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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唐王头垂得更低,道:“看我亍我有什么好看?”

    连一莲道:“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看,我就是忍不住想要来看看你,简直想得要命。”

    唐玉越害羞,她的话就说得越露骨,胆子也越来越大。

    她居然拉住了唐玉的手。

    既然大家都是女人,拉拉手又有什么关系。

    她当然不在乎。

    唐玉当然更不在乎。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丫头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可是不管她想干什么,他都不在乎。

    反正吃亏的绝不是他。

    就算她只不过是想来逗逗这个穿红裙的姑娘,这回也要倒楣了。

    看见唐玉“害羞”的样子,连一莲几乎也快要笑破肚子。

    一这位大姑娘一定已经对我很有意思,否则怎么肯让我拉住“她”的手?

    连一莲忍住笑,道:“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唐玉道:“三更半夜的,为什么还要出去?”

    连一莲道:“你师哥就住在隔壁,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来了,”

    唐玉道:“为什么?”

    连一达道:“我怕他吃醋。”

    唐玉已经开始明白了。

    原来这丫头看上了赵无忌,生怕我跟赵无忌勾三搭四,所以来个釜底抽薪,勾引我,如果我真的看上了她,当然就会把赵无忌甩开了,她正好去捡便宜。

    唐玉心里虽然好笑,脸上却作出了很生气的样子,说道:“我只不过是他的师妹而已,他根本就管不着我,他凭什么吃醋?”

    连一莲英得很愉快,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不会看上他的。”

    唐玉道:“你怎么知道?”

    连一莲笑道:“我那点不比他强亍你怎么会看上他?”

    唐玉的睑更红了。

    连一莲道:“你跟不跟我出去?”

    唐玉红着脸摇头,道:“我怕。”

    连一莲道:“你怕什么”

    唐玉道:“怕别人强j我。”

    连一莲道:“有我在你旁边,你还怕什么”

    唐玉道:“我就是怕你。”

    连一莲又笑了。

    她忽然“发现”这个看起来差人答答的大姑娘,贾在是个狐狸精。

    她是个女人。

    可是现在连她都好像有点心动了,连女人看见都会心动,何况男人?

    如果有个男人天天都踉“她”在一起,不被她迷死才怪。

    赵无忌是个男人。

    赵无忌天天都踉“她”在一起。

    连一莲下定决心,绝不让任何一个狐狸精把赵无忌迷住。

    如果有人说她看上了赵无忌,她是死也不会承认的。

    她这么做,只不过因为赵无忌对她总算还不错,而且放过她一马。

    她既不愿欠他这个情,恰巧又正好没有别的事做,所以就顺便来替赵无忌调查调查,这个大姑娘是不是狐狸精。

    一这位不动声色就能杀人的大姑娘,不但可怕,而且实在有点可疑。

    一这是她自己的说法。

    所以就算有人对她说的“怡巧”,“正好”,“顺便觉得很怀疑,她也不在乎。

    因为这本来就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只要她自己觉得满意就够了。

    软绵绵的四月,软绵绵的风,玉软绵绵的倚在她身上,好像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连一莲索性把这个大姑娘搂住,搂得紧紧的,甚至已经可以感觉到这个大姑娘的心跳。

    她自己的心好像也在跳。

    大姑娘好像在推她,却没有真用力推。

    “你要带我到那里去”

    “到一个好地方去。”

    “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个好地方。”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个好人。”

    连一莲自已也不能不承认,自己实在不能算是个好人。

    她的行为简直就像是个恶棍。

    但是这个地方却贾在是个好地方那种只有恶棍才会带女孩子去的地方。

    地上绿草如茵,就像是一张床,四面浓密的木叶和鲜花,刚好能挡住外面的视线,空气中充满了醉人的花香。

    一个女孩子,如果肯踉男人到这种地方来,通常就表示她已准备放弃抵抗。

    连一莲自己也很得意:“你凭真心讲,这地方怎么样?”

    唐玉红着脸道:“只有你这种坏人,才会找到这种地方。”

    连一莲笑道:“就连我这种人,也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唐玉道:“你是不是早就计昼好,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连一莲并不否认。

    一这次她的确早已有了计画,连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她都已计画好了。

    她忽然把唐玉拉了过来,在这个冒牌的大姑娘嘴角亲了一下。

    唐玉整个人都软了她整个人都倒在这个冒牌的恶棍怀里,于是两个人就一起倒了下去,倒在床一样的草地上。

    如果说连一莲一点都不紧张,那也是假的。

    她非但没有抱过男人,连女人都没有抱过。

    她的呼吸也已有点急促,脸也开始发烫,这个冒牌的大姑娘吃吃的笑着,倒在她怀里,顶在她胸口,顶得她心都要跳了出来。

    一这个冒牌的大姑娘才是个真的恶棍,有了这种好机会,当然不肯错过的。

    一这个冒牌的恶棍,却是个真的大姑娘,真的全身都软了。

    一个恶棍要让一个大姑娘全身发软,绝不是件很困难的事。

    他当然知道一个大姑娘身上有些什么地方是“要害”

    连一莲也知道现在已经非采取行动不可了。

    一这个“大姑娘”的手在乱动,动得很不规矩。

    她虽然不怕“她”碰到她的要害,却不愿让“她”发现她是个冒牌男人。

    她忽然出手,使出她最后一点力气,扣住了唐玉臂关节的岤道。

    她用的手法虽然不如“分筋错骨手”那么厉害,性质却很相像。

    一这次唐玉真的不能动了,吃鹫的看着她,道:“你这是干什么?”

    连一莲的心还在跳,还在喘气。

    唐玉道:“难道你真的想强j我?”

    连一莲总算镇定下来,摇着头笑道:“你不强j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我怎么强j你!”

    唐玉道:“那么你何必用这种手法对付我,我。…;我又没有推你,”

    连一莲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你不会推我的,我只不过想要让你老实一点,因为我不想像那个妙手人厨一样,糊里糊涂的死在你手里。”

    唐玉道:“我怎么会那样子对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我对你……,。:对你的意思?”

    他好像真的受了委屈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了。

    连一莲的心又软了,柔声道:“你放心,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唐玉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连一莲道:“赵无忌的武功是家传的,我从来没有听说他有师妹,怎么会忽然变出了个像你一这么样的师妹来?”

    唐玉忽然叹了口气,道:“你看起来明明不笨,怎么会连这种事都不懂,”

    连一莲道:“这种事是什么事?”

    唐玉道:“师妹也有很多种,并不一定要同师练武的,才算师妹。”

    连一莲道:“你是他那一种师妹?”

    唐玉道:“你为什么不问他去?”

    他好像有点生气了:“只要他自已承认我是他的师,不管我是他那种师,别人郡管不着。”

    也说的买在很有理,连一莲实在没法子反驳。

    唐玉又叹了气,道:“其贾你可以放心,我踉他之间,绝对没什么,他连我的手都没有碰过。”

    连一莲道:“你以为我是在吃醋?”

    唐玉道:“难道你不是?”

    连一莲也有点生气了。

    一个人的心事被人揭穿了的时候,总会有点生气的。

    她板着脸道:“不管怎么样,我总觉得你的来历有点可疑,所以我要……”

    唐玉道:“你要怎么样?”

    连一莲道:“我要搜搜你。”

    唐玉道:“好,你搜吧,我全身上下都让你搜。”。他红着脸,咬着嘴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如果连一莲真的是个男人,如果她的胆子大些,真的把他“全身上下”都搜一搜,就会发现一这个大姑娘是冒牌的了。

    只可惜连一莲的胆子既不够大,也没有存心揩油的意思。

    唐玉身上的“要害”,她连碰都不敢去碰。

    所以她只搜出了那个绣荷包,她当然看不出这个荷包有什么不对。

    这荷包本就是唐玉的精心得意杰作,就算是一个此连一莲经验更丰富十倍的老江。湖,也绝对看不出其中的巧妙。

    唐玉咬着嘴唇,狠狠的盯着她,道:“你搜完了没有干。”

    连一莲道:“嗯。”

    唐玉道:“嗯是什么意思?”

    其买他也知道,“嗯”的意思,就是觉得有点抱歉的意思。

    因为,她的确搜不出一样可疑的东西来。

    唐玉冷笑道:“我知道你根本不是真的想搜我,你只不过………只不过想乘机欺负我,找个藉口来占我的便宜。”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好像已经要流了出来。

    连一莲忽然笑了。

    唐玉道:“占了别人的便宜就笑,亏你还好意思笑得出。”

    连一莲道:“你真的以为我占了你的便宜?”

    唐玉道:“难道你没有?”

    连一莲道:“好,我告诉你。”

    她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我也是个女人,我怎能占你的便宜?”

    唐玉吃鹫的看着她,好像这个“秘密”真的让他吃了一鹫。

    连一莲笑道:“我常常喜欢扮成男人,也难怪你看不出。”

    唐玉忽然用力摇头,道:“我不信,你打死我,我也不信。”

    连一莲英得更愉快,更得意。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易容改扮的技术实在很高明。

    她带着笑问:“你要怎么才相信?”

    唐玉道:“我要摸摸看。”

    连一莲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让一个女人抚摸,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所以她考虑了一下之后就答应了:“你只能轻轻摸一下。”

    她甚至还抓着唐玉的手去摸,因为她怕唐玉的手乱动。

    唐玉笑了。

    连一莲红着脸,放开他的手,道:“现在你还生不生气”

    唐玉笑道:“不生气了。”

    他的手又伸了过来,连一莲失声道:“你远想干什么?”

    唐玉道:“我还想摸。”

    连一莲道:“难道,你还不信我是女人。”

    唐玉笑道:“就因为我相信你是个女人,所以我还要摸。”

    连一莲终于发觉有点不对了。

    这个“大姑娘”的眼神忽然变得好奇怪,只可惜她发兑得迟了一点。

    唐玉已闪乜般出手,捏住了她手臂舶节处的岤道,笑嘻嘻的说道:“因为你虽然是个冒牌的男人,我正好也是值冒牌的女人?”

    连一莲呻了起来:“妊道你是个男的十、”

    唐玉笑道:“如呆你不倍,你也叮以挨扛于。亡连一莲几乎晕了过去。

    一这个大姑娘居然是个男人。

    刚才她居然还抓住这个男人的手,来摸她自己,居然还抱住他,亲他的嘴。

    想到这些事,连一莲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

    唐玉还在笑,笑得就像是刚偷吃了三百只小母鸡的黄鼠狼。

    连一莲却连哭都哭不出。

    唐玉道:“你不能怪我,是你要勾引我,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他笑得愉快极了:“这里实在是个好地方,绝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连一莲道:“你……:你想干什么午。”

    唐玉道:“我也不想干什么,只不过想把你刚才做的事,也照样做一遍。”

    他真的说做就做,这句话刚说完,就已经亲了连一莲的嘴。

    连一莲又羞,又急,又气,又怕。

    最该死的是,她心里偏偏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滋味。

    她真想死了算了。

    只可惜她偏偏又死不了。

    唐玉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

    她搜过他,他当然也要搜搜她,只不过他搜她的时侯,当然不会像她那么客气了。

    连一莲大声道:“你杀了我吧!”

    其岤她自己也知道这句话说得很无聊,唐玉当然绝不会这么便宜她的。

    唐玉就算要杀她,一定也要先做很多别的事之后才动手。

    那些“别的事”,才真的要命。

    连一莲哭出来了。

    她本来不想哭的,可惜她的眼泪已完全不听她指挥。

    唐王的手在移动,动得很软,很慢。

    动得真要命。

    他微笑道:“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因为你一定远是个c女。”

    听见“c女”这两个字,连一莲哭得更伤心了。

    唐玉道:“可是你也应该看得出,像我这样的男人,对女人并没有太大兴趣,所以只要你听话,我说不定会放了你。”

    一这些话,好像并不是故意说出来哄她的。

    他这个男人实在太像女人,说不定是真的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连一莲总算又有了一线希望,忍不住问:“你要我怎么听话?”

    唐玉道:“我也有话要问你,我问一句,你就要答一句,只要我听出你说了一句谎话,我就要……”

    他笑了笑:“那时我就要干什么,我不说你也知道。”

    连一莲当然知道。

    就因为她知道,所以才害怕。

    唐玉道:“我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踉赵无忌是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师妹,怎么会对他的事知道得这么多,为什么还要来调查我的来历?”

    连一莲道:“如果我把这些事都说出来,你就会放了我?”

    唐王道:“我一定会放了你。”

    连一运道:“那么你先放了我,我就说出来,一定说出来。”

    唐玉笑了。

    就在他开始笑的时候,他已经撕开了她的衣服,微笑道:“我一向不喜欢跟别人讨价还价的,如果你再不说,我就先脱光你的衣服。”

    连一莲反而不哭了。

    唐玉道:“你说不说?”

    连一莲忽然大声道:“不说。”

    唐玉反而感到有点意外,说道:“你不怕?”

    连一莲道:“我怕,怕得要命,可是我绝不会说出来。”

    唐玉更奇怪:“为什么?”

    连一莲用力咬着嘴唇,说道:“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是个男人,知道你要害赵无忌,不管我说不说,你都不会放过我的。”

    一这一点她居然已想通了。

    唐玉忽然发觉这个女孩子虽然胆子奇小,但却聪明绝顶。

    连一莲道:“不管我说不说,你反正都会……都会强j我的。”

    她居然自己说出了这两个字。

    因为她的心已横了,入已豁了出去,大茉说道:“你手吧,我不怕,我就当作被疯狗咬了一口,可是我死也不古放过你?”

    唐玉岤在想不到她会忽然叟成这样子,如果别的男人看见她这样子,也许就会放过她了。

    可惜唐玉不是别的男人。

    他简直不能算是个人。

    连一莲终于晕了过去。

    就在唐玉伸手去拉她腰带时,她已晕了过去。

    四连一莲醒来的时侯,已经是雨天之后的事了。

    她居然还没有死,居然还能再张开眼睛,已经是怪事。

    有些事比死更可怕,更要命,也许她不如还是死了的好。

    可是那些事并没有发生。

    她还是个c女,那种事是不是发生过,当然,她知道得很清楚。

    那个不是人的人为什么会放过她?

    她真的想不通了。

    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马车里,全身仍然软绵绵的,全无力气,连坐都坐不起来。

    是谁把她送上这辆马车的,现在准备要送她到什么地方去?

    她正想找个人问,车窗外已经有个人伸进头来,微笑道:“大小姐你好?”

    一这个人不是那冒牌的大姑娘,也不是赵无忌,她虽然不认得这个人,这个人却认得她。

    连一莲道:“你是谁?”

    一这人道:“是个朋友。”

    连一运道:“是谁的朋友?”

    一这人道:“是大小姐的朋友,也是老太爷的朋友。”

    连一莲道:“那个老太爷?”

    一这人说道:“当然是大小姐的老太爷呀!”

    连一莲的脸色变了。

    一这个人不但认得她,好像连她的底细都知道。

    她的身世并不悲惨,却是个秘密,她不愿让任何人知道这秘密,更不愿让赵无忌知道。

    她立刻又问道:“你也是赵无忌的朋友?”

    一逅人微笑,摇头。

    连一莲道:“我怎会到这里来的?”

    一这人道:“是个朋友送来的,他叮我把大小姐送回家去。”

    连一达道:“这个朋友是谁干。”

    一这人道:“他姓唐,叫唐玉。”

    听见“唐王”这名字,连一莲又晕了过去。

    第二条羊四月十二,晴。

    唐玉起来的时侯太阳早已照上窗户。

    平常到了这种时候,他们早已起程动身了,今天却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来催他,难道无忌也像他一样,今天起床也迟了些。

    其买他睡得并不多,他回来得很迟,上床时已经快天亮了。

    他最多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可是看起来精神却显得特别好。

    一个人心情愉快的时侯,总是会显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他的心情当然很愉快,因为昨天晚上他又做了件很得意的事。

    想到连一莲发现他是男人时,脸上那种表情,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很好笑。

    他相信连一莲醒来时一定会觉得很奇怪,一定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放过她。

    本来他也不想放过她的。

    可是就在他拉下她腰带时,忽然有样东西从连一莲身上掉了出来。

    看到这样东西,他立刻就猜出了连一莲的真实身分。

    他不但知道这个女孩子的来历,而且还知道她和赵无忌之间的关系。

    但是他不能杀她,也不想杀她。

    因为这个女孩子活着远比死了对他有用。但是他也不能把她放走,因为他绝不能让她和赵无忌见面。

    一这本来是个难题,幸好他正是在这里,所以这难题也很快就解决了。

    一这里虽然还是大风堂的地盘,却已近边界大风堂当年和霹雳堂划定的地区边界。

    霹雳堂和唐家结盟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彻底毁灭大风堂。

    现在他们的行动虽然还没有开始,可是在各地都已有埋伏布置。

    尤其是在这里。

    这里是大风堂最后的一个据点,却是他们发动进击时的第一站。

    他们暂时虽然还不能像大风堂一样,在这里正式开舵,暗地早已有了布置,甚至连大风堂分舵里都已有人被他们收买。

    大风堂绝对想不到这个“细”是谁的。

    因为这个人不但一向老贾可靠,而且还是大风堂在这里最高负责人之他们收买了这个人,就好像已经在大风堂心脏里种下了一株僖草。

    唐王微笑着,穿上了她的红裙。

    现在连一莲当然已经被唐家埋伏在这暗卡中的人送走了。

    他们做事一向迅速可靠。

    昨天晚上,他把她送去的时候,心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惋惜。

    她还是个c女。

    她年轻,美丽,健康,结宜。

    她的胸脯饱满坚挺,皮肤光滑如丝缎,一双修长雪白的腿,在夜色中看来更迷人。

    如果说他不心动,那是骗人的。

    他虽然不能杀她,可是先把她用一用,对他也许反而有好处。

    一个c女,对她第一个男人,总是会有种特别奇妙的感情。

    到了生米已经成熟饭时,女人通常都认命的。

    只可惜他已经不能算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自从练了阴劲后,他身上某一部分男人的特徵,就开始退化。

    他的欲望渐渐已只能用别的法子来发,一些邪恶而残酷的法子。

    唐王走到外面的大院里来时,大车已套好,马也上了鞍。

    看到马上的鞍,想到鞍里的针,他的心情当然更愉快,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

    赵无忌知道他就是唐玉时,脸上的表情一定更有趣。

    奇怪的是,一向起得很早的赵无忌,今天居然还没有露面。他正想问赶车的马夫,赵无忌已经来了,却不是从房里走出来的,而是从外面走进来的。

    原来他今天起得比平常还早,只不遇一起来就出去了。一清早他就到那里去了主干什么?

    唐王没有问。

    他从来不过问赵无忌的私事,他不能让赵无忌对他有一点怀疑。

    他始终遵守一个原则。

    尽量多听多看,尽量少说少问。

    反正马已上好了鞍,赵无忌也已经快上马了,这次行动,很快就将结东。

    想不到赵无忌走进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那个马夫。“把马鞍卸下来。”

    唐王在呼吸,轻轻的,慢慢的,深深的呼吸,他紧张时就会这样子。

    他不能不紧张。

    因为赵无忌看起来像也很紧张,脸色,神情,态度,都跟平时不一样。

    难道他已发现了秘密?

    唐王微笑着走过去。

    他的呼吸已恢复正常,他的笑容还是那么可亲,但是他心里已经作了最坏的准备。

    只要赵无忌的神色有一点不对,他立刻就要先发制人。

    他随时都可以发出那最后的一击。

    那一击绝对致命无忌的脸色的确很沈重,显然有点心事。

    但是他对他这个朋友,并没有一点防的意思,。只不过长长叹了口气,道:“这是匹好马。”一唐玉道:“确岤是匹好马。”

    无忌道:“到了连朋友都不能救你的时候,一匹好马却说不定能救你的命。”

    唐玉道:“我相信。”

    无忌道:“好马都有人性,你对它好,它也古对你好的,所以只要能够让它舒服一点,我就会让它舒服一壮。”

    他忽又笑了笑:“如果我是一匹马,要我在没事的时候也背个马鞍,我也一定会觉得很不舒服很不高兴。”

    唐玉也笑了。

    无忌又解释:“今天我们既然不走,就正好让它舒服一天。”

    其贾他不必解释,唐玉也听出来了。

    他并没有怀疑他的朋友,只不过怜惜这匹好马而已。

    可是今天他为什么不走呢?

    无忌道:“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多留一天,因为有个人今天晚上要到这里来。”

    他的表情又变得有点紧张:“我一定非要见到这个人不可。”

    这个人当然是很重要的人,他们这次见面,当然有很重要的事要商议。

    一垣个人是谁?

    一这件事是什么事?

    唐玉也没有问。

    无忌却忽然问他:“你不想知道我要见的这个人是谁?”

    唐玉道:“我想知道。”

    无忌道:“你为什么不问”

    唐玉道:“因为这是你的私事,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他笑了笑又道:“何况,如果你想告诉我我不问你也一样会告诉我的。”

    无忌也笑了。对这个朋友的明理和懂事,他不但欣赏,而且觉得很满意。

    他忽然又问:“你早上喝不喝酒?”

    唐玉道:“平常我是不喝的,可是如果有朋友要喝,我一天十二时辰都可以奉陪。”

    无忌看着他,长长叹息,道:“能够交到你这样的朋友,”贝是我的运气。“

    唐玉又笑了。因为他实在忍不住要笑,几乎真的要笑破肚子。

    幸好他常常在笑,而且总是笑得那么温柔亲切,所以谁也没法子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有酒,有人,却没有人喝酒,他们甚至连一点喝酒的意思都没有。

    无忌道:“我并不是真的想找你来喝酒的。”

    唐玉微笑道:“我看得出。”他的笑容中充满了了解和友谊。“我也看得出你一定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无忌手里拿着酒杯,虽然连一滴酒都没有喝,却一直忘记放下。

    唐玉道:“无论你心里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告诉我。”

    无忌又沈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想你一定知道我踉大风堂的关系。”

    唐玉并不否认,道:“令尊大人的侠名,我小时候就听说过。”

    无忌道:“你当然也听人说过,大风堂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唐玉道:“我知道大风堂的总堂主是云飞扬云老爷子,另外还有三位堂主,令尊大人也是其中之”

    一这些都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的事,他尽力不让赵无忌发现他对大风堂知道的远比别人多。

    说不定他还可以从赵无忌嘴里听到一些他本来不知道的事。

    无忌道:“其宜大风堂的组织远比别人想像中更庞大,更复杂,只凭他们四个人,是绝对没法子照顾得了的。”

    他果然没有让唐玉失望,接着道:“譬如说,大风堂虽然也有收入,可是开支更大,云老爷,司空晓风,上官刃,先父却都不是善于理财的人,如果不是另外还有个人在暗中主理财务,帮补亏空,大风堂根本就没法支持下去。”

    一这正是唐玉最感兴趣的事。

    无论做什么事都需要钱,大风堂既然不愿像别的帮派那样,沾上娼与赌这两样最容易赚钱的事,当然就得另找财源。

    赚钱并不容易,理财更不容易。

    视钱如粪土的江湖豪杰们,当然不会是这一行的专家。

    他们也早已猜到,暗中一定另外有个人在主持大风堂的财务。

    无忌道:“江湖中绝对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分姓名,连大风堂里知道的人都不多,因为他答应做这些事的时候,就已经和云老爷子约法三草”“

    任何人都不能干涉他的事务和帐目……任何人都不能透支亏空。

    他的身分绝对保密。

    无忌道:“云老爷子答应了他这三件事后,他才肯接下这个烫手的热山芋。”

    唐王静静的听着,表面上绝对没有露出一点很感兴趣的样子。

    无忌道:“因为他本来并不是武林中人,如果别人知道他和大风堂的关系,就一定会有麻烦找上他的。”

    唐玉叹了口气,道:“也许还不佳片烦而已,如果我是大风堂的对头,我一定会不惜一切,先把这个人口之于死地?”

    这句话真是说得恰到好处。

    能够说出这种语来的人,就表示他心中坦荡,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无忌叹道:“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对大风堂贾在是很大的矢,所以……”

    他的表情更紧张,声音压得更低:“所以我今天不能不特别小心。”

    唐玉道:“今天要到这里来的人,就是他?”

    无忌道:“今天晚上子时之前,他一定会到。”

    口唐玉虽然一向都很泛得住气,可是现在却连他自己都已感到他的心跳加快了。

    如果龙除掉这个人,简直就等于砍掉大风堂的一条腿。

    这个人今天晚上就要来。

    对唐玉来说,这寅在是很大的诱惑。

    可是他一直在警告自己,表面上绝不能露出一点声色来。

    无忌道:“他虽然不是武林中人,却是个名人,关中一带的票号钱庄,最少有一半都跟他有来往,所以,别人都呻他财神。”

    财神。

    这两个字一入唐王的耳朵,就好像已经用刀子刻在他心里了。

    只要有了这条线索,找到这个人已不难。

    唐玉立刻作出很严肃的样子,道:“这是你们大风堂的秘密,你不应该告诉我的。”

    无忌道:“我一定要告诉你。”

    唐玉道:“为什么?”

    多无忌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你,而且……:”

    他凝视着唐玉,慢慢的接着道:“有件事我非要你帮忙不可。”

    唐玉立刻道:“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替你做。”

    无忌道:“这件事你一定能做得到,也只有你能做得到。”

    唐玉没有说什么。他已隐隐感觉到,又有一只羊要自动送入他的虎口。

    四酒杯远在手里,还没有放下去。

    无忌终于喝了一口,又香又辣的大面,沿着他舌头,慢慢流入他的咽喉。

    他总算兖得此较振奋了些,总算说出了他的烦恼卜,大风堂在这里也有个分舵。

    因为这里是大风堂最后一站,也是对敌的前哨,所以这里的分舵不但组织较大,属员也较一山不容二虎。

    可是这两位舵主却相处得很好,因为他们都只知道为大风堂做事,并没有争权夺利的私心。

    在大风堂最机密的档案里,对他们的纪录是姓名:樊云山。

    绰号:玉面金刀客,半山道人。

    年龄;五十六。

    武器:紫金刀,三十六枚紫金镖。

    师承:五虎断门刀。

    妻;彭淑贞。(殁)子:无。

    嗜好:少年颇近声色,中年学道。

    司空晓风对他的评语是:聪明仔细,守法负责,才堪大用。

    另一位是姓名:丁弃。

    绰号:独臂神鹰。

    年龄:二十九。

    武器:剑。(断剑)师承:无妻:无。

    子:无。

    嗜好:好赌,好酒。

    司空晓风有知人之明,也有知人之名,大风堂档案里每一个人的纪录后,都有他的评语。

    只有丁弃是例外。谁也不知道是司空晓风不愿评论这个人,还是这个人根本无法评论。

    唐玉道:“我知道这个人。”

    无忌道:“你也知道?”

    唐玉道:“近几年来,独臂神肛在江湖中的名气很大,而且做了畿件令人侧目的事。”

    他笑了笑:“想不到他也投入了大风堂。”

    唐玉的笑容一向温柔可亲,可是这次却彷佛带着点讥诮之意。

    因为丁弃的名气虽然不小,可惜他的名气并不是那种值得别人羡慕尊敬的。

    他的家世本来很好。

    他的父亲是武当门下的俗家弟子,丁家是江南的世家,有名望有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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