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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生物物种学、知道近亲是不能结婚的姜芙蓉给滤掉了。但是谁能告诉她,这时应该怎样拒绝,才既符合她一个下堂妇的身份,又不伤害这个仪表翩翩、谦和如玉、对原主一往情深的花表哥。

    “表妹,你不要难过,那贺家不识明珠,是他贺家的损失。”

    姜芙蓉被花长君的话拉回思绪,抬眼看了花长君一眼,煞有其事的点头:“你说得有理。”

    花长君呆滞,表妹好像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了,难道是伤心过度?

    当昨日得知表妹被贺家休掉的消息后,他的心里非常愤怒,那贺清流是什么人,自己从小呵护备至、疼在心间儿上的表妹居然被他如此侮辱,真是气煞他也。不过愤怒的同时,心底也有少许的窃喜,是不是这样,表妹从此就会看清谁对她才是最好,是不是这样,他就有机会博得她的真心了。

    但这一刻,愤怒窃喜什么的都被心疼所替,她的表妹曾经是多么温婉玲珑的女子,居然被贺清流伤得神智都有些木讷了,这还不算,善良的表妹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还强作欢颜,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难道不知道,在他面前,她就算抱着他痛哭一场,他也不会丝毫看低她的,反而还会更加疼惜她。

    好吧!要是让姜芙蓉知道花长君此刻的心里,一定会忍不住敲他一个爆栗,你倒是想美女投怀送报,本姐姐我还没那么矫情。

    花长君见姜芙蓉还是一副游神状态,又安慰道:“表哥知道你受委屈了,不过不要紧,在来之前,表哥已经向祖父大人请求过了,他已经同意我娶你。”

    呃~好像我没觉委屈,也不打算嫁你,姜芙蓉心里默默答道。

    “你放心,只要祖父出面,我母亲也是不敢再反对的,等这次殿试之后,表哥就娶你过门。”

    姜芙蓉侧过头,正想着如何委婉拒绝,去见不远处一群丫鬟拥着两名贵妇正朝这边走来,前面一位昂首挺胸,面带傲色,后面一位身体略躬,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姜芙蓉定眼一看,居然是花姨娘。那走在前面那位是…

    “母亲大人,你怎么来了。”

    没等姜芙蓉想明白,身旁这位花表哥已经迎上前去,对着傲慢贵妇惊讶道。

    我靠,花长君的母亲,原主的舅母。

    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啊!

    果然…

    “我不来,你就该把咋们花家的脸面全丢护城河里去了。”

    姜芙蓉在花姨娘的眼神提示下慢悠悠的站起身,对着花舅母行了一个礼。

    花舅母斜眉看了姜芙蓉一眼,敛下怒气,端着得体的微笑对着她点了点头,可那眼神里的厌恶,姜芙蓉却是看得清楚明白。

    花舅母对姜芙蓉并没多做理会,转眼对着花长君又是一副责备口吻:“还不赶快跟我回去!”

    花舅母的戾气只是对着花长君,对于姜芙蓉这个‘让她儿子丢脸’的外甥女却是客气疏离,想来这就是那些高门大户所谓的‘风度’吧!

    花长君在花舅母严厉的眼神下‘依依不舍’的离去,花舅母冷着眼一言不发的看了姜芙蓉一眼才转身往院门走,花姨娘又忙陪着笑脸送花舅母。等到她们出了芙蓉阁的大门,姜芙蓉才慢悠悠的坐回凳子,并且心里得出总结:怕老妈的老公绝不是好老公。

    距离贺家休妻事件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不管外面如何风起云涌,被姜槐亲爹严密保护起来的芙蓉阁却是宁静致远,一点不受舆论的影响,由此可见,姜槐这个亲爹对姜芙蓉这个嫡长女还是蛮有心的。

    不过姜芙蓉过得却并不开心,因为她已经无聊了一个多月了。

    姜芙蓉清楚,以目前她这个颇具争议的下堂妇身份来说,是不宜出行的,但一个人窝在屋里太久,那是要发霉的,特别是像她这种既不会弹琴修炼心性,又不会绣花打发时间的现代人来说,宅在芙蓉阁里这段时间,她简直要霉透了。

    所以,一听花姨娘说起近郊的木槿山上有赏花大会时,她那颗掩埋心底已久的玩心便蠢蠢欲动了,连带着花姨娘眼里的那丝莫名期盼也没能注意。

    在纠结了一整晚后,她做出决定:携小甜心儿,游木槿山。

    她出游的事没有禀报给大夫人,因为她知道,大夫人不会同意,但不报告大夫人便没有马车,一筹莫展之下,甜杏自告奋勇说马车的事交给她去办。在姜芙蓉还在怀疑甜杏的能力能不能搞定此事时,这辆借来的平顶小马车已经停在侧门了。

    于是,姜芙蓉主仆二人坐着借来的马车,一溜烟的出了城,往木槿山而去。

    木槿山,山如其名,满山都是木槿树,八月木槿开满山,妖娆指尖醉红颜。

    当马车停在木槿山脚时,姜芙蓉这个看遍了21世纪名胜风景的现代人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真美!

    除此这之外,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满山遍野的木槿花了。

    “可惜没有相机,不然就能留下这些美景了”姜芙蓉不由得感叹。

    甜杏闻言,很是惊讶:“像鸡?我怎么没觉得这木槿花像鸡?小姐,你什么眼神啊!”

    姜芙蓉扶额,好吧,这就是文化差异啊!

    俗话说,在好的旅游团也有不周到的地方,就如同香港豪华旅游团也有进购物店的项目一样。姜芙蓉不知道今日黄历上有没有写着‘诸事不宜’,但却知道今日游木槿山是个错误的决定。

    当她沿着石阶一路上山,陆续遇上她的前夫贺三、前情敌林小姐,外加厉害舅母、花长君先生,以及与自己有着十九年孽仇的大夫人和她的宝贝女儿姜怡然之后,她的心情已经由最初的欢腾雀跃变成万念俱灰了。

    突然,姜芙蓉脑中灵光一闪,顿足侧身,眼睛微眯,绷着脸看向甜杏。

    甜杏在自家小姐强大的气场下立马招供:“对,我们刚出城门时,我就看到贺家的马车,也猜到了他带林家小姐游木槿山,但我想小姐既然没把贺三公子放心上,又何必顾忌他呢!再说我们也走到半道上了,总不能调转马头回去吧!这样别人还以为咋怕了他,故意回避他呢!。”

    姜芙蓉眼睛继续眯,甜杏不得不继续招供:“其实,我也是故意没告诉你大夫人也会来木槿山,不然你知道了,就一定不会来了。”

    嗯~姜芙蓉发出阴测测的声音。

    “好吧,我也知道表少爷会来。”

    “嗯~”姜芙蓉提高了音调。

    甜杏豁出去了:“小姐别生我气了,我全招了还不成吗?不是我的主意,我不过是听了表少爷的吩咐,是表少爷想和你游木槿山,是表少爷想要见你。”甜杏飞快说完后,一副壮烈牺牲的表情,停顿片刻后又不甘心的替自己解释道:“但我只知道表少爷会来,并不知道舅夫人也跟着来了。”

    姜芙蓉脸色一沉,低声道:“马车是跟花长君借的?”

    甜杏小退一步,弱弱答道:“是表少爷准备的。”

    “花姨娘也参与了?”

    甜杏闻言,眼眶立时大睁,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惊讶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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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目录 7、密林里的花美男

    姜芙蓉有些无力的扶额,暗叹:这俩祖宗是深怕自己嫁不出去呢,还是铁了心的要给自己制造绯闻事端呢?要是继‘下堂’之后又传出与男子‘私会’的流言,那自己这辈子才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甜杏见姜芙蓉这幅神态,心里略微担心,“小姐…。”

    “走吧!”姜芙蓉冷着脸。

    “啊!走?咋们不…不赏花了?”

    “你说呢?”姜芙蓉反问。

    “我…。我觉得…”甜杏这才真的被姜芙蓉吓住,话也有些说不清。

    见甜杏这幅害怕模样,姜芙蓉噗嗤笑了出来:“走吧,逗你玩呢!”话落笑着向前跑去,边跑边道:“这么辛苦爬上来,不欣赏欣赏美景,岂不很冤?”管他什么流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耍够本,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甜杏知道自己被小姐耍了,害怕的脸色一下子变成委屈:“小姐,你太过分了,居然吓唬人家。”

    “呵呵,就吓唬你怎么了,合着就允许你们设计我,我还不能反抗了,哼,这次是我心胸宽阔,不与你们计较,下次你们要是在给我安排这些,我就罚你嫁给姜管家的儿子。”姜管家是大夫人的心腹,他仗着大夫人的威严,一直对府里的丫鬟婆子颐指气使,众人都很怕他,连带着也讨厌他儿子,尤其甜杏,恨得几乎做梦都想踹他几脚。

    姜芙蓉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对着甜杏发狠话,不过几十步就把甜心甩远了。

    不知不觉间,好像走入了一个密林里,周围的木槿树比之前见到的茂盛许多,姜芙蓉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眼前的木槿花开得是在太过漂亮,一簇簇,一束束,甚是夺目,让她没能深想。

    又走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一处石栏,姜芙蓉漫步到石栏边,只见石栏下方,是另一片茂密的木槿林,姜芙蓉双手撑上石栏,身体前倾,眺望远方,这里已是半山腰,这一眼望去,半山的木槿花一片白、一片紫、一片粉,艳丽非凡、灿烂无比。

    清风吹来,姜芙蓉闭上眼,感受清风拂面的同时,更有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隐隐的说话声。姜芙蓉不由得睁开眼,向着声响处望去,声音断断续续传入她的耳里:

    “这次…我们暗中推波助澜…贺家门风不严…。皇上心生不悦…。贺家落空…。”

    贺家?哪个贺家,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贺家吗?姜芙蓉有些好奇,脚步忍不住沿着石栏向前挪动了几步,以便自己能看得清楚些。透过枝桠的细缝,只见不远处的木槿丛林里有位身穿墨色锦服的人影,背对着姜芙蓉笔直而立,隐约可见墨衣人束后的双手袖口边缘上绣着紫色的紫金花腾。

    “贺清毓有调动禁军的权利,拉拢…联姻…好方法…”

    “…说得是…五爷对贺四小姐…其实贺四小姐更中意爷…”

    “这个时候…不宜与他争…”

    “属下明白…可惜了…”

    “你小心…别让他发现…你我关系…”

    “属下明白…接下来与贺三公子的商谈…。”

    “什么人?”锐利的呵斥声把姜芙蓉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向后退,一阵厉风拂过,姜芙蓉的左边肩膀已经被人捏住。

    不是把!那人前一秒不是还在石栏下的密林里么,后一秒怎么就到了眼前,还捏着自己的肩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功’?还是武功里的‘轻功’一说?

    姜芙蓉顾不上害怕与对方抓上肩头那一刹那传来的剧烈疼痛,惊奇的侧头向捏着自己的双手望去,白皙修长的手指掐在自己的肩头,因为用力,骨节很是分明,手背上的青筋与袖口上的紫荆花藤蔓相呼应,如昭告着主人的愤怒般那样的惹人眼。视线顺着手臂往上移,肩胛,脖子,脸庞,等看清对方尊容时,姜芙蓉彻底呆住了,那是怎样的一张美颜。

    剑眉星目,不,比星星耀眼百分,

    高鼻樱唇,不,比樱花艳丽千尺,

    面如冠玉,不,比白玉光彩万丈,

    世间怎会有如此动人心魄的容貌?

    “你怎么进来的?”冷冽的气息、锐利的眼神,锋利的语气,使得那张英姿俊逸的脸更添几分冷酷。

    姜芙蓉这才回过神来,肩臂上的疼痛感也渐渐清晰起来,她定下心神,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定无辜,睁大眼睛左右望了望才道:“你放手啦,我就这么走进来的啊!这里不能进来么?”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身体,以求摆脱对方的钳制。

    其实她那看似无意的左右遥望,实际却是在打量当下所处的环境,只见四周的木槿树棵棵排列紧密,枝桠茂密非凡,花朵绿叶几乎把这里围城了一个独立空间,视线所至的地方无任何人际,石栏下与墨衣男子谈话的人也不见了,想必是躲在了那里或是已经离开。在结合墨衣男子的问话,姜芙蓉心里暗暗叫苦,看样子,这里的确如他所表达的意思那样,不该有人在此。

    刚才自己这一路走来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么美丽的木槿花,怎么没有一个游人欣赏,如此看来,这里根本就不对外开放。只怪自己一时大意,没有细想,就这么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

    但愿这次无意闯入别惹出事端才好。

    想到这里,姜芙蓉嘴角一撇,故作小女儿之态:“你快放手啦,又没有立不能进来的牌子,我进来不算犯法吧!”明明紧张得手心冒汗,面上却丝毫看不出破绽,一颦一笑,完全一副弱女子的无害天真模样。

    肩头的力道渐渐松去,墨衣男子收回扣住姜芙蓉肩臂的手,冷冽的气息却是丝毫不减:“你都听到些什么?”

    “什么?”姜芙蓉不解的皱了皱眉,很快又一副恍然:“你是说刚才你在石栏下么?”墨衣男子闻言,眼里杀气浮现,姜芙蓉装作没看见一般,笑着道:“你当我跟你一样会武功啊!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见声音,刚才你那咻的一下从石栏下飞到我身后,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啊?”仿佛是怕自己表达不清楚似得,姜芙蓉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墨衣男子闻言,神色不为所动,姜芙蓉又道:“你轻功好厉害哦,我这一路走来,真是又累又渴,想找个歇脚的地方都没看见。要是我有你这么好的轻功,都不知节省我好多力气。”意思是说,我是无意见走到这里的,并且不会武功,对你绝对没恶意。

    “还好你穿了件深色的衣服,要不然这么远,又隔着这么多木槿树,我怎么能看得见你?我好像迷路了,你知道该怎么去半山庭院吗?我的家人都在那里,这会儿指不定该找我了。”指明相隔这么远,我只看见你一人,绝对没有听见你所说的话,又暗示我有家人在半山庭院,我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是会引起他们注意的。

    墨衣男子眼里似乎闪过一似笑意,不过姜芙蓉心里正紧张不已,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随后男子眼里的杀气渐渐消失,但神情还是一片冰冷,抬手做了一个手势,立时有一小厮模样的人从远处一颗木槿树后走出来,走到姜芙蓉面前对她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姜芙蓉心里大惊,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人,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知道,这男子是放过自己了。对着他屈了屈膝,又向小厮道了声“有劳了”,姜芙蓉这才缓步跟着小厮离去。

    走出很远后,姜芙蓉忍不住回转头,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笔直站立在石栏边的墨衣男子,心里升起一个疑问:这帅哥的背影怎么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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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目录 8、花美男的身份

    小厮把姜芙蓉带到一条石块切成的大路上便告辞,离开前还为姜芙蓉指了通往庭院的道路。

    话说,这木槿山是非常人性的,不但从山脚修了宽敞的石阶通向半山,并且每隔一段路都修有供游人歇息的石桌木亭,半山腰上更建有庭院供游人住宿。姜芙蓉是背着家人出来溜达,那里又有什么家人在庭院等她,更别说有人会找她了,刚才这么说,不过是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让那墨衣男子所有顾忌,不敢伤害自己而已。不过看他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还好心让小厮为自己带路,姜芙蓉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难道之前那身处危险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

    姜芙蓉看着道路上前前后后的一群群游人,或簇拥赏花,或谈笑风生,或漫步游走,热闹得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小憩之梦,但背上的冷汗在清风吹来时带来的熙熙凉意还是清楚的提醒着她,那不是一场梦。

    石栏边,墨衣男子仍旧保持着姜芙蓉离开时的站姿,小厮走近墨衣男子,双膝跪地,重重磕下头:“陆春失职,请爷责罚。”

    墨衣男子神色不变,淡淡道:“不怪你,是我让你去给贺三公子带信的,谁也没想到,这迷槿林也会有外人闯入。”

    “谢爷恩典!”自称陆春的小厮又磕了一个头,“就这么放那女子走了,不会有事吗?”

    哼!墨衣男子冷笑:“无妨,若是她够聪明,就该如刚才的表现一样,装傻到底,如若不然,等待她的将是比贺家休掉更加悲惨的命运。”

    通往半山庭院的石阶大道上,姜芙蓉独自一人若有所思的慢慢行走着。

    “小姐,等一等。”甜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芙蓉缓缓转身,看着甜杏从远处跑来,不由得眉头轻蹙,微偏了头把甜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等到甜杏跑进之后,目光落在了甜杏的额头上,那里已经参出点点汗珠。

    甜杏一手撑着侧腰,喘着气道:“小姐你去哪里了,让我一路好找。”

    姜芙蓉不禁失笑,甜杏不过一个养在后院的小丫鬟,除了与花姨娘合谋给她制造点相亲机会之外,那里还有其它心思与能耐,自己真是被吓糊涂了。

    “没去哪儿,随便转了转。”对于密林里的事,她决定烂在肚里。

    “哦,是这样啊!我这一路走来,没看见小姐,吓死了,小姐,你还是走慢点吧,我都跟不上了。”

    “好啊!我们慢慢走。”姜芙蓉说着回身往前走。

    甜杏看了看前方,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前面的庭院吗?”

    “不可以吗?”姜芙蓉问道。

    “当然不行了。”甜杏阻拦道:“小姐是大家闺秀,在没有家人的陪同或是丫鬟婆子护卫的保护下,是不能在外留宿的。”

    “哦,是这样啊!”姜芙蓉停住脚步,看着不远处的庭院,单独的、联排的、坐落在花海中的院子,搁现代,这得叫别墅吧!

    这木槿山简直称得上国家‘五a级’旅游胜地了,不但不收门票,还提供别墅级的住宿。好吧!姜芙蓉承认,她已经开始鄙视现代那些挂着‘五a级’,实际只能勉强算‘一a’,却收着‘十a’门票的风景区了。

    可惜了,没机会享受!

    也不知这木槿山的主人是谁,居然具有这么一颗大爱百姓、无私奉献的善心。

    一颗百年木槿树下,有一张石桌,坐在石桌前的俊颜公子不期然的打了一个喷嚏,他眉头轻皱,似有疑惑。旁边的女子见了,连忙欺身上前,一手扯住公子的袖子,一手递上手帕,脸露忧色:“九哥怎么了,今日山上风大,九哥是不是着凉了。”说完又埋怨的看了眼身旁伺候的小斯:“陆春,你看你,怎么伺候你主子的,要是九哥受了寒,有你好果子吃。”

    陆春赔笑道:“贺小姐,您可真是冤枉陆春了,对于爷的伺候,陆春可是一点也不敢马虎的啊!”说着掏了手帕递給男子,“爷,您没事吧!”

    男子接过陆春递上来的手帕沾了沾口鼻,不着痕迹的抽出被女子扯住的袖子,身子向旁侧了侧,避开女子的接触,才道:“没事。”

    女子似没发觉男子对她的排斥,身子又向男子靠近了些,略微委屈的问道:“九哥怎么都不用茗鸢的手帕。”

    不错,这女子正是贺茗鸢,男子则是当今皇帝的第九子,薛衍,也是刚才姜芙蓉在密林里遇上的墨衣男子,更是酒楼里亲眼目睹姜芙蓉抹黑贺家,从而利用此事暗中给贺侍郎使绊子,同时又被姜芙蓉夸作‘背影很优雅’的公子。

    这时的薛衍仍旧穿着那身墨色的紫荆花锦袍,只是身上的冷冽气息已经全无,被淡淡的清新文雅所代替,要是姜芙蓉这时见了,怕是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虽然那些锋芒已经消失,但骨子里的那份冷漠却还隐隐存在。听了贺茗鸢的话,薛衍眼皮都没抬一下,吐出三个字:“不习惯。”

    贺茗鸢还想再说什么,又突见贺清流和林巧眉从远处木槿树林里走来,便住了口,退回自己的座位上。

    几人碰了面,各自见礼后落座,陆春自动为贺清流和林巧眉斟满一杯清茶。

    贺清流端起清茶却并不喝,笑道:“九爷今日雅兴不错。”本是找他,却打着邀四妹赏花的幌子避人耳目,这九皇子到底有何目的。

    “彼此彼此。”明是应自己约,却还带着林家小姐同游,这贺清流也不是简单。

    两人心知肚明,各执茶杯,隔着空气示意了一下,似是端着美酒一般碰了杯,才微抿一口。

    “不知九爷邀清流前来,有何贵干?”喝了茶后,贺清流开门见山。

    贺茗鸳自是不知道两人之间暗暗流窜的较量,天真的替薛衍答道:“九哥邀请咋们来,当然是赏木槿花了,谁都知道,这整片木槿山是皇上赐给九哥的,九哥不愿独享美景,特意邀咋们一同游赏呢!”

    贺清流也不拆穿,淡笑了一下,道:“是啊!皇上一向中意九爷这闲散的性子,特意赐了这木槿山给九爷,九爷也不负隆恩,把这木槿山打理成了供世人游玩的圣地,九爷这颗不争权势,一心为民的善心真是天地可鉴啊!”是可鉴,表面闲散却暗中帮着五皇子跟太子较量,连木槿山也用来收买民心,可鉴的是闲散背后的野心吧!

    薛衍自是听出了贺清流话里的讽意,不过却并不在意,这贺家是太子党,自然对自己暗中帮着五哥的事有所察觉,不过不要紧,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今日这个头起好了,以后五哥与贺家联姻,贺家会支持谁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薛衍微微一笑:“三公子真是说笑了,除了当今圣上,谁敢担得起‘一心为民’这个四个字,就如你我凡人,仁义礼智信、忠孝勇恭廉之下,也还有一颗平凡的私心呢,不然三公子也不会顶着如此大的压力休妻了。”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林巧眉一眼。

    林巧眉微有不自然的侧了侧头,避开薛衍的目光。

    贺清流脸色大变,这段时间,因为这事,他被家人责怪,同僚嘲笑,整个贺家的名声也备受牵连,连带着推荐父亲升任兵部尚书一职的折子也被皇上留中不发。今日,也是因为实在不愿在家受兄嫂的白眼,他才带了四妹和林巧眉出来游木槿山,顺便看看这九皇子到底有何目的。

    “九爷一天是闲得无聊吗?不然怎么有空关心起清流的家事来了。”贺清流语气咄咄,眼神汹汹。

    薛衍淡淡一笑,正要答话,这时另有一名男子一脸急色的从木槿林里匆匆跑出来,可能没想到这里会有人,一时愣住,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不自然的走上前,对着薛衍施礼:“花长君见过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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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目录 9、姜芙蓉的态度

    照说,贺清流已经入朝为士,虽然官职不大,但怎么也比花长君这个没有功名的白丁有地位,花长君给薛衍行了礼自然也该给贺清流行礼,但花长君却没有,连看也没有看贺清流一眼。原因当然很简单,因为姜芙蓉的事,他正不爽着贺清流呢!

    好在这是在外,贺清流也并没计较,只是心底隐隐有些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花侍郎家的宝贝公子了。

    花长君与贺清流年龄相当,曾经还一起在太学念过书,算得上是同窗,只是花长君自幼喜爱弄花侍草、临书摹画,不爱权势,花侍郎又老来得子,对儿子溺爱不已。所以贺清流早早参加了殿试,取得功名,花长君却一直还是白丁一个,若不是因为姜芙蓉出嫁一事给了他打击,花长君也不会主动请求父亲,让他参加这次殿试。

    与贺清流同样有疑惑的还有薛衍,只不过他疑惑的是这花长君冒出来干什么?作为一个有野心的皇子,他对朝中各位大臣的家事自然也是略有了解的。花长君虽然没有功名,但才华还是不错,曾经在上京城里的才子诗会上,那也是名声鹤立,自然薛衍也是认识他的。

    虽然疑惑花长君的出现,但薛衍还是表现出了一个皇子应有的处变不惊的态度,“花公子不用多礼,本王也不过在此赏花,碰巧遇上贺三公子几人,既然花公子也与咋们这么有缘,不如留下一同品茶赏花。”几句话就解释了他与贺清流在此的原因,只是偶遇,绝非相约,这样,不管花长君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不必担心会生什么事端。

    只是薛衍却想多了,花长君哪有心思管他与贺清流是偶然还是早有安排,他是一路尾随她母亲大人而来,却又跟丢了。

    他的母亲误会表妹了,无论他如何解释,母亲都不相信是自己邀了表妹前来赏花,硬说这次游木槿山是表妹的注意,目的是与自己私会,勾引自己。

    眼看表妹对自己感情稍有改观,答应自这次相邀,要是母亲前去责问,那表妹铁定生气,这以后,表妹岂不是又会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了。想到这里,他心里更是着急,也顾不上薛衍邀他一同赏花,只想快点找到自己的母亲。

    好吧!要是花长君知道他心心念念的芙蓉表妹是被花姨娘和甜杏设计来的,他一定会更加着急。

    百年木槿树的另一边,一座古朴的木亭里,姜芙蓉背脊直挺,下颌微含,两膝相闭,双手相交放于腿上,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坐在石凳上,花舅母的丫鬟把篮子里的点心端出来摆放好之后,便知趣的退下去了。

    人家说,运气通常都是一片连着一片的,好运总是挨着那么几年,霉运也总是挤在一堆,不然怎么有‘屋漏偏逢连夜雨’之说,姜芙蓉的不幸就是这么一个连着一个接踵而至。

    要是她知道进这亭子会遇上这么个自以为是的人,她一定会坚持多走一段路,去下一个亭子歇息。

    花舅母那些文绉绉的场面话,她就不想再提了,就从眼前石桌上的这些糕点说起吧!

    “走了一段山路,芙蓉有些累了吧!尝尝舅母准备的这些糕点,里面加了山楂,爽口开胃,是皇后娘娘赏的,你怕是还没吃过。”

    姜芙蓉忍不住咬牙,我靠,山楂片,谁没吃过,姐姐我小时候的必备零食之一。

    “你表哥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一般看待,常常在家念叨你,知道你今日出游,还特意让管家给你安排了一辆马车。”

    就知道那马车会出事,果然,这不就奚落她来了,暗指姜府低门寒户,连马车都要向她花府借。

    “原本舅母还担心贺家的无情会让你伤心难过,现在看来,是舅母多虑了,你能出来散散心也是好事。不过下次出门记得要给姜夫人通报,让她给你安排些护卫,这样独自出游,不但有失大家闺秀之仪,更重要的是,要是再闹出些什么有损名节的事,你这辈子可就真的完了,吃一堑长一智啊!”言下之意,自己被休完全是因为自己德行有失。

    “哎,说来也是可怜,只因你母亲早逝,贺家才会看轻你,知道姜家不会为你出头,就毫无顾忌的休了你。还好你舅父在刑部当差,这样就算贺家不要你,姜家看在你舅父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你。”也就是说,自己在姜家有吃有喝,还全因有花舅父这个后台。

    切~太自以为是了,花姨娘这个陪嫁丫鬟在姜家有一席之地也许是靠了花家的薄面,但自己这个堂堂姜家嫡长女,可不是因为她花家才有饭吃的。

    姜芙蓉低下头,嘴角撇了撇,暗想:这女人什么时候才能废话完呢!要不是谨记花姨娘的嘱咐‘一定不要对花舅母无礼’,恐怕她早已不鸟这女人了。

    不过花舅母却不知道姜芙蓉的心里,见姜芙蓉低下头,还以为是被她的话训得无地自容了,接下来的话也更是越说越离谱。

    “虽然你舅父心疼你,但你毕竟是姜家的嫡长女,有些事,你舅父也不好出面,不过你放心,舅母一向把你当女儿一样看待,这次也觉不会袖手旁观的。”意思就是说,她有任何事,花舅父是不会用花家名义或势力为她出面撑腰的,不过她这个做舅母的还是可以看在亲戚的份上,稍稍提点一下。

    “你从小没了亲娘,你表哥对你也多有怜惜,这次听说了你的事,也非常为你担心,还亲自求到了太老爷那里,说要照顾你一辈子。”

    “你知道,花家就长君一个独子,你舅父对长君也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过不了几个月,长君还要参加殿试,长君从小才学都非同一般,这次殿试相信也一定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舅母未嫁入花家之前,与刑部尚书陈大人的夫人是手帕交,陈夫人是看着长君长大的,对待长君就像对待半个儿子一般,她家的嫡女眼看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所以这次来木槿山赏花,也邀了舅母一起。”

    “舅母说过,对你的事不会袖手旁观,长君既然想要照顾你,舅母也不会反对,舅母现在就可以答应你,等长君的妻子进门后,就舍了这张老脸,派人去姜府提亲。”

    “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待在家里,跟着花姨娘好好学习如何侍奉当家主母,如何孝顺公公婆婆,以后嫁入花家,要事事以丈夫为先,以当家主母为先,切不可做那捻酸吃醋的小女子…。”

    早已不耐烦的姜芙蓉听到这里为之一怔,脑海里把花舅母的话从重新过了一片,才明白过来,花舅母的意思是让她嫁给花长君为妾。

    我靠,小妾!

    姜芙蓉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花舅母,微微一笑。

    不知怎么,明明是微笑,可花舅母却从姜芙蓉的笑容里看出几分冷意,因此也不由得住了嘴。

    “我想,舅母可能是误会了,您的儿子是我表哥,对我的好也只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好,我也从未想过仗着这份好,嫁入你们花家。”

    “你…。”

    “更别说还是以妾的身份嫁入花家。”姜芙蓉打断花舅母,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以前不会,现在不会,至于将来,我现在也可以对您发誓,将来也绝对不会。”

    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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