多的钱,要她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没想到这贱人心肠如此歹毒,竟然雇凶来到凤凰,意图对你不利,我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一瞬间,我的心里头涌起一种莫名的悲哀,这就是我的老头,又是他风流惹下的祸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在脑海里瞬间转过千百个念头,弱弱的问道:“老头,那你知道后妈现在在哪里吗?”。

    “你还叫她后妈?她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是天底下最歹毒的女人!如果我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保证会让她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头咆哮起来。

    我无语,默默地挂掉了老头的电话。只要刘晓璇这个歹毒的女人此刻还在凤凰,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天黑了下来,我起身、出门,下了楼梯,开车出了沈家老宅的大门,往县城的方向而行。我一边开车一边想:“刘晓璇指使他人绑架了秦素儿和田鸡,当她发现田鸡并不是我的时候,一定不会甘心,一定还躲在县城的某家旅社或者某个角落等待着我的出现。只要是这样,那我就一定会找到她。她在没有找到我之前,秦素儿和田鸡就一定还安全……”。

    想到这里,我揪紧的心才稍稍松了一下。我不打算将得到的这个讯息报告给周队,这毕竟是我们沈家的家事,家丑不可外扬,我不想让老头的名誉在老家一败涂地,我决定一个人去解决这个事情。

    我将车子停在了老城区最繁华热闹的街道,逐个逐个旅社打听有没有住进一个叫做刘晓璇的女人,当旅社的老板找遍住宿的登记说没有后,我又将刘晓璇、秦素儿、田鸡的相貌描述了一番,老板依然说没有见到这几个人。

    我连续找了大约十来家旅社,一无所获,有些泄气,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连日来的担惊受怕,连日来绷紧的神经让我心神俱疲。我找了一家旅社住了下来,准备天亮之后再继续寻找。

    我没有洗漱,只感觉眼皮沉重之极,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感觉一股冷风扑面,似乎是有人进入了我的房间!

    我一惊,睡意全消,睁开眼来“啪”的一下摁亮了房间里的壁灯。但见昏黄的灯光下,房间里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人影?

    我哑然失笑,这么多天来的高度紧张导致我出现了幻觉,对,一定是幻觉!

    我正准备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不经意间我的视线停留在床头的柜子上移不开了。

    床头柜上意外发现的一件物事让我的笑容凝结在脸上,笑不出来了。

    那是一只玉钗,此刻就静静地放在床头柜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我的心猛地揪紧,迅速坐了起来,将那只玉钗一把拿在了手中仔细的观看。我奇怪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枚一端打成蝴蝶形的玉钗,式样非常特别,正是秦素儿经常插在头上的饰物,自从最初和她相识,直到那晚我离开尚在昏迷之中的她那最后一面,都看到她的头上插着这枝玉钗。

    “这是怎么来的?莫非我刚才在熟睡中真的有人潜入过我的房间?”,我心头大骇,向房门望去,却看到房门此刻紧闭,就连我睡之前反扣着的扣锁也是原封不动的在那里,没有丝毫被人移动过的痕迹!

    这就怪了!如果是人进来过,那没有理由!如果不是人进来过,这才解释得通!想到这送来玉钗的有可能不是人,我的脊梁处升起一股浓浓的寒意,在这深夜陌生旅社里毛骨悚然,遍体生凉!

    我正在胡乱猜测,突然发现玉钗上有一点淡淡的血痕,不会是秦素儿那个鬼丫头受伤了吧?

    我的心蓦的一痛,两眼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玉钗,就好像看着秦素儿一样,想起她的浅笑轻颦,想起她幽怨的目光,感到无限悲凉:“难道这丫头跟我注定有不可逃避的情孽和磨难?”。

    静夜之中,房间外面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这声叹息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我的心坎。

    是谁此刻在旅社的走廊上发出叹息?我心头一惊,翻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一条消瘦的身影已经走到了走廊下楼梯的拐角处,看身影不是一个女子。

    我大急,快步向着那条影子追了过去,跑到楼梯拐角处,那个人影已经出了旅社的门口。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了楼梯,出了旅社的大门,那个人影在百米之外的路灯下忽隐忽现。

    下半夜的街头,除了清冷的路灯和前面那个神秘的身影,看不到任何的行人。

    我快步向前疾奔,没想到那个人影也奔跑起来,准确的说,他不是在跑,而是在飘,我快他就快,我慢他就慢。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奶奶的,这哪里是一个人,分明就是一个月夜下的幽灵!

    只是,就算他是一个幽灵,我也必须追下去,那根玉钗一定是前面这个飘着的身影送到我房间里来的,他一定知道秦素儿和田鸡的下落!

    我追着这个飘忽的身影跑了大约半个小时,已经是出了县城,来到了郊区。郊区外面的马路四周全是黑沉沉的小山包,没有了路灯,四处一片黑暗,那个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的诡异异常!

    我跑不动了,也追那个身影不上,索性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想到那个身影也不再飘动,在一百米之外背对着我停住不动了!

    我忽然感觉那个身影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急切间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我见那身影停住不动,迅速调匀了呼吸,大声的喊道:“谁?你是谁?将我引到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黑暗中远远传来那个身影的回答,声音空灵飘忽,就像从地狱中传来一样:“玉钗我已经送到,你要找的人在陈村巫山上的陈家祠堂里,你即刻赶去估计还能见到他们,天一亮他们就会被转移地方!言尽于此,告辞……”。

    话音刚落,那条身影也不见怎么作势,转眼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呆了一呆,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我忽然想了起来,这正是沈澜的声音!这个送来玉钗,将我引到这个地方来的月夜魅影,正是那个曾经和他老爹沈如宽一起在沈家老宅里陪了我将近一个月的鬼魂沈澜!

    我又惊又喜,大声的叫道:“沈澜,是你么?沈澜……”。

    我连续呼喊了好几声,可黑夜之中根本听不到沈澜的回答,他已经离开了!

    我回过神来,想起沈澜刚才说秦素儿和田鸡被关在陈村巫山的陈家祠堂,天亮之后就会被转移到其他的地方,不仅心急如焚,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离天亮只有三个多小时了。

    我在黑暗中估摸了一下现在所处的位置,心里不由得一阵狂喜,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路口树立着一块很大的路碑,碑上面两个红色的大字在黑暗中非常的醒目:陈村!

    原来,沈澜将我引到此处并不是没有用意,他是在带路!

    我弄清楚沈澜的用意之后,心中释然,快步向着通往陈村的那条马路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想,绑走秦素儿和田鸡的那伙人是不是真的是我那个曾经的后妈刘晓璇指使的呢?如果是,那个女人此刻又会不会在陈家祠堂?他们是几个人?三个、四个,或者说更多?

    我考虑到即将面对的是非常穷凶极恶的歹徒,会遇到未知的危险,冷静下来,一边赶路,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刘二毛的电话。

    估计刘二毛正在熟睡中,差不多三十秒才接了我的电话:“上玉,是你?什么情况?”。

    “我已经有了秦素儿和田鸡的下落,他们此刻被关在陈村巫山上的陈家祠堂,天亮就会被转移,我已经快接近陈村了,你叫上段娉赶快过来支援我!”,我着急的答道。

    “喂!上玉,要不要将情况报告给周队?”,刘二毛的声音清醒了很多。

    我考虑了一下,答道:“算了,你就不要报告周队了,你和段娉赶过来就行!”。

    说完,我挂掉了电话,已经是到了陈村巫山的山脚下。

    第四十章 巫山陈家祠堂里的神秘少女

    在清冷的月色下,我悄无声息的上了巫山,很快的找到了陈家祠堂所在之地。

    陈村陈家祠堂建筑在巫山的最高处,我意料不到的是这个祠堂竟然是一个庞大的建筑群,足足有二千来个平方,精房瓦舍,画栋雕梁,在夜幕下,就像矗立在山头的一头怪兽,显得诡异狰狞。

    我被震撼到了,看样子,这陈村的陈家族人在以前一定是名门望族,祖上绝对出过当大官的先人,否则这祠堂也不可能修得如此的气派、奢华。

    我暗暗心惊!刘晓璇那个歹毒的妇人究竟会将秦素儿和田鸡关押在哪间房子里?不可造次,得小心行事。

    祠堂的大门半掩半开,我悄悄地摸进大门,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从一栋偏房的走廊上传了过来。我一惊,闪身躲在了园子里的一颗大树后面,凝神静气,大气也不敢出。

    就看到两个中年汉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估计是在值夜班、巡逻。

    果然,我猜得不错。只听到其中一个汉子说道:“昨夜居然有人潜入了祠堂,拿走了那个丫头头上的玉钗,想想真的是可怕,来无影去无踪的,也不知是人是鬼?”。

    “是啊,我差些就被吓尿了裤子,后背现在还凉飕飕的。老子干了一辈子绑架勒索的事,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邪门的事情。”,另一个汉子接着说道。

    “我总感觉那个丫头有点邪门,明明是人,却没有人体的正常温度,身体比寒冰还要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嗯,不说了,我们私下的谈话如果被那个女人听到就麻烦了,到时候别说佣金得不到,说不定还会惹下别的麻烦……那女人真毒,居然千里迢迢来绑架前夫的儿子,他娘的真毒!”。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住口不说了,在前院探视了几分钟,脚步声又吧嗒吧嗒的往偏房那个方向去了。

    我再无怀疑,秦素儿和田鸡确定就在这陈家祠堂里,而且刘晓璇那个歹毒的妇人也在。因为沈澜鬼魂的出现并拿走了秦素儿头上的玉钗惊动了他们,所以他们天亮之后准备转移人质。

    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见没有任何的异常,按耐住心中的紧张,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军用匕首,如影随形的向着刚才两个汉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祠堂的后院子里居然有一座假山,我看到那两个汉子走到假山的前面,伸出手掌,在假山石上转了两转,那两块石头忽然分开,露出了一道门来。

    我心中大喜,想道:“原来他们把秦素儿和田鸡关在山腹之中,要不是这两个汉子带路,实在是难以发现。”。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祠堂的前院里有人大叫:“有人潜入了祠堂!”,“大家各就各位,千万不要放跑了来人!”。

    那两个汉子一听到呼喊的声音,顿时慌了神,也顾不得踏进石室,大呼一声就往祠堂前面的院子里跑。

    待那两个汉子跑得远了,我悄然从一块乱石后闪身出来,进了石洞:“虽然不知道前院来的是何人,但我趁着他们混乱,好歹先把秦素儿和田鸡救出来再说!”。

    我刚跨进这个石洞,脚突然踢到了地上的两个物体,差些摔倒。我一惊,赶紧站稳了身影。在黑暗中凝神望去,竟然发现地上躺着两个人体,不似活人!我心中一凛,跨入洞中,朦陇中可以分辨得出躺在地上的是两青年个男子,用脚一踢,全无反应,这两个劫匪竟然已经气绝多时。

    此时此地,时机急迫之极,我无暇推敲,赶紧聚拢目光,往石洞里一望,只见洞角有个瘦削的影子,蜷缩成一隅。我又惊又喜,低声叫道:“素儿,是你么?我来救你来了!”。

    情急之中,我根本没有顾及到石洞中此刻为什么只有一个身影?

    那黑影忽地出声说道:“我知道是你来啦!”,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之间,我忽然感觉手腕一紧,虎口竟给那那黑影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掌寒透彻骨,就像一块千年寒冰!

    这时候我已经看清楚了,原来并不是秦素儿,而是一个蒙面少女!

    这个蒙面少女的身材体态,我从未见过!

    这时她将面纱除了下来,一对眼睛在暗黝的山洞里闪闪发光,冷冷说道:“不许动!你只要动一下我就捏碎你的腕骨!”。

    那女子说着加了一把劲,竟然力大无比,痛得我冷汗直流,我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来。

    刚才看她的身形体态轻盈,可此刻近距离面对这个女子,她的容颜实在不敢恭维,脸上竟然有一块碗大的疤痕,奇丑之极!

    我出道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受人暗算。这女子这个样子,不是专业杀手就一定不是人!

    我浑身毛骨悚然,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升了起来,在那女子的掌控之下,我竟然动弹不得!

    只听得那个女子又阴测测的说道:“说!你是不是为了救那个丫头和她的情郎来的?”

    他奶奶的,这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女子竟然把田鸡当成了秦素儿的情郎,也不知她究竟是何身份?我又惊又怒,冷冷笑道:“你胡说什么,赶紧放开我!”。我暗暗运劲,手掌忽然从那少女的掌控之中滑了出来。

    我迅速的后退几米,站稳了身子,举着手中的军用匕首护在胸前,大声喝道:“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暗算我?”。

    那蒙面女子忽然轻笑,她不笑还好,一笑牵动了脸上的那道疤痕,显得说不出的恐怖狰狞:“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中了毒,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心中一凛,但觉右手的腕骨出微微发痒,有一种疼痛的感觉。我在警校读书的时候,曾经涉猎过一些关于下毒的知识,腕骨处那种麻痒麻痒的感觉的确是中了毒的迹象,知道这少女所说的不假,想必是她的指尖上有剧毒!

    我刚才只图挣脱她的掌控,却不留神给她抓破了皮肤。

    我心头大怒,冷笑道:“我在毒发之前,一样可以将你杀掉,你信不信?”。

    声到人到,我双臂交叉一剪,立刻穿到了那少女的面前,挥动着手中的匕首向着那女子当胸刺去!

    那女子身如鬼魅,悠地后退了几丈,躲开了我这致命的一击,停下了身子。阴阴的笑道:“你想杀掉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为了救那两个人来的?”。

    我急于知道秦素儿和田鸡的下落,只得答道:“不错。他们往哪里去了?”。

    那少女说道:“如此说来,你和我都是来找那个女人的晦气来的?”。

    我不知道她口中的女人究竟是不是我那个歹毒的后妈刘晓璇,我急道:“快说,你到底见着他们没有?”。

    那少女却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又何必这么心急,这个祠堂很大,他们万万想不到我们会躲在这个关押人的石洞中,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话。”。

    我很无语,这个女子话语里居然有一丝嘲弄的味道,简直就欲哭无泪!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狠狠地问道:“你究竟有什么话,赶紧说!”。

    “人心险诈,我不知道你是谁,所以我还不完全相信你说的话!”,那女子说道。

    我怒道:“我不是告诉了你我是为救人而来!也是为了找刘晓璇那个女人晦气来的,你还要怎么样?”。

    那少女说道:“我们的来意不同,不过要找刘晓璇的晦气却是彼此一样。好吧,咱们今日同舟共济,你帮助我将那个女人一张脸给毁了,我就帮助你脱离险境,离开这里,我们谁也不必谢谁。只要你答应与我联手,我马上给你解药!”。

    我被这个女子搞糊涂了,也弄不清楚刘晓璇跟她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处心积虑的想毁掉她的容颜?

    我搞不清楚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心里又是疑惑又是焦急,说道:“你慢说这些事情,那被关押在这石洞里的两个人究竟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见了她们,却是你在这洞中?”。

    那少女竟然还笑得出来:“你这么着急要见他们么?不过最早也要等到今天晚上了。”。

    我急道:“他们不在这祠堂里吗?”。

    那少女答道:“今天晚上三更时分,你到梅花三弄街的十八号胡同,就能见到他们。”。

    我心头一惊,怎么又是梅花三弄街十八号胡同?那可是秦素儿的老革命根据地,只是这少女怎么知道?这少女处处套着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