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有电话打进来,木棠棠将手机还给钱朵朵,钱朵朵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说:“棠棠姐,我下去接个电话。”
随着车门一开一合的声音,隐隐传来一声:“爸,不是让你在工作的时候不要给我打电话吗?”
钱朵朵渐渐走远了,木棠棠拿出自己的手机刷微博。
她直接点进评论,一条一条的看起来。
有一个被赞到热门的评论说:裤/子都脱了,你们就给我看这个?
木棠棠已经对网友们重拾节操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慢慢往下看,突然就很想知道,韩绪看见了自己微博底下这一片片露骨直接的“污言秽语”会是个什么表情。
然后下一秒木棠棠就经历了传说中明星必备技能——手滑点赞。
她发誓,她真的是手滑啊!
点赞的内容更是让人绝望:
馆长大人,我想给你生猴子,么么哒!
么你个大头鬼!这下误会大了,她现在跳黄浦江还洗得清吗?
上午拍摄结束,中午稍加休息,下午木棠棠又赶去参加国内著名的女性购物网站在世纪中心举行了618女性狂购日的启动仪式,木棠棠作为受邀嘉宾为网站宣传。
简单的启动仪式之后,木棠棠不可避免的被记者追问。
“关于姚紫萱成立工作室你怎么看?”
“据我所知,你也成立了工作室,将来会不会在资源上竞争?”
……
资源上的竞争肯定避免不了,而苏婧成立工作室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阻挡木棠棠发展,所以苏婧一定会费尽心思和她争夺时尚资源。
但是,事情却没有这么顺利,时尚这一块一直都是乐锐的短板,唯一做出成绩的是温莱,如今温莱离开乐锐,苏婧想要过来瓜分,必须重头开始。
木棠棠简单的回答了几句,记者们并不买账,还想要深入挖掘,被钱朵朵挡了回去。
见状,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也过来挡着,护着木棠棠离开。
有一个身子矫捷的女记者越过众人拦住欲离开的木棠棠,问她:“请问你和韩绪是什么关系?据我所知,你们在微博上的互动很频繁。”
什么很频繁,明明就只有两次,还有一次是她不小心手滑。
木棠棠停下来,微笑看着镜头:“韩老师是我非常尊敬的前辈,他在学术界的造诣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说白了,这些都是客套话。不过实打实论起韩绪在学术界的造诣,随便拿出一个那都是相当漂亮的。
这个时候,韩子高正霸占着客厅的电视机看自家女神的节目直播。
韩绪从健身房出来,因为出汗的缘故,衣服贴的紧,勾勒出的肌肉呼之欲出,鼻尖有微微侵出的汗珠,每一颗都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他从客厅经过,恰好听到那句“韩老师,是我特别尊敬的前辈”。
韩绪看了一眼电视上一脸假笑的木棠棠,这般打着官腔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韩子高往嘴里塞着薯片,看见韩绪,便指着电视得意洋洋的说:“哥,我家女神夸你呢。”
看电视已经很浪费时间了,而且还看木棠棠的节目,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韩绪一向自诩是个负责任的好哥哥,周时卿放心将自己的小儿子交给大儿子管教,他就绝对不允许未来祖国的花朵被木棠棠这个女人给荼毒了。
“韩子高,你作业写完了吗?5年高考3年模拟做了吗?”
韩子高:“……”
韩子高终于明白为什么家中二老要将他打发到韩绪这里来了,因为他这个哥哥上辈子一定是折翼的班主任!
启动仪式之后,由网站做东组了饭局,除了公司高层,还邀请了一些圈里的重要人物,一来是因为网站的女老板白姜和和木棠棠交情匪浅,想帮木棠棠牵牵线,多笼络点资源;二来白姜和也有意插手娱乐产业,而饭局自古就是生意场。
只是,白姜和和木棠棠都没想到会在饭局上看到周家锐。
白姜和也有点蒙,她自然知道周家锐和木棠棠之间的恩怨,所以肯定不会将两人凑到一起的。
然后,白姜和看见了张友良,便也明白为什么周家锐会出现在这里。
张友良和身边的人寒暄了几句,便直接往白姜和走来,周家锐看见木棠棠,不怀好意的笑,跟在张友良身后过来了。
张友良:“白总,好久不见,不介意我多带一个人吧?”他看向周家锐,周家锐连忙掏出名片,递给白姜和:“白总,幸会,我是宏艺的周家锐。”
当然也是大名鼎鼎专门拍烂片的周导。
周家锐成为导演,是因为有靠山,而这个靠山是她的姐姐周家惠。周家惠早年创办了宏艺,事业红火的时候嫁给了著名的制片人张友良。所以,周家锐叫张友良一声姐夫,姐夫带着小舅子出来拓展人脉,也就不奇怪了。
白姜和自然是要卖张友良这个面子的,就算周家锐和木棠棠有过节,和她白姜和却是生意上的伙伴。
她是商人,商人在商场是没有永远的敌人的,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白姜和和周家锐互换了名片,便和张友良寒暄:“张制片说笑了,家锐也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出了这么多作品,前途不可限量啊。况且姜和这小饭局,二位能赏脸过来,是给姜和面子,我哪儿还有不情愿的理呢?”
张友良看向白姜和身边的木棠棠:“这位便是木棠棠了吧,真人比电视上漂亮,怪不得家锐这么欣赏你。”
张友良顿了顿,看了一眼周家锐,对木棠棠说:“不知道棠棠有没有进军影视圈的意愿,像你这样的美人,随便什么角色都可以驾驭,用不了多久,一定超越现在很多的小花。”
奉承的话谁都会说,张友良说得更是利索,但也不是谁都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木棠棠更直接一点,面无表情就给拒绝了。
不过张友良说了这么多,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那就是,她也觉得自己美美哒!
第019章
019长腿欧巴
张友良这个姐夫做得十分称职,整场饭局都在不余遗力的替周家锐开拓关系网。
木棠棠看了看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周家锐已经和在座的称兄道弟了。
白姜和顾着应酬,也顾不上木棠棠。起先白姜和是想带着木棠棠的,看她兴致怏怏的,她也就没管她了。
木棠棠是个美人,还是个美艳的美人,坐在那里不说话也美成一副画,当然少不了有人主动过来敬酒,都被木棠棠冷着脸拒绝了。
与其说敬酒,不如说是灌酒。这样的场面木棠棠见得不少。
至于灌醉之后做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就是圈子里默认的规则了。
张友良起先是在木棠棠这里讨了没趣的,他倒是没有再过来,周家锐跟着张友良,张友良在哪儿他也在哪儿,木棠棠自个儿摆弄手机,落得十分清静。
中途的时候,白姜和又过来了。木棠棠看她步子有些飘浮,显然是喝醉了。
白姜和在她旁边坐下,带着一股酒气:“棠棠,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木棠棠:“结束了?”
白姜和摇头,笑容带着苦涩:“还早着呢,待会儿他们还要玩夜场,我得陪着。”
白姜和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棠棠,陪我去一下洗手间。”
出门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是厕所。
白姜和在厕所里吐,吐得撕心裂肺,吐完了等会回去还得接着喝。
木棠棠将纸递给她:“白姐,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饭局,迟早你的胃先坏掉。”
咫尺之距,外面就是应酬场,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木棠棠莫名觉得有些烦。
白姜和很出色,很强大,几乎自己撑起了一片天。外人都说电商有个女霸王,却没人知道这个女霸王也是泥做的,也是水做的。
厕所的是橘黄铯的,打在脸上整个人显得面黄肌肉,白姜和用纸擦了嘴,对着镜子抹口红。
语气听不出情绪来,她说:“棠棠,这就是我选择的生活,有意思也好,没意思也罢,我都得受着。”
木棠棠无从安慰,劝说的话曾经也说过不少,再说不过老生常谈。
白姜和笑笑,反倒过来安慰她:“不用担心,你白姐受得住,为了小杰,也为了我自己。”
小杰是白姜和的儿子,白姜和未婚怀孕生下了他,生父至今是个谜。
两人走到门口,里面张友良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拍手叫好,这幅场景下,木棠棠实在不想再进去。
木棠棠:“白姐,我在外面透透气。”
白姜和不勉强她,只是叫住她说:“棠棠,周家锐的事抱歉了。”
木棠棠和周家锐的事情,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那时候,她还是乐锐的艺人。
白姜和那段时间忙着扩展娱乐圈的业务,对这个圈子的消息也知道不少。那段时间只要在网页上输入关键词“周家锐、木棠棠”,刷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是:国际超模变身女魔头,新锐导演重伤住院。
呵呵,女魔头。没将周家锐打到残废是她木棠棠仁慈好吧!
事情一出,外界都怀疑是木棠棠和周家锐联手炒作,毕竟木棠棠这么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漂亮姑娘怎么可能将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打成重伤?况且,早有媒体挖出消息,说乐锐有意安排木棠棠转行演艺圈,这紧接着就爆出周家锐被打?说不是炒作,谁信啊!
谁信啊,木棠棠信啊。因为,她确实是把周家锐给打了,不仅打了,还差点让他周家断子绝孙了。只是后来温莱动用了关系,加上周家惠那边也极力封锁消息,这件事算是不了了之。
周家锐最开始是和温莱联系的。
温莱早就有意让木棠棠在演艺圈发展,所以和周家锐的提议一拍即合,当即便约好了时间地点洽谈细节。中途温莱出去接了一个重要电话,周家锐盯着木棠棠便开始不老实,字里行间都是那些龌蹉的套路。
t的,套路玩得深,谁把谁当真!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套路!
周家锐见木棠棠只是看着他笑,也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表露得还不够直白。不仅动嘴,还开始动手,想要搂木棠棠的腰。
只是也不知道是周家锐低估了女人,还是低估了木棠棠。
他手还没有触到那梦寐以求的柔软腰肢,便被木棠棠抓住手腕反手一别,不等周家锐反应,木棠棠临门一脚踢到周家锐胫骨上,周家锐脚部失力,重重跪倒在地。
路过的服务员听见里面的动静,连忙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木棠棠几句话打发走了,对付周家锐这种登徒子,她一个人足矣。
周家锐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露凶相,意图挣扎,却不想被木棠棠扣着手怎么也挣扎不掉,他破口大骂,也知道了木棠棠这样子绝对是练过啊!
木棠棠也不客气,脱下高跟鞋便朝着周家锐的脸上呼去。
木氏家法:打人就是要打脸!
打完脸还不够,她绕到周家锐身后,重新将高跟鞋穿上,瞄准屁股,打算踢他个菊花开,满地伤。
温莱刚好接完电话回来,开门看见这一幕吓得不轻,想也没想就上来把木棠棠拉开了,就木棠棠那一脚下去,周家锐凶多吉少。
这个圈子是个名利场,多少人仗着权利为所欲为,看不见的便算了,像周家锐这种主动撞上门来的她怎么能不好好教训一下。
至于重伤住院,木棠棠自己动的手,他丫的绝对是装病!
那时候网上有骂周家锐的,也有骂木棠棠的,白姜和还不小心给骂周家锐的微博点了赞,虽然事后解释是手滑,估计也没人信。
所以,木棠棠不想待下去,白姜和也就不挽留了,只是好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白姜和觉得挺可惜的,下一次再聚齐这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左唯森的烟瘾犯了,中途丢下客户,躲到人少的天台抽烟。
一根烟正抽一半,有人来了,而且还是个女人。
左唯森仔细听了听,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声音脆却不尖锐,他判断,鞋跟高度不超过六厘米。
天台上有一个圆形花圃,花圃中央是一个光着身子的雕塑,雕塑遮住了左唯森,木棠棠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其他人。
而从左唯森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木棠棠的背影。
鲜花,夜景,美人,左唯森掐掉烟头,准备上去打个招呼。
“木小姐。”
左唯森迈出去的步子止住,看向突然出现的人。
是张友良,他曾经和他有过一次短暂的合作,但是并不愉快。
商人都具有敏锐的洞察力,眼下的场景,怎么看都会发生点事。
或许……这次是个打击他的机会。
左唯森不动声色的退回去,隐在暗处,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调到夜间模式。
镜头里美人转身了。
真美,比花圃里的雕像还美,怪不得张友良来的这么快。
张友良上前打招呼,木棠棠没理会,问他干嘛。
张友良:“木小姐,我是特别看好你的,最近我在筹拍的新戏,女一号的角色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保准可以大红。”
木棠棠觉得好笑:“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红?”
“怎么会,木小姐前些日子在戛纳上风光无限,国内的很多一线小花都没有这个待遇。”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去拍戏,这可是一线小花没有的待遇。”
张友良被堵得哑口无言,找了借口又说:“哈哈哈,家锐说木小姐喜欢开玩笑,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木小姐真是幽默。”
“那周家锐有没有告诉你,我除了幽默,还有暴力倾向,喜欢打人呢?”
周家锐的惨样张友良陪着周家惠见过的,他尴尬的笑笑:“那是家锐的错,木小姐属于正当防卫,怎么说暴力呢。”
“呵呵。”木棠棠抱手看着他,“张制片倒是大义灭亲,不过我不想和你合作。”
张友良不料木棠棠拒绝的如此直接,一下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强颜欢笑:“木小姐这么不给我面子,有些说不过去吧。”
木棠棠觉得好笑,也就笑出声了:“我木棠棠凭什么给你面子?这圈子这么大,是不是我见到谁都得给他面子。”
末了,又说:“张友良,面子是自己争取的,从来就不是别人给。这点道理,你不会不知道。”
木棠棠眼里的轻视太过明显,张友良也装不下去了,拉下脸,往前走了几步。
冲天的酒气……
木棠棠往后退,背抵上了墙。酒气无孔不入的侵略着她的地盘,木棠棠皱眉,同样冷脸看着张友良,发出警告:“张友良,离我远点。”
像只警惕到毛发立起来的野猫。
“呵呵,我可不是家锐那个窝囊废,被一个女人打成那样。”说着张友良便伸手搭上木棠棠的肩,“我今天倒要瞧瞧,木棠棠到底有多野!”
酒喝多了,就容易犯傻,张友良便是其一。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前有周家锐,现在来个张友良,木棠棠不爽到了极点。
抓住他的手腕一使劲儿,木棠棠将张友良搭在肩上的手拿了下来。
张友良吃痛,另一只手往木棠棠头发抓去,木棠棠瞄准时机,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双手交叉反别到背上。
木棠棠虽然练过,张友良一个喝醉酒的大男人,多少有些蛮劲儿,硬生生挣脱一只手来,抓住了木棠棠的头发。
头皮被扯得生疼,心一横木棠棠下了狠手。
张友良鬼叫:“木棠棠,你这个疯女人!你敢打我?”
木棠棠嘴角已经被抓出了血:“我不仅打你,我还踹你呢!死变态,老流氓,敢对我动手,我让你从此没有性/生活!”
“木棠棠,我要告你!告你!”
早知道就听周家锐的话不来了,现在领略到了木棠棠的拳头,他后悔了。
木棠棠居高临下看他,将头发往后一甩:“告我,你告啊,你告我打人,我还告你性/马蚤扰呢!”
张友良:“曝光!曝光!我要曝光你!”
木棠棠:“曝光?随你咯。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混这个圈子的,谁手里没点料啊,是吧,张制片。”
张友良:“……”
……谁来救救他。
趁着木棠棠没注意,张友良挣脱掉爬了起来,故意使劲儿撞向木棠棠,猝不及防,木棠棠被撞倒在了花圃里,身体狠狠倒在了雕塑上。
雕塑往后倒去,木棠棠听见闷哼一声。
有人?
木棠棠刚想问,便听见那边逃跑的张友良哎哟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韩绪双手插兜,走了出来:“不好意思,腿太长,收不住。”
张友良:“……”
特么这个世界都在欺负他!他要回家!回家!
第020章
020姑且叫做□□大汉吧(作者的恶趣味)
“五色炫曜”文物展圆满落幕,虽然时间短暂,但是好评如潮。对此,上级特派领导下来慰问,并且嘉奖了首都博物馆全体员工。
韩馆长上午代表博物馆光荣的接受了锦旗,下午陪着领导参观,晚上带着员工们出来浪。
韩绪平时和大家玩的少,日常见面基本上是在庄严肃穆的展馆或者博物馆的食堂,所以这些人给韩绪的映象都是兢兢业业,规规矩矩的,谁知道私下里竟然个个都有两张面孔呢!
脱下了工作制服,换上日常装,一个个蹦跶得像脱缰的野马似的。
还有韩言之,一把年纪,也不服老,学着小年轻又是扭啊,又是跳的,玩的不亦乐乎。
韩绪安静的坐着喝白水,他是馆长,他不负责跳,他只负责美就好了。
瞧瞧那身段,坐在那儿活一座雕像。
韩言之中途扭过来邀请他,韩绪拒绝多次未果,只好祭出杀手锏,说:“二叔,凭我的美貌,上场绝对秒杀你舞王的地位,况且……”
他勾唇,邪魅的笑:“况且,还是集智慧和美貌于一身的本馆长呢。”
韩言之想一想觉得是这个理,扭着走开了,只是自己这个大侄子那一副看惯风月的样子着实有些欠揍。
人是有三急的,况且还是喝了三大杯白开水的韩馆长。
任你脸上的表情有多淡定,可是身体绷不住啊!
美了一晚上的韩馆长,最后终于败给了……厕所。
从厕所出来的那一刻,简直就是重新踏入了天堂。
身体不重了,整个人轻盈的简直要飞起来,韩绪觉得他完全可以回去继续喝三杯,白!开!水!
这时,有人从他身边走过,跌跌撞撞的碰到了他。
像触电似的,酒气瞬间穿透全身。韩绪皱眉,朝撞他的人看了去。
张友良喝高了,刚去厕所一阵好吐,这会儿撞了人也浑然不知,嘴里囔囔着要找木棠棠,摇摇晃晃就往天台走。这架势,很明显是去找茬的。
韩绪想了想,他和木棠棠现在是正当的合作关系,以后或许还会有另外一种关系,不管基于现在或者将来,他都没有理由坐视不管。
想到此,韩馆长觉得理由已经相当充分,迈着小步子愉快的就跟了过去。
之后发生的一切,韩绪站的位置绝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他看得清清楚。
至于最后,他以馆长名义发誓,真的是腿太长,收不住啊!
天台是露天的,有风,有月光,还有等待他救助的海棠花。
多漂亮的花儿啊,现在真是惨兮兮的。
韩绪走向木棠棠,在她面前蹲下,轻轻地将她凌乱的头发捋顺,然后伸手给她:“木棠棠,看你打人挺带劲儿,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不狠一点,还留着机会给敌人反击吗?”木棠棠抓住韩绪的手,借力起身,一使劲儿,脚上传来钻心的疼。
嘶……木棠棠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韩绪将她扶到一旁坐下,脱下她的高跟鞋查看,脚踝处有淤青,已经慢慢肿了起来。
韩绪简短的说了一句:“忍一下。”
木棠棠尚没来得及听清,就听见咔嚓一声,是她的骨头响了。
在她疼的尖叫之前,韩绪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别叫,你想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吗?”
又说:“反正你现在的样子惨不忍睹,被人拍到,你花瓶的称呼倒是可能就此打破。”
韩绪的手掌宽厚,木棠棠又是天生小脸,这般被他捂着,就只留了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外边。
睫毛又黑又长,上面有点点晶莹,韩绪估摸着是他刚才下手太狠,把这孩子直接疼出眼泪来了。她盯着他眨眼,睫毛一上一下扫到他的手掌,那种痒痒的感觉蔓延到了心脏,有些奇妙啊。
木棠棠却不是这么想。
她眨眼暗示,谁知道韩绪盯着她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而且她没有记错的话,刚才韩绪的手明明是握了她的脚的啊!!!
木棠棠十分想把他的手给扒下来,才发现刚才摔倒的时候,手臂擦伤,一动就扯着皮生疼,木棠棠别无他法,除了眨眼暗示,就只得吚吚呜呜的叫。
这般模样,进了韩绪的眼里,像极了炸鸡和啤酒小时候,软萌软萌,恨不得抱进怀里一阵乱揉。
哟嚯,面前这人看她倒是看出瘾了,没见到她快被憋没气儿了吗!木棠棠挣扎着,张嘴开咬,韩绪轻笑,一副早就看穿她的样子,手指微微使劲捏住了她的嘴,而木棠棠一失足成千古恨,嘴没张多大,舌头先一步出来了。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了。
湿软的舌尖,扫过掌心,韩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像古时候士兵出战,军擂鼓鼓,一下一下,搅得他不得安生。
而木棠棠却心生绝望,她所有的脸,都在今晚丢没了!!!
伸舌头啊!伸舌头啊!韩绪肯定觉得她是在勾引他!
天地良心,她只想咬他,绝对没有想过舔他!
而且,舔的还是刚才摸过脚的手……
苍天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做偶像,她还怎么做女神,谁会粉一个□□大汉!
韩绪措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木棠棠只想狗带,气氛太尴尬,她琢磨着说一句话缓解一下。
“那个……刚才的事,你不要多想,是失误,失误。”木棠棠瞎扯,“你是馆长,肯定知道事物都是有惯性的,所以这舌头也有惯性,绝对不是人为,是它自己刹不住跑出来的。”
“嗯。”韩绪淡淡的答。
气氛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亲爱的韩馆长你倒是多说几个字啊。
木棠棠深呼吸,又继续瞎扯:“韩绪,我知道,你就是看着浪荡不羁,实则是个保守的老青年,不就是被舌头舔了一下吗?至于这么失魂落魄吗?而且吃亏的是我,我还没有嫌弃你的手刚才摸了脚呢。”
韩绪眸光微动,向她看了过来,语气十分正常,好像不正常的只有她一个。
他说:“木棠棠,我刚才摸的是你的脚。”
嗯哼,所以呢?木棠棠傲气的看着他。
韩绪笑,意味不明:“放心,我不嫌弃的。”
风儿吹啊,吹啊,终于吹走了打情骂俏的两人。
快被雕塑压得半身不遂的左唯森终于掀了砸到身上的雕塑的“残肢”,从一堆废墟中,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
他发誓,以后偷拍偷看这种事他绝对不干了,这天谴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砸得他一脸懵逼啊!
这样子,绝对比犀利哥好不到那儿去,左唯森不打算回饭局了,一边往外拖着一条腿挪,一边给秘书打电话。
“安吉,上来接我一下,我……腿断了。”
挂了电话,左唯森抬头,一阵风儿吹过,吹起了他头发上灰尘,左唯森在风中甩头,暗自感叹了一句:
啊,今晚的风儿真喧嚣啊!
第021章
021生死鸭子嘴硬的韩馆长
木棠棠站在楼梯口踌躇不前的时候,一件衣服直接飞到了她的头上,衣服宽大,把她罩的严实。
然后就听见有一群人说笑着从她身边经过,下楼去了。
木棠棠下意识的侧头,转身,将整个人藏进了西装外套里。
韩绪站到她身后,伸手将西装掀开一角,看着她语气鄙夷地说:“傻站在楼梯口,生怕别人认不出你是木棠棠吗?”
……才没有傻站好不好?她只是在思考。
韩绪刚才回包间拿了外套,韩言之见他要走,拉住他问:“大侄子,你这么早就要走?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韩绪抽回手,把韩言之往回推,直接将他推到人群中间去了:“二叔,刚才捡到一只受伤的小野猫,我得把它送回去。”
说完韩绪给大家招呼了一声,走了,出门时听到韩言之在后面吼叫:“韩绪,下一次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什么受伤的小野猫,你才没这么好心呢!”
是啊,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将自己的好心和耐心全给这个小野猫了。
“小野猫”鬼鬼祟祟的,顶着韩绪的衣服,露出一对乌黑明亮的眼睛来,瞧着周围没人,才把外套又掀开了一些,说:“韩绪,你背我下去吧。”
她伸脚给他看:“身为馆长,偶尔也得关爱一下弱势群体,对不对?”
“你确定?”韩绪瞟向她,夜晚她依旧穿的裙装,刚过膝,露出小腿,小腿白皙,显得淤青更甚。
又说:“走光了概不负责。”
“……我穿了打底裤。”今夜注定是荒唐戏剧的一夜,她为什么要站在楼梯口和一个大男人讨论走光与打底裤?
韩绪又开始打量她,然后将外套取了下来。
木棠棠惊呼,只能赶紧用手将脸挡住:“你干嘛?我现在的样子不能被人看到。”
“我知道。”韩绪靠近她,微微躬身将西装围在她的腰上,说:“所以,待会儿自己把脸藏起来。”
说完,便拦腰一抱,将木棠棠抱了起来。
身体腾空的瞬间,木棠棠因为失去重心,本能的勾住了韩绪的脖子,将人紧紧抱住。
木棠棠:“不是说好用背的吗?”为什么突然公主抱了?
韩绪迈步往下走,眼神向前,语气淡淡,一副藐视众生的模样。
“愚蠢,公主抱不仅可以满足你们羞耻的幻想,还可以彰显本馆长的帅气英姿。而且你不觉的一个人背另一个像两只王八重起来玩叠叠乐吗?”
说完,韩绪抱着木棠棠掂了一掂,像菜市场买大白菜一样,然后说:“木棠棠,你要是再重一点,我可就抱不起来了。”
木棠棠呵呵笑,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才会被韩绪一张脸给迷惑了,什么大众男神,明明是就男神经。
“韩绪,你承认吧,你就是体虚,我是标准体重,再重一点也不超标的,何况我还没有吃饭呢!”
韩绪骤然停下,眯起眼睛看她,木棠棠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下一秒,韩绪轻飘飘的话语传来。
“木棠棠,没人告诉你不能轻易说男人虚吗?”
木棠棠摇头,认真道:“没有,我只听说过不能轻易说男人小。”
韩绪:“……”
韩馆长终于有一天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在韩馆长抱着木棠棠走后不久,安吉背着左唯森下楼了,两个身高体壮的大男人,玩着韩馆长口中的“叠叠乐”,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脑补!
不得不承认,认真开车的男人很有魅力,对女性的杀伤值简直爆表。
韩绪开车很专注,也不说话,木棠棠就光明正大的看他。
微微蜷起的手指,精致的腕表,宽阔的肩膀,滚动的喉结,微抿的双唇,高挺的鼻梁,还有他慢条斯理解开衬衫衣扣无意撞见的胸膛……
突然,车靠路边停下了。
韩绪开始解安全带,问她:“需要开窗吗?我看你脸都热红了。”
“热吗?还好啊,我不热。”木棠棠装的很淡定。
韩绪挑起半边唇角,抿出一条柔软的弧线,笑容坏坏的:“在车里等我。”
趁韩绪离开,木棠棠赶紧开窗透气,夜里的凉风灌进来,车里的空气才渐渐降下了温度。
二十分钟之后,韩绪回来了,手里提了一大包东西,上车前全部放进了后备箱。
车里很安静,木棠棠靠着车窗睡着了。
头发自然垂下来,将脸全部遮住,美感全无,大半夜甚至有点恐怖。
韩绪安慰自己,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全部是基于人道主义,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首先,他伸手小心的将木棠棠的头发捋到后面,露出半张脸,和白皙光滑的颈项,顺着往下,便是精致诱人的锁骨,那微微凹陷处,仿若能装进一汪湖水。
韩绪很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多美啊,刚才那样子简直惊悚。
然后进行下一步,他微微倾身到副驾驶座,将盖在木棠棠腿上的外套拿起,往她身上盖去,却不料外套的袖扣勾住了木棠棠的裙子,随着他的动作,裙子被掀开了,传说中的打底裤露了出来。
……
“你在干嘛?”木棠棠醒的很及时。
平日里嘴不饶人的韩馆长,这时候沉默的像个哑巴。
手里的外套此时像一个烫手的山芋被他扔下,恰好落在木棠棠腿上,将她的打底裤严严实实的盖住了。
韩绪松了一口气,重新将车发动,“看你睡相太吓人,拿衣服帮你盖盖。”
韩绪驱车回到湖心小苑,韩子高推着轮椅已经等候多时。
见韩绪下车,韩子高忍不住抱怨:“哥,我是你弟弟,亲弟弟,不是你呼来唤去的小弟。而且我马上高三了,我得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学习。你这样使唤我,是在耽误祖国未来的花朵!”
韩绪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