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林队年纪大,沉着气,给他专门倒了杯水。
“那人说,我想他说的是实话,政委本来是带着人,跟133的人去了前沿阵地做视察。好像是因为在协同作战会议上,各部队希望我们政委能提出更切实可行的方针,向政委提出的这项邀请。政委接受了。但是,据闻,不到十分钟后,133和818临时要改变作战部署,于是通知了政委直接返回454营地。”
“这个小曲折,我没有在电话里听到133的师长提起。”林队听完这番话,与奉书恬一样感受到了事态严重。
“所以,林队,我想政委和我们的人,应该是在交火线上走失了,而且这是对方有意设下的圈套。”奉书恬这话,不仅是对林队说,而且是对着杨科一批留守的干部说。
杨科坐了下来,一拳砸下桌子。其他干部,有一些已经耐不住焦心往外走,有一些垂下头的,是恨不得杀人。
“都冷静下来。”林队将出去的人都喝住,让那些垂下头的都昂起头来,意味深长地说,“总参选择把实情现在全部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做愤怒的抗议还是报复,当务之急,是要救人!”
“是的。我们别无选择了,现在我们的战友要靠我们自己救回来!”奉书恬接上林队的话,面对着每一个看向自己的兵,审视着他们每一个的眼神是不是足够冷静接下更严峻的情况,“据我们从818部队得到的消息和133给我们的信息,失踪的恐怕不止是政委和六六他们,还有小毕带领的四分队。”
“总参?!”
“预谋,是很可怕的预谋。我们最害怕的情况发生了,有人想在我们的阵营里面在我们部队背后捅我们一刀。”奉书恬对这点毫无置疑,以自己多年的谍战经验来判断,“我只能说,我们遇到了最棘手的敌人,因为他是个战场上的杀人魔。”
所有人被奉书恬这句话震住了,听着军帐外,雷声鸣响,轰轰如是炮声在山里震动天地。有兵快速跑过来向营帐里面的首长和自己的班长汇报:“报告,外面好像要下雨了。”
天气骤变,风云涌起,看这阵势,怕是要下场大暴雨。事不宜迟,两位留守的454首长短暂商议后,立马决定一方面派出救援分队,一方面另一人马上亲自前往上级指挥部报告情况。
“杨科,你留下,代替我和林队负责留守营地。”奉书恬交代,并且开始抽出最有力的干将准备前往救援。因此由他带兵前往支援,而由林队前去上面军部沟通。
“总参,让我也去吧。”杨科请求,留下的人必定是最痛苦的,因为只能无奈地等。
“杨科。不要以为留守就不是个艰巨的任务。”林队代替奉书恬向杨科进行解释并交代,“因为,我们要时刻有人在这里给我们通风报信,随时随刻知道敌人的动静,这要靠你的试探。”
在杨科还想争辩的时候,林队低了声音:“这是军令!”
有了这句军令如山,杨科抓着军帽耷拉下头。
奉书恬拨了电话,一部直升飞机赶在大雨来临之前赶到了山脚,林队上了飞机,冒着雷电击中的危险往后方赶。奉书恬这边已经召集了约二十个兵,带上齐全装备,分别坐上四部军车,在夜路里赶往前线。
四少与林凉的番外 第六十七章:老婆我喜欢你的狗熊本色
奉书恬带的队离开营地一小时后,方是有人发现了王子玉混在了队员里面。发现的军官想一脚把王子玉踢回营地里,但是太迟了,现在的情况绝对耗不起再丢一个新兵,无奈中将这事报告给了奉书恬。
奉书恬看着脸上没有一点悔过的王子玉走到自己面前。要是照平常,对待这种违反军令的兵,他会学他师兄费君臣,决不轻饶。可是,他终究比费君臣宽容多了,虽然他的这种宽容经常建在比费君臣更狡黠的基础上。
“有什么话和我说的?”
“有!”王子玉咧开了嘴儿,就知道总参英明过人,不会轻易责罚他回去。接下来敬个礼道:“我知道我违反了命令。队里想罚我,我愿意挨罚。”
“罚不罚你,等队里领导回来再说。”奉书恬打了个太极,好歹这人是政委的小舅子,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谢谢总参!”王子玉真心感激,掏出黑色砖块手机献宝似地递到了奉书恬手里,一五一十解说它的奇异功能。
此时雨已经下了。奉书恬重新上了车,没有着急下令车队继续出发,而是握着王子玉这个手机等待。有了王子玉献的这个宝,按照他对于师兄费君臣的了解,肯定会在最恰当的时刻发出求助信号。他要做的,就是等着天时地利的一刻。
轰轰轰,雷声在山里再度响起,这回气势更强更大。手机伴随雷声接收到了第一串干扰波,奉书恬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绝对是费君臣发出来的,于是在对照了地图后确定了对方位置,急令全队冒雨出发。同时间,站在山洞口的费君臣接到了回来的干扰波,立即返回山洞内着急干部开会:“总参带的人,已经从我们的营地出发,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约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众人一听这个消息,高兴非常。
“政委,我们是不是也出发,和总参尽快汇合。”
“我是有这个打算,我们不能停留于一个地方,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而且,现在趁着雨大,敌方部队我方部队应该都在养精蓄锐,这雨最少能下三个小时整。”费君臣很有把握,奉书恬会想方设法让这场雨延迟到一夜整,而这个需要运用到气象武器。气象武器是把双刃剑,因为以人类现有的技术来看,要完全控制天气,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小范围的催雨,应该是不难办到的。眼下,他们需要做的,是在敌方未发现之前,冒雨前行。
命令下去后,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在雨中急行军,绝对是项很考验士兵体力的项目。平日里的训练虽然有过,但是,现在的条件比平常的训练艰苦多了。环境完全陌生,大雨滂沱,雨路泥泞,山体会随时滑坡变成泥石流,老兵都要步步惊心,体现在新兵身上,体力心理承受力都随时可能崩溃。
比谁都清楚这一点的费君臣,无论如何一路是要把媳妇紧紧牵在自己手心里看着。
雨水不停地从帽檐上像柱子垂下来,林凉有时两只手都嫌不够用,既要抓支撑的东西,又要不停地抹掉阻碍视线的雨水,可老公非要握紧她的一只手。她提醒老公:“费政委,你这是想摔跤的时候,拉着我当垫背是不是?”
费君臣早把在雨中显得碍事的眼镜摘掉了,听到媳妇这话,回头,乌亮的眼珠子坚定无比:“如果摔了下去,我们两个人一定要抱着一块摔下去。”这样一来,他可以在媳妇面前当一回英雄,当媳妇感动时五体投地时,热吻告白肯定一个都缺不了。
林凉当然知道老公满脑子胡思乱想什么,勾了勾唇:“费政委,你确定摔下去时,绝对是你当垫背不是我当垫背?”
这就是怎么当英雄的本事了。费君臣点巴着头:“你放心,我学过救人时怎么当垫背。”
“你告诉我怎么当垫背?”林凉带着诱惑的眼神和口吻突然靠到老公面前问。
费君臣抵挡住老婆十足的诱惑力,这当垫背绝不能让老婆学的,老婆学了以后自己就当不了英雄了,当不了英雄事小,老婆若是当了英雄,他一辈子不是得打光棍了。“徐林凉同志,英雄不是人人可以当的,像你,就不可以。”费君臣以无比严肃的口吻向老婆慎重说明这个问题,一面继续拉着老婆的手在雨中前行,说出一句很实际的告白,“我喜欢你的地方,是狗熊本色,不是英雄本色。”
狗熊部队,狗熊老公,娶她这个狗熊老婆……林凉晃晃脑袋。
正说到摔跤的问题,走在她后头的谭美丽还真一个脚滑,不稳地要栽跟头。林凉手忙脚乱去拉死党一把,结果有人比她手脚更快,一手拎起谭美丽的领子,像拎小鸡一般将谭美丽从泥潭里拎了起来。林凉望清楚了是13班长陆隶毅的作为后,把伸出去的手迅捷地收了回来。
谭美丽戴着满脸的雨水,看不清是谁救了自己,嘴里喃喃:“谢谢,谢谢!”
“不要说谢谢,如果走不了就出声,这里有人可以抬你。”陆隶毅个人认为,让娇滴滴女兵在雨中自己行军,还不如用抬的走,才能加快行军速度。
谭美丽咬了下唇,一如既往飚了起来:“你这是歧视女兵吗?!——费政委!”死党的老公在场刚好也能听见,谭美丽打小报告不需吹灰之力。
老婆在场,费君臣多少先看了眼老婆的眼色再来做决定。林凉倒没有被陆隶毅的话煽到火,只是想,死党不是喜欢13班长吗?这难道是装着气要与13班长打情俏骂?老公询问的眼色过来,林凉马上回给老公咳咳两声:什么都装做听不见好了。
费君臣在这点上是很妻管严的,绝对听从老婆的话,装成了雨声太大没有听见,和老婆一块溜了。
陆隶毅本来被告状的时候还心惊胆战的,没想到嫂子会怂恿首长放自己一马,未免惊讶自己是不是太好运了。相反,谭美丽这可给气的,匆匆蹭上去到死党身边,气冲冲怒问:“你这丫的,他没见他欺负我吗,你居然维护他不维护我?!你胳膊往外拐了是不是?果然嫁了人见色忘友了。”
死党一连串炮轰,林凉只觉得被炸得冤枉,在谭美丽耳边为自己进行辩护:“你不是说你喜欢他吗?你喜欢他还要我帮着惩罚他?我明白了,你是喜欢做那种拿着鞭子虐的才是爱是不是?”
“你——”谭美丽哑了口。
眼瞧这前后,费君臣和陆隶毅都好奇林凉向她说了什么,明目张胆竖起耳朵贴过来听。
谭美丽此刻真有种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痛楚。
死党不出声了,自己辩护胜利了,林凉想挪出一只手安抚死党,可惜一只手始终还被老公死死拉着。只得继续一路谨慎地走着,避免让老公当垫背。
这走了大概有一个钟头,费君臣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命令全体停下待命。不会儿,听见了军车的声音。两束车灯照过来后,啪,车上的奉书恬等人跳了下来,在看见费君臣的时候,一个个激动地喊:政委——
林凉终于有了机会挣开老公的手了。眼看着汇合的兵一个个围上来,很快在老公四周筑成了水泄不通的坚实人墙。在这时候,老公不是她一个人的,是属于太多人了。林凉摘下军帽,拧了拧军帽上的水,看见自己的弟弟从第二辆车上跳下来后,直奔到她这里。
“姐。”王子玉一方面见她平安无事高兴,一方面更担心吴平安。姐姐的命格一直不好,但好在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尤其在上次的绑架案后,他和姐夫费君臣都更确定了这点。相比之下,吴平安这回真是生平头一次独自遇险,不由令人忧心。
费君臣向来主张不能丢任何一个兵,一直在希望吴平安能接到他们之前发出的那个干扰波,主动给予回信。但是,如果吴平安迟迟没有回复,他们不得不考虑吴平安已经牺牲的可能性。
让所有人都上了军车,费君臣坐在奉书恬的指挥车上,摊开奉书恬拿到的最新各部队阵地地图,因此看清楚了133和818之前临时做出的战略部署。
“政委,我看,凶多吉少。”奉书恬没有用王子玉给的手机干扰波与费君臣取得联系前,对这次的救援也是几乎一点把握都没有的。因为133和818的这次突然转移,使得中间一块区域骤然变成了一块毫无防线的空白地带,敌人可以说是长驱而入。这样一两个连队的临时调动,属于底下灵活作战的范畴,133和818是可以选择先不向上头打报告。但是,绝对惨在了他们454。不管怎么说,从这件事已经可以看出,庞云辉对于军事战略还是颇有了解的,是个在战术上属于优秀的指挥官,而且很能钻自己部队潜规则里的漏洞。
“我不认为吴平安会轻易放弃。”费君臣举出了林队对于吴平安最终考核的那句评价,这句中肯的评价也是他们一直看好这个小伙子并且召见队里的原因,“他的毅力非同小可。”
“政委的意思是——”
“他应该还在这个区域里面,而我们有时间等他回来。”费君臣望了下时刻表,今是快到了十一点钟,“等到凌晨。”
本是担心就此打道回府了,或许出于安全考虑不会再派人找吴平安,林凉想找老公私底下走第一次后门。没想到发布下来的命令是全员待命,要在这里等吴平安的消息。众人听见费君臣的这个命令,欢呼声比汇合时的喜庆更大。林凉在众人中间哪止是红了眼眶,是想把老公狠狠激动地抱一把。她爱的男人,像她英雄老爸,绝不会放弃一个兵,在这一刻老公不容置疑成为了她心目中的英雄。
指针一分一秒地划过,彻夜雨声雷声,每个人都没有睡,眼睛张巴巴地等着。
看着时针走到了四点,奉书恬必须给部队做善后的打算,如果再这样下去等不到吴平安。见师弟要抓对讲器,费君臣按住,冷静卓然:“五点。等五点再做打算。”
“政委,你知道我的职责。”奉书恬没有立马放下对讲器,说。他的职责就是在最后关头做好全队的保险丝,哪怕充当黑角,也不能让大部分人为了一个兵牺牲在这里。
费君臣知道他的职责所在,松开了他的手。奉书恬开始部署一些干部的任务,以便随时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包括准备返回营地的准备。费君臣推开了车门,将手机天线对准外面的天,这是放手一搏了,如果这一次真的还是接不到吴平安的回复,他们有理由相信,吴平安真的是没能逃过这次劫难。
一声雷响,发出最后一串干扰波,啲一声,不到两秒钟回来。费君臣迅速回了车内,在地图上定位,一边发出命令:“往南,是——三百米远——”
“三百米?”奉书恬和同在车上的六六发出了讶异。
如果吴平安离他们真是这么近,不可能没有发现他们在这里。于是有了几个可能性,一是吴平安的手机被别人捡到了,这是别人发出来的,是不是敌人不好说。二是,费君臣他们认为这后面的可能性比较大,吴平安处境不好……
“六六。你带几个人,准备好枪械和担架。”费君臣发出命令,同时准备下车亲自去看。
奉书恬将他死死拉住,对六六说:“你带队。”
“是,总参。”事不宜迟,六六跳下了车,叫人。
六六叫的当然是老兵,林凉知道这时候自己去凑热闹不合适,但是,接到消息的谭美丽无论如何要去,并且跑到了首长那里主动请缨。林凉跟在死党后面跑到了老公的指挥车。谭美丽向首长们敬礼的手一直没有放下,说:“请无论如何允许我去,不然我一辈子会后悔的!”
听到了死党这话,林凉可谓是把之前的疑惑迎刃而解了。死党喜欢的压根不是13班长那个怪物,而是她的高中同学吴平安。13班长,不过是死党拿来放的烟雾弹,而且由于吴平安喜欢颅脑外,可能死党想着给吴平安制造观摩13班长技术的机会,才给她放出了那句话,如果受伤了送到13班长那里。即使事实很有可能是她现在所想的这样了,但是,她依然挺惊讶的。谭美丽虽然不是眼高于天,也是个师长的女儿,怎么会瞧中吴平安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呢?
不止林凉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费君臣算是对这种事傻巴一点,也能听出谭美丽这话里带了其它意思。他就此望向奉书恬求证,奉书恬挠了下额头。队里从没有禁止战友之间的自由恋爱,何况费君臣娶的老婆是自己队里的人。奉书恬叹口气,向六六道:“带她一块去吧,注意安全。”
谭美丽接到允许的命令,马上飞也似地冲进了雨里。
三百米的距离并不远,救人的小分队却是经过了将近半小时的搜索,才发现了滑坡下面一个很小很小的山洞。所以吴平安没有能发现他们,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吴平安是躺在这里昏迷很久了,最后终于找到吴平安的那只神秘手机并且发出干扰波的,是——林嘉方。
本来救到了丢失的战友,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但由于吴平安的重伤与林嘉方的出现,令整件事往复杂方向发展了。
车队以最快一个多小时在雨中的狂飙,回到了454营地。
吴平安因受伤的脑内压急速增加,被急送进了手术室。林嘉方被带进了指挥所里提审。经过了审问,林嘉方道出了那天敌兵丢向133指挥车的手雷,炸死了任参谋,自己同时被俘。然后,在她被敌兵带回敌区的时候,半路被吴平安发现并且救了下来。吴平安头上的伤,是在和她一块逃命的时候,为了救她被滑石砸中造成的。
“我别无所求,他救了我的命,请让我留在这里直到他伤好为止!”林嘉方请求。
得到了吴平安做完急救手术没有危险以后,林凉伴着谭美丽走到指挥所时,听见了林嘉方这句话。谭美丽浑身抖了下后,一转身跑了。林凉担心死党追了上去。
“没事。”雨停了,谭美丽坐在野外,低着头,不想任何人来打扰。
“是不会有事,你放心,首长不会答应她这个荒唐的请求。”林凉说。
“你知道什么?!”谭美丽双手抱住头。
林凉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去救人的兵一个个神情怪异,没有一个人肯说详细。她蹲下来问:“她对吴平安做了什么吗?是不是趁吴平安昏迷的时候,对吴平安使坏了?”
“你这丫的!”谭美丽被她缠得想发疯,但又得赞扬她一猜就中,把下嘴唇给咬出了血,“我们进去的时候,看她脱了衣服抱着他,她说,这是因为下了雨,他受伤失血过多,体温下降太快。”
虽然知道林嘉方向来的自卑是装的,但没想到会开放到这个程度。林凉眨了眨巴眼,死党的感受她完全能理解,如果是自己看见老公受伤时被另一个女人借口抱着,她绝对会火冒三丈拆了那女人的骨头!
看见林凉气汹汹起来,谭美丽拉住她:“你想怎样?”
“还能怎样?告她趁人之危意图强jian!”林凉撸撸袖子,当仁不让,不能让高中同学的清白毁在林家妖精手里。
强jian?谭美丽额一声:“女的上男的,叫强jian吗?”
“当然,吴平安他那么笨,怎么上一个女的都不懂,只有被强的份。”林凉对自幼一块长大的同伴非常了解,信誓旦旦地道。
谭美丽受她这句话的怂恿,信心突增百倍,起来:“我和你一块去。”
林凉趁机打听死党这个师长之女怎么会喜欢上穷小子吴平安了:“我告诉你,他家里真的很穷的,房子虽说是几年前刚买的,但一直在还房贷,听说要还上五十年。他爸妈都不是退休职工,是个体户,没有什么国家的退休金,未来得靠吴平安养的。”
“这有什么?我家里那么富,多他们一家三口吃饭,也绝不是问题。”谭美丽夸夸其谈,完全没有受挫。
“你喜欢他什么了?”林凉心痒痒的,快好奇死了。
“像你说的,他那么老实,他那么笨,怎么上一个女的都不懂,只有被强的份。”谭美丽羞羞答答道。
看不出来,死党居然是那种女王型的。林凉不敢继续想那个画面,推着死党往前走。
指挥所里,林嘉方已经不在了。费君臣当然不可能让与庞云辉有关系的林嘉方照顾他的人,一口拒绝之后,暂且将林嘉方软禁起来,同时封锁所有消息,包括自己回来的事。
老婆带着朋友气势汹汹闯进来时,费君臣没有马上把拒绝了林嘉方请求的真相说出来,因为他看着老婆脸上有戏,就故意说:“理由呢?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理由。毕竟,她是想报恩,没有其它企图心,而且也算是救了我的兵。”
“费政委。”林凉为了两个朋友两肋插刀,话也豁了出去说,“她这不是报恩,是在蹂躏一个无辜的可怜人。”
“什么?蹂躏?”不止费君臣听得津津有味,奉书恬凑近来一块听。
“她意图猥琐。”林凉说完以后给死党一个眼色,你得跟着上,人多力量大。
谭美丽醒悟过来,点点头,接上话:“是的,我亲眼看见的,她想强上了他。”
老实说,费君臣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向他告状说女人想强上男人。在他身边的奉书恬手里捏的笔直接掉地上了。
“行。当我们调查清楚后,绝不会饶恕罪犯。”费君臣打从心里面赞美老婆,老婆竟然很维护他们男性的xg福。
接下来,林凉为死党继续争取接近恋爱对象的机会:“费政委,你知道的,照顾人,女兵都比较悉心体贴。我推荐一个最好的人选。”说着将死党推出去。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道理费君臣和奉书恬都懂的,竟然有外面的女人想抢自己部队的兵,当然要更优惠于自己部队的女兵。
“这样吧。”费君臣为了更讨好老婆和老婆的朋友,道,“今后,指定你一个照顾吴平安。”
老公对这事的通情达理让林凉另眼相看。等谭美丽幸福地跑了出去,林凉当着面夸了老公一句:“有进步。”
费君臣得意地接受了老婆的真心褒奖,另一方面奉书恬接到了林队的电话和他说:“政委,上面马上会有调令下来。”
四少与林凉的番外 第六十八章:杀无赦
133指挥所里,庞云辉一夜听着雨声雷声不断,却睡了个安稳觉。睡觉之前,他拟好了任参谋和林嘉方的牺牲报告。林嘉方的尸体没有找到,但任参谋都死了,与任参谋同车的林嘉方下场不会好。现在,只等着凌晨起来,再打听一下454的消息,看费君臣是不是真死了的说。照他的推断,费君臣和他的兵死亡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如果费君臣没有死,早就来向他兴师问罪了。而不是等到现在,派出去问询的兵回来说,454像是挂了哀悼旗子一样,整个营区都阴气沉沉的。
想和他作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官场如战场,战场如官场。有潜规则可以潜,有漏子可以钻。他能战无不胜,在于他够狠,费君臣不够他狠,必输无疑。牺牲了个林嘉方是必要的,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费君臣没法牺牲其他人,哪怕是个兵,所以才会上了圈套。
现在不止是把费君臣给歼灭了,而且借助费君臣这个饵,清晨部队反击的效果很不错。
万事皆如自己计划的,庞云辉神清气爽,一个人在师部独自享用早餐。这刚喝完杯豆浆,818司令部来了个电话。
“庞师长,你听说消息了吗?”818司令员亲自打的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消息?什么消息?”庞云辉装傻。
“听说454的费君臣昨天在你师部开完会后,说是来我们和你们部队协同作战的b区视察,半路出事了。”818司令一边说一边应该是在擦热汗。
“是吗?他是很热心,说是要亲自去慰问阵地里的兄弟们,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呢。你想他是谁,费君臣,454的费君臣,全军不敢惹的头号人物,会亲自去到阵地吗?我真当他是在开玩笑,他真的去了?”庞云辉以不可思议的语气说。
“庞师长,你就别和我打官腔了。”818司令这急得要摔电话,“费政委出发来b区阵地视察,结果你和我突然做出联合移动部队的部署,费政委现在在b区失踪了,你说这个责任不是要我和一块负责吗?”
“我想应该是不需要。”庞云辉淡定地道,“我们做出b区转移方案时,费政委不可能不知道。”
“怎么说?”818司令追问。
“费政委在我这里开会,我们133是定要负起一定责任的。这不,费政委出发时,我们师部派了一位参谋一块去的。这样一来,我们师部有任何自己部队的动静,肯定会通知这位参谋,所以费政委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临时变动的事。”庞云辉咬得十分肯定,包括把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现在任参谋死了,死无对证。因此他费君臣想来兴师问罪,也根本没有证据可言。最多是,任参谋接到了通知仍是有意将费君臣带往死亡地带,责任绝不在133师部和师长。他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连任参谋的牺牲报告都保留着。
818司令听了后一阵默,接着长叹出一串气:“老庞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胡司令,你居然说我做手脚?”庞云辉笑,冷笑。
“按照我们的计划,故意拉开防线的一角,诱敌深入,进行包围歼灭站,希望借此打开b区战区的转机。我们部队清早进行反击的时候,捉到了几个敌军俘虏,证实了昨天他们是在突击过程中,遇到了我方两辆指挥车,其中一辆,应该是你们部队的,一名军官被手雷当场炸死。另外一辆载的人比较多,逃离了追击。可是我们去到俘虏说的那个遭遇战战场的时候,没有找到出事的133指挥车,也没有找到那个牺牲的军官尸体,却是在俘虏称的追击路线上,找到了454的车掉进了山沟里面。454的车里面已经没有人。”818司令一条条道出自己部队搜索到的情况,继而带着质疑的语气道,“老庞,你说你知道是你的人带了费君臣走。你的人出了事时,你自己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吗?”
“有。”庞云辉没有被一击就倒,益发从容,“但得到报告的时间,应该比你早不了多少。你知道我们两个部是一块反击的。我们的参谋都为此牺牲了,责任绝不会在我们这里。很有可能是,费君臣在得到消息后,仍执意要我部参谋继续带他前往阵地,才遭遇了此不幸事件。”
818司令再叹口气:“老庞,你意思是,费君臣与他的人在战场上失踪了死了都与我们无关,是不是?”
“他害死了我的参谋,你说我能对他有什么好感?”
“我明白了。”818司令在挂电话之前,迟疑着小心瞄了瞄坐在他指挥部里磕茶盖的费君臣,捂着话筒口说了句,“老庞,我劝你好自为之。”
铿,这电话挂了。
庞云辉心里忽然起了阵毛。莫名其妙的躁意,让他扔下没有吃完的早餐,直奔到了指挥所外头,就近叫了个兵,指挥道:“你,马上驱车去454营地里看一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
那个兵接了命令马上出发。
庞云辉折回指挥部,第二通电话来了。他听着突然感觉好像是催命符,迟迟动不了脚去接。一名军官擦过他身边接起了电话,应道:“是,是,我们师长——”见到庞云辉摆了下手,那名军官改了口:“我们师长不在师部,是去各个营地巡视了。——这样,好,我马上转告我们师长。”挂了电话,军官立正转身,向庞云辉转述上面的命令:“军委指示,要立即召开参加此次联合作战的各部队最高指挥员会议,要求各部队的司令和政委都必须准时参加。地点在818指挥部,时间是在一个小时后。”
818指挥部?庞云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皱紧。
参与这次边界保卫战的部队,共有五支部队,规模不是很大,主要目的是保卫国土,保住边界线,不是反击和侵略。所以,一开始军委采取的方式,并不打算特别设立一个临时的最高指挥部来统一指挥这次作战。毕竟这次作战的主要方式不是打出去,只要防得住,摆出阵势威吓到敌军,让谈判桌上的我方有利,就够了。可是,根据这几天的战况进展,明显情况有变,各部有争抢功劳混乱局面出现,导致了不止防,而且出击,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在这样的情况下,军委决定按照传统打战方式临时组建起最高指挥部,让指挥部直接到前线来,不再远距离遥控,有利于减少伤亡,避免五支部队之间的摩擦出现。
这是军委关于这次突然的人事变动给出的正式书面理由。但是,真实原因,恐怕只有那些收到了风声的高级军官可以隐约地猜测,昨晚上,454的人直接跑到了军委面前告状去了。
五支部队的司令政委按照军委的指示,集合在了818指挥部营地,其中,除了庞云辉,其他八个指挥官,都不免带了些同情看着庞云辉。因为在开战以来,无论明暗屡屡敢和454作对的人,庞云辉可以数第一个。
庞云辉是来到818营地,才得知了454的人昨晚因为费君臣的失踪告状去了。但是,没有关系,454的人并没有证据能拿他怎样。哪怕是费君臣本人出现了——这么想着,踏进指挥部作战会议召开会议厅时,看见费君臣坐在一头精神烁烁地磕着茶盖子,他的脸忽地黑了下来,黑得不是一丁点。
费君臣扶了下金丝眼镜,应该是看见他了,但是,马上把目光移开了去,将他当成了空气一般忽略。
庞云辉完全摸不着费君臣在想什么。按理讲,费君臣如果想对他兴师问罪,不是应该对着他气得要死,更严重一点完全有可能冲上来将他一拳打倒在地。现在费君臣这一副没事人的状态,益发让人吃不消。一个对手最可怕的强大之处,在于当他是不可捉摸的时候。庞云辉谨慎地伴随另外几支部队的指挥官,一同落座在了会议桌的四周。在这时候,他才发觉费君臣是坐在了会议桌的主位上,心口某一处强烈的不安起来。
“看来听到的消息是真的了。听说这次最高指挥部的任命,费政委要升上来当我们的头。”某部的政委同志摸着胸口处暗自叹幸,幸运自己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